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时间荒野上-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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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逸兴当时听得很是意外,他一直以为程楚翘和汤敏达的关系很好呢,不料现在和她在一起的人居然是陶君朴。他真看不出陶君朴有什么特别之处,居然能耐这么大,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俘虏了那个既骄傲又傲骄的白富美大小姐。明知他有猝死基因也还是飞蛾扑火似的非他不可,看起来绝对是真爱的表现呢。
这份真爱让景逸兴十分的嫉妒:陶君朴,你tmd何德何能啊?程楚翘的眼睛是不是出故障了?这个家伙除了长相清秀一点,气质斯文一点,还有什么其他的优点啊?居然能让她爱得这么不管不顾,哪怕冒着当寡妇的风险也要选他当男朋友。
而这一刻,徐瑛华被陶君朴客客气气赶出了程家的事实,才让景逸兴开始意识到了陶君朴其人不可貌相,目光之敏锐、心思之细腻完全超出了他的年龄阅历。有他那一双慧眼守在程楚翘身边,只怕他和徐瑛华私心奢望想要得到的一切,将会变得困难多了。
徐瑛华也是这么想的,那天在没有丝毫思想准备的情况下,被陶君朴说破了她偷偷下药的事,让她惊得面无人色。虽然她抵死不认账,他也拿不出证据来指证她,但她知道他其实已经很清楚明白她干过什么了。这一回算是失了手,而下一回想要再动手就没那么容易了。
虽然这次被陶君朴阻止了自己的计划施行,徐瑛华却依然不死心地想要继续作恶。尽管她一时间还没想到以后具体要如何行事,但心里那个阴暗狠毒的念头还在固执地闪烁着鬼火般绿粼粼的光。因为亿万家产的诱惑实在太强烈了!让她实在无法就此收手。再加上那份可以从敌人手里夺走一切的快感,让她绝不甘心收手。除此以外,在她潜意识里还有着一份自暴自弃的心理:反正陶君朴已经知道我做的事了,我就算想改好,在他眼里也还是坏人一个,那就干脆坏到底吧。反正这辈子当好人也不是我的目标,我的目标是当有钱人,做白富美。现在既然有大好机会在眼前就一定要把握。哪怕不择手段,我也要实现这个目标。
人有了“我”的观念,因而产生欲念,欲念是一切痛苦的根源,也是所有阴谋的发源地。许多居心叵测的阴谋,就源起于人性的贪婪*。
徐瑛华打算这段时间先消停一下,避避风头,再重新开始策划行动。亿万家财的继承权,为了它多冒几次险也是值得的。
从徐瑛华愤然又不甘心的眼神中,景逸兴看出了她对自己拿定的主意依然不改,十分满意。这个女人现在就是他手里的刀与枪,只有依靠她,他才有希望打赢这场兵不刃血的家产谋夺战,成为最大的赢家——徐瑛华如果成为程家财产的代位继承人,他娶了她也就顺理成章地坐享亿万财富。这个女人已经对他死心塌地,他绝不用担心她会像程楚翘那样中途跑掉,把他闪在半道上。
作为利益同盟,景逸兴当然要继续支持徐瑛华的行动,进一步优化这个一手培养起来的“意外制造者”。既然她不能再住在程家了,无法与程楚翘朝夕相处,想要动手就只能找省时省力又有效期长的法子。什么法子好呢?景逸兴一时间还想不出来,但他觉得事在人为,一定会想出来的。
为此,景逸兴一有空就上网搜索意外致死的各种新闻帖,想再次从中找到一些可以效仿的方法。却多半都是交通意外导致的意外伤亡,这个对他们实在不实用。如今大都市的马路上监控摄像头太多了,很难撞了一个人后不被发现的逃逸。而无论是他还是徐瑛华都不可能去干这种蠢事,如果撞死了程楚翘自己却要坐牢的话,那撞来有何意义?
