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客相公(娶妻先折腰之二)-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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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护着他,虽然她人小力薄,但却用最大的心力与诚意守护着他;她看重他,虽然萍水相逢,素昧平生。
脸上涂抹的药膏很难闻,却令他心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灼烧。再瞥一眼那小小的身子,他的拳在宽袖里紧握,只怕一松开,他便会忍不住伸手抚上她的小脸。
一只小小又很暖和的手轻轻扯住他的袖子,来回慢慢地摆动着。“小哥哥,跟我回家嘛!真的不用走很远,你瞧,再走三个街坊就到了哦。”
“可是我家有个规矩。”瞧着那只摇来摆去的手,他终于开口了。
小哥哥对她说话了!透着稚气的眼睛睁得又圆又亮,过了好半天,关小白都说不出话来,只是咧着可爱又傻气的笑。
“规矩?什么规矩。”半开的嘴灌进不少冷风,关小白总算甩掉呆愣。
看着她的眼稍稍有了点温度。
“这里有颗药丸,好人吃下去会没事,坏人吃了会肠穿肚烂、七孔流血、腹痛十日不止,最后死相难看。要我相信你就吃了它。”被融化的寒冰还想再考验一下傻姑娘。毕竟从他出生以来,爹娘就教他不要相信任何外人。
“哦!”想都没想,小手便拿走药丸,没有丝毫犹豫地放进嘴里,仰头咽下。
“小哥哥,我吃了哟!”关小白打开菱唇,让风长澜检查。
天下怎么会有这么憨傻的姑娘?直率天真,毫无防备之心。她要生在风家,早就去见阎王了。
空荡荡的手掌蓦地紧紧收拢。
这样的考验虽是他的想法,但考验的又何止是她?连他自己都赔了进去,彻底倾倒在小姑娘的憨傻里。
“你不怕死吗?”
“你不是说坏人才会死吗?”她天真的反问。清澄的双眼里是满满的信任与无辜。
深深地吸气,风长澜闭目很久才吐出一个字。“蠢。”
幸好他在毒丸与养身药丸之间选择了后者,否则按风家毒丸特性,她此时已经走向忘川了。
“怎么会?我爹是好人,我娘是好人,生下我,也是好人一枚。嘻嘻嘻嘻……你的药丸肯定不会让我肠穿肚烂的哟。”小东西还颇为自满。她根本没想过对方有可能是坏人。
那样纯净的笑容融化了他最后一丝防备,冰冷的他已做出了决定。
“带路吧。”这话迸出嘴巴,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太好喽,小哥哥我们得用跑的哦,要不只能吃剩饭了。”关小白快乐地冲在前头,回过头来朝风长澜挥手。
幽清的夜里,竟然有道暖暖的光晕从小家伙的脸上绽开,让他不由自主的听话加快了脚步。
一刻钟后,两个人来到兰陵坊内坐东朝西的一间古旧的小药铺,还未进屋,就听见里面人声鼎沸的喧闹声。
“饿死了!”
“今日怎么回来得这么晚?一回来就叫饿。”
“国舅府出大事了,我跟兄弟赶到的时候,那宅子里没有一个清醒的人。”说话的人是关小白的长兄。
“真是恶有恶报!”
“饿死了,快上菜啊。”
“小白人呢?”
“我在这里。”关小白拉着风长澜挤进热闹的饭桌。
饭桌很小,却挤了二十几个人,因为人太多,加上每个人都热切地盼着饭菜上桌,根本没人注意到屋内多出一个生面孔。
挤在一群又说又笑的人当中,风长澜一脸不满。
看看那布帘、那破桌,就知道这家人穷成什么样子。
“饭来啦!不许抢。”胖嘟嘟的关大娘端来一大盆冬葵菜,供大家食用。
众人拿她的话当耳边风,关家当家的带着众人蜂拥而上。
关小白人虽矮小,却灵活地在几个大汉中间穿来穿去,从哥哥和大伙们的夹击下抢到菜叶,她赶快回身,将抢来的食物放进风长澜手中的碗里--这碗还是她刚才硬塞给他的。
“肉来了,今天吃烤羊腿。”
“好久没有肉吃了!”
