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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声声乱-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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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过晚膳之后,南如笑和林九回到房间,商定夺取灵珠的计划。
  两人决定,等到方家宴请各路宾客前来方府,趁人多之时,悄悄拿走木灵珠,再找谢珩渊。
  夜已深了,空中挂着一轮弯弯的明月,像极了姑娘笑弯的眼睛,不知不觉年已将近。
  林九困得不得了,却又硬撑着。“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若是被师傅知道了,定当又让轻扬长翁责罚我。”她在心里这样想着,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
  南如笑坐在另一边,看着林九强打精神的模样忍不住暗自发笑。
  “困就去睡吧。”南如笑也趴在圆木桌上,好看的眼睛定定的看着林九说道。
  林九许是再撑不住困意了,弱弱地:“我睡床上,你睡哪?”
  南如笑眼中满是笑意,赖皮道:“我们是夫妻,我当然也是睡床上。”
  “混蛋!”听了这话林九顿时睡意全无,立马跳起来就要揪住南如笑的耳朵。
  南如笑嘴角微微上扬,侧身一躲,林九扑了个空。见林九还没有站稳,南如笑伸出手,拦腰便将林九抱起。
  “放开我!”林九双手乱挥着,脑子突然有一阵空白,随即脑海中便出现了一些断断续续的片段。她安静下来,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南如笑,不止一次,总会觉得他很熟悉。
  南如笑没有理会林九,像扔东西一样将她扔到了床榻上。
  烛火摇曳,接着是无休止的寂静,房间里面只能够听到两人无比清晰的呼吸声。南如笑凑近林九,林九立即闭上眼睛,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南如笑没有再靠近,而是静静的看着林九那张圆圆的小脸,眼底飘过了一丝莫名其妙的情绪。
  “睡吧。”说完,南如笑就走开了,并没有回头。
  林九睡着了,她呼吸浅浅的,很均匀。南如笑抿了一口茶,手里把玩着自己的晶球。
  已是半夜,南如笑双手合在一起,正打算入定,不远处帘子里突然传来惊叫声。
  “瑾洛哥哥…快救救谢珩渊…快!”林九也许是做了什么可怕的噩梦,她突然大叫起来。
  南如笑瞪大眼睛,脸上的表情极其震惊,他怀疑自己是听错了,可是在林九接连叫了许多声之后,他心里的震惊渐渐成了害怕,他明白自己并没有听错。
  轻扬仙规第一条,若是轻扬弟子和魔界之人有任何关联,剔除仙骨,逐出轻扬。
  而邪瑾洛本是魔界的魔尊。
  

☆、惊天之相

  南如笑拉开帘子,看到的是林九安静的躺在床榻上,她眉头紧蹙,一层又一层细密的汗珠从她额头上渗出。
  显然是做了一个可怕的噩梦。
  “呵,说不定只是名字相同的人呢,明早问清楚就好了啊。”南如笑嘴里轻轻的叨念着,他用这样的方式安慰着自己慌乱的心,抱着一丝丝侥幸,他擦去了林九额头上的汗珠,抹平了她紧皱的眉头。
  南如笑盘腿坐下,正欲宁心静气而修炼。
  直到次日早上,南如笑也没能成功凝聚体内真气,反而差一些走火入魔。他在夜里受尽煎熬,心里想的都是和林九在一起发生的事,脑海中装的都是林九的笑脸。
  今天是有太阳的,林九睁开惺忪的睡眼看了看房间的四周,自己约是做了一个可怕的梦,是听到了耳边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咳嗽声才醒过来。
  等看见角落里蜷缩着的那个人时,林九脑子里突然一片空白。南如笑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他缩在房间的角落里,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南如笑!你怎么了?!”林九没有多想,立马跳下床榻跑过去。
  “小…九…”南如笑抬起头,嘴角挂着深色的血渍。
  林九抬起手,手上粘粘腻腻的一片殷红。她吓得瞪大眼睛,再也叫不出声。
  “邪…邪瑾…洛是…谁?!”南如笑气息微弱,仿佛一不留神就会随时停止般。
  林九更是一头雾水,不明白南如笑为何会问如此无厘头的问题。
  “你先起来。”林九扶着南如笑慢慢站起,南如笑很高,几乎是整个身子都压在了林九本矮小的身子上,林九趔趄一下,差点就因撑不住而跪倒在地。不明白一个夜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当务之急便是先替南如笑疗伤。
  南如笑好看的眼睛半闭着,像风中了无牵挂的银叶般潇洒,却又多了几分不甘,最后他倔强的问道:“你先…告诉我…邪瑾洛…是谁?”
  林九咽了咽口水:“他是我的结拜哥哥。”
  “是不是…和谢珩渊…长得一模一样?!”
