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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恩怨情天-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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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挽起黄面大汉左臂就要走。

突听青衣书生冷冷喝道:“马鑫武,你给我站住!”

马鑫武闻言一愕,暗忖道:有谁如此大胆,竟敢直呼老夫姓名!

抬眼一看,原来竟是适才与黄面大汉发生冲突,不知死活的年轻书生,不由大怒,倏地面色一沉,怒喝道:“大胆小……”

“狗”字尚未出口,突然看见青衣书生腰上系了一面小巧的银牌,心中狂震,面色大变,忙不迭地松开黄面大汉,躬身颤声道:“马鑫武该死,不知是姑……”

“住口!”青衣书生一声断喝,冷冷又道:“你给我站在一边,此间事用不着你管!”

堂堂一个名震西南的铁算盘马鑫武,此时面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竟似老鼠遇见猫一般,呆立一旁。

整个酒楼也为这突如其来的变化齐齐震住。

黄面大汉一见情形不对,一打眼色,三人并作一排,闪电般将兵刃抄在手中,严阵以待,他们似也为青衣书生这份威风所震,迟迟不敢出手。

青衣书生面带不屑冷笑,一步一步地边向三人。

眼看一场流血战斗即将展开。

白衣书生,突然伸手一拉青衣书生,指着街心脱口急呼道:“雁妹,快看,是他,是他,快追!”

等到青衣书生回首看时,一个淡白身影已隐人街道拐角处不见。

黄面锦衣大汉见机不可失,一声狞笑,手上一紧,剑尖去势更疾,闪电般向前递出。

另一位白衣书生,与退立一旁的铁算盘马鑫武,援救不及,各自扬起一声惊呼,眼看青衣书生就要血溅当场。

蓦闻青衣书生冷哼一声:“找死!”

头也不回,一只右臂竟如灵蛇般向后一甩,一圈,众人连看都未看清,黄面大汉掌中一柄长剑已到了青衣书生手中,紧接着,寒芒一闪,黄面大汉惨呼一声,扬手掩着右耳跄踉暴退。

青衣书生此时方缓缓转过身子,冠玉般面上布起一片寒霜,冷冰冰地道:“以你这等卑鄙行径,本该剑下丧生,姑娘不为己甚,削去你一只右耳以示薄惩,下次如再说话不干净让我遇上,小心你那条狗舌,长剑是你仗以为恶之物,待我替你毁了吧!”

随即,平伸右臂,手腕微震,一阵龙吟响处,一柄百炼精钢长剑,顿时变为段段碎铁,落了一地。

玄衣少妇一听青衣书生与她一样,只不过是个西贝男子,陡然升起一股被欺辱之感,怒叱一声就要扑上。

黄面锦衣大汉痛得面无人色,急得轻喝一声:“三妹不可妄动!”

倏地伸出一只沾满血污的右掌将玄衣少妇一把拉回,然后目射凶芒,盯着青衣书生恶狠狠地道:“郝某走眼,竟未看出尊驾是位乔装高人,可否将大名示下以谋后会!”

原来这青衣书生就是路雁乔装,那白衣书生不用说就是仲孙双成啦!

路雁仰天一阵银铃长笑,笑声一落,扮面倏沉,秀眉双挑地冷冷说道:“凭你们一狐二虎还不配问姑娘姓名,不过我可以告诉尔等,不要说邛崃一狐二虎,就是贵掌门邛崃一鹤无为老道亲下邛崃崃奈何姑娘不得!”

微微一顿,伸手一拉白衣书生,冷冷又道:“今日姑娘有急事在身,无暇与尔等罗嗦,如不服气,姑娘浪迹江湖,随时候教!”

“江湖”二字市出,二人身形已腾空而起,及至“教”字一落,人已在楼外数十丈外,瞬间消失于大街拐角中。

黄面锦衣大汉,邛崃一狐二虎中的黄虎郝元甲目射凶芒地望着二女身形消失后,慌忙自怀中掏出一包刀伤药在已失的右耳处一阵涂抹,然后对黑面大汉黑虎孙天风,玄衣少妇九尾玄狐武媚娘道:“老二、三妹,我们追!”

