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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古韵宫闱情仇:废后-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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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可见皇后对小公主多在乎,对后宫中人多防范,疑心之强烈无人可及。
  054
  不论后宫嫔妃使出何种手段;朝野如何欲语还休反对;皇帝聍一句“联姻,国之大事,安邦定国之策也”,堵得众人无话可说,只得眼睁睁地看着高其国的茗勒公主摇身一变,变成大莫皇朝正二品茗昭仪,入主朝阳宫。
  由始自终,舒隆革的态度始终暧昧不清,既不明确支持,也不明确反对,只说了句“皇上子嗣单薄,应后宫雨露均沾,绵延子嗣。”
  此话何解,只怕惟有当事人知晓。
  昭仪册封大典上,茗勒公主如色彩斑斓的天堂鸟,闯入一群百灵鸟中,鹤立鸡群,与众不同的异国风情成为全场亮点,吸引了无数人眼球,亦招来无数妒恨。
  中土的朝服穿在带着八分高其国风味两分中土气息的茗勒公主身上,显得异常好看。
  嫣红牡丹吐芳银丝凤凰锦绣朝服,搭配着高耸的天仙髻,点翠嵌珠凤凰流苏步摇垂至肩膀,看得嫔妃一阵嫉妒,那是只有正四品以上嫔妃才可以拥有的首饰,象征了身份,随着步履娉婷摇曳生姿,看得皇帝聍眼底幽深涌动。
  十六岁,正值青春貌美之际,无可比拟的年龄,吹弹可破的肌肤,尤其令人嫉妒。
  皇帝聍登基以来,一年前本应大选,不想全国各地天灾连连,皇帝聍对天祭拜,为筹集赈灾款项,下令后宫节省开支,三年一大选的选秀因此取消,新秀女若想进宫,必须等到两年后。
  故而,后宫中最为年轻的嫔妃至少也有十九,除了进宫不到一年的年仅十四的正宫皇后,便是茗勒公主最为年轻。
  茗勒公主成为茗昭仪后,高其国使者递交了两国友好国书,数日后请辞,离开大莫皇朝,踏上漫漫回国之路。
  不出后宫嫔妃所料,皇帝对新封的茗昭仪宠爱非常,一连点召七夜,其宠爱之势,直逼当年贤妃刚进宫时的模样。
  嫔妃们忿怨不已,日日清晨请安之时,在皇后面前大嚼舌根,意图怂恿皇后出面干涉,不想碰了一鼻子灰。
  逼急无奈的她们,纷纷送信出宫给各自的父亲,借朝堂之力给皇帝施压,想从茗昭仪那里抢夺半张龙床。
  许是为了平息后宫嫔妃的怒气,皇帝聍七日后,便不再宠幸茗昭仪,转而宠幸其他嫔妃,一夜一人,转眼一月过去,后宫怨气平息了不少。
  然而,不管如何,皇帝聍每天下半夜都是在来仪宫度过的,让众人明白,不管后宫新进多少嫔妃,贤妃在他心目中的地位都是独一无二,无人可以取代的。
  凤暄宫依旧冷清如冷宫,荒凉如废墟,水灵灵每日专心安胎,无人打搅的生活倒也自在非常。
  笑颖注视着皇后云淡风轻的模样,突然不明白皇后为何进宫,进了宫而不争取皇帝的宠爱,难道她想守一辈子活寡?
  又或者,她心早有所属。
  这样的事情,在后宫虽说不多发生,倒也不少。
  听说皇后并非在舒府中长大,自幼生活在民间,或许结识了某个男子,私订终身了也说不定。
  可瞧她的样子,又似无欲无求,无半点心有所想的模样。
  玛嘉气息紊乱,忿忿地偷觑着皇后,完全看不惯她故作清高的姿态,明明就是个不得宠的女人,有什么资格装高贵啊。
  兰草匆匆来报:“皇后娘娘,茗昭仪求见!”、
  水灵灵依旧做着手中女红,眉眼不抬,伺候在旁的纤眠注意到她眼底中划过一丝亮光。
  “宣。”
  茗昭仪踩着轻盈的步伐,缓步走进凤暄宫,见到水灵灵静如远山的脸庞,脚下一滞,盈盈跪下,娇音而拜。
  “嫔妾参见皇后娘娘。”
  “平身。”进宫不过一月,她的规矩学得倒不错,有些看不出当初那天真烂漫、口无遮拦小公主的样子,“赐座。”
  无事不登三宝殿。
  刚进宫,正值盛宠的茗昭仪独自一人来拜见完全不得宠的皇后,宫女太监统统流于门外,她心中图的是什么?
