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说晚安-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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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板的话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各个区域的同事都聚拢过来，七嘴八舌的议论着。我寻思着一定是老板弄错了，诚惶诚恐的道，“身为公司员工，为公司尽心做事是理所应当的。更何况我也没做什么，来了这么久也才接几个小单，一直业绩平平。老板，您，您言重了！”
　　“你做这么多事情还说没问什么，那其他人喝茶聊天嗑瓜子岂不是要羞愧死啊！好了，你就别谦虚了，准备下，玩个痛快啊！”
　　我正想问下单子的事情，老板娘正倚在办公室门口，虎视眈眈的瞅着这边，便不好再说什么。
　　我们是一家家居配套设计公司，公司一共二十多个员工。
　　老板定的吃饭地点在“醉香居”，佛城数一数二的高消费的地方。我们一共分成三桌而坐，席间老板、经理、朱慧红等竟然轮番向我敬酒，我惶恐至极，每个都一干到底。好在酒量还勉强能行。
　　这一顿饭吃的很是辛苦，我简直要消化不良。酒过三巡，找了个时间出来透透气。
　　“醉香居”是比较有特色的饭店——建在流溪河边上，一座长长的木板桥横跨河对面。桥面两侧摘种各式盆栽花草，顶棚上爬满了郁郁葱葱的绿植。这些绿植内设置了照明灯具，无数的小藤条垂落下来，在灯光的映照下，特别美丽。
　　我被夜风一吹，酒气散去了许多。攀附着栏杆上，欣赏着夜色美。可惜，在被绿植掩住的转角处，一对男女正低声争执着，稍稍破坏了美感。
　　“都隔了这么多年，你和她之间还有什么可能？我不管，反正我就是喜欢你，就是要跟你在一起。”一名女子哭泣道。
　　没有听到男子的回答，女子又哭道，“你每个星期都到这个地方来，是因为这里是你们初次相遇之地，对不对？上个月我把这里承包下来，布置成你喜欢的样子，一直等着你。可你就是不肯出现，不想见到我，对不对？”
　　沉默了一会儿，男人才冷淡道，“萱萱，别胡闹了。”
　　“我胡闹？我爱了你这么多年，你连正眼都不瞧我一眼。我知道，你一直忘不了那个女人，一直在等她回来。可昨天，你却叫个陌生女人上你家睡觉，你什么意思？是不想再等下去了吗？那我呢，你等不下去为什么找我……”
　　男人的脚步正往外走，我本无意偷听，但是被他们看到我在这里，似乎不太好。我猛然转身想要离开，却差点和一男子撞了个正着。我脚下踉跄，那人拉了我一把，我稳住身形，才不至于掉到河里。
　　我忙不迭声的道谢，却和另外一个男人打了个照面。
　　是陆璃！
　　刚刚和女人在争执的人，是陆璃！
　　我惊惶失措，脚下不知怎的踩到什么一下子失重，往后仰倒。

