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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这个梦我喜欢!-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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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能感觉到自己灵核的内部,异能化作的金色死线正一点点凝练,正在编织什么了不得的东西。灵核并不是变成了不听使唤的吝啬鬼,无法开范围大招完全是不可抗力。就好像,一块饱和的、轻压就可以喷出水的海绵变成了一块磁石,一个黑洞,能量容易吸入却很难再掏出来。

  但这样真的无计可施了吗?

  她的异能大多被弄去建设灵核了,可安叙的灵魂饱满,精神力充沛,完完全全可以应付大部分问题。这就像一个家有万金的富豪放着金子存折信用卡不管,非盯着手头的一百块现金,每天过得苦巴巴,怎么能这么蠢!

  我根本是那种技能按钮换了图案就不认识它的菜鸟啊,安叙感慨道,因此发不出技能被怪活活砍死也太冤了!

  在认识到这个的时候,虚空消散了。

  她“看到”周围火鸦身上每一根羽毛在气流中跳跃,“听到”这群吵闹的畜生发出的每一声啼鸣,“感觉到”庞大的火鸦群盘旋飞行的轨迹。探测不一定要现在无法展开的雷电,只要把精神力的触角伸出去就好。

  要怎么描述呢,在精神力全开的时刻,安叙不需要自己的任何感官。在她的精神力范围内,她近乎全知全能。

  “近乎”,除非有别的什么阻止她。

  这种能力下普通生物完全是不会造成麻烦的蝼蚁,能对上她的,只有另一个“全知全能者”。

  他们遥遥相对,在“对视”的瞬间周围的一切凝固,天空成了他们两个的角斗场。“那个东西”是一只房屋这么大的白鸟,它的羽毛也是火焰,与深红或橙黄羽翼的火鸦不同,它全身都燃烧着白色的火焰,如同太阳的光芒。

  啊,找到你了。安叙想。

  第111章 110。1

  汶伽罗堡垒的战事陷入了胶着。

  数十波箭雨后,弓兵们从城墙上撤了下去,留下无数插满箭矢的尸体。兽潮不可抗拒地推移到了城下,对上五人一组的守城士兵。兽群接近堡垒前的消耗远胜以往,但不知为何,它们的狂暴程度也胜过以往,并不像过去那样容易溃散。

  兽群前仆后继地冲击城墙,光是那种不要命的气势就让人胆寒。本该在半个多小时结束的第一波兽潮,一个钟头后还没有溃退的兆头。如此冗长的时间足以让将领闻之色变,让汶伽罗的战士和平民都开始收拾行囊逃跑,如果他们还没被攻入城里的兽潮缠住的话。但在这不曾遭遇的漫长攻击下,今日的汶伽罗堡垒依旧固若金汤。

  兽潮中的大部分异兽都刚生出晶核,能力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计;其中少量却是活过去年甚至几年的老家伙,运用觉醒的异能的手段融入了本能。对抗后者的常见方式是:先用许多普通人的消耗其天赋异能,再让异能者或骑士将之斩落。这不成文的规矩被汶伽罗防线上的绝大部分人接受,虽然有着贵族的私心,但某种程度上也有一定道理:异能者和骑士十分珍贵,能对抗强大异兽的只有他们。

  今年不是这样。

  五人一组的守城卫兵守住每一个缺口,每一组分工明确,两人防守,两人进攻,一人负责侦查。小组的哨兵会及时拉回不能战斗的伤员或疲惫过头的战士,并在发现强大异兽之时吹哨。城墙上的治愈者在军人保护下抢救无法移动的重伤员,战地护士将应急处理后的伤员交给后方的军医。战斗型异能者与被安娜伯爵命名为“特种部队”的老练战士分管不同区域,在自己负责的区域出现险情时伸出援手。

  过往的消耗战变成了持久战,伤员和疲惫的士兵一批批被换下来,换上在后面时刻准备着补位的军人。堡垒里的人忙个不停,休息室东倒西歪地躺着脱力的战士,战地病房里满是痛苦□□的伤兵,护士、医生和圣洁者在其中穿行,充满了生机勃勃的紧张感。

  往年可没那么多伤员,倒下的人很快会被兽潮收拾干净。

  城墙上的异能者与特种部队成员也已经数次变换,只有少量特别强大的从开头一直战斗到现在,首席骑士克里斯便是其中一员。他的巨剑与□□不止一次救下了险些丧生兽口的士兵,战至此时还有余力。

