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朝渡我-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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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想让你知道,我的喜欢也许到不了全心全意的满,但是有一分算一分……全都系在你身上。”
“我会努力改。”她收紧手臂,头埋进他怀里,声音闷闷地透出来。
“你要等我……别不要我……”
爱明明就是个沦陷即无药可救的东西,傅遇风无声低叹,搂住她的腰,垂着眼将她慢慢扣紧。
所以怎么会呢。
即便依然面临着极其渺茫的未来,但如果身边有你在,那除非你厌倦了这一切抽身离去,我怎么可能舍得放开。
果然是从一开始,面对她的妥协就太多了,而后慢慢无法拒绝也成了一种习惯,到现在熟悉的离别也带着陌生的尖锐。傅遇风恍然地想,无声地摇了摇头,手指在她柔软的栗色长发中穿梭而过,温柔地揽住她单薄的肩头。
可惜他明白得太晚。
好在他明白得够晚。
就算问题其实依然摆在那里,就算她最终还是要走,就算这果真不过是短暂的偷来的甜蜜——
她不愿放弃,他就无法离开。
对于成年人来说,接了吻就算在一起这种想法,和小孩子牵了手就算永恒的观点一样幼稚。但无可否认的是,即便身处浮躁的当下,依然有人平生不轻易许诺,心动后一个眼神就会定下一生。
幸运抑或不幸的是,他们都是这样的人。纪千羽挽着自己新上任的男朋友的胳膊,叽叽喳喳地说话,笑得像是云拢雾收,露出一片皎洁的光风霁月。傅遇风走在她旁边,鲜少开口,挡不住眉眼温柔。
蓝调离傅遇风的家不远,一条路慢慢向前走,不长时间也能走到尽头。他们挨挨挤挤地分享着同一把伞,各自被水汽打湿一点肩头。进了家门时纪千羽站在玄关停住,不往里面走,傅遇风弯腰换好家居鞋,站直身时意外地发现纪千羽毫无动作。
“怎么了?”他意外地问,伸出手在纪千羽面前挥了挥。纪千羽眨了眨眼,转头看他,眼底映出壁灯柔软的光,晴空般的蓝色眸子闪闪发亮。
“我要多看两眼。”她悄声说,皱了皱鼻尖,自己也笑了,“就是觉得很奇妙……我离开时还在深刻地担心随时会被这里拒绝,结果几个小时之后我再见到它,已经是这里的女主人,不再是寄人篱下的租客了。”
“以前你在这里住的时候……我虐待你了吗?”傅遇风疑惑地稍稍扬眉,纪千羽莞尔,摇了摇头。
“我从住过来的第一天起,就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如今真的到来了,一时反而觉得有点不大真实。”
“怎么才真实?”傅遇风失笑,向前迈了两步踏进屋里,弯腰从鞋柜里翻出一双加绒的厚拖鞋,回身在她面前半蹲下,将鞋放在她的脚边。
“不是水晶鞋。”他说,温和地耸了耸肩,“不过比水晶鞋来得暖和。”
“不早了,赶快去洗个热水澡然后睡觉,刚淋了雨,小心感冒。”
好好好。纪千羽笑着应了,换上她巨大的兔子型加绒加厚水晶鞋,风一样刮去洗澡。主卧跟客厅都有一个浴室,时间上并不耽误,纪千羽吹干头发上的水时,在各个房间找了一圈,毫不意外地发现傅遇风已经坐到了琴房里。
钢琴来得娇贵,经不住阳光照射,也受不了太过潮湿,他洗完澡后一身清爽地坐在钢琴面前,手指在琴上拂过,《d小调奏鸣曲》轻快地流淌出来。
他弹得比原曲要慢上一点,明亮的节奏无端带上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缠绵。纪千羽在门口看了一会儿,蹑手蹑脚地进来,刚站到他背后兴致勃勃地举起双手,傅遇风就恰到好处地问:“怎么不去睡觉?”
恶作剧出师未捷身先死,纪千羽灰溜溜地放下手,手臂缠上他的脖颈,靠在他肩头,灵活地转着眼睛:“还不困。你怎么知道是我来了,你背后长眼睛了吗?还是说钢琴家的视唱练耳水平已经能够听声辨位了?”
“和这两样都没有关系。”傅遇风低笑,弹琴的手不停,慢悠悠地答她:“你洗发水的味道很好闻。”
哦,千里溃堤毁于细节。长长的栗色发丝从她肩头柔软地落下,像温暖的潮水般漫上傅遇风的肩臂与胸膛。纪千羽自己也埋头嗅了一口,清爽的柠檬味被热水浸成清甜的暖香,从感官上温和地蔓延开来,果然很好辨认。
她挂在傅遇风的背上,兴致来了开始东嗅西嗅。傅遇风也由着她胡闹,手下的钢琴声在动作中开始有些断断续续。
斯卡拉蒂的《d小调奏鸣曲》很长,弹到现在即便没有她胡闹的因素,他的手也差不多撑到了时间,开始出现细微的跟不上节奏与错音。纪千羽无声地听了几秒,歪过头来去戳他的脸:“我想睡觉了,要从今天开始一起吗?”
