媚攻-第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的身边围着一群黑衣杀手,而他自然明白,这些杀手是为自己而来。
他们一直追杀他,终于还是找到了这里。
他们看见他出现,惊喜不已,天涯追杀,终于再次找到。
可是,他们还未抽出刀剑,就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
他的剑,如此之快,如此之厉,已经沉寂了五年的绝杀,却在这一刻终于出手。
剑影闪过的瞬间,萧澈已经终结了所有敌人。
他微微有些失神,本以为这一生,自己都不会再出剑。可是这一刻,他竟是如此急切而又慌乱——他害怕对方说出自己的身份,他害怕他的身份会惊吓了身边单纯的女子。
他一只手将她护在身后,当他收起剑,他转身拉住她,朝竹轩走去。
也就在他转身的瞬间,一支毒镖飞入了他的体内,贯穿了他的心脏。
地上的杀手做完这垂死的挣扎后,终于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杀手,从来都不允许失败。不管对方是谁,都绝无留情。
萧澈强忍剧痛,拉着她继续往竹轩走去。
可是,嘴角的黑血却仍然还是惊吓了她。
雪墨双手扶住他,大惊失色地说:“萧澈,你怎么了!”
他微微地笑了笑,闭上了眼睛。
雪墨将他扶进屋中,放在床上,然后打来了清水。
她轻轻解开他的衣服,轻轻地擦拭着胸前的伤口,翻出了药,给他敷上。
她知道他中了毒,却不知道如何解毒,只能用药暂时镇住他的剧痛。
她上山采了一些熟悉的花草,然后配制成药汁,敷在了他的伤口上。
她从来就知道,毒花能够夺人性命,亦能救人性命,以毒克毒,只看怎么调用。
她给他盖好被子,走进厨房,将剩下的花草熬成药汤,同时做好了饭菜。她端着药汤和饭菜走进房间,坐在床上,慢慢地给他喂着药。药水见底后,她又给他喂了一些热汤。见他神色渐缓,她坐在床边,静静地等他醒来。
夜色渐深,有些疲乏,她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恍恍惚惚中,感到自己被抱到了床上,身上也被盖好了被子。男人清新魅惑的气息萦留枕间,她只当这是一场春/梦。
当她醒过来的时候,应该已是午后时分。
她走出竹轩,仍见萧澈静立桥上。
听到脚步声,他侧脸看她,微微一笑。
见他神色清朗,她欢欣地笑了笑说:“你没事了。”
“多谢。”
“你也救了我。”
“你可知道……我从未救过人,更未被人救过。”
“你……”她失神地看着他,竟然有些惆怅。
他淡淡一笑,不再说话。
一时有些静默难忍,她忍不住问道:“他们为什么要杀你?”
“父亲的命令,从来都不需要任何理由。”
她大吃一惊说:“你……你的父亲要杀你?”
他淡淡一笑说:“很奇怪么?”
“父子之间,怎会互相残杀!”
“互相残杀的又岂止是父子!”
她惊愕地说不出话来,却听他说道:“亲人,爱人,君臣,甚至是素不相识的陌生人,谁不在互相残杀!世道本就如此,又有什么奇怪!”
想起自己模糊的身世,她心中有些苦闷和凄楚,也不再说话。他说的本就是真话,她甚至找不出理由来反驳他。
他突然问她:“想必你的父母极为疼爱你吧?”
她心中凄楚,垂眸说道:“我早已父母双亡,甚至都不记得他们的样子……不过……我知道……他们一定是很疼爱我的。”
看着她盈然垂落的眼泪,他感到自己的心没由来地痛了一下。他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拂去她的泪水,却没有说话。
看着他眸中隐忍的悲怆,她强忍眼泪说:“我一直相信,父母都深爱自己的儿女,也许你跟令尊之间有什么误会……”
他转过身说:“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
她突然觉得,他的背影,竟然也在隐忍悲凉。
父子残杀,再坚毅的男儿,也难忍心痛吧!
