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女为后-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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娉婷抿抿唇,不知当不当接受。景容止懒懒地抬了抬眼,伸手就要将书接过,却被陆清尘格开了:“这是我族一宝,岂能赠予灭国之人 ?'…87book'”
景容止挑了挑眉,那意思分明就是:你已经投奔于我,还自重身份?
陆清尘傲然地看了一眼景容止,然后固执地将书递给娉婷,然后便自顾自闭起眼睛来。娉婷看陆清尘似乎在闭目养神,也不便打搅,只能暂时将书收了起来。
只次己但真。折腾了一日,景容止与娉婷也困乏了,很快娉婷便在景容止的怀里安然入眠。直到——
“幽王!娉婷!”马车不知何时停下来了,百里长空掀开帘子有几分焦急地朝着还在熟睡的两人喊道,娉婷和景容止拧了拧眉悠悠醒转,一睁眼就看到对面的陆清尘wén rén shū wū嘴角滴血,歪着身子倒向一旁。
“陆清尘!”娉婷急忙起身到他的身旁,伸手一探他的鼻息,竟然已经气绝多时了。
VIP章节 第六十章 一杯浊酒祭风流(二)
看着陆清尘掀开帘子钻进车厢,百里长空也翻身上马,拂晓站在马车外踌躇了一下,还是转身去扯了扯楚夜晖的衣袖。
还像以前那么亲近的面对着娉婷,她尚且无法做到。
楚夜晖看了一眼车厢,又看了看拂晓,柔声道:“怎么了?不想进去与娉婷小姐一道儿?”
“我……我没有做好准备。”
楚夜晖看拂晓小心翼翼的模样,想起第一次见到她时的俏丽,顿时心中一片柔情,笑着点头,一手揽住拂晓的纤腰,将她抱到了马上,然后自己一个利落的翻身上马,环住她的腰肢,一拉缰绳道:“走喽。”
天上天下庄的事情料理完毕,按照之前的计划,一行人往漪澜郡的方向走去。百里长空和楚夜晖分别在两旁,景容止与娉婷,以及陆清尘在马车中。
一行人静静地走了一会儿,车厢里也寂静地毫无动静,料是三人折腾了一日都乏了,百里长空驱马踱到车夫跟前,低声叮嘱他尽量走得平稳些。
“侯爷,你觉得陆清尘当真舍得下他前朝皇族后裔的身份,甘愿在幽王跟前伏低做小吗?”楚夜晖骑在马上,侧头同百里长空道。
“陆清尘……未必是诚心归顺。”百里长空回想着临走时陆清尘的动作神态,当时他没有太多的关注,现在想想陆清尘身上的那套衣裳并非是景容止给他的那一身,应当是陆清尘自己的衣裳。
心高气傲之人,临走还换上了洁净的新衣,扶正了自己山庄的匾额,将山庄的大门庄重地关好。陆清尘当时那种悠然淡定的气度,使百里长空回想起来略略心惊。
“停下!”星目中电芒飞逝,百里长空长腿一伸跃下马来,急急地跨步上了马车,撩开帘子。陆清尘的那种模样,他曾经在一个人身上见到过。那是做出了某种决定之后的释然,他曾经在身为风波楼主的娉婷身上见到过很多次。
钻进车厢里,百里长空看到娉婷和景容止互相靠着低着头,而他们对面角落里的陆清尘正襟危坐,也闭着眼睛。
“陆清尘。”百里长空轻轻拍了一下陆清尘,然后陆清尘的身子微微一顿,缓缓向旁边栽了过去。“砰”地一声砸在座上,嘴角渐渐渗出了乌黑的血迹。
心里“咯噔”一下,百里长空伸手到他鼻下一探,悄无声息,竟然是已经气绝身亡了。顾不得再管他,百里长空几步到了娉婷和景容止身边,他们睡得很沉,这有些不大寻常。
“幽王!娉婷!”
