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终不能幸免-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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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能继续上班了,而且晚走不如早走,走得越早越好。
于是,才上了两天班的江澄溪以贺培安为中心找了个借口跟父亲江阳交代后,就光荣地再度“下岗失业”了。
对于她没在父亲诊所继续上班的事情,她例行公事般的知会过贺培安一声,他只是不置可否地“哦”了一声,并没有任何意见。
这一天,在家无所事事的她突然心血来潮,拿了单反相机,到自家门口的林荫小道上去拍照。她从下午一直拍到了落日,光线的变幻让每张图片都漂亮到令人心动。
仿佛是为她打开了一扇门,接下来的每一天,江澄溪便背着她那台被王薇薇鄙视了无数次的廉价单反相机,远近距离地去拍照。生活中处处都是美景,一朵花、一丛草、一块蛋糕、一杯清茶、一道街景,都可以入画。
江澄溪每天拍出来后,就整理好美图,配上自己在那一时刻的触动感受一起发布在微博上。开始的时候,粉丝的增加只是个位数。渐渐的,被转发的次数越来越多,得到的反响也越来越大,无数的人交口称赞。
虽然没有收入,可这样的认可,江澄溪得到了说不出的满足,仿佛找到了存在价值一般。
当然她把这句话说给王薇薇听的时候,大小姐则是一副“I服了you”的无语模样:“你这种无名又无利、为人民服务的活儿都能干得这么起劲,怪不得那些个明星可以连轴转地跑商演进剧组了。人家那是有名有暴利,那才是真的找到存在的价值。”
对于王薇薇的不认同,江澄溪并不在意。她觉得自己从中找到了快乐,便已经足够了。
至于贺培安,他也曾撞到过她上网,看到过她来不及关掉的页面,不过他显然并不知道是她的主页,往往站在边上扫了几眼,便走开了。
这天早上,江澄溪醒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她“呀”的一声,从床上坐起来,怎么会这么晚了,吴姐也不上来叫她?
她去浴室洗了澡才下楼。吴姐正候着,听见响动,忙抬头:“太太,要开饭吗?”
江澄溪环顾四周,显然贺培安早出去了,不由得问道:“贺培安今天没吃早饭吗?”往日里,这厮若是吃早饭的话,哪怕她生病他也会把她从床上挖出来的。
吴姐尽心尽职地回道:“吃了,用了两个荷包蛋,一个三明治,还有一杯黑咖啡。”
那这厮怎么没叫自己下来陪他吃饭?这是婚后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真是奇了怪了。
江澄溪一直到坐下来享用午餐的时候,仍旧处于不解状态。她还在吃餐后的甜品,就听见有车子驶入的声音,应该是贺培安回来了。大约是从吴姐那里知道她在餐厅,径直来了餐厅。
贺培安迎上了她的目光,眼底带了薄薄的笑意,在她对面坐了下来,见江澄溪拿了小银勺没动,便问道:“怎么不吃了?”
江澄溪:“我有点饱。”
贺培安起身探手,伸向了她的碟子。这厮居然也不嫌脏,直接用她的小银勺挖了一口布丁就送进了嘴里。
她向来喜欢吃甜的,所以厨房里做甜品的味道都偏甜。王薇薇也素来受不了她吃甜的口味,经常语重心长地教育她:“你要是能少吃点甜食,起码会比现在瘦三五斤。”
她总是“哦哦哦”地点头应声,虚心接受。默默无言但十分勤劳地吃完自己那份后,总是会屡教不改地把手伸向王薇薇面前的那份:“薇薇,你确定不吃的话,我来。”王薇薇每次总是极力忍着,才没有拍桌而起,愤然离座。
可贺培安这厮居然也没多说一句话,三口就把她的香蕉布丁给吃光了。
看来这厮是真饿了!
贺培安吃了午饭便又出门了,临走的时候搁下了一句:“我让人在MOMENT订好了位子,晚上六点来接你。”
江澄溪一愣,整个人停下了所有的动作。他这是在约她吃饭吗?
MOMENT是三元城最有名的西餐厅。别家是店大欺客,但他们家的点却小到不能再小,位置更少,据说每天不过四张桌子。可是食材之新鲜,味觉之甘美让人咂舌。一般人根本预订不到。
等她回神的时候,贺培安和他的车子早已经踪迹全无了。
那个下午,江澄溪只觉得自己很奇怪,心里焦焦躁躁的,像是有什么在挠啊挠的,麻痒难受,令她片刻也不得安稳。
她自己也不明白到底是怎么了,只晓得不停地注意时间,早早去洗了个澡,然后进了更衣室,左右都不中意,挑选了很久,才挑了一件绿色的裙子换上。
等了许久许久也不见贺培安回来。
直到天色将黑,她方听见有车子驶进的声音。
片刻,有人在卧室门上敲了敲。江澄溪心里纳闷,他什么时候这么有礼貌了?正疑惑间,小九的声音急急地传来:“贺太太?”