  她依旧跪在地上,膝盖上似涂了糨糊。“皇后娘娘,嫔……嫔妾无能,您送给嫔妾的兰花不幸……不幸死了……”茗昭仪嗫嚅道,满脸的委屈,晶亮美眸眨巴着晶莹之光,“嫔妾特来请罪,望皇后娘娘责罚。”
  责罚?
  水灵灵缓缓抬头,瞟了眼茗昭仪,说道:“那兰花乃仡易国进贡,仡易国环境与中土不同,‘死’是迟早的事,有必要责罚么?“
  水灵灵见茗昭仪惊诧,继续说道:“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为何?水土异也,茗勒公主不明白这个道理么?”
  水灵灵说的是“茗勒公主”,而不是茗昭仪,言下之意是什么,笑颖等人怎会不明白。
  茗勒微惊,粉拳悄悄握紧,瞧着水灵灵淡若清风的模样,她终于明白她送这盆兰花给她的目的。
  她忠告于她。
  而她,却没有明白,直到今天。
  如果,她早日明白,结果,是否会不同?
  不可能的!
  结果,早已在她被册封为公主的那天注定了,她哪有选择的余地。
  见茗勒丹唇嗫嚅,知她有话要说,目光一瞥四周,示意他们退下。
  待人退下,茗勒“扑通”一声跪下,说道:“嫔妾请娘娘为嫔妾做主!”
  做主?
  从无交情,她为何要为她做主?
  一个彻底不得宠的皇后,替一个新封得宠的昭仪做主?
  “茗昭仪此话怎讲?”有些话心里清楚,却不能说明,尤其是通过自己的嘴?**隼础?br /》
  茗勒咬了咬牙,红着脸低声道:“皇上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宠幸过嫔妾了……”毕竟年纪小,说这种话时羞涩难当。
  话一出口,她便发现自己的话说得不妥,皇后不得宠人尽皆知,自她入宫以来,就大婚之夜皇帝在凤暄宫睡了半夜,而后……
  偷偷抬眼,觑着皇后脸色,见她似乎没什么反应,貌似不在意此事,心头奇怪。
  “茗昭仪,皇上想宠幸谁,由皇上自己决定,茗昭仪怎会认为本宫干涉得了呢?”她能做的,就是毁了自己的绿头牌,尽可能的不让皇帝走进凤暄宫。
  “我必须得宠!”迫不及待的话,冲口而出,话才出口,她下意识地咬了下舌尖,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她说的是“我”,不是“嫔妾”。
  “世上没有任何事是必须的。”与茗勒德急切相反,水灵灵静若天空繁星,即便不时闪烁着光辉,却是那样的安详,安详得似丝毫无害。
  茗勒笔直的身子一软,哀伤悄悄覆盖在脸上,眼底染上浓浓思念担忧,低声道:“皇后娘娘,您聪慧过人,茗勒也不想瞒您。茗勒是高其国安排到大莫皇朝的棋子,国主用我母亲威胁我,如果……如果……”
  “如果你无法从皇上身上拿到他们想要的,他们就会杀了你母亲。”水灵灵接下去。
  “是!所以……”凄凄哀哀,茗勒哽咽着,眼眶湿红,“皇后娘娘,我听说您也是孝顺女儿,求求您,救救茗勒的母亲吧!茗勒在这里给您磕头了。”
  果然!
  水眸掠过一抹精光,快得连水灵灵自己都未察觉。
  她已经没有弱点了!
  “茗昭仪,你得宠了,就能保住你母亲么?”水灵灵冷笑一声,她怎会如此痴傻?
  水灵灵心底不知笑的是茗勒,还是她自己。
  茗勒一怔,似乎没想过这个问题,呐呐道:“不应该是这样的么?”