着帘衣做马。楚夜晖和拂晓也察觉到不对劲儿,从马上下来也钻进了马车,三人将景容止与娉婷好一阵子摇晃,费了不小的力气才看到娉婷和景容止拧了拧眉,睁开了眼。
终于都松了一口气,百里长空和楚夜晖等人这才把提着的心放下。娉婷一清醒过来,就看到对面侧躺着一个人,他的唇角滴着乌黑的血,赫然就是陆清尘。
走过去一探他的鼻息,又捏起他的手腕儿一搭,片刻之后娉婷惋惜地摇了摇头:“气绝多时。”
一行人沉默了一下,景容止面色不豫地沉声道:“回天上天下庄。”百里长空看了一眼娉婷,她也点了点头。百里长空与楚夜晖、拂晓出了马车,上马,一行人掉转了方向,往天上天下庄赶去。
娉婷自己揉捏了几下穴位,那浑浑噩噩的感觉才祛除了一些,也伸手给景容止揉了揉,他紧皱的眉峰才渐渐放松了下来。
“景容止?”娉婷看到景容止一直盯着对面陆清尘的尸体,微微咬了咬唇,娉婷起身拿过一床锦被,将他盖住了。回到景容止身边坐下,她挠了挠他的手心儿:“好了,别在意了,他没有什么恶意,不过是将我们迷晕了而已。”
景容止低眉放柔了视线看了娉婷一眼:“没事,我只是担心迷香中的香料会对腹中的孩儿不好。”
娉婷了然地笑了笑:“我不知道为何陆清尘忽然变卦要自尽,但是我想他应当不会害我们。毕竟,伤害了许尽欢和她的孩子,致使他悔恨终身。他是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的,那是他的一个心结,他不敢轻易触碰的。”
点了点头,景容止拍拍自己的腿将娉婷拉了过来坐下,手里把玩着她柔顺光泽的黑发,闭着眼睛在她的脖颈间蹭了蹭。
在清醒过来的一瞬间,景容止心底是惊惧的,空气中漂浮着十分浓烈的迷香味,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就紧张了起来。娉婷的胎儿脉象并不十分稳妥,一路上又饱受颠簸惊吓,他不敢想象娉婷在他眼皮子底下受到了伤害怎么办?他的孩儿在他眼皮子底下受到了伤害怎么办?
尤其是,陆清尘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景容止并没有把握在同样的事情上,自己可以比陆清尘更为泰然。
只是,他因何忽然要自尽?他不想拿到食腐草去保存许尽欢的尸身了吗?景容止深深地看了一眼被锦被盖着的陆清尘的尸体,他的一只手从锦被中落了出来,垂在那里,修剪的整齐干净的指甲微微发黑,陆清尘的死因大约就是他服食了抹在指甲上的毒汁。16605915
“我方才也注意到了,那是十分霸道恶毒的毒药,据书中记载穿心水药性如其名,痛苦难当宛如穿心,而且死相也较为特殊。”娉婷也看着陆清尘的尸身,她刚刚之所以拿锦被盖住他,正是因为她觉察到了陆清尘尸体的变化,“七窍出血,而容貌却更加红润,宛如在世一般。”
同样的,娉婷也好奇着陆清尘做出这样决定的缘故。回到天上天下庄,也许可以找到答案,也许他们什么都再也找不到了。
一行人赶回天上天下庄,二话不说便推开庄子的大门回到陆清尘的书房里,许尽欢的棺木安安稳稳地摆在地中央,不同的是,桌上摆放着许尽欢的灵位。
“看来他跟我们走的时候,就决定要自尽了。”楚夜晖看着屋子中的陈设道。
景容止走到棺木前,双手一推,将棺盖打开,许尽欢的遗容赫然呈现在众人眼前。
“啊!”拂晓被吓了一跳,转身躲进了楚夜晖的怀里,娉婷心中也是一惊,景容止握了握她的手,缓了一口气,娉婷才再次将视线投回许尽欢的脸上。
七窍流血,一张原本十分美丽的容貌却万分娇艳,就好像许尽欢下一刻就会从棺木中坐起来一般。
和陆清尘的死状极其相似!
