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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食客相公(娶妻先折腰之二)-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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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开关小白,风长澜上前,再仔细吩咐了一番后,转身对关小白道:“我先送他们出城,今日还要去仓房点货,晚上可能比你晚回来,不能在门边等你了,抱歉!下次一定补上。”
    道别之后,颀长的身子翻身上马,带着牛车和几位随从朝城门而去。
    关小白双手紧握,眼神一直一直看着马上的身影,直到那抹影子消失在远方。
    没来由的,她突然好想追上前拉住他,让他哪里也别去,只留在她身边。
    她真的不想再跟他闹脾气了,她好想他,好想念他们刚成亲时的亲密无间……
    
    第六章
    
    堆满白灰的火盆内,如豆的蓝色小火焰无力地跳动两下,渐渐熄灭,一串白烟从白灰中升起。
    火盆里的炭烧光了,这间点着小油灯的偏厅正逐渐变冷,屋子中央的浴桶里偏头睡着的人儿犹未有所觉,原本冒着热气的水随着屋角灌进来的凉风慢慢褪去了温度。
    半个时辰后,昏睡的人儿终于动了起来。
    好冷,怎么会这么冷?粗心的关小白被冻醒。
    坏了!她竟然在浴桶里睡着了,好难过,冰冷的水吸走她身体的温度,娇躯冻得直打哆嗦。
    她困难地伸出手撑住桶边,咬紧咯咯作响的齿关,迈出浴桶,好冷哦,布满细密小疙瘩的玉臂忍不住一阵颤抖。
    门缝里灌进来的风正好扑向她赤裸的身子,失去最后的温度,她像是浑身背着一块万年寒冰,怎么都无法暖和起来。
    刚迈出浴桶的腿一僵,小身子又跌回了犹如冰窟的浴桶。
    “啊。”关小白不由得大叫起来,真的是冷死了。
    惨了,老宅里没有其他人,澜哥哥又住在西厢,想要爬出浴桶好好地穿上衣物,再去院中取炭添盆,对她来说根本无法完成,也许还没套上衣物就已经被冻死了。
    “小白,怎么了?”一道沉稳又略带担忧的声音突地传来。
    即将失去知觉的关小白瑟瑟发抖,用微弱的声音道:“澜……”听到他声音时,她的心暖了,第一个想法是,她得救了。
    木门霍然洞开,尚未解下披风的风长澜进入屋中,只消看一眼,他便已明白发生何事,动作迅速地关上房门。
    屋里的阴寒让风长澜拉长了脸,眉宇间有了一层薄怒。要是他晚回来半刻,粗心大意的她是不是就被冻死了?
    “能不能帮我……”关小白不好意思地缩着头,小声嗫嚅。
    他哪还管她说什么,大步走向她,双掌从寒冷的水里架起她。
    水好冷,刺骨的感觉让他的脸色更坏。
    “不要看。”一离开浴桶,关小白便发抖着护住胸口,可大片春光仍是遮掩不住地泄露出来。
    英挺的长眉一挑,对她的话他置若罔闻,不顾关小白湿透的玉体,紧紧地将她压进怀里,再用身上的温暖皮裘大氅将她裹住,不介意她湿冷的发沾湿了他的锦衣。
    上下牙齿打着颤,她双颊暴红,难为情地埋在他的胸口上。这样真的好奇怪,她裸着身子,他却穿戴整齐。
    虽然已做了好几年的夫妻,但每次燕好她还是会害羞,现下这种情况,她也是大为羞赧。
    坚实的臂膀为她构筑了一个暖暖的天地,他抱住她,紧紧地不留一丝缝隙,大脚一转,极快地移入内室。
    行动中,他不忘运起真气,让她的身体更暖。
    他脱靴上床,将她放下,用空出来的手挑下了纱帐。
    “其实你把衣服给我就好了。”她感觉到从他身上传来的热度,烘得她好舒服,然而一想起自己为什么离家出走,她便违心地打算拒绝他的帮助。
    “你冻坏了!不是说过不要在浴桶里睡了吗?”他垂首,相当认真地看着她,大掌下触到的肌肤冷若冰雪,害他好担心。