她擦干眼泪说:“我还有任务在身,你……多保重……”
他却拉住她说:“我送你。”
“你重伤在身,还是好好休养吧。”
“这些小伤,早已习惯。”
他轻描淡写,她却微微心疼。剧毒穿心,他竟然说是小伤,可见他曾经所历的艰险。
见他脸色仍然有些苍白,她于心不忍地说:“那就等你伤愈之后吧。我……我再去采些药草……”
“我陪你。”
他说着,往前走去。见他步履不稳,她伸手扶住了他。两人相扶着上了山,仍然是山花烂漫,花雨拂面。
花香摇曳,她在花丛中浅笑嫣然,回眸的瞬间,风华无绝。
他就那样看着她,安静而又温暖。山水之间,萦绕着薄雪草的清新,如薄雾般暗自弥漫,令人就此沉沦。
下山前,他突然停步,伸手摘下一簇白花,藏在身后。
他记得她说过,她喜欢这种花。
下山路滑,他伸手牵住她,平稳地到达山底。
进了竹轩后,她前去厨房熬药,他留在房中,将花簇放在窗上。
清香萦萦,他的嘴角也不由得漾起一个温暖的笑容。
从前他的世界只有黑色,他从来也没想过,别的颜色竟然会这样的绚烂。
当雪墨端着药碗走进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环绕竹窗的白花,她欢欣一笑,搁下药碗,奔到窗前说:“好美!”
他静静地看着她,任由热药的水雾迷离了自己的双眼。
☆、情难自控
晚饭过后,雪墨对他笑了笑说:“记住,不许出去!”
他眉目含笑,点了点头。
雪墨走出竹轩,轻解罗裳,跳进了水中。
朗月清风,暗香袭人。仰抚云鬓,俯弄芳菲,水中芙蓉,百媚丛生。
突然感到有什么在噬咬自己的脚腕,她不由得尖叫一声,想要摆脱,却已是动身不得。
屋内的萧澈听到尖叫声,来不及多想,冲了出来。
他飞入水中,一把抱起她,走进屋子里,将她放在床上。
冰肌玉骨,花遮柳隐,他的眼睛不受控制地看着她的玉/体,却终于定下心来。他现在关心的是她的伤口——玉腿上,被毒蛇咬过的地方,还在滴血。
他俯下身,轻轻地吮/出毒血,她痛苦地闭着眼睛,忍不住紧紧地抓住他的身体。
他的唇贴在她滑嫩的肌肤上,他的本意是给她治伤,别无它念。可是,他却感到,一种奇异的感觉窜涌全身,从身体的某一处,沸腾在他的血液里。
他努力地控制着自己,拿来药草,敷在了她的伤口上。
不敢再看,不敢再任由那难控的想法放纵流窜,他给她盖好被子,转过了身体。
他沉声说道:“我……我也去……咳咳……你好好休息……”
声音竟然有些低涩压抑。
此时的他,确实需要冷水。
他走出竹轩,跳进水中,许久之后,才终于稍稍减缓身体的隐痛。
脑海中,她的身体,她的笑颜,怎么也挥散不去。
他有些失神,任由冷水将自己包裹,渐渐寒凉。
他就这样站在水中,直到天亮,他才终于冲水中飞出,穿好衣服,顺手拿起雪墨的衣衫,走进了竹轩。
他走到床前,她似乎正在梦中。微微颤动的睫毛,淡淡含笑的香唇。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中突然涌起一种渴望——这种渴望不同于昨晚的欲/望,他只想轻轻地吻一下她的唇,温暖她的梦境。
他渐渐地俯下身,将一个吻覆在她的唇上,他只是这样轻轻地贴在她的唇上,流连不舍。
被唇上的温暖撩拨,她轻轻地睁开了眼睛。
他俊朗的容颜贴在自己的脸上,如此之近,甚至能够感到他清新的呼吸。
她的心没由来地跳了一下,竟然忘记了推开。
见她醒来,他离开了她的唇,站起身,将衣服放在了床上。
他转身走出了竹轩,唇边却还残留着她的芳香。
☆、红蕖似火
萧澈静静地看着远山,突然,一个火红的身影闯入自己的眼帘。
浮翠流丹,明艳妖娆。
那女子跑到他的面前,又惊又喜地说:“萧澈!你没有死!太好了!”
萧澈淡淡一笑说:“红蕖,父亲是派你来收尸的?”
“主人一直派人追杀你,可我却总是以其它的任务来推托。其实我一直在暗中跟着他们,总是以神秘人的身份故意误导他们,将他们引到了别处。前几天因为有麻烦人物要对付,我一时没留意他们的去处,谁知……竟然接到主人的命令,让我来这里给你处理后事。你没死!真是太好了!”
萧澈笑道:“所有人都想置我于死地,你却在暗中帮我?”
