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夫记-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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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大了。”
楚明叡的话没说完,玉翠已经用大棒敲着地,冷笑道:“楚大人果然不愧是朝廷命官,把这事退的一干二净,你府里那位有三书六聘,小姑姑却是双方父母之命,当日摆客请酒拜过天地的,你这样说话,可对得起你地下的双亲和你的岳父岳母?”
玉翠字字都戳在楚明叡心口上,楚明叡看着她,儿子能认,但名分一定不能乱,沉声道:“当日我和瑞娘确无婚书,说起来不过是两相情愿罢了,我大秦律,婚事名分都以婚书为准。”玉翠更怒:“楚大人,你欺我们乡下人没见识吗?纵无婚书,下文去当地询问,自以当地人当时说话为准,又不是没有过先例。楚大人你此时只口口声声以婚书为凭,竟是要视念椿为奸生,这等事情,你这个做爹的怎么说的出口。”
当着众人,楚明叡又羞又恼刚要说话,秦夫人已经开口道:“来龙去脉我已明白,只是姑娘,我朝确已婚书为准,若要行文到你家乡,来回也要几个月。”几个月?玉翠的眉皱了起来:“可是,小姑姑已经等不了了。”
一直没说话的念椿听到玉翠提起娘,不由哭了出来:“楚大人,不管你认不认我,我娘现在已经病在床上起不来了,求您去瞧她一眼,我给你做牛做马都愿意。”玉翠见念椿这样说,心头也悲起来,若不是为了念椿娘的那点念想,谁稀罕念椿认这样的人做父亲?
见玉翠掉泪,念椿仰起头道:“楚大人,我不要你养我,也不要你的银子,我只求你回去见我娘一面。”情形急转直下,秦夫人也不由低头,接着抬头看着楚明叡:“楚大人,他一片纯孝之心,纵是认错,你也该念在他寻父心切的份上好意问问才是,哪有一见面就喊打喊杀,虽说相府势大,楚大人,光天化日之下,你当京城是没王法的地方吗?”
楚明叡一张脸已经涨的通红,对秦夫人作了个揖,接着就道:“也是这女子当着众人的面就指责起来,下官,下官……”连续重复两个下官,楚明叡已经知道辩无可辨,再也没有说话。
玉翠拿出帕子给念椿擦泪,听到他的辩解,冷冷地道:“相府门禁森严,若不如此,敢问楚大人,我和念椿能进到你身边?”
此时相府大门重新打开,楚首辅走了出来,快走两步对秦夫人道:“夫人大驾光临,老夫有失远迎,还望夫人不嫌老夫腿脚不好,没有快些出迎,夫人请往里面奉茶。”
秦夫人见他刻意不提这事,脸上带出笑容:“楚首辅,我要恭喜你又多了个侄孙,还多了个侄媳妇。”楚首辅没料到自己出面秦夫人都这样说,那脸上的笑没有方才那么和煦。但他比起楚明叡又要老辣的多,那笑容很快就变了:“同喜同喜,听说秦夫人已在给侄子选媳妇,过不了几日,夫人那里也要添丁进口了。”
秦夫人的眼微微一低:“我家人口少,哪比得上楚府呢?”楚首辅还是打着哈哈,请秦夫人进门,这里就对楚明叡道:“既认了他,就命人把他的住处收拾出来,接进府吧。”楚明叡应下,就手一挥:“快把哥儿接进府,带去给大奶奶。”
玉翠听到念椿被他爹认了,心里却无半点喜悦,见秦夫人要进门,急急喊了一句夫人就冲到秦夫人跟前,楚首辅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了:“你这女子,难道不晓得你面前的是圣上的奉圣夫人,纵是老夫见了也要礼让三分,哪似你这般,冲上来礼也不行?”
