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道官途-第14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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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浩南摇了摇头道:“不了,咱们有的是机会。”
文浩南走后,张扬坐在那里呆呆出神,他没想到这件事会以这样的方式解决,居然是自己误会了文浩南,想起文浩南刚才的话,他拿起桌上的电话给荣鹏飞打了过去。
张扬打这个电话之前已经做好了挨骂的准备,可荣鹏飞的表现再次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荣鹏飞的语气出奇的平静,他轻声道:“舍得打电话过来了。”
张扬道:“手机没电了。”
荣鹏飞道:“我在滨海呢。”
“那我请您吃饭。”
“不用了,我已经吃过了,你要是有时间,来金沙窝一趟,咱们说点事儿。”
张扬来到金沙窝,看到荣鹏飞的汽车就停在滨海大道上,他将车停在荣鹏飞的车后,走向了沙滩,来到荣鹏飞的身边。
荣鹏飞一身警服,身材笔挺地站在沙滩上,目光深邃而悠远,望着远方的海面,风吹浪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人生又何尝不是如此?
张扬道:“荣厅。”
荣鹏飞点了点头,目光并没有看他,低声道:“调查的结果你已经知道了?”
张扬道:“知道了。”
“满意吗?”
张扬道:“您这话我不明白了。”
荣鹏飞道:“你是不是一直以为我在这件事上处理不公,因为文浩南的出身背景,我偏向他,而且他又是我们公安厅派下来的?”
张扬道:“这件事我可能有些误会。”
荣鹏飞道:“你回答我的问题。”
张扬道:“你给我的感觉的确是这样。”
荣鹏飞道:“我虽然不是一个完美的人,但是大是大非我一向分得清楚。程焱东和文浩南都是我的部下,我很欣赏他们,对他们是一样看待的,没有厚此薄彼,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张扬道:“荣厅,我承认,我低估了你的心胸。”
荣鹏飞道:“你怎么看我无所谓,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因为感情而影响判断。”
张扬道:“这件事我会引以为戒。”
荣鹏飞叹了口气:“希望你真正能做到。”
董正阳一事终于在短时间内水落石出,除了殴打董正阳致死的真凶梁修武以外,看守所当值的警察,滨海公安局长程焱东,省公安厅工作组的负责人文浩南全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批评和处分,荣鹏飞在这件事上各打五十大板,不偏不倚,而唯独张扬没有得到任何的惩罚。荣鹏飞对此的解释是张扬不属于他管辖的范围内,而且在这件事上,张扬并没有直接的责任。
有为张扬庆幸者,也有为这件事而感到惋惜不已者,滨海市长宫还山显然属于后者,他怎么都想不通,张扬明明深陷麻烦之中了,怎么又突然发生了这样的转机,这厮的运气怎么就这么好?他想起之前项诚对自己的忠告,劝他不要急着落井下石,在这件事上最好保持沉默,静观其变,现在看来,项诚还是很有远见的。
项诚也感到惋惜,但是他从一开始就有种预感,张扬到最后说不定会逢凶化吉,现在果然应验,人在官场之中单凭着能力还是不够的,你考虑的再周全,人算不如天算,但是如果老天爷眷顾你,你就会逢凶化吉,运气是争也争不来的,张扬的运气实在太好了。
北港市的几位常委对这件新近发生的事情都很感兴趣,会议召开之前,彼此还在三三两两的聊着,本来多数人都以为这次张扬要倒霉,却想不到事情一波三折,到了最后居然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项诚走入会议室后,大家才静了下来。项诚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了,不禁笑道:“怎么?我在门外听你们聊得热闹,我一进来你们就全都不说话了。”
宫还山笑道:“大家也没说什么,就是谈谈前两天在大门口鸣冤的事情。”
