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海无涯-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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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上写着，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战。
　　闫宁觉得有些不妥，这些说法只适用于个别战役，若是我方兵马粮草充足便用不上这法子，若是敌众我寡，到不失为上策。
　　她拿出一支狼毫在空白的纸上刷刷写着什么，应该是自己的心德吧。
　　魔界传奇闫宁，她从未输过一场战役，就是因为这份执着的研究精神吧。一本兵法她看了十遍，仍然能有不同的见解，并且她喜欢记录下来，然后装订成册子，闲来没事就翻翻看看。
　　闫洛到了垣姮的宫殿，殿里已经备下一桌酒菜，上面摆放的都是他爱吃的菜品，他走过去拿起酒壶闻了闻
　　“百花酿？”
　　“上次殿下去仙界带回来的，他要了两坛，知你爱喝，便留着了”
　　垣姮走到闫洛身后，伸出手环住他的腰身，把下巴放在闫洛肩膀闭着眼闻着他发间的幽香。
　　“知我爱喝不送于我？”
　　闫洛身形不动，任由他抱着。
　　“给了你，你还会来吗？”
　　闫洛放下酒壶，转过身面对面看着垣姮……
　　“邀你来此不易，我得省着点……”
　　垣姮话未说尽，闫洛的唇便吻了上来……
　　垣姮有一瞬间的愣神，待他反应过来，要把手搂上闫洛的腰身，那人退后一步拿起酒壶递过来隔开了与自己的距离。
　　垣姮手指抚在唇上感受着那人留下的余温，轻笑一下　，接过酒壶为两人各自斟上一杯。
　　浓郁的花香飘散开来，还未喝，便有几分醉了。
　　闫洛看着面前的百花酿，把手支在桌面上
　　“剩下可能带走？”
　　“剩下的什么，我吗？乐意之至”
　　闫洛咯咯笑起来
　　“你太重，我可搬不动”
　　垣姮看着面前人儿娇笑，感觉自己的心都被融合了，拿起酒杯一饮而荆饮罢又给自己斟了一杯……
　　门外窗纸上映着两个人影，对桌而坐，一边的人影时而夹菜，时而站起身，时而饮杯酒。另一边对面的人影始终未动，保持着一个姿势，看着对面。
　　七夜回到寝殿便吩咐千衣众人把近日各界发生的事情汇报了一遍。
　　“妖界攻打灵山……”
　　“父王可有派兵相助？”
　　“未曾，倒是仙界掉了天兵天将过去，不过还没交锋，妖界就撤兵了”
　　“可知为何？”
　　“据探子回报，是妖王身边的侍女带着黑玉令去传达的口谕，并未说明缘由，我们安插在妖界的探子送回的消息称妖王接到一封信件，然后侍女惜梓带着黑玉令就去了灵山”
　　“信件内容可能得知？”
　　“这……妖王本人拿着，恐怕……”
　　“想办法接近那名侍女”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人手，一定拿到信件”
　　千衣说完一拱手就要退下。
　　“且慢”
　　“殿下？”
　　“不是要你去拿信件，信件内容无非是得知卷轴现世，不在灵山而已，你安排的人要接近那名侍女是因为此人身份不一般”
　　七夜敲击着桌面上一摞高高的资料。
　　“殿下的意思是……”
　　“你会派一个侍女拿黑玉令去传令吗？”
　　“属下明白了，这就去安排”
　　千衣眼前一亮，欣喜的拱手退下。
　　“你们也都退下吧，按照刚才的部署去办”
　　“是”
　　众人灵命退下。