景逸兴苦苦思索时,徐瑛华也一直为如何展开下一步的行动而伤脑筋。她的想法和景逸兴差不多,既然要除掉程楚翘又不能把自己绕进局子里。鱼与熊掌如何兼得,这实在是个折腾人的问题。思来又想去,她觉得还是神不知鬼不觉地下药是最好的办法。但是下药需要长期有序地进行,她却已经失去了呆在程家伺机动手的机会。除非有一种药吃上一次后就能奏效,虽然当时没有任何不良反应,几天后却会死于非命。但这样的药物应该只存在于武侠小说中吧?
☆、第7章
时近正午,阳光洒落一地金晃晃的明亮光芒。戴着一副大墨镜的程楚翘独自从律师楼走出来,边走边举着手机给陶君朴打电话:“君朴,遗嘱的事我刚刚已经签完字了。你现在在哪儿?我过来找你一块吃午饭啊!”
“楚翘,我现在在地铁朝阳站,正准备出站呢。”
“那你从四号出口出来等我,那儿附近有一家相当不错的日本料理店,我开车过来几分钟内就能到了。”
“那得是不堵车的情况下吧?要是一堵车,估计你几个钟头都到不了。朝阳路一向是最容易堵车的马路之一。”
“这倒是,中午正是堵车最严重的时候。那我不开车了,我也坐地铁过来找你好了。”
“楚翘,这个时候的地铁很挤。你还是别来了,晚上你来我家一起吃晚饭好了。”
“不,我要来,我想见你。中午先一起吃午饭,晚上再一起吃晚饭——四号出口,不见不散。”
程楚翘于是把自己的保时捷停在律师楼下,打了一辆车去最近的地铁口,然后换乘地铁前往朝阳站。上下班的高峰期,地铁里到处都是人挤人,挤得让人分分钟感觉是春运来了。她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体验如此拥护的交通工具,整个人差点从三维立体形挤成了一张平面纸。
好不容易捱到到站下车时,程楚翘还被人挤掉了一只鞋——一只小羊皮镶水钻的限量版鱼嘴凉拖鞋,没能和她一起走出车厢。不知谁急匆匆的脚步在她身后一踩,踩掉了那只鞋。她下意识地回了一下头,有心想找回自己的鞋子,却身不由己地被人流夹杂着往外走。这一走,等到她可以完全自主立定时,脚上的一双鞋已经只剩一只了。而丢的那一只也找不回来了,已经跟着地铁车厢继续前进周游全市去了。
单凭一只鞋没法走路,程楚翘想了想干脆也脱下来扔进了垃圾筒。然后,她光着一双脚往四号出口处跑,担心陶君朴会等急了。
朝阳地铁站四号出口处的人很多,川流不息的人群如潮如海。人潮人海中,程楚翘却一眼就看见了陶君朴。他也看见了她,隔着熙攘人群,远远地朝她绽开一个微笑。她情不自禁地粲然一笑,一边朝他挥着手,一边脚步匆匆地朝他跑过去,他也笑着快步迎向她。
一走近,陶君朴就马上发现了不对劲:“咦,你怎么光着脚啊?不会没穿鞋子就跑出来了吧?”
程楚翘苦笑:“鞋子本来是穿了的,但是在地铁上被挤掉了。你说得一点都没错,这个时候的地铁真得好挤呀!我差一点从立体的挤成平面的了!被挤得好惨啊!”
看着她玲珑雪白的一双足,就那样直接踩在冰冷粗糙的路面上。陶君朴不假思索地马上转过身,背对着她半蹲下去说:“别光着脚站在地上了,来,我背你去附近商场买双新鞋。”
她笑得讶异又欢喜,一边扑上那个强健结实的后背,一边说:“虽然刚刚在地铁上被挤得很惨,但是现在我觉得这份惨很值啊!”