新来的市委副书记龚奇伟看了宫还山一眼,他对宫还山的印象越来越差了,这个人从不放过攻击的机会,龚奇伟对董正阳的事情也很关注,但是他并没有主动和张扬联系,毕竟他对这一事件还不了解,这段时间市里的常委也都避讳谈到这件事,官场之中,多数人都遵循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基本原则,更何况遇到麻烦的是张扬,他虽然是滨海市的市委书记,但是没有人敢主动招惹他,包括市委书记项诚在内。
项诚道:“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了,我就说嘛,我们的干部素质还是过硬的,我们的公安队伍不至于做出滥用私刑的事情。”
宫还山道:“不是滥用私刑,是渎职,是玩忽职守。”
第一千零七十三章【日出之后】(下)
项诚道:“其实我也正想说这件事情,不要以为这件事发生在公安系统,发生在滨海,就可以认为和我们无关,我们每个人都要引以为戒,董正阳虽然是死于犯人的殴打,可是通过这件事,我们应该看到在我们的体制之中存在着很多的管理漏洞正是因为这些管理上的不足,才造成了罪犯有机可乘,才造成了这次恶件,给我们的领导层,给我们的政府带来了恶劣的影响。”
所有常委都保持沉默,没有人想主动打断项诚的话。
项诚喝了口茶又道:“玩忽职守也是一种犯罪,还山刚才说的好,渎职比滥用私刑性质更加恶劣。”
宫还山心说我什么时候说了?渎职我说了,滥用私刑我也说了,可是我没说渎职比滥用私刑性质更加恶劣啊。可宫还山是不敢反驳的,反正又不是没替项诚背过黑锅,多背一次也无妨,只希望项诚能够记得自己的好处,宫还山不由自主看了龚奇伟一眼,发现龚奇伟听得很认真,目光看着桌面,看到龚奇伟,宫还山就打心里感到难受,人家是宋书记派来的,这次只怕是要从自己手里夺走市委书记的位子了。
项诚道:“我提议,在全体党员干部内部展开一场严于律己,增强自身责任心,发扬主人翁精神的学习活动,一定要让全体党员干部深刻认识到自身职责的重要,要让大家意识到,自己的一举一动不但关系到老百姓的切身利益,甚至可能关系到老百姓的生命安全,我不是在危言耸听,现实已经证明了我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从现在做起,从自身做起,增强我们每个人的责任心和使命感是我们当前面临的迫切任务。”
项诚停顿了一下,转向龚奇伟道:“奇伟同志,这件事就交给你你负责。”
龚奇伟微笑点头道:“项书记放心。我一定做好这件事。”
宫还山在会后来到了项诚的办公室,他感慨道:“真是想不到,事情居然会发生这样的变化,还别说,张扬的运气真的很不错。”
项诚道:“你以为事情就这样完了?董家人对目前的这个结果很不满意,他们认为董正阳的死和张扬有着必然的联系,如果不是张扬在丁家兄弟葬礼上打了他,又把他弄进局子里。董正阳就不会遇到梁修武。自然就不会被他打死,正是张扬的滥用职权,警方的玩忽职守才造成了董正阳的死亡。现在董家人已经去京城告状了。”
宫还山道:“他们说得也有道理啊,张扬把董正阳弄进公安局也太儿戏了一点,到底是年轻啊。”
项诚道:“这事情还得闹一阵子。我们不去管他。”
宫还山道:“项书记,我听说月底是薛老的生日。”
项诚眉峰一动,宫还山居然会知道的那么清楚,看来最近他因为龚奇伟的到来明显慌张了,开始关注这些事,项诚点了点头道:“是啊,我正在考虑给薛老选件什么样的礼物呢。”
宫还山道:“薛老喜欢书法和摄影,还是投其所好的好。”
项诚望着宫还山脸上谦恭的表情,明白了他的意思。轻声道:“抽时间跟我一起去京城一趟吧。”
宫还山点了点头道:“礼物方面我来准备。”
因为董正阳的事情,程焱东受到了一个党内警告处分,这比他预想中要轻得多,本来他都已经做好了放弃仕途的准备,却没有想到这件事会凸显转机。和他一样被党内警告处分的还有文浩南,省公安厅在这件事上找平衡,各打五十大板。也免得他们说闲话。
程焱东听说了董家人不愿善罢甘休,跑去京城告状的事情,他抽时间去找张扬。
看到张扬正在和常海天、乔梦媛谈开发区招商的事情,等他们两人离去之后,张扬笑道:“我听说你的处分下来了。”
程焱东点了点头道:“下来了。”
张扬道:“下来就好。我就安心了。”任何人都知道被处分不是好事,可是眼前的警告处分对程焱东来说却是好事。说明省公安厅对他们的追究到此为止,宣告程焱东的政治危机彻底解除,所以张大官人才会这么说话。
程焱东道:“我听说董家人去京城告你了。”
张扬道:“告就告呗,这种事情每天都有,我从走入仕途开始,哪天没有人告?”
程焱东笑道:“看来您真是百毒不侵了。”
张扬道:“应该说是虱多不痒债多不愁,如果我因为他告状,整天一门心思的想着这件事,那么我还怎么开展工作?”
