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时节-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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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你净忙着找我的茬,你该有多偏心简宏成,偏心到肚脐眼儿了。可连你这样的偏心都无法说一句简宏成没错,简宏成没利用我,说明什么?说明你们都心知肚明,简宏成当年利用了我。简宏成利用了我,然后想当没事人一样把我一脚踢开。”
“然后呢?”
“如果不是我,简宏成哪有今天!”
“再然后呢?”
陈昕儿忽然大叫:“什么再然后,简宏成就是先利用我,再把我踢开,我明白了,我今天终于彻底搞清楚了,该丢掉对他的幻想了。”
宁宥抿嘴听着,等陈昕儿舌头踉踉跄跄地打滚着将话说完,她才道:“都说透了吗?”
“说透了,前所未有的酣畅。我原来是被利用,我在简宏成眼里就是颗棋子儿。”
“既然说透了,你也该明白往后怎么做人了。好自为之。我给你门口叫车送你回宾馆,走吧。”
“你有没同情心,你没见我结不成婚满心都是痛苦吗?”
“我同情心早偏心到肚脐眼儿了,怎么可能同情你。走吧。”
陈昕儿死死推开宁宥的手,不肯起身,“可我还有最要紧的,最具杀伤力的没说。但我必须先问你,你认清简宏成的本质了吗?”
“最具杀伤力的是不是你怎么怀孕生子简宏成却不肯奉子成婚?我认清简宏成本质了,先是忘恩负义,后是始乱终弃,对不对?”
“对,你才该好自为之,放弃幻想,别插在我和简宏成中间。”
宁宥继续冷眼看着陈昕儿,一脸冷静地道:“对啊,我真是太感动了,你竟然现身说法教导我。然后你告诉我,孩子怎么生出来的?班长行为下作?”
“孩子怎么……”陈昕儿傻傻地顺着宁宥的话头刚准备说,忽然一下子蹦了起来,眼睛精光四射,警惕地盯着宁宥,“你想趁我喝醉,套问真相?你真阴险!”
“这不你为了让我认清简宏成本质吗?你自己提出来的,怎么赖了?究竟真相是不堪说出口,还是真相于你不利,你不敢说出口?”
“不,你别试图激将,我喝再醉也不会上你的当。何况我没醉。我不上你当。你从小一脸无辜之下是诡计多端……”
“原来你是不敢说,是不敢,难怪你一直无法理直气壮争取权利。”
“谁说不敢,简宏……”陈昕儿忽然屏住,不知哪儿来的大力气,一把将宁宥拨开,扭开门钥匙冲了出去。可这房子她不熟,又是喝醉,绕着床转一圈,才找到房门再冲出去。
宁宥早熟门熟路比陈昕儿早一步到了客厅,将客厅门打开。于是陈昕儿刚好无缝对接地冲出宁宥的家。宁宥这回并不急于将门关闭,而是趁胜追击:“哟,逃避成这样?怎么回事?该不会是……”
陈昕儿拼命按电梯,上下按钮乱按,只求速走。可电梯一时来不了,她等不及,狼奔豕突找到安全门步行下楼去了。
宁宥这才将门关上,冷静却板着脸收拾饭桌。见儿子从书房探出脑袋,她才笑一笑,只说:“放心,陈阿姨酒醒了,现在活泛得很。”
“她到底怎么了?妈妈你应该比她困难得多吧?你都没喝酒骂人呢。”
“我爱自己,她不懂爱自己。我把管好自己放在第一位,她集中精力试图管别人。这是我跟陈阿姨的区别。”