    关小白不说话了,她自认理亏,平日都是风长澜为她点好火盆,不用她动手,今日她想沐浴,就随便点了一个,后来才想起要点两个才够,但是已经泡进水里了,她就没再去搬另一个火盆,一旦他没有看着,她总是率性而为,最后总会变成这样,好像没有他照顾不行似的……
    “你还冷吗?”他幽深的瞳眸锁着她,好像她随时都会化成雪人。
    “还好,你一一”她尚未说完便被他的动作惊得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他扯掉胸口大氅的系带,用力拉开灰袍,拨开中衣及里衣,露出平滑精壮的胸膛。
    关小白忘记了冷意,忘记了羞窘,目光贪恋地直盯着他的胸膛,那是她最着迷的地方。
    虽然风长澜看起来消瘦颀长,可是只有她知道他多有料,他浑身上下找不到一丝赘肉,表面上他看似文弱,其实身材挺拔匀称,结实有力。
    那片裸露的胸膛下一刻就贴上她的娇躯,他运起内功,一股热流缓缓流人她的体内,让她全身温暖起来。
    她的脸更红了,暖意随着两人相贴的地方移动,她的后背热了,双臂软柔了,舒适的感觉令她长长地吐了口气,刚才快要冻死的感觉逝去,只剩下暖洋洋的舒适。
    渐渐的,两人的体温已分不出彼此,关小白抬眼,撞进他眼中跳动的深色火焰,随即被迷住。
    晕眩间,她想起以往欢爱的时刻,他冰冷的眼眸就是像这样为她而燃烧,不论看多少次,她总是沉醉不已。
    他整个人紧紧地贴着她,舍不得离开。
    “你的头发还湿着。”好听又带着一些沙哑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
    她目光迷濛地看着他修长的指小心分开她打结的发,泡过冷水的发丝上竟然还挂着冰珠子,没有他,她该怎么办?
    风长澜拉过汗巾,为她仔细把湿发裹起,动作小心又轻柔,她能感觉到他的呵护与珍惜。
    轻柔的手指在包妥她的黑发后,画过她红扑扑的脸颊,轻刮着她的细肤,挑逗着她的敏感。
    她迷恋他的一切,他的眼神、他的手指、他的胸膛……在她的眼里,他是那样的完美,只要他一个眼神就能让她臣服,更遑论是刻意的引诱,每每受到这样的诱惑,她都无法自拔。
    “小白……”他的额头抵住她的,轻轻唤她的名字。
    “澜哥哥。”她忘记一切,傻傻地回应,此时的她,早巳忘了两人的争执,想不起其他的纷纷扰扰。
    青紫的薄唇吻上她,爱怜地吸吮,并不急躁,轻轻浅浅地试探,直到她情难自禁时又坏心眼地退开。
    “让我抱着你,永远地抱着你,不管有再大的风浪也不会把我们分开,好不好,小白?”她身上的香气钻进他的鼻息间,那种气味令他熟悉眷恋,有一种踏实感,只要抱住她,他的整颗心便有种难言的满足。
    无法每夜抱到她,实在让他睡难安枕,食不知味啊。
    微嘟的红唇迳自追逐着他的吻,陷人情欲中的关小白根本听不清他的呢喃,只是放任着内心深处的渴望与他一起共赴云雨。
    “你是谁?”对方鼻孔仰到天上,傲慢地道。
    “郡主,民女是雨斋书肆的人,这是沈家给我的拜帖,耳闻郡主府的大厨擅做一道玉酥,乃天下一绝,请郡主通融一下,让民女品尝此道佳肴。”整个长安真正难得一见的好菜都淹没在皇族的灶房里,若是想挖出一款好菜让世人开开眼,需到达官显贵的府上走走。
    “此道菜决不轻易外传,本郡主的大厨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见的。”郡主扔掉沈家的拜帖,大步走过关小白身边,眼睛始终平视前方。
    “郡主,若此菜登载于《长安异趣录》上,长安百姓将对郡主府刮目相看,到时郡主府一定能在京中众多府邸中脱颖而出。”拜帖不好用,她只能靠自己的唇舌来说服对方。
    “你乖乖在《长安异趣录》上美言一番不就行了?”还要尝她家的菜,她以为自己是谁呀,别以为有水上商道之主给她撑腰,她就会点头答应。
    “这个……民女希望能亲自尝过这道菜后再下评语。”
    身材壮如牛的郡主摆摆肥臂,冷冷哼道:“送客。”
    关小白闻言红红的小嘴沮丧地嘟起,好难讲话的郡主啊!