黑虎孙天风向他微一打眼色,轻声道:“大哥,这条线索……”

黄虎郝元甲微一摇头,冷冷地道:“冤有头,债有主,马大爷名重西南,咱们犯不着找他,走!”向马鑫武略一抱拳,大踏步向楼梯口走去。

孙天风心知自己这位大师哥不愿招惹这个背后有靠山的人物,狠狠地盯了马鑫武一眼,一挥手与武媚娘跟着郝元甲身后下楼而去。

两位西贝书生仲孙双成与路雁二人一下楼,便往刚才仲孙双成在酒楼上所看到的那条淡白人影隐没街道追去。

她二人刚才那一手惊世骇俗的身法已引得街道上行人一阵骚动,齐齐注目,但是她二人心急如焚,顾不了这许多,脚下一紧,一青一白两条人影顿如脱弩之矢般在街道上闪电飞驰追去。

二人身法何等迅捷,转眼已追了五六道街,但是仍不见刚才那条淡白身影。

“对方刚才分明是缓步而行,难道就这几句话的耽搁,他就会飞了不成?”

路雁暗忖至此,心中一动,自责一声:糊涂!

微一提气,拉着仲孙双成跃上街道边一所最高的屋顶。

仲孙双成居高临下,向四外略一眺望。

目力所及,穿白衣者倒是不少,只是未见到适才那熟悉的身影。

失望之余一瞥路雁,就要下屋。

突然瞥见距二人立身的屋顶约有半里的城西角,一座破庙之前,适才那条淡白身影一闪没入庙内。

仲孙双成不由精神一振,拉着路雁将那高低不平的片片屋顶,竟视为康庄大道,展开身法,飞驰赶去。

仲孙双成一面飞驰,一面却将一双妙目眨也不眨地紧紧凝注那座破庙。

路雁飞进中一见身旁仲孙双成神色,心中了解,微微一笑道:“姐姐若是怕他在我们未赶到前突然逃去,小妹先行一步赶去缠住他,等姐姐赶到再做道理如何?”

仲孙双成略一迟疑,道:“好是好,不过……”

路雁冰雪聪明,闻弦歌而知雅意,不等她把话说完,便秀眉微挑地笑接道:“姐姐放心,小妹虽无力将他擒下交与姐姐,但是自保己足有余,姐姐快来,小妹先行一步啦!”

话声一落,也不待仲孙双成答话,儒袖微挥,飞驰间身形较先更疾,恍若一颗流星般向前电射而去。

路雁一身功力原本较仲孙双成高出甚多,适才一路飞驰,为顾及身后仲孙双成,故而仅用上六成功力与仲孙双成走个驾并齐驱,如今乃是全力施为,她那一个娇小身形何异御风飞行?瞬间已超出仲孙双成百丈以外。

仲孙双成原先尚以为自己一身轻功了得,如今一见路雁那快逾闪电的绝世身法,顿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自己一身功力较之人家不啻天壤,心仪之余,不禁对路雁更为佩服。

就在她这略一寻思微一疏神间,前面路雁娇小身形已经不见,想是已投人那座破庙内。

虽然路雁说过她一身功力致胜不足,自保有余,她自己适才在群英酒楼上也曾亲眼见过路雁的罕世武功,她也相信路雁自保绰绰有余,但是柳含烟那身技绝天人的旷世神功她也相当熟谙,如今柳含烟正在丧心病狂的状态下,路雁又是一位风华绝代的倾国红粉,安危不得不叫人担心。

一见路雁娇小身形已渺,不由大急,脚下一紧,加速赶去。

第十三章 临潼风云

仲孙双成转瞬间,已抵破庙。

这座破庙座落在临潼城西角,地处荒凉,残破不堪,四周静寂若死。

若以常情推测,此时庙内纵无兵刃相击之声,也应有呼叱之声,怎地此时四周却空荡静寂无一丝声息?