玉翠才不理他的呵斥,扑通一声就给秦夫人跪下:“夫人,我晓得大家后院,各种不可言说的事极多,可怜念椿不过是生长乡间的淳朴小儿,哪听过那些事情,我求夫人一句,若日后听的念椿出了什么事,不管是伤是残,是死是活,都求夫人问个究竟,以保他平安长大。”
楚首辅现在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形容,秦夫人没有回答,只是瞧着楚首辅,楚首辅的话就像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老夫答应你,保的侄孙平安长大,若有半分损伤,老夫绝不容情。”玉翠等的就是这句话,朗声道:“首辅大人为群臣之首,说出的话定是金口玉言不更改的,更有秦夫人在旁作证,异日念椿若真有什么损伤,少不得要去擂了金鼓,告告御状。”楚首辅差点被气的吐血,见秦夫人一脸看好戏的样子,只得咬牙道:“到时若真如此,就任凭姑娘。”
秦夫人已经把玉翠扶起:“起来吧,没想到尘世之间,竟有你这样不顾自己安危,为他人讨公道的,只是姑娘,没有婚书,名分所关,有些事很难。”玉翠垂下眼,她心里也想把楚明叡千刀万剐,可是就算按了律法,也不过就是削职为民,而没有婚书,怎么也敌不过这边方氏的明媒正娶,玉翠轻声叹气,罢了,那总是念椿的亲爹,今日本就是逼他认子。别的,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楚明叡在那里吩咐下人们把念椿请进去,念椿却不肯:“我要娘答应我进去,我才进去,不然,我还是和嫂嫂回小院去。”这个倔孩子,楚明叡瞧着儿子脸上的倔强,命下人请玉翠过来,一同回去小院。
这条路走过许多次,还是头一次坐车经过,楚府的马车明显比他们坐过的马车豪华多了,念椿却没有一丝坐上好车的兴奋,只是眼巴巴瞧着外面,不知道娘怎么样了?
玉翠不像那些大家闺秀一样把车帘放下,而是掀开车帘往外看,楚明叡此时没有坐车,而是骑马,他脸上的神情阴晴不定,经此一事,自己的仕途就到头了,猛然对上玉翠的眼光,若不是这女子,自己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偏偏她和叔父在府门前的话是人人都听到的,就算想暗地下手,也不行了。
楚明叡用脚踢一踢马腹,似乎要借马的奔跑来散掉自己的郁闷。在念椿的指路下,马车拐进那条小巷子,看着巷子两边有些破败的屋子,楚明叡的眉头不由皱一皱,接着就松开,没事,等进了楚府,见到那样的好衣裳,好屋子,还有下人服侍,儿子一定会和自己亲近起来的。
马车已经停在屋前,听到声音的夏大娘走了出来,见下马的是楚明叡,慌了手脚急忙迎上去道:“楚大人怎么来了,快往屋里请。”楚明叡只见夏大娘有些眼熟,从这里瞧进去,里面的地面都不能下脚,念椿已经冲进院子:“娘,娘,我爹他来看你了。”
夏大娘的嘴猛地张大,看着玉翠问道:“翠丫头,你真去楚府,寻到楚大人让他认念椿娘儿俩了?”玉翠微微一笑,快步走到自己屋前,念椿娘已在念椿的搀扶下走到屋门口,瞧见向自己走来的器宇轩昂的男子,灰白的脸上露出笑容:“叡郎,你终于来了。”
14、叮嘱 。。。
楚明叡瞧着眼前的念椿娘,面色灰白,头发凌乱,当年灵活的一双眼现在已经呆滞,唯一没变的就算那温柔的神情,一声叹息从楚明叡的口里逸出。念椿娘急急用手理一理自己的头发,有些局促地说:“我不晓得你来,一直病着,也没收拾收拾,快进去坐吧。”
楚明叡本来预备叫上念椿娘就走,可看见念椿娘那期盼的眼神,那句不用进去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终于伸出手握住念椿娘的手扶她进屋。瞧见念椿娘被楚明叡扶了进去,玉翠长出一口气,看来楚明叡对念椿娘,还有一分情意。