    在那胖胖的身子即将消失在前厅的当口,一位女仆突然匆匆而来,似乎向她禀报了些什么。
    失望的关小白抬起头,好奇地往那边望去,隐约听到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一一“……澜当家传话来了?她是澜当家的夫人?你们怎么不早点说!”
    郡主跟一边的婢女交代两句后迳自转身,迈着急切的碎步来到关小白面前道:“大厨晌午之前都不在府里,你若很急,我可命人带你去大厨家,我已经嘱咐下去,大厨今日务必到府,会亲自为你做那道玉酥。”
    “多谢郡主。”关小白淡笑着道谢后又道:“民女有个不情之请,想请问郡主,为什么突然改变了主意?”
    “要是别人,我决不会答应,但看在澜当家的分上,便给你一个方便。”她轻叹一口气说道:“你家的西域香料和药材我很喜欢,回头跟澜当家说说,不要那么小气,下次多给郡主府拨一点,省得我三番五次地叫人去催。”
    偌大一个长安,有五成药铺已是风长澜的产业,而其他药铺皆以风长澜马首是瞻,那些名贵的药材香料都掌控在风长澜之手,京中权贵无不对西域的香料和药材趋之若鹜,谁敢对澜当家不客气就得小心了,说不定会遭到活活病死的局面。
    “小白知道了。”点点头,她知道他生意做得很大,但却不知他的权势已到大这个地步。
    一股骄傲油然而生。那个人是她关小白的夫君啊!这样的男人,是属于她的。而这个男人,处处为她用心,他对她的在乎,深深打动了她,她的一言一行他都在暗中留意着,并总能适时地给予她协助,暖透她小小的心窝。
    想着他,心又乱了,几日前的欢好再一次浮现脑海,关小白脸上升起两团红云。之后她的脸一直烧红着,从大厨家离开时也没能淡去几分。
    忙完手边的事时已近黄昏,关小白捧着脸想了半天,最后打算去买风长澜最爱吃的燕皮馄饨当做谢礼。
    虽然两人还没有完全和解,但不妨迂回地劝说看看。
    活泼地跑出书肆,关小白朝燕皮馄饨店跑去,为了快点买到燕皮馄饨,她抄近路拐进一条小巷。
    小巷两侧都是幽静供人休息的茶肆,茶肆都是掩映在排排细竹中的两层小楼。
    忽然,一道闪过的银光减慢她的速度,她连忙回神,寻找熟悉的身影。
    那样特别的发色,只有那个人才有。
    她的视线越过一片竹林、青砖石阶、茶肆的店幡,最后到达二楼上的小窗里。
    男人侧身倚在窗畔,灰布衣袖温柔地搂住一位浓妆艳抹、头戴金花簪的女子。
    那女子,关小白认识,她就是曾到关家大闹,恨关家人入骨的孙艳雪。
    而那个深情与她互望,身子与她紧紧相贴的人,便是她想了一天的人一一风长澜。
    傻傻地望着这一幕,关小白觉得自己浑身发冷,她动弹不得,好似死掉般,只剩下看见这一切的眼睛还活着,她的表情很平淡,眼睛也没有泪,只是觉得从头到脚都泛起可怕的麻痛感。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缓缓地走到竹林里,藉着茂密的竹叶挡住她瑟缩的身子。她不愿意离开,硬是站在这里看着。
    不论看多少遍,她都不敢相信眼前所见的画面。
    她熟悉不已的大手,那一夜摩挲过她脸颊、她的身子的温暖大手,此刻正停留在另外一个女人的脸上。
    好痛!她的心好痛,好像万箭穿心一样的痛。
    他们那般亲密依偎的身影刺痛了她的心,他是否忘了还有她的存在?这是她的男人吗?是那个刚刚帮了她的忙,替她打通关节,处处呵护她的男人吗?