“这是大哥今天从衙门领回来的。”
“好香!”
浓重的熏烤香气勾人食欲,饭桌上的抢夺战况更为激烈,一时间菜汁飞扬,肉屑满天。
关小白顾不上自己吃饭,再次把抢到的肥美香肉送到了风长澜的面前。“小哥哥快吃。”
“嗯?都给我停下。”浓眉大眼的关知足突然大声叫道。关家长子终于第一个警醒过来。
“哎哟,你吼什么啦!”一家之主关大力啃着羊骨头,被儿子吓了一跳,差点噎到。
“爹,你不觉得这屋里有什么不对吗?今天吃饭多了一个人!”
“有吗?”
“是谁?”
“一、二、三……”
“不会多啦!”
“大哥,你又在吓大家。”
“我找到了,就是他。”关知足手执羊腿,指着关小白的鼻子大声吼道:“哼哼,一切都逃不过我神奇捕快之眼。”
“你傻了,那是小白。”
“爹,你看后面那个。”
“哟!果然是陌生面孔。”
趁大家都在发愣,关小白抓来桌上一块不大的羊肉塞进碗里,才笑嘻嘻地道:“爹,我在路上捡到他的。他身体好冷,还没吃东西,好可怜哦!晚上城门关了,他都不知道要到哪里去呢。”
捡到他明明是她缠住他,害他出不了城才对吧!而且他也没有好冷,他是被娘亲用来练药才会体温偏冷的,还有,他也没有饿肚子,他可是向来只吃上等酒楼的美味菜肴的!
风长澜幽幽地瞄了关小白一眼。
“孩子,饿了就多吃点,在我们家你不要拘束。”关大力爽朗地说道,一点不为家中多出一个人吃饭而有任何不高兴。
“来,这块肉给你吃。”
“这个也给你。”
桌旁方才还狼吞虎咽的少年们都把自己碗里最好的那块肉夹到风长澜的碗里。
这家人好奇怪,每个人都热情得不像话。风长澜相当不适应,他不动,也不开口,与每个人保持距离。
“吃肉啊,我叫初三,我是被知足哥捡回来的,你看,我在这里都吃胖了呢。”
风长澜与生俱来的傲气与眼下的环境格格不入,他的淡漠冰寒显得特别刺眼,但即便如此,关家人依然毫无保留地对他付出热情,而且还神经大条地没发现他的排拒。
这家人简直是傻得不可救药。
“对呀,你不要担心啦,关伯伯人特别好!我是被伯伯捡回来的阿猫。”
“我是被阿猫捡回来的小宗。”有人搔着头傻笑。
关家人原来都有捡人的毛病,而且还有憨傻得让人想笑的秉性,难怪关小白会那么奇怪。
一抹很淡的笑纹在风长澜的嘴角出现。
“孩子,你叫什么?你爹娘呢?”关小白的娘端出一笼馒头,细心地问道。
“在下风长澜,我爹和我娘,”他顿了顿,冰冷的眸子一沉,“他们为西域医术所迷,长年在异邦流连……”这番说辞并不尽是实话,但也相去不远。爹娘眼里除了彼此,便是他们各自的修为。
提起自己的爹娘,风长澜不由得想起在家中的情形。
“来,澜儿把这个吃下去。”
他娘也会给他吃东西,但是过一会他就会说:“娘,右边的手指好麻。”
“很好,还有什么感觉?”
“眼睛看不见了。”
“还有呢?”
