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一簇开无主-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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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不介意,只看他一眼,目光带着探询。
“还记得大齐北堂昊吗?”他问。
这人是什么人?按说北堂昊是齐国皇帝,做下属的是不该直呼他的名讳的。可是这个人……
“你是谁?”我问那使者。
“先答了我的问题,我自然会告诉你。”那使者不卑不 ,说道,“北堂昊对你来说是个怎么的人?”
“他对本宫而言,是故人。”我答,“我欠他。”
“只是欠?”那使者不甘的样子,就象他是北堂昊本人。
我淡然一笑,表现出公主的态势;“回去告诉你们皇上,桃夭一辈子感激他。”
“他要的,不是感激。”
“本宫能给的,只有感激。”我对那使者道,“你该回到宴席上去了,否则容易造成误会。”
“便算真有误会,也没人敢拿朕怎样。”那人傲然道,听一“朕”时我已大为惊讶,注视他的时候他正以右手揭开脸上的人皮面具。
我的呼吸几近停顿,心跳漏了一拍,整个人站立不稳。
北堂昊。
在这样的情况下遇见北堂昊,和在风陵巧遇沐晨桀带给我的震撼,是一样大。沐晨桀是为了报家仇误闯入我的生命,而北堂昊,根本就是处心积虑的安排此行。
“四年了,我还是忘不了你。”他走近我,欲向我伸出手,我本能地退后。
“我不值得。”我摇摇头。
“你值得,我北堂昊活了三十几岁,从来没有为一个女子如此心动。”北堂昊痴痴诉说,“记得第一次见面吗?在皇宫中,你像个仙子宛然出现,我的心就被掳走了,我当时想,我一定要得到你。”
我记忆中的北堂昊,英武,刚毅,决计不是眼前这个会对女子说出甜言蜜语的男子,他夺去了我的贞*,令我久久不能原谅他,直到相处时日愈久体会能不能了他对我的好,才放下了成见。
那不是日久生情,只是女子失身后的认命。可是沐晨桀,又让我不再愿意认命,而试着去挣扎,去抗拒。这些,是我与沐晨桀两个人的秘密。如果没有丽妃的陷害,发生了那件事,北堂昊大概也不清楚,我是从何时起背叛了他。
现在,他居然对背叛他的女子说,说自己忘不了她,说她值得自己铭记。
他的来意到底是什么?
北堂昊望着我,神色凝重:“桃夭,我们的女儿,她一切都好吧?”
我迟疑着,思虑着,终于字正腔圆 ,清晰明了地告诉北堂昊:“夏初不是你的女儿。”
第二十章 不再相见
有时,坦白比欺骗更残忍。
有时,明明是为了不伤害对方,偏偏要将他伤得最重。
北堂昊如乍闻晴天霹雳,脸色发青:“你……你说什么?”
事情已经是这个样子了,我深知再隐瞒也无意义:“那年,那个你和御*偷懒的午后,我被人暗算,险些淹死,晨桀救了我,送我回寝宫,后来,我就和他……”
“告诉我,你的心里有没有放过我?”北堂昊高声责问,那暴躁的样子依稀有过去的影子。
“在你为我拿命去拼的时候,我就告诉自己,从此以后,我心里除了你,再不放别人,可惜丽妃的设计让我和晨桀的秘密公诸于世。”
我的眸子中没有杂质,我那么诚恳,逼得他不得不相信我。
“桃夭。”北堂昊靠近我,将我环抱住。这一次,我没有拒绝。
良久,他放开我,问道:“紫伊公主,如果朕现在向你救婚,你会不会答应?”
“对不起,我不能。”我摇头微笑,眼底有泪光浮动;“我的这里,住了另外一个人。”
当我指着自己的心和北堂昊坦白的时候,他苦笑,浓浓的眉毛下那对毅的眸子,黯然失色。
“我明白了。”
这一次,北堂昊终是真正心甘情愿地将我放下。曾经的恩怨痴缠,曾经的刻骨铭心,谎言,承诺,欺骗,信任,种种情愫真正成了浮云轻烟。
我望着北堂昊,什么都没有说。在这样的时候,歉意或安慰,都是苍白的,我伤了他,而替他疗伤的那个人,决不是我。
他离去,头也不回地,在我面前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一如四年前我之于他。
原来人生,当真是会被重复的,就像北堂昊重复了我,而我重复了御明霞。是怎样的机缘,造就了如此奇妙重叠的人生?沐晨桀,你到底在哪里,可曾听到我切切的呼唤?
又是一天天地斗转星移,又一个个载不动相思的日子流失如水。我对镜梳妆,似乎看到多年之后憔悴失神的自己。
沐晨桀,我确定记着你,老去时还会想起你;可是你,老去的时候可曾念得出年轻时不顾一切深爱过的女子的名字?