仲孙双成心知有变,心念路雁安危,顿忘己身利害,一急之下,玉手暗扣一把紫玉蔷薇针,闪身抢入庙门。

一进庙门,四下略一环顾,不由使仲孙双成,惊骇欲绝,心急如焚,怔得说不出话来。

原来,她亲目所睹分明已先后进入这座破庙的淡自身影与路雁,此时俱已不见踪迹,更使她看得悲愤填膺,目眦皆裂的是,破庙内布满鸽翎幅粪,网结尘封的神案上,赫然倒卧着一具面目娇好,通体赤裸的女尸!

她静听片刻,心知这座破庙内,除了自己与那具赤裸女尸外,再无别人匿身其中。

心念一动,闪身跃近女尸,微一打量。

那具赤裸女尸,除了下体血肉模糊及两乳之间有一乌黑掌印外,其他再无一丝伤痕。

仲孙双成家学渊源,武功一流,一看便知这名女尸是被人以内家掌力震断心脉致死。

再一探掌触摸,女尸体犹微温,分明是死去未久。

仲孙双成一双秀眉顿蹙,脑中刹那间浮起一好一坏两种揣测:

好的是,他在破庙内做那丧天害理之事时,恰被路雁飞入撞见,匆忙中一掌击毙这个女人逃走,路雁已蹑尾追去。

坏的是,他在做禽兽不如之事,被路雁撞见后,惊艳与恼羞成怒之余,出手掳去路雁,果如是,则后果不想可知。

忖思至此,心内急如火焚,恨不得将周围地面一寸寸翻起来,找到他将他碎尸万段。

但旋即一想,路雁与自己一样的一身乔装,他一时间断难看出,同时路雁一身功力又高出自己多多,胜他不易,但自保有余,大概不致为他所乘。但不见到人总仍不能宽心,转眼又见女尸,在行快仗义胸怀驱使下,她不忍见这具女尸暴露荒庙,赤裸裸的死后仍然羞于见人。

忙将她自己外穿那件雪白儒衫脱下,将那具女尸掩盖好,望着女尸轻叹一声,暗忖道:这不知是谁家儿女,片刻之间遭此横祸,暴尸破庙,无人收尸,这恶贼一身罪孽必遭天谴!

忖至此,耳中突然听到几声呼叱之声,由庙外不远处遥遥传来。

心中一动,跃身出庙。

双脚才沾实地,呼叱声顿寂。

仲孙双成面上浮起一丝焦急之色,忙展开身形,绕着这座破庙搜察一周。

才到庙后,耳边倏又听见一阵衣袂飘风声,由庙前疾掠而过。

心中一阵惊喜,身形一扭,随又折回庙前。

妙目瞥处,一条淡灰人影疾若迅雷奔电般,在距庙前百丈处一片树林外一闪而入。

仲孙双成正感束手无策之际有此发现,哪肯轻易放过?暗道一声:好快的身法!

展开身形,全力蹑后追去。

仲孙双成身法快如脱弩之矢,转瞬已近树林。

心急之下,也不顾“逢林莫入”的江湖格言,飞驰身法停也未停,径自闪身投入林中。

才一入林,便已瞥见那条淡灰色身影已出林外百丈以外,正在向城墙边飞驰。

心中一急,身形更疾,闪电飘风般狂追下去。

仲孙双成此时一身轻功虽说已施展至顶点,但是前面那条灰色人影功力似也不弱,任凭她如何狂追,一前一后二人却始终保持着约百丈距离,仲孙双成别想把距离拉短,那条灰影也休想将距离拉长,足见彼此轻功不分轩轻。

转瞬间,五六丈高的大青石城墙已在眼前,仲孙双成心想他必定是要进城。

果然不出她所料,前面那条灰色人影,毫不犹豫地在距城墙尚有两三丈处,袍袖微挥,身形如一只大鹤般冲天拔起,然后在城垛上微一沾足,迅即飘落城外。

仲孙双成睹状大急,心想:他这一出城外,两下里视线顿断,自己如果稍一失神,必会把人给追丢了。

心中虽自空急,但是身法已加速至顶点,再也无法加快,只好耐着性子追下去。

思忖间,她也接近城墙,微一提气,娇小身法已凌空拔起,极其轻灵地在城垛上一落。

妙目四下略一打量,暗道一声:谢天谢地!