  “你怎么知道?!”林九就快将眼珠都瞪出了眼眶,她的内心此刻一定是慌乱而惊诧的,她不明白南如笑与邪瑾洛是否彼此认识,也不明白为何南如笑会知道邪瑾洛和谢珩渊容貌几至一样。
  不过是谢珩渊的眼角有一个如星点般明亮的泪痣罢了。
  “原来…原来…”南如笑口中的血腥再次蔓延开,入魔已是小事,若是让师傅知道林九和魔界的魔尊成了结拜兄妹,那么不知道林九会遭受怎般大祸。
  林九小心翼翼的将南如笑扶到椅子上坐下,仅是一握他的手掌,林九便有些站立不稳。南如笑体内的真气毫无条理的在他体内窜来窜去,就连气息也开始紊乱,这明明就是在打坐分了心,若不是他强行压制住攻心之火,恐怕现已无法脱离坠魔的危险。
  虽不知南如笑怎会这样,林九也不多过问,快速的点住了他身上的几出穴位,便将真气源源不断的送进南如笑体内。
  过了许久,林九应是有些撑不住了,她尽了全力将南如笑体内的真气调匀后,自己眼前的景象便开始有些模糊不清,脑子也不禁像要裂开似的。
  “小孩,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林九,五六七□□的九。”
  林九眼前闪过许多陌生的画面,她并不记得自己经历过这些事情。可这些有时会断续出现在眼前的到底是什么。还来不及多想,林九只觉得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识。
  日上三竿,院里的那间房门仍紧紧闭着。方逢君觉得有些不妙,站在门口唤了几声,而房内并无任何动静,在万般无奈之下,她只好轻轻推开门去。
  林九觉得胸口凉飕飕的,好像是有谁正在解开自己的里衣。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她猛得伸出手用力握住了那人纤细的手腕。方逢君瞬间僵住,怔怔的看着林九的眼睛,心里七上八下像有只小鹿在四处乱撞一样的。
  两人对视了许久,方逢君才觉不妥,立马将白皙的小手抽出,羞着脸别过头去。她像极了一个十岁孩童,也恐怕正止十岁。
  林九并不感到尴尬,只是头疼得有些发麻。她扫视了房间一圈后,开始惊慌:“南…我娘子呢?”
  方逢君这才正过身子重新看着林九:“逢君正想问公子呢,昨日逢君同小垣一起来唤公子用早膳,谁知一推开门却只见公子倒在地上,房间别处血迹斑斑,这是发生了什么事?”说完还看了看跟在她身后的一个小丫鬟。
  “逢君姑娘不必担心,我昨日与娘子因生意之事争吵起来,她不小心被利刃割破了手,想必自己先回娘家去了。”林九心里的不安只有她自己才能够清楚,并不知道南如笑为何会如此反常。他应是回轻扬去了,可是林九即使知道也无法完全放下心来。
  方府景色秀丽,就算是在乏味的冬天也有别具一格的风采,方府很大,可见之处立着几座假山,长廊规规矩矩的延向远处。
  安安静静的修养了几天,林九不能再做耽搁,方逢君照顾她些许天,两人关系已经混得十分熟了。
  才一踏出屋子,没了屋内暖炉所给的温暖,林九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真冷。
  到了凡间林九又快变回了一个凡人,她懂得感受人间冷暖,懂得品尝美味佳肴,可是依旧没有凡人活得自由。
  对面的那间上了锁的屋子依旧房门紧闭。
  林九在心里斟酌了许久,不知怎样问才会不然方逢君起疑,只好旁敲侧击道:“逢君,这个院子时常会有人来打扫吗?”
  方逢君站在一侧,迟疑片刻回答:“并不常有,只是安排下人每天打扫阿九哥哥的屋子。”
  林九尖锐的眼光扫了一眼那间屋子,发现门上的锁依旧如新,若是不常有人打扫,那锁上定是会落灰尘的。
  “每天需要打扫两间屋子真是辛苦啊。”林九假装没有听清方逢君的话,不经意的说。
  “两间屋子?”
  “对啊,我住的这间屋子,和对面那间啊。”
  方逢君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她顿了顿道:“不满阿九哥哥,那间屋子…并不曾住过人,兄长也从不允许下人去打扫。”
  

☆、逢君生辰

  方家真是越发奇怪,尤其是方千金脖颈上的木灵珠,还有那随处可见的焚雪教。林九好奇心很大,可是这一系列的谜题要靠她自己去解开挽漠城的异样风气,方府的重重疑云。
  担心方逢君起疑心,林九故作轻松的转移话题:“逢君,今年多大了?”
