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成商-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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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婶，你先别着急，发生什么事情了，慢慢说好吗？”我试图把她从地上扶起来，可是她的双腿似乎没有什么力气，根本就不能站稳。
“来不及了，大夫，我求求你，你快点去救救我的孩子……”她也不管自己是否已经站稳，拉着我就要往回走。
“等……等一下，大婶，你先说说你的孩子究竟怎么啦？让我先进去拿了药箱先。”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是要拉着我去哪里啊，就算真的是病到不行，那也要等我拿齐了工具才行啊，华佗在世也不可能空手行医吧。
“他……他现在躺在床上连说话都没有力气了，他说自己很难受，好像快要死了……”话还没说完，她又开始大哭起来，“大夫，大家都说你们是在世华佗，医术高明，求求你，你去救救我的孩子吧，我给你下跪了。”说完真的扑通一声双膝着地跪下了。
“唉，大婶，你这是做什么呢，你快起来啊。”这不是要我折寿吗，更何况人家口传的在世华佗是黄掌柜，我只不过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帮工而已。
“不……大夫，你一定要答应我，跟我去救救我的孩子……”
我也没说过我不去啊，她那么激动难道说之前她已经求过其他的大夫遭到拒绝吗？那么看来她的孩子病的还真的不轻吧，不知道我能不能应付呢？唉，事到如今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我转身进了屋中，把放在柜台后面的药箱拿了出来，这是黄掌柜出诊时候所用的药箱，一些应急的物品都应有尽有了。
“大婶，你先起来，我跟你去看看……”
“大夫，你真的愿意救我的孩子，真是活菩萨啊，谢谢……谢谢……”她不不敢相信让我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这次对我来说应该会是一个极大的挑战，希望不要发生什么意外才好，上天保佑啊。
跟着大婶来到隔壁村的一个茅屋旁边，从这一切看来，他们家的生活过的甚是艰苦，简陋的茅屋外面搭着一个简单的灶台，这应该就是她们平时的灶台，若是遇上个下雨天，估计就只能啃着干粮过日子了，就连茅屋的门，也不过是一块布遮挡着象征一下，屋中更是家徒四壁，一张残旧不堪的桌子上面摆着几只碗，甚至一旁连像样的椅子都找不到。
整个屋子看起来也不过十几二十平，却被隔开了三个小间，刚才进门看见的应该就算是公共的厅房了，大婶把我带进了其中一个小间里面，里面只有一张简单的床，没有蚊帐，一眼就可以望见上面躺着一个人，这应该就是大婶口中已经奄奄一息的孩子了吧。
“秋儿，你快点醒醒，娘给你请大夫来了。”大婶上前去叫唤了两声，但是床上的人并没有作出任何的反应，原来她的孩子叫做秋儿，不过光听这个名字也不知道究竟是男是女，
“秋儿，秋儿，你怎么啦，不要吓唬娘啊，你快点醒醒啊，秋儿……”大婶得不到回应又慌了起来，不停地摇着秋儿的头试图把他叫醒。
“大婶，你别这样，你让我看看好吗？”
大婶听了我的话给我让了一个床头的位置，她自己就站在一旁紧张的看着。
我这才有机会看清楚床上病人的模样，他瘦的让我有点难以接受，似乎用皮包骨来形容都还觉得不够，颧骨高高的隆起，脸颊一点肉都没有，虽然紧闭着双眼，但是眼眶高高的突起也让我可以想象的出来，那双眼睛睁开会是什么样的情况。
我的心真的被震撼了，虽然我一直都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贫苦大众，不论是在二十一世纪还是在现在，处在社会最底层的贫困人口过的生活都很悲惨，不过以前只是在电视上看到过一些慈善的公益报道，我以为上面拍摄的宣传片已经足够壮烈悲惨，今天，第一次，亲临现场，看到这些，我才知道，那些都只不过是经过美化后的悲壮，我的眼眶似乎已经被润湿，鼻子酸酸的，一种想哭的冲动被我强压回去，因为这时候如果我被吓到的话，大婶就真的会崩溃了。
不过虽说那么惨不忍睹的场面，最起码我可以从他微弱的呼吸种判断他还是活着的。