随即,飘身下城,仍是一路狂追下去。

不到半里路,前面那条灰色人影,身形突然间渐渐缓下,步履间也已不似先前那等行云流水般,潇洒自如,竟有点真力不继的样子。

仲孙双成心中狂喜,精神也不觉为之一振,步履间似有如神助般,不但不觉疲累,反而觉得轻快不少,转瞬间二人距离也已被拉近了二三十丈。

仲孙双成暗忖:我还以为你有多大能耐,能在我全力施为下逃脱,原来也不过是个银样蜡枪头儿,这样下去,不出盏茶功夫,我就能将你追上,届时我倒要看看你是哪一路的高人。想到这儿,不由一阵兴奋,娇靥上倏地升起一丝得意神色。

就在她这阵兴奋甫自升起之际,前面那条灰色人影,竟似已知后面有人追踪,有意要捉狭般地,方自渐渐缓下来的身形突然一变,奔势竟较前还疾,并且不往前进,兴了个九十度大转弯,闪电般向西北方一处山拗里奔去。

仲孙双成不料有此,芳心中又惊又气,一面改变方向猛追,一面咬牙切齿地哺哺骂道:“该死的东西,你倒真是狡猾得可以,稍时若让姑娘追上,不一剑刺你个透明窟窿才怪!”

那条灰色人影此际身法如电,瞬间已转进山坳,在一座矗立嵯峨怪石后一闪而没。

那条灰色人影由东北改向西北飞驰,走的乃是曲线,而仲孙双成由后向前追赶,乃是走的直线,故而;在灰色人影方自隐入山坳怪石后,仲孙双成身形也已似掠空惊鸿般疾飞而至。

仲孙双成甫抵适才灰色人影隐没的那块矗立嵯峨怪石前,心中便已了然,对方已发觉自己在身后蹑踪追赶,有心将自己引来此地。

因为这个形似袋状的山坳里除了有几块嵯峨怪石外,靠山脚后另有一片不大的树林,若是自己大意地侵入山坳内,对方突然在山坳口现身,自己势难再走脱,由比看来,对方不只有一身深厚的功力,同时也是一个极富心智的人物。

仲孙双成初生之犊不怕虎,对方这种圈套不但未使她有一丝怯意,反而引起她万丈豪情,微一闪身,便自飘进山勒。

她站在山坳内举目微一打量,山坳内那几块嵯峨怪石虽块块足有人高,但是仍不足那灰衣人匿身,此时山坳内空荡得并无一丝人影。

仲孙双成只一思忖,便断定那灰衣人此刻必就藏身林中,静待自己入内。

她抱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心念,慢慢地走向那片紧靠山脚的树林。

她情知自己的一举一动必难逃过灰衣人在林中偷镇的一双眼,她虽然不惧,但在敌暗我明的情况下,她不由探掌入囊摸出一把紫玉蔷薇针暗暗扣在手中,以便对方猝然现身时,给他来个满天花雨,措手不及,同时左掌也暗自凝足真力,以防不测。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仲孙双成与那片树林间的距离也越来越近,但是林内依然寂静若死,不闻丝毫动静。

灰衣人这种静伏不动,待机出手的方法,顿使仲孙双成有一种莫测虚实的想法,心中越是滴咕,心情也越是紧张,一双玉手心内也渐渐渗出汗来。

就在仲孙双成距离那片树林不到两丈之际。

蓦闻“打!”一声,苍劲沉喝响自她背后。

按说,这种使仲孙双成大出意料的猝骇欲绝,也应花容失色才对。

哪知喝声入耳,她不但不惊,神色紧张的娇靥上反而陡然升起一片笑意,至此,她已知那灰衣人是谁。而无需防备了。

心中一动,竟不转身,反手打出三枚紫玉墙薇针,成品字形迎着身后袭来的三缕极轻的破空之间撞去。

“叮”“叮”“叮”三声撞击,身后袭来的三枚暗器,恰好被她打出的三枚紫玉蔷薇针迎个正着,分别坠地。

仲孙双成三枚紫玉蔷薇针,甫一出手,猝听背后那人微“咦”地一声,诧声喝问道:“尊驾是哪位高人,因何怀有老朽家传紫玉蔷薇针?请速转身说明,以免引起彼此间误会!”