江澄溪去开门:“怎么了?”
小九的脸色跟他的语气一样着急:“贺太太,快跟我去医院!”
医院?江澄溪的第一反应就是母亲的糖尿病发作了,她的身子晃了晃,脱口而出:“我妈怎么了?”
小九抹了把汗:“不,不是,是贺先生……你先别急,贺先生的手被刀砍伤了。医生说没伤到骨头,没什么大危险……”
她的身子顿时一僵,数秒后,才脸色苍白地反应过来,后退一步:“被砍?好好的怎么会被砍?”
江澄溪虽然知道贺培安的背景,可是他出入除了小丁小九等几人跟着外,平素跟常人是无异的。除了厨房,江澄溪甚至在这家里连刀也没见过一把。习惯成自然,她便从未把贺培安跟刀枪棍棒联系在一起。
小九惶急地道:“贺太太,我疯了才拿这个来骗你,又不是嫌自己命太长了。”见江澄溪噔噔噔地跑下楼,他三步并作两步地跟着下楼,边走边解释:“道上的事情都是海叔在处理,贺先生从不过问。可大家心里谁不清楚,海叔向来把贺先生当儿子一般看待,贺先生的话是很有分量的。他在海叔面前说一句,比谁都管用。大概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五福的冯财昆那边才会找上贺先生……”
江澄溪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按道理,贺培安被砍了,若是一命呜呼,她才应该拍手庆幸才对,因为那样的话,她就真正摆脱他了。
然而她发现自己好像有毛病,竟然很着急,甚至从未有过的紧张害怕,两个手心里头慢慢的都是冷汗。
病房门口有几个人穿了黑色西装门神似的守着,见了江澄溪:“贺太太。”
江澄溪心急如焚,忙推门而进,只见病床前站了一个穿了唐装的男子,挡住了她的视线,正在训话:“都说了别小瞧五福这些人,你看你,弄得自己都见红了,还缝了那么多针……我再安排几个人给你,这次看你还有什么话说!你说你若是有个万一,我怎么对得起死去的重爷……”
他见贺培安的视线虚虚地越过他,定在了某处,便转过了身子。
那训话之人竟然是当日吃了桂花糯米糕后留下象牙佛珠的人,原来他就是如今三元大名鼎鼎的“海叔”——李兆海。江澄溪顿时恍然大悟,怪不得他当日说后会有期,原来他早就知道她的身份,知道彼此肯定会再见的。
李兆海朝她和蔼地一笑,语调低沉却温和,一点也不像电影电视里头的那些个枭雄:“小姑娘,你来了?还记得我吗?上次我说我们一定还会再见的。”
江澄溪点了点头,轻轻上前。她看见贺培安的左手臂缠了厚厚的绑带,她的手不能自已地捏握成拳。
贺培安说了一句:“这是海叔。”
江澄溪乖巧恭敬地叫了一声:“海叔。”
李兆海应了一声,笑眯眯道:“上次的佛珠算是见面礼了,这一次就没有了喽。”说罢,他瞅了瞅贺培安,“那你们小夫妻好好聊,我这根木头就不杵在这里打扰你们了。”
他说走就走,关上门前,忽地转身,似笑非笑地道:“培安,你年纪也不小了,有的事情该考虑的也要考虑了。别以后去学校接孩子,让人误以为你是孩子的爷爷。”说完,他就推门而出了。
整间病房霎时静得落针可闻。
贺培安的脸色由于失血,比平时白了数分。他见江澄溪垂了眼站在一旁,什么动静也没有,不知怎么的便来气了,沉着脸道:“你不是学这个护理专业的吗?怎么一点眼力见也没的?我要喝水。”
看在他是病人的份儿上就不跟他计较了,江澄溪倒了一杯温水给他,送至他唇边,服侍他喝下。
她见滴管里头点滴的速度很快,他如今的身体虚弱,太快了怕他受不了,她便低头替他调缓了一点。这个动作不过数秒钟,她抬头,却见贺培安的神色已缓和下来,又在用那种很奇怪的眼神望着自己。跟每一次一样,他很快地移开了目光。
不多时,贺培安便阖眼沉沉睡去。
江澄溪望着他,这时才后知后觉地察觉不对,她好像从来没有跟他说过她念护理的。他怎么知道的?!
