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女为后-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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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景容仁不是想占些便宜好处吗?本王这便给他,只是希望他到时候可别吃不下吐出来。”朔夜狞笑一声,“照本王说的办。”
农历正月三十,宜嫁娶宜纳婿。
逐鹿的阿琪雅公主依照汉人的风俗,盖着鲜艳的红盖头端坐在昆王景容仁的卧房里床榻上,外面王府中闹哄哄的,她嫌恶地撇撇嘴,百无聊赖地刷弄着凤冠霞帔上的金黄色流苏。
其实,她本是不愿意嫁给昆王景容仁的,她心仪的男子明明就是那个冷漠淡薄的幽王,可是朔夜却下了令,她不敢不从。
反过来想想,嫁给景容仁总比跟着朔夜回到逐鹿的好。好歹,她在这里还是个体体面面的侧王妃,人都要唤她一声“夫人”,可回到了逐鹿她便只能是给朔夜提鞋都不配的贱婢。
“扑棱”一声,卧房的门生生被人撞开了,阿琪雅看着盖头下一双玄色描银线的长靴向她走来。
“夫人……”
醉醺醺的声音一听便是那昆王景容仁,阿琪雅抿了抿嘴,还没等她回应他,便被一具冒着热气的身体给扑倒在床上。
“美人儿。”景容仁觊觎阿琪雅有段时日了,要不是那朔夜非要设什么“离间计”,他早就向景元帝请旨求亲了。
满嘴的酒气扑鼻,阿琪雅很想一把将喝得烂醉如泥的景容仁推开,就在她不甘愿地挣扎的时候,身上的重量就离奇地消失了。
阿琪雅坐起来一掀开那碍事的盖头,就看到景容仁被一个白裳乌发的白虎面具的男子一招点了穴道制住了。
他是……
阿琪雅漂亮的眼底闪过一抹慌乱,看着男子一步一步朝自己走了过来。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她拼命地往床榻里面躲,殊不知自己早已退到了死角,根本就连一步都挪不动了。惊慌之下,伸直了手臂去抓放在床榻上,象征着琴瑟和鸣的古琴,抄起来就不管不顾地砸了出去。
“呵呵。”
白裳乌发的男子露在面具外的薄唇一勾,露出极其阴寒的笑,他漂亮的眼中白光一闪,赤手抓住向他砸来的古琴,然后铁爪如钩一撩琴弦,随手一绞,朝着张嘴就要尖叫出声的阿琪雅胸前贯去。
“……”
阿琪雅大张着嘴,连一个音节都来不及发出,就眼睁睁看着琴弦绞成的利器贯穿了自己的前胸,她甚至都来不及回头看它是不是从自己的后背穿出,就瞪着漂亮却再也没有神采的双眸,直挺挺地从床榻上栽了下去。
景容仁看着阿琪雅在刹那间就惨死在了自己面前,眼里惊惧地都快要疯了一般。
勾起唇角,像是嘲笑着景容仁的懦弱胆小,白裳乌发的男子没有再停留,就穿着他显眼至极的白衣缓缓走出了充满着血腥味的新房,在漆黑一片的夜里招摇过市,然后消失不见了。
逐鹿公主新婚之夜,被传言中的风波楼主残忍杀害于昆王府新房,昆王景容仁也因此而受惊大病一场。
朝野震怒,逐鹿使臣强烈不满,皇子朔夜甚至扬言要刀兵相见。景元帝命专人负责侦办此事,务必还惨死的阿琪雅公主一个公道。
很快,逐鹿公主阿琪雅被杀害的事情,传遍了大街小巷。而凑巧的是,风波楼一夕之间竟然像从人间消失了一般,商铺庄子全部易手,就连传说中那座奢华到了极致的风波楼主的私宅里也人去楼空。
“娉婷,父皇与我果真没有看错你,仅仅是一日的时间,你便可以将庞大的风波楼势力化整为零隐藏起来。”
静心庵中,带发出家修行的亦欢公主正在和同样处境的钟离娉婷品茗闲谈。亦欢言辞之间,对娉婷十分赞赏。
娉婷却紧锁柳眉:“杀害阿琪雅公主的凶手真的是以一身白裳乌发的模样行凶的?”