程焱东道:“张书记,市里下发了文件,要求我们整顿纪律,增强责任心,最近我们都在开展内部学习。”
张扬道:“学吧,谁让咱们让人家抓住了辫子。”
程焱东道:“这件事的确给我提了一个醒,内部纪律抓的还不够,很多人做工作敷衍了事,缺乏认真的工作态度。”
张扬道:“焱东,董正阳的事情是不是全部都查清了?”
程焱东道:“查清了,的确是梁修武打了他,现在人证都找到了,因为案件的特殊性,省厅派人直接过问。”
张扬道:“爱咋地咋地吧,这事儿闹得挺烦人的。”
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张扬拿起电话,却是傅长征打来告诉他丁高山的女儿丁玲来了,问张扬有没有时间见她。
张扬道:“让她进来吧。”
丁琳一身黑色职业套装,不施粉黛,显得非常清丽动人,失去亲人的悲痛并没有击倒她,从她坚定的目光中就能够看得出来。
丁琳走入办公室的时候,程焱东刚巧离开,程焱东向她笑了笑,丁琳颔首示意。
张扬邀请丁琳坐下,他笑道:“丁小姐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丁琳道:“我今天过来是特地感谢张书记那天对我的帮助。”
张扬道:“都没帮上什么忙,再说了,你也给我帮了不小的忙。”
丁琳道:“带给你麻烦才是,董正阳的事情我都听说了,如果不是您为我出头,也不会惹来这场无妄之灾。”
张大官人笑了笑道:“事情都过去了,哪能称得上什么无妄之灾?丁小姐家里的事都料理好了吗?”
丁琳叹了口气道:“最近警方经常过来查,我被叫去配合调查,公司上上下下几乎所有的员工都被调查了一遍。”
张扬心中明白,现在丁家被警方怀疑是滨海走私大鳄,所以展开了对他们的全面调查,省公安厅派文浩南前来北港,名为调查丁氏兄弟的遇害真相,事实上真正的用意是要调查他们走私的罪行。望着楚楚可怜的丁琳,张扬生出一种同情,他也知道这是自己最大的弱点,女人和男人一样,不能只看外表,如果丁氏兄弟真的一直从事走私犯罪,那么身为丁高山女儿的丁琳恨难说一无所知。
张扬道:“警方是为了调查你父亲和叔叔死亡的真相。”
丁琳道:“他们想查什么,我明白,警方怀疑我们丁家走私。”她望着张扬道:“张书记,你相信吗?”
张扬道:“丁小姐,据我说知警方这次的调查主要是为了搞清你家人遇害的真相,虽然最近社会上的流言很多,但是我希望你还是不要受到这些流言的困扰,逝者已逝,我们活着的人仍然要生活下去,我想你应该将精力投入到公司的管理中,恒茂商务是北港商业的标杆之一,丁先生过去还是我们滨海商会的会长,我希望你能够接好他的班,保持公司的稳定发展。”
丁琳点了点头,她似乎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张扬看出了她的犹豫,微笑道:“丁小姐有什么事,不妨直说。”
丁琳道:“张书记,我想见见梁修武!”
张扬微微一怔,随即摇了摇头道:“梁修武现在涉嫌杀人,不可能安排他和你见面。”
丁琳道:“我不认为他对董正阳会下杀心,虽然他和我爸爸是结拜兄弟,他殴打董正阳应该是为了泄愤,而不是真的要杀他。”
张扬道:“无论他是不是出于杀死董正阳的目的,后果都已经造成了,你现在能做的就是帮他找一个好律师。”
丁琳叹了口气道:“我真的不想再有人无辜牺牲。”
张大官人不认为梁修武配得上牺牲这两个字,不过梁修武应该是个义气的人。
能够维护朋友的利益,无论生前还是死后,这种人都值得别人尊敬。
董正阳的家人仍然没有放弃对张扬的控告,据说已经告到了中纪委,张大官人对此只是一笑置之,他们爱怎么告就怎么告,诚如他过去所说,自从他踏入仕途,就充满了争议,几乎都在别人的诋毁和控告中渡过,可再大的风雨,他不是一样闯过来了,董正阳的这件事不可能让他翻船。
政治热点总是不断转移的,很快北港的焦点转移到了工人大批下岗的问题上,人们首先关心的还是自己的生活生计,至于其他的事情,只能在吃饱喝足茶余饭后用来打发无聊的时光。
第一千零七十四章【商务舱】(上)
滨海企业在这次浪潮中受到的冲击并不大,一是因为滨海的工业并不发达,而有数的几个大厂已经在张扬来到之后,逐渐开始改革转型,在这一点上,平海北部比起南部要晚一些,而张扬这个从平海南部过来的干部,自然有了高瞻远瞩的预见。 //
这个五月对每个人都不平静,临近月底的时候,张扬突然接到罗慧宁的电话,何长安得了重病,如今在京城碧水潭医院住院,病情发展很快,前天发病,当天就下了病危通知书。
这个消息让张扬吃惊不小,他相信罗慧宁不会骗他,何长安的案情本来已经明朗了,根据目前掌握的情况,最多也就是判他个三五年就出来了,想不到又生出这样的波折。
张扬担心何长安是其一,他还担心秦萌萌,如果秦萌萌得知何长安生病的消息,她不可能置若罔闻。如果秦萌萌回国,那么必然陷入凶险之中,东江发生的事情仍然历历在目。
张扬原本决定这两天就要前往京城,薛老过寿,薛伟童已经向他提出了邀请,无论是作为薛伟童的结拜兄长,还是薛老秘密的家庭医生,张大官人都有必要去一趟。
得悉张扬要去京城,乔梦媛让他捎一套衣服给爷爷,张扬道:“既然想老爷子了,为什么不自己去?”
