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顾倾心-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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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王振国有一点说的对，小蕊正处于成长期，很容易受到别人的影响。小蕊是受到自己的影响很深，也对自己太依赖了。
也许，是时候放一放手，让她自己去成长了。
王振国晚上八点的飞机，早在六点钟之前张妈和李嫂就已经把东西收拾好了。
临出发之前，王振国忽然把小蕊叫到了屋里，周韵识趣地出去，顺便带上了门。
屋子里有些安静，王振国坐在床边，朝小蕊招了招手，小蕊乖巧地走过去。
王振国搂着小蕊的腰，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蕊蕊，不要离开爸爸，好吗？”
小蕊被王振国抱着，温暖的怀抱，让她想起了小时候，多少个难眠的夜晚，爸爸也是这么抱着她。
“不会，离开。”
王振国的手臂紧了紧，让小蕊面向自己。小蕊脸色有点苍白，灵动的大眼睛望着他，带着些不解。
王振国静静的看着小蕊，眼神有点奇怪，带着小蕊看不懂的执著与虚无。
“答应我，永远也不要离开。”王振国的语气有点异样，他紧紧地搂着小蕊，眼睛好像在看着她，又好像不是看着她。
小蕊被搂的有点痛，忍不住动了动。她不明白，爸爸为什么要这样说，她不会离开，可爸爸的眼神又让她有点害怕，她看不懂。
她的动作似乎惊醒了王振国，他有些迷恋的看着小蕊，低下头在小蕊脸上亲了起来，他的呼吸有点急促，手臂也不自然的收紧。
小蕊有些恐惧的往后挣扎了一下，爸爸的反应很不正常，行为也让她感到很不习惯，爸爸以前也亲她，但不是这样。
“爸爸。”小蕊别扭地挣扎着，声音开始发颤。
王振国似乎陷入了某种状态，闭着眼睛，轻轻地吻着小蕊的脸颊，发出一声呢喃，“阿欣，不要离开我。”
阿心？爸爸从来不这样叫她。小蕊觉得害怕极了，她努力地动了动，可完全挣脱不了。
“爸爸，怎么了？”小蕊把脸扭到一遍，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王振国察觉到怀里人的抗拒，一手按着对方的后脑勺，不让她动，他呼吸越来越急促，在嘴唇快要接触到小蕊嘴角的时候猛地停住了。
“爸爸！”小蕊不大却极度恐慌的声音，让王振国愣住了。她脸色苍白极了，眼泪不停地往下掉，推着王振国肩膀的手也微微发着抖。
王振国愣在那里，手臂松了松，他张了张嘴，脸上带着颓然之色，“对不起，蕊蕊，爸爸……对不起……”
“不要这样，爸爸，”小蕊流着眼泪，声音还发着颤，“我害怕。”
“对不起，对不起……”王振国松开的胳膊又重新紧了回来，“对不起，爸爸以后再也不这样了。别害怕，蕊蕊，爸爸吓着你了，对不起。”
小蕊终于轻轻地环上了他的脖子，眼泪一滴滴都落在王振国的肩膀上。
“别哭，蕊蕊，爸爸只是太害怕你离开我，爸爸保证，再也不会这样。”王振国抱着自己的女儿，他的声音里充满了自责、愧疚和慈爱，像一个正真的父亲那样，恳求女儿的原谅。
他是应该出去静一静，和女儿分开一段时间，也许，分开两个月以后就不会再这样，不会再这样了。王振国的眼神暗了暗。
小蕊抱着他的脖子，点了点头。
周韵进去的时候王振国正坐在床边发呆。她刚上来的时候，碰到正在回屋的心蕊，脸色苍白，眼角红红的，看起来像刚哭过。周韵暗道，传言不假，王家女儿对父亲很依赖，全世界只让自己父亲碰。不过那时候顾宸还没来王家当家教。现在看来，依然如此，王家女儿对父亲的依赖不减，即使不愿意陪他出国，却在走之前这么不舍。
自以为知道真相的周韵，心中了然，看来得改变策略，以后对王心蕊上心一点。她年龄也不小了，还没有自己的孩子，虽然表面上她是王振国的女朋友，成双入对的公开出入，甚至还直接住进了王家。可实际上，只有周韵自己知道，她跟王振国同床了这么多次，王振国却从没碰过她。即使被勾引狠了，也只是让她用嘴或手，王振国不是真正的爱她，她知道，可她不在乎，她有办法让王振国喜欢上她，甚至离不开她。
