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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东京上空的乌鸦 作者:勤倦斋-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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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哥,我说过暂时不考虑个人问题。”
  “不考虑?刚才那个人不是你男朋友?”
  “不是,我们只是普通朋友,刘哥,我现在学习很忙,没时间考虑个人问题。”
  “真的吗?如果有可能请你给我一个机会,再怎么我也比按摩店店长强啊!”
  “刘哥,你想的太多了,很晚了,我要回去休息了。”
  “那好吧,晚安梦华。”
  “晚安。”
  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刘玉海对李梦华一直没死心,刘玉海想不通,就凭他的条件,李梦华有什么不同意的?竟然找了个按摩店店长,说是普通朋友,谁会相信?其实,刘玉海不明白,人的一生是由不完美组成的,上帝给了你这个就不会给你那个,从上学到就职,刘玉海一路顺利,在感情问题上恐怕就不那么容易了。婚姻要靠缘分,两个人没有缘分,就像两条平行线,怎么走也走不到一起,如果是两条相交直线,走到一起又会马上分开,只有那种互相缠绕的曲线,才会一辈子不分开。
  

☆、残留孤儿的抗争

  林雨豪回到家,发现爸爸正在用剪刀裁白布。
  “爸,你这是在干什么?”林雨豪问。
  “啊,明天我们去国会请愿,每人头上扎条白布。”
  “还去请愿?上次去人家根本没搭理你们。”
  “我们这次人多,有六百多人,游行都申请好了。”
  “我陪你一起去吧?”
  “不用,你忙你店里的事情吧。”
  “扎白布条儿有什么含义?”
  “没啥含义,就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意思!”
  “还写字吗?”
  “写,写上必胜。”
  “你们这回来真格的了?”
  “对,政府也太不把我们当回事儿了,再不弄出点儿动静就没人管了。”
  “爸,我和你一起去吧?人多力量大。”
  “家属暂时先不用去。”
  “你们都是老头儿、老太太,再出点儿事咋办?”
  “谁敢动我们?谁敢动我们就和他拼了!”
  “爸,你心脏不好,经不起激动,自己一定要控制好。”
  “你放心吧!我会控制好情绪。”
  裁完白布条儿,林雨豪爸爸又从阳台上拿过几根竹竿。
  “又从哪儿弄的竹竿?拿竹竿干什么?”林雨豪问。
  “做旗呀!”
  “你们这次准备可挺充分。”
  “是啊!这次人也多。”
  一宿无话,第二天一大早,林雨豪爸爸庄重地把白布条扎在头上,布条上写着“必胜”两个字,竹竿挑起一面黄旗,上书“中国归国者东京联络会”几个大字,林雨豪爸爸到底当过老师,毛笔字写得还可以。
  “爸,我开车送你去吧。”
  “行,这些东西不好拿。”
  “你吃药了吗?”
  “吃了。”
  日本关东地区残留孤儿有“扶桑同心会”、“中国归国者东京联络会”和“中国养父母谢恩会”等组织,这一次三个组织一起行动,共同组织了关东地区一都七县近六百多名残留孤儿的请愿活动。国会议事堂前人流涌动,警察忙得不亦乐乎,头扎白布条的残留孤儿们列队高呼口号,五、六十岁的老人们走上街头不再沉默。有的人腿脚不利索,有的人腰已经弯了,口号声虽不是那么响亮却充满了岁月的沧桑。
  “政府向战争孤儿谢罪!”
  “检讨弃民政策!”
  “保障战争孤儿老后生活!”
  “提高生活保障!”
  口号声此起彼伏,老人们操着不那么纯正的日语高声呐喊。记者们又赶来了,又是采访又是拍照。请愿书递进去后,残留孤儿们开始沿着国会议事堂前的大道游行,由于游行已经提前申请,警察们没有阻拦。游行队伍四人一排,前面打着白布横幅,上面写“中国残留孤儿请愿团”,遇到同情他们的路人就散发传单,林雨豪爸爸跟在人群后面,一边高呼口号一边和老张说话。
  “这次咱们声势这么大,政府能不有所表示?”林雨豪爸爸说。
  “我看差不多,今天来了这么多人,再说,政府也不差咱们这点儿钱。”
  “谁说不是呐?日本政府这么有钱,多给咱们点儿补助还不是九牛一毛?”
  “是啊!还说日本是民主国家,咱们的事怎么就那么难办呐?”
  “别说了,喊口号吧。”
  “保障战争孤儿老后生活!”
  “提高生活保障!”
  “老张,我几十年没游行了,上次游行还是文革时期呐!”
  “我也是,文刚开始时天天游行、贴大字报,你说我们这代人什么没经历过?”