夏大娘已经跟了进来,见下人在外面等候,拉了玉翠的胳膊就问:“翠丫头,楚府真的要接念椿母子进去,落了好处,到时候别忘了我对你们的照顾。”玉翠刚要答话,就听到屋里传出念椿娘的叫声,接着是什么东西被砸在地上。
从认识念椿娘以来,玉翠就没见她高声说过话,而叫声里含有的悲凉和难过,是怎么也遮不住的。楚家的下人虽守着规矩不敢进去,但一个个都伸着脖子往里面看。玉翠急忙冲了进去,夏大娘也跟在后面。
地上一个茶壶已经被摔碎,念椿娘脸上比方才还要白一些,念椿的手扶住她,对面站着的楚明叡脸上有些局促:“瑞娘,你不要生气,我和方氏,毕竟是叔父之命,明媒正娶的。”念椿娘眼里已经满是绝望,听到这话,那绝望更深一些:“叔父之命,明媒正娶,我呢?难道双方父母之命不是命?三伯为媒不是媒?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楚明叡悄悄后退一步,依旧试图劝说:“瑞娘,我们之间毕竟没有婚书,而方氏,是三书六聘娶过来的。”念椿娘眼里的绝望已经无法形容,泪也流了下来:“原来,我为你苦熬了十二年,公婆坟上时时祭扫,依旧敌不过你的叔父之命,叡郎,婆婆临去之前对你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清晰的就像昨日一样,娘临去之前,把自己叫到床前,淳淳叮嘱,说瑞娘是不多见的好姑娘,楚家有了这样的媳妇真是祖上积德。可是方家的岳父是尚书,叔父在朝中的得力助手,方氏容貌也胜过瑞娘许多,更别提别的,除了温顺,瑞娘没有一点比得上方氏。
楚明叡虽被瑞娘眼里的绝望所动,但依旧硬了心肠说:“瑞娘,方氏拜过我楚家祖宗,上了我楚家族谱,有过朝廷诰封,怎么都要压你一头,你总是我青梅竹马的妻子,她也是个宽宏大量的,回去之后好好说说,她一定会待你如姐妹一般,对念椿像亲子一样,除了名分并无别的差别,你又何必动气?”
玉翠听了他这话,上前一步刚要说话,已被夏大娘扯住袖子轻轻摆手,玉翠忍住气想听听念椿娘怎么说?念椿娘听的肝肠寸断,上前紧紧拉住楚明叡的袖子:“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除了名分不一样,妻妾之别,如同云泥,我受些委屈倒罢了,可怜我的念椿,竟从楚家独子成为你的庶出子,你叫我怎么咽的下这口气。”
说着拉住楚明叡的袖子大哭起来:“走,你和我回乡见公婆的坟去,公婆面前你要怎么说?”念椿娘虽然久病,但此时愤怒,手上的力气还是有几分的,楚明叡被她扯的领子都松了,不由大怒道:“我纵是负了你,也不是什么天大的罪过,今日你让那女子在我门前大闹,已丢尽了我楚家的脸,现在你又要和方氏争什么妻妾,须知大秦以婚书为凭,别的任你再有父母之命,也是虚的,你若要走,就随我进府,认方氏做了嫡室,你做妾室,日后你们妻妾同心,也是一段佳话。若不然,我这时就带了孩子走,再不理你。”
楚明叡心中的瑞娘,一直都是温柔的,还带有一丝怯懦,这样的狠话放在这里,就不信她不听。玉翠哪里还忍得住,眉毛一竖就冲出去:“楚大人,小姑姑虽和你没有婚书,却也是你父母之命娶的,墓碑之上,落的也是她的姓氏,这事乡里人人晓得,若行文到乡,嫡庶之争就由不得你,况且依了大秦律,你停妻再娶,离的也是后娶这房,不是前头这房,你凭什么要小姑姑让出嫡室之位?”
楚明叡本就面红耳赤,听了这话更怒:“姑娘好口齿,只是姑娘难道忘了叔父乃当朝首辅……”玉翠已经打断他的话:“当朝首辅又如何?难道就不讲道理了?况且首辅之上还有皇帝在上面,这样伦理大事,楚大人你就真的以为可以轻轻放过?”