周韵调整了下表情，露出得体的微笑。
“怎么？舍不得女儿？”周韵轻轻地捏着王振国的肩膀，安慰道，“只是两个月而已，等市场稳定下来，我们就回来。如果你真的舍不得，那我们也可以提前回来，反正去M国办事也只需十来天，陪不陪我都没关系的，以后有的是时间。”
王振国动了动，拉着她的手让她站到自己面前。
周韵笑了笑，她眉眼温婉，笑起来跟小蕊比较像，“真没关系的，心蕊九月份开学，以后陪的时间会比较少，我们早点回来也没关系。”
王振国看了她一会儿，忽然手上一用力，身体一转，把她压在了床上狠狠地吻了起来。
周韵起初有点诧异，随即就热情的回应起来。
王振国吻的急切热情，正当周韵情难自禁发出诱人呻/吟声的时候，却忽然停了下来。
王振国离开周韵的嘴唇，看了她一会儿，直到呼吸渐渐地平复下来，才再次亲了亲她的嘴角，“走吧。我们去M国多待几个月，晚点回来，你不是一直想去F洲的海边看看吗？”
周韵有些惊讶的看着他，最终激动的笑着点了点头。
这几天小蕊的生活都很平静，新来的家教老师李老师，是一个很中规中矩的人。小蕊的书本知识在顾宸的教导下，已经完全没有问题，甚至连高二下学期的书本知识都预习的差不多了。小蕊本身极其聪明，一点就透，特别是教的人不是顾宸的情况下，她基本上就是尽最快的速度把知识点学透，然后开始安静的做试卷或者资料书。
李艳荷觉得没有发挥自己的作用，所以每次来都会带一些“三年模拟五年高考”这样的试题，以此来强调自己的权威性。
小蕊既不抱怨也不欣喜，就是安静的做题，遇到不会的就跳过，也不主动去问。
李艳荷有些挫败感，不过每次欣赏着小美女专心致志的样子，倒也是种享受。
可小蕊每次做完题之后就开始想顾宸，非常非常的想，想到她握笔的手都开始微微颤抖。
但她知道，她必须学会独立，学会没有顾宸的日子。
所以，她学会了隐忍，变得比以前更安静。
王振国走的时候把手机还给了小蕊，不过是一个新的，最新款的触屏手机，刚刚上市，价格昂贵。可小蕊很少用，她怕她一碰手机就会控制不住给顾宸打电话。
她长大了，如果一直这样粘着顾宸，顾宸早晚有一天会厌烦她，所以她害怕。
她要学会坚强，变得更加优秀，这样才能真正的与顾宸并肩。
也正是因为如此，当严老说要带着他们出去采风的时候，小蕊毫不犹豫的同意了。
严老看着她，点了点头，眼里流露出赞赏的神色，“多出去走一走，看一看，开阔一下眼界，这样内心的积累才会更丰富，意境层次才能提的更高。如果，整天闷在屋里，躲在自己狭小的世界里，这样，注定不会走的很远，画出的东西也是缺乏灵性的、单调的。”
小蕊点点头，她明白严老的意思，虽然对于要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依然感到害怕，可她选择面对。
顾大哥说，遇到困难的时候，要勇敢面对，而不是选择逃避。
☆、第四十二章
当小蕊把这件事告诉张妈的时候，张妈一开始是拒绝的。自从顾宸那里回来后，小姐虽然平静了很多，但是表现的太平静了，不哭也不笑，好像对什么事情都表现的不在意，漠不关心。这样的小姐更让她担心，她宁愿小姐像以前一样，遇到害怕的事情会哭，看到陌生人会偷偷的躲在熟悉人的身后面，没事的时候会看着你忙活，然后自己写写画画或者笑笑。
张妈不知道这样的改变是好还是不好，但不可否认的是小姐长大了，仿佛一夜之间由一个懵懵懂懂两三岁的孩子变成了一个正常的处于青春叛逆期的少女。
对于这样的改变，张妈总得来说还是高兴的，只是微微有点失落，乖巧的小孩子终归要长大的，永远都是两三岁才是不正常。
“你一个人可以吗？A省南部的古村落离我们老家也不远，要不我跟虎子和你一起吧？你们去采你们的风，我跟虎子回老家，等你们采完了，我们再去接你。这样，你也可以到张妈的老家看看，你不是一直想去看看吗？”张妈努力劝说着，她的老家也是A省的，在C市，紧挨着拥着著名景点的H市，是一个不太发发的小城市，比较落后，但风景非常美，也以旅游业为主。
小蕊眼睛亮了亮，接着摇了摇头，“不用，一起。可以打电话。”