  克里斯在战斗的间隙向天上匆匆一瞥,顺着半只火鸦坠落的轨迹,他能看见那团沸腾般扭曲着的红云。

  安肯定还活着。

  安叙当然活着,只是地上的战斗陷入胶着之时,天上的战场一样陷入了僵局。

  学会使用精神力让安叙摆脱了被压着打的局面,但这不是个解密游戏,找出关键钥匙也不会直接进入结局。日轮般耀眼的白色火鸟扑向安叙,安叙在千钧一发之际侧身躲开;安叙精神力凝成的无形之鞭用力抽向火鸟,抽散了沿途的火鸦,却被火鸟体外的烈焰挡在外面。火鸟怎么飞安叙都知道它要从哪里进攻,安叙怎么躲火鸟都不会丢失她的踪迹,一人一鸟你来我往,谁都打不到谁,倒显得默契十足,活像跳探戈似的。

  精神力笼罩的领域中,灵魂的主人本该是一切法则的主宰,空间的绝对领主。然而这个狭小的空间里有两个主宰,各有各的法则,谁也不买谁的账,造成了一种你弄不死我,我也弄不死你的尴尬局面。

  生为异兽的火鸟没有安叙这么多想法,它对精神力的应用多半在火焰天赋上。就像专注一个行当的钻研者,安叙对它的火焰甘拜下风,完全破不了防。不过总好过它是只心思花花的机智鸟吧,安叙自我安慰道,本来就血条厚加防御高,要是它又能给自己回血,我还是回家洗洗睡下算了。

  理论上,安叙也可以给自己加血。但刚刚的尝试让她发现,精神力转化为异能使用时中间会有一定比例的损耗。在这一时半会儿无法打赢的持久战里,安叙没有浪费的奢侈,何况她玩这么长时间的游戏,从来不喜欢自己当奶妈。

  安叙就是那种单机时喜欢组菜刀队的玩家,她没有步步为营的耐心,只有孤注一掷的勇气。要么赢,要么死。

  精神力不是无限的,与其加到身体这个短板上缝缝补补,不如一口气加到最强的地方拼一把。安叙放弃了一切花哨无用的把戏,放弃了治愈身体,将精神力收束成细如一线的精神之刃,在火鸟向她再次冲来的时刻,对它当头刺下。

  那感觉就像在用黄油刀切苹果,怎么切都不得劲。火鸟在撞上她的前一刻向左一偏,精神之刃切入它的身体——确切地说是火焰羽毛,该死的毛绒动物,这鸟铁定也是淋了水会小一大圈的类型——半寸便再无办法。安叙气恼地吸了口气,忽然感到一阵晕眩。

  她的双手都在一个劲发抖,舌头麻木得像冻过的果冻,胸口沉沉发闷。安叙不知道这是因为她掉血快掉到濒死线,还是因为被焚烧的空气中缺少足够氧气。她仿佛看到了倒计时,留给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火鸟停在数米外的地方,反倒不再接近。白色火焰之下,它以一种像人又像兽的目光凝视着安叙。安叙在这热得让人汗流不止的环境里没来由打了个冷战,她总觉得这鸟能看见她脑中的倒计时。

  那是秃鹰看濒死动物的目光;那是身为遗产继承人的野心家,看着奄奄一息的远房亲戚时,只在眼中渗出笑意的神情。

  身为被觊觎的盘中餐,安叙觉得它非常欠揍。

  于是她揍了。

  安叙的精神力不要钱似的涌出,凝结的无数锋刃暴雨般扑向火鸟,其密集程度就像把绞肉机扔到了它头上。那扁毛畜生一扇翅膀,扬起的火墙将精神之刃挡在外面。安叙并不气馁,缩小了锋刃攻击的范围,增大了攻击的强度,对着火鸟的腹部刺去。

  这次火鸟都没有扬起火焰,精神锋刃只在羽毛上割了浅浅一道便再无寸进。火鸟拍着翅膀,身体向上窜了一截,趾高气扬地看着猎物的垂死挣扎。

  安叙的表情古怪起来。

  她的攻击变得散乱无规律,像个气急败坏地向人乱扔东西的少女,只出于不甘心才反抗。火鸟偶尔才拍散她的攻击,大部分时间根本停滞不动,仿佛在用自己强横的身体嘲弄安叙的无能为力。神眷者乱打了一会儿,速度越来越慢,脸上也带上了惊慌。

  猎物虚张声势地最后一击,猛地向下坠去。她看起来已经到了强弩之末,除了逃命外再无办法。刚才用于攻击的精神力全化作能在天空中快速行动的桨,让她像离弦之箭般窜了下去,直直刺破红云,火鸦们也无法跟上。

  但对于庞大的火鸟而言,这只是滑稽的垂死挣扎罢了。

  它生来就长着翅膀,本来就属于天空,一振翅就能飞出百里。它在亚默南的天空上飞行了数百年,用巨大的身体数百次丈量比人类的亚默南广阔许多的疆域。刚学会飞行不久的小雏鸟,那什么和它比?凭什么从它爪下逃生?