郝聿怀转转眼珠子,大声朗诵,“啊,蜡烛,照亮别人,牺牲自己。”
可宁宥有点儿笑不出来。
………
司机在门口闲晃悠,见老板简宏成一个人匆匆出来,他虽不知出了什么状况,可立刻返身去取车。
简宏成一边拨打简敏敏的手机,一边连忙叫住司机,“你等在这儿,接陈昕儿走。另外立刻去电让再派一辆车到回我老家的高速入口等我。”可接通的电话却被简敏敏直接交到经侦大队警察手里。
简宏成来不及跟司机细说,招手跳上一辆出租车,一边跟警察道:“你好,我是简敏敏的弟弟简宏成,在上海,正以最快速度走高速过去直接投案自首,向你们当面说明情况。这件事的大概情况是夫妻翻脸,丈夫张立新敌不过妻子简敏敏的强势,非法挪用公司一笔巨款走人。妻子被这笔巨款吓得失去理智,反诬我找来帮助她的我同学田景野。请你们尽管定位我的手机,随时追踪我,我正持着这只手机赶过去,我很快将以坦荡到场来证明田景野的清白。请善待田景野,他完全无辜。”
警察和气地道:“我们赞赏你的态度,欢迎你尽快过来协同解决问题,也请你相信我们的依法调查。先请你登记一下个人信息。”
“请千万善待田景野,他完全无辜。我叫简宏成,简单的简……”
田景野被“请”入一间隔离房,失去手机的掌控权。他对这些套路都熟悉,完全不会激动,问要了纸笔便冷静地坐下写他的。
过了好久,有位警察拿盒饭进来,和气地道:“饿了吧?我们边吃边说。”
田景野不急着接饭盒,而是急着将反复琢磨描出的一整张纸的关系图交给警察,“谢谢,我饿一下无所谓,不过我同学姐姐公司的钱还在银行流转,那些操作不等人。我同学的姐姐多年不从事企业管理,可能业务不熟,我怕她耽误正事。这是我根据我所了解的情况编制的关系图,这笔钱何时问谁借来,何时进入哪家银行,可能何时被以何种方式取走,针对特定取款方式的侦查截留方式,如何打时间差,等等。你们请把重点放在追款,不用理我,等你们查清楚,也就自然证明我清白,我不急。”
警察放下盒饭一看,立刻识货。但转身走之前将盒饭和缓地推到田景野面前,客气地道:“我待会儿给你拿杯水来,你先吃。”
田景野也客气地道:“你忙,我不碍事。”
警察走到门口,忍不住回头道:“你和简宏成是同学关系?”
“对。”
警察点头,“值得。”
田景野微笑。他当然知道。他也清楚警察已经认为他无辜,只是既然被简敏敏告了,案值又不小,警方也得谨慎地走足程序才能放他走。
宁恕下班,在车库他的车子附近,他看到程可欣的车子。他站在自己车子面前对着程可欣的车子微笑,但只是站了会儿,便立刻转身跳上自己的车子,直奔仓库区。他已经答应阿才哥的邀约,他还有仓库区的录像待取,他忙得没时间管自己的事。
在仓库区取了录像出来,宁恕又有一种身后有人的感觉,可回头又看不到可疑的。他警惕地在仓库区转悠了一阵子,也没发现异常,才走。他怀疑是自己疑心生暗鬼。
可这种身后有人的感觉一直持续到与阿才哥相约的饭店,直到坐下,那种感觉才消失。
阿才哥看见宁恕就亲热地拉住手猛握,一边附耳轻道:“张立新他老婆下午才查对账户,听说账户里头只剩下十三块钱,十三点,哈哈。”
宁恕一听,立刻笑得打跌,那开心,怎么都抑制不住。“十……十三点,哈哈哈,真能整。现在该去报警了吧。”
“报去吧,再报也追不回钱了。小田也真是,明知是我的生意,还落力帮那个女人,太不讲义气。要不是张立新手脚快,他是不是想坏了我的好事?”