暗夜里,一个声音,一直对我说:去找他,去找他,去找他……
我从未像此时这样冷静,这样明了自己的心事。我卸好妆,安然躺下,在沐晨桀离去之后的数月来第一次睡了个踏实觉。
翌日,我先收拾了衣物,然后去向父王母妃作辞。
楔子
三月,良辰吉时。春暖花开,翰澈国举国欢庆。
是为翰澈国大王子龙轩然的婚喜。新娘是姜国人,身世不详。据说,她姓冷,是龙轩然前去姜国求亲后带回的,为了她龙轩然放弃了姜国的和亲公主。此女貌妍丽,善医术,在龙轩然遇袭之后曾救他一命,也便因此,促成了这一段姻缘。
婚礼在翰澈国皇宫内最大的清华殿内举行,王孙众多,*满座。礼官高声唱喏,一切程序有条不紊——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即便是皇家,其婚礼习俗也与民间无二,三拜过后,自然是新娘向夫家父母敬茶了。翰澈国的先王后去世多年,其高堂之位由大王龙飞腾最宠爱的君贵妃替代,二人望着新娘袅袅婷婷而来,均面带笑意。
礼乐高昂,喜气直入云宵,没有人注意到,新娘右手上寒光一闪。
宫婢搀扶着即将成为王妃的新娘,向龙飞腾步步走近,新娘许是太过紧张,每走一步,仿佛要费上千钧之力。
距离龙飞腾仅有三尺之遥,宫婢提醒新娘下跪。不料,新娘右手中无端多了一把匕首,她一手揭下了红盖头,一手握紧匕首直刺向龙飞腾,口内咒道:“龙飞腾,受死吧!”
这本该喜气盈盈的新娘,竟是满脸的杀气,粉面含怒,眼神中的恨意,恍若熊熊燃烧的大火,令在场所有人为之震撼!
翰澈国历代尚武,龙飞腾自是武功不弱,匕首未近他的身,他便轻身跃起,躲过了这凌厉的一击。新娘见一击未得手,又举起匕首,施展轻功追上龙飞腾,匕首直指他的心口!
“哧”的一声,龙飞腾躲避不及,右手被划破,鲜血长流。
事情来得太过突然,直到此时才有人猛惊觉,大呼:“抓刺客!”
那新娘反应极快,展眼间又一匕首刺向龙飞腾!由于两人之间相隔不远,龙飞腾已无法躲避!“大王——”君贵妃尖声惊叫,不顾一切,以自己的身躯替龙飞腾挡住了一击。匕首刺入君贵妃的后背,那疯狂行刺的女子突然惊怔。
就在那么小小的一瞬间,宫中侍卫赶来,将她团团围住。那女子不急不慌,时而重拳相击,时而飞腿退敌,将围上来的侍卫一拨拨打退。
却有一句中年黑衣男子,足尖轻点,跃过众人,稳稳落在女子身前。
“龙行,你这走狗!”女子大怒,飞身一脚踢向他。
龙行轻巧巧地避开,右手快如闪电,捉住女子一只脚的足踝,将她整个人掼出去。那女子失了重心,整个人朝一根柱子撞过去——
“丫头小心!”一直未出声的新郎龙轩然情急之下叫出了声,语意关切,引得一片猜测的目光。
女子略惊,却在离柱子尚有几步之遥时,旋风般翻了个身,稳稳落地,龙轩然暗自松了口气。她刚站稳,龙行又移步近前,双掌击向她。那女子不假思索,伸出自己的双掌,试图抵挡这一击。龙行的功力远在女子之上,她无力抵挡,整个人身不由主地后退,身子抵住了柱子。
“噗”的一声,女子口中喷出鲜血。龙行加重手上力度,女子性命危在旦夕——
“不要杀她!”龙轩然出声阻止。
第一章 邀月楼
夜沉沉。万家灯火。
*之后,麒兴城中最热闹的去处,当属邀月楼。邀月楼不是客栈,是一个夜夜笙歌,宵宵无眠的歌舞坊。
大诗人李白举杯邀来了明月,而邀月楼的客人,却多是富甲一方的大家富户或位高权重的达官显贵。大堂的中央方向,搭建了一个用于歌舞表演的舞台。暗夜将尽,照惯例,邀月楼的花魁出场。
我抱着琴,来至舞台中央端坐,尔后命贴身侍婢小兰在周围摆上一盆盆蔷薇,宛若一个圆圈,将我围在内中。是为雷池,任何人不得逾越。我以指拨弦,清越的乐声缓缓泻出,时而叮咚如泉水相击,时而激昂若涛涛江水,一曲终了,引得楼下及回廊上一片掌声与赞叹。
“城南林老爷赏银一百两!”