我有点胆怯的伸出手去，从被窝中拿出他的手，我并没有歧视的意思，但是那种感觉真的像是拿着一根枯枝，完全没有手的质感，小心翼翼的把手指搭了上去把起脉来。
虽然不是第一次给人看病，可这次比以前都紧张的多。
在此之前我每一次都不过是在药铺帮一些人诊断一下一些小毛病，那些人都可以自行到药铺进行看诊，问题都不会严重，那些需要出诊的病例，一向都是黄掌柜亲自负责，这次是我第一次来到一个重症患者的家中看诊，而且看来他的问题似乎并不乐观，说不紧张那一定是骗人的。
正文 第四十八章 伤寒
秋儿的脉象虽然是表证的浮脉，却已经显得非 常（炫…书…网）的虚弱。
“大婶，他是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
“五天前他说有点头痛，晚上就开始发热，不停地咳嗽，第二天开始还吐了起来，我可怜的孩子，好好的一个人被折磨的不成人样了，呜呜……”大婶说着说着就开始哭了起来。
“这些天一直没有给他找过太夫吗？”按理说不可能，从刚才她所说的话听来也曾经有过大夫前来医治才对。
大婶果然摇摇头，哭的比之前更加大声了，“我已经请了两个大夫了，她们也给孩子开了药，吃过之后却一点都不见好转，呜呜……为了给秋儿看这个病，我已经把家中所有值钱的东西都给变卖了，那些大夫看到我们家这个样子，再也不愿意来看了，只说……只说……”
看来那个只说也不会是什么好话，大概都是一些我已经尽力了，请你做好心理准备之类的过场话，唉，看着她们母子两人也确实可怜，看样子家中连个男人都没有，日子本来就应该过的很是拮据，现在摊上这种事情，一个女人家肯定是急坏了，现实的社会，亘古不变，难道穷人真的连生病的权力都没有了吗？
我刚刚掏出手帕给她抹一下眼泪，床上的人好像有了动静。
“娘……”微弱的声音从秋儿的口中传出，“娘……你在哪里，我好害怕，娘……”他的眼睛一直没有睁开，眉头却紧锁着，手从被窝里面伸出来，在空中摇晃了几次，似乎是想要抓住什么东西，显得有点躁动不安。
大婶赶紧伸手握住了那只小手，做到床前温柔的安慰着儿子，“秋儿，娘在这里呢，不怕啊，不要害怕，娘给你找大夫来了，很快就会没事了。”
秋儿听了大婶的话之后果然安静了下来，紧锁的眉头也有所书展，可能是说了几句话耗费了力气，他开始有点粗喘着气息，只是过了一会儿，他又开了口，“水……水……”
大婶听了急着要过去倒水过来，只是秋儿的手一直紧握着她，似乎不愿意分开，我只好过去给他倒了水过来。
他喝了水之后又安静了。
“秋儿，秋儿，你听得到我说话么，我是大夫。”我轻轻的叫唤，试图跟他说话。
他点头的动作甚是轻微，不过已经足矣传达出我需要的信息。
“秋儿，你现在头还那么痛吗？”
他点了点头。
“身上还有其他地方会觉得痛吗？”
他点了点头。
我虽然初步可以诊断他应该是感染了风寒，但是他现在说不了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给他做一个详细的诊断，依据《黄帝内经。素问》所说，“今夫热病者，皆伤寒之类也，或愈或死，其死皆以六七日之间，其愈皆以十日以上者。”
根据大婶所说的情况，秋儿至今已经有五六天的时间，刚才他也叫渴，应该是病已经在少阴经中蔓延，并且伤及肾系，累及肺舌，故口燥舌干而渴。
“大婶，我想给秋儿施针，可能会有一定的风险，不知道您是否同意。”就像做手术的时候必须征得家属同意一样，我在做任何有可能发生危险的救治方案的时候都必须得到家属的同意，人命关天的重大责任我一个人可付不起。
“风险？大夫，你是说我秋儿他……”大婶好像没有听清楚我说的话，断章取义一个人激动了起来。
“大婶，你先别激动，听我说，我并不是说秋儿现在有危险，我只是说我准备给他针灸，但是中途可能会有风险，他现在这样拖下去是不行的，如果只是给他开药的话，可能不会有什么效果。”其他的大夫都已经开过药了，证明了效果不明显，如果我还是一样的话，那不是浪费时间吗？
“大夫，我同意，只要能救到秋儿的，我什么都同意。”
“我不同意。”一个反对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隐隐的好像透露出他的不高兴。
真是阴魂不散啊，连这里他都可以跟过来，这究竟是哪里来的瘟神啊，“欧阳俊峰，你来这里做什么，这好像不关你什么事吧。”
他似乎只是一个巡抚少爷，不会还包管病人怎么求医问药，医生如何救世济人吧。