亦欢点点头,她的消息必定是准确可靠的。
“那这事就没有什么好侦办的了,这世上想利用风波楼主做文章的人,必定是知道我就是风波楼主的人。这几个人不用两只手都能数的过来。”娉婷笃定道。
娉婷自己,景容止,景容仁,朔夜,景元帝,亦欢,还有百里长空。
娉婷、景容止。景元帝、亦欢以及百里长空没有这么做的道理,而娉婷相信景容仁不至于自己吓唬自己到卧病不起。那么,如此说来,能如此做的人就只有一个了。
“你是说逐鹿的朔夜皇子?”亦欢也是聪慧的女子,一点即透。但是她却想不通朔夜这么做的目的,若说嫁祸娉婷,可他扮得却是个男子;若说无心为之,又实在是说不过去。
娉婷也思忖不透,这朔夜残暴癫狂,连阿琪雅这样对他毫无威胁的弱质女流也可以痛下杀手,行事全在意料之外。
“如果凶手是朔夜,父皇就难办了。”亦欢拧眉道,“朔夜几乎可以说是逐鹿的储君,我们必不能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指认他是杀害阿琪雅的凶手。可若无法抓出凶手,朔夜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吧。”15ea1。
娉婷点头附和:“也许这就是朔夜装扮做风波楼主的用意。”
他几乎是明明白白告诉了所有的知情人,阿琪雅就是他杀的,真相大家都清楚,却无人可以拿他怎么办。
好不猖狂!
“还顺便捣毁了风波楼,一举两得,我们明明知道罪魁祸首就是他朔夜,却不能将他绳之以法,还要被他咄咄逼人地逼迫着。”亦欢也慨叹道,此人好深的心计,自己行凶杀害自己的亲妹妹,然后还耀武扬威地要惩治凶手。
一夕之间,风云陡变。
娉婷也是第一次明确地感受到朝堂之上的风云变幻,竟然可以如此惊人。她不得不重新考虑景元帝和亦欢对她说的那一番话,如果有人真的拿她和景容止的关系做文章,他们真的可以安然化解而不受制于人吗?
鹿驿紫辉鹿。“好了,此事也不能急于一时,我们且静观其变吧。”亦欢看了看娉婷,“你连夜处理风波楼的事情也十分疲惫了,回庵房里歇息吧。”
娉婷点了点头,满怀心事地往自己的庵房里走。
却说这静心庵实际上是景元帝特意为出家修行的亦欢公主修建的,虽是不大,却构造精妙,曲径回环十分有些意思。娉婷的庵房位于静心庵东侧,拂晓将那里收拾地清幽雅致,住着倒也舒适。
正走着,忽然耳后一阵疾风掠过,娉婷警觉地一转身,却连个人影也没有。
“太慢了。”
脑后传来一道懒洋洋的声音,朔夜穿着惯常地紫衫,手执一把折扇,优哉游哉地站在她身后。
迅速的回头,娉婷只来得及看到朔夜笔直朝她伸出的手,然后就僵在原地不能动弹了。朔夜慢慢走近了她,说:“一夕之间就将风波楼化整为零,本王到底是小觑了你。”
娉婷瞪着他,却苦于无法开口说话。
“钟离娉婷,你很聪明,本王很喜欢聪明的女人,所以……跟本王走吧。”伸臂揽住娉婷的细腰,朔夜腾身一个起落,双脚在两边的庵房上借力,就要跃出静心庵。
不料,却在中途遇到了一个男子。16022413
“怎么是你?”朔夜不悦。
VIP章节 第三十三章 孽缘
“钟离娉婷,你很聪明,本王很喜欢聪明的女人,所以……跟本王走吧。k璩晓”伸臂揽住娉婷的细腰,朔夜腾身一个起落,双脚在两边的庵房上借力,就要跃出静心庵。
不料,却在中途遇到了一个男子。
“怎么是你?”朔夜不悦。
对面的男子腰系长剑,如一座峻秀山峰稳稳挡住朔夜的去路:“朔夜皇子,依皇朝律法男子不可擅闯女尼庵堂,您此举于理不合于法亦不合,请将娉婷放下。”
朔夜玩世不恭地看着一身玄色衣衫的俊俏男子,讥笑道:“百里长空,你夜候静心庵,难不成是为了得空偷偷看上你的心上人一眼?”