宁恕连忙道:“这事我得替田哥说清楚,他跟张立新内弟简宏成是非常要好的同学,过命的交情,估计是简宏成求他帮忙,这么大事他不得不帮,怨不得他。我姐跟田哥也是同学,我小时候是我姐跟屁虫,哈哈,这些关系都了解。”
“哦,那人,我常听小田提起,是他班长。那就是了。我就说小田做事不会不着调。你也可以,知道我生小田的气,你还敢替他说话。都够义气。来,宁大总,你请上座,坐上位。我今天要好好谢谢你。”
“怎么可以乱了尊卑,阿才哥不坐上位,谁敢坐。”宁恕拼命挣扎,硬是将阿才哥拱到上位,才罢。
可阿才哥都还没坐稳,一个电话进来就让他变了脸色。他连声答应之后,对宁恕道:“那女人果然去报警了,公安局的让我过去配合调查……”
“您赶紧去,这事儿耽误不得。我也回家了,我们改天再约。带足证据,包括张立新伪造的那份假合同复印件,还有你去调查合同所走路段的路桥收费单,免得被怀疑您与张立新是联手制造假借条,这种事就很难说得清了。”
阿才哥连连点头,但点完头,却道:“我就这么空手去,不刻意。等他们真怀疑上我,我让他们去我公司搜,都是已经在财务报账了的发票,更说明问题。只是今天说请客说请客的,我又是说话当放屁,真对不住你。明天再约,我得赔罪。”
“说哪儿话。正经事要紧,快去快去。”
阿才哥被宁恕推着走到门口,忽然想起一件事,忙摸出一只信封塞到宁恕手里,笑道:“本来还想审审你,跟你卖个关子……”
宁恕连忙将信封推回去,“阿才哥你这是干什么,还是朋友吗。不要,不要。”
阿才哥一愣,笑道:“你以为我送你红包啊,这是你让我查的那位蔡凌霄小姐的电话地址,哈哈,你有眼光。我走了。”
宁恕这才收了。等送走阿才哥,宁恕回自己车上,打开顶灯,翻看信封里的纸条。他想把纸条上的信息收录到手机通讯录里,可忍不住手一滑,屏幕翻到程可欣的条目上。他看了会儿,又看了会儿,默默将程可欣的页面翻过。
简宏成终于赶到公安局,根据指示大步跑向指定房间。他跑出电梯,穿过一条长长走廊时,猛然看见一间屋子里坐着发呆的简敏敏。简宏成险险刹住脚步,恨不得扑上去,可停下就看清楚,简敏敏左脸明显病态隆起,显然这个耳光挨得不轻,日光灯下整个人的状态跟撞鬼了似的。简宏成不禁一声闷哼,无法再给简敏敏教训,黑着脸走了。
简宏成才走,阿才哥从另一个房间做完笔录交代完细节洗清自己出来,一路还笑眯眯地与见面的任何人非常友好和善地招呼,面团团像个老实巴交的。可走几步就一眼看见无聊等待结果的简敏敏。一想到自己因了这女人而被来回折腾了一夜,他怒气冲天,冲进去不由分说,扬起手就是一个耳光,正好打在简敏敏的右脸,一时,简敏敏的两边脸颊丰满地对称了。
“妈比的,要不是看你是女人,我揍死你,你信不信。”
有警察立刻上来拖住阿才哥,阿才哥飞快收手,但嘴巴上依然狠狠道:“死婆娘,你老公拿假合同骗我钱,你又胡说八道诬告我害我差点跳进黄河洗不清,你们是不是串通起来骗我的钱啊。领导,领导,我报案,我太好心,我现在才他妈怀疑是他们两公婆串通起来做戏骗我钱。你们抓住这死婆娘,别前脚她老公把钱转走,后脚她也没几天闹失踪。到时候我那九千万问谁拿去啊,啊?她有问题,死婆娘肯定有问题。”
简敏敏被这一巴掌打得晕头转向,她捂着脸傻愣愣看着阿才哥,都不知道眼前那男人在说什么,完全傻了。
简宏成听到响动感觉不妙,连忙出来探视。见警察已经控制住场面,他便背手静静盯着阿才哥愤怒地指控。
阿才哥一边骂一边两只眼睛观察周围众人的表情,渐渐的,他的眼睛聚焦到简宏成脸上。“你是谁?”