  “今日刚好十九。”方逢君低着头,看不清她是什么表情。那永远梨花带雨般的稚嫩,吹弹可破的肌肤,水汪汪的大眼睛,根本从她的体貌特征完全就说明了她顶多就只有十岁。
  林九惊讶极了,原本自己一直是当方逢君是个小妹妹,却没想到她居然是要比自己大的。
  盯着方逢君打量了许久,方逢君一直不曾抬头,直到看见了她耳根都红透了,林九才惊觉自己的失礼,自己现已是男儿身这样问女子的年龄是有些不妥。
  林九轻咳一声:“逢君看起来实在是太显小了…”又顿了顿说:“方才逢君说今日十九,莫不是今日是逢君的生辰。”
  “正是。”方逢君这才微微抬起头答道。
  林九出了神,自己的生辰好像也快到了…以往都是爷爷一大早起来,做一桌子好吃的等林九玩累了后,总能吃到最好的也是最香的一顿饭。后来爷爷去世了,去到轻扬,师傅会在这天让自己休息一天不去练功,而南如笑就会溜去厨房忙活,最后还差点炸了厨房却做出来一碗难以下咽的寿面。比起吃那糊成一团的不明物体,林九还是更愿意去回音房,因为每年的那天食神就会送来许多美味佳肴,她总是可以吃得饱饱的,后来才知道,原来是苏顷乱去找了食神拜托他做的这些菜。而夏风雪会很早就开始忙活给林九缝许多新衣服,一年中的最后一天是林九的生辰。
  “逢君既然生辰到了,可有何安排?”林九眯着眼问,颇有清秀又潇洒的美少年之貌,虽然她现在的模样就是活脱脱的一个潇洒少年。
  方逢君的眼神暗淡下来,仿佛是天上暖阳被雾遮住般,竟会让人心生怜惜。沉默了一会儿,方逢君才开口,声音清脆如铃铛,不过好像略带一丝伤心:“逢君不过生辰,父亲忙于生意无心顾家,更别说记住逢君的生辰了,兄长掌管方家十分劳累,虽然他每年都会挑好多礼物送给逢君,可从不曾陪逢君过一次生辰。”
  林九眨了眨眼,气氛略显尴尬。她就算再怎么孤独,也总是有人能够记得她的生辰的。哪想,方逢君却是如这般的孤独。
  “我以前生辰一到,爷爷就会给我做一大桌子吃的,我手艺不好,就给逢君做一碗寿面,逢君千万莫要嫌弃。”林九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她出于好意特地去方家厨房给方逢君下了一碗样式简单的面条。
  风微微的扬过,卷起了碗中的一丝温热与淡香,林九站在一旁,无意中看见方逢君的眼角浮起了雾。沉默了有一会,方逢君眼角的雾渐渐变成了泪滴,顺着那通透如雪的皮肤滑落下来。林九可慌了神,她最不懂得的事情就是安慰人了,何况轻扬仙山上的都是仙人,无欲无泪,别说哭,就连情绪波动稍大的都很少见。
  方逢君小声抽泣着,看得出她在极力忍耐着不哭出声。林九抿了抿嘴唇,伸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像哄孩子一般轻声细语的劝说着她:“逢君乖,哭了就一点都不漂…”虽然明知到方逢君比自己要大,可是林九就是会一直将她当做个孩子来看待。
  话并没有说完。
  方逢君抱住了林九,抱得异常紧,好似要把自己揉进林九身体里那般。她小小的身子微微颤抖着,迫不得已,林九只好先收回了惊讶的表情轻声细语的安慰着方逢君。
  可能,她也有许多委屈无处发泄。
  林九带着方逢君悄悄出了方府。这是方逢君第一次出府,在遇见林九之前她的视野一直停留在方府门前的那条街上,若是自己离开方府一步,方千金总是会立马差人将她带回去。
  焚雪教的人丝毫不减,甚至还多了许多。捉拿林九和南如笑的告示依旧贴在告示牌上。要不是仅存的一点理智告诉林九不可以,她差点就要冲上去将这些冷血怪物撕碎了,谢珩渊现在仍旧下落不明,甚至不知道他是生是死,林九每天都处在崩溃的边缘。
  什么时候才能不再如此受煎熬。
  “阿九哥哥,你看这个好看吗?”方逢君拿着一个拨浪鼓,在林九面前晃得十分响,令人注目的更是方逢君纯真无比的笑颜,她笑起来眼睛弯得像月牙,真的像极了孩童。
  林九接过拨浪鼓,看似是在仔细观察拨浪鼓的构造纹路,实则注意力全都到了身后那些来回巡逻的焚雪教的人。
  他们手拿弯刀,一举一动都整齐到好似一个人,就如同巡视的官兵,到处走着,而百姓们也不以为然,仿佛是习惯了这般模样。除此,林九再观察不出任何端倪,他们的动作或是服饰都规整如一,实在是难以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愣了有一会儿,林九将手中的拨浪鼓递给方逢君后询问道:“这鼓很好看,可是那街上走来走去的人到底是什么人啊?”