  水灵灵嘴角轻抽,说道:“方才的话,是舒相教你的吧。”她说出口,便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茗勒微微点头,瞧着水灵灵眸中寒光若隐若现,心中惶惶。
  “舒相权倾朝野,古来君王最忌功高盖主或权高压主者,他与高其国交好,高其国安排你进宫,双方打的什么样主意,茗勒公主自幼生活宫中,会猜不到么?”
  茗勒眼色迷蒙,恍然一惊,下意识的用手捂住嘴,生怕自己惊叫出来。“皇后娘娘的意思是……”
  “同是天涯沦落人,遭遇处境殊途同归。”水灵灵唇瓣泛出一丝苦笑,抚摸着自己近八个月大的肚子,冷冷叹气。
  “茗勒求娘娘指点!”茗勒急道。
  努力争宠,为的是救母亲一命,方才皇后一番话,如醍醐灌顶,她恍然大悟。
  得宠,不得宠,前路依旧凶险,丝毫没有改变。
  水灵灵水眸一眯,俯身问道:“皇上,蠢笨么?”深秋阳光洒在她脸上,给人无限温暖中存着寒冬的冰冷之感。
  055
  这是入冬来第一场雪。
  雪,纷纷扬扬,下得很大。
  不多时,地上积起一寸多高的雪,顽皮的孩子们一个脚印一个脚印欢快地奔跑在雪地里,笑声洒满莫城大街小巷。
  雪,还在不停地下着。
  一片一片,缓缓飘落,落于额头,晶莹之色闪烁,弹指间化为纯洁水滴,顺着额头纹路,流下,黑色的衣裳留下一抹浅浅湿印,黑色沾染的殷红更加刺眼诡谲,如怒放的鲜花,拼尽最后一口气展示自己的芳华。
  急速起伏胸膛,激烈的喘气,呼出的气远比吸进的气多,脸上残忍暴戾的神情怎挡得住死神冷冽逼近的脚步。
  “你……你敢弑父……”苍老粗嘎之声,不停喘息着,黑眸中暴出残暴精光,与一丝丝不可置信,苍老身躯半躺在雪地里,微微佝偻,不见平日嚣张狂放。
  此时的他,犹如被逼入绝境的老狗,不复以往的阴鸷狠毒,已无枉狂吠咆哮之力,一向睥睨天下的气势也在血梅粲然绽放下相形失色。
  沉重的影子,排山倒海压来,遮住昏暗的天空,遮挡最后几分阳光。
  邪恶嘴角扬起弧度,笑他问的愚蠢:“主上,您忘了幽婉阁的规矩了么?”狂肆的墨发迎风舞动,飘扬发丝更衬托了他地狱修罗般邪恶气质。
  幽婉阁的规矩?
  轻若鸿毛一句话,如同一记闷雷头顶炸响,轰得他心神具丧。
  强者居之!
  幽婉阁阁主产生唯一的法则。
  成为实力最强的人,可以用尽一切手段,弑父母、残手足、杀妻儿,无一不可,夺得幽婉阁主的位置,让幽婉阁成为江湖上最大最强最恐怖的帮派。
  这就是幽婉阁素来强盛的原因。
  身居高位的战战兢兢,提防着自己儿子、兄弟暗杀自己,取而代之,位居人下的韬光养晦,在没有足够的实力展开野兽撕杀前,隐藏自己所有的实力,不让自己成为眼中钉肉中刺,先被铲除。
  见他不说话,他眸底迸出讥诮光芒:“别紧张,当初你不也是如此从上任主上手中把位子抢来的,如今只是换了个角色而已。哈——”狂妄不羁的笑声震动胸膛,与他轻描淡写的语气完全不同。
  又喷出一大口鲜血。
  倒在地上的老者嘴角轻扯,残阳说的没错,只是角色换了而已。
  几十年前,他准备已久,蓄谋发动了一场轰轰烈烈 的叛变,把他父亲逼上梁山,亲手杀了他的生身父亲,夺得了幽婉阁主的位置。事隔四十余年;不想;历史重演。
  他不甘心。
  他执掌幽婉阁四十余年,今日却败在一个二十多岁的娃娃手上。
  他不甘心。
  他纵横江湖一生,闯过刀山火海,什么样的阴谋诡计没有见识过,今天却要死在自己儿子手里。
  他不甘心。
  他称霸江湖的宏伟蓝图刚刚起步,正准备放开手脚大展宏图,今天却中了残阳的暗算,要死在这荒郊野外。
  他不甘心,却无可奈何。
  幽婉阁的规矩就是,大势已去,不会再有任何一个人供前任阁主使唤,他们只会逢迎新主,惟有如此,才能保证幽婉阁的长盛不衰,不似一些武林帮派,有了小小成就便不知前进,在原地踏步,等着被人灭。
  一道玄衣急步走到残阳身边,身上满是刀伤,干涸血渍凝结于衣裳之上。单膝跪地道:“少主,属下幸不辱命,残沥已掉下万丈悬崖,尸骨无存!”