“我是简宏成。你是新力的债主?”
“对!”
两个人对视良久,犹如蓄势待发的两头豹子,但都没动手。
………
阿才哥江湖多年,知人识人,他看得出眼前的简宏成是个狠角色,不好惹,一如田景野以往所吹嘘的。阿才哥了解田景野,田景野虽然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却是心中极有准则的,能让田景野服气的人必然是个角色。因此阿才哥一言不发,等待简宏成出招,以探虚实。
可简宏成也不出招,他只逼视着阿才哥,想看这个江湖人不知不觉地暴露出究竟在借贷中是什么态度,有什么打算。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阿才哥气势不减,依旧与简宏成剑拔弩张地对视。简宏成心中已有结论,这个对手不简单,这个对手的目的也不简单。
而简敏敏终于拨开漫天飞舞的金星,看见眼前从一个人变成一堆人。她怕看错,赶紧闭目摇头醒神,再睁眼,她看清一堆人里面有简宏成。简敏敏如看见救命稻草,跌跌撞撞扑过去,却昏头昏脑地指着一名警察连呼:“揍他,老二揍他。”
简敏敏揪住的是简宏成衬衣后领,她一使力,衬衣前领便死死卡住简宏成的脖子,迫使简宏成不得不被她拖着弯腰退让,就像原本威风凛凛的雕像忽然被一冒失鬼推到,形象碎了一地。
于是,阿才哥在适当的时机,发出豪放的笑声,“哈哈哈”,斜睨着简家姐弟俩,昂首阔步地走了。
简宏成连忙喊一声:“债主慢走,有话请教。”可简宏成很悲剧,他还得从下盘不稳却情绪激动的简敏敏的魔爪中挣脱出来,不仅是挣脱,他还得扶住简敏敏,束缚见到救命稻草就又张狂起来的简敏敏。
阿才哥站住回头,轻蔑地笑道:“打架?报仇?看清楚,这儿是公安局。”
简敏敏抢着道:“老二揍他,老二揍他……”
简宏成抱住简敏敏,镇定地对阿才哥道:“既然你们已经由一纸借贷合同维系在一起,为什么你一再恶意对待她,又是大车堵门,又是动手暴力?”
“为什么?你倒是问得莫名其妙。他们两公婆拿一张假合同骗我贷款,还不该打?”
“口说无凭。我们现在连一纸借款合同都没见过,只听你单方面说借钱给我们,说我们作假,而且在我们一无所知时,你不是主动积极联络我们解决问题,而是仿佛不要还款似的,直接将关系引向冲突,这完全不是合作双方解决问题的正确态度,这是把新上任的新力集团老板往死里逼,正与下台的张立新的态度一致。请问你认为简敏敏的怀疑有无道理?”
“呵呵,给我一张假合同还有理?谁先拿出不正确的态度?谁晓得他们两公婆是什么关系?我堵门有错?我还想问你啊,我只打她一个耳光是不是太轻?”
