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事-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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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若黎接过报纸,认真地看了起来,文章只有豆腐块那么大,但把大姐菜馆的特色介绍得简明扼要,从文章里,叶若黎了解到这个小饭馆有个十分朴素的名字:“大姐菜馆。”还知道他们的经营特色就是针对附近的居民,便民服务做的非常好,物美价廉是她们这儿最大的特色。叶若黎禁不住看了看店里的客人,多以三口之家为主,其乐融融。叶若黎看完,把报纸递给大姐,大姐开心地:“你瞧人家记者,就我这个小馆子,被她这么一写,成个宝了。”
《城·事》九(4)
叶若黎被大姐的开心所感染:“对附近居民来说,您这儿可不就是个宝?”
大姐不无自豪地:“那倒是,你想啊,这家里要是没个保姆,两口子都上班,还得带孩子,路上车又堵,回来再下厨房,可不累得半死,我呢,就是看准了这点儿,给他们服务,做点儿可口饭菜,干干净净地,价格也不贵,跟家里请个保姆的花销差不多,成全了他们,也成全了我。”大姐边翻报纸边满脸笑容地:“虽说开餐馆起点低,但利润可不薄。不过呢,你们文化人可都不爱干这个,不体面。”
叶若黎四处看了看:“哪里,我觉得能有一间这样的馆子,挺有成就感的。”
大姐爽朗一笑:“咳,啥成就不成就的,养家胡口,挣口饭吃。总比当时卖烤红薯时强。不怕风吹雨淋日晒了,好歹有个窝棚了,我挺知足的,一个外地人,在北京两眼一抹黑,能有个落脚之地,行了。”
大姐说的平静淡然,叶若黎听的却是心潮澎湃,禁不住问:“开餐馆一定很辛苦吧?”
大姐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样子:“别提了,辛苦咱不怕,难办的是啥事儿都能碰上,工商税务卫生城管,哪儿你都得应付,这还不说,客人里也有调皮捣蛋的呀,碰上一个茬,你这一天就白辛苦了。”
叶若黎觉得大姐说的很生动,餐馆仿佛就是她的一个舞台,她舞动着,辛苦却是享受着,她说的那些困难,现在可能已经不是困扰她的难题了,每一个困境,她都会有自己应对的办法。
大姐意犹未尽地:“不过呢,我现在已经爱上这行了,挺有意思的。”大姐拿起报纸,又翻到那页:“特别是看了人家记者写的,就更感到有意思了。”
叶若黎被大姐的情绪感染了:“记者们只会写,不会做。就像我,只会当老师,不会干别的。”
大姐不同意,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哪里?你们是不愿意做,你们要是做了,我们就关门歇业了。你看看,光这个餐馆名字,人家记者就写出了多少内容?我当时可没想那么多,就是老听别人叫我大姐,我一寻思,得,就叫大姐菜馆,好记不是?”
“这名字挺好的,很有亲和力。”叶若黎说的是心里话,很多餐馆,吃过饭,但名字却记不住了,但大姐菜馆,她不用特别记,就忘不了。
大姐爽朗地笑:“你看,这话一到你们文化人嘴里就不一样,啥亲和力不亲和力的,就是瞎猫碰上死老鼠了。我就知道,这个开餐馆啊,你得讲卫生,菜的味道要好,还有啊,对谁都得笑脸相迎。”
叶若黎被大姐感染了,也笑着说:“听您这么一说,开餐馆好像也没什么难的。”
大姐深有感触地说:“干什么不难啊?你当老师不难吗?我跟你说啊,不难的,只有那些祖宗给留下家产的公子哥们,可全世界,那样的人能有多少?大多的人还不是靠自己摔打?”
