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旧刀·忘情剑-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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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雪长老和秦桑,已看得呆了,她们呆了,固然是因为这绝世而缥缈的剑法,这青白交织之画卷。
她们发呆,还因为这一刻,天池之雪似已飘扬起来。
风雪,又是风雪!
风雪中之剑法更快,更无情,风雪中之剑客,更冷,他的身形,已融合在风雪之中。
白已融于漫天之白,唯有那淡淡的青色,在风雪中,清晰如苍松。
古楼,名剑,飞花!
两大无双之年轻高手,在这一刻,无疑是风姿绝世,令人难忘的。
他们的轻功身法,他们的刀法剑术,他们的精神意志,无疑已是当世最厉害之人物。就连庄无道也不得不承认,他们的确,已算是武林中绝顶之高手。
而且这一刻,谁也不能贸然插入二人之争斗中,就连他也不能。
这无疑是令他惊奇之所在,这两个年轻人,已令得他对未来之江湖,有了更多的希望。
就在这个时候,他忽然感觉到天池之前剑意渐弱,刀意也弱了下来。
紧接着,空中一抹白影若飞雪,在微风吹拂中渐渐下落。
那是叶忘情!
叶忘情莫非已败了?
青色,淡淡的青色,风神秀的反应不可谓不快,就在叶初尘剑意一弱的瞬间,他就已有些警觉,果然就在下一刻,他的身子好像失去了意识般,从天而落。
幸好他已反应过来,幸好他已能完美掌控手中之刀,所以在那一瞬间,他不仅已收回饮醉之刀,更是身如柳絮般飞纵而上。
轻飘飘地,风神秀已抱住了叶初尘。
这一刻,他才发觉,叶初尘身体竟是前所未有之虚弱。
他的身体,很冷。
只是他的手中,依旧握着剑。
剑更冷。
不知什么时候,庄无道三人已到了他们的身边。
“叶大哥他怎么了?”秦桑的小脸上满是焦急之色。
庄无道左手抚过叶忘情握剑之手,继而轻轻呼出一口气,道:“好在只是内虚,并无大碍。”
风神秀同样松了一口气。
“前辈莫非就是剑尊庄无道庄楼主?”
虽是询问,却已肯定,庄无道只是笑笑,风神秀根本不是在试探。
“叶兄的头发?他为何会有忘情之道号?”风神秀又问道,这一刻,他才发出心中最大之疑问。
昔日,优雅尊贵之少年,为何成为今日白发冷酷之剑客?
他的疑问,同样是秦桑之疑问。
短短几天时间,风华正茂的年轻人,又怎会白了头发?
庄无道只是叹息一声。
“想必楚凉之盟,风少侠已有十分之了解。数天前,叶师弟听到这一消息,就在天池之前枯守,当时我以为他对太上剑道已有些领悟,谁知两天两夜之后,他竟已生满头白发。”
“这两天两夜之中,他虽未在练剑,但他体内之剑意,却无时无刻不在精深。我已能断定,他已陷入顿悟之境界!直到你的到来。”
庄无道此刻,已将目光投放在风神秀的身上。
“太上忘情之剑意一成,叶师弟已入忘我之境界,而在这个时候,风少侠这般绝顶人物到来,却是连我都没有想到。”
风神秀忽然皱起了眉头。
庄无道好似看出了什么,又说道:“风少侠是否以为,为什么他不对我出剑?”
“前辈已入无剑之境界,身无剑意,风某已看得出。在下只不过还想知道,为什么叶兄会修太上忘情之剑道?他的名字又为何会变为叶忘情?”
听了这一句,庄无道苍老的面容仿佛变得更加地苍老,他往楼外走了几步,空中的雪落在他的肩头上,落在他银白的头发上。
“风少侠以为庄无道的名字从何而来?”
风神秀愣住了,一个人的名字要么是父母长辈所取,要么是行走江湖自己所用,庄无道这个名字又有何玄机?
“太上七篇,无道,天机,忘情,元音,飞仙,灵境,莫名。忘情之剑存乎忘,无道之剑在于无。”
“叶师弟修太上忘情之剑,故而道号忘情,吾修太上无道之剑,故名无道,风少侠可明白?”
风神秀望着这听雪楼的老人,忽然觉得一股莫名之冷意,如他们这般,修剑修心,岂非要将自己修成一柄剑?
……
……
冷风如刀,名剑如霜!
古楼前的少女凝望着老人,说道:“师父。您为什么要答应他的要求?”
庄无道却只是仰望长空。
“无论如何,叶忘情都不会留在听雪楼。这里本就不是他应该留的地方。”
秦桑不由沉默了。叶忘情剑法已成,他本有他自己的事要做。
更何况,一念楼的那一位,也一直在等待着他。
“叶大哥醒来之后,真的一定会去洛阳?”