“悦宾楼胡老公赏银三百两!”
“福来客栈童掌柜赏五百两!”
邀月楼的跑堂刘全拿着锣鼓,每叫一句之前便敲一下,理增加了热闹的氛围。邀月楼的老鸨苏红香看着越来越多的赏赐,笑得花枝乱颤。我淡定地望着,听着,仿佛置身事外。
市井坊间有传闻说,邀月楼的花魁冷芷清是个冷心冷面的人,坚硬得像千年不化的冰雪。
没有人知道,我那么的冷,是因心已死。死在六年前的一场灾难性的变故里。
“城东宋老爷赏银一千两!”刘全的声音加大了好几倍。
“一千两?!”苏红香的眼睛瞪得有鸡蛋那么大,甚至夸张地吞咽了一下口水。很快地,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淡定下来,手中拿着绢子不时遮着嘴角的笑意,身上穿着的名贵的绸缎因了她的兴奋与激动在不断抖动。
“红姨,我有点不舒服,先回房了。”我命小兰扶我回房,同时知会苏红香一声。
“芷清,先等等。”苏红香叫住我。
我只得煞住脚步,问道:“红姨还有什么吩咐?”苏红香一向唯利是图,见钱眼开,这个时候叫我,只怕又有什么目的。
“明天你去陪宋老爷喝茶。”苏红香靠近我,将手搭在我的肩上,一副不容回拒的架势。
但我冷芷清也不是那么容易被吓住的,我移开她的手,说道:“红姨可记得芷清初来邀月楼时曾和芷清约法三章?”
“不会客,不卖身,不干涉。”苏红香一字不差地念出。
我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说的?”
“芷清,”苏红香拖住我央求道,“宋老爷可是麒兴城的首富,家财万贯……”
我充耳不闻,径自离开,留下她一个人罗罗嗦嗦喋喋不休。
这样的戏码自打我来到邀月楼后便已上演多次,每次都以苏红香的妥协而了之。当然每一次都有细微的区别,那就是宋耀祖的赏赐以每天一百两的速度递增。今天,刚好是第十天。
回到房间,我对镜端坐,一面卸装一面想着那些遥远而切近的往事。
有些恨,纵使百转千回,依旧不能忘,不能放。
那个宋耀祖,一掷千金,满身铜臭,心内只道我出身贫寒因故卖身为风尘女子,几百两一千两的大手笔足以打动没见过世面的我。殊不知,我原本的出身并不在他之下,只是,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在一场生离死别的浩劫之后,我美好的少女时代与幸福的生活同时宣告结束,毁灭的,还有我对未来的憧憬……
伤痕累累的心,藏匿在光鲜亮丽的躯壳里。我,不再是从前的自己,变得连自己亦不再认得。
我活着,只剩下一个心愿——报仇。我要新手扼住那个害得我家破人亡,害了我一生一世的凶手的喉咙,送他下地狱!
我的眼中闪过一抹阴鸷,小兰从镜中看到,吓得声音打颤:“小……小姐……”
“怎么了?”我恢复常态。
“你刚才的样子好可怕,你……你怎么了……”
“我没什么,就是有点累了。小兰,你去替我打盆水来。”我淡然掩饰过去。
小兰原是邀月楼中端茶递水的粗使丫头,不知为何苏红香不待见她,对她非打即骂,我来之后,便向苏红香讨了她来,做贴身侍婢。这小丫头不过十三四岁,却懂得知恩图报,对我自来忠心不二。
小兰回来之后,身后还跟着苏红香。
我叹了口气,有点头疼。我猜得到她的来意。
还是毫无新意的开场白:“芷清,不是红姨说你,咱们女人这辈子最重要的是什么?当然是找一个有钱的可以依靠的男人。宋老爷不但有钱,对你又痴情,这样的好男人,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见我不言语,她又往下说,一副苦口婆心的表情:“我也知道宋老爷年纪是略大了几岁,但咱们入了这一行,难道还想像清白人家的姑娘那样挑肥拣瘦?而且,我听说宋老爷和当今圣上跟前的大红人赫连将军结了亲……”
“什么?”最后那句引起了我的兴趣。
苏红香见状,得意道:“我的意思是,像宋老爷这样好的男人不多见,你要抓住。”
“不是这句。”我纠正道,“他和谁结亲?”