“我想,陆清尘之所以要自尽,是他发觉食腐草的药性发生了变化吧。”景容止嗅了嗅空气中的食腐草异常浓烈的香味,“他常年浸淫药草之中,不知是何时何种药草与食腐草相克,故而致使食腐草药性改变,许尽欢的尸身再也无法得以保存。”
娉婷看着棺木中的许尽欢,果然没过多久,许尽欢方才还盛极的容貌就好像回光返照一般,瞬间的绮丽之后便是遽然的黯淡苍白,七窍而出的血迹也转为乌黑,光泽的长发干枯断裂。就好像在一眨眼间,那个美貌如生的许尽欢,就变成了一具真正的干瘪的尸体。
百里长空赞同地点了点头:“陆清尘可说是为了许尽欢画地为牢,也差点儿丢失了自己身为前朝皇族后裔的尊严。现在许尽欢在他眼前彻彻底底死了,他的枷锁也算是没有了,所以跟我们走的时候,他才会表现出那种傲气与气度。”
一行人俱皆沉默了,陆清尘追寻一生,最终落得一场空,只能以死来挽留一点尊严。
“将陆清尘的尸体也抬进来吧。”娉婷轻叹了一口气,将陆清尘与许尽欢合葬在一处,他在天之灵也许会有一丝安慰吧。不知黄泉路上,陆清尘是否心中雀跃不已,毕竟他是去寻他心爱之人,但愿九泉之下,许尽欢已原谅了他,还在奈何桥上苦候他的到来。
百里长空与楚夜晖将陆清尘与许尽欢合葬在屋外的槐树下,几个人默然驻足了片刻先后离开。走到山庄门口的时候,忽然感觉到脚下一晃,娉婷和拂晓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景容止和楚夜晖拦腰抱住,跃出了几丈开外。
“轰隆隆”的爆炸声不绝于耳,一行人骑着骏马驻足在山庄外的山丘之上,娉婷和拂晓坐在马车里,掀开帘子看着片刻之后便陷入一片火海即将化为灰烬的天上天下庄。
半晌,终于安静了下来,那座规模不小的天上天下庄连带着它的主人陆清尘,与陆清尘心爱的女子许尽欢都化作了飞灰。
“我想,我明白陆清尘为何会迷晕我们了。”娉婷道。许尽欢的尸身无法保存,陆清尘选择了用整个山庄与自己为她陪葬,但是娉婷等人不走,就会影响他的计划。所以,他只能假意奉承。反正,等娉婷与景容止发现他死后,再赶回来应当也早已是废墟一片了。只是,他没料到百里长空途中发觉了不妥,致使他们提前回到了这里。
景容止负手站在山丘上,看着一片废墟的天上天下庄,沉声道:“废物!”身为男子,当护心爱女子周全,陆清尘落到如今下场虽可怜可悯,却实为咎由自取。景容止沉了沉眼眸,挥一挥手道:“走吧。”
说罢转身上了马车,娉婷也放下了帘子,一行人再次走远。方才他们停留的地方,不知是谁搁下了一壶清酒。
往日繁华,一朝梦碎;
三千弱水,一瓢足矣。17FXl。
卿生我生,卿亡我死,
黄泉路遥,奈何桥聚。
VIP章节 第一章 噩耗(一)
“娉婷,醒醒。”景容止微微晃了晃枕在自己胸前安睡的娉婷,一个多月过去了,娉婷的身子被调养地不错,可人也越发惫懒了,常常赖在景容止怀里便是一整日。
娉婷微微皱着眉睁眼瞧了瞧车窗外,四月末的天已经和煦多了,尤其是越往南走越是气候宜人,她打了个哈欠道:“咱们到哪儿了?”