叶若黎在大姐餐馆里吃了面,喝了姜丝可乐,身体暖和了,心好像也热了,骑车回家的时候,也轻快了好多,有个想法冷不丁地冒了出来“实在不行,也像大姐,开个餐馆,养家糊口”,叶若黎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虽然自己对美食感兴趣,刚结婚没孩子那会儿,她每天都换着花样地给毛剑做好吃的,害得毛剑不到半年长了十斤,要不是毛剑的坚决抵制,她现在岂止是会做八十道色香味俱全的家常菜,在她的熏陶下,小莫的厨艺也见长,所以他们一家轻易不下馆子,毛剑要是在外面应酬时吃了什么让他印象深刻的菜,回来一定要叨咕给叶若黎听,叶若黎就按照自己的了理解,参考菜谱,传授给小莫,做好之后,毛剑一定最先品尝,提出宝贵意见,诸如酱油放少了,胡椒粉多了等等,然后她跟小莫会再接再厉,下次再做的时候,基本离餐馆的水平差不多了。
叶若黎想了想,这些年除了教书、备课,做课题,业余时间接触最多的还就是买菜做饭,所以呀,真要是老师当不成了,她唯一的选择也许就是发挥这个特长呢。但她转念一想,开餐馆并不是单纯地做菜,那是事无巨细,什么都得操心,可也没什么不可能,叶若黎记得,她第一次上讲台的时候,面对下面几十号学生,两腿发抖,声音打颤,备得滚瓜烂熟的课,一下子全忘了,大脑一片空白,都不知道是怎么捱到下课的,可她不也挺过来、成了一名优秀的教师吗?所以,叶若黎坚信一点,只要肯努力,肯付出,即便是你不擅长的事,也能做成,就看有没有被逼到那个份上。真要是没了工作,你能怎么办,你还有说这个适合我那个不适合的资格吗?没有,因为你首要的是生存。
叶若黎骑在车上禁不住想,自己要是开个小餐馆,当个小老板会是什么样呢,看着高大姐那种驾轻就熟的做派,叶若黎觉得那也是一种潇洒啊,没有同事之间的争斗,没有上下级的压迫排挤,没有复杂的人际关系,简简单单地做好饭菜,搞好卫生,周到服务,劳有所获,也真是一种境界呢!叶若黎这样想的时候,心情豁然开朗,天无绝人之路,这扇门关闭了,那扇门一定向你敞开。开餐馆与给刘志伟道歉比,她当然选择前者。叶若黎这时下了一个决心,如果刘志伟放弃让她道歉,她就还当她喜欢的老师,至于如何跟刘志伟相处,那就看事态发展,如果刘志伟非要她跟毛剑给她道歉,那她就非离职不可。
今天她到李丽师这儿来,就想从她这获取点儿信心和力量,没想到,她刚说出来下海经商四个字,李丽师就满脸惊叹号,她要是把开餐馆的想法说出来,那她会是什么表情呢?
叶若黎不敢想像,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我真那么差劲吗?”
李丽师不明就里地看着她:“你说什么?”
叶若黎笑了笑,答非所问地:“丽师,要是我真遇到什么难题,你要帮帮我啊!”
李丽师横了她一眼:“这还用说吗?咱俩谁跟谁呀?”
叶若黎看着李丽师:“我是说真的,到时候就是毛剑不帮我,你也要挺身而出。”
李丽师笑呵呵地:“干吗?你要炸碉堡啊?还挺身而出呢?”
叶若黎点了点头:“差不多吧,回头再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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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事》十(1)
柳森不愿跟客户搞僵,干这行,靠的就是口碑,不知道哪片云彩下雨,把客户维护好了,说不定他就能给你带来下一个客户,他柳森在北京这个大都市,一无关系,二无背景,资历也没多少,还不就是得靠着自己的活计和人缘维持着,要是做一单伤个人,那这生意就别做了,他相信,人心都是肉长的,耍无赖的人还是少数,发生矛盾和纠纷,尽量沟通解决,所以只要不是对方太过分,柳森都尽量和和气气地去跟人家商量。
工程总算完工了,这一套复式住宅,从设计到装修,整整花了柳森两个半月的时间,房主挑剔,光跑主材就不下十趟,柳森既当设计师又当监工,为了不牵扯更多精力,他把一些小活都推掉了,专心致志抓这个工程,昨天夜里贪黑做了保洁,柳森看着自己的作品,有些自豪,也有些担心,他尽可能在每个细节,无论是色彩、用料还是做工上,都力争完美,当屋里一尘不染、灯光亮起来的时候,柳森心底陡地升起要是哪一天他跟霍思也能有这样一套住房该有多好?柳森摇了摇头,暗笑自己异想天开。这是一套什么样的房子啊?150多平米,上下两层,四室两厅,两卫,南北通透,还外带两个大阳台,柳森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养成了这样一个心理,就是做每一个工程,他都把房子当成他和霍思未来的家,所以每一次的设计和施工他都异常用心,尽可能地不浪费空间,让每一个角落都有精彩呈现。这套房子,柳森最满意的地方就是他现在站着的这个连着客厅的大阳台,当然是明亮的落地飘窗为他带来了设计灵感,还有这家的女主人和他们漂亮的小女儿,为他的设计插上了一对美丽的翅膀。
柳森把这里打造成了一个纯粹的女性空间,因为女人天生爱做梦,拥有一个晴观落日、夜观星空的大飘窗是多少女性的梦想啊,当然,这些女性里也包括霍思。
想到霍思,柳森的灵感就更如汩汩流出的清泉,远处如黛的西山,可做这扇飘窗最美丽的背景,连接客厅和阳台的垭口,柳森没有用常规的木套,而是选用了极具中国特色图案的犹如青花瓷般的壁纸勾勒出一个淡雅的空间,在客厅的地板和阳台间乳白色的地砖之间,柳森用了与垭口相似的青花瓷图案做分割,飘窗上挂的是紫色的碎花棉布窗帘,摆上一盏香熏灯,旁边放一个小小的沙发。柳森还在这里做了一套漂亮的柜子,在窗台上靠边三分之一的空间里,魔术般变出一张精巧的梳妆台,收罗全部的美丽武器。这里与客厅既成一体,又相互独立,女主人和小主人,完全可以把它当作一个属于自己的私密空间,有了这些,抱着布绒娃娃慵懒的窝上一个下午,可以找回少女的初恋吧!