楚明叡脸色变的铁青,说不过玉翠就对瑞娘喝道:“你也别在哭哭啼啼,我们总有那么几年情分,儿子也是我的,你照了我的话做,少不了你们娘儿俩的荣华富贵,若真要照这女子的话打起官司来,你真以为胳膊可能扭过大腿?”
瑞娘现在心里比方才还绝望几分,眼里的泪都流不出来,只是呆望着楚明叡,自己的叡郎怎么会变成这样?她紧紧拽住楚明叡,嘴里开始胡乱地喊:“你不是我的叡郎,我的叡郎呢,你把他藏到哪里去了?藏到哪里去了,你还我还我。”
见她状似疯狂,楚明叡心里的厌恶更深,他甩开瑞娘的手:“你再这样,休怪我翻脸无情。”念椿已经上前抱住他娘:“娘,我们不认这个爹了,不认了,不认了。”楚明叡暴怒,一把扯过念椿就道:“你是我的儿子,我要认你,由不得你不认。”
瑞娘也不晓得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又把念椿抢了过来:“你的儿子?有你这样当爹的吗?要自己的儿子认别的女人做娘,你休欺我什么都不晓得。”说着瑞娘就是一阵咳嗽,楚明叡听到她的咳嗽声,脸色和缓一些:“我听说你身子不大好,随我进府,我寻个好太医给你瞧瞧,府里什么药没有,不胜过你在这里?”
说着楚明叡又四处环顾一周,这屋子比刚搬进来的时候要好了很多,但家具用品,自然比不上楚府的,楚明叡的语气更稳温柔了:“你放心,方氏是个稳妥人,她定会把你的屋子也布置的和她的一样,有许多你没见过的东西,还有……”
楚明叡正在滔滔不绝,就听到念椿的惊呼:“娘,娘你怎么了?”玉翠也急忙冲了过去,瑞娘唇边,挂着红色的东西,竟是鲜血,她又咳了一阵,想吐掉什么,但吐出来的还是血。
那红色看的人触目惊心,楚明叡也慌了一下,很快就大喊道:“来人,去请太医来。”下人应声进来,瑞娘丝毫不绝,只觉得心口像是火烧一样,紧紧盯住眼前的楚明叡:“你走,除非你用八抬大轿,吹鼓手来迎我,否则我绝不进楚府。”
八抬大轿吹鼓手,这是当时他们年纪还小时候常说的一句戏语,而在楚明叡进京赶考前夕,他对瑞娘说的也是,等我,我会用八抬大轿,吹鼓手来迎你,到时候凤冠霞帔,无上荣耀,全是你的。
今日楚明叡听到这话,心头像被刺了一刀,看着瑞娘唇边的鲜血,心疼的同时楚明叡又有一丝庆幸,若她此时就这样死去,那么也就不必再论什么嫡庶,自然以方氏为尊。
玉翠已经帮着念椿把他娘扶到床上躺下,还对夏大娘道:“大娘,劳烦你,去前面请个医生来。”夏大娘连连点头,刚要走出楚明叡已经拦住她:“不必了,我让人请太医来。”念椿手里拿着巾子在给娘擦着唇边的鲜血,听到楚明叡的话,抬头满是恨意地道:“不用了,我娘她不要你发好心。”
楚明叡这时的心里已经放下许多,对念椿道:“胡说,她总曾是我的妻子,哪能看着不管?”念椿只是紧紧咬住下唇,依旧给娘擦着鲜血,玉翠又去厨下烧了热水端进来,进进出出,看都不看楚明叡一眼。
瑞娘的眼紧紧闭住,脸色不仅灰白已经发青,唇边有没擦掉的鲜血,更显得血色殷红。玉翠心里明白,她只怕熬不过去,撬开她的牙缝想灌点热水进去,但怎么也灌不进去,水顺着下巴淌了下去。
玉翠眼里开始有泪,不停地说:“小姑姑,都怪我,怪我不好。”瑞娘的眼慢慢睁开,看一眼床边的楚明叡,接着就转向念椿:“念椿,你要记住,娘不在了,你要听嫂嫂的话,娘一生软弱,被人欺了也不晓得反抗,以致落到这样地步,你定不要学娘,要像嫂嫂一样。”