陶君朴的外表虽然看起来是文弱型的,但是他背起体重近百斤的程楚翘时却并不吃力。一步一步走得也很稳很扎实。趴在他的背上,感受着他的体温与心跳,她感觉好舒服,也好幸福!又是享受这种被人疼被人爱被人重视与关怀的美妙感觉,她又是心疼他:“我会不会很重?你是不是很累?要不要停下休息一下?”
“还好,不用了。”
“如果你觉得累了,就告诉我,我就下来。”
顿了顿后,她又笑着在他耳畔轻声说,“不过,如果你要听我说老实话的话,我其实不想下来了。我想让你就这样一直背着我,背上一辈子才好呢。”
他微微侧过脸庞一笑:“那我们岂不是要变成一对连体婴了?”
她原本就贴在他的耳根处跟他说话,他再这么一侧脸,脸颊正好擦过她的唇瓣,近乎于一个吻了。她顿时感觉双唇瞬间一麻,四周的空气刹那间仿佛变得醇烈如酒,薰得她脸颊酡红眼波如醉……
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一个成年男人背着成年女子当街行走,引来了不少路人们好奇的目光。沉浸在甜蜜气氛中的两个人,全然不在乎那些目光的内容,而是自顾自地快乐前行着。
这一天,徐瑛华的母亲唐素梅和妹妹唐素兰结束欧洲游回国了。
几天前,唐素梅就在电话里得知女儿已经搬回家了,所以她直接拖着行李箱回了自己家。一进门,她坐下兴致勃勃地说了半天海外旅行的见闻后,还告诉了女儿一件事:“对了,楚翘昨天立了遗嘱你知道吗?”
徐瑛华听得一怔:“啊!她年纪轻轻的就立什么遗嘱呀?”
“我一开始也是这么说,不过她说这个跟年轻不年轻没关系,提前做好一切财产规划,万一有个什么意外,也不至于乱了手脚分寸。还说她爸爸就是因为没有立好遗嘱就匆忙走了,搞得不三不四的女人都跑出来要争产,麻烦重重。”
这些解释虽然听起来合情合理,但徐瑛华直觉程楚翘忽然决定立遗嘱的背后没那么简单,便详细询问:“妈,那您知道她的遗嘱内容是什么吗?”
“听你姨妈说,楚翘在遗嘱中声明,如果她身故时已经结婚生子,那么所有财产由她的丈夫孩子继承;如果她身故时依然未婚,那么所有财产都捐给一个国际性的慈善组织。”
徐瑛华听得失声叫了起来:“什么,她要把所有财产都捐掉?没搞错吧?”
“没错,楚翘在电话里就是这么对你姨妈说的,她还想说服你姨妈也立一份这样的遗嘱,你姨妈说等回家了再说。”
母亲透露的这个消息,当即让徐瑛华整个人都凉透了——仿佛冬日被人兜头兜脸泼了一大盆冰水,彻骨的寒冷。她明白,程楚翘已经察觉了她的险恶用心,立遗嘱就是为了防范她暗中谋财害命。这一招釜底抽薪,让曾经看似唾手可得的亿万财产,变成相隔千重山万层云的距离,她再也不可能染指了。
☆、第8章
在欧洲玩了大半个月回来,唐素兰的心情舒缓了不少,模样比离开前要容光焕发多了。她在国外为女儿买了不少东西,一进门,就献宝似的想要一一展示给她看。程楚翘却没那个心思,直接吩咐司机先把几个大皮箱送上楼,然后拉着母亲进了书房,一心一意和她商量立遗嘱的问题。
唐素兰个人是十分抵触这件事的。在中国人的传统观念中,早立遗嘱是件不吉利的事。人还好好的呢就先交代后事了,这不是自己找晦气触霉头嘛!
程楚翘搬出她父亲程厚德就是因为没有早立遗嘱,导致孙曼莉野心勃勃想要争产的事作例子,想说服母亲把立遗嘱当成妥善解决身后事、防止纷争的好办法。可是唐素兰的心思和她当初如出一辙:“楚翘啊,妈只有你这么一个独生女,我将来要是两腿一蹬走了,所有财产还不都是你的嘛。又没人跟你争跟你抢,还有什么必要立遗嘱呢?”