  “啊?”方逢君有些犹豫,吞吞吐吐的回答:“应该…是…焚雪教的人。”她一直低着头,不敢对上林九那双清澈见底的双眼。
  林九当然是知道那是焚雪教的人,只不过看着方逢君那有些躲闪的样子,林九便也不便多问,只好就此作罢,只可惜好不容易有的机会就这样错过了。
  在他人眼里,前面的少年墨色发带飘逸,衣缕如仙,少年身旁跟随着娃娃似的精灵少女,显尽郎才女貌之气。却深不知那俊秀男子本是女儿身。
  林九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也不再过多言语,直到瞧见了街边那浑身带血,体无完肤的身影。

☆、鬼面方阵

  人群团团围聚,热闹的就像在看被戏耍的猴儿,却又见他们脸上神情之惊恐。
  那是一名男子,他□□的被绑在一根红色柱子上,浑身上下血肉模糊,就连手脚也都被刀棍刺穿过去。脸上也全部是血,两个眼眶深不见底空落落的,完全看不清他的脸庞是什么模样。深不知那柱子原本就是红色的还是被血染红的。
  林九并没有走近便闻见了那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味,深红色的血迹凝固在那男子的身上,天气那么冷好似也冷不过前来凑热闹的人心。
  林九立马转身挡住了方逢君的视线。
  这多可怕呀,方逢君第一次出门就遇到了这样的场景。好在她个子不高,再加上众多人的围挡,除了能闻见飘来的异味,那慎人场景是不曾见几的。而林九就不同了,修得仙身之后耳目一新,眼睛清明得将世间景望得一览无余。
  “自下山后见过了许多血腥之景,眼前这也不算什么。”林九在心里自顾自的安慰着自己,天晓得她有多么害怕,每见一次这样的场景,她总会想起爷爷当初离开人世样子,如今自己无法平复却还要保护方逢君。
  一个脆如小铃铛的声音从林九面前传来,方逢君抬起精致的脸颊,一脸茫然的问道:“阿九哥哥,你怎么了?”她对林九的怪异举动十分不解。
  林九摇了摇头,她只觉得自己的头沉重不已,胸口也开始隐隐作痛。
  此地不宜久留。
  林九扳过方逢君的身子,什么话也没说正欲走时身后传来了一个清亮熟悉的声音:“听到没,敢和本千金作对,就是这个下场。”
  方千金趾高气扬的站在□□着身体的男子旁边高声叫道。林九身子一僵,停住了脚步,拉着方逢君的力气却不减丝毫。林九不想方逢君看见如此血腥残忍的一幕,不想让方逢君知道她平生最敬佩的兄长其实是一个人面兽心的促狭小人。
  “阿九哥哥?”方逢君抬起头一脸莫名,林九用力之大确是抓痛了她的手臂,对此,方逢君有些受惊。
  林九就快红了眼眶,为了夺得木灵珠必须不能让方千金起疑,她完全可以救下那个可怜的男子。
  终于又到了抉择的时候。
  林九咬着嘴唇,她没有了冲动的性子,更多的是明白了世间的事情总有大小,天下人是大而己是小。
  难道那名男子就不在天下苍生中了吗。
  “逢君,我们走。”林九没有回头,她闭耳不闻,一个劲的拉着方逢君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当初正因为自己的软弱而害死了浮华和琉璃一家,现今她不能够再这样下去了,应尽早找到谢珩渊,尽快拿到木灵珠。
  月亮投洒清辉,门外摇曳的树影是单调的黑色。而林九在床上翻来覆去依然无法入睡,眼看日子便是这样一天又一天的过去了,自己仍然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不行,我必定要去对面那间房门一探究竟。”林九一咬牙,立马起身披衣。
  寒风一阵一阵的灌进林九的袖口,冻得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挽漠城的夜晚着实要比别的地方寒冷许多。
  林九轻手轻脚的踏出房门,她在脑海中想了无数次门内的情景,许是扑面而来的灰尘,许是一个巨大的陷阱,不得而知。林九紧张得手冒冷汗,从自己房门到另一边的路不过是几步之距,却是感觉走了许久。“咔擦。”树枝断裂的声音从林九脚下传出,在夜里显得极其清脆。借着月光,林九看见地上隐隐约约浮现出奇怪的法阵。
  这个法阵模样怪异,林九所见过的法阵之中并无这个图样,她缓缓蹲下伸手将地上的泥土扒开,一个完整的阵出现在林九脚下。
  “这是什么?!”林九惊呼一声后退了几步,阵中央是黑色的鬼面,只见这鬼面狰狞十分吓人,再则是一些蝌蚪一般奇怪的文字绕在鬼面周围,以此形成了一个方阵,牢牢的将林九困在了中央。
  林九想要立马挪开脚步,顿时只觉浑身乏力,若不是黑夜,那方阵逐渐散发的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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