  “那时候你知道自己是日本人吗?”
  “不知道,我养父是铁路工人,我家庭出身好。”
  “五七道路你走过吗?”
  “走过,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我去的喀左县农村,主席培养出来的五七战士,还怕日本政府?”
  “不怕我们也老了,造反是年轻人的事。”
  “老林,你累不累?你还能走动?”
  “能,我今天早上吃药了。”
  “走不动就别逞强,你身体不好,不能和我们比,累了你就到路边歇着。”
  “我能走动。”
  从永田町到霞关,一路上有总理府、外务省等很多中央政府机关,灰白色的办公楼掩映在绿树丛中,楼里面的政客此时正喝着咖啡,听取秘书汇报,或者商量晚上去哪家料亭吃饭,楼外的游行队伍根本引不起他们的注意,充其量问一句外面发生什么事了?秘书回答好像是外国人团体请愿。一些普通市民还是同情和支持他们的,有的市民停下脚步观看,有的主动索要宣传单。政府有政府的考量,开支大不必说,口子一开,什么“慰安妇”、“强制劳工”、“战争受害者”都得找上门来。上世纪八十年代以后,从中国回到日本的残留孤儿少说有三、四千人,每人每月增加十万日元生活费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游行队伍正往前走,前面突然开过来一辆右翼宣传车,宣传车一转弯挡在游行队伍前方。通体黑色的宣传车上印着樱花图案,车顶上站着几个身穿黑衣的彪形大汉,手里拿着旧日本军旗,架在车头上的高音喇叭传出一阵声嘶力竭的呼喊:
  “垃圾滚回垃圾箱!”
  “蟑螂滚回蟑螂国!”
  “打倒中国!”
  “严惩支!”
  垃圾、蟑螂指的是中国人。游行队伍停了下来,残留孤儿们上前把宣传车团团围住。
  “不要干扰我们游行,请你们马上把车开走!”
  “赶快开走!”
  “他们广播里说什么?”林雨豪爸爸问。
  “骂我们是垃圾、蟑螂呐!”一个日语比较好的残留孤儿说。
  “王八蛋!你们才是垃圾呐!”
  “快滚蛋!好狗不挡道!”老张指着车上的右翼分子说。
  “我们还是报警找警察吧?犯不上和这帮家伙闹。”一个残留孤儿说。
  “找什么警?大家一起上,把车给他掀翻了!”老张发火了。
  “好!”
  一群人上来就推车,车上的人不干了,下来几个年轻小伙子,两边的人开始互相推搡起来,林雨豪爸爸不管那套,拿旗杆照脑袋就打,对方也还起手来。
  “打人了!右翼分子打人了!”
  “大家快上啊!打死他们!”
  老人们的一腔怒火正没处发泄,大家一拥而上对着右翼分子拳打脚踢,右翼分子虽然年轻,架不住游行队伍人多,像老张这样的“五七”战士也不是白给的。一阵混战后,对方毕竟是年轻人,残留孤儿这边也有很多人倒地。远处传来警车的警笛声,右翼分子们慌忙上车开车就跑,地上散落了一地标语和宣传单,大家互相搀扶着把倒在地上的人扶起来。
  “老林,你没事吧?”老张问。
  “我没事。”林雨豪爸爸摸索着从上衣兜里拿药,半天没摸出药。
  “是这个药吗?我帮你拿。”老张取出四粒速效救心丹,连忙放到林雨豪爸爸嘴里。
  “要喝水吗?”
  “不用,我含着就行。”
  “老林怎么样?老林没事吧?”另一个残留孤儿说。
  “老林,你没事吧?”
  “快叫救护车!”
  日本右翼历史悠久、势力强大,在二战期间发展到顶峰,军国主义思想就是极右翼思想。战后,美国出于冷战需要并未彻底肃清日本的军国主义,一些甲级战犯被无罪释放,连冈村宁次都在麦克阿瑟的压力下被放回日本,很多战犯摇身一变又回到政界,所以今天就不难理解为什么日本有那么多人为战争翻案,连南京大屠杀都要矢口否认。日本右翼反华、反共、鼓吹皇国史观和种族优秀论,今天的日本已经没有左翼,只有右翼和极右翼,右翼又分为西装右翼和行动右翼,石原慎太郎就是西装右翼,街宣右翼属于行动右翼。石原慎太郎是日本著名的右翼分子,1999年当选东京都知事,2003年再次高票当选,东京都知事可不是一般的职位,谁敢说军国主义不会在日本复活?
  林雨豪爸爸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病床上,鼻子上插着氧气管,胳膊上缠着心电监护仪,护士小姐走了过来:
  “您醒了?您感觉怎么样?”