“赫连钺将军,当年圣上面前的大红人。”苏红香再次得意地笑了,“听说前不久,赫连将军的夫人去世了,宋老爷就把他女儿嫁给了将军。明日宋老爷约你去国色天香喝茶吃点心,我已经替你答应了,你可不能爽约。”
“我会去的。”就冲着宋耀祖与赫连钺的关系,我或许可以打探到一些有价值的线索。
“真的?”苏红香一把抱住我,在我的脸上狠狠亲了一口,“我的小祖宗,你答应了?那今晚的一千两可就保住了。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苏红香太兴奋了,以至于走到房门旁边时被自己的裙子绊倒,摔了个不大不小的跟头,下巴恰巧撞在门框上,高高肿起了一块。
“红姨,你没事吧?”小兰忙扶起她。
“我很好,没事,没事。”见钱眼开的苏红姨饶是摔跤了还是乐得不行。
第二章 刺探(上)
国色天香,这个名字听起来比邀月楼更像是烟花之地,但恰恰相反,这里是地地道道的茶楼。麒兴城最大最高档的茶楼,并且是宋家的产业。
我和宋耀祖面对面地坐在楼上雅间。这里位于河畔,推开窗户,可以清楚地看见河面与码头。正是乍暖还寒,冬去春来,河畔的翠柳已萌出了新芽,河中时有船只或画舫徐徐经过,岸边则站满了赏春的游人,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宋耀祖见我不搭理他,只顾看风景,未免有些不悦,催促道:“芷清姑娘,先吃点点心,外面那些人有什么好看的。”
“宋老爷不必客气,叫我芷清便可。”我侧过身子,正对着他。为了得到有利的讯息,没办法,我不得不对自己厌恶的虚与委蛇。
宋耀祖见我如此,喜不自胜,脸上堆满笑意,一道道褶子足以夹得死苍蝇。得意了一会儿,他居然蹭过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说道:“芷清,本老爷有件事要和你商量。”
“我也有件事情要问您。”我敏捷地抽出手,闪身回避,“听说您和当今赫连大将军是亲戚?”
“没错。”宋耀祖满脸骄矜之色,就差尾巴翘到天上去了。“赫连将军的现任夫人是我的女儿,说起来,他还要唤我一声岳父呢。”
攀龙附凤、卖女求荣,这些词用在宋耀祖身上可真是再贴切不过。那副无耻的嘴脸我实在看不下去,若不是事出有因,我对他早就忍无可忍了。
“听说翰澈国王子要来我朝求亲。圣上钦点赫连将军去迎接求亲使团?”我试探地询问。
“你整天待在邀月楼,怎么会知道这些?”宋耀祖不正面回答,却狐疑地看着我。
此人城府如此之深,看样子,我是问不出什么来了。“芷清只是好奇罢了,”我挑眉一笑,轻描淡写地将事情遮过去,“我罚酒一杯,当是陪罪,如何?”
说完我便执起酒壶,斟上一杯酒,爽快地饮下。酒入口中,我察觉到酒里下了蒙汗药。这个宋耀祖,果然对我没安好心,这样的事情也做得出来。幸而我也早有准备,趁其不察服下一颗药丸。他见我饮了酒,愈发乐不可支,扭股糖似地朝我粘过来,说道:“芷清,我真的很喜 欢'炫。书。网'你,嫁给我,做我的九夫人,如何?”
“宋老爷说笑了,芷清人微福薄,怕是高攀不起。”我闪身一退,再度避过他,他扑了个空,几乎摔了个一跤,幸而扶住了椅背,才不至于在我面前出丑。
“只要本老爷喜 欢'炫。书。网',没什么大不了。”宋耀祖奸诈地一笑,“刚才的酒里我下了蒙汗药,你等着吧,你马上就是本老爷的人了。”
“是吗?可是我现在还清醒得很。”
“姓冷的,你!……”宋耀祖眼看便要发作。
我极快地接过话茬:“宋老爷,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非 常(炫…书…网)感谢您今天的款待。”我抽身欲退。
宋耀祖见状,整个人拦在我身前:“这国色天香楼是我的地盘,你认为,你能回得去吗?”
“你什么意思?”我问。
“我没什么意思。今天你若是乖乖从了我,我保证让你穿金戴银,吃香的喝辣的;若是不从,除非你从这窗子里跳下去!”宋耀祖恶形毕露,指着窗户的方向道。
“这么说,我只有跳窗这一个法子了,是不是?”我全无惊慌之态,宋耀祖望着我,纳罕不已。
“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那是我的事,与你无关。”我扬眉,完全无视眼前自负嚣张的中年男子,风驰电掣般绕过他,一脚踏上窗棂,紧跟着另一脚迈上。
“臭丫头,你是真的不要命了!”宋耀祖大急,冲上来欲拉住我,然他恰好慢了一步,在他赶到窗边的时候,我早已从窗口跳下,落在地上,随后钻入了人群。
六年前,我家被抄家灭门,在被发配的途中,我趁机逃跑,在被官兵追赶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