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说晚安-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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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璃又忙碌了大约一个小时，才抽出空闲来，带我回了陆宅。我没吃午饭，肚子里早就唱起了空城计，本打算一回来便直奔厨房，谁知在客厅却看到了陆子铭和付朝阳——今天发生太多事，我将他们回来的事情早忘到爪哇国去了。
　　此时，我正咋呼呼的往厨房冲去，老爷子忽然唤住我，沉着脸道，“都要做母亲的人了，还这么毛毛躁躁的成何体统？没看到客厅有旁人在么？还不快点过来喊人？！”
　　于是，我停住脚步，才看到了陆子铭他们俩。
　　他们俩是间接害死陆璃妈妈的罪魁祸首，我心中老大不愿意，在老爷子面前，却又不好表现的太过明显，只好僵笑着转过脸来，干干的打了声招呼，“你们好。”
　　陆子铭淡笑点头，眉宇之间跟陆璃有几分相似。这时一把娇柔慵懒、带着几分凉意的中年女性声音响起，让人的冷意从骨头子往外冒，“你就是陆璃想要带出去见人的女朋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的意中人是何珊珊吧？你倒是跟她长得几分相似，可惜她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那份高贵气质，是旁人所模仿不了的，不然阿璃这么些年也不会一直单着……”我微微一愣。那语气里的敌意与鄙夷让我直觉想作呕。这就是名门淑女该有的素质？我抬眼望去，一张依然娇媚、却已经藏不住岁月痕迹的面庞进入我的眼帘。
　　这女人，真特么的作！如果真的抵挡不住岁月的无情，为何不能坦然面对，四十多岁的人了还故意拿捏二十的情态，让人看了不会作呕么？
　　陆子铭的眼睛一定是被狗屎糊住了，这么个女人，大街上随便一抓便一大把好不好？我有些嫌恶的掀掀眼皮子，皮笑肉不笑的道，“璃喜欢什么人，是他的事，我喜欢他，想跟他在一起，而他刚好不讨厌，那就已经很好了。”
　　“呵呵，”她凉凉一笑，“子铭啊，我们离开佛城这十几年，竟然不知现在的小姑娘脸皮这么厚了。可是，我觉得即便是倒贴，也是要有资本的呢！”
　　“我的资本就是年轻啊，呵呵。”我学她的声调凉凉的笑，“我这个人是直肠子，学不来别人那些肮脏手段，只好一门心思苦苦巴着自己喜欢的人，傻傻的对他好了。”
　　这话一出，陆子铭与付朝阳勃然变色，付朝阳淬了冰般的眼神更是死死盯着我，手里的帕子快被她双手给绞碎了去。
　　陆老爷子冷哼一声，“野丫头就是野丫头，讲话没个分寸，以后可别带坏我的曾孙子才好。”不等我答话，便又转头去瞪着儿子与儿媳，教训道，“说了不用你们回来，偏要回来搅风搅雨，扰我安宁！不管璃小子对她是真心还是假意，如今她怀了我们陆家的骨肉，就是我们陆家的人了，你们少对她冷嘲热讽的，她做得不对，你们可以教，不然，趁早给我滚蛋！”
　　陆子铭微微蹙眉，付朝阳脸色一变，随之恢复常态，眼珠子一转，谄媚地望着老爷子笑了笑，“这个是自然。不过老爷子不用担心，现在的小姑娘有的是手段，哈，既能套得了阿璃的心，又讨得了您老的喜，想必日后也无所不能了，我们或许还得跟她多学学了，哈……”
　　我心中暗叹，小三就是小三，讲话忒有水平了！
　　我皱眉，却只能强压住怒火，装作万分委屈的向老爷子投去求助的眼神。老爷子斜了我一眼，只用我们俩才能听见的声音说了声，“没出息。”下一秒，却重重的哼了哼，在桌面上重重的拍了一巴掌，“当我的话是耳边风是不是！再多说半句就给老子滚出去！”
　　付朝阳张嘴欲辩，陆子铭一把拉住了她，对老爷子说，“爸，我和朝阳才回来，生意上的几个老朋友约了我们叙旧，先不打扰您了，明天再来看您！”
　　老爷子有些意外的望了一眼从头到尾都风清云朗的儿子，良久，才从鼻孔里应了声。
　　两夫妻又别了我一眼，我连忙微微低垂下眼帘，让到一旁去。
　　停好车的陆璃出现在门口，与这对夫妻冷冷的擦肩而过，视线不曾在对方身上停留过半分……

☆、106　老爷子的寿诞开始了~

　　　　　　老爷子的生日诞辰很快便会到来。本来陆璃的意思是，让我全权负责，但现在陆子铭与付朝阳回来了，以我到底没有过门、名不正言不顺为由，说服老爷子给他们操办。不过，陆璃的态度非常强硬，如果是他们夫妻俩负责，他不会参加。最终老爷子妥协，可竟然让古子萱这样一个外人来插手，大小事务的决定权给到我。
　　说实话，我真的不想揽这活儿，如果不是为了陆璃……唉，自己就委屈点，累点吧。好在，古子萱这女人故意卖弄她的能力，将所有事情办的妥妥的。有些我有疑问的，就先不给她拿定主意，我留着偷偷问顾妈。我不知为何顾妈现在对我的态度有了180°的大转变，总之她现在很是照拂我，我跟她两处甚欢。
　　老爷子不愧是佛城的大名人，尽管他刻意强调低调，只宴请一些老朋友，但很多嗅到风声的人还是提前送了礼，表示当天会亲自到场恭贺。来者是客，不就是吃顿饭吗，总不能撵人不是？可顾妈却很严肃的告诉我，“这里是