庄无道摸了摸秦桑的脑袋,说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叶忘情过不了自己那一关的。”
江湖中的人,很多事情都由不得你,有人为名,有人为利,有人为了复仇,有人一身铁肩担道义。
为己而活,为人而活,岂非没有太多的差别?
第九十七章:旧地·旧人·旧刀
洛阳,江畔。
剑雨楼。
三月的夜雨微茫,苍茫的夜空,无星无月,一切种种,仿佛归于寂静。
凝望着洛阳夜色,聆听着微微细雨,鱼幼薇却不由心中叹息,她并不知道她的师父所需要的是什么,她甚至连她自己该做什么,能做什么,都不了解。
幽梦楼,剑雨楼,她虽然断定顾南枫之死与楚国萧太师有关联,却想不到,连她的师父,幽梦楼主洛轻烟也好似脱不开干系。三个月前,黄河一战,流落于那位神秘高手的船上,若不是侠刀古天青前辈相救,她也许还会在那条船上沉睡。
那女人固然有可怕之处,但古天青与北悬剑,却更是叫她忌惮,有他们的存在,无论她与她的师父想要做什么,无疑都添了极大的麻烦。甚至这一刻的她,想要离开剑雨楼,也成了一件难办之事。
更何况,如今已是三月。
三月的时间不长,但是对她来说,却是太长了,在这样的时刻,她本应该在幽梦楼中,褪去白衫,舒舒服服地躺在水中。就像在临安那个难忘的夜一样。
然而,这样的日子,她已无法享受到。这固然是因为陆葳蕤匿迹于江湖日久,而她也已失去了这种心绪。
这本就是江湖人最大的无奈。
幸好,她的身边还有一把箫。
漫长的夜,孤独的人,寥寥的思绪。幸好,她已抚动长箫。
箫声,幽幽如此夜,鱼幼薇虽在吹着,她的心思,却已不知何往。
色艺双绝的人不多,但是已达到鱼幼薇这一境界的女子,却只有一个。
不知不觉间,一曲已终了。鱼幼薇还未放下长箫,就已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
是酒的味道!
她忽然惊醒过来,一首小曲的时间,她竟浑然未觉有人靠近她的身边,这是否是她的心,实在是太乱?
窗外,微雨依旧。借着迷离的灯光,她果然看见一个坐在窗上的人。
神秘的青衣人!
风神秀,果然是风神秀!
江湖谁人不识风神秀?可是风神秀却不会常常出现在别人的窗前,更何况,这一刻,他还在喝酒。
雨夜,听箫,饮酒,这幅画卷固然很美,美得令人心醉。但风神秀的心却并不好过。鱼幼薇呢?
她的心比起眼前的青衣人来,也有着相似的感受。
她想张嘴说话,却突然发现,这一刻,她不知道她有什么话可以说。
然而,风神秀却忽然笑了。这微笑,虽然看不出几分真正的快乐,但微笑,无疑要比他在雨夜的窗前,无声又寂寞地饮酒,让鱼幼薇心底好过得多。
“我知道,你并不清楚她在哪。”
她,岂非就是风神秀的恋人?岂非就是陆葳蕤?
鱼幼薇眼神有些暗淡,她不仅不知道如何开口,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幸好风神秀没有再问,他又开始喝酒了。就在这个时候,门忽然开了。
这样的夜里,本来不该有人来的。可是鱼幼薇好像忘记了,这样的雨夜,既然风神秀会突然出现,那别人自然也有可能会出现。
出现的是两个人,两个白衣人。
左边的那一位,她已见过太多次,北悬剑之首,现如今的江湖里,谁又不知?更何况,以她幽梦楼传人的身份,对顾惜音更要了解许多。至于昔日剑雨楼的雨公子,她虽然不算熟识,但像顾朝雨这样气质独特的人,见过一次,已不会忘却。
她只是想不到,风神秀,顾惜音,顾朝雨三个人,竟然会在这样一个幽幽雨夜中,联袂而来。
“鱼姑娘,深夜打扰,请勿见怪。”
鱼幼薇笑着放下了玉箫,顾惜音的口吻虽然带着淡淡的书生气,但她却绝不会有丝毫轻视,除去绝顶之剑客,他的剑法无疑已是当世第一流。但她又怎是一位简单的江湖女子?所以这一刻,她只不过是笑着说道:“幼薇怎会怪罪顾公子?在剑雨楼里,二位无论何时出现,都是合乎情理的。”
鱼幼薇这番话,虽是客气,却难免吐露出数月来的苦水,剑雨楼里,她又何来自由身?
