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带你看看这世界-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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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她抬脚跨于小沟两边,清风徐徐,飘动她的衣袂,模糊的人影曲曲绕绕倒映到潺潺的流水里,人恍如镶嵌入水画。她执着他的手,小心助他跨过小沟,又轻声提醒,“前面是鹅卵石小路,慢点走!”
他低声应道,声音听得出又多了几分愉悦。
鹅卵石铺得有些不均匀,一下零星一下密集,磨得脚有些酸痒不适,她轻推他往较平的地走,继续问,“我还记得你说,重要又奇怪的人,你是不是承蒙过主人家的恩泽?”
谢桓点头,“他是我的老师,很重要的老师。我以前不听话,我母亲就会送我来这儿,我小时候很怕他,他声音很粗犷,冷冽,听着让人打颤,不像我母亲轻柔细腻,他一呵斥我基本上不敢吱声。他的走路声也沉厚有力,隔着老远我都能感觉地面在震动。他好像很高,也很魁梧,我曾经想试试他的耐性,偷偷一拳勾过去,他却不倒仿若铜墙铁壁,倒是我的手痛了好几天。呵呵,之后我才知道,他曾经是一名空军,哦,这副眼镜是他送我的。”
他说得很淡,也很慢,就像涓涓细流漫过细砂。
她抬头看向他,隐藏在墨镜后面的眼和睫毛,仰首一览无余。
日光在镜面上打转,反射着镜片上墨绿色的薄膜。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继续说:“他说,我每次来的时候要带着这副眼镜。我想,他应该很怀念空中飞翔的日子吧!浮云流淌过身边,触手可及,远山如画款款入目,爱不释手。这是他最喜欢说的两句,我记得。呵呵,他还不让我叫他叔叔,要我直呼他的名字或者叫许上校,这上校,应该是他的军衔。有一次他喝醉了,他喃喃自语的说起他当空军的日子,我才知道他在出任务时,飞机失灵,他在跳伞落地时,被大石压伤腿,骨折。伤好之后,蓝天再也与他无缘。”
何希冉又抬眸看了他,苦涩的笑。
心一紧,紧握他的手,柔声道:“他教你什么了?”
“他教我用耳细听万物,教我用手触摸文字,教我用心去看人的灵魂,教我做人教我处事,教我渡过无边的黑暗。他真的很严厉,动不动就罚我俯卧撑,倒立。有时我真的有种严父的错觉。。。。。。”
“谢桓哥。”
何希冉抬眸看向前,木落溪矗立门前,一脸错愕。
“洛溪?”谢桓也惊讶。
何希冉留意到屋内一半傲然立挺的身影转瞬即逝,只这一半的身影透露出一股威严,震慑人心。
谢桓对她微微一笑,“进去吧!”
她颔首应声。
“洛溪,你什么时候来的?”
十指相扣,心心相印?
木落溪心里冷笑,这算什么?相情相悦,还是情投意合?真是讽刺,她苦苦追寻,心心念念能站在他旁边的那个位置,她轻而易举就能做到。是该笑自己傻还是骂自己太天真,太仁慈了?
她算得了什么?他在阴暗里挣扎时,站在他隔壁的是自己,是自己啊!
“谢桓,进来。”低沉浑厚,深沉而又粗豪。“一个人。”
木落溪微微一笑,走过去,轻环他的手臂,潋滟的桃花眼若有似无瞟向那边的人,精致的面容笑意不改,温婉细腻的嗓音,说得合情合理,“许上校不太喜欢见生人,还是我带谢桓哥进去吧!”
生人!
何希冉一愣,我是生人!
谢桓察觉蓦然松开的手,他心细如发,深知那句“生人”伤情。单手拉她入怀,在她耳边低声耳语,“你不是生人,别放心上。我很快就出来找你,介绍你给许上校认识。嗯?”
语落无应。
谢桓摇了摇呆在原地人,“嗯?知道了吗?”