乔梦媛道:“你还说,来到滨海之后,你就把这么多工作都压在我头上,我哪有时间?”
张扬知道乔梦媛只是借口,其实去京城又不远,三天足够了,乔梦媛再忙,三天时间还是抽得出来的,只是她现在和乔家渐行渐远。真正的原因是她已经清楚自己并非乔家的血脉,原本属于她的家人如今已经成为陌路。
张大官人有些爱怜地望着乔梦媛:“梦媛,工作不要太辛苦,平时也要适当的休息一下。”
乔梦媛道:“放心吧。我身体好的很。”
张扬笑了起来,站起身来到乔梦媛面前,乔梦媛有些害怕的向后退了一步,俏脸红了起来,自从在太平口海滩的那个长吻之后,两人之间的关系就变得越发暧昧起来。
张扬道:“要是乔老问起你,我怎么说?”
乔梦媛道:“你就说我忙着招标。”
张大官人感叹道:“你这不是逼着我说谎话吗?”
乔梦媛抬起头,勇敢地盯着他的双目道:“你不愿意啊?”
张扬道:“其实为了你。就算是再违心的事儿。我也愿意,不过,那啥……你多少得给点奖励吧?”
乔梦媛早就看出这厮脸上的笑容不怀好意。轻声道:“张书记,我先走了。”
张大官人却冷不防勾住她的纤腰,乔梦媛嘤地一声被他拥入了怀中。然后张大官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她的樱唇上亲吻了一下,这才笑眯眯放开了乔梦媛:“多少得给点报酬。”
乔梦媛的俏脸红到了耳根儿,小声啐道:“你真无赖!”话语中非但没有生气的意思反而包含着浓浓爱意,她转身走了。
出门的时候遇到了常海心,常海心叫了声梦媛姐,乔梦媛点了点头,低头匆匆走了,她的羞涩神情并没有瞒过常海心的眼睛。
常海心来到张扬的办公室内,满脸狐疑的看着张扬。
张大官人道:“海心。你来的正好,我待会儿要去京城,你帮我订张机票。”
常海心诧异道:“转性了?你平时不是尽量不坐飞机吗?”
张扬道:“急事儿,所以想尽快赶到。”
常海心道:“去京城的航班我知道。”她看了看时间:“三个小时后有一班,现在去刚好来得及。”
张扬道:“那现在就得走。”
常海心道:“我送你,机场那边我熟得很。”她说着就拿出了手机给北港机场方面打了电话,预定好机票之后。陪着张扬一起离开了办公室。
张扬自己只有一个手包,此外就是乔梦媛委托他带的东西,常海心好奇道:“拿得什么?”
“哦,梦媛让我帮她给乔老捎得衣服。”
常海心道:“你没欺负她吧?”
张大官人愣愣地看着常海心:“丫头,我是那种人吗?”
常海心不禁有些想笑。她就见不得张扬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轻声道:“你是哪种人。我清楚!”
张大官人上了汽车,忍不住道:“我是哪种人?丫头,我是哪种人?”
常海心道:“你啊,恨不能把天下所有的便宜都占尽,占有欲太强。”
张大官人道:“我是那种人吗?不过,我对你倒是这样。”这厮的大手在常海心的上摸了摸。
常海心啐道:“别闹,我开车呢。”
如果不是事情特别紧急,张大官人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