这个时候手机逐渐开始普及，大多数还都是直板按键的。周韵走之前送了张妈一个手机，把张妈高兴了半天，可高兴归高兴，张妈压根不会用，就便宜了她儿子。
张妈想了想，“要不让冯琨跟着你？他是老爷请的，跟着我们也放心一点。”
小蕊还是摇了摇头，“和老师一起，没事的。”
张妈叹了口气，道：“那也行，我和虎子也好久没回去了，趁虎子放假，我们也回去看看。等周小姐打电话回来，我跟她说一声，让她转告老爷……老爷给你打过电话吗？”
小蕊摇了摇头。
王振国还是跟上次一样，一走就是很长时间，不打电话也没个消息，这次还是周韵两天前打了个电话，关心了下小蕊。
张妈忍不住又是叹了口气。
出发的前一天晚上，小蕊躺在床上看着手机，从八点看到九点，从九点看到十点，手机一直安安静静的。
小蕊犹豫了很久，还是拨打了那个早已铭记于心的号码。
电话响了好久才被接起来，顾宸沙哑而极其疲倦的声音传了过来。
“喂。”
小蕊的眼泪一瞬间开始啪啪的往下掉，她忍了那么久，在听到顾宸的声音的时候就全面崩溃。
电话那头静了一会儿，然后不确定的说道：“小蕊？”
顾宸特别忙，真的是特别忙，就像现在，处理完公司的事之后，他又在编程序写代码，设计游戏框架。他不是一定得这么忙，可他必须得这么忙，他不是为了证明什么给别人看，他有自己的目标。他一直都是一个有野心的人。
这几天顾宸也给小蕊打过几次电话，一直接不通，他不是没想过去找小蕊，但他没有立场和理由。他已经不是小蕊的家庭老师，王振国的话也深深地刺激了他，如果只是朋友，没必要每天都见面。
他总该放手让小蕊自己成长。
可，当这个陌生号码打过来的时候，他几乎潜意识里就觉得是小蕊。
“顾大哥。”小蕊努力控制住声音，可听起来依然悲伤极了。
顾宸心一紧，紧张地问道：“怎么了？你现在在哪里？”
“我好想你。”小蕊轻柔地声音传来，似乎在哭。
顾宸愣了一下，然后叹息般的说道，“我也想你。”
两人聊了好久，像往常一样，顾宸在说，小蕊在听。不过，这次顾宸也大致听出来小蕊要出去采风的事情。
“明天几点出发？我去送你。”小蕊第一次跟别人去那么远的地方，还是那么久，说实话，顾宸一开始跟张妈的想法一样，也是拒绝的，他担心，不仅担心他还有点不适应，毕竟要半个月……但顾宸还是说服了自己。
小蕊要成长，不可能永远躲在羽翼之下。
不过，几年之后，顾宸又加了一句话，除非是他自己的。这都是后话了。
“九点。张妈送。”小蕊声音听起来还是有点失落，“冯叔叔在。”
顾宸明白小蕊的意思，王振国给小蕊配了个司机，说是司机不如说保镖更合适，这个保镖最大的功能就是阻止顾宸进王家，说白了就是尽量防止小蕊见顾宸。
顾宸眼睛眯了眯，他若想见，单凭一个冯琨，是挡不住的。
“我知道了。时间不早了，小蕊乖，早点睡。”
“嗯。”小蕊顿了一下，轻轻地叫了声，“顾宸。”
那边静了一会儿，然后就听到顾宸温柔地道，“乖，早点睡吧。”
挂了电话好长一会儿小蕊才反应过来，她呆呆的望了会儿天花板，然后开始流眼泪，连什么时候睡着的都忘记了。
第二天一大早，小蕊迷迷糊糊中感到有人在靠近，她猛地睁开眼，在看清楚来人之后，终于露出了这一个星期以来的第一个微笑。
“顾大哥！”小蕊刚坐起来，就被人搂在了怀里。
顾宸亲了亲她的额头，笑着说道，“脸都没洗呢就要扑上来，小花猫。”
小蕊在他胸前蹭了蹭，双手紧紧地搂着他的腰。
“好了，赶紧起来吧，吃了饭我送你。”顾宸把她往怀里带了带，随即松开了手。
“嗯！”小蕊抬起头看着他，眼睛亮亮的。
楼下，冯琨一脸抑郁地往楼上看了看，他拿钱办事，只不过尽忠职守的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没想到，才干了不到一个月就碰到了第一个砸场子的。他是一个退伍兵，真打起来顾宸不一定是他的对手，但架不住有两个在旁帮腔的老女人啊。
李嫂虽然不太敢违抗老爷的命令，到现在老爷不在是不？何况老爷这次走之前，也并没有说不能让顾宸来，所以她也不觉得自己是违抗了命令。
张妈则是希望顾宸来的，才一个多月小姐又不会笑了，她想想都有点心疼，反正老爷也不在，就要顾宸见见又能怎么了？张妈都有些后悔当初阻止小蕊见顾宸了。
小蕊吃好早餐，张妈李嫂和郑虎开始大包小包地把东西往顾宸车上搬。