☆、11　又遇瘟神

　　　　　　我一声惊叫，心里想，完了，我死定了！我身后便是流溪河，一旦掉进去，我这个旱鸭子十死无生了！
　　我死死闭眼，千钧一发之际，有人拉住我的手，一拉一扯，我撞进他的怀里。
　　熟悉的男性香水味直钻我鼻孔。我睁开眼睛，陆璃那张俊脸正无限放大在我面前。
　　我心里痛苦嚎叫，“怎么又是他，又遇到他，我上辈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才一再跟这个煞星纠缠不清！”
　　陆璃一双墨眸紧盯着我，迸射幽幽的寒气。冰冷的声音没有半丝温度，“谁让你喝那么多酒的？”
　　我惊恐的推他，他的手紧锁我的腰，没有丝毫放开的意思。
　　“陆璃，她是谁？”一个充满火药味的女人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糟糕！一定是刚和他吵架的女人！一听就知道两人关系匪浅，都说爱情中的女人没有理智可言，下一刻，我会不会被她扇耳光？
　　我的高跟鞋在陆璃狠狠踩在陆璃的脚面上，暗自咬牙加了力道，陆璃微微蹙眉，到底还是放开了我。
　　我赶紧讪笑着解释，“这位小姐别误会，我跟陆总只是有过一面之缘，没什么的。”复又转身朝陆璃言不由衷的道谢。
　　“总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你没有这样的心思最好，省得像那些别个女人，总是拎不清自己是谁，结果自取其辱。”她大约二十来岁，大眼睛，尖下巴，单薄的红唇既犀利又风情，露出半边又白又大的球，非常符合时下流行的美女标准。
　　陆璃却微微眯缝了下狭长的利眸，险险的问我，“我问你话呢！”
　　他身旁的美女又朝我瞪目，我心里将陆璃这个恶魔骂了上千遍都不止。我喝不喝酒关你丫的什么事，真是太平洋的警察，管得倒挺宽！
　　我朝美女露一个稍安勿躁的安抚眼神，对着陆璃笑得一脸狐媚，“回陆总，我和公司的人聚餐呢，一个高兴就多喝了几杯，没事的！不打扰您了，祝您用餐愉快。”
　　我从他身边经过，咬牙切齿用低到不能再低的声音对他说，“关你屁事！”满意的看到他的一张脸全黑了，我差点要欢乐的哼起小曲来。
　　可下一秒，我的手腕被他抓住，只听见他的脸阴转晴，嘴角竟扯起邪魅的弧度，“孟小姐，看来你真不是普通的健忘。我就好心的再次提醒你一次，你还欠我八十万！你可一定要悠着点儿，要出了什么事儿，我还不知找谁去要这钱呢！”
　　“什么八十万？你不要信口开河，我们不是两清了吗？”一提到钱，我整个人都要紧张的跳起来，这混蛋，肯定又是编排了什么理由来讹诈我了！
　　陆璃嘴角的笑意加深，“西装衬衣的事情我大人不计小人过，但那别针我可帮不了你。给了你折后价，也还要一百万多点。再给你除去零头，勉勉强强一百万凑个整数。你用我的支票还掉了二十万，那还剩下八十万，打算什么时候还我啊？”
　　“我……”我想爆粗，却无从反驳。好像他说的是这么回事儿。我只好恶狠狠的瞪着他，如果眼光可以杀人，他一定死了无数次了！
　　“什么你的支票？你的衬衣西装？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陆璃，你告诉我，你的品味没有变得这么差，和这样一个女人有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这女人气急败坏的伸手把我的手从陆璃手中扯开，我求之不得，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我可不想明天上新闻。
　　这女人力气倒是不小，我的手前天晚上受的伤，才散了一点淤青，在她又掐又扯之下，旧伤又添新伤。
　　不过，能成功脱离陆璃的魔掌，我还是从心底感谢她。
　　我对她连说几声谢谢，不顾陆璃那冷得发青的脸，小跑着离开了。
　　身后，只听陆璃对那女人低声叱喝，“古子萱，你过分了！”
　　那女人抖着声音哽咽，“陆璃，我们二十年的感情，难道还比不上一个野丫头吗……”
　　声音在我身后远去，我暗自腹诽：你才野丫头，你全家都是野丫头！姐姐我还比你大呢，我就是显嫩，你咬我啊！

☆、12　有一个叫“风云”的大叔

　　　　　　回到饭局上，不管周围的人认识的、不认识的，全都对我行注目礼。我想刚才那一场争执，定有不少人瞧见，回到席位上又对其它人说了，一时之间议论纷纷。
　　同事们端着酒杯，对我谄媚的笑着，说些恭维的话。他们想办法从我嘴里套话，想知道我与陆璃究竟什么关系。
　　她们平时接触的人非富即贵，自然也变得现实和拜金。即便她们以为我和陆璃存在不正当的关系，她们也觉得非常正常，只要能挖到钱，管你做人家的二奶三奶，与她们都是同道中人。因此，她们看我的眼光，跟以前截然不同。欣赏的、热切的，别有心机的。
　　但我情愿像以前一样，被她们看不起，时常冷嘲热讽，甚至被她们边缘化。
　　我暗自长叹一声，陆璃，陆璃，你他妈的能不能离我远点？
　　被这么一闹，我根本没有心思在外面待下去。我称自己喝高了，头痛的厉害，无法再继续下半场。好在，老板也不勉强我，老板娘还体贴的送我到马路外叫了车。
　　我回到宿舍时，才八点半。
　　同屋的两个女同事去唱K，平时觉得她们太吵，现在只有我一人在，又觉得冷清的很。冲完凉后拿出学习资料，怎么也看不进去。
　　心里闷的慌，便插电上网。
　　才一上线，QQ上，某个熟悉的头像弹跳出来。
　　“晚安”。
　　“晚安”。
　　“……”
　　连续有三四个“晚安”，每天一个，时间显示是上个星期前的凌晨两点。
　　这人，是又失眠了吗？
　　他的QQ空间一如既往的干净，没有相册、没有说说、没有日志，除了我，再也没有别的访客。
　　他与我相识，非常有戏剧性。
　　三年前。我离家一年多了，突然回到老家，那低矮的泥巴房、悠长而寂静的山路、孤独的留守儿童与老人，跟繁华时尚的佛城落差太多，我心理上不适应。为家乡的贫穷与落后而悲哀的同时，我反而更爱家乡人的淳朴。
　　我拍了许多照片放在博客上。
　　本来我就一直坚持写博客，博客上也累积了一些人气，大家被我图文并茂的内容吸引，纷纷转发了我的博文。有些文友加我的QQ交流聊天什么，我都接受。由于加的人太多，QQ加人数有限制，我就设置了自动添加为好友，这样只要他们一加我，我就出现在他们的联系人里，有事就可以找我聊天了。
　　就是在这个时候，这个谜一样的男人，像是一抹幽魂，出现在我的QQ里。
　　他话不多，一加我就要求为我家乡捐款。
　　我让他直接找我家乡的领导人，他说信不过。
　　最后拗不过他，我把我的帐号给了他。
　　没想到，他一下子给我打了三十万。
　　我吓坏了，连忙联系家乡小学领导，让他们帮我拟一份家里特别贫困的学生，以他的名义进行资助。
　　后面选出了二十多个学生，从小学到高中不等，一直资助到现在。
　　我感激他，他不但是个有血有肉的人，是个事业有成之人，更像是我的亲人，我的朋友，一直在我背后默默的支持着我。
　　他不太爱说话，偶尔烦了也会跟我打字聊聊，辅导我做习题。
　　如果说，在这个城市，在现实生活中，只有米兰是真正关心我的人，那么在虚拟的网络世界里，唯一对我好的人，便是他了。
　　我不知“他”是谁，他的QQ名字叫“风云”，我猜这是一个饱经沧桑的中年男子，我常叫他大叔。
　　大叔是个寂寞的人，他常在我QQ空间、博客游荡，直到要下线时，不管我在没在，都跟我道一声“晚安”。
　　“大叔，你是不是又失眠了？你每天晚上都这么晚才睡吗？”我在对话框里发送了这么一行字。
　　他的QQ头像自然是灰色的，他不可能这么早上线。
　　可是，我的消息才发过去一分钟，就有了回复。
　　“丫头，今晚不复习功课了么？”
　　呵，真难得啊！