这样的话已是遗言,念椿哇的一声哭出来:“娘,我听你的,你不要死好不好。”念椿娘此时没有方才的愤怒,全身的力气都聚到了这时,她没有管念椿,而是看向玉翠:“玉翠,我知道你能干,念椿以后就托付给你,做夫做弟做子,全由得你,我的命不好,你不要再怪自己了。”
说着瑞娘又是一阵咳嗽,念椿忙给她捶背,瑞娘咳嗽几声,眼还是只看着念椿:“我的儿,娘看不见你长大了。”念椿伸手抱住她:“娘不会的,我现在就去请医生,不会的,你不会死。”
瑞娘说了这几句话,已经觉得疲惫异常,闭上眼再不说话,念椿急忙摇她的身子:“娘,娘你说话。”楚府的下人已经领着个太医进来,楚明叡上前拉开念椿:“你别挡着,快让太医诊治。”
念椿嗯了一声,依依不舍地让开,太医虽然奇怪怎么会被请到这里,还是伸开指头诊了诊脉,半天才摇头叹气:“楚大人,这位女眷已是回天乏力,不过一时半会的功夫了,还是准备后事吧。”
念椿整个人呆住,接着就冲到床前:“你骗人,娘刚才还在说话。”说着就摇晃着瑞娘的身子:“娘,你醒醒,醒醒。”瑞娘的眼又缓缓睁开,想抬起手摸一摸儿子的脸,但一点力气都没有,玉翠上前扶起她的手,手在触碰到念椿脸上温热的时候,瑞娘露出个笑容,接着手就垂了下去,再没动静。
15、更名 。。。
念椿麻木地跪在那里,浑身都像没了力气,看着砖头把棺木渐渐埋住,念椿觉得眼里已经没有泪了。这里不是家乡。瑞娘的丧事办的很简单,买来棺木入殓后就送到城外厝起来,等到时机到时,再扶棺回乡。
瑞娘倒下去那日,楚明叡就想把念椿带走,说他是楚家人,楚家自会照料。从瑞娘咽气之后就一直站在那什么都不说的念椿在楚明叡伸手过来拉自己的时候就高声尖叫,接着又踢又打:“你还我娘,还我娘。”楚明叡本不是什么好脾气的,被儿子打了那么几下就怒道:“我是你的老子,你有什么火,发出来也就罢了,那有这么不依不饶?”
玉翠一步上前把念椿拉到自己身后,瞧着楚明叡的神色满是鄙视:“楚大人,我们这里刚死了人,你有什么事也要等到丧事办完再说,哪有这样急吼吼就要把人带走的?”楚明叡看一眼床上的瑞娘,她虽然咽了气,面色却不像方才那么灰白,竟带了抹奇异的红色。
这毕竟曾是自己青梅竹马,成亲也有两年的妻子。楚明叡叹一口气,想上前瞧一瞧瑞娘,猛然见玉翠那鄙视的眼,手又收了回来:“瑞娘的丧事,我自然会派人料理,儿子是我的,他年纪小帮不上什么忙,带走也好。”
料理?玉翠唇边的鄙视更甚:“楚大人,料理丧事,敢问楚大人是用何种名分料理丧事?”楚明叡被问的十分狼狈,玉翠已经指着门口道:“楚大人请回吧,你既口口声声说小姑姑和你没有婚书,既如此,也就当你赘入张家数年,小姑姑自当归葬张家祖坟。”
你?楚明叡牙一咬,手握成拳就要上前:“你休得寸进尺,瑞娘为我生下儿子,又苦守那么多年,入我楚家祖坟也是常理。”玉翠冷笑:“然后呢?以妾室之名入你楚家祖坟,瞧着别的女子葬入到本该她葬下的位置,小姑姑泉下也会不安的,死者为大,楚大人您还是请回,至于别的,办完丧事再说。”
楚明叡还想再争几句,可是看见念椿心里又想,念椿现在还小,等丧事办完,把他接进府来,见过那泼天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