他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不紧不慢的走到我们面前，“没错，别的大夫怎么救他我管不着，也不想管，可是你就不一样了，你一个女孩子家怎么可以帮一个男人针灸呢，这岂不是败坏了你的名声。”
“你……”天啊，他居然在别人面前提起我是女人的事实，我看到一旁的大婶大吃一惊的表情。
“大夫，你……你是……女孩子？”
我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当我的目光狠狠的瞪过去的时候，发现那个该死的欧阳俊峰居然幸灾乐祸的在一旁偷笑，哼，我就知道，他一定是故意的。
“大婶，秋儿只不过是一个孩子而已，如果继续拖下去他一定会有危险的。”况且又不是要全身脱guang光，只不过是要打赤膊而已嘛，这种情况我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
大婶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我的话，正准备听我的话帮忙把秋儿翻过身来，一旁的欧阳俊峰又有意见了。
“不行，我说不行你们听不见么。”他甚至还动手把我们已经掀开的被子重新盖了上去。
“欧阳俊峰，你在做什么，难道你不知道我现在是要救人吗？”这次我真的是很生气，虽然一早就知道他做事情没什么分寸，但是没想到居然还可以拿人命来开玩笑。
“我当然知道你现在是要救人，可是他只不过是伤寒而已，你不一定要针灸，你可以想其他的办法来救他，难道不是吗？”
“没错，我是可以想到其他的办法来救治伤寒病患，但是他现在不是伤寒而已，你难道看不见他已经虚弱到快要不行了吗？如果不快点救他；就真的是来不及了。你简直就不可理喻，走开啦。”
正文 第四十九章 发汗
作为一名医者，我当然不可能因为欧阳俊峰的几句话就放弃都秋儿的治疗，可是他也真是有够顽固的，就算到后来我在进行针灸的时候，他也坚持要在一旁看着。
约摸过了一个多时辰之后，秋儿身上开始冒出豆大的汗珠，已经达到了我的预期效果，我也把所有的针都收了起来。
“大夫，怎么样了，秋儿他怎么还没有醒过来。”大婶见我在收拾药箱，紧张的凑了过来查看儿子，“他现在全身都在发冷汗呢，这可怎么办才好啊？”
“大婶，你放心吧，等他除了这一生汗之后就会好很多的了。”其实他现在这种情况已经是最理想的了，我本来还担心他的病情太重不能发汗。
现在只等这汗出过之后，体内的病邪随着汗水一起出来，只要经脉通畅之后就等着慢慢恢复了。
或许真的是穷苦人家的孩子身体比较硬朗，平日劳作的时候有所锻炼，依据我从书上看来的情况，伤寒病人一般过了第三天就不再适合用汗法来治疗了，那时候应该采用泄法，但是经过我仔细的推敲，虽然秋儿的身体甚是虚弱，但是并没有出现一些严重的复感，所以我斗胆尝试着用汗法治疗。
没想到这第一次尝试就成功了，一举两得，既免去了我必须得要另寻他法救治，又避免了秋儿遭受痛苦。
“大婶，你去弄一碗盐水来给秋儿喝下吧。”长时间的呕吐必定导致了他体内的无机盐缺失，而且我需要他大量发汗，更加不能缺失了水分，这种年代当然不能选择注射生理盐水，那就只好将就着喝点盐水了。
“盐水？你疯了吗，这种时候你还给他和盐水，他刚才已经叫口渴了。”一旁被我们冷落的欧阳俊峰这时候跳了出来，表示对我的做法极力反对。
我现在懒得理他，只是扫了他一眼，递给他一个闭嘴的信息，根本就没有必要跟他解释那一长串的渗透压问题，因为说了他们也不会明白。
“大夫，秋儿现在这样真的没问题吗？”大婶看着躺在床上依旧紧闭着双眼的儿子，半信半疑的问道，看得出来，她似乎不相信这样秋儿就会好起来，但是又在害怕如果质疑我的话会惹我不愉快。
这大概就是贫苦大众的普遍心态吧，没有安全感，害怕得罪人，有什么疑问也不敢当面提出来，总是害怕会因此给自己带来灾难，对于这种现象我没有办法阻遏，也毋须去揭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作没有发生或许是我最聪明的选择了。
“大婶，您这里有笔墨吗？我给秋儿开个药方吧。”
“笔墨？这个……”大婶的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看样子是没有笔墨。
“哦，那没关系，我直接到药铺给您抓药过来吧。”对于这么一个家庭，我还能怎么样呢，她们连温饱都有问题，没有那些也是情有可原的。
“抓药？那个……大夫……我们……已经……没……没……”大婶一听到我要抓药，说话变得吞吞吐吐起来，不过从她的表情我可以大概才想得出来她想要表达的意思了。
