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乡人之都市破法者-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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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花花的十几个雪景中，一团黑色一闪而过，被我看了个真切。只见雷子从天而降，摔在雪地里激起一片雪雾。几秒种后，萨博又从天而降，粗壮的钢铁手臂正巧砸在雷子脑门上，而他手中的小人偶则飞到一边。就在这一瞬间，黑雾从雪地中冒出，全部灌入人偶体内。这团黑雾就是暗黑骑士？和我想象的样子差太多了。
这个人偶在哪儿？萨博脱手，又找了回来交给葛老头。老头把人偶放在装甲车的储物箱里。而装甲车分解后装进了背包。此时，背包就在葛老头身上背着。
“小心！”我大喊，却惊奇地发现老头反应奇快地把大背包压在身下。那个包像装了野兽一般，努力蹦跳着。
“快拿武器，他马上就要出来了！”老头龇牙咧嘴地怪叫。
“哦！”雷子十分积极地跑向一柄双手巨剑，然后被一团魔法火球炸飞，华丽地拖着黑烟，从大厅的这边飞到那边。
我抹了把冷汗，跑到葛老头身边说：“你去关防盗系统，我来帮你压住他！”
“好，握紧这个扣子，多坚持一会儿！”老头说完，往控制台一溜烟跑去。
我奋力握着背包的搭扣，发现搭扣和捆扎带都是加持了魔法的，难怪能把那么大的装甲车塞进包里。要不是这带子坚韧，只怕这层帆布困不住里头的死神使者吧？
“嘭”地一声，搭扣化为红色沙土。我傻眼——用力过猛，真是意外……
一只黑气缭绕的机械手臂从背包中伸出，搭上了我的手腕，只是轻轻一掀，我就扶摇直上，撞上了天花板，然后千斤坠，砸在地面硬邦邦的玻化砖上。
我不是雷子，没那种野兽般的体魄。这一摔，我几乎动弹不得，连爬都爬不起来。就听见四周的呼喊声和惨叫声。
“啊——！”尖叫。恩，是芳芳。
“呜啊——！”声音由近及远，恩，看来雷子被打飞了。
“叮当——！”金属撞击？看来萨博挨了拳脚了。
“啊！怎么可能，终于，还是没能顶住……不行了……为我报仇……”卧槽，我就知道十三会装死。
我四下摸索，单手扒着破碎的橱窗勉强站了起来，发现右臂怎么也抬不起来，尤其是被那个小人偶捏过的手腕，紫黑一片，已经没有知觉了。
看看四周，浑身冒着黑气的小人偶如入无人之境，打得我的狐朋狗友们屁滚尿流。嵌在墙壁里的雷子挣扎着落地，找自己的剑，芳芳在给自己血淋淋的手臂疗伤，萨博被卸掉一条手臂，带着哭腔边骂边打（或者说是边骂边挨打），十三趴在阴暗的角落里，眯着眼睛张望，看到萨博又被拆掉一条手臂，紧紧闭了闭眼。葛老头给自己戴了个珠光宝气的头盔，白光闪闪，充满神圣气息。他左手持圆盾，右手端着散弹枪，然后呢？然后被那个人偶从这头打飞到那头，然后又从那头被打飞到这头。幸好他有头盔和盾牌，不然早完蛋了。
即使挨打，老头的嘴也不闲着：“不会武术的兽人，力量为零的精灵，只会治愈的德莱尼，还有等着被人拆的玩具傀儡，完了完了。喂，小子，你要是什么都不会，还是快跑吧。”
“我也会拆……”我嘀咕着。
“这年头居然还有讲义气的人？你可以用那个……”老头被小人偶一拳打飞，在空中举枪朝一个橱窗一指，然后撞墙，落地。
顺着他的指示，我踉跄几步，抓起那个古怪的兵器——重炮指虎。与其说是拳套，不如说是四枚戒指捆绑销售的套装。四个护指分别铸成龙头、虎头、狼头和鹰头，煞是好看。橱窗中的简要说明写着：“将魔力注入其内，可储存能量，并瞬间施放。”
试试看吧。龙头戴在食指上，然后依次是虎头、狼头和鹰头。戒指一套上手指，就闪了一闪，其中似乎蕴含着奥妙的能量。
四枚戒指全部戴上，我用力握拳，手掌居然没有红光闪现。所有的力量都被这四枚指环吸入。小指上的鹰头亮了起来，红艳艳的，煞是好看。我能感受到其中积攒的破坏之力。用精神力一激发，红光扩大，包围了整个拳头，形成了一个拥有破坏之力的拳击手套。不过，这个手套只持续了半秒钟就消失了。
我再次握拳，红光再次凝聚到鹰头，我意念一动，红光挪到了无名指上的狼头。一激发，不得了，满天的红点散射出去，在天花板上、地上、家具上留下了密密麻麻的洞。散弹，厉害！