柳森想到这儿,禁不住哑言失笑了。旁边的小崔不解地:“头儿,想什么美事儿呢?别乐极生悲呀,还有客户验收的最后一关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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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做的好不好,要客户说了算,主人要是不满意,你孤芳自赏是没用的。柳森心情忐忑地跟在客户身后,等着他们的验收,音乐学院已经催了他好几次了,让他去给霍思交学费,他手头钱不够,就等着这一单结款哪。柳森本想客户夫妇看了会有惊喜的表情,可他们依然是一副冷脸,四处看着,眼神挑剔,柳森跟身旁的小崔对望了一眼,有种不祥的预兆,果然,男客户走到楼梯的一半,回过头来冲柳森,大发雷霆:“这是怎么回事?”
柳森赶忙跟过去:“怎么了?”
男主人用手够了一下顶棚:“你这楼梯是怎么量的,你再看看这顶棚,你觉得我这个个头能上去么?”
柳森看着,觉得顶棚和楼梯间的高度确实有些矮,但这不是他能解决的问题,便说:“我这是严格按照施工图纸做的,没办法,空间就这么高。”
女主人一听,突然不干了:“别拿图纸跟我说事儿,我们怎么看得懂你们画的花里胡哨的图纸?”
一旁的小崔听不下去,辩解说:“看不懂是你的问题,图纸上是有你们签字的。”
女主人抓住小崔这句话不放:“说签字是不是?当初签的是不是18号完工?现在几号了,啊?”
柳森赶紧解释:“是是,大姐,是晚了几天,这不是赶上雨季吗,墙面老是干不透。也不能为了赶工期影响质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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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事》十(2)
女主人不屑地甩过一句:“谁是你大姐?套什么近乎?”
柳森挺尴尬,不知道怎么接下茬,小崔在一旁恨恨地使劲儿握了握拳头。他不知道城里这帮有钱人怎么都是这副德行,总跟吃了枪药似的,不说几句噎人的话,好像就失了他们身份似的。
女主人也朝楼梯上走去,边摩娑着墙面边说:“我可告诉你们,把活儿干成这样,尾款没法给你们结。”
小崔一听就不干了,针锋相对地:“耍无赖是不?”
男主人从楼梯上下来,一副要打架的样子:“说什么哪?你说谁无赖?”
柳森赶紧拉住小崔,冲客户男:“大哥,您别跟他一般见识。您看哪儿不合适,能改的,我们一定改。“
男主人又站在楼梯上够了够顶棚:“这楼梯就不合适,能改吗?”
柳森为难地:“这个这个,实在没办法了。”柳森没有把这是基础建筑的问题,我们装修是不能改结构的话说出来,他希望客户自己能意识到这个问题。
可女主人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你别跟我这个那个的,你没法改,我就没法给你付钱。”
小崔往楼梯上一坐:“不给钱是吧?那我就不走了,耍无赖谁不会呀?”
女主人指着小崔的鼻子:“你?”
小崔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我什么呀?我们两三月的时间都搭进去了,材料款也垫付了,你鸡蛋里挑几块骨头,就想不给钱?我告诉你,不好使。这楼梯怎么啦?当时是不是你们定的,要安在这儿呀,说为了省地儿,现在你觉得不合适了,早干什么去了?”
女主人扯开嗓门:“嗨,你还有理了?”