何希冉慢吞吞嗯了一声。
木落溪冷笑,是太仁慈了吧!
谢桓听她应声,安心放开她,跟着木落溪走了几步,压低嗓音,听不出温度,“洛溪,不要话里藏刀。”
木落溪惊愕,什么!她抬眸看着他的脸,冷冽,严肃。这不是玩笑,是警告。
何希冉看着两人背影,如风如尘,如影随行。
真不是什么滋味!
她转身的瞬间,背后亮起温婉的叫唤,“希冉,我带你走走。”
。。。。。。
“许上校。”
“嗯,坐。”
“是。”谢桓摘了墨镜,摸着地上的坐垫,规矩的盘腿坐下。
许严坤点了根烟,抽了一口,才开声:“木叔给我消息,董事会那边似乎察觉你的动静,如果还没十足把握,不要经举妄动。”
谢桓摩挲着镜框,“嗯,我知道。声东击西应该会不错,整理风华的历史只是明面上的借口,木落明才是我的主意。他们有所动静才是正常,一无所动不是他们的作风。”
许严坤弹了弹烟灰,看了眼窗外走动的两人,眉头深锁,半晌才开口,“木叔已经找到当年捏造假证的假账本了,真账本应该被藏在风华的密室,木落明能拿到吗?”
“呵呵,我想我的运气不会永远那么差。”
他点点头,窗外的人坐在小池的岩石旁,不知道说着什么,两人的脸色不怎么好。
收回视线,看了看谢桓,问:“你带来的那个女孩,叫什么名字?”
他轻声笑着,声音柔了几分,“何希冉。”能把阴暗柔亮的名字。
“她和洛溪不同?”
“嗯。”他仰头随意躺下,一手伸到后脑勺枕着,似乎忘了在许上校面前要站如松,坐如钟的规则,“世间的人那么多,我偏偏只想她,这是一种偏爱吧!我曾经对暗许芳心的人无动于衷,但偏偏无时无刻非常渴望她的芳心,这是一种特别的激情吧!我也说不清,她叫我觉得很珍贵,竟能让我这个瞎子仿若看到了色彩,使我觉得应该宠她、疼她、珍惜她。我想,这就是爱吧!”
许严坤看着面前的小伙,躺得肆无忌惮,不悦,高声严厉呵斥,“坐好!”
熟悉的浑厚有穿透力的声音,身体几乎是不假思索弹起,扳直腰杆,如钟而坐,懒散一扫而光,脱口而出,“是!”
☆、第五十八章
草丛中虫声繁密如落雨,愣头青大蚂蚱在尖草上穿梭跳跃,薄明的翼子迎风作响,这细微的响声似乎惊动了一旁觅食的大白公鸡,它伸长脖子箭似的向草丛冲去,一响百应,那几只低头啄砂砾的白鸡闻声而动,也扇着翅膀挣命冲去,前蹬后刨,左挤右踹,唯恐自己不能独吞。
木落溪瞧了眼何希冉,顺着她的目光寻去,看一群白鸡挤挤擦擦的抢食。
“这群白鸡,叫珍珠鸡。许上校从附近的农场买来的,上次见时还是一群绒乎乎、毛短短的小家伙,体态笨拙又轻盈,走起路来像在打滚。”
何希冉视线在木落溪的脸上转了一圈,靠在石头上,问:“你常来这儿?”
木落溪顺势坐在小池的砌石上,长在水旁杂草没过她的脚,风一吹,轻悄悄的对她暴露出来的玉足揩油。她顺手摘了几条长杂草,在手上转了转,回了她一个微笑,“也不是,偶尔。”
然后又低了头,手上的长杂草在洁白的手上绕,灵巧的编了起来,起先长杂草及地,慢慢的越来越短,她只垂眸专心的编着,不在乎何希冉一直停留的目光。不得不承认,她真的很美,丹唇外朗,皓齿内鲜,肤如凝脂,只轻轻一扬嘴角,梨花漩涡甜美可人,何希冉觉得“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肉匀”这句诗更贴切。
不一会儿,一直活灵活现的蚂蚱出现,木落溪蓦然仰首,抓着蚂蚱的脚转了转,桃花眼里泛着浅浅笑意,“好看吗?”