再试中指的虎头，一道粗犷的红光直射而出，洞穿墙壁，钻了个不知有多深的洞。看来这个就是主炮了。
我正想试试食指的龙头，葛老头的声音在我头顶飘过：“研究个屁啊！拿来就用！”
话音刚落，那个冒着黑气的小人偶飞身朝我扑来。我恰好切换到龙头，握拳击出，四周猛地红光一闪。虽然只是一瞬，我却看清那是我周身亮起一个护身圆球，把我包围在其中。护身罡气哎！
小人偶撞上红色壁障，立刻小了一圈，动作也稍稍迟缓，看来吃惊不小。我趁机切换到虎头，红光放出，在他胸口钻了个对穿。这个拳套真的不错，所有动作都由精神力控制，刚好适合我这样反应快、动作慢的人使用。
不料，人偶居然还能活动！这说明，这个人偶的动作并不是机械运动的结果，而是附着在身上的精神力在操控着他。我赶紧切到狼头，又放出一击，散射的红色光球把，人偶打了个千疮百孔，但依然没能阻止他挥拳而来。于是，我切到鹰头，一拳迎上，普通合金材料制成的人偶怎能与碎裂之力抗衡？半个身子立刻就没了，体内的黑气外泄，在空中聚集。
我伸手拂过黑气，惊奇地发现这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物质，似乎存在，又似乎虚无。被血手的红光扫过，黑气离开了小人偶残破的躯壳，远远地躲开，在空中悬浮着与我对峙片刻后，穿过密封门的门缝，消失了。
我大叫：“开门，快开门！别让他跑了！哎呀！”
葛老头摘下头盔砸在我头上，骂道：“嚷什么嚷，那是暗黑骑士团鬼魅营的人，能从他手下活命就不错了，你还追个屁追！”
“他刚才是逃跑的吧？都怪你这门。哎，你这门怎么会有缝？这不是密封门嘛？”
老头受不了我对设备质量的质疑，驳斥道：“鬼魅营都是灵魂战士，密不透风的墙都挡不住他们的！”
我懒得跟他啰嗦，想破门而出，但右臂钻心的痛使我清醒，刚才吊起的虚劲也散了个精光。瘫坐在地上，我发现自己不仅右臂腐烂，全身疼痛，而且眼角和脸颊痛得发胀。用手一摸，全是黑色的血。
血！我晕血！我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早知道不让青青来就好了。
这件事告诉我一个道理——自己认为正确的事，就一定要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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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伤兵
更新时间：2009…10…13 19：36：38 字数：2249
夕阳照亮了厨房。兰扎了个围裙，正在专心地洗碗。我悄悄摸到她身后，轻轻抱住她的腰。柔软的身躯颤动了一下，向后靠在我怀里。
兰柔声道：“别管那些任务了。平静的生活多好！”
我笑：“我也不想去做那些危险的事，但不在这个圈子立足，我怎么和你走到一起呢？”
兰转过身勾住我的脖子妩媚一笑：“我们已经在一起了啊！”
在一起了，在一起了……我听得全身一阵酥麻，正要对着兰香甜的嘴唇吻下去，却被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干扰了：“哟，他high了。”
我一睁眼，兰不见了，眼前是雪白的天花板，还有两个粉衣护士，在我裤裆里窸窸窣窣不知在捣腾些什么，又痒又难受。
“干什么呐！”我怒道。
两个护士更怒：“躺下，帮你换药呐！”
全身的疼痛提醒我，我是个伤员。
对了，我想起自己在刘江的地下工厂跟那个邪门的小人偶拼命来着。怎么一眨眼到这里来了？看看右臂，缠着厚厚的纱布，再看左手，被铐在床架上，这是病房还是牢房？
两个护士忙活了一通，帮我盖上了被单，然后向前倾着身子朝我看，好像不敢接近我似的。
“喂，要喝水吗？”护士问。
“要。”我嗓子里干燥得冒火。
“他清醒了，告诉林医生去。”两个护士交头接耳走开了。（我要的水呢！？）
这时，我才发现窗边的阳光中伫立着一个纤细的人影。
居然是菲儿！
“醒了？”
“呵呵。”真是有意思。数月前，似乎是她躺在病床上，我站在窗台边。
“笑什么？”
“要不是看到你，我还以为自己在坐牢。”说着，我朝左手手腕上的手铐努了努嘴。