“浑身发冷。”
“好了,我知道了。”
娘把他的话写下来,然后就把他丢在一旁不再理会,等他死去活来又活去死来三遍之后,已是第三天早晨了。
他爹也好不到哪里去,对他说:“你想去哪里都可以,不想回来也可以,是死是活你自己看着办,只要守住家规,你爱怎么我们都不会管,至于犯了家规有什么下场,你很清楚!”
他很清楚,轻则是被拿去试药一一但他们家的孩子一天到晚被娘亲拿去试药,早已习惯了;重则会被下咒,变成活死人。
风家家规有六条:一、爹娘之命不可违;二、不准易容假扮任何一位家人,假扮爹娘更是大罪;三、不可透露风家所在;四、不可在任何外人面前提及自己的爹娘;五、全家人人都要爱毒用毒;六、不可对仇家心软。
家规不算太多,甚至第五条更像是个玩笑,但爹娘对犯了家规的孩子从不曾手软过,惩戒的手段更是令人毛骨悚然。但二姐风长翎就是屡犯家规却死不悔改的家伙,当然她也是兄弟姐妹当中受罚最多的一个。
一股强劲的力道突然拍向他的背,将他从思绪里震醒。
“可怜的孩子,以后你就留在关家,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可怜的孩子哟……小白她娘,明天带这孩子去裁身冬衣。”关大力粗鲁地搂住风长澜,眼睛里还浮起同情的眼泪。
“明儿我就去办。”关大娘福态的脸上露出温和又敦厚的笑容。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他终于知道那么憨傻的关小白是怎么来到这个世上的了。
“好了好了,别说了,吃饭。”
此话一出,热烈抢饭的盛况再次出现。
他仿佛是个局外人般地站在原地,瞧着眼前的一切,碗里被塞满了吃食。
“你不要担心啦!关家人很好的,我在这里做了七年食客呢!欢迎你加入,跟我们一起做关家的万年食客吧!”
食客?他还没有决定留下,不要随便把那些身份加在他身上。以他的本领、学识与胆识,他到任何地方,都决不会是只个食客。
不论在何处,他都是操纵大局的人!
第二章
热闹的晚膳结束,关家药铺内的灯一盏盏地熄灭,男孩们和药铺中的伙计掌柜都睡在西侧的通铺里,那里鼾声如雷。关氏夫妇住在正房,关小白是唯一的女孩,独自住在东厢房内。
不习惯与人同住的风长澜迈出西院,来到关家的正堂,这里白天是人来人往的药铺,正堂的东面摆放着百眼橱,每一个抽屉上都贴着鲜红的纸,纸上皆是草药名,一股股浓烈却又安定人思绪的药香在暗夜里浮动。
今夜真像戏园里的杂剧,而他竟然也是其中一角,真是出人意料。
咚咚咚咚!有颗小圆球正在黑暗里从侧门外跑来。小圆球连脚步声都轻快活泼,像一粒四处乱弹的小豆子。
轻移步子,他隐身在阴暗的角落中。
小圆球急匆匆跑来,压根没注意到屋里还有其他人,她只顾着扑向装满药材的百眼橱,嘴里念念有词,“伤口应该用一一爹说流血的伤口应该用……怎么在这个时候想不起来了呢?”她可是药铺里习药典最用功的一个。她憨憨地摸摸自己的额头,又傻乎乎地道:“原来头这么烫,难怪想不起来,那味药叫什么呢?”
