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一簇开无主-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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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对,充盈着的,是同样深重的哀婉。不意间,有女子快步赶到,却是出嫁之后鲜少回宫的馨瑶。她一向与艳无双交好,对我也无好感,见了我,淡淡道:“馨瑶见过皇嫂。”
我点点头作答,不再说话,顾自对轮回井鞠了几躬。
“晨桀哥,好 久:87book。com不见。” 她的目的,是沐晨桀。我忙起身告辞:“你们聊,我先走了。”
离了很远,回头的时候,犹见沐晨桀与馨瑶立在井边,不知在说些什么。世间女子注定了痴心,馨瑶纵然嫁了别人,怕是还放不下最初走进心里的那个人吧?就如我,顶着宫妃的名份,念的却是另一段情。
清明过后,产期更近,我长住霜华宫,除了在宫院中散步外,但连门也不出了。北堂昊一次也没有来,不知是存心冷落我,抑或是真的将我遗忘了。很多时候,望着碧云蓝天,我思绪万千,哪怕他从此不来了也罢,这孩子本是沐晨桀的,自有我用心疼爱,他本来就没有责任或义务照顾。他若不来,我反而落得清静,也不是件坏事。
平静的日子泛不起一丝涟漪,犹如我曾经做宫婢的时期。南宫锐,御熙风,沐晨桀,北堂昊,这些在我生命中出现过的男子,都如浮光掠影,消失无形。
夏初,我产下一女,久违的北堂昊出现在霜华宫。他问我给女儿取什么名,我说道:“生于夏初,她便叫夏初罢。”
“可是,我希望她叫秋华。”北堂昊硬朗的双眉出现少见的忧郁,“爱妃,你我相识的时候,正是秋天……”
“皇上还记得?”问句自然而然地吐出。
北堂昊将孩子交给奶娘,转过来握住我的手:“我自然记得,那天你向朕跑来,像一个仙子……”
那天……事过境迁,痛楚也变得淡然,仿佛那是不相干的人的故事。“皇上,大皇子近来好吧?”
“很健康。”北堂昊笑,“虽然才七个月就生了下来,这孩子却十分健康活泼,根本不像不足月的孩子。只是……”
“只是什么?”
“朕总觉得,那孩子长得不像朕。”他口气略带遗憾道。
“不像?”我回味着他字里行间的意思,慢慢地想起一件事——回宫之前,御*曾有一段做军妓的历史!
“你先休息。”北堂昊亲自扶我躺下,看着我闭目,方离去。
我闭了眼,却又睡不着了。左思右想了一阵,我叫心语传唤奶娘,将夏初抱来。我细细端详孩子的面孔,看了半天也看不出她究竟是像我,或是北堂昊,还是沐晨桀?
“娘娘,孩子要长大了才看出来像谁呢。”奶娘打趣道。我叹了口气,说道:“都下去吧,本宫乏了。”
“是。”宫婢们一个个散去,我想到一件事,叫住了玉儿。
“桃夭,有什么事?”私底下,玉儿还是不改对我的称呼。
我自不介怀这些,问道:“如果有一天,我与你姐姐成了敌人,你会帮谁?”
这问题问出来,连我自己都觉得强人所难,玉儿略一思忖,平静答言:“我谁也不帮。”
这个答案算是比较中肯了,我点点头,让她下去了。我正要休息,有内侍传报:“皇后娘娘驾到!明妃娘娘驾到!”
是她们。这一回一起来,安的不知又是什么心。
“恭喜妹妹了!”艳无双仍是人未至,话先来,一连迭声地发问,“奶娘呢,快把小公主抱来给本宫瞧瞧!”
奶娘应声将夏初换出来。艳无双伸手接过孩子,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脸庞看,称赞道:“妹妹,这女孩长大之后和你一样,是咱大齐国的绝代佳人!”