顾惜音和顾朝雨难免有些不好意思,他们已听出她话语中的讽刺之意,顾朝雨轻轻哼了一声,而顾惜音却只好咳嗽。
“原来北悬剑的顾惜音顾大侠,在女人面前也会犯病的。”
这无疑是一个玩笑。
谁也不得不承认,风神秀的确是个会开玩笑的人,而且他还是其中高手。这个时候,顾朝雨难免也露出微笑,她本来是个严肃的女子,但相处久了,也有了改变。
鱼幼薇也笑了,这一次,她的笑,却是掩着嘴笑的,要她这样的女人,以这样的姿态笑,实在不是件容易的事。
而顾惜音,却只是咳嗽。
不停的咳嗽,除了咳嗽,他又还有什么别的法子?
……
……
雨渐停,夜已很深了。
剑雨楼的一处大厅里,风神秀一人坐着,手中拿着一壶酒,一边小酌,一边轻声低吟着。
顾朝雨听不出他所唱的调子,但他喝的这壶酒,她却是知道得很清楚。这本是饮仙阙二十年陈的好酒。
“鱼幼薇虽然话里藏着话,但无疑可以肯定,幽梦楼主洛轻烟,与我父亲的死,一定有关系。”
“侠刀前辈曾说过,昔日盘龙顶一役,萧太师,洛轻烟,加上你父亲,一直未曾放弃武帝墓之存在。固然人世间,没有人知道真正武帝墓所在,但以萧太师的能力,也许,他已查出了什么,也未可知。”
顾朝雨皱眉,侠刀古天青前辈虽然神龙见首不见尾,但据这些年来她的兄长顾惜音所掌握的消息,他应该是盘龙顶伪墓的守护者,而且,对于悬剑来说,他绝对是友非敌。
可是,若要她相信,她的父亲,也对武帝墓的宝藏有兴趣,却难免叫她接受不了。
就在这个时候,风神秀忽然放下酒壶,凝视着她,说道:“宝藏在不同人的手里,效用自然不同。就像一把锋利的宝剑,可以杀人,也可以救人。”
但是风神秀知道,若这份宝藏真的落到了萧太师的手里,到时候,楚国的力量,也许就会一跃成为诸国之首,形势也会变化得更为严峻。
“想要知道这一切,就要找到幽梦楼。”
“也许,不用我们去找,幽梦楼的人就会来找我们。”
风神秀忽然饮下一杯,接着道:“但无论如何,都要看鱼姑娘的选择。”
鱼幼薇会怎么做,顾朝雨猜不到,风神秀也猜不到。
但是顾惜音会怎么做,风神秀难免已猜出一二。
自古书生爱美人,在鱼幼薇这样的绝色美人面前,顾惜音是会沦陷,还是完成自我之救赎?
夜色迷魅,风神秀想的很远很远,就在这个时候,他的耳边好像又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这声音,就在他的身边响起。
是铃声!
不知过了多久,大概已有十七八个月,他终于又听到了这声音,清脆,响亮,他甚至以为自己好像在做梦。
梦多么美好,多么令人心醉!
可在下一瞬间,风神秀陡然清醒,因为顾朝雨还在他的身边,饮醉也还在他的手上,而刀鞘上那串精美的风铃,已在抖动。
这不是梦,这是真实!
就在这个时候,风神秀忽然又闻到一股奇妙的香味。
这是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味道!
紧接着,他忽然纵身而起,如一道夜风,奔向茫茫之夜色。顾朝雨的反应很快,却快不过风神秀的轻功,自他臻至绝顶以来,他的轻功,更是独步与江湖,也更难以琢磨。幸好,顾朝雨不是笨蛋,她的鼻子,也没有生锈,她的耳朵,也还是很灵敏。
所以,这铃声与香味,同样引起了她的注意。而风神秀一动,她也随之而动。
近些年来,她的武功修为,已有极大之进步,她的轻功之快,也是美妙无双。
谁又能否认,剑雨楼第一公子的武功,绝对不弱于人,她本人更已是极富盛名的名剑客。
风中还残留着酒香与花香,顾朝雨足尖轻点,同样在灯光中一闪而逝了。
第九十八章:盗铃
夜空之下,了无星辰。只是淡淡的荧光却好像指引着在方向。
风铃还在作响,不知是欢快,还是惆怅。
但那阵淡淡的花香却越发熟悉。
是蔷薇。九月蔷薇的花香,在三月夜色里的魅力竟似乎要比这黑夜还要来得动人。
可三月,怎会有蔷薇?
树林,树上的叶子新发,嫩绿的新叶上,水珠儿晶莹剔透,圆滚滚打着转儿。
初歇的雨,朦胧的夜,顾朝雨的心已渐渐静了,万籁俱寂,她又怎会不宁静?