“用不到，”小蕊拉拉顾宸的手，朝张妈笑了笑，“住宾馆，老师都安排好了。”
“哎哎，”张妈忍不住笑了，小姐终于会笑了，“那吃的呢？我煮了银耳粥，在冰箱里冰着，现在天开始热了，带点路上吃。”
小蕊摇了摇头，“有水果。”
郑虎找到机会，赶紧插嘴道，“小姐，我跟我妈过几天就回去，到时候你可一定要给我打电话啊！”说完还略显嘚瑟的亮了亮他的手机。
小蕊笑着点了点头。其实见到顾宸的那一瞬间她就后悔了，后悔答应严老师去采风，她想跟顾宸在一起，但她还是选择了坚持下来。
只有更加优秀，才能与之比肩。
一路上，小蕊始终转着脸看着顾宸，看的顾宸差一点连方向盘都握不住了。
车子开到火车站广场停车场，远远的看到一大群人穿着统一的服装，背着各种各样的画板或者拎着各式各样的工具包，三三两两的站着。里面有个头顶稀疏，穿着深蓝色老式布褂的矮胖老头，那是严老无疑。
顾宸终于明白小蕊为什么要穿这件从没见过的黄色T桖衫，原来是统一的。不过别人穿在身上，就觉得是校服，小蕊穿在身上就是时装，果真还是自己养大的姑娘最漂亮！
上车之前，顾宸把张妈带的东西都精简了一下，只带了一个几套换洗的衣服、基本用品和水果，剩下的是小蕊的绘画工具。精简到最后，就剩下一个大的双肩包，一个折叠画板，和一包装着绘画颜料和工具的手拎包。
顾宸把小蕊的钱包拿出来看了看，里面除了一张身份证之外，就是大量的现金，把钱包装的鼓鼓的，这是肯定也是张妈帮她收拾的。
顾宸从兜里拿出一张□□，放到钱包里，对紧挨着自己的小蕊说道，“密码是你的生日后六位，钱包和手机收好，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就去买，知道吗？”
小蕊点点头，然后接过双肩包背到了自己的身上。
顾宸揉了揉小蕊的头，然后一手牵着小蕊的手，一手拎着手提包和水果，朝人群走去。
“一定要照顾好自己。”顾宸边走边说，“人少的地方不要去，陌生人给的东西不要接，有什么事情就去找领队的老师，或者给我打电话。”
“嗯。”小蕊紧紧地握住顾宸的手。
顾宸拉着小蕊，还没走到人群前，就发现已经有很多灼热的眼光看了过来，甚至已经有几个男生跃跃欲试地朝他们走了过来。
这次去采风的是N大艺术系的大二学生，趁着暑假学校老师组织了这次行动。一行大概二十来人，加上两个组织老师，还有客座教授严老带来的几个学生，三十个人不到。女生多一些，男生十二三个。大多数都是十九二十来岁的年轻人，除了严老带来的人年龄相差较大，有二十七八的，也有两个像小蕊差不多年龄的女孩。
顾宸这才发现原来自己捧着护着当作小女孩养的小蕊，已经出落成一个亭亭玉立能吸引大批异性眼光的少女了。
两个男生的眼光在小蕊身上上下打着转，其中一个头发上挑染了几缕黄色瘦高男生笑着问道，“这位同学是哪个班的？以前怎么没见过？看年龄难道是严教授的学生？”
小蕊点点头，握住顾宸的手紧了紧。顾宸捏了捏她的手心，本能地把她半揽在怀里，搂怀里之后才发现自己的做法有点奇怪，心情也变得有点微妙起来。
小蕊受别人的欢迎，他自然是高兴的，可这种微妙的感觉就像放在自己家客厅的花瓶，每天看着摸着觉得挺好的，但有一天却忽然有客人告诉他这不是普通花瓶，这是一件古董，价值连城！别人开始觊觎它，你就坐不住了，不知道是把它收起来藏着掖着不让人看见好，还是大大方方的显示出来让更多的人知道它才好。
正当顾宸打算开口的时候，旁边另一方略微矮胖一点的男生忽然说道：“听说这次采风还要爬山，穿着这样的鞋会不会不太方便？”
顾宸暗骂自己的粗心，小蕊不喜欢穿袜子或者包裹很严的厚重鞋，在家的时候冬天都是光脚穿着拖鞋，现在虽然是夏天，小蕊还是只穿了一个简单的平跟带袢凉鞋。
“你们几点的火车？”顾宸看了矮胖男一眼，转头对小蕊说道，“你等我一会儿，我去跟你买双运动鞋。”
“哎，不用不用，”染发的瘦高男生说道，“那里有集市，到那里可以重新买，也省的拎来拎去麻烦。”
“对对，我们可以帮助她去买，那地方我熟，去年来过。”矮胖男附和道。
顾宸蹙着眉，刚要开口，便听到有人喊他。
“顾宸？”严老顺着一大群学生的眼光看去，也终于发现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