“姐姐说笑了。”我一面回话,一面留意着她一举一动,生怕她对夏初不利。
“这孩子取名没有?”御*问道。
“叫夏初。”我答道。
“哦?”御*笑着,以手指去抚夏初光洁如花的嫩脸,不知是无心还是有意,她的小指的指甲竟尖利地从夏初的脸上划过,婴儿皮肤嫩,当场竟被刮出一条血痕来,立刻,夏初嘹亮的哭声盈满了整个霜华宫。
“哟,真是不好意思,我可不是故意的。”御*毫无歉疚之意,“妹妹,看样子我和这孩子不投缘呢……”
“你们走。”我冷冷道。
“妹妹这是怎么了?”艳无双假作不知。
“玉儿,心语,本宫乏了,送客!”我语调严厉起来,艳无双与御*互视,两双眼睛中均充满了不屑,我从未当着人生过气,她们多少也有些忌惮,便双双离去。
第二十三章 反击
夏初还在大哭。我让奶娘把她递给我,自己也流了泪。“夏初,我可怜的女儿,是娘太没用了。”婴儿得到了安慰,渐渐止了哭声。
“娘娘,你就这样任人欺凌吗?”骤然寂静下来的宫殿内,奶娘的说话声格外明显。
“把孩子抱下去。”我摆摆手,躺了下来。是的,她说得对,从前我是一个人,苦也好乐也罢,都是我自己的事,而今我有了女儿,我不能连累她,今天,当着我的面,御*就敢对她这样,往后,假若是我看不到的时候呢?
我坐月子的一个月里,北堂昊因为国事繁忙,极少来看我。据他的贴身内侍说,他也极少临幸皇后或明妃,经常是在清和殿独寝。我悬着的心稍稍放下,至少,这说明了艳无双与御*二人暂时对我没构成什么威胁。
七月的时候,繁忙的国事总算告一段落,北堂昊腾出了时间来看我。那一晚,闻得他将摆驾而来,我特意换了桃红纱衫,眉弯点翠,腮红画朱,浓妆之下的我竟也是绝艳惊人,美得动人心魄。北堂昊从未见我如此装扮,拥着我如获至宝,红绡账里,春色无边……
我枕在北堂昊宽阔的臂弯里,慵懒地问道:“皇上知道明妃姐姐是什么来历么?”
“这个时候提她做什么?扫兴。”北堂昊伸手挠我,“朕要罚你!”
“皇上!”我捉住他的手,撒娇,“臣妾就问一下下嘛,也不可以?”
“她先前好像就是个普通宫婢,后来皇后看中她,将她拨进漪兰殿,好像就是这样了。”北堂昊道。
“哦。”我淡淡答应着,心生一计。当初,在馨瑶的婚宴上,她们拆穿我,如今,我用同样的法子反击,并不为过吧!
“睡吧。明天朕还来。”北堂昊将我拥住,不一会儿呼吸沉沉,*了梦乡。我却睡不着,翻来覆去想着从哪点着手,身边能有何人可为我所用。玉儿不行,而且,我怎么可以让一个做妹妹暗地对付她姐姐;心语的心向着玉儿,也不行,那么,唯有在其他宫婢中挑选心腹人选了。
第二天,我宣布了几件事:将女工出众的宫婢心语,调往宫中专门负责衣饰的司制房;又调开了玉儿,让她负责霜华宫的草木打理;同时,我点拨一个名唤容儿的宫婢,负责我的日常梳洗。
我紧锣密鼓地布置起一件事情来。两个月后,一个不明来历的男子在宫门口大嚷,说当今皇上的明妃娘娘,怀着他的孩子混进皇宫,还不知羞耻地勾引皇上,云云。
整件事情立刻造成巨大影响,后宫,朝堂,民间,一时之间众说纷纭,谣言像雪花一样铺天盖地,我想御*受到的困扰可能比我上次的“妒妃”事件更大,毕竟,皇家血脉不容混淆;最重要的一个因素是:那孩子,的确不是北堂昊的。
两个月前,我派人查了军营,按图索骥,沿着一条条线索找去,费了许多时日,终于在一个因受伤而退伍返乡的士兵口中得知了御*的旧事:在离开军营之前,她确有怀孕的症状,军医甚至为她准备了堕胎药与绝子汤,只是还来不及让她服下,艳无双便派人将她弄走了。