钢琴声顿时非常明显地乱了一拍,傅遇风校正了一下节奏,转过头看沉思地看她一眼:“谢谢邀请,我准备一下后尽快赴约。”
……谁邀请你了,不对,你要准备什么?!只是嘴上厉害,实际上同样没有经验的纪千羽脸一红,不甘示弱地瞪了他一眼,松开他直起身,转到钢琴面前踢掉拖鞋,手一撑就坐在了钢琴上。
她坐的位置不算太中间,不过钢琴就那么大,总也是个令人无法忽视的存在。光裸的足尖在琴面下方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纪千羽低下头,看着坐在钢琴前的傅遇风,笑得志得意满。
“之前就想说了,不过身份不对,名不正言不顺,一直没有真的说出口。”纪千羽眨眨眼,稍稍俯身看着他,“以后晚上不要弹到这么晚,不然我会生气的。”
她这么坐上去后,傅遇风的弹奏顿时就便的比较艰难。右手部分的琴键被纪千羽挡住大半,傅遇风干脆将手撤了回来,只剩下左手还在尽量流畅地按着琴键,耐心地应她:“好,我会考虑,不过你先下来。”
“我不。”纪千羽哼哼着拒绝,晃着腿兴致盎然地逗他,“坐一下怎么了,你心疼啊?虽然它很贵,不过钢琴和我,你选哪个?”
这种熟悉的二选一句式终于让傅遇风彻底停下来,在纪千羽狡黠的微笑里,他低笑着略略摇头。
“我选择惩罚蓄意捣乱的那个。”他说,站起身将纪千羽压在钢琴上,低头吻住了她。
☆、第31章 咏叹调与变奏
那之后的好几天,他们都将大把的时光散漫地消磨在琴房里。
校庆汇演也就是十来天后的事情,就算两人对节目都不是特别在意,也已经到了该做些练习的时间。《你我之间》这首曲子,一个人弹深情,两个人弹缠绵,旋律悠扬如斯,只要音阶无误,怎么也不会差得太多。
但纪千羽不一样,她有一种神奇的天赋,可以将一切深情与苦痛的情绪都弹得很诙谐。傅遇风曾以一个钢琴家的严肃身份,试图纠正纪千羽的错误代入基调,失败了几次后终于意识到女朋友是一切真理,不要试图扭转,遂对其放任自流,任她眼中晃动着狡黠灵动的笑,叮叮咚咚地按着他音色淳净的斯坦威,像是打了胜仗骄傲的孔雀,正在自己的地盘里肆无忌惮地耀武扬威。
所以说她果然是个极其有资本的女孩子,也非常懂得侍美扬威。傅遇风想起初时对纪千羽的观感评价,自己也忍不住失笑。
那时自己绝对想不到,有一天会因为这个姑娘放松肆意地待在自己身边的样子,心中升起那么多的眷恋与珍惜。
闲暇的时候——纪千羽对练习钢琴完全失去耐心的时候——他们也弹点儿别的,纪千羽完全走进一个钢琴家的生活与内心的时候,发现他们过得比自己想得还要枯燥。钢琴不光是用以表达情感的工具,也是一种重复无数次才能达到的熟稔。他每天都在花漫长的时间进行枯燥单调的基础练习,不管这样的基础练习是已经烂熟于心,还是现在的手部条件力所不能及。
又一个清晨,纪千羽从房间里洗漱完毕走出来时,眼神还带这点初醒的迷蒙。她极其本能地在家里找了一圈后拉开琴房的门,不出意外地又双叒叕发现傅遇风待在里面。
她拉开门时,《咏叹调与变奏》轻松明快的旋律在空气中愉悦地流动,她靠在门口听了一会儿,视线落在傅遇风身上时,慢慢带上了一抹若有所思。
他们在一起之后共处的时间更多了,接触得也更加深入。傅遇风一直是个满足了她所有幻想的男人,在一起后的每一天都像是个最为奢侈的梦。
但她并没有因为沉溺在甜蜜的爱情中而忘记阳光背后的阴影,傅遇风与严屹约定好的交易时间一天天靠近,离去与否曾经为他们造成了最为严重的一次争吵。
而今时间越发临近,她心中没底,不光因为未知的前路与可能的消息,更是因为傅遇风从那之后,对此一直只字不提。
还有……她的视线落在傅遇风的背影与他的钢琴上,稍稍拧起眉,抬手揉了下眉心。
他和雷蒙斗琴的时间定在两个月之后,看上去时间不算紧迫,却因为傅遇风自己手的实际情况,怎么看都几乎是场必输的战斗。这份失败的代价太过沉重,是他无法忍受也无法接受的最为惨痛的离别,为了避免这种结局,无论要怎么努力,怎么调整,必然要从现在起,每一天都竭尽所能,尽最大努力。
但是他没有。
他们在一起之后,纪千羽便只能听见他弹这样轻松抑或悠扬的曲子,那些曾经遇见的深夜与凌晨交汇时间下,复杂钢琴曲带来的挫败与崩盘,再也没有过了。
他现在心里想着的,都是些什么呢?纪千羽出神地看着傅遇风的背影,久久没有动弹。背后投来的视线太过专注明显,傅遇风按下最后一个琴键后转过身,朝纪千羽看来。
“早上好。”他温和地说,看清纪千羽身上的打扮后有些意外地扬眉,“你要出去?”
