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夜沉欢:一吻缠情-第1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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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想听吗？”他犹豫着问我，“除了上床，其他该对女人付出的一切，都有过。”
“接吻，拥抱，舌吻，看电影，陪逛街……”当我嘴里一个个蹦出这些词汇来的时候，我的心也开始渐渐地凉了下来。每一个那么美好的词汇，用在他和那个女人的身上都让我觉得心凉又龌龊。
我发觉我还是在乎的，我还是在乎这种背叛的，我容忍不了这些……想想心里就觉得别扭，甚至恶心。
“舌吻没有……”他的声音轻得他自己都听不见了，他又说，“没办法，一开始为了取得信任，只能这样。小书，我完全可以骗你，可是我还是想和你坦白。”
“所有你为我做的一切，你都为她做过，对吗？”我抬起头望着他，眼神里充满了绝望。
“不不，”他连忙摇手，他说，“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形式，可是为你，我是真心那样去做的……”
“靳言……可是我和赵秦汉在一起连形式我都没有做到，你懂吗？我唯一一次和他稍微亲密一点，是球球高烧不退那几天里他竭尽全力的帮助让我有了丝丝的感动，我拉了他的手，靠过他的肩膀，仅此而已。”我喃喃地说道。
“什么？你拉过他的手？还靠过他的肩膀？”没想到，靳言忽然也激动了起来，“小书，你和他还有过什么？他怎么感动的你？那天我明明一直在，从球球发烧起到你们去医院，我一直在后面跟着，我一直在看着，我还在医院和你那样痛心的告别，你居然能够拉他的手？”
“呵呵……你做得不是更不过分吗？我没为赵秦汉付出过，一丝都没有。”我说。
“我是为陶梦然做过很多形式上的追求，但那又怎样？我心里时时刻刻恨着，我在心里一直把她当做敌人，我从没有放弃过一丝警惕，甚至我喝醉了酒宁愿睡在地上我都不想自己爬到她的床上……可是小书，你居然为赵秦汉感动了？你还主动拉了他的手？”靳言痛心疾首地看着我，不敢置信地说道。
“所以，我们现在是在对比谁比谁更不忠吗？”我不禁问道。
“不，我们是本质的区别。我没有被陶梦然感动过，我亲手把陶梦然的一切葬送了。而你，是不是再发展下去，你就爱上赵秦汉、并且死心塌地和他过日子了？难道你还打算让球球认他当爹，是吗？”靳言开始变得不理智起来，他语气激动不已。
“这些都已经过去了，赵秦汉都已经死了！”我激动地喊道，我说，“所以你看，我们现在就开始为这些细枝末节的背叛而开始相互指责和质问，你觉得我们还有在一起的可能吗？你觉得我们在一起还现实吗？”
靳言忽然愣住了，不知道是因为我的话击中了他还是怎样，他忽然沉默了，背对着墙壁沉静了一小会儿之后，他转身对我说：“我曾经想过，假如你和赵秦汉之间什么都有了，甚至有感情了，我还要不要选择你，我还要不要去毁了这一切。我想到最后，我告诉自己，无论你和赵秦汉之间发生过任何，无论你对他是否有爱，我都要把你抢回我的身边，我要让球球堂堂正正在他的亲生父亲身边长大，我要让我们曾经的幸福继续延续下去，无论采取任何方式，我一定会让你迷失的心重新回到我的身上。所以，现在的情况不是最坏的，我能接受。我知道我刚才冲动了，可是冷静下来想想，这一切比我想象的要好多了。不过你确定，你们之间只是拉了下手、靠了下肩膀吗？”
“可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你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我看着靳言的眼睛，问道。
“你说，我听着。”他再一次怔住了，他看着我，很诚恳地说道。