红蕖瞪了他一眼说:“我跟你是从小到大的朋友,你跑到这里,也不跟我说一声,害得我担心你生死未卜!这还不算,现在你还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离开的那一刻,就已经跟所有人断绝了牵连。你这样做,毫无意义。”
“有没有意义,我自己清楚!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很清楚后果!背叛我的父亲,只有死路一条——他连我都不放过。”
“从我看着你离开的那一刻,我就已经下定决心。我会在暗中帮助你,我会加倍小心。”
萧澈摇摇头,没有说话。
红蕖却是挑眉一笑说:“虽然我无法掌控自己的生死,但我可以决定自己的爱恨。”
萧澈转过身,淡淡地说道:“随你。”
红蕖拿出灵药说:“刀口舔血,我也经常受伤。服下它,很快就会愈合了。”
萧澈接过药丸,服了下去。
红蕖笑了笑说:“我去给你拿些水。”
说着就要走进竹轩,萧澈叫住她说:“你回去吧。”
“自从上次那场追杀后,我就半年都没见到你。现在你的行踪已经暴露,主人很快就能知道你又逃过一劫,他很快就会派人来追杀你的。到时候,你又要离开这里了,我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再见到你!”
“你还是尽快回去复命。”
“不如……我找一个替死鬼,毁掉他的容貌,然后偷梁换柱?”
“红蕖,你果然还是太过天真。你以为这样的把戏能够瞒过父亲吗!”
“可是……我真的不忍心看到你四处漂泊。他们以为你死了之后,就不会再派人追杀你了!到时候,我就可以经常来看望你了!”
红蕖说着,转身要走,萧澈拉住她说:“别轻举妄动!”
她回过头说:“不肯尝试,又怎知瞒不过他?”
“我的性命无所谓,但我不想你为我冒险!”
她欢颜一笑:“你是在关心我?”
“不——我只是不想再亏欠你什么!”
她气恼地甩开他的手,娇横地说:“喜欢怎么做,这是我的事!难道在你的心中,对我就只有亏欠之情?”
“你我曾经共事一主,也算是朋友之交。”
“朋友之交?”红蕖怨恼地看着他说,“仅仅如此?”
萧澈淡淡地说:“如此足矣”
红蕖横眉怒视,满脸戾气。
正在这时,雪墨跌跌撞撞地走了出来。
突然看到一个绝色美人从屋中走出,红蕖更是恼怒难耐。
萧澈却对她寒目威慑:“记住——不要多言!”
看见他这样的寒凛,红蕖只好忍住心中的怨气,斜眼打量着雪墨,冷哼一声,站在旁边。
萧澈对雪墨微微一笑说:“好些了么?”
雪墨点了点头说:“好些了。”她看向红蕖,笑了笑说,“这位姐姐是?”
红蕖没好气地说:“别叫我姐姐!叫我红蕖!”
雪墨笑道:“我叫雪墨。”
“你是从哪里来的!怎么会在这里!”
“我……我正要前往皇城,中途遇险,幸得萧澈相救。”
“皇城?你去皇城干什么!”
“我有要事在身,恕不能言。”
红蕖还想问些什么,萧澈开口说道:“雪墨,你还是进去休息吧。”
“不……我想现在动身,早日完成任务,也好……”她看了他一眼,脸色却微微一红,“也好早得自由。”
萧澈微笑说:“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红蕖大惊道:“什么!你要跟她一起去!”
萧澈淡然说道:“我向来是去留随意。”
“你可知道你现在多危险!”
“天下间,哪里又有平安之所?”萧澈说着,嘴角突然露出温暖的笑容,“再怎么危险,我也要保她周全。”
“不行!我跟你一起去!”
“你回去复命!”
“不!如果你不答应的话,我就依计行事!”
萧澈自然明白,她的‘依计行事’就是欺骗父亲。如果她真地这么做,必死无疑。他们从小为伴,他也不忍心她为他而枉送性命。于是,他也不再说话,扶着雪墨向前走去。
见他扶着她,红蕖更是气恼不已,大步跟了上去。
☆、情意互许
一路有惊无险,快马加鞭,十几天后,到达了皇城中。
雪墨坐在萧澈的身后,感受着他沉稳的气息,心中不由得涌起一种莫名的情愫。
想起竹轩里的那一个吻,想起他唇边的温暖笑容,她忍不住伸出双手,轻轻地环住了他的腰际。
感到他的身体微微一颤,她的心也微微颤动起来。又羞又喜,她只好将脸靠在他的背上,掩饰着自己的狂乱心跳。
身后的红蕖看在眼里,心中又怒又恨。这十几日,他们三人同伴而行。可是,萧澈却从来也没多看她一眼。他所有的目光,似乎都只为雪墨而牵引。她的一颦一笑,都能唤醒他眼里的笑意。他对她尽心保护,悉心呵护,又岂会是陌生人之间的情意?
红蕖心系萧澈,自然格外地敏感。身为女人,她怎么会感觉不到他们之间已经互生爱慕?