何希冉觉得神奇,女神范十足的木落溪竟会农村孩童才会玩的编草,她点点头,真心折服:“嗯,好看。跟谁学的?”
“许上校。”木落溪抬手递给她。
何希冉滞了一下,接过。不料,蚂蚱离手,在她手上瞬间松松垮垮,一下子变成四不像。
“希冉,你不适合谢桓。”听得出来话里有一丝奉劝的意味。
何希冉的惊色转瞬即逝。
她的视线从手上的蚂蚱移到木落溪的脸上,只见木落溪红唇微微上扬,噙着深意的笑,她视线上移,到了那双过目不忘的桃花眼上,此刻渗出笃定。
水里的鱼儿扑通一声,觅得小虫卧进了水草。
何希冉也笑了,说:“这恐怕不是你说了算!”
木落溪在她身上溜了一圈,问:“你知道蚂蚱为什么会散吗?”
何希冉一愣,看着她。
“因为一开始就不属于你。”木落溪顿了顿,不急不躁:“你不是一手一心所编之人,也没参与它一翅一翼形成的过程。你能清楚它的纹理?你能了解它的结在哪?在头部,脚部还是背部?你不清楚!你压根都不清楚,只要手一松它的结会散,它会面目全非甚至挫骨扬灰,但你还是选择从我手上接过了它。如果你是真心爱护它,一开始又怎么不问问它是否一切安好?”
何希冉明白她话里其他意思,可是,“那又如何?”
“呵呵,好一个‘那又如何?’”木洛溪讥笑一声,回视她,别样的温柔,“你知道谢桓心伤时为什么不喝茶却喝咖啡吗?你知道他烦恼时为什么只点烟却不抽吗?你知道他为什么每晚要独自上几个小时才能入眠吗?呵,你不知道。大的不说,小到穿衣品味,口味咸淡,生活习惯你恐怕都不清楚吧?他是盲人,不是要一个还要他去迎合的人,也不是要一个还要花大把时间去一一了解熟悉他的人。”
木落溪捕捉到何希冉平静的脸上炕出丝毫惴惴痛意,这就对了!她粲然,语调加重几分,“希冉,他衣柜里的每一套衣服都是我亲手给他搭配的,他书架上的每一本书都是我千辛万苦为他收罗翻译的,他每次心伤都是我在他身旁守着护着,他每次的心结压得快要发疯到歇斯底里了都是我陪他走过。你看到现在光芒万丈的他,但你感受不了他痛不欲生的过去,你能参与他的现在,却不能陪他经历他以前一丝一毫的痛苦,你永远也想象不到笑得坦荡舒坦的他是怎样一路熬过来的,你对他的这段时光一穷二白,所以,在他的心结毫发毕现时你能拿什么去填补,你能拿什么去分担?呵呵,就凭你现在的喜欢,还是连你都不确定的爱?”
哑然!
何希冉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被逼问得哑口无言。
天上的闲云缓缓流动,一步又一步掩埋高挂苍穹的太阳,阴影一寸又一寸向她袭来,最后完全笼罩在阴影里,木落溪的话像水边颀长游动的泽草一字一句缠缠绕绕,剪不断,踹不走,忘不掉。即使她心里清楚这些话只是木落溪跟她玩的心理战,可是,她做不到充耳不闻,也做不到置之不理,更别说不在意不在乎了!
可是。
她是在意得要命,但,不代表她会黯然神伤,一语击垮以至于傻到要放手!
她微微一笑,转了转手上散了的蚂蚱,一边编了起来,一边不咸不淡的说:“洛溪,你无非想让我心里不舒坦,让一根倒刺横埂在我心里。嗯,刺是种上了,我不舒坦,还划了一道血口,挺痛的!”