嗯。纪千羽点点头:“去学校一趟,在周教授那儿要填几个表,可能还有点别的事情。”
她说得很笼统,轻描淡写一带而过,不知道是不重要,还是不愿提及。傅遇风没有多问,只起身向她走去。纪千羽抬手搂住他的脖子,两人额头相抵,碎发交缠在一起。
“我送你过去。”
“今天不用了。”出乎意料的,纪千羽摇了摇头,瞥了眼窗外的天色,无奈地耸了耸肩。
“我今天自己慢慢溜达过去,就当做采风了,画画这个东西,还是很需要多看多想的。反正约好的时间是上午十点,现在才七点多,我醒得太早了……”
“怎么不多睡会儿?”傅遇风意外地问。
“还不是都怪你?”纪千羽哼了一声,瞥了傅遇风一眼,抬手摸了下肚子,“早饭的味道太香了……”
那还真是怪他。傅遇风失笑,由着她的想法来,两人在门口道别时,纪千羽踮起脚拉下他的头,轻声跟他咬耳朵。
“你和宁薇还有没有接触?”
“没有。”傅遇风愣了一下,有些莫名地摇了摇头,“那之后就没见过面了,她没有我的联系方式,之后没遇见过。”
“所以你有她的联系方式?”纪千羽极其敏锐地发现了其中没被提及的部分,傅遇风顿了顿,随即点点头。
“她这个人比较念旧,共事时的联系方式应该一直没有换,国内与国外的都是。”
纪千羽转转眼睛,朝他浅浅地笑了一下。
“那你联系一下她吧,雷蒙那边的情况与乐团的现状,我想她比你要清楚得多。我猜你是不甘心的……这种事情我帮不上忙,只能尽量不因为自己的私人情绪,反而成为你的妨碍。”
他怎么可能甘心呢?曾经站上过那么高的位置,一夕从云端跌落进泥里。即便他如今身陷泥潭之中,依然干净出尘,但她哪里忍心拖累他一直留在这里。
宁薇未必知道所有的事情,也不一定真的能帮上至关重要的大忙。但她千里迢迢的从奥地利来到这里,足可见竭力帮忙的真心;而她如今让傅遇风开始接触的也不是宁薇本身,而是那个他原本所处的,没有她存在的过去。
也许也是个没有她存在的未来。
缘分或许只在当下,不知道还有多少个明天可以拥有,但是。
纪千羽贴着他的耳侧说了几句话后,忽而偏了下头,真的咬了他的耳朵一口。
“但是你要把握好尺度。”她鼓着脸说,神情比一开始对傅遇风叮嘱时生动丰富得多,“我这人不怎么爱吃醋,但是我的人被别人染指了会很生气,领地意识太强真是没办法。”
了解了解,傅遇风原本听得很严肃,这下从善如流地点头,眼中的忍俊不禁简直无从掩饰:“我会多注意的。你的确是不爱吃醋,只是行动不是很灵敏。”
“怎么说?”纪千羽扬了下眉。
傅遇风笑着捏了下她的鼻子:“走一路醋坛子撞翻一路,嗯?”