他指的正是之前与百里长空有过婚约的娉婷,只是在百里长空知道娉婷另有所爱之后,便主动放弃了那份婚约,自此再也没有提起。但,这并不代表他已经将娉婷从心头搁下,反而因为压抑着自己,那份爱越发深入骨髓。钟离娉婷,她就宛如一粒鲜艳夺目的朱砂痣,静静地卧在他百里长空的心间。
朔夜在此时刻意提起此事,正是为了能够激起百里长空的怒气,好让他寻得一丝缝隙,带走钟离娉婷。娉婷也洞悉了他的打算,想提醒百里长空,却只能眼睁睁看着。
不过,百里长空之所以能成为皇朝之战神,必然有其过人之处。在对敌之时,不被敌人干扰心神,是第一要义。他就那么稳稳当当地站在朔夜面前,甚至连腰间的剑都没有拿出来,朔夜却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凌人气势。
朔夜漂亮迷人的桃花眼里闪着兴奋的光芒,在黑夜里显得鬼魅得很,他几乎抑制不住自己想要抢先出手了。但手臂里揽着的钟离娉婷却提醒了他,他不能与百里长空硬碰硬,不然被皇朝抓到把柄,他的一番苦心就白费了。
“百里长空,钟离娉婷本王是要定了。不过,看在你苦苦守候的份上,今夜就让你一让。”朔夜勾唇邪肆地笑了笑,一晃手臂将揽着的钟离娉婷一把推了出去,娉婷穴道受制,直直就朝着身后的屋檐坠了下去。
百里长空见状,立即腾身随着跃下,在半空中将下坠的娉婷揽住,稳稳当当地落在地上。打量了一眼有些呆滞的娉婷,百里长空一凝眸,伸出手指在娉婷身上点了两下。
“咳咳咳。”娉婷穴道顿解,轻咳了两声。抬头看了看庵房的屋顶,道,“可惜,让朔夜逃了。不然,拿住他去见皇帝,即便不能治他的罪,也能杀一杀他这几日的气焰。”
收回视线,娉婷看了一眼百里长空,奇道:“侯爷,你怎么会在这里?”
百里长空一双星目注视着娉婷,数日不见,她似乎清减了几分,原本就修长的身形更显瘦弱了。环顾了一下静心庵,百里长空答非所问:“你和亦欢公主在这里居住,还是需要派一些侍卫来才安全些。”
娉婷却独自出神,没有注意到百里长空的话:方才被朔夜掳走的一刹那,她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景元帝和亦欢公主所担心的事情,时时刻刻都有可能发生。她所执着的相依白首,对于身为皇子的景容止来说,或许是比任何阴谋诡计都来得凶恶。因为景容止会防着它们,却不会防着他与她之间的感情。
既然她现在已被景元帝勒令出家,不如就趁此机会离开景容止。至少,不再让那些虎视眈眈的人们和景容止自己知道,她还爱着他。
等时间慢慢过去,景容止他……终究会淡忘她。
她曾以为相爱最大的悲剧是无法相守,但是她现在才明白,相爱的最大悲剧是明明相爱,却要强自装作不在乎,甚至自己还要生生逼着对方离开自己。
试想一下将来,景容止用他那双狭长的凤目淡漠地看着自己,娉婷就觉得,心疼得好像不能呼吸了一样。
“娉婷,你怎么了?”注意到娉婷表情的微妙变化,百里长空关心地问道。
一惊回过神来,娉婷朝他笑了笑:“我没事。对了,侯爷,娉婷现在被皇帝勒令在此修行,最近外面的风声又紧,风媒也不敢随意走动,我可以请侯爷帮娉婷打探一件事吗?”