　　“有意思，一个侍女手持黑玉令，呵呵，我还以为你油盐不进，原来也有弱点……”
　　七夜走到窗边看着那两盆硕大叶子的牡丹花，目光炯炯，仿似看到猎物一般。
　　不管是人是神，妖魔鬼冥，一旦动了情，就不在是无坚不摧的。
　　而每个人都有弱点，只要找到，捏住它……
　　自己的弱点太明显了，看来是时候做一场戏给有心人看了。
　　小七，希望你不会恨我……

　　第　44　章

　　泪以打湿枕面，扔无法停止内心的悲泣。小七像个木偶似得呆愣愣看着头顶的床幔。
　　这无情的命运，她要如何才能安稳的走下去，没有人能告诉她，没有人能帮她。
　　海棠一行人在没回来过，她知道不会再回来了，她不知道该感谢她们的成全还是感慨人生的无奈。
　　沧沧推门而入，看着床上依旧挺尸的瘦小人影深深的叹了口气。
　　她把所有窗子都打开才走到床前
　　“你还要装死多久？灵山都要被灭了，你的大和尚没准也……”
　　“你说什么”
　　小七睁大眼睛，蹭的从床上坐起，因为身体虚弱，她头晕的晃了晃才坐稳。
　　“肯动弹了？”
　　沧沧弯腰拿起床尾多余的枕头垫在小七背后。
　　“逗你的，妖界确实打上了灵山，但是你的大和尚并未出现，想来无碍”
　　沧沧又给小七掖了掖被角。
　　“妖界打上灵山？为什么？”
　　“听说为了什么劳什子卷轴……啧啧……灵山那些和尚死的可惨了，要我说啊，他们也是忒傻，慈悲为怀就要等着人家斩杀啊？……”
　　沧沧自顾自的碎碎念
　　小七皱着眉听了不做声响。
　　“沧沧，我饿了”
　　“哦，饿了，你知道吗？那天的战况啊……啊？饿了啊？我这就去叫小二哥拿些饭菜上楼来”
　　难道小七肯主动要吃东西，沧沧兴奋的一蹦一跳的跑出去叫人准备饭菜了，那样子好像生怕慢一步小七又改变主意似得。
　　小七听闻灵山出事，担心修谨已经回去，受到牵连，再也无法继续胡思乱想下去。
　　现在当务之急还是要先养好身体，其实她本来无事，只是心病而已，只要自己想开了，过个三五日正常作息饮食也就恢复的妥妥的，生龙活虎了。
　　小七扶着床帷慢慢下了床，走到妆台前看了看镜子里脸色暗黄，嘴唇毫无血色的自己，又捏了捏腰身。这些时日竟瘦了这么多吗？这幅样子修谨看到定要担心了，得好好调理了。
　　她拿起桌上的木梳，从发尾开始，慢慢的梳理起来。
　　“你怎么自己起来了”
　　沧沧小跑两步在小七身后扶着椅背弯下腰来看着铜镜里面消瘦的人脸。
　　“我总不能这个样子去见他啊……”
　　小七无奈的笑容里面夹杂着很多复杂的情绪，沧沧体会不到，只是听着小七的话，应是想念修谨了。
　　修谨这人还是她从小七昏迷那段时间问了海棠才知道的。
　　着实让她震惊了一把，原来灵山都和尚也有感情的，也会动情。不过也不稀奇，毕竟近水楼台先得月，他们朝夕相处，日久生情也是可以理解的，只是日后的路恐怕就坎坷了，灵山必然不会放任修谨和小七相恋，灵山出了此等丑闻还要如何在六界八荒立足，而且灵山和尚都是五蕴皆空。
　　最后的结局无外乎修谨还俗带小七离开，可是这个可能吗？
　　不知为何她感觉心里有隐隐的不安，小七一个女子不会平白无故被养在灵山，这些年都没有人知道，她的身份恐怕也是禁忌级别的了，要离开并非易事啊！
　　“我来吧”
　　沧沧拿过小七手里的木梳，轻轻放在小七入瀑布般的秀发上，一下一下梳着。
　　“啪……”
　　木梳自中间断裂开，一半还握在沧沧手里，一半已然掉落在地。
　　两人脸色一变。
　　“没事没事，岁岁平安嘛，呵……呵呵呵……呵呵”
　　沧沧尴尬的笑着
　　声音很是僵硬，说是笑，却连嘴角都未动一点。
　　“沧沧，你说这算是你还是我？”