程楚翘真想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全捅出来,让她妈妈知道她这么做的真实用意是什么。但是陶君朴已经事先告诫过她,千万不要轻易对母亲说破真相。
“目前为止,徐瑛华做过什么都只是我们的猜测,拿不出任何证据证明。何况你又说了,你妈妈一直很疼你表姐,也是当成半个亲闺女一样对待的,如果让她知道了这一切,视若己出的外甥女儿企图谋害自己的亲生女儿,她会很难接受也会很受打击,你姨妈那边也会同样受不了。而徐瑛华又绝不会承认这些事,只会反过来说你血口喷人故意中伤她。你们俩如果闹得天翻地覆,两个老太太夹在中间也左右为难,无论是信你不信她,还是信她不信你,对她俩来说都是一种煎熬,就别折腾她们了!先暂且瞒着再说吧。”
依程楚翘的性子,原来是恨不得弄只高音喇叭来广而告之徐瑛华的阴险毒辣。但是有陶君朴在身边劝说,她答应先忍下了这口气。只是现在一想起这个表姐,她就感觉身边像盘了一条滑腻冰凉的毒蛇似的,又是恶心又是可怖。
真相不能说破,程楚翘想了想,决定绕个圈子来说这件事:“妈,我实话告诉您我为什么会忽然想到要立遗嘱吧。因为前几天我看到了一则新闻报道,报道里说一位山西富豪的双胞胎儿子在半年内相继死于非命,一开始还以为是意外,都说这个富豪的太倒霉了!两个儿子说挂就挂,几亿身家愣是没了继承人,只能便宜他一手养大的侄子了。可谁知后来警方查出来,原来他两个儿子都是被他侄子害死的,就是想让自己取而代之成为财产继承人。你说可怕不可怕?”
唐素兰听得倒抽一口冷气:“不是吧?他那个侄子这么坏呀!真是坏透了。为了钱谋害了两条人命,而且还是自己的堂兄弟,他大伯当初真不该养这个黑心肝的白眼狼。这简直是当代版的东郭先生与狼啊!”
“是啊,因为人心叵测,哪怕有着血缘之亲也不见得可靠,还大有可能因为与利益沾边而成为最危险的敌人。所以这个案子发生后,山西那边很多富商都提前立好遗嘱,写明一旦身故所有财产都只能由自己的直系后代继承,旁系亲属不予考虑,如果直系后代意外早逝,那么所有财产都捐给慈善机构。这样的遗嘱可以很好地防止一些心术不正的亲戚起歪心,也能有力地保护自己以及自己的家人。妈,我觉得我们很应该借鉴一下。”
唐素兰听得有些明白了,疑疑惑惑地问:“楚翘,你的意思是,咱们要立这种遗嘱也是为了防止被人谋财害命吗?难道……你担心你姨妈或是表姐……会像那个坏心眼的侄子一样对咱们不利,好谋夺财产吗?你可不能这么想啊,你姨妈可是老实人,平时走路时连一只蚂蚁都不愿踩死。瑛华虽然一直跟你不太和睦,但她在我面前从来都是个孝顺孩子,绝对不会有什么歹念的。”
徐瑛华虽然讨厌程楚翘,恨不得她去死,但和姨妈唐素兰的关系却一向很好,在她面前总是曲意承欢的乖孩子一个。所以在唐素兰看来,这个外甥女儿还是很不错的。
程楚翘叹口气:“妈,我并不是猜疑姨妈和表姐会怎么样了。只不过觉得既然存在这样的风险,就应该未雨绸缪,提前做好风险控制的预案。立一个这样的遗嘱并不会让我们有什么损失,相反可以保证我们的人身安全与财产安全。何乐而不为呢?是吧?”