景容止接过一旁拂晓递过来的药碗端到娉婷眼前:“洛江边上的洛北府,今日晌午我们便可到达洛北府,在那里好好歇息上一两日,就租船过江。”
皇朝以洛江为界,洛江以北为北方,洛江以南便是气候更为温暖湿润的南方了。而前朝旧都漪澜就在洛江南岸的漪澜郡。
娉婷点了点头,伸手接过景容止递给她的药碗,乖顺地将里面的汤药喝了个干净,拂晓伸手将药碗接走,给娉婷递了几颗杏脯甜口。
“拂晓,这些日子他还派人来找过你吗?”一个多月以来,拂晓在楚夜晖的鼓励之下,渐渐地又和娉婷亲近了起来,但是她始终无法释怀自己曾经对娉婷的恨意,两人之间总觉得隔着一层什么,透着隐隐的生疏之感。娉婷知道这是拂晓的一个心结,只能等着她自己慢慢解开,幸好楚夜晖一直陪着她,而且两人也相处得很好。
拂晓将药碗搁在一旁放好,听到娉婷问起“他”的事情,心里头还是突跳了一下。“他”指的是昆王景容仁,自从天上天下庄被陆清尘自己炸毁之后,景容仁曾多次派人来暗中与拂晓接头,发现拂晓已经被娉婷等人识破之后更是意欲杀人灭口,好在有楚夜晖的保护每次都有惊无险。
婷晃怀已月。“有楚夜晖护着他,景容仁也不能拿拂晓怎么办?而且,最近景容仁的人似乎已经把我们跟丢了。”景容止却始终看不上景容仁的下三滥手段,论心机他并不输给景容仁,论手腕他更不会输给景容仁,他输给景容仁的只有那一十八年被幽禁的岁月。
说到楚夜晖,拂晓才放轻松一些,被问到景容仁的僵硬表情也渐渐和缓下来,娉婷默默地关注着她的表情变化。朝景容止使了个眼神,后者会意,起身撩开帘子出去了,娉婷朝拂晓招了招手。
“大小姐,有什么吩咐?”拂晓对娉婷的称呼尊敬而又生疏。
叹了一口气,娉婷道:“拂晓,我说过我将你视作姊妹,你应当像以前一样称呼我为姐姐。”
拂晓听娉婷这么说,眼皮跳了跳,娉婷能释怀是她大度能容,但她如何也能这么豁达?她有何面目这么豁达?心里涩了涩,拂晓道:“拂晓是有过错的人,怎么能僭越了同大小姐妄称姊妹?”
搅在一起的手指被人轻轻扯开,娉婷看着拂晓道:“拂晓,姐妹之间偶尔也会有龃龉,你是曾经投靠过景容仁,但是你现在已经醒悟了。我也曾经因为自己而伤害过你,甚至带给你的伤害更大。所以,如果真要计较的话,拂晓,是我对不住你。”
她分明是在让自己宽心,娉婷连累自己分明是无心,而自己却是有心将她与景容止的行踪泄露给景容仁的。算来算去,仍是她错了。
拂晓的眼眶红了红,低着头不吭声,娉婷将她的手臂拍了拍:“如果你一定执着于曾经的过错,那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原谅你了。”
拂晓喉咙里冒起一股酸涩,忍了片刻,终于没有忍住,无声地掉下珠泪来。娉婷不说话,只是拍拍她的手臂。
“娉婷小姐,拂晓,洛北府到了。”马车的帘子被人撩开,楚夜晖的俊脸出现在娉婷和拂晓面前,他看到拂晓脸颊上犹未干掉的泪痕,愣了一下。
娉婷顺着他身后的空当看了一眼,朝楚夜晖微微一笑,走到他跟前道:“拂晓就交给你了。”自己掀开帘子,景容止适时地走到她身边朝她伸出手,娉婷将手搭上去,景容止非常自然地将她抱下车。
“天下第一酒楼?”娉婷抬头看了看眼前这座确实也算得上富丽堂皇的三层酒楼,雕梁画栋酒旗高帜,进进出出的宾客也衣着华丽,她眉眼弯弯地笑道。“虽然口气大了些,但看情形好歹称得上是洛北第一酒楼。”
景容止与百里长空笑笑,娉婷便是以经商起家一手创立了风波楼,风头甚至超过了当时自诩天下第一富商的钟离泽,可谓什么珍奇异宝豪华奢侈没有领略过,这酒楼的掌柜的腆脸自诩天下第一酒楼,不免被娉婷给说笑了两句。17FXl。