　　沧沧试探的问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地上断了木梳。
　　“许是我大限已到吧”
　　小七细细摩挲着铜镜边缘的花纹，把脸凑近，仔细的看着……
　　“说什么傻话，我拿着木梳，要出事的自然是我，与你何干”
　　沧沧弯腰捡起那半截木梳，两只手并拢，合在一起，然后放到了桌面上。
　　“这做工太差了，我让小二再拿一把上来”
　　说完蹬蹬蹬跑下了楼。
　　小七仍然看着镜子里的人影，面无表情。
　　不过一会儿沧沧就拿着一把木梳回来了，合刚才的一样材质雕花。
　　“这次不会再断了，我来给你挽个好看的发髻，保管你容光焕发，美若天仙”
　　沧沧讨了个好口彩，在手里打量了一下才把梳子放到小七的头发上。
　　“你看没事了吧”
　　沧沧梳了几下，梳子都没事。拿话语哄着小七，自己也疏了口气。
　　“啪……”
　　木梳再次应声而断。
　　这次连沧沧也愣住了。
　　时间停止在这一刻……
　　小七嘴角一挑玩味的笑着看着镜子里沧沧青白的脸色。
　　“还是意外吗？”
　　“你等着，我再拿几把”
　　沧沧沉着脸下了楼……
　　小七看着沧沧走出去的背影，又转头看了看床上的包袱，慢慢抬起手按在胸口处……
　　“既然六界八荒早已知晓，自己的寿数，也要尽了吧……”
　　“我又取来三把，就不信全部都断”
　　沧沧哗啦一声吧两把木梳扔到桌上，手里拿着一把替小七梳理起头发了。
　　二人都未说话等着那声断裂的声响传来……
　　过了一刻钟木梳也没断裂，沧沧正要开口说点什么
　　“啪……”
　　“终于……还是断了吗……”
　　沧沧喃喃自语，表情已经无法永文字来形容的诡异。
　　她不甘心的又拿起一把，不过半日时光，沧沧拿着五把断裂的木梳坐在地上发呆。
　　小七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吃着店小二端来的饭菜，没事人一样。
　　“你不吃，我可都吃完了”
　　小七咽下一口汤，对着沧沧喊道
　　“你怎么就能吃的下呢？”
　　沧沧手里拿着一堆断裂的木梳残骸，歪过头看着吃的正香的小七，幽怨的口气好似在责怪小七不够忧伤。
　　“为什么吃不下，既然已经注定何必想那么多，越想越是按照命盘安排的在走，没事也得出点事”
　　小七似乎对刚才的事情不以为意。
　　“别吃了，你说会不会是我呢？我心里很不安稳”
　　沧沧上前夺过小七手里的汤勺扔回盆里，又一屁股坐下，双手交叠放在桌面上，目光炯炯的盯着小七，那副苦大仇深的样子给小七逗的直乐。
　　“哎呀你别笑了，我这都愁死了”
　　“愁什么，命运把握在自己手里，我偏不走那安排好的路”
　　小七的表情很坚定，似是决定了什么。
　　“你好像不一样了”
　　沧沧直起腰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了小七一遍，还是那么瘦弱，醒来时间尚短，脸色还不是很好，眼底淤青带着深深的疲倦感，可是眸子程亮。
　　“你精神好了很多，这些饭菜难道是灵丹妙药？”
　　沧沧瞟了一眼桌面上家常小炒，清淡的任水里也寖不出一丝油花，怀疑的看着小七。
　　“我想明白了，我命由我不由天，六界覆灭干我何事，我只要他，什么大仁大义，我一介小女子承受不起，不伺候了”
　　相由心生果然不错，哪怕身体再差，有了目标，人也瞧着精神许多。
　　此时的小七浑身透着自信，高傲的抬着头颅，让人凭空生出了一种信仰，那样娇小瘦弱的女子身上竟有圣洁高贵的气息缓缓溢出。
　　沧沧不由揉了揉眼睛，发现不是自己的幻觉，心里更加了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小七的身份不凡……