  “还行,就是浑身没劲。”
  “好,不要多说话,请您好好休息。”
  “爸,你感觉怎么样?好点儿了吗?”林雨豪守在床边。
  “我这是怎么了?我是不是不行了?”
  “别紧张,大夫说没啥事,有点儿脑供血不足,你太激动了。”
  “是啊!都是被政府气的。”
  “真不该让你参加游行,还以为你好了呐。”
  “我没事,好了还要参加。”
  “千万别再去了,也别想这件事了,以后我和姐姐养你。”
  “哪能靠你们养?只要有一口气就斗争。”
  “行了,爸,你别说话了。”
  病房里有两张病床,中间用淡黄色帘子隔开,墙上有液晶电视,靠窗户有冰箱和两把椅子,卫生间门很宽,轮椅可以直接进入,病房每天都有专人打扫消毒。旁边病床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儿,一个脸搽的挺白、抹着口红的老太太看来是老头的老伴儿,日本老太太都不怎么显老,再加上化妆,更显得年轻。
  “你们是中国人?”老太太问。
  “是,我们是从中国来的。”林雨豪用日语回答。
  “我是日本遗孤,我们是日本人。”林雨豪爸爸用日语说。
  “爸,你别说话了。”
  “哦,是残留孤儿啊?你们昨天游行了?”
  “是,因为激动,心脏病犯了。”
  “真可怜。”
  “爸,你别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林雨豪的姐姐来了,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小女孩儿很小,也就两岁左右。
  “爸,你醒了?快吓死我了。”林雨豪姐姐说。
  “我没事儿,你回去吧,孩子这么小,以后别抱孩子上医院,医院不是什么好地方。”
  小女孩儿不说话,瞪着一双明亮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病房,心电监护仪上跳动的曲线、不断变换的红绿数字吸引了她,小手伸着要去摸。在屋里呆了一会,怕影响父亲休息,林雨豪姐姐抱着孩子和林雨豪来到走廊上。
  “雨豪,你怎么能让爸爸参加游行呐?”
  “我以为他好了呐。”
  “这次犯病,医生怎么说?”
  “怀疑是心梗,好在送来及时,明天要做一个血管照影。姐,你孩子小,明天就不用过来了。”
  “我能不来吗?明天我把孩子放朋友家,你店里忙得过来吗?不行你就别来了。”
  “我没事,店里让别人帮看一下。”
  “我用不用再和医生谈谈?”
  “医生很忙,我看不用了,都谈过了。”
  “医生还说什么?”
  “医生说长期心情压抑会导致心脏问题。”
  “唉!说的也是,咱妈走后,咱爸的心情一直没调整过来,这又增加了游行。”
  “忧伤肺,悲伤心,中医也是这么讲的。”
  “以后不能让他再参加残留孤儿的活动了。”
  “姐,你先回去吧,孩子该饿了,咱爸现在看没啥大事儿。”
  “那好,我先回去,明早再来。”
  日本医院不仅管饭还不用家属陪护,所有的治疗操作和护理全部由护士完成,护士二十四小时随叫随到,还总是笑盈盈的。林雨豪爸爸戴着心电监护仪躺在病床上,旁边床的老太太正在给老头儿削苹果,日本本州东北部山区出产苹果,青森县的富士苹果尤其好吃,隔着帘子,林雨豪爸爸听到老太太正在给老头儿喂苹果。
  “多吃点儿,吃了苹果就好了。”老太太说。
  “你给我揉揉腰。”老头儿说。
  “好,是这里吗?”
  “再往下点儿,用点儿力。”
  “好,往下点儿,用点儿力,怎么样?舒服吗?”
  “嗯,舒服,总躺着腰疼。”
  “坚持一下,过几天就好了,出院后咱俩一起去洗温泉。”
  “时候不早了,你回去吧。”
  “不着急,我再陪你呆一会儿。”
  “快走吧,你走了我好睡觉。”
  “那好吧,我明天一早过来。”
  “不用那么早,中午来也行。”
  “还是早晨来吧,我给你带你最爱吃的熏肉三明治。”
  “好吧。”
  日本妻子不论年龄大小,对老公就像对自己的孩子一样,衣食住行照顾得无微不至,有工作的妻子也是这样,因为日本女人从小就接受的这种教育。
  林雨豪爸爸不禁想起去世不久的老伴儿,老伴儿是个能干、泼辣的女人,年轻时在纺织厂工作,虽然没有多少文化,却很能吃苦,家里家外打理得井井有条。有一年,林雨豪爸爸单位分房子,他是讲师,却和助教一样分了一套一室一厅的房子,林雨豪妈妈不干了,硬是率领一家老小占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林雨豪爸爸望着墙上的壁灯,心想也许不回日本她还死不了,没来日本前,在中国也挺好,穷归穷,她那边的亲戚朋友在,起码能走动走动,遇事也有个商量,都是我害了她呀!说到底,人到哪儿还不就是个吃、穿?吃得好一点儿、穿得好一点儿又能怎样?