她受伤了!黑暗中冰霜般的冷眸有了情绪。
临睡前她还有说有笑的,怎么会受伤?她伤到哪里了?严不严重?连串的担心令风长澜自己都觉得讶异。
匡啷!小圆球不知什么时候踩着木椅爬到百眼橱上端,伸手打开顶端的抽屉,谁知一个身形不稳,小球从橱柜上摔了下来。
“好痛!”关小白咬住下唇,不让自己痛呼出声。她可不想惊动其他人。
揉揉摔痛的手肘,她可怜兮兮地从地上爬起来。
忍着痛的小身子前突地无声地出现了一抹青灰色身影。
慢慢地移动圆滚滚的眼睛,她看向那人。
“澜哥哥!”她咧嘴一笑,却倏地感到一阵虚弱,身子一软便要滑向地面。
瘦削的少年伸手接住了她,长长的银发随着他倾身的动作散落在她肩头。
“哪里受伤了?”他的脸色相当难看,在夜影里如同阴间来客。
躺进他的怀里,关小白丝毫不被他的脸色吓到。
“澜哥哥,你的头发……”那不是一个十几岁少年该有的发色,灰白偏银的长发覆盖在风长澜精致的面孔两侧,初遇时他一直戴着黑帽,天色又昏暗,她没有看清楚,现在她看到了。
澜哥哥以前一定过得很苦,要不然怎会白了头发!关小白心痛地想着,以后她一定要加倍加倍对他好。
“到底伤在哪里?”别用那么哀怨的眼神看他,他不是该被同情的那个。“快说。”他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这里。”见风长澜不悦,她忙不迭地撩起中衣的袖子,露出粉嫩手腕上的伤口。
只见幼嫩肌肤上两个有些化脓的血洞,血洞四周的皮肤都高高地肿起。
环住关小白身子的双臂猛地收紧。
雪白中衣裹着的小身子正受着高热的折磨,那两个伤口想必很痛。
风长澜的脸色一沉,思绪回到城门前的一幕。
那么大一个长安城,为什么她要注意他?为什么?为什么要替他赶走那些野狗?明明他比她高比她年长,那些野狗,他根本就可以不用吹灰之力解决掉。
她干吗傻到挡在他的前面?她直率、天真、可爱,但直率得太过傻气,没有人看顾,她一定会被自己的憨傻害死,世道险恶、人心黑暗,小小的她生在食物链的最低层,若没人护着怎么行!
只要想到她可能在他看不见时被伤害欺侮,他呼吸就变得沉重,一吐一吸之间都觉得痛,同时也觉得阵阵心悸袭来。
他一直没给她好脸色,没有对她好,她也能全心全意地对他,不求任何一丁点回报。
会答应她来到关家,只是出于一种好奇,想知道她住在长安的哪个角落,也许某,一天,当他在外飘荡得累了,想停下来休息时,会想要回到这里瞧瞧这个傻得让人忍不住要生气的小圆球,她很傻很天真,却又可爱得让人无法去讨厌,可以当成疲惫时的身心调剂品,他压根没打算长留下来的,可是……
“头好晕哦。”关小白咕哝着,虚弱地叹息,由于伤口化脓,她开始发起高热,脑袋渐渐昏沉沉起来。
“澜哥哥,答应我,别告诉爹娘,要是爹知道了,一定会把我关在家里,明天我跟悠仁约好要去宁心苑看火头师傅炒田螺……咳咳咳……”
小孩就是小孩,都已经软绵绵地瘫在别人怀里了还想着玩。
她的伤不容耽搁,风长澜冷着脸没理会她稚气的话,将她放到桧木柜台前面的软垫上。“坐好。”
转回百眼橱前,他扫了一眼各抽屉上的草药名,找到他所需的东西,拉开小抽屉,以修长好看的手指取出柜中的药材。
他爹娘虽然对子女很严苛,但在传授毕生所学之事上一直都是尽心尽力的,因此他虽只不过十四岁,但在药理医术上,已高出行医几十载的大夫不知多少,甚至超出了宫中御医,治一个小小的创口,对他而言根本如同打个哈欠般简单。
月儿斜映入屋的微光照射在他颀长的身子上,承受高热的关小白双颊通红,目不转睛地看着风长澜背对自己的身影。