    他为什么抱着别的女人?她想不通……
    她隐约听到两人的谈笑声随风传来,头剧烈地痛起来,卿卿我我的画面似根铁钻,钻入她的脑袋。
    “以后不要不理……人家……”她听这句娇喃,轻轻的,带着无限柔媚。
    视线里,那曾亲吻过她的双唇贴近了孙艳雪的香腮。
    呼吸停了,她再也不敢看下去。强大的冲击之后,是剩下无尽的脆弱和胆怯,双腿不知从何而来的力气,在竹林间快速移动,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她选择了逃走,奋力逃离噩梦,消失在这条小巷之前,留在她耳朵里最后的声音,是女人娇柔的嘤咛。
    天与地,瞬间毁灭一一
    孙家描金披锦的马车缓慢地从巷子那头移过来,在马蹄声中,一对男女从茶肆里并肩走出。
    “澜当家,我要回去了。”孙艳雪含羞带怯地微笑着,心里满是欢喜,风长澜主动找她,这一个月来还数次私底下约见她,言词之间都是仰慕之意,方才他还吻了她的鬓边。
    这让她有理由相信,风长澜后悔留在关家了,也后悔娶了关小白那样的女人,经过这许多波折,地总算赢了关小白,只要风长澜愿意回到她身边,她会忘记以前的过节,不再计较,接受这个拥有强大权势的出色男人。
    她的目标很明确,她要风长澜!
    “嗯,过两日想请雪儿前往曲江池观雪,能否赏脸?”面对即将到来的分离,他情绪看似很低落。
    “小女子一定奉陪。”根本不用犹豫,孙艳雪一口答应下来。
    “在下这几日必将日日期盼曲江一聚。”
    风长澜昂首挺胸,俊颜上是淡淡的笑容,迷得孙艳雪晕头转向。
    “曲江之后,澜当家可否到孙府与雪儿相见呢?我爹提起你好多次了。”
    “只要是雪儿希望的,我就一定会去做。”
    “澜当家……”孙艳雪红了脸,心潮起伏,她掩着发烫的双颊,上了马车,隔着车帘道:“我等你。”
    马儿迈步,车辕吱呀作响,孙艳雪离开茶肆。
    着灰锦袄袍的风长澜在寒风里挥了挥袖子,扇去孙艳雪留下的脂粉香。
    真是臭死人了!风长澜吐舌皱眉,瞳眸里少了惯有的冷然,多了些邪佞与阴险。
    四下瞟了瞟,他思索着回去的路线,他知道自己得很小心,否则若是碰到不该碰的人就会有麻烦了。
    想好了几条偏僻的街道,他快速迈步,这头银发过于引人注目,所以他必须快点行事。
    “澜当家。”结果,人算不如天算,他被人叫住。
    鹿皮皂靴不甘愿地停住,风长澜背对着那人,吸了口气,冷冷地转身。
    谨慎起见,他紧抿着唇,用肃冷来掩饰着心虚。
    “澜当家!你不认得小老儿了吗?”一身工匠打扮的老头儿,眼露困惑地道,他觉得很奇怪,澜当家怎么一脸不认识他的模样?