所以,我猜得没错的话,那一出我将她推下台阶的戏,本来就是蓄谋已久的一石二鸟之计,既解了她自己的围,又让我成为众矢之的。
皇室血统混淆,实在主太伤面子的事,北堂昊不敢宣之于众,悄悄在月影宫中滴血认亲,一经验证,这孩子果真不是他的骨血,气得他当着御*的面摔死了孩子,并立时将她打入冷宫。
没有人知道整件事情是在我的精心策划下浮出水面,我闻得那些消息,冷漠得连我自己都难以相信。偶尔,在午夜梦回的时候,我才会被噩梦惊醒:在梦里,我常常看到御*披头散发,凄厉地对我哭喊:“桃夭,你这个*,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宫中,本就是如此,如果她不犯我,我也不会这样反击。玉儿听到她姐姐被打入冷宫的消息,念了一句诗:深宫一梦春无迹,辗转半生却为谁?那诗,是几年前一名唤作苦竹大师的僧人为御*批的,当时她们姐妹只不以为然,而今,就这样毫厘不爽地应验了。
我又想起苦竹说梅淑妃与御惊天的六字:生同衾,死同穴。原来苦竹的话,一句句如同谶语,将每个人的未来概括得一清二楚,可是当时,所有的人都当局者迷,将他的话当作戏言。
“也许,这对三姐,才是最好的结局。”玉儿眉宇间的淡定仿佛将红尘看得很通很透。我惊觉:疏远了她许久,我竟不曾察觉,何时起,她的心境也变得那样澄明?
“娘娘!”容儿未进宫门便大呼小叫,惊慌得不成样子。
“什么事?”我合上手上的诗文。
“明妃……明妃疯了……”容儿不知玉儿与御*的关系,当着她的面直言不讳地说了出来。
玉儿一惊,手中的剪子掉落在地。
“玉儿,随本宫一起去看看明妃。”我唤她。
她点头,沉默地跟在我的后面,容儿要一起来,被我劝住了:“不必跟来。我和玉儿两个人去便可。”
冷宫,这个荒凉而神秘的地方,我是第二次踏入。第一次,我在此处发现了尚在人世的玉儿,第二次,却是为了获得自己心灵的平静——御*疯了,我倏然间就觉得自己成了一个罪人。
才踏进院中,御*口齿不清的声音遥遥而至:“我是公主!你们全部要给我跪下!哈哈,哈哈!”
“什么?我不是公主?哦,那我是皇后,皇后!”
……
推门而入,我和玉儿均怔住了:御*蓬头垢面,衣衫凌乱,两手从一个破碗里抓一些辨认不出原材料的东西往嘴里塞。
“三姐!”玉儿看到她这样,心酸得流了眼泪。
“你们是谁?”御*停下手上的动作,瞪大了眼睛望我和玉儿,却根本已不认得我们。
“我是你妹妹呀!”玉儿哭着抱住御*。
“我妹妹?”御*一把推开玉儿,扯掉她的面纱,“好丑哦,你不是我妹妹!我那么漂亮,你哪里长得像我了,骗子,骗子,你们都是骗子……”
她像受了极大的委屈,蜷坐在地上嘤嘤哭泣起来。
“公主殿下,地上凉,你起来。”我说道。
“什么?你叫我公主,终于有人知道我是公主了!我是公主,我是公主!”御*复又雀跃起来。
玉儿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第二十四章 宫宴
从冷宫回来之后,玉儿益发沉静,每日少言寡语。偶尔,我听到她絮絮地念:物是人非容颜换,当年朱门已易主。旧时春梦枉断肠,佛卷青灯始知足。
物是人非,佛卷青灯,这就是她的结局么?岁月绵长,苍穹无垠,浮云渺渺,生死悠悠,在天地之间,何处才是一个人最终依靠的港湾?置身红尘,又该如何去面对,那些沧海桑田的变迁?