☆、13　仅仅是出于本能

　　　　　　“嗯，遇到一些不太开心的事，今晚就偷懒一下吧。”我的心情莫名好起来。“大叔，你今晚不用陪佳人么？这么早就在线了，是不是被美人赶去睡客厅了？”
　　良久，他才回两个字，“调皮。”
　　我傻乎乎的乐呵着，“大叔你在干什么？”
　　“跟S国那边的人开个视频会议。”
　　“啊，那不是打扰你了？我先不跟你聊了。”
　　“无妨。”
　　又是简短的两个字。
　　可我一下子找不到跟他继续聊的话题，就那么盯着屏幕发愣。
　　“丫头，你今年多大了？”
　　大叔平常从来不问我私人问题，现在却突然问我年龄，令我有些意外。
　　“干嘛？问女性的年龄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哦！”
　　那边没了回应。
　　切，这人真无趣。这虽然不是什么秘密，但我身为女生，怎么也该矜持矜持的呀，他再问一下，就一下，我不就告诉他了么？
　　不过想了想，他就是个闷葫芦，他不追问，我不说没准还把我自己给憋死，我还是告诉他吧，“马上就二十二了！”
　　“早已成年。”他言简意赅。
　　我笑了笑。何止成年，在我们那儿，这个年龄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那我跟你讨论一些成年的话题，你不介意？”
　　不介意，当然不介意！大叔装了这么久，终于要原形毕露了吗？我好歹也曾经在“情人夜话”版块那混迹良久，再怎么重口味的话题我也都Hold得住。
　　我发了个“色色”的表情。
　　“如果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身体有着无穷的**，这个男人对这个女人，是什么心理？是情感驱使？或仅仅是本能？”
　　呃，用“无穷”来形容，这个男人是有多饥渴？真看不出大叔原来是一匹饿狼。
　　“那这个男人对这个女人有没有保护欲？”
　　“没有。”
　　“他无论开心还是难过，都想与她分享？”
　　“不。”
　　“他会不会无时无刻挂念她？”
　　“没有。”
　　“都说男人是用下半生思考的动物，我想，仅仅是出于本能。”
　　那边沉默良久，在我以为他下线时，他又发了消息过来。
　　“怎样才能拥有这个女人？”
　　“金钱、承诺、婚姻等等。”
　　“她都不稀罕呢？”
　　“征服她，让她爱上你。”
　　又过了许久，他才回复，“很难。”
　　哟嗬，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让大叔吃瘪了？如此优秀的男子，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她竟然弃如敝履，也太不识货了吧？
　　“攻击她的弱点，让她弃甲投降。”
　　大叔习惯性的沉默，好久才给我回一个龇牙笑的表情。
　　看来，他对我最后这一个主意深表赞同。
　　“大叔，追到美眉了，可要请客呀！”我试探性的问他，心里“砰砰”直跳。认识他这么久了，我连他的声音都没听过，更没见过他的样子。内心是很期待的。如果有机会，很想见见他！
　　大叔给我回了一句，“早点休息。”
　　便离线了。
　　我盯着那灰暗下去的头像，心里怅然若失。
　　下了线，心里更是闷得发慌，晚饭时光喝酒了没吃什么东西，胃里空的慌，在床上翻来覆去也睡不着。
　　外面响起了敲门声，赵满庭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孟晨，你睡了吗？”
　　我起床开了门，赵满庭在门外站得笔直，手里提着塑料盒。
　　“我听说你很早就回来了，这个时候如果没睡下也饿了，所以给你买了宵夜。”他有些腼腆的笑了笑，眼眸亮得像黑珍珠。
　　竟然去打听我，还体贴的送来宵夜，这个眼神真诚的男子，让我心里一暖。
　　我笑了，“那我们一起吃？”
　　“不，我不饿……”他连忙谦让，因为只有一份宵夜。
　　“就当陪我？”
　　他果然不好拒绝。
　　他一直望着我，专注而欣喜的，发自内心的。
　　我带上门，与他走出去。
　　公司在一个小区里给我们租房当宿舍。小区内有亭子，里面有干净的石桌石凳。
　　夜风习习，身旁的男子说着他当兵时的一些趣事，我内心平静下来，一片安宁。