“你说的一切都建立在所谓的假合同与所谓的借款合同之上,我还是那句话,口说无凭。当然你可以逃避拿出证据,你尽管走人,谁都拦不住你急着离开。但我还是希望你本着合作双方应有的合作态度,与人方便,与己方便:你认可我们也是受害者,你提供有效帮助让我们了解真相,方便我们在此基础上执行合同。正好公安局的同志也在场,正好我们可以合力把这个案子搞到水落石出。”
简宏成说这席话特别艰难,一边是简敏敏神志不清地一直在喊打喊杀,一边是自己情绪本来就不好,还有田景野在押,这么重大的事情他还得耽搁一下,不得不先解决讨厌的简敏敏的问题,而他得镇定,得在双方已经全都撕破脸的前提下,拿到只有阿才哥手中持有的借款合同原件,化解眼下的无限被动。
阿才哥则是听得脸上横肉一颤,差点发作,可又不便发作,因为简宏成将警察也捆绑了进来。但他随即充满讽刺地笑了,爽快地道:“行,我们这就走。刚才警察同志去查看的资料都还没锁进保险箱,我们正好再看一遍,省得我拿进拿出,让你们一会儿说作假一会儿说犯法。反正多看几遍又不会把合同看没了。走,这就走,一起去。”
阿才哥轻而易举将了简宏成一军,因他知道简宏成也是被简敏敏控告的“同案犯”,目前还无法自由进出。
简宏成也知道自己在别人眼里就是个笑话,一边被简敏敏告,一边还得维护简敏敏。但他无法撂挑子,事关简家,他得解决问题。“好,多谢债主。我都还不知道你名字呢。既然如此,还得麻烦债主,我们时间另约,明天早上九点到贵公司,可以吗?我现在当务之急是解救我的好朋友田景野。听说田景野也是你的朋友。”
阿才哥讥笑:“嘿嘿,如果你不用在这里面过夜,明天早上九点。小田不用你救,他被你们白眼狼陷害,但他有我们这种有情有义的朋友,我早摘清了他。”
阿才哥终于走了。简宏成心里相当没意思,可还是得平静地捱着。等阿才哥一走,他才对简敏敏道:“胡闹不解决问题。坐下,安静等结果。做事又笨又凶丢九千万,本来就是自找。你想发泄也换个地方换种方式,你红口白舌把我们几个害得还不够惨?”
简敏敏厉声道:“人家当着你的面打,打的是你简家的人,打的是你的脸,你这不要脸的,谁让你放走他?”
简宏成瞪目,“还装疯卖傻?”
大约是娴熟运用敌进我退、敌退我进的游击战术,简敏敏见简宏成已不肯在外人面前掩饰火气,她立刻退了,假装头晕,坐回椅子上呻吟。
简宏成扔下简敏敏,回去隔壁继续说明情况。他其实没说多少,就见田景野被另一位同志领进来。简宏成高兴得跳起来,“你没事了?”
“才多大的事,你还真来。我当然没事,能有什么事,都说得清楚的。要当时手机还能用,我早让你别来了,大老远干什么来啊。”两人都高兴得拔拳捶来捶去,推来搡去的,都很开心。“只是,我没事,新力有大事。根据办案同志介绍,大概张立新委托了个高手,钱估计追不回来了。我根据现状再想想办法,看他们的手续有没有破绽可抓。回头再跟你聊。”
跟田景野一起进来的警察道:“张立新已经出境。”
简宏成其实早有心理准备,他直接道:“应该是追不回来了。对于专业地下金融人士来说,洗个九千万出境不用太多时间。”
田景野拍拍简宏成肩膀,按他坐下。“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希望,就要做出百分百的努力哈。我去隔壁。”
简宏成看着田景野出去,回头对警察道:“家人没法选择,朋友不同。我很运气,已跟田景野做了二十年朋友。”
城市已经停止喧嚣,街头驰过的车辆零星可数,忙碌着,忙碌着,时钟已经转到第二天的黎明。田景野与简宏成走出经侦大队,后面跟着直着眼睛的简敏敏。等走到空旷处,田景野才道:“我已经使出浑身解数了。这笔钱如果能再早半天发现,不,土方车堵门时候就警觉起来,当时就找我,可能还有追回几成的希望。”
简宏成看着简敏敏道:“听见没有?先是你打草惊蛇,让张立新有时间布局,又是你疑神疑鬼不告诉我大车堵门,第二天在我追问之下还不肯告诉我债主是谁,看,九千万,没了。”
简敏敏蔫头耷脑地问:“怎么办?新力开不下去了,对不对?”
简宏成道:“给你两条路,一条是你把全权交给我,你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集团由我来管理,我保证你共享一半的利润,我也替你挡着债主上门,你什么都不用愁。另一条是你继续对我疑神疑鬼,非得出事才找我,我只好放手由着你胡闹,我只能保证一条,你只有绝路可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