　　第　45　章

　　自那日木梳断了五把以后，沧沧日日在房间不出，到是让小七好生静养了数日，恢复如初，整个人都精神抖擞，没了沧沧每日出门打探消息，除了上次得知的妖界攻上灵山一事，什么都不得而知，小七觉得这样下去不行，收拾了两人的包裹，打算明日一早就启程前往灵山看看，若修谨无事，她再寻找个去处暂时隐藏踪迹，像卷轴这种东西出世必然有所预兆，恐怕此地不宜久留，还是趁早离开的好。
　　已是掌灯时分，小七端着三菜一汤放在桌上，看了看还在擦拭骨伞的沧沧，无奈的翻了翻白眼
　　真怀疑她是不是有被迫害妄想症，总感觉会有人要杀自己，每日里竟是抱着骨伞擦拭，说是把武器磨亮点。
　　小七看着黑乎乎的骨伞，这东西非刀非剑的，真不知道哪里能磨，哪里能亮。
　　于是乎沧沧天天收到无数白眼，数不胜数。
　　“吃饭了，明日一早出发”
　　小七拉起沧沧的衣袖，拖拽着给她弄到桌边，拿起一双筷子放到她手里，又塞过去一碗饭。
　　“小七，那不是巧合”
　　“我知道”
　　“不论是谁，我们都要防患于未然”
　　“我也知道”
　　沧沧看了小七一眼，低头扒了两口饭含糊不清的问道
　　“你那武器看着不凡，怎么得来的？”
　　“怎么突然想起这个？”
　　“早就想问了，你不是身体不好嘛”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化形以后就有了，我就是睡了一觉，醒来旁边就放着法杖”
　　“哈？还有这好事？睡一觉就有武器了？在哪？我也去睡一会儿”
　　小七白了她一眼继续吃饭不理会她。
　　“小七……”
　　“嗯？”
　　“其实我挺羡慕你的”
　　小七柳眉微蹙并未插话。
　　“你还有个喜欢的人，而我除了师父连个牵挂的人都没有，我不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滋味，看着你思念那个人时的样子，我打心底里羡慕，师父告诉我，不要爱上任何人，爱是痛苦的，是罪孽，是磨难，可是我还是想要有那么一个人，可以让我想起来会哭会笑，哪怕痛苦，至少曾经有过……”
　　小七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安慰此时的沧沧，只好放下碗筷走到她身边，伸出手揽她在怀里……
　　“没关系，像我这么优秀大方漂亮温柔的女子，总会遇到那么一个人把我像公主一样宠着的，我一直相信……”
　　看着沧沧自夸的逗逼模样小七开心的笑了。
　　其实老天对自己不错，有修谨，有秦阮，有小沐，沧沧。她看得出来大家是真心对她。她比许多都幸运了太多太多，哪怕遇到了挫折被命运玩弄，也没有理由放弃，不是吗？
　　次日一早，沧沧和小七二人就打打闹闹的启程往灵山而去。
　　而修谨已经和骨化和尚离开多日，当时只顾悲伤，一时冲动就答应了，如今要到哪里去小七？天下之大，两人要如何才能遇到，修谨心里五味杂陈，每次匆匆相遇，又即刻分别，难道是缘分不够吗？
　　如今他连经文都读不下去，满脑子都是那个娇小的身影和那场大火。
　　“别想了，世间难得两全法，总要舍弃一些才能得到想要的，而要舍弃哪一方，你要想好，切莫轻率，交给自己的心去做决定”
　　骨化和尚说完一席话，手托两朵莲花就出门了。
　　门扉轻合，一切那么安静，那么从容。
　　这是修谨来到小院的第五日。