百里长空点点头:“你说。”
#炫#“遣人追查一下阴阳两生草是否有解药。”
#书#百里长空一愣:“为何突然想到此事?”
#网#娉婷低了低眉眼:“我原本就不愿意与景容止同生共死,我救他只是不愿意继续欠着他。如今,我已被皇帝勒令带发修行,与他就再无相干了,还徒留着荒谬的关联做什么?”
百里长空定定地看了低着眉眼的娉婷一眼,忽然伸手握住她发寒的双手道:“娉婷,不要说谎。”
心里突跳了一下,娉婷勉强撑起一张笑颜看着百里长空:“没有说谎,你是知道的,我欢喜的男子一直都是无名,而不是换了个身份的景容止。”
双手被紧紧地握住,娉婷不解地看着百里长空,他星眸定定地看着她:“娉婷,不要说谎。”
娉婷清水一般的眸子看着百里长空,喃喃开口:“怎么办?难道我对景容止已经到了说不爱都没有人会信的地步了吗?我明明就没有那么爱他的……”
百里长空星眸中的心疼一闪而逝,然后温柔地按住娉婷的头,将她揽在自己的怀中,一言不发,只是温柔地抱着她。
“你们在做什么?”头顶传来凉凉的清寒语气,百里长空与娉婷齐齐抬头看去,只见方才朔夜消失的庵房顶上,迎风飒飒立着一名白裳男子。15e5s。
景容止面无表情地注视着静心庵庭院中抱在一起的两个人,脸色平静到了极点。
同样是洞悉了朔夜的用心,朔夜既然能嫁祸给风波楼,又不清楚景容止如今才是风波楼主,极有可能会对原来的风波楼主娉婷有什么动作。不放心在静心庵里的娉婷,景容止冒着违抗圣旨私自命影卫随自己出门,果然就遇到了从静心庵里跃出的朔夜。
“景容止,你来晚了一步,你的心上人已经在别人的怀里了。”
朔夜的一句话使景容止狭长的凤目不自觉地紧眯,朔夜笑米米地看着他:“景容止,帮我带给娉婷一句话。今夜她不跟本王走,日后她会后悔莫及的。”
朔夜已出了静心庵,拿住了也没有任何用,说不定还会被他反咬一口,景容止扫了朔夜一眼,就借助影卫的力量从静心庵的青墙上一跃而入。
偏巧就看到了这一幕。离很人很腾。
“没做什么。”娉婷从百里长空的怀里脱出来,淡淡道,“我拜托侯爷帮我去寻化解阴阳两生草的解药。”
景容止扬起长眉,冷冷道:“怎么?你后悔了?”
“没错,我后悔了。”娉婷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所以我想找到解药,了结我们这段孽缘。”
孽缘?
景容止扯着唇角笑了一下:“你说我们之间的是孽缘?”
娉婷暗暗握了握拳:“难道不是吗?你我原本就是互为仇人的,勉强在一起的结果是什么?无名死了。现在虽然你回来了,但是我辛辛苦苦建立的风波楼散了。要不是武侯相救,我刚刚就被那朔夜掳走了。”
景容止静静地站在屋檐上,听着娉婷说。
“可是你我呢?我们得到了什么?你被褫夺封号,被朝臣耻笑;我呢?被人冠上罪女的名号,被你的父皇勒令出家修行,每天吃斋念佛,活得像个活死人。我付出了那么多,无非是想有个人一直陪着我,如今你我已经不可能了,我何必守着这个可笑的牵绊?”娉婷仰着脸,心里觉得很好笑,为什么她在骗别人的时候总是会露出破绽,唯独面对景容止的时候,她就可以将自己伪装地很好,一丝破绽也不留,就连眼神和表情都那么到位,真实到她自己都会相信。
“你骗我。”景容止眨了眨眼睛,笃定地说。
“我为何要骗你?”娉婷讥诮地勾住唇角,“老实说,解开阴阳两生草的蛊毒对你我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16022130
景容止心里微微颤了一下:她的表情真的很真实,就是那种突然看透了,不再执着的样子。诚然,解开阴阳两生草的蛊毒对他对娉婷都是一件好事,至少他们不用时时面临着一死俱死的威胁。
但是,生不得同时,死亦可同日,在景容止看来也未尝不是一种上天的恩赐。娉婷爱他,愿意与他同死,这是当日她对他所说的话,他一直将它视为一种虔诚的誓言。
而如今,她后悔了,她要将自己亲口许下的誓言撕碎。
凤目中的寒光闪了一闪,景容止道:“你不后悔?”