回头看见拂晓已被楚夜晖伸手牵下马车,她脸上的泪痕被轻轻拭去,娉婷心情愉悦地看着那天下第一酒楼道:“走,我们进里头歇歇,尝尝这洛北府的美食美酒。”
景容止喜静而又不喜被打搅,一行人照例挑了最好的天字阁,刚坐下就看到伙计点头哈腰地递过来菜谱供他们点菜。斟酌了片刻之后,几个人商量着点好,娉婷将菜谱递还给伙计的时候,眼角余光扫过了伙计的手臂,他的衣袖因伸展手臂而窜到了小臂,娉婷的眼神闪了闪,没有做声。
伙计走后,景容止狭长的凤目看向娉婷,那神情仿佛在问她怎么了。
“方才那伙计接菜谱的时候,我看到他的手臂内侧有一个非常隐蔽的图腾,像一只展翅欲飞的苍鹰。”娉婷的神情颇为凝重,余下的人听到她这么说也都跟着严肃起来。
即使是拂晓都知道,苍鹰是逐鹿的图腾,而每一个逐鹿的兵卒都会将他们的图腾用针刺在手臂上,终生不能磨灭。这些事情,身为武侯的百里长空甚至更为清楚。逐鹿的兵卒以苍鹰图腾的颜色来划分等级,逐鹿以绿为卑,以紫为尊,因此微末的小卒便是绿色的图腾,而逐鹿国主和王子们的亲卫则是紫色的图腾。16605915
“娉婷,那伙计手臂上的图腾是什么颜色?”百里长空问道。
娉婷十分肯定地答他:“紫色,与朔夜十分喜欢穿着的紫衫颜色十分接近。”这也即是说,刚刚那位伙计应该不是流落到皇朝的普通兵卒,而是跟随着逐鹿国主或者王子的亲卫。
说到逐鹿,在座的人都不得不想起一个面若桃花,心如蛇蝎的绝色男子来——逐鹿王子,朔夜。
“看来,这位朔夜王子还是对我们念念不忘。”娉婷笑道,“他的亲卫都跟到了这里,再往南便是逐鹿人所不习惯的湿热的南方了。”
景容止狭长的凤目中眸光冷了冷,他不禁想起了朔夜对娉婷几次三番的言语轻薄,他还想起了自己的皇妹亦歆。
阔别数月,不知她在逐鹿过得可好?他曾对她许诺,会亲自接她回来,不知亦歆皇妹在遥远的逐鹿是否还记得?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我看我们还是小心为上。”楚夜晖不知朔夜与景容止还有娉婷有什么过节,只是敏锐地觉察到提及朔夜两人的表情都有几分微妙。
正说着,百里长空忽然一扫门外,厉声道:“谁?”
“几位贵客,是小的。”刚刚那位伙计堆着笑从门外进来,手里托这一盆颇为海量的白瓷大碗,里头是景容止特意为娉婷点的骨头汤,她身怀有孕需要补充营养,“几位慢用。”
伙计放下白瓷盆就要离开,景容止却眼明手快地出手制住他,沉声道:“将盖子揭开。”桌子中央的骨头汤盖着白瓷盖子,呼呼冒着热气,其中溢出的香味使人闻着都流口水。
“这……”伙计被景容止忽然为难制住,竟然毫无惧色,只是不肯去揭开那盖子,景容止不悦地将他的胳臂朝后一拧,疼得那伙计头上青筋直冒。
这大碗之中一定有古怪。余下的几人纷纷戒备起来,担忧这盖子底下是什么可怕的东西。
“幽王殿下好毒的一双眼睛,可是您既然怀疑为何自己不去揭开呢?”伙计忽然发着狠地狞笑道,“怕就怕幽王您不敢揭开!当然,我更怕幽王您会后悔!”
景容止一扬眉,朝那大碗就是一掌挥去,“咔擦”大碗被凌厉的掌风扫过,裂开了纹理,然后“砰”地一声碎开来,也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几乎是一瞬间,娉婷和拂晓觉得自己的喉头被人狠狠扼住,她们瞪着那大碗的碎片之间的那颗已经看不出五官模样的人头,直愣愣地连躲闪都忘记了。
“啊——”
被景容止与楚夜晖分别揽入怀中的时候,娉婷和拂晓才恢复了喊叫的本能,她们闭着眼睛在男人的怀中惊慌地喊叫着,似乎只有嘶喊才能缓解那一瞬间的惊惧。
“我早就说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