她说得很淡,神情也平静得不起一丝涟漪。
“过去空白了就空白了,以后慢慢填就是了!这片空白,可能会让我们以后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画出五彩的未来,不是吗?不合适?可能现在还不适合吧!时间是公平的,我错过了他的过去,他也错过了我的心伤,时间也是公正的,我想它会证明我们多合适!我想我不会放手,错过了他就不一定可以挽回了。”
话音刚落,蚂蚱又活灵活现,结打得严严实实,走到木落溪面前,轻轻拉过她的手,置于她掌心。抬眸与她平视,淡笑,简短而肯定,“蚂蚱散了可以再编,刺种上了也可以拔。”
语毕,何希冉踏上鹅卵石,信步走了回去。
木落溪摸了摸手上的蚂蚱,发狠的扔到小池里,平静的水面霎时晕开一道道涟漪,躲在泽草鱼儿以为这是小虫,甩着尾巴快速用嘴衔住它,拖走,沉入了水底。
木落溪恨极了她脸上的笃定,似乎什么话都不能击碎她的内心,这让她有些犹豫起来,难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超越她可以想象的地步?已经互托终身了?
。。。。。。
许严坤浓眉大眼,皮肤古铜黝黑,刀削面容棱角分明,刚毅果敢,如果不是丝丝皱纹由眼角处伸向素白的鬓角出卖了他的年龄,何希冉会以为他还是刚过而立之年的成熟男人。
他话不多,感觉是沉默寡言的性格所致,谢桓介绍何希冉时,他只是向她点头致意。随后,他便和木洛溪一起出去了。不过出去之前给谢桓下了道命令。
俯卧撑直至衣服可以拧出汗!
他们前脚刚走,后脚就乌云密布,瓢泼大雨倾盆而下。
屋内都是木制的地板,墙上打着几盏黄色的小灯,照在玻璃柜里的飞机模型上,有直升机模型,战斗机模型,还有她叫不出名字的飞机模型,大的小的满满的几排。
谢桓拉她进内厅,他似乎很熟悉,哪里有凳子要绕过,哪里有木梯要抬脚,他都清楚,走起路来稳健而毫无障碍。大厅里的大木窗能将外面的庭院一览无余,谢桓拉她在木窗前,他率先席地而坐。
然后,双手撑地,比肩略宽,双脚支地,用腰腹的力量控制躯干成一条直线,标准的俯卧撑的动作。
她看了看他,也屈膝环腿坐下。
撑在两边的手肘弯了下去,上身贴地,又撑起,一下又一下的重复相同的动作。衬衫紧绷着,印出背部的蝴蝶谷,肌肉暴露的一览无余。
何希冉静静地看了一会,不知道怎么了,心里堵得难受,转过头看着外面的大颗落地的雨珠。
半晌。
“你不打算跟我说说你怎么回事?”谢桓继续着他的动作,微喘着气问。
半天,都没回应。
“何希冉……”
“我没事!”
似乎没说出来的打算。
“啊……”
谢桓一把捞过她,何希冉被撂倒在地上,他身体欺上来,双手撑在她脖子两边,脚抵着地,身体与她持平,也是一个标准的俯卧撑姿势。
“你干嘛?”何希冉推他,大声喊。
他微微一笑,弯肘虚压着要逃跑的人,慢条斯理的说:“俯卧撑。”
俯卧撑做得心安理得、坦荡有理。速度很快,也很均匀,有一下没一下的撞到她的身体。
何希冉一阵慌乱,手胡乱的捶打着一直往下压的人,声音乱喊:“你起来!!!”
手肘上的肱二头肌涨鼓着,重量又压了下来,贴着她的耳边,热气灵巧的钻入耳内,又痒又热,他哑声道:“那你说不说?嗯?”