“没关系的，大婶，那些都只是一些普通的草药，也值不了什么钱，就当作是我送给秋儿治病的吧。”反正这些天哥哥把他赚的钱都放在我身上还没有交给爹娘，只要明天拿来补上这个数，黄掌柜也不会说什么吧。
其实我知道就算我真的不补上那些钱，黄掌柜也一定不会计较，他本来就是一个乐善好施的人，若是知道秋儿她们的情况，也一定会做出跟我一样的决定的。
至于爹娘和哥哥那边就更加不用担心了，从我刚来的时候爹把值钱的上好天麻送给张婶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深深的感觉到了他们的慈悲心肠，对于需要帮助的人，他们一定不会吝啬。
当大婶对我的这个决定表示万分感激的时候，一旁的欧阳俊峰又忍不住出来插了一脚，“你还真是大方啊，当心你们老板回来的时候叫你回家吃自己。”冷言冷语还真是符合富家公子冷血的气质。
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是以为全世界的人都像他那样没有人情吗？“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最好是真的哑巴。
“我这是好心的提醒你这个丫头，你自己也不过是一个打杂的，别自作主张，真是不知好歹。”
“不需要你鸡婆好心。”哼，说的还真像那么一回事，不过就是太自以为是了。
“你……真是粗俗，一点都不像女孩子。”
拜托，我就是不想要自己看起来像女孩子才要做出现在这样子的打扮的好不好，本来一帆风顺的，今天被他这么女孩子来女孩子去昭告天下，想不让人知道都难了。
果然大婶听了我们的对话之后开始动摇，“那个，大夫，你真的是……”
“大婶，我是女孩子，可是我是真的大夫，你不用担心，我这样打扮是为了方便行事。”
大婶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但是……”
唉，这些人还真是麻烦，大婶不是应该担心儿子的病情的吗，怎么突然之间话题就转的那么快，一下子矛头都指向我身上来了。
“好了，大婶，我现在先去药铺给你抓药，很快天就要黑了，我也要回家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计谋成功，大婶的注意力成功的被我转移，“这怎么好意思呢，我随你一块去拿药吧。”
“不用了，秋儿还没有醒过了，必须有一个人在一旁照顾着才行，你就留在这里，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就给他换套干净的衣服，但是记住，现在千万还不能给他沐浴，不然复感就麻烦了。”还有就是，我不想有一个人跟着我在一旁问这问那的。
大婶一听到关于儿子的问题，自然是紧张的留下来，不过我似乎忽略了一旁还有一个无所事事的巡抚公子，我前脚刚踏出茅屋，他就亦步亦趋的跟了上来。
正文 第五十章 初吻被夺
我刚走出不久，后面传来一阵马蹄声，就在我疑惑转头之际，突然一个手臂伸了过来，只不过一霎那，我感觉自己突然腾空飞起来，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还没来得及大声呼救，立刻有感觉的我的屁股好像触碰到了安全着陆的港湾，下一秒又被狠狠的抛了起来，要不是有一双手臂把我给环抱住，估计现在我已经被狼狈的摔下了马背。
有没有好心人可以站出来告诉我现在究竟是属于什么情况啊，我的脑袋来不及思考，马被催促着加速向前，我一个重心不稳立刻往后倒去，撞进了一个不算宽厚的胸膛，似乎也瞄到了一张不是那么让我舒心的脸。
“欧阳俊峰，你在做什么？”真是的，原来又是这个自以为是的巡抚公子在搞鬼，“快点让我下去。”我现在可没有闲工夫陪他玩，秋儿还等着我拿药回去救命呢。
他却对我的话置若罔闻，双腿一夹紧，马前进的速度又快了一些。
“欧阳俊峰，你听到了没有，快点放我下去，你难道不知道我要赶着去拿药吗？”妈呀，坐在马背上原来就是这种感觉吗？一上一下的颠簸，好像随时都会被抛离地球，心情也随着忐忑不安，没有一丝安全感。
可是似乎只有我一个人有这种备受煎熬的感觉，同样坐在马背上，甚至还要负责保护我不被摔下去的欧阳俊峰却是一脸的轻松，就像平日坐在椅子上那般平稳，还不紧不慢的回答我的问题，“我当然知道你要去抓药，所以我才骑马来帮你一把啊。”
这是什么谬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