“坦白说，在我们这一段感情里，我比你累，你知道吗？从一开始你对我的感情就不纯粹，那时候你高我低，我压根没有匹配你的资格，更没有被你喜欢的权利。可仅仅因为你的一句喜欢，我便开始爱你，一开始你有沈紫嫣，我在你生命里根本不算什么，尽管你带着我私奔，带着我逃离这一切，但是我深深明白私奔解决不了一切，我们最终还是会被生活所屈服，重新回到原点。所以你父亲把你带了回来，你和沈紫嫣订婚了，你知道我当时的心情吗？你知道我心里承受了多少吗？两次流产，第一次是被沈紫嫣直接用脚踹掉的，第二次是我想放手让你走结果弄巧成拙莫名其妙没有了的，你知道那个过程里我承受的痛吗？你的世界是那样的自由，你想来便来，想给我浪漫便给我浪漫，想给我痛苦便施舍我痛苦，我只有不断付出付出再付出，我的世界一直在围绕你转，除了我重回学校参考高考的那一年是为我自己的奋斗之外，这些年我都是在围着你转，你想过吗？”我说着说着，不禁流出了眼泪。
靳言完全怔住了，他眼眶发红地看着我，我又继续说道：“都说在爱情里，女人比男人早熟，女人承担的东西永远比男人多。在你还是一个男孩的时候，我要承担你的任性，承担你的不负责任，承担你爱玩的天性，像一个陀螺一样围绕着你这个中心点打转，我这些年没有爱过任何一个其他的男人，我只爱你，自始至终我只爱你，我的世界都是在随你转动。你突然消失的时候，我的世界依然因为你而恍惚，我永远都是被动的，因为我深爱着你。可是你知道爱这个字，本身是多么难以坚持的一件事吗？你知道从我们大学到现在，身边有多少情侣分道扬镳了吗？你知道我爱你这三个字说起来简单，可是坚持一年又一年有多难吗？”


生活之外　284　最好的爱情

“可是……我从没听你说过这些。”靳言喃喃地说道，眼神愧疚又不安地看着我。
“你是不是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个完美的男人？”我反问他道，我知道他一直很骄傲，事实上他也的确足够优秀。
“嗯……在我成功的时候我是这么认为，不过现在没这么觉得了。”他说。
“其实你有很多毛病，你知道吗？”我顿了顿，我说，“你性格霸道，只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对待感情，你不会问我这件事你做了我是开心还是不开心，你只是想当然地认为我开心。你想带我走就带我走，你想让我陪你去私奔我就陪你去私奔，你高兴起来不愿意戴t我都依你，结果我怀了两次孕因为你不懂保护我；你年轻的时候身上公子哥的习性一件都不少，你爱抽烟爱喝酒爱玩游戏，你从不做家务也习惯了有人伺候，我们刚刚大学毕业同居那三年你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你常常把房间弄得胡乱一气，你换下来的衣服都是随手乱扔，你习惯了奢侈无度的生活所以从来不注重细节；你像所有生活优越的年轻人一样一遇到困难就本能地逃避，你从未想过让我陪你一起面对，你都是莫名就消失又突然之间回来；你偶尔也爱吹牛爱发脾气，你喜欢冒险也喜欢拉着我陪你一起冒险；你喜欢熬夜看世界杯同时我必须在旁边和你一起鼓掌，可是我至今连有几个球队都分不清……这样的小细节太多太多了，靳言，其实你并不完美，只是因为我爱你，所以我觉得你完美，我愿意附和你的这些完美，我愿意容忍你的小毛病小缺点，我甚至愿意爱上你的这些毛病和缺点。并且在这个过程里，我不断在改正自己，让自己去适应你，让自己提升更配得上你。我没有足够优秀到陪你一起并肩作战，但至少我一直和你保持着同一条水平线，在你和我说dota的时候你不会觉得我是外星人，在世界杯某球队进球的时候我能及时配合你来一声你想听的呐喊，在你把脏袜子脏衣服胡乱扔床上的时候我还能亲吻一下你的脸然后默默地把衣服放进脏衣篓……可是，我喜欢什么你知道吗？我有什么梦想你知道吗？我在陪你的时候把自己的很多事情放在了一边，你又知道吗？”
我看到了靳言目光里的震撼，他无言以对地看着我，脸色变得煞白。
我又说：“其实你认为，这十多年，我非你不可吗？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是非谁不可的。只是因为我一开始就爱你，我愿意为你牺牲和付出，我愿意为你不辞辛苦，我愿意为你把自己变成一个配得上你的女人，一切的一切，不是因为你完美，而是因为我愿意。”
“你从未对我说过这些，小书。为什么你到现在才提醒我这些？”他喃喃地问道，他说，“是，我直到现在都没有想过这些，我只是觉得我爱你，你应该爱我。我只是觉得我没有放弃你，你就也不能放弃我。我没有想过你为我牺牲和付出了多少，你的生活又因为我改变了多少，你为我放弃了一些什么……对不起，小书。”