把问题上升到了人身安全与财产安全的双重高度后,唐素兰想了想终于点头了:“好吧,那就按你说的办吧。”
程楚翘马上笑了:“妈,您的那份遗嘱我已经早让律师拟好了,您今天先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我就带您去律师楼签字。”
“哟,看来你可是拿定主意一定要让我签这份遗嘱了,准备工作都提前做好了。好吧,那也不用等明天了,现在就去吧,反正我在回来的飞机上睡足了几个钟头,现在也睡不着。”
程楚翘求之不得:“那也好,咱们出发吧。”
就这样,刚刚回家不到半个钟头,唐素兰又在女儿的陪同下出发去律师楼立遗嘱了。看着母亲在律师的见证下签了那份遗嘱后,程楚翘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这下全部搞定了,那个图谋不轨的人无计可施了!
程楚翘立了遗嘱,并且还在说服她母亲也立上一份同样遗嘱的事,让徐瑛华有如热锅上的蚂蚁般急得团团转。为此,她不顾母亲唐素梅刚刚从国外度假回来,需要倒时差休息,一个劲地缠着她,极力鼓动她去劝姨妈唐素兰不要签那份遗嘱。她深知老年人的忌讳,把立遗嘱是不吉利的事反复强调又强调,说急了还把自己的心思也说出来了:“妈,咱们俩的日子还苦哈哈呢,姨妈与其把她的所有财产都捐给别人,还不如捐给咱们呢。”
唐素梅纠正她:“那是在楚翘没有结婚生子就意外身故的情况下,她们才会把所有财产都捐掉。楚翘要是太太平平活到老,程家的家产照样会留在程家人的手里。”
“可是,万一程楚翘命不好出个什么意外,那么多钱与其便宜外人不如留给咱们。您好歹是姨妈的亲姐姐,我好歹是她的亲外甥女儿,怎么也比那些什么慈善机构更亲近吧?妈,您去找姨妈说一说,让她千万别犯这个糊涂。”
“瑛华,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呀!程家的财产是属于你姨妈和表妹的,想怎么安排是她们的自由。她们打算把钱捐给慈善机构那是做好事,怎么叫犯糊涂呢?我是绝对不会去掺和这件事的,这事也轮不着咱们多嘴。”
母亲不肯多这个嘴,徐瑛华又郁闷又无奈,想要厚着脸皮自己去找姨妈说一说,拐弯抹角地劝她别立“不吉利”的遗嘱。又担心程楚翘不知有没有对她妈妈告她的状,怕去了只会招来一顿臭骂。迟疑犹豫了半响后,她决定先打个电话去试探一下。
电话里,姨妈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和蔼可亲,对她的态度没有丝毫改变,很明显程楚翘并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崩紧的心弦一松,徐瑛华也像往常那样对姨妈撒娇:“姨妈,我妈说那两瓶迪奥的香水和那套海洋之谜的护肤品都是您给我买的,花了上万块钱呢,您真是太疼我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对了,您坐了那么久的飞机一定坐得腰都酸了吧?要不我现在过来给您揉揉腰吧。”
“不用了,我刚和楚翘从律师楼出来,她现在要陪我去做个精油spa好好按摩放松一下。”
徐瑛华听得心里一沉:“姨妈,您怎么刚一回来就去律师楼,去干吗呀?”
“哦,我去立遗嘱,楚翘说人生最大的风险是死亡风险,需要做风险控制,最好先提前立好遗嘱,免得死后惹来纷争。我觉得她说得有道理,你姨父就是没有做好这个风险控制,搞得我们母女俩差点要跟个贱女人打官司争家产。现在我提前做好这个预案,以后就不用担心了!”
徐瑛华颤着声音问:“姨妈,这么说你已经立好遗嘱了?”
“是啊,刚刚签字了。”
徐瑛华完全呆住了,在心里酝酿许久的说服之辞再派不上任何用场。而这时,电话那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