  残沥,是上任水灵宫宫主所生之子,从血缘上来说,是残阳的弟弟,年纪与现任水灵宫宫主相仿。
  不过,幽婉阁是不存在父子兄弟亲情这种怪东西的。
  幽婉阁里只能有一个主子,一个身上流着君家血实力最强大的男子!
  残阳邪佞一笑,一片雪花飘过眼前,六棱边角晶莹锋利,割断一切亲情。
  “搜索崖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万丈悬崖如何,残沥年纪虽小,武功不容小觑,幽婉阁排名前五的高手中,有他的存在。
  此人不除,如鱼骨在喉,日夜难以安寝。
  “是!”玄衣领命,瞥也不瞥老阁主一眼,匆匆离去,背影消失于茫茫大雪之中。
  “咳咳……你,够狠!”老阁主不得不佩服残阳,他的心狠手辣,他不仅学了个全,还学得青出于蓝胜于蓝。
  讥诮一笑,残阳沥血剑出鞘,通体血红,散发着强大戾气,寒光凛凛,无坚不摧,剑锋直指老阁主颈项。
  残阳沥血剑轻吟,发出欢快的嗜血之声,老阁主惨白如雪的脸微微充血,是惊骇的。
  残阳沥血剑是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绝世好剑,江湖上不知有多少人为夺得残阳沥血剑而命丧幽婉阁,当年第一代幽婉阁阁主正是凭借手中一柄残阳沥血剑称雄武林,开创了幽婉阁。
  残阳沥血剑为幽婉阁历代阁主的信物,他藏得很好,惟有君家人手执残阳沥血剑才能掌控幽婉阁,他是怎么得到的?
  残阳冷哼一声,嘴角挂着似男似女的诡谲笑容:“想知道是谁出卖了你么?”
  老阁主别过头去,喘息着,抗争着。
  “哼!”他不想知道,他偏偏要告诉他,“是你身边最亲近的人!呵……如果你不是太在意朝廷的势力,把风雨雷电调去监视那个小丫头,或许,你不会一败涂地!”
  若非借着他的四大护卫不在身旁,他的偷袭怎可能成功,即便成功,也会损失惨重。他早就估量过,铲除他,他必会受极重的内伤,手下一百余人至少损失八成,而现在呢?
  他是受伤了,不过不出一个月,必能恢复如初,手上心腹损失不过三成,比预计的要好得多。
  老阁主一听风雨雷电,顿时气得目眦欲裂,随后又诡谲一笑,慢慢地,越笑越厉害,越笑越开怀,笑到最后,不断咯血,指着残阳的手颤抖得厉害,气喘得更急切了:“残……残阳,记住!姜,永远是老的辣!哼……哼……希望,希望你还来得及给……给你的小情人收尸!”
  话音未落,他颤抖的手往天空一弹,一粒小烟花飞上天空,悄然无声暴开,袅袅青烟飘散于天际,映衬着漫天晶莹雪花,美得妖艳。
  所有跟随在残阳身后的人,都看见他们的主子背脊一直,未回过神来,眼前已没了主子的身影。
  雪白天地间,只留一抹残影,掠向皇宫。
  水灵灵倚靠在太妃椅上,静静欣赏着漫天飞雪的美丽场景,任呼啸北风割面而来。
  朦胧记忆中,似乎就是这样的天气,她被砸出了舒府,她娘抱着她满大街的哀求,哀求大夫救她一命,却没有人理睬她们母女。
  呵!