“这两天你毁了他们不少东西。铐起来是为了减少损失。”
“这两天？我在这里多久了？”
“今天刚好一星期。”
“青青！”我急了，青青还没找到呢！
“她没事。每天中午她都会过来看你。再过一会儿应该就来了。”
“哦，这是怎么回事？”
“那天夜里，葛平生找到王专员，说你们出事了。分公司赶去把你们接到这里治疗。其他人已经陆续康复了，你伤得最重，醒得最晚，还经常梦游。”菲儿不爱多说话，三言两语讲完了。我只能不停地提问。雷子怎样啦？十三呢？芳芳呢？我的萨博轿车在哪里？在哪里发现青青的？那个邪恶的黑影抓到了没有？等等。总算把事情搞清楚了。
那夜一架，七分社打得元气大伤。雷子全身八成的骨头都断了。芳芳失血过多，虚脱了。十三没受什么伤，不过雷子出院后揍了他一顿，不慎打断他一根肋骨，最终没逃过住院的命运。青青是在雪地里被赶来增援的同僚发现了。当时她的四肢全被拧断了，显然被上了刑。原本以为她死翘了，结果送到医院，她活蹦乱跳地从救护车里跑出来，把所有人都吓坏了。至于萨博，他失踪了。而我，因为和暗黑骑士充满诅咒的实体发生了接触，结果全身烂得没一块好肉，还有多处骨折。
唉，找到一个，丢了另一个，好在只要萨博的灵魂还在，我就能找到他。通过精神力联系，萨博有气无力地回应，他双臂尽断，现在还在葛老头的地下工厂蹲着，等葛老头有空的时候帮他修补一下。不过怎么看葛老头都不像热心的人。
与七分社的惨淡相比，公司抓捕暗黑骑士的行动则热烈隆重。王世贵召开紧急会议，商讨抓捕魔族入侵者大计。各分社经理立功心切，纷纷出谋划策，很快就得出一个重要结论：魔族出没的地点都与激光设备密切相关。据说葛老头也参加了会议，提供了不少有价值的情报。比如，他对东都的工业区分布情况十分熟悉，当即标出了拥有大型激光设备的地点。
葛老头对这些工厂的熟悉绝不是偶然的。十多年前，当他发现采用激光技术绘制魔法阵十分方便，便打起了激光设备的主意。可惜，他只是个机械师，对粒子科技一窍不通，于是，他便一直派人偶溜到人家厂区里偷用人家的设备。如果没有那些工厂的激光资源，他根本无法量产那些魔法加持装备。不过，总是偷用别人的设备也惹出不少是事，难免被工厂值班人员发现。于是，很多时候，人偶的例行作业就被当成灵异事件报到了异乡人公司这里。那天夜里，就是因为刘江那家工厂的值班人员发现了人偶诡异的活动，向林嘉义报了案，我们才匆忙赶去的。没想到遇上了暗黑骑士。
言归正传。在我躺在病床上的这几天里，分公司的其他同僚都没闲着，纷纷赶到各大工业区蹲点伏击。大功率的激光设备，无非就是钻孔、切割、焊接以及淬火四大功用，因此分布相对集中。各分社的同僚牢牢盯上了这些点，就等暗黑骑士再度现身，立刻上前抓捕抢头功。不过，一个星期快要过去了，魔族的入侵者们却始终没有动静。
搞清楚这些，我对菲儿说：“那个黑乎乎的东西很难对付。整个分公司围攻他都未必能得手。”
菲儿不语。不过从她鄙夷的神色上，我看懂了她的意思：“是你们太弱了。”
好吧。我不跟她争这个。我问：“你们社里在忙什么？你怎么有空来这里？”
“我们继续查沈惠的案子。很奇怪，当时所有线索都显示魔族潜入东都的应该是十几个剑士。没理由会出现暗黑骑士。除非，他们开启了新的时空门。可是，他们当中并没有魔法师。”菲儿一边思考一边回答着。她的疑问也是我的疑问。这一切，恐怕只有抓到一个俘虏才能问明白了。
病房里陷入寂静。良久，菲儿突然问：“这次你去神川培训，有没有遇到一个叫月灵的人？”
月灵！？我一惊，然后看到菲儿瞪得大大的眼睛，好像月灵欠了她钱似的。
“呃……”我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不过犹豫的神情已经给了菲儿答案。她自言自语道：“难怪他这几天那么反常。”
谁反常？还用说吗？林嘉义啊！他怎么反常了呢？我看了看菲儿阴晴不定的脸色，终于没敢问。
又是沉默许久，菲儿又问：“兰兰是谁？”
“呃……”我再次语塞。她怎么知道的？
见我不回答，菲儿淡淡一笑：“你说梦话的时候一直提起她呢。”