又过去一段时日,我再度被擢升为昭仪,重回昭阳殿,风光无限。这一切,本就是预期之中的事,我接下圣旨的时候,无悲无喜,神色平静得让霜华宫中一众宫婢内侍慌张不已,只当我被皇上冷落太久神志出现了问题。玉儿请求常留霜华宫,仍负责修剪花草,我欣然答应了。
北堂昊有心,又将昭阳殿装修一通,甚至为我备了一个跳舞用的偏厅——他不知从哪听来的消息,说我擅长舞蹈。
天气晴好的时候,我喜 欢'炫。书。网'四处行走,好几次走着走着不觉到了霜华殿,我看到玉儿一手修花剪草,一手拿着佛经看。她眉宇间的超脱,使她看上去像不属于这个纷繁杂乱的尘世。
更久以后,她真正遁入空门的时候,我常常回想起的,不是与她初见的那一次,而是她堪破红尘之后的宁静神态。
御*事件之后,艳无双一度没有再来找我麻烦。漪兰殿与昭阳殿本身就隔得远,一东一西,北堂昊先前免除了我对她的请安,很长一段时间,我和她没有任何往来。
北堂昊宠爱我,就像宠一个小孩子,我喜穿白衣,他便向民间征集蚕丝,以上等丝绸为我制衣;至于发饰、首饰等东西,任其再贵重,只要我喜 欢'炫。书。网',他就一定帮我获得。甚至,为了我无心的一句话,他特点命人大兴土木,修葺一座用于与我共同赏月的“望月楼”。
中秋节,宫中设宴,地点在新建的望月楼。北堂昊坐上位,我与艳无双一左一右陪坐,左边排下去是沐晨桀、馨瑶与她的丈夫,右边则是另几个开国功臣。
酒过三巡,艳无双起身向众人敬酒。敬过北堂昊后,她向我走来,我以为她是敬酒,正欲礼拒,她忽笑道:“听说妹妹擅长舞蹈,何不跳一支给大家助兴?”
原来她是借机令我难堪,众人皆看我如何回应,我笑意不减,反击道:“那都是前朝旧事了,姐姐现在提那些,可有什么意思?再说,论舞技,妹妹粗笨得很,不敢在姐姐面前献丑。”
艳无双没占到便宜,反碰了一鼻子灰。她向来善于作伪,表面上并不着恼,又装作无意的样子说道:“想当初本宫跟着皇上的时候,皇上身无功名,要不是奉命拦劫了姜齐两国的送嫁军队,从此平步青云……”
“艳无双!”北堂昊登时被触怒,阴鸷的目光让整个大殿的气氛凉了三分。
“皇兄,嫂子也是无意……”馨瑶开口劝道,“嫂子既说错了话,就让她自罚三杯谢罪,如何?”
北堂昊不语,算是默认。艳无双自罚了三杯后便回座,一句话也不多说。出了这样一个不愉快的插曲,众皆扫兴。我默默回想着艳无双说出的关键部分:拦劫,送嫁军队。
几年前在平安镇遇袭的事,我早已淡忘,何况,当时那些袭击者都蒙了面,又是夜里,除了他们是黑衣蒙面,其他的,我半点印象全无。可惜的是飞虎寨的人,枉赔了性命,很有可能,当时的飞虎寨人,至死都不明白祸从何来。时隔了数年再知悉这些事,我发现已全无意义,北堂昊是那个黑衣人也罢,不是也好,那件事情是不是政治阴谋,此间种种,对于今日的我来说,都只是一段可有可无的过去。除了安静地生活,扶养夏初长大,我全无别的人生目标。
“皇上,臣妾去看看夏初。”我起座道。
“朕让奶娘将她抱来即可。”北堂昊握住我的手,令我回座,命内侍去传唤奶娘。
未几,奶娘抱着夏初走近。才四个月大的夏初,长得十分健康可爱,肤光胜雪,秀眉笼烟,一双水淩淩的眼睛像透了我,我从奶娘手中接过她,她安安静静地,不哭不闹,瞪大了眸子望向我。
我的心一阵柔软,不禁想:我像她这样大的时候,是否也是这个模样?以后,她亦会像小时候的我一样,牙牙学语,脚步蹒跚……
“给朕抱抱。”北堂昊伸出手。
满座皆惊。北堂昊,大齐武王,君临天下,不可一世,那双指挥过千军万马的手,居然抱起了孩子?