我摇了摇头，我说：“不，我和你说这些，不是为了让你愧疚，只是想让你明白。接受一个男人从青涩到成熟的过程，有时候一个女人要忍受和牺牲的会很多。你看看现在这个社会，萝莉总找大叔，可是大叔在爱上萝莉之前，生命里有多少女人以爱之名让他终于成长。这些年，我的心没有过一丝一毫地漂移，我没有为其他任何一个男人心动过，我所有的第一次都给了你，我全心全意为你付出了那么多。如今，我真的累了。我想一个人好好走走，我想过一过自我的生活，我想我可以洒脱一些轻松一些，不要有那么多的负累，不要再为任何人所累。现在我最需要的不是爱，是轻松，是需要一个人好好喘一口气，好好看一看这个世界。”
“现在我已经成熟了，所有的风雨都过去了，我知道过去我一直做得不够好，我没能为你撑起一片天，反倒是你一直跟着我风餐露宿，陪着我一直在经历各种坎坷与艰苦，陪着我承受那么多非常人所能承受的事情。可是以后不会了，我已经成熟了，我已经懂得好好规划好将来的人生了，我不会再让你和球球受苦，我会真正像一个男人一样顶天立地地为你撑起一片天，不会再让你累了，我保证。”靳言说道。
“靳言，我累了。现在的我，只想自己带着球球，自己好好走一段。”我说。
“我懂，我知道你所有的累与苦，我也知道赵秦汉的死对你打击有多大。你沉睡的那些日子我一直陪在你身边，我一直在喊你的名字，我一直不停地用毛巾为你擦拭脸，其实我一直在你身边。你只要回头，你会发现我一直在，我从没有离开过。”靳言又说道。
原来那些日子里真是他……怪不得我总觉得身边有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总觉得像是靳言的气味，醒来后却没有看到他的身影，所以我还以为不是。
“既然把话都说开了，那你也说说我吧。这么多年，我从没听过你对我的评价。”我说。
“我的评价都表现在行动上了，你有多么值得被人爱，只有我才知道。我知道你是一个难得的好女人。我从小没有妈妈，我和爸爸相依为命长大，许阿姨也是后来才嫁到我家来的。我知道我一直很依赖你，因为你在我的生命里不单单只是我的老婆，一定程度上，你给了我自小从未有过的一种关爱。”靳言说道。
他顿了顿，又说：“遇到你之后，我发觉你和别的女生都不一样。别人都觉得我是一个富二代，所以和我玩也不过都是要么奔着我的钱，要么和我一样自私不懂得关心人，但是你的出现给了我一种莫名的温暖。那时候你即便知道我一开始只是玩你，你还是不愿意要我给你的钱，你还会在半夜我睡着的时候偷偷给我盖被子，我稍微有一点点咳嗽流鼻涕的时候你会不声不响地放一盒药在我床头……那时候我就觉得，从没有人这样对我过，我觉得你很好，真的很好，好得让我愧疚。”
“你也从没说过这些话，呵呵。”我听完之后，怔怔地说道。那些一开始为他所做的事情我都忘记了，没想到他还记得。
“那时候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吧员，我明明玩弄你玩弄得那么过分，我每一次都叫一大帮的男生女生一起玩，可是你好像没有介意，你每一次给我做的果盘都是我所爱的水果，每一次都摆成了一个心形，我都看到了。”他陷入了回忆，唇角有了若有似无的笑意。
“我们一起私奔的那天我第一次坐火车，没有座位，我一直枕在你的身上睡觉，可是你一直没有推开我，我都知道。我知道你为我付出的一点一滴，我知道你对我有多好，我也知道你对我的死心塌地，我知道我失去了你，世界上再也找不到一个同样的你了，我都知道。”他望着我，无比深情地说道。
“你已经失去我了，我不再是从前那个傻傻付出的我了，我不会再像从前一样那样对你了。你看，我已经有了自己的世界，我自己能够做到丰衣足食了，我不再那么需要爱情了，这两年最大的成长，是我终于摆脱了对爱情的依赖，我开始享受现在这种生活了。”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如果你不想现在接受我，就让我以这样的方式陪在你的身边，我要看着你，不想再让任何一个男人把你偷跑。我要每时每刻都陪在你的身边，省得又被别人偷走了。”他释然地笑了笑，突然表情又认真起来，他说：“我知道这些年你爱累了，也承受得足够多。接下来的时间，换我追你，换我来爱你，换我来承受你的任性，换我来承受你曾经承受的一切，好吗？”
我无奈地看着他，我说：“我不会再为你守身如玉了的，假如我遇到了更好更适合我的人，我可能就选择别人了。我不会再像从前那样坚守阵地，非你不可了。这样你也能接受吗？”
他疑惑地看了看我，随后，他重重地点了点头，他说：“就算重新回到起跑线上，重新追你一次，我也愿意。”
这时候，浪漫的邮差大叔又一次敲响了我办公室的房门，对我说：“小书，你的信又来了。”