我瀑布汗，小心肝扑通扑通直跳，有种被人掀起遮羞布的感觉。慌乱之际，我听到菲儿轻轻嘀咕了一句：“男人都是这样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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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吸血鬼医生
更新时间：2009…10…14 20：51：42 字数：2142
菲儿提了那两个问题之后，就再没有来过。看来她来这里只是为了寻找一个答案，一个和林嘉义有关的答案。
苦命的女人。我心想。
不久之后，我便无暇评价别人是否苦命，而开始感叹自己的苦命。因为，青青来了。
“我来看你啦！就我一个人来。看我对你多好。”青青把水果往床头柜上一放，然后啪嗒把嘴里的口香糖吐在地上，凑到我枕边美滋滋地说，“这里就我们两个。玩一下下嘛！”
见我转过脸，她拨弄着自己湿漉漉的嘴唇自言自语道：“恩，你这个样子不方便呢。那我就辛苦一点喽？薄荷味的，想试试吗？”
“青青，”我说，“那个黑黑的家伙对你做了什么？”
“恩？哪个黑黑的？我有好几个黑黑的凯子。”
“那天夜里……”
“哦。没什么。我都没看到那人在哪里。他死命问我你们是什么人。我说，警察呗。他就把我放了。”
放了？怕是当场被灭口了吧。菲儿的话回响在耳边，四肢全被拧断了……
“怎么？心疼我啦？嘻嘻！那表示一下嘛！”青青贱兮兮地撅着嘴凑上来。
唉，小荡妇，老实的国忠怎么会有这样的妹妹。我心里哀叹。
主治医师林立青的出现阻止了我惨遭青青猥亵的惨剧。
“调皮，别影响你哥哥休息哦。”林医生和颜悦色地劝开了口水横流的青青，朝我微笑。苍白的脸色，镜片后透出微弱红光的瞳孔，这些都让我对这个医生另眼相看。他绝不是普通人。
青青不在的时候，除了医生和护士，再没有别人来。大部分时候，病房里很安静。空气安静，人也安静。自从道德离开之后，我变得越来越沉默了。我不想装什么酷，但是我别无选择，因为没有人告诉应该怎么去做，也没有人愿意听我发牢骚。所有人都指望着我，上司要我干这干那，狐朋狗友总想捞好处。更糟的状况是，面对居心叵测的王世贵和忽冷忽热的兰，我猜不透。因为未知，所以没有安全感。
我做梦，大部分时间梦见兰。她远远地走在我前面，偶尔会回头看我一眼，但是从未靠近。欲求而不得让我抓狂，让我的耐心逐渐流失，逐渐抽离我的意志，让我萌生退意。有那么一次，我居然梦见了若颖，那个我曾经以为自己真心喜欢，结果却被我一再耽误的女孩。
我说：“我放不下一些事，放不下一些人。”
她说：“没有什么东西是放不下的。”
我又说：“这些事和人我就偏偏放不下。”
若颖递给我一个玻璃球，说：“痛了，你自然就会放下。”说完，水晶球变得通红，把我手心的皮肉烤焦。
我没有松手。
若颖苦笑：“可惜我没有你这份倔强。”
人和人真是不同。同样是伤，有人在时光的流逝中因为放弃而渐渐痊愈，如她，有人却在时光的流逝中因为坚持而慢慢溃烂，如我。
呵呵，放弃的人不配得到幸福的。
不过，我的手真的很痛哎！疼痛使我从睡梦中惊醒。我惊奇地发现，黑暗中，林医生正趴在病床边，嘴里咬着我的右手。
“你醒了。”
“恩。”
“今天麻药上得不好。可能进了批假药……”
“我能问个问题吗？作为一个吸血鬼，您怎么只咬人不吸血呢？”不错，从看到他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他是个吸血鬼。美兰妮给了我吸血鬼族长的灵力，也给了我识别吸血鬼的能力。这个奇特的种群，身上几乎没有精神力波动，却能通过吸取人畜的血液修复身体、获得力量。
“这不是吸血。我在给你植入吸血鬼病毒。”
“……”
“暗黑使者的诅咒之力已经渗入了你体内。只有给你不死之躯，才能救你的命。”
“卧槽！什么不死之躯，根本就是死亡之躯！我不要。我要芳芳，我要治愈！”
“怎么可能？你对任何魔法都免疫。”
“胡说！芳芳治愈过我。”
“我不知道。或许你把自己的快速愈合能力与治愈的效果混为一谈了。”
“快速愈合？”
“你似乎有改变物质结构的能力，潜意识能让你消耗精神力修复自己的身体。可惜，对于诅咒之力的全身性破坏，你来不及修。”
“天哪！难道我从此就见不到太阳了？”
“那倒不会。光照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