我将孩子递向他,略有几分不放心。他接过孩子时,手竟有刹那的颤抖,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柔情与慈爱,他说道:“从今日起,朕册封皇长女为灵公主!”他的声音许是过于洪亮,夏初受了惊,大哭起来。
“皇上,夏初一定是饿了。”我说道,“让奶娘抱她回去吧。”
“好。”北堂昊恋恋不舍地放开手。
看着他对孩子的宠溺,我发自内心地笑了。这孩子的身世,我不会再去探究,我与沐晨桀既然无缘,今生便不可奢望,就让她成为北堂昊的女儿,我相信,他会好好待她的。
“皇上,”沉默了半日的艳无双再度开口,“如今皇上年富力强,尚无自嗣,后宫除了我和桃夭妹妹,并无其他后妃,臣妾认为……”
“姐姐的意思是,让皇上征选秀女?”我微笑着接过茬。
“朕今生,只要爱妃一个就够了。”北堂昊反驳道,“征选秀女的事,以后不要再提了。”
艳无双连讨几个没趣,退回位子上喝闷酒,至席散,亦无多话。
第二十五章 命数
散席的时候,北堂昊拥着我在望月楼上赏月。他望着天空中皎洁的一轮明月,我的目光却投在望月楼前的芙蓉池里月光的倒影。雾里看花,水中望月,是幻是真?
蓦然间,有凄清的笛音传来,幽幽怨怨,仿佛诉说着思念……
“是谁在吹笛子?”我信口问道。
“定是晨桀了,只有他会吹笛。”北堂昊道。
他说话之时,笛音已越来越远。沐晨桀,大约是回他自己的府邸了。我的心随着渐渐消逝的笛音,飘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夜越来越深,我对北堂昊道:“皇上,今晚去无双姐姐那吧,中秋是团圆的日子,不要让她独守空房。”
“要团圆,朕也是和你团圆。”北堂昊霸道地吻住我。
“皇上……不要为了臣妾……让另一个人……总是失望……”我断断续续地说道。
北堂昊放开了我,双目晶亮地凝视我:“你就这么急着将朕往外推?”
“皇上,臣妾今日,身子不方便。”我找了个借口道。
“好吧。”他不情愿地传唤内侍:“摆驾漪兰殿。”
送走了北堂昊,我回到昭阳殿,却是彻夜难眠。耳畔,总是回响着沐晨桀那幽幽的笛音,那一丝一缕,长长久久萦绕在我的心间。如果条件允许,我真想见他,马上见到他!
我睁着眼睛,辗转反侧,几乎一夜无眠。第二天,我就精神欠佳,倦意连连,洗漱之后用早膳餐也全无胃口,吃了一口饭,竟干呕起来。
北堂昊下了朝,看到我卧倒在床,吓得不轻,立马传了御医。御医为我诊了脉,面露笑意:“恭喜皇上,恭喜娘娘。”
我一听他的话便明白了,只听得他又接着说道:“娘娘又怀了龙种。”
“太好了!”北堂昊欢欣不已,当场赏了这名御医一些银子。
“爱妃,我们又有孩子了!”寝宫只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