澜哥哥好好看哦!每一个动作都那么沉稳自信,那双漂亮的杏眼像是一汪深潭,专注的时候会少一些冷色,让她能多瞧几眼而不被冻伤。纤长的手臂优雅地在抽屉间来回,令人越看越着迷。
有些人,天生就带着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
小圆球看傻了,小小的心儿在胸口乱捣,害她几乎要喘不过气。
澜哥哥跟其他的哥哥不一样。关小白很确定地想着,他相貌与其他人不一样,身材与其他人不一样,在她心上也与其他人不一样。
以后长大,她一定要嫁澜哥哥这样的人,突然冒出来的这个念头,顿时充塞在她小小的脑袋中,小小的心里瞬间填满渴望。
找好需要的药材,风长澜踅回关小白面前,拿着杵臼将药材都捣成粉末,再将细末敷上细腕上的血洞,他的眉始终拧得紧紧的。
“不要动。”没有很多关切的话语,敷上药粉,他用干净的布巾盖住她的伤口,动作透露着温柔,怕弄痛她。
“不痛了。”关小白欢喜地咧嘴笑道,不愧是澜哥哥,好厉害呢!她真的不痛了,明天又可以活蹦乱跳地跟悠仁去宁心苑了。
瞄了一眼那傻气的笑容,风长澜什么也没说,收好动用过的东西,半搂起关小白。“回房吧。”
“宁心苑的田螺非常好吃,味香汁多,我跟悠仁都馋很久,宁心苑的老板仰慕诸葛伯伯的书法,所以特别答应我们能到灶房去吃新鲜炒出来的田螺,还可以偷师呢!澜哥哥,悠仁很厉害,什么菜她看一次就会了,报国寺的主持都说悠仁是厨神下凡。”小小的双手缠上灰布袖就再也不放开了,她热情洋溢地说着明日的计划和她的朋友,拉拉杂杂一大堆,献宝似的,“哇,想到明天要去,都开心得睡不着喽。”病才好一点点,她就得意忘形了。
关小白说得开心,风长澜只是沉默地听,带她回东厢的速度一点都没有减慢。
“停停停。”两人走到关家的内院里,关小白晶莹的眸子一闪,由被人拖着走改为牵着风长澜的衣袖往院中央扯。
孤冷的身影亦步亦趋地随她来到院里。深夜里,寒风盘旋在小小的天井里,他侧着身,默默为小圆球挡着凉风,上了药,可她的身体还不会那么快复原,她太笨,根本不懂得照顾自己,只能他来照顾她。
“澜哥哥,你看,这颗樱桃树是我种的哦。”小小的树苗跟矮矮的关小白一样高,树干纤细,在风里摇摆。
不过一颗小小的樱桃树,有必要这样开心吗?风长澜心想,目光仍不由自主地停留在她可爱的脸上。
年方十二的她双颊还圆嘟嘟的,小小的菱唇弯弯的,色彩红润,整个脸上最吸引人的便是那双含着热情的笑眼,认真起来的时候是圆圆的,笑的时候又弯弯的。
小丫头一个!
“澜哥哥,你会不会离开我们?”小手扶着小树的关小白突然想到此事,原本的好心情一转,有些低落地说道,边说小屁股边缓缓地坐在树下的石墩上。
“该睡了,你的伤需要休息。”不要在这个时候问他这个问题,因为他也没有答案。
“上次我捡到小豆弟,他说了要留在关家的,可是一个月以后他就被他的小姑姑带回家了。”小豆弟能找回亲人,她打从心底高兴,可是,他们从此便失去了联系,本来在一个桌上抢饭吃的伙伴不见了,令人好难过。
如果澜哥哥也离开,她肯定不止哭半个月那么简单,她很清楚自己会很难过很难过,因为现在光只是想,她就已经惊慌痛苦到快哭了。
什么?她还捡过别的男孩?今天是他,明天是不是还有什么大豆哥、小菜弟、小虾兄、大鱼叔?她热情的纠缠也会被别人享用?她也会对着别的男生说:“你肚子饿了吗?我有包子给你吃。”还会手无寸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