我脸上自然而然呈现出一种分外的欣喜，我接过信来拆开一看，上面用方方正正的楷书大力书写了一句话：“最好的爱情是这样：不论如何奔跑，要始终朝向彼此的方向。”


生活之外　285　行在宽处

“这是什么？”我脸上的表情引起了靳言的高度警惕，靳言连忙问我。
“没什么，一个笔友写来的信。”我说。
“什么信？让我看看。”他更加狐疑了，不由分说想从我手里夺过去，脸上一脸的紧张。
“这和你没有关系，你出去忙吧。”我连忙放进了抽屉，淡淡地对他说道。
那一刻，靳言脸上无尽的失落，靳言一脸怅然地说：“看来……我已经有竞争者了。”
我看着他颓然地走出办公室，心里却觉得哭笑不得。这信的主人我压根就不知道他是谁，是男是女，是老是少。而且，他远在北京，却知道我这里要招服务员的事情，我不知道他是从网上搜地址看到相关信息了，还是这个人就是我身边的某一个人。这让我感觉有一种莫名的神秘，而这种神秘更令我好奇。
靳言突然现身成为服务员的时候，我甚至有过一种错觉，会不会这信和他有关抑或是就是他写的。可是如今他已经身在这里，信却依然如约而至，证明寄信的人一定是另有其人，而且靳言的反应还是那么惊讶，是他的可能性不会很大。那么，这个人会是谁呢？
记得从前读书的时候，我最爱做的事情便是写字，常常在数学课上失神，在纸上胡乱地涂鸦着一些文字，抒发着少女的情思。后来渐渐网络越来越发达，这些年用到笔的地方越来越少，我写日志的习惯也渐渐没能坚持下来。印象中，我和靳言虽然在一起许多年，但是我们之间似乎从来没有用笔写过情书，仅有的几封信件也是电子邮件的方式。因此，这个神秘的寄信人唤醒了我内心曾经沉寂的美好。
我坐在办公桌前，把该处理的工作处理完了之后，给他回了信，我用黑色的签字笔对着a4纸沉思了许久，于是在a4纸上写下了一句话：“你觉得人性复杂吗？”
转眼已经是而立之年了，不知不觉有了自己的事业，有了自己的孩子，得与失都在时光的流逝中渐渐清晰起来，得到得多，失去得多，过程中有过快乐，有过痛苦，大多数时候，都是一个人熬着熬着，日子就过去了。
三天后我收到了他的回信，心上也只有寥寥一句：“行在宽处，享受为人的乐趣。”
话并不像是直接在回答我的疑问，但每一次看到他寄来的只言片语，心里会蓦然升腾起一片祥和与宁静。我喜欢这样深入浅出的对话，看似漫不经心，却处处布满了玄机。
我把信收进抽屉，突然窗外传来了球球的笑声。球球现在已经开始咿呀学语了，走路也走得比较稳健，因为农家乐的员工众多，淡季的时候相对较闲，所以员工们都喜欢带他一起玩。
我走到窗边，看到靳言正在院子里和球球还有小丽玩着老鹰捉小鸡，靳言扮演老鹰，小丽扮演母鸡，球球抓着小丽的衣服躲在小丽的背后，靳言笑着大声喊“我来啦！我来抓球球啦！”，球球紧紧扯着小丽的衣服在小丽身后一边害怕一边紧张地大笑。
我于是连忙走了出去，当我走到院子里的时候，靳言率先看到了我，于是连忙站定。小丽和球球也停了下来，球球一看我来了，立马张开手臂踉踉跄跄地朝着我跑了过来，谁知道被地上的石头绊住了，一下倒在了地上，我大惊失色，连忙跑过去。
谁知道靳言比我还快，等我赶到面前的时候，靳言已经把球球抱了起来，球球哇哇大哭，我看到他肉嘟嘟的膝盖上蹭破了皮，靳言没有带孩子的经验，情急之下只能一个劲地摇晃，球球哭得更厉害了，朝着我伸出了手，我连忙把球球抱过来，边安慰着球球边往办公室里走去。
靳言跟着我进了办公室，我把球球放在办公室的沙发上，边鼓励他要勇敢边找来棉签替他消毒伤口，靳言手足无措地在旁边看着我，过了好久，他才蹲在我身边，轻轻地问我：“球球没事吧？对不起。”
“孩子哪有不摔不碰的，再说了，也不是因为你。”我淡淡地说道。
我把球球抱在了身上，逗了他一会儿，他便破涕为笑了。靳言在旁边对球球做了一个鬼脸，球球竟主动伸手想让靳言抱他。靳言受宠若惊连忙把球球抱在了腿上，那一刻，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这几天陪球球玩，才知道带一个孩子原来这么辛苦。小书，你受苦了。”他轻轻在我耳边说道。
“我是他妈妈，养育他是我的责任，这有什么辛苦的。”我说。
“球球差不多要上幼儿园了吧？你打算让球球在哪里入园？难道就放在乡下吗？”靳言又问我。
“就放镇上的幼儿园吧，我常年在这里，让他一个人在h市也不现实。镇上的幼儿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