讨厌,不许说。纪千羽打掉他的手,自己也有些忍不住笑,双唇浅尝辄止地轻触两下,来得愉悦又缠绵。
仓央嘉措有一句诗说得很好。
——与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
进入深冬时分,美院的师生越发忙碌起来。校庆在十二月底,过了校庆和元旦假期后就迎来了考试周。而于此同时,保研考试的时间也近了,笔试面试都在一月初,若是没什么问题,放假前就能确定最终的消息。
这是个纷繁忙碌的周一,排练校庆汇演的、准备期末考试的、备战保研的三波人马都忙得脚不沾地,整个校园上空都笼罩着焦躁的气息,学生们来去匆匆,校园里沸反盈天的喧嚣似乎也随着寒冬的冷意而有所减少。
纪千羽三路事情都沾了一点,不过在一学期的努力之后,三件事情都井井有条地各自进行。周教授今天叫她来填的是优秀学生评比的申请表,纪千羽一个半路转来的留学交换生,能争取到这种奖项全凭周教授大力照顾。国内外的课程有学分不能共用的地方,她在履历表上吃的亏,周教授一直在尽量给她补回来。
对这些弯弯绕绕的事情,纪千羽心知肚明,也发自内心地感激这位教了自己两学期的导师。老师对学生的好很多时候都不求回报,纪千羽只得挑自己最近的复习进度说了一点,总算让周教授看起来更高兴了些。
她从开了空调的办公室走出来,马上被走廊鼓起的冷风吹了个正着。这个国度南方的高楼都有些开放式的阳台和平顶的天台,和奥地利厚实的窗柩与尖尖的屋顶不大一样,总是汇集着大片的风盘旋缠绕,从空荡荡的走廊中呼啸而过,她很喜欢。
不过冷也是真的冷,她拢了拢围巾,沿着楼梯向下走出教学楼。操场上不是风口,反而没有那么冷,让她一瞬间几乎被冻僵的手脚渐渐恢复过来。学校的公示栏就在教学楼附近,纪千羽路过时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忽而愣了一下,停住脚步。
她当时用颜料写满了一公告栏的话当然已经被盖住了,但角落里有张不起眼的纸,看上去是新贴的,上面指名道姓,说捡到了她丢的东西。
她又是许多天没来学校了,能丢什么东西?
☆、第32章 激流练习曲
纪千羽驻足在公示栏前面,仰首看了告示一会儿,按照上面留下的电话号码打了过去。
电话很快被人接起,比人声更先涌入听筒的是网络游戏轰鸣聒噪的特效声。纪千羽皱了下眉,将电话稍稍拿远,那头不紧不慢地传过来一声询问,听声音是个和她差不多大的男生,音调拖长,尾音上挑,带着显而易见的漫不经心。
“谁啊?这么会挑时间。”
“随便一挑,感谢夸奖。”纪千羽不动声色地抬了下眉,将告示又扫了一遍,单刀直入地说,“我看到你在找我,打电话来确认一下。你是谁?”
“我在找你?”对方疑惑地重复一遍,几秒钟后了然地哦了一声,“你是纪千羽?”
“是。”纪千羽耐心地回,又将问题重复了一遍,“所以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反正你又不认识。”对方干脆利落地回答,声音依然显得散漫,怎么听都觉得没个正形。纪千羽皱了下眉,在挂电话之前终于听到对方悠悠地补了一句。
“找你是因为我拿到了你要的p图过程和聊天记录,打给校长发现他对这个事情不怎么关心。就想问问你这消息还要不要,我该去哪儿领报酬?”
p图过程和聊天记录?
纪千羽愣了一下,在冷风中心里骤然一片清醒。她当时在公示栏写下告示时并不指望真的有人去查,只不过借以表明自己的态度。而今无心插柳忽而柳暗花明,她顿了片刻,对方也不急着催她,在游戏特效的声音中慢悠悠地等着。
“你叫什么?”纪千羽片刻后开口问。
“很重要吗?给你消息还要查户口啊。”对方意味不明地发出了一声询问。
无所谓,纪千羽耸耸肩,不去跟他纠结这个问题,从善如流地直接开口,眼中利光一闪而过:“那这位做好事不留名的当代活雷锋,你想要什么,先说说看。我要是付得起我们再谈,付不起你就把消息自行销毁了吧,或者去另一边当事人那里赚上一笔。”
“我讨厌买方市场。”对方半真半假地抱怨,想了一会儿后打了个哈欠,“你都叫我雷锋了,我就做好事不留名给你看一下。给我留个邮箱,截图记录我发给你,不用你做什么——非要说的话,你之前帮了我一个忙,这次权当做我给你的谢礼。”
她之前做什么了?纪千羽再次皱眉。她绝对不是什么四处为他人奔波造福的性格,不关自己事的东西更是从来不管,如果对方说的话是真的,那么……
利益共同者?纪千羽不置可否,垂下眼思考了片刻,留了个邮箱给他。
“打完这盘就给你发。”对方说,耳机里传来拆包装的声音,而后踢踢踏踏的脚步声走远又靠近。纪千羽扬眉,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语气中听不出有意无意。
“没有键盘的声音,活雷锋同学靠意念打游戏?”
“当然不是。”对方淡定地说,“我写了个外挂,现在正无脑站桩输出……它打着我看着,就着五毛特效,特别下饭。”
纪千羽:“……”
纪千羽把电话挂了。
在学校要做的事情都已经完成,将手机揣回兜里,她转过身,背脊挺直地向校门口走。这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她肯定要查一下,不过这件事倒不是很急,毕竟这些证据具体要怎么用,也需要从长计议。
美院一个三个校门,教学楼旁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