贺培安住了几天便要求出院回家了。医院拗不过他,又让主治医生详细检查了一番,方同意。
由于第一次与贺培安长时间待在一起,江澄溪第一次发现他不愧是一等一的经商人才,太会物尽其用了。
每天早上,从早餐开始侍候他,帮他定时测量体温,盯着他吃药,帮他的伤口消毒换纱布,以防发炎细菌感染。幸亏闪躲及时,伤口并不深,两个星期后复诊,医生说基本已经好了,说完还赞了一句:“消毒护理工作做得好,所以伤口才好得那么快,伤疤也结得好。”
这一日,阳光暖暖淡淡的,秋日的风吹拂过藤叶的时候,发出好听的沙沙声,仿佛是雨声淅沥。
江澄溪便与贺培安在他书房的露台上玩沙蟹作消遣。先前是这么开始,贺培安说:“这么玩牌,一点筹码也没有,多没劲。要不我们加点筹码?”
江澄溪眼珠子骨碌碌地一转,一副防备表情:“什么筹码?”
贺培安懒洋洋地靠着沙发:“我都ok!你决定好了!不过呢,玩点小钱会比较紧张刺激!”
江澄溪沉吟了半晌,点头:“好吧!你说玩小钱,那玩十元的吧。”
贺培安挑了挑眉,无所谓地道:“随你,我没意见。现在……”他瞧了一下腕表,“现在是一点十分,既然玩了,怎么也要玩到三点吧。”
于是,江澄溪回房拿了钱包,开始发牌。
第一副牌,手气就很旺,拿了三张10,贺培安只有一对,她赢了80元。
第二副牌,她拿了一对J,贺培安什么都没有,她赢了100元。
第三副牌,她一对A,横扫了贺培安的一对K。由于胆子渐肥,钱也压得多些,所以她赢了200元。
第四副牌,她运气更旺,居然拿了一个顺子,胆子更肥了,于是她 赢了400元。
第五副牌,还是她赢,
第六副也是!
……
江澄溪赢得不好意思了,皱着鼻子乐不可支:“呀,我人品怎么这么好呢?”
贺培安一直气定神闲地窝在沙发里头,到了此时才淡淡一笑:“所谓有赌未必输,还早着呢!”
江澄溪并不说话,只抿嘴微笑,明显的不认同。
可不过片刻,形势便江河日下了。她开始输,后来更是一副接一副地输。到最后,面前的一堆票票已经空空如也了。
贺培安瞧了一眼,笑:“第一次知道我的人品居然也很好!”
江澄溪有些恼羞成怒了:“我不玩了。”
贺培安优雅地靠回了沙发:“小傻瓜,这个就叫下套子、做圈套,懂吗?比如有的骗子跟你借钱,先借一万,加了利息准时还你。第二次跟你借五万,又加了利息准时还你。第三次借十万,也准时还。等你对他信任日增的时候,下一次她一下子借三五十万或者更多后,就逃之夭夭,再也找不到了。”
一张白纸的江澄溪哪里懂这个,她微张着唇,半天才道:“我是穷人,who怕who!不借就不会上当了!”
贺培安大笑:“这倒也是。”他笑的时候,右边的脸颊上会有一个酒窝,若隐若现。整个人仿佛身处逆光之中,一片灿烂耀目。
秋日的太阳暖暖地晒在江澄溪身上,太舒服了,加上老是输,一点劲儿也没有,她觉得自己都快成为一只酥软的猫,连伸伸爪子都嫌懒。
她抱着抱枕,坚决不肯再玩:“不玩,不玩,我不玩了。”一副杀了她,她也绝对不会再玩的模样。
贺培安瞧着她,嘴角一抹若有似无的淡笑:“不玩也行,下去给我煮碗面。”
江澄溪大为蹙眉:“又要吃泡面?”贺培安“嗯”了一声。
她颇为怜悯地瞧了他一眼,默默摇头,看来这厮脑中零件的构造绝对是异于常人的。普通人生病受伤之类的,都是大补特补,而这厮是天天让她煮泡面。
正准备起身去煮面,她听到自己的电话响起,一滑开键盘,王薇薇的魔音便传入了耳中:“在干吗呢?陪我去做个SPA吧。”
江澄溪:“我有事。”
王薇薇在电话那头的音调拔高了几个分贝:“你丫就一吃饱了撑着的主儿,你有事?你除了拍点照片自娱外,你倒给我说说你有什么事比陪我重要?”电话里头一时也无法说清楚,江澄溪百般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支支吾吾地说贺培安病了,在家休息。
大半个小时后,王薇薇的车子就行驶进了院子。江澄溪穿着拖鞋啪嗒啪嗒地到了楼下迎她,见她抱了一大束花:“好好的买花做什么?浪费。”
王薇薇见她穿了一件绿色的宽松毛衣,一条浅灰的紧身裤,漆黑的长发左右绑了两根麻花辫,清清纯纯的,仿若依旧是未嫁之时。
王薇薇笑:“又不是送你的。”
两人上了楼,王薇薇笑吟吟地把手里的捧花递给了贺培安:“贺先生,不好意思,刚刚才知道你身体不适。”
贺培安接过,淡淡一笑:“王小姐太客气了。俗话说的好,只有进了医院,你才知道谁是你真正的朋友。我这一病,倒是分辨出了几分味道。”
王薇薇也微笑,眸光扫到了几上搁着的纸牌,饶有兴致地道:“贺先生有兴趣玩牌吗?”