想到这里,她心下气恼,一扬马鞭,狠狠地抽在骏马的身上。
骏马嘶鸣一声,向前狂冲,超过萧澈后,更加凶猛。
皇城里本来就繁华熙攘,烈马受了惊吓,横冲直撞。街道上的人群四下逃散,惊叫迭起。
一个红衣公子正在摊前挑选玉佩,还没来得及躲避,就被带倒在地。
立刻有仆从扶起他说:“公子,没事吧?那姑娘如此骄横,待小的们去教训教训她!”
红衣公子摇摇头说:“不用了,想必是有什么急事,由她去吧。”
“不行!皇上那么宠爱你,特意嘱咐我们照料你。这皇城之中,谁敢得罪你!”
仆从们叫嚣着要替公子报仇,追上前去,刚出了几招,就被制服在地。
红蕖一手拎着一个家丁,来到红衣公子身前,将他们扔在了地上。
她挑眉看着眼前的公子,只见他唇红齿白,绛唇映月。红衣束身,丰神冶丽。
见一个男子如此媚态,她分外鄙厌地说:“一个男人,穿什么红衣!”
红衣公子似乎有些委屈,他作揖道:“在下羽梦,不知道何故得罪了姑娘!”
红蕖冷哼一声说:“毫无男子气概,惺惺作态!管好你的奴才!别让他们到处乱吠了!”
“姑娘何以出口伤人?”
“我不但出口伤人,我还出手伤人了,怎么样!”
羽梦天性懦弱娇柔,虽然心中不快,却也只是说道:“姑娘,在下本是一介文弱书生,自然敌不过姑娘的高超武功。只是,身为女子,应该遵行妇德,贤良……”
话未说完,就被红蕖狠狠地掴了一巴掌。
她怒气冲冲地说:“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羽梦捂着脸,竟然说不出话来。
看见他这个懦弱的样子,红蕖更是气恼,她伸出手又要打,却被一只手捉住。
她转过头,见是萧澈——而他的另一只手,竟然还扶着雪墨!
她心里气恨不已,狠狠地甩开他的手,大步向前走去。
萧澈牵着雪墨要走开,雪墨有些不忍,于是转过身对那公子说道:“对不住。”
羽梦讪然地笑了笑,向别处走开了。
☆、倾情一吻
萧澈将雪墨带到一个酒楼,坐下后,他关切地问道:“好些了吗?”
想起这十几日来,一直是他帮她轻揉敷药,她的心里涌起一种别样的情愫。虽然在百花山庄的时候就已经初尝人事,但那次她是被逼无奈。如今面对着自己倾心的男子,她也总会娇羞难言。
这时,店小二端着饭菜上来了。
萧澈对他说道:“给我准备一壶酒。”
店小二应声走开了。
雪墨笑着说道:“喝酒伤身,还是少沾为妙。”
萧澈微笑说:“酒也可以疗伤,一会儿我再给你敷点药。”
雪墨心里一热,轻轻地笑了起来。
吃完饭后,萧澈扶着她走了出来。
已是夜幕时分,街上却仍然繁华依旧。
想到明天她就要进宫面对那未知的命运,心中不由得一阵阵紧揪。
萧澈关切地问道:“有什么心事吗?”
“萧澈,谢谢你一路护送。我想……我们明天以后可能就再也……”心中苦涩,她没有说下去。
“我一直都没有问你,你究竟背负着怎样的使命?”
“我不能说。”
“让我陪你一起承担好吗?”
雪墨失神地看着他眸中的温暖,心中更觉难过。
许久之后,她才幽幽开口说:“这件事,只有我自己才能够面对。”
“你是不相信我吗?”
“不……你对我的恩情,我想……若能有缘再见,我会……”说到这里,她期盼地看着他问,“你会等我吗?”
他凝重地点点头说:“会。”
“不论生死吗?”
“不论生死。”
听到这样的承诺,她欢欣地笑了起来。
看着她明丽的笑容,他忍不住将她拥入怀中说:“雪墨,答应我,让我跟你一起面对,好吗?”
“萧澈,你也答应我,永远都要相信我……不论我做了什么事,也不论我变成什么样子,我永远都是雪墨。”
他温柔地说:“我答应你。”
她深深地看着他,半晌之后,终于问道:“萧澈,你喜欢我吗?”
萧澈点点头说:“若不是喜欢,我又怎会在这里?”
她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眉眼说:“萧澈,我也喜欢你!请你永远记得——你是我唯一喜欢的男人!”
说着,她踮起脚,将一个吻贴在他的唇上,许久之后才终于离开。
萧澈紧紧地抱着她说:“雪墨,从前我孑然一身,毫无牵挂。那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