    “少胡说,你不就是你嘛,我还能不认得?化成灰我都认得!只是我眼下有要事处理,没法与你啰唆。”
    “呵呵,澜当家别生气,小老儿正要去西市找你,没想就在这里碰到你了,真是巧啊,澜当家托小老儿办的事都办好了!”工匠一听他的声音有些不悦,连忙说道。
    “办好了?”到底什么事啊?不管了,见机行事就是了。
    “是啊,你瞧,这不就好了吗?”老工匠从腰囊里拿出一把小小的银锁,道:“这几日宫里忙,小老儿只得连夜修补这把小锁,这把锁也有些时日了,所以我打磨清理了一下,再把边上缺掉的银铃给补上了,澜当家,你还满意吗?”
    银质小锁受风霜的侵蚀,已有些破损,亮洁的银面本已沾上黑沉,两边坠着的银铃也掉了一个,但经过工匠巧手修补,这把定情之锁已焕然一新。
    这个风长澜不动声色地接过锁,锁心中“关小白”三个字令他眼睛顿时发亮,心跳加快。
    真是天助他也,大好的机会来了!
    “多谢了!”风长澜大大方方地收下小锁,将它仔细收进宽袖里。
    “澜当家哪里话。你这是做什么,澜当家你太客气了。”工匠满手抱住风长澜塞过来的银子,受惊地嚷道。
    “收着。”
    “已经给过了。”
    “给过了不能再给吗?”
    “澜当家,能为你做点事,这是小老儿的荣幸,高兴还来不及,哪还能收什么银子……”
    “甭说了,你宫里不是还有事吗?快去吧。”他猜此人可能是宫里的御用工匠,否则也不会得到风长澜的信任。
    “那多谢澜当家了,多谢了。”工匠连连点头,不胜感激地走了。
    狂乱的寒风吹落两旁枝头的残雪,隆冬的寒意让周围少人有走动,风长澜站在原地,薄唇上扬起神秘的笑容。
    未来,很精彩呢。
    冷风将流不尽的泪水变成了冰珠子,苍白的小睑被冻成紫红。
    关小白像失去躯体的游魂野鬼,漫无目的地在长安城里游荡,脑中来来回回闪过的都是风长澜搂着孙艳雪的画面,一个月前沈天娇无意中透露的事,也在此时一同袭来。
    早有迹象,早有预感,只是她没有提防,她爱他,所以也以为他像她一样,只爱她一个人。
    人心难测,情爱更难计算。
    明明紧紧地拥抱过,明明是最最亲密的人,明明在一起度过好多好多的日子,却也会逐渐变样。
    她好爱他……可她怎么也没想到,她深深爱过的男人却能在一瞬间撕裂她的心。
    好冷啊,吐出长长的一口气,身上名贵的狐裘似乎失去了功用,寒冷的感觉已分不出来自内在还是外面苦寒的天气。
    她不想回家,也不想回老宅,她不想见任何人。
    酸软的两腿支撑着她没太多感觉的身体,带着她移走在长安城的边际,只有这里,她不会被相熟的人看到。
    垂着头弯着身,她就像一个老妪,青春年华、如花似锦的年纪都已离她而去。
    浅淡的阳光被黑幕笼罩,寒星伴着一轮满月悬于天际。
    就这样冒着严寒走着,缓慢地走着,她才能压住心口的痛意,不让自己大哭出来。
    直到现在,她还不能面对自己。
    街道上渐渐空旷起来,仿佛整座城都因为她的愤怒和痛苦而哀伤。
    几声远处的狗吠,显得无比苍凉。
    好痛啊!胸口好痛,痛到眼睛要流出血了。
    “小白!”
    “小白在哪里?”
    从北面及西面传来对她的呼唤,家人正在找她,在众多呼唤声中,她听到了那个略点焦躁的声音。
    他,也在找她,而且还有些担心。
    他还爱着她吧?应该还爱着她,只是那爱不再深厚、不再专注,他的爱分给了别的人。
    两腿再也迈不动了,她选择了一个大宅的后巷,裹紧袍子,蜷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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