何希冉受不了这样太过暧昧的气息,身体一寸又一寸地往上挪,打算逃离“圈禁”。谢桓似乎知道她的意图,又欺身压下,腿部像藤蔓一样有力地绞缠着她的腿,断了她的腿部攻击。
现在她想动都动不了,她心里堵得慌,不服气。她又推又捶,就差没下口咬了。谢桓由她闹腾,慢慢的她手没劲了,打累了,撒手任他压着,扭头不看他,“哼!”
谢桓一边的手撑着,空出一只手循着她的脖子找到了下巴,捏着,扳过她的脸,逼她与他平视。
她看着他,看着他迷离眼眸荡漾的全是她的影子,看着他浅浅温和的笑挂在俊俏的脸上,她心里一横,抬手拽着他的衣领发狠地拉向她,原本两人胸间那点缝隙也几乎没有了。
她慢慢的说:“谢桓,从此刻开始,你的心伤只能由我来治,你的心结只能由我来解。不管是你的旧情人也好,当妹妹看的人也罢,通通给我靠边站。”
他歪了头,她的温润的鼻息喷洒在他脸上。慢慢的,慢慢的,漾开笑意,刹那极深极深。
他爱死她现在的样子了!
“好!”
半晌,他认真的说。
“何希冉,你知道我看不见。我不能看到你的表情来分辨喜怒,很多时候你受委屈了,伤心了,我不想你瞒我。我希望你哭的时候能让我听到,你开心时心伤时烦恼时能说给我听,哪怕是一个动作也好给我一个信号,不要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告诉我,让我分享你的欢乐,分担你的痛苦。嗯?你不能欺负我看不见!”
何希冉听愣了,原来她忽视了他那么多!没考虑过他的感受,没设身处地为他想过,不分青皂白把气撒在他身上,醋意乱飞。他过去由木落溪陪着也不是他的错,只是还没遇上她罢了!顿时为自己的行为懊恼不已,心中的郁气消了不少。
身体还被压得动弹不了,她低声咕囔:“到底谁欺负谁了!”
他轻笑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突然霸道,这样好不好嘞!望天。。。。。。
☆、第五十九章
一呼一吸相得益彰,喷在脸上密密麻麻,鼻息缱绻缠绕,恍如鱼儿缠着水流嬉戏。她蓦然低头避过温热的气息撩拨,忽的看到他俩的身体贴得有多亲密无间,他的胸膛将她的胸部压挤得多不人道。只要稍稍一动就能感受到,他的小腹穿透衣裳传来的阵阵温热。他似乎什么都没做,但又仿若什么都做了。
她恍然,松开揪着的衣领,推搡蹬腿,“我已经说完了,你起来!”
“你别乱蹭……难受!”他浅浅地笑,“可是,俯卧撑还没做完。”
何希冉的脸更是红了,扭动的脚瞬间停住,支支吾吾,“我……我要喝水!”
谢桓挑眉,喉结微动,咽了咽口水,“喝水?你口干舌燥?”
“我不管,反正你起来!我要喝水。”
谢桓含笑不语,就像外面减弱的雨变得不动声色。
雨势减弱,细雨夹着斜风飘打着窗棂,一颗颗珍珠大的水珠沾上了窗,慢慢滑下。
“好,喝水~”尾音重重,绵延悠远。他放开她的肩,一骨碌侧卧,一手探到后脑勺,手肘支起身体,掬着狡黠的笑。
虽然这个笑不明朗,似乎还藏着一丝不明的深意,但何希冉来不及深思,得了自由还是赶紧起身。
她刚起了一半腰,他伸手锁喉,一按在地,不等她反应过来,又故技重施,欺身压上了瘾。
“谢桓……”
“不过,口干舌燥不是要喝水,是……”贴着她耳,沙哑,性感,“欠~吻~”
说时迟那时快,亲了她耳垂,他的手很快探到她的腰,轻轻一捏。
她倏然一震,这陌生感觉让她大脑发涨,全身仿若通了电流,战栗,酥麻。凝了几秒,她才发觉这不是明目张胆的“调戏”吗?她又捶地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