贺培安:“打发打发时间而已。生病在家都快发霉了!”
王薇薇附和道:“是啊,像贺先生这样的大忙人,天天在家反倒不习惯。”
两人客气地闲聊了几句,王薇薇道:“本来打电话想让澄溪陪我去做美容的,顺便问一下澄溪去不去下个月的高中同学会。然后借机去大采购。现在看来问都不用问了,她肯定没时间。”
贺培安“哦”了一声,目光移到了江澄溪脸上,语调温煦:“你想去吗?”
其实自王薇薇开口说起高中的同学会,江澄溪脑中第一时间跃出的便是陆一航的脸,心跳立马开始加速。此时见贺培安瞧着她,更是心跳如鼓槌,她垂下眼:“你说呢?”
贺培安轻轻地笑:“你爱去就去,问我做什么?”他的语气低沉沙哑,仿佛带了磁性,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江澄溪也不知他到底是何意思,便“嗯”了一声先应付过去。
王薇薇的眉头不为人知地一蹙。
贺培安忽地又道:“你看你朋友来了这么久,连茶水都没有一杯。你这个做女主人的虽然不害臊,可我都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江澄溪这才发现了这个问题,“哎呀”了一声,起身按了内线。贺培安无奈地在旁叹气摇头,末了,客气地问王薇薇道:“王小姐,喜欢喝茶、咖啡还是其他?我们家厨房冲的红茶味道不错,只可惜一直没有人懂得欣赏。”
王薇薇笑吟吟地道:“好啊,那我就来红茶吧。”
贺培安笑:“幸好王小姐跟我们家澄溪熟,否则真让人看笑话了。”
又是一句他们家澄溪!贺培安的话语淡淡,说的也是寻常客套话语,可王薇薇却从中听出了夹杂着的几丝轻微却不容错辨的宠溺。她眼神微顿,但很快便掩饰了下去:“澄溪被她父母宠惯了,大大咧咧的,一向都不拘小节。”
很快的,吴姐端了茶水点心上来。
秋日的舒爽午后,三人在露台里头边聊边饮,看碧空如洗,白云舒卷,低低缓缓地掠过。
后来是被江澄溪设定的闹铃惊心动魄地打破了这个舒缓的画面。闹铃警报似的声响叫人心烦意乱,贺培安眉头一皱:“不会又到时间了吧?”
江澄溪起身关了闹铃,穿着拖鞋从书房里取过药瓶,倒了一把药丸在手心,端着水杯,送至贺培安嘴边:“快吃吧!反正一天三顿,逃不掉的,再吃两天你也就解脱了。”
王薇薇执着茶杯的手忽地一顿。江澄溪的话里头有一种温柔娇嗔之意,不过瞧她的表情,显然她自己也没有发觉。
贺培安乖乖地低头,毫不避嫌地抵着她的手,便把药含进了嘴里。江澄溪的水杯送到,他便低头喝了一口,再仰头把药丸吞了下去。
两个人配合得天衣无缝,显然是极有默契。
风缓缓吹过,王薇薇忽然觉得眼里似被风带进了沙子,涩涩的有一点疼。
Chapter07 苍凉的往昔
每个女人都曾经在脑海里,设想了无数次遇见旧情人的情景。大约每个人都希望自己是如何的光彩照人、自信从容。最好是挽着更出色的男子,优雅含笑地对那个旧情人说一句:“嗨,好久不见。”
江澄溪也曾经这么想过。她一直以为应该会在同学聚会上遇到陆一航,但她没想到会在完全没有预料的情况下与陆一航见面。
某一日早晨,贺培安说了一句:“明天晚上有个宴会,推不掉,你陪我去。”就这么简简单单一个吩咐后,他便去上班了。
这厮吧,如今她倒发现了一个长处,便是工作很认真。手臂才刚痊愈,他就在家里待不住了。她吧,对此,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当然也不敢有什幺意见。
什么性质的宴会,要穿什么,她一概不知道。反正要丢也是丢他贺培安的脸。第二天下午光景,吴姐来到二楼的起居室,说有访客,还说是贺先生让她们来的。
十三位美女,穿了同一款制服,见了她,纷纷道:“贺太太。”
其中一个为首的,上前一步,道:“贺太太,是贺先生吩咐我们来为你打理的。”
于是在三个美女的巧手下,弄头发、配衣服、化妆等足足折腾了两个多小时,才终于大功告成。本来还有一道美甲程序,因江澄溪不喜太过花俏,遂只做了最基础最简单的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