小崔:“别喊,有理不在声高?赶紧地,在验收单上签字。”
客户夫妇气哄哄地站在那儿,柳森见场面僵了,去拉坐在楼梯上的小崔:“小崔,怎么说话哪?起来。”
小崔不情愿地:“咱们总不能学雷锋吧,哪有这样的啊,干完活不给钱?”
柳森面带笑容地朝客户看了看:“大哥大姐也没说不给,是不是?”
客户见小崔气势汹汹的样子,不免也有几分惧怕,见柳森给了个台阶,也就说:“就是,谁也没说不给钱,但总得把问题解决了吧?”
柳森见客户语气放缓,忙说:“是是是,大哥大姐,您们好好看看,还有哪儿不合适的,我们尽量解决,但这楼梯………”柳森实在为难,因为把楼梯放在这儿,再怎么修改,也无济于事,客户夫妇互相看了一眼,女的说:“要不今天先这样,我们得回家商量商量。”
小崔一听,又要急,他知道这是客户金蝉脱壳计,如果不在验收单上签字,结款就不知道得拖到哪天,上前要跟客户理论,被柳森拉住,柳森客气地朝客户:“大哥大姐,行,那你们回家商量商量给我打电话,我等你们消息?”柳森不愿跟客户搞僵,干这行,靠的就是口碑,不知道哪片云彩下雨,把客户维护好了,说不定他就能给你带来下一个客户,他柳森在北京这个大都市,一无关系,二无背景,资历也没多少,还不就是得靠着自己的活计和人缘维持着,要是做一单伤个人,那这生意就别做了,他相信,人心都是肉长的,耍无赖的人还是少数,发生矛盾和纠纷,尽量沟通解决,所以只要不是对方太过分,柳森都尽量和和气气地去跟人家商量。柳森拉起小崔:“咱们先回去,让大哥大姐回去商量。”
小崔有些不情愿地跟柳森出了客户的家门:“头儿,你太菩萨心肠,你不着急啊,霍思的学费都火烧眉毛了?”
柳森轻轻叹了口气:“我能不急吗?可急有什么用?等他们消息吧。做咱们这行,就这样,熬着吧。”
柳森回去后,每天都在等客户的电话,可一直杳无音讯,无奈,他只好打电话给客户,可电话通了后,对方说什么也不接,柳森一筹莫展,再有几天,霍思就要开学了,实在没办法,只好先朝爸妈借点儿了,柳森拿起电话刚要拨,小崔进来。
小崔有几分###地:“头儿,我打听了,他们家今天送家具,我过去,不给钱?不给,我就坐那儿不走,谁怕谁呀?我就说吧,那两口子,一看就不是善茬儿,就你信他们。”
柳森也是一副无计可施的样子:“小崔,你可别来浑的,咱们再想想办法。”
《城·事》十(3)
“跟这种人,不来邪的就解决不了问题,你别管了,这事儿就交给我。”小崔满有把握地说。
“要不是霍思的学费凑不齐――――”柳森轻叹了口气。
“是呀,这说话就开学了,好不容易才考上的,不能因为学费的问题上不了呀,那样霍思还不难过死?再说,一万多块钱哪,哪能说算就算了呀?”小崔可不愿意自己的辛苦付之东流。
柳森实在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便说:“那你就再去一趟?实在不行,就让他们扣点儿钱。”
小崔梗了梗脖子:“不行,事情到这一步,咱还不让步了。延误工期,我们认,其他的就按合同办,到哪儿咱也不怕。”
“你可千万别冲动,有话好好说。” 柳森嘱咐道,他相信和气生财,靠跟客户争斗,总不是办法。
“我知道,放心吧,对付这种人,我知道怎么办。”小崔出去的时候胸有成竹地说。
柳森站起来,一筹莫展地望着窗外。八月骄阳似火,路上行人不多,三三两两的,柳森第一次感到了无望,无助,就是兜里只有五块钱的时候,他也没有这么绝望过,他觉得自己年轻,有力气,怎么也能养活自己,可霍思来了以后,他陡地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重了,他的生存能力如何,直接影响着霍思的前途和命运,如果霍思百般努力的结果,被学费给耽误了,那他怎么对得起霍思,就像小崔说的“霍思还不难过死”。
没有愿望和梦想,简单生活,日子会有许多细节的快乐,可是当你的手可以触摸到那个梦想的边缘的时候,却因为自己的力不能及,而使它变成泡影,那将会成为终生遗憾,音乐学院是他跟霍思共同的梦想,他不能也不该让这个梦想断送在自己的手上,“面包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可是霍思的学费呢?”柳森额头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