  要是有人一直盯着天上看的话,他们会发现上升得看不清轮廓的火云中掉下一个小黑点,那小黑点似乎沉重无比,眨眼间就掉落好大一截。紧接着火云分裂出小半团白火,白色火焰向小黑点扑去,眼看着就能将之吞没。

  在其他生物眼中,看清这一场景并不容易,大概只有身在局中的火鸟与安叙清楚正在发生什么。安叙在精神的全视角中“看见”向她袭来的火鸟,他们的体型差就像一只巨鹰在抓老鼠。一人一鸟间的距离缩短,再缩短,她已被这巨鸟笼罩,只是落在她身上的不是阴影,而是灿烂得可怕的火光。

  上百米,几十米,十几米,几米。她“看到”火鸟身上热力逼人的白色火羽,比钢铁更坚硬的利爪和鸟喙,一对强而有力的翅膀……还有左边翅膀的某个位置,难以察觉的“弱点”。

  隐没在帮助安叙下坠的“桨”里的,装出一副无害模样的精神锋刃,在鸟爪撞上她的前一刻离体而出。

  飞机会害怕飞鸟撞击,不是因为鸟飞得快,而是因为它本身的速度非常快,与别的东西相撞后产生的力量非常巨大。尤其是发动机这样要命的位置,遭遇鸟击的后果非常可怕。所以安叙要做的,只是确保与这只高速飞行的火鸟相撞的东西足够坚硬。

  凝结了所有残存力量的精神锋刃化作一根长矛,全部攻击都集中在一个点上。长矛刺穿了巨鸟的火焰羽毛,真真正正伤害到了它的躯体。

  的确处在强弩之末的安叙并没有剩下多少力量,长矛锐利坚硬却不够庞大,就像一柄锋利无匹却只有牙签这么大的剑。非要计较的话,这次成功攻击的成果可以说微不足道,只是在开战以来头一次伤到了火鸟而已,与安叙身上随时会让她失去意识的重伤不可相提并论。但哪怕是牙签这么大的剑,只要找对了位置,也可以将人重伤乃至致死。

  火鸟发出了一声响彻云霄的痛鸣。

  整个汶伽罗防线都听到了这声音,不少下意识望天的人险些被异兽重创。和火鸟近在咫尺的安叙在这恐怖的巨声里呕出血来,她险些被自己的血呛到,却爆发出一阵断断续续的大笑。

  火鸟在她迎头劈去的攻击下向左偏;火鸟在她覆盖全身的锋刃下扬起火盾;火鸟偶尔用火焰防御,大部分时候都硬抗……如果它真的像它想表现的那样强大无匹没有破绽,它为什么要躲要防呢?

  那必然是因为,它是有弱点的,而安叙可以对它造成威胁。恰恰是火鸟的耀武扬威和装腔作势,让安叙摸索到了它弱点的位置。

  畜生就是畜生。

  锐利的精神长矛扎入了左翅根那微不可见的弱点,始作俑者也没想到效果会如此立竿见影:火鸟的左翅顿然垂了下去,巨大的鸟身再无法保持平衡,竟翻转着向下坠去。那里毫无疑问有着未愈的旧伤,安叙的攻击几乎让它的左边翅膀断裂。

  火鸟在下坠数十米后停了下来,它毕竟不是普通的鸟,振翅飞行更像出于天性,本质上它和安叙一样可以用精神力浮在空中。重新升起的火鸟伤得不如安叙重,但它毫无疑问已经成了惊弓之鸟。它忌惮地看了神眷者一眼,安叙晃晃荡荡地漂浮着,气息衰弱,双眼无神,脸上却带着诡异的笑容。

  火鸟犹豫了不到一秒,迅速地掉头就走。

  火云散开又聚拢,赶忙向火鸟飞去,又因为速度跟不上,队伍散乱地被它拖在身后,就像飞机屁股后头的那道轨迹云。比起大气蓬勃到能配上天灾背景音乐的来到,红云的消失相当虎头蛇尾,充满了落荒而逃的意味。

  安叙呆愣愣地看着对方,险些爆粗口。

  刷了这么长时间,你跟我讲什么掉落都没有?装备呢?晶核呢?结果这是撑过几个回合就会自动过场的剧情杀吗?!

  安叙气得一口气没喘上来,终于视野一黑,软绵绵地掉了下去。

  汶伽罗堡垒的兽潮终于退却了。

  在巨鸟的啼鸣不久,兽群就像从狂热中醒了过来,一只只无心恋战,没多久就逃了个精光。已经做好和对方拼到最后准备的边境军被搞得摸不着头脑,一时没能从悲壮的心态里回过神来。

  是哨兵先叫了起来。

  瞭望塔上目光锐利的哨兵吹起了“突发情况”的号角,边境军们心中一凛,连忙四处打量,寻找突发的危机在何方。堡垒边上各处兽潮都在退却,残存的那几只异兽已经不能成为兽“潮”,再过几分钟也会被剿灭了。最后一批还有余力的异能者已经开始打扫战场,护着战地护士捡伤员回去。

  “上面!!”哨兵打开锁着的窗,声嘶力竭地大吼,“伯爵大人!”