　　修谨随骨化和尚离开就直接来到了这里，他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映入眼帘的就是一片清澈的湖泊，湖的形状呈弯月形，拱形中间就是一处两层的吊角竹楼，湖对面的岸边种了一拍红枫，正直当时，满树枫树如火如荼，整整齐齐的绕着湖岸站成了弧形，煞是好看。
　　湖里稀稀落落的飘着几片荷叶，一个个硕大的莲蓬高高竖起，可以看到上面饱满的莲子，偶尔有鱼儿跃出水面，噗通一声又落下，砸起许多水花四下飞溅。
　　拱形这边的岸边倒是什么没种，不知名的杂草铺满了一地，还有颗颗淡蓝色小花点缀其中，一直连着吊脚楼外的篱笆院边缘。篱笆上面爬满了红的紫的夕颜花，这东西繁衍能力最是强悍，今年种下一粒种子，待到来年，便是爬满了篱笆，连点缝隙都不留，郁郁葱葱，很是茂盛。
　　若要追求自然美，便任由它怎样生长，不必搭理，自成一局，也是一番风韵。
　　篱笆院中间有一扇不足一人高的小门，修谨来的时候，门只是虚掩着，骨化和尚推门走进小院，修谨也跟了上去。
　　院子里中间有一条人为踩出来的小路，也仅容一人通过，周围都是未经修剪的杂草花木。
　　除吊角竹楼外，西面还有两间竹屋，修谨透过窗子看到里面有成堆的木柴，应该是柴房了，另一间放门口还挂着玉米和辣椒。
　　当时看到这些自己是驻足不前的，骨化和尚还回头笑了笑，指着那些东西说“怎的？没见过？像不像人间的样子？”
　　他这样一说，自己才发觉，原来这里竟是按照人间的样子布置的。
　　包括竹楼里面的摆设，用具，都和人间一样质朴。
　　骨化和尚带他到了二楼一个房间，让他住下。
　　在他下楼的时候说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话，让修谨记了这些天，也纠结了这些天
　　“人间的感情是最全面的，万物有情，怎可强行剔除，有违天道，逆了伦理纲常，佛，到底是无情之物”
　　骨化和尚一席话颠覆了修谨这些年的认知，他每日除了去湖边思考这几句话。
　　若说佛无情，它怜悯众生，若说它有情，它戒绝七情六欲。
　　自己对小七……却然有情，已经于法度不合，割舍掉又放不下。
　　如何取舍，确实是自己一直无法参破的玄机。
　　骨化和尚说交给自己的心，修谨把手掌放在心口处。
　　静静的感受着一下下有力的节奏，想到小七心跳会慢半拍，难道这就是答案？
　　原来自己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修谨快步返回房间，打开衣柜，那里静静躺着一件靛青色男子的长衫，骨化和尚说一旦他有了答案，会用的到，如今，他明白了。
　　把僧袍慢慢解开脱下，双手微颤，拿出长衫披在身上，再扣上腰带。
　　修谨下楼走到湖边，看着湖面倒影，伸出手摸了摸头顶，还有一丝不完美。
　　他抿了抿嘴唇，似是决定了什么，随后嘴角绽开，裂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他抬头看着湛蓝天空无声的说道
　　“小七，等我”

　　第　46　章

　　骨化站在竹林后看着湖边那个靛青色长衫的男子笑了笑，摸着手心雪白的莲花喃喃自语着
　　“我可什么也没说没做，他自己要还俗的与我无关，是不是小白？”
　　莲花似乎能听到他的话，莲瓣抖了抖又恢复平静。
　　“你也赞成是吧？”
　　莲瓣再没反应。
　　“你默认了是吧”
　　“嘿嘿嘿……骨化和尚贼兮兮的笑着离开了竹林，步伐轻快，那肥硕的身子肉肉一颤一颤的……
　　“这个多事之秋啊……操不完的心，真是劳累，我都瘦了”
　　他捏捏自己腰间的赘肉，一脸心疼的表情。
　　“那丫头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