☆、14　跟陆璃抱在一起的人一定是你

　　　　　　第二天闹钟刚响起，我便记起老板给了我两天假期。
　　我寻思着这两天闲着也是闲着，便去找米兰，看有什么兼职的活儿我能做的。
　　米兰在电话里对我一顿炮轰，“你丫的前天才遇到变态se情狂，就不能消停几天吗？好了伤疤忘了疼是不是？嫌闷得慌？在‘富佳’商城等着你姐。”
　　一听要与她逛街，我忍不住哀嚎，“不要啊，我这个月的工资还没发……”
　　“你丫的放心，吃的喝的全都统统算你姐头上，姐请客。”
　　“我……”
　　“就这么定了，我这边的事情处理完大概还要一个小时，你先在那帮我看看，有没有合适我的小礼服，你的眼光一向不错。”
　　我……好吧，遇到这么一位强势女强人，我唯有低头的份。
　　我离富佳商城比较远，我转了两趟公交车才到达。
　　快到商城时，遇到方瑜。
　　她在马路对面看到了我，隔着老远就大声嚷嚷，“孟姐，孟姐。”我忍不住嘴角抽搐。也不知该姑娘年方几何，总之她就是喜欢称我为“姐”，把我叫得这么老，我都抗议了N遍，她还是死性不改。
　　我笑了笑，朝她点点头。她快速的穿过马路来到我面前，也不看我，先咬一口她手上溶了半支的雪糕，嚷道，“孟姐，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怎么说我也想你念你半年了呀，你怎么见到我就跟见到路边一条小狗没什么区别？”
　　她手上、脸上、鼻头都沾了雪糕，还微微嘟着嘴巴，孩子气十足。
　　我掏出纸巾狠狠的帮她抹了一把，她夸张的哇哇鬼叫，“孟姐，你懂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痛死我了。你想毁我容啊。”
　　我更加用力的拧一拧她的鼻头，她手上的奶油就往我脸上抹。我挥掉她的手，“一边玩儿去，还好意思说半年没见，微信、QQ、电话、短信，你有给我半个字的消息吗？”
　　“好姐姐，人家这不是找你来了吗？”她谄媚的抱住我胳膊，脑袋靠在我肩膀上，微红的小脸蹭呀蹭的，跟只小哈巴狗似的，惹人喜爱。
　　我忍不住笑了，伸手在那小脸上掐几把，滑溜溜的，很Q很有弹性，嗯，手感不错。等等，滑不溜手，这应该是，我没有帮她擦去的雪糕末……“哎呀，”真是好恶心，我手往她衣服上蹭，“方瑜，我没有见过像你这么邋遢的女人！”
　　方瑜笑嘻嘻的躲了开去，指了指我肩膀上。我才后知后觉，她脸上的脏东西全抹我肩膀上了！
　　“没有办法，雪糕溶太快了，人家努力吃、努力吃，这才弄得有点儿脏……”她一面躲避我的攻击，一面嬉皮笑脸的解释。
　　突然，她一副见鬼了的表情，指着我久久才憋出一句话，“孟姐，我见过你！”说完，惊恐万分的用拳头捣住小嘴。
　　我使劲翻白眼，“这不废话吗？难道你以前见到的是只鬼？”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意思是，在腾乐新闻里！不信你上网看看！”
　　我整理一下有些凌乱的长发，淡然走进商城。
　　“孟姐，是真的，我发誓！”小屁虫似的跟在我身后。
　　“我国人口众多，偶尔有几个撞脸的有什么稀奇。”我冷静的回她。其实，心里却七上八下。如果是以前，是一万个不可能的，可自从遇到陆璃，所有的事情都朝着不可思议的方向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