滴滴答答。
上层的叶子,渐渐滑落下来的水珠,飞到了更新,更嫩的另一片叶子上。
顾朝雨抬头,因为就在这个时候,她已感受到一股温暖而熟悉的气息。
有人在树上微笑。
有人从树上翩翩而来!
渭城朝雨浥轻尘,冷叶青青柳色新!
这里不是渭城,这里也没有柳树!
但对那个人,顾朝雨却是极为熟悉。她又怎会忘了步轻尘?
只是,她的确已很久未见到这位与她曾并称于世的少年侠客了。
她没想到,再一次见面,他还是着淡紫色的锦衣华服,手中依旧捏着一朵鲜花与折扇。他的风姿依旧,只是顾朝雨却有一种独特的感觉,他一定变了很多。
步轻尘终于落到了地面上,轻轻地,犹如一片叶。
“为什么引我来这里?”半晌的注视与沉默后,顾朝雨缓缓开口。
空气中的香味已很淡了,清脆的风铃声好像也渐远。步轻尘踱着步子,慢慢靠近,最后他停在了离顾朝雨不过三尺之地。
这时,他终于淡淡地说道:“如此风尘如此夜,正是故旧话语时。朝雨若还把我当做朋友,又何妨与我聊一聊近些年来的武林旧事呢?”
顾朝雨盯着他的脸,良久之后,她才轻声说道:“好!”
步轻尘微笑,他笑,只不过是因为顾朝雨终究还是把他当成了好朋友,他笑,只不过是因为他们终于能叙叙旧,但最重要的,却是,三里之外的小桥上,已没有人会去打扰。
小桥,流水,没有人家。
只有人,两个人。一个男人,一个女人。
空气中还有些淡淡的香味,男人身上的酒香,女人身上的花香。这两种香味,同样迷人,同样叫人心醉。
耳边风铃依旧响着,动听,怀念,清脆,这不知是往昔流年的声音,还是此夜今宵之美妙。
但风神秀无疑是很有些兴致的。
对面女人脸上的蝴蝶面具,是多么熟悉,对面女人身上的花香味,又是多么动人。
他已断定,他的葳蕤终于回来。
就在这个时候,风神秀还没有动,陆葳蕤却已飞快飘来。
弹指间,风神秀的耳边已拂过一股温暖,暧昧,熟悉的气流。
那是陆葳蕤呼出的气息。
“阿秀,你还好吗?”
这句问候,是歉疚,是爱,也是思念。
爱与思念,本就是人生中最长久的情感。
轻语呢喃,软玉温香,风神秀已沉醉了,这世上,最能令人沉醉的,岂非是爱情?
世上最难得的,又岂非是一句情人低语,一次深情相拥?
“我一直都很好。”
陆葳蕤忽然笑了,紧紧相拥之后的四目相对,她这一次,笑得好像很快乐。
蝴蝶面具下翘起的唇边,岂非是风神秀眼里最美的景色?
“我很想你,但我却不能在你身边了。”
“为什么?”风神秀话才说出口,又记起了什么, “难道是聂前辈与宁楼主他们?”
……
……
夜深,流水细腻而幽静。
小桥边,陆葳蕤倚在风神秀的肩上,嘴角挂着的微笑,无疑是甜美而难得的。
“原来是步兄帮助了你们。”听完她说完整个故事,风神秀终于明白过来。
“嗯!”
“那萧太师是不是真的已经找到了真正的武帝墓所在?”
“恐怕这消息已有九成九的可能为真了。”
风神秀终于又叹了一口气:“葳蕤,你,你真的非去那里不可?”
陆葳蕤蝴蝶面具未掩盖的双眸光芒闪逝,她反问道:“若是阿秀你的师父有了危险,你会不会去寻求解救的法子,即使这个法子在世上最危险,最可怕的地方?”
这个答案,无疑是肯定的。风神秀只好点头。
陆葳蕤又说道:“所以,我才要你即刻在楚凉结盟之玄鼎山庄处,逼他出手。”
“可即便如此,以萧太师之智谋,会那么轻易中计吗?”
“只要超然台三字入了他的耳,就不用担心他不出手。”
“超然台?莫非?”
风神秀脸色忽然一变!
“阿秀你猜的不错。不过你还要小心一个人。”
“是谁?”
下一刻,陆葳蕤嘴里吐出的话,却叫风神秀吃了一惊。
只因这个名字,确实是他意想不到的。
夜风渐息,小桥边,人已不见了。
剑雨楼,有剑,无雨。
风神秀不知何时已到小楼之上。
他的耳边却在反反复复地响着一阵清脆的铃声。但他知道,此刻的铃声,是虚幻的。
因为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悬于饮醉刀鞘上的那串风铃已不见了。
风铃不见了,理由自然只有一个。
有人拿走了它。
普天之下,能在风神秀的手上拿走风铃实在不容易 ,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