仲孙双成暗暗一笑,妙目一眨,仍然背向来人,轻哼一声,冷冰冰地道:“原来暗器也有一定是谁的?在下打出的三枚暗器,竟属名震宇内华山所松谷神医赛华佗仲孙玉前辈的家传紫玉蔷薇针吗?这倒令人不解啦!”

微微一顿,香舌一吐,冷冰冰地一笑接道:“看前辈超绝的暗器手法,大概就是仲孙前辈本人,前辈名重武林,怎地不问青红皂白对年轻后辈猝下毒手?幸好在下身边也有此物应付,不然在疏不及防情况下中针身亡,老前辈日后在武林将何以自处?”

一番话说得义正严辞,身后那人似也为之哑口无言。

半晌,方听身后苍劲之声道:“尊驾教训得极是!仲孙玉不该对阁下猝然出手,尚望谅宥,但是尊驾暗地追踪老朽由城内而至城外,来意不善?却也使老朽释然!”

仲孙双成对身后父亲这种不以前辈自居而能毅然认过的超人胸襟,敬佩得无以复加,同时也为自己能为其父之女而感骄傲,一笑说道:“仲孙前辈不必过于自责,晚辈情急之下口不择言,犯读之罪亦望前辈海涵。”

微顿接道:“至于追踪前辈一事,纯属误会……”

话尚未说完,苍劲之声已自接口道:“既属误会此事便成过去,不必再谈,老朽现有一事请教,尚清尊驾明告是幸!”

仲孙双成暗暗一笑道:“前辈有话请讲,请教二字晚辈殊不敢当!”

背后苍劲之声又起:“尊驾究系哪位高人?为何怀有老朽家传紫玉蔷薇针?此二者尚望据实相告。”

仲孙双成不答反问道:“此二事晚辈稍时均当据实敬禀,不过老前辈须先告诉晚辈,前辈为何不在华山听松谷纵情山水,静享清福,侠驾远下江湖有何贵干?”

沉寂半晌,方听身后一声轻叹,道:“老朽别有隐衷,无法相告,尚请谅宥!”

仲孙双成微微一笑道:“晚辈薄具鉴人之能,此时虽未能一睹前辈风采,但由适才前辈一声满含忧虑的轻叹声中已能将前辈心事猜透八分。”

身后微“哦”地一声,随又说道:“老朽心事无人能猜中分毫,尊驾不必枉费心思,所请教事请速据实相告!”

仲孙双成毫不理会,径自说道:“晚辈认为老前辈使驾重现武林,为的一前一后追寻两个人儿,可对?”

此言一出,身后那人显已沉不住气,忙喝问道:“尊驾究是哪路高人,何不转身来让老朽一识庐山真面目,如再如此相戏,休怪老朽要出手得罪啦!”

仲孙双成一听老父已生薄怒,心里暗暗一紧,忙道:“前辈且请息怒,晚辈一介后学乃是武林无名小卒,就是转过身来前辈也不一定能认得,不信请看!”

话声一落,身形便自转过。

对面五六丈处站定一位风尘满面,面现清瘦的灰衣老者。

这老者虽然神情显憔悴,但是掩不住那股自然的慑人威严。

仲孙双成这时仍然强忍一股激动和两行热泪,故意装出一副毫不在意的神态,静静地将一双目光凝注在老者身上,飘然绰立。

原来这位老者正是万里跋涉,仆仆风尘,追寻爱女的华山神医赛华佗仲孙玉。

仲孙玉一双慈目神光炯炯,将乔装的仲孙双成细细地打量一番后,清瘦的脸庞陡然升起一片困惑不解神色,半晌方自喟然一叹道:“尊驾果然说得不错,老朽委实看不出尊驾是哪路高人?”

仲孙双成肚内暗自一乐,微微一笑道:“老前辈不觉得晚辈面貌酷似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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