娉婷坚定地摇了摇头:“永不后悔。”
百里长空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娉婷朝后伸出的手死死拽住。只可惜,在景容止看来却成了另一幅画面:娉婷虽抬头看着他,却手还与百里长空相握。
她曾经是百里长空未过门的妻子,其实自己才是闯入他们的第三者。
景容止收回了自己的视线,慢慢转身:“你不后悔便好。”
娉婷看着他渐渐走入黑夜的背影,他的心痛她清晰地感觉得到,那她的心痛,他感觉到了吗?
原以为,这件事就这样了结了。
孰料,第二日便从朝堂上传出逐鹿皇子要求景元帝下嫁景容止的同胞妹妹景亦歆的消息。
VIP章节 第三十五章 非我凉薄(一)(3w更求订阅求打赏)
景容止的府邸重新挂上了幽王府的匾额,景元帝亲笔御封,比之前的那方匾额更为气派辉煌。但是,让幽王府的丫鬟仆役不解地是,他们的主子幽王,似乎并没有太高兴的样子。
幽王景容止躺在书房的软榻上,手旁是一种名叫宜酒的佳酿,入口甘冽香醇,印象中好像与娉婷有什么关联。景容止笑了笑,这根本不存在他记忆中的佳酿,兴许是娉婷和无名的回忆呢。
眼前的案几上摆放着一沓厚厚的账簿,是风波楼那边送来的。娉婷将风波楼移交给他时曾嘱咐他,风波楼一半致力于经商,由内总管乔坤负责日常打理,另一半则是致力于打探消息,由外总管易乾负责消息的汇总保管。风波楼发展迅速,除了娉婷筹谋有道之外,也全靠这两位总管的匡助。
乔坤将账簿送来,说是娉婷嘱咐他送过来给他查看的。他现在是风波楼主,风波楼虽然在朔夜的有意嫁祸之下化整为零,但是风波楼的势力还依然存在。
随手拿起翻看了几页,衣食住行歌舞曲艺,但凡有人使银子的地方便都有风波楼的商铺和庄子在打理,而且都打理得十分好,收入可观到令人惊叹。
勿怪景容仁与朔夜都惋惜没有得到娉婷的襄助,她实在是一名难得的奇女子。景容止想起娉婷日常打理风波楼事务的认真模样,不自觉地牵动了唇角。
可是,为什么?说变就变了呢?
景容止拎起酒壶猛灌了一口酒,那清凉甘冽的酒水顺着他的喉进入到他的身体里,一路直下所过之处都是一阵阵冰冷。他多想用这些佳酿浇灭对钟离娉婷的思念。
凭什么!
说要在一起的人是她,说要分开的也是她!
而他景容止,在她眼里到底是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可有可无的人吗?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
蓬莱文章建安骨,中间小谢又清发。
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揽明月。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销愁愁更愁。
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弃他去者,乱他心者,能够让他开怀一笑,或者纵情一怒的人,她们通通都叫做钟离娉婷。
景容止哈哈一笑,看着眼前案几上的账簿。它原本都是娉婷拿来给他过目的,景容止常常借着一起查阅账簿的名义,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