  在人们齐齐向上望的时候,天空上落下的小黑点已经放大成了一个人影。反应最快的一名水系异能者开始制造水球,克里斯随即反应过来,像评估弓矢的落点般算到了那个身影落地的位置,喊道:“土系水系异能者!16。3位置!”

  在演练御敌的时候,汶伽罗堡垒前的空地被分割成了数十块区域,像战棋一样便于分区管理。而换班的每一批战斗型异能者,也在演练中磨练了合技。如今首席骑士这么一喊,堡垒上的异能者全部行动起来。

  撑开的水膜在半空中张开几十道,减缓了坠落者的下落速度。地上升起高耸的土堆,土堆疏松又柔软,像个巨大的安全气囊。那道人影砰地落入土堆中,顿时深陷得看不见了。

  克里斯一把抄起正巧换班到城墙上的莉迪亚,几下跳跃下了汶伽罗堡垒。他向那个被高空坠物击散的土堆发足狂奔,快速而小心地把里面的人挖了出来。

  安娜伯爵双目紧闭,泥土混合着她身上让人头皮发麻的伤口,把她裹得像个出土文物。克里斯后悔自己没带个驱邪者下来,他的手小心翼翼地拖着安的肩膀,都不知该怎么移动她。

  莉迪亚按着安的脉搏,片刻后一手按住她的胸口,一手展开了腰间的工具包。在此时此刻,这个年轻医生的神情比身经百战的战士镇定百倍。克里斯张了张嘴,不敢冒着打扰对方的风险开口。莉迪亚手下不停,惜字如金道:“活着。”

  她会熬过去,活下来,像以往每一次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后台终于给我抽出来了……下一章改成防盗章吧OTL

  第112章 111。110。1

  作者有话要说:  注意!这是今天的更新!昨天不是没更新呀,昨天的更新在上一章!因为JJ玩我多发了一章,于是变成了现在的状况,小天使们不要看漏啦!

  感谢小天使们的投喂》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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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汶伽罗防线经历了一次奇特的兽潮。

  第一波兽潮持续了前所未有的一个多小时,这可怕的时间让防线以内的大部分人陷入了恐慌。以往半个钟头的兽潮都有可能冲破堡垒,时间翻倍的话呢?死伤三成才士气崩溃的军队已经可以称得上勇者,而僵持的阵地战要坚持下来,需要的可不止是勇气。

  战场对敌的危险固然能让人爆发出大部分潜力,但也让人很难对自己的体能做好规划。拼上全部力气挥舞武器,一个骁勇善战的战士可以坚持多久?一般士兵上战场十几分钟就可能脱力,连逃跑的余力都没有。以往有士兵往回逃也不意味着完蛋,那更像个信号,边民们伸长了脖子往街上看,一发现信号就做出反应,腿脚快的开始跑路,老弱病残就躲进地窖里,这套应对已经堪称谙熟。

  今年很可能是汶伽罗防线在此地固定以来第一次,在漫长的守城战后,没出现一名逃兵。

  这其实不会让所有人安心,比起相信边境军都在死守,怎么想都是全军覆没的可能性更大。阻止了大部分人慌不择路地收拾家当跑路的,是远方传来的号角与城墙上的红旗。

  就像两短一长的兽潮哨,号角的长短声音也表达了平安无事、战斗开始、战况良好、需要支援和紧急撤离之类的意思。战况良好的平安号每十分钟响一次,安抚着对前方战事所知甚少的平民。而汶伽罗堡垒上竖着的那面巨大红旗,可以被整个防线上的人遥遥望见,红旗未倒就说明堡垒没有沦陷。这双重保险让人们的忐忑不安仅仅停留在时不时对窗外探头探脑的程度上,没让城中居民在恐慌中乱来。

  另外一颗定心丸来自圣洁者们,他们在这里的临时住所(在人们的盛情下依然建得挺大,足以装下许多人)也在此时接纳了不安的民众,为人们提供温热的饮品,加了蜂蜜的热牛奶显然对镇定精神有许多好处。

  “让我们为汶伽罗的保护者祈祷吧!”他们庄严地说。于是人们在他们的组织下开始有条不絮地祈祷与休息,等待不再难熬。

  也不是没有想要捣乱的人。

  有人状似惊慌失措地大喊大叫到处乱跑,可惊慌的气氛还没煽动起来,无处不在的热心城管就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为找不到路的人指出避难所位置,还把反应剧烈的人挑出来带去了圣洁者那边。真正紧张过度的人会被圣洁者疏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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