  谁能想的到,当年被人指着鼻子骂“赔钱货”、“小孽种”的自己,今日竟会成为大莫皇朝的皇后。即便是一个不得宠的皇后,却也是货真价实的皇后。
  脚步声轻微,生性警觉地水灵灵听出是笑颖的脚步声,不甚在意,依旧看着雪。
  “娘娘,天冷雪寒,您披见披风吧!奴婢叫兰草去拿些炭回来,您取取暖吧!”说着,笑颖自作主张地为皇后披上披风。
  瑟缩下身子,感受着凤暄宫四周传来的冷冽寒意。
  不得宠的妃子,即便是后宫之主的皇后,也别想点炭炉热乎热乎,尤其贤妃娘娘这几日便要临盆,后宫什么好料都送去来仪宫了,连平日里伺候皇后的左右院判、接生嬷嬷都被调去来仪宫看护贤妃和即将出生的小皇子。
  水灵灵任由笑颖为她披上披风,水眸划过一道抱歉的苦涩,跟着不得宠的她,这些奴才连起码不冷不饿的好日子都过不了。
  说实在的,以她精纯浑厚的内力,别说是现在,就是三九天只穿一件单薄小衣,也不会感觉到一丝寒意,何况笑颖给她里三层外三层的裹着,若非她心静如水,只怕早已热得冒汗了。
  想叫笑颖下次别让人去拿炭;话到嘴边又缩了回来;她不冷;一屋子的奴才却个个冻得直打哆嗦;现在才第一场雪;等到三九天;不知他们该怎么熬过去。
  “玛嘉。”水灵灵低唤一声,无形中展露的威严让躲在屋子里的玛嘉不甘不愿地拖着脚走出来。
  “娘娘有何吩咐?”玛嘉抱着身子,小脸冻得通红,双手长了好些冻疮,比起往年手上密密麻麻的冻疮好了些。
  “明日去领些炭回来,若他们不给,就告诉他们你会上朝堂门口问舒相要。”事情闹大了,她这个皇后固然丢脸,那些狗奴才更加会丢了性命。
  贤妃临盆将近,若此时舒老狗有什么动作,贤妃可别想安稳地生下皇子,皇帝不急疯了才怪呢。
  玛嘉一愣,诺诺应道,退回屋子里,转身之时,嘴角扯出一抹讥讽。
  笑颖红了红眼眶,压下鼻尖酸意,默默站在皇后身后,眼睫低敛,眼底投下朦胧阴影,随即望着天空,陪皇后一起欣赏洁白雪花飘落。
  “主子,你看有人放烟花呢!”笑颖突然指着天空中一抹淡淡青烟,惊喜道,“这么早就有人放烟花啦?”
  水灵灵蓦然抬眼,心猛然一沉,脸上惊骇之色难以掩饰。
  那是幽婉阁的烟花!
  她认识,是下令“暗杀”的烟花,却与平日略有不同,莫都之中有什么人会动用到让主上放暗号暗杀呢?
  ……她?
  来不及细想,水灵灵扯着笑颖飞快冲回里屋,吓了众人一跳,玛嘉不轻不重地实叫一声,来表示自己所受到的惊吓。
  水灵灵计上心来,二话不说,拔下发髻上的金钗就往玛嘉指尖刺去,狠狠刺入。
  “啊————”玛嘉失声痛叫,叫得又急又恨,恶狠狠地瞪着水灵灵疯狂乱叫起来,“啊——来人哪————杀人啦————”
  水灵灵嘴角浮现一丝笑容,正是因为知道玛嘉嗓门大声音尖,能传出很远,心中又不服她,受了惩治必然会大喊大叫闹得满城风雨,她才如此做的。
  若非看见玛嘉,以她以往的作风,即便死了,也不会想到大声呼救的。
  杀手的本性,是见不得光的!
  而皇宫里的女子不同,各个都是身娇体贵的千金小姐,官宦人家,精通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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