  人有病就容易瞎想,躺在病床上,陈年往事像演电影一样浮现在林雨豪爸爸眼前。小时候,村口的场院是孩子们的天地,场院中央有一棵老槐树,树上架着高音喇叭,秋天刚收获的玉米堆成了山,孩子们躺在玉米堆上,从早玩到晚。大学毕业后认识了林雨豪妈妈,那是1958年夏天,林雨豪爸爸记得很清楚,她穿着白色的确良衬衫,一条黝黑铮亮的大辫子拖在身后,脸也晒得黝黑,人长得很漂亮。刚开始处对象时,她娘家人还不同意,不单单嫌他穷,主要因为他是日本人。
  “唉,跟我真是一天福也没享。”林雨豪爸爸自言自语道。
  “爸,你说什么呐?”林雨豪问。
  “没说什么。”
  “快吃药吧,吃完药睡觉。”
  “好。”
  林雨豪爸爸看着儿子,儿子长得像妈妈。“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人年轻时还好说,老的时候,老伴儿不仅是个伴儿,更是彼此的精神支柱。夫妻间相扶相老过一生是一件人生幸事,现在一些年轻人流行闪婚、闪离,言语不和就闹离婚,其实是对生命的不尊重。
  

☆、王哥家

  池田助教是庆应义塾大学医学博士毕业,他家庭条件很好,父亲好像是哪个大公司的董事。池田助教三十多岁还没结婚,自己买了一套公寓,每天早来晚走,数他带的留学生最多,和本国学生相比,留学生不好带。
  “池田先生,这两张病理组织切片我怎么看不出区别呀?”李梦华用英语问道。
  “嗯,我看看。” 
  看切片是一门功夫,不是一年半载能学会的,组织切片看错了,良性诊断成恶性或者恶性诊断成良性,那是重大医疗事故。这种事情以前不是没发生过,有的肿瘤病人治好了,二、三十年没复发,保不准就是当初诊断错误了。看切片是病理诊断的基础。
  “李桑,你看这块切片组织边缘清晰,分化度较高,另一块边缘模糊,属于低分化,仔细看有差别的。”池田助教说。
  池田助教总是耐心细致地为学生讲解,一些实验技术更是手把手地教。相比之下那两个讲师则没有多大的耐心,崛江教授更是很少进实验室,崛江教授从来不做实验,实验都是由下面的老师带着做。
  “哦,我看出来了。”李梦华说。
  “李桑,尤素福说他下午有事,下午你去看PCR仪吧。”池田助教说。
  “好。”
  尤素福是孟加拉国留学生,他和费迪南不一样,他经常出去打工。PCR仪是免疫组化实验的一种仪器,免疫组化全称叫做免疫组织化学染色,是分子生物学的一种实验技术。病理科一共有三间实验室,李梦华这段时间主要在PCR实验室工作,PCR实验室不算太大,分“试剂准备区”、“标本制备区”、“扩增反应配置区”和“产物分析区”,各个区之间相互隔离,中间有一条缓冲走廊,走廊两边有四道带观察窗的铝合金密闭门,工作区里面的物品也不能相互混淆。
  李梦华在实验室一呆就是一下午,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一会儿到生物安全柜调制试剂,一会儿盯着PCR仪。其他人有的负责台式离心机、有的负责微量核酸测定仪,这些实验设备都很先进,还有电泳仪、凝胶成像系统、毛细管电泳仪等等,光是一台荧光显微镜就价值几百万日元。
  “教授回来了!拎一大包吃的放医局了。”一个刚进实验室的学生说。
  “是什么东西?”
  “好像是泰国食品,还有一些水果。”
  “好啊!做完实验有吃的了,我都有点儿饿了。”一个留学生说。
  崛江教授去泰国参加学会了,刚出差回来,只要不是晚上,他都要先回学校,而且几乎从来不空手,每次都带些吃的东西回来。医局就是休息室,中间放一张长条桌子,两边是几把椅子,休息时,大家可以喝喝咖啡、吃点儿东西。知道这些留学生没钱,科里经常组织在医局吃烧烤,当然不是在屋子里面烧烤,医局外面有一个露天阳台,大家在阳台上烧烤。
  留学生们在一起都是说英语,日本学生很羡慕这些英语好的留学生,这也没办法,像菲律宾、印度、印尼等国家,英语就是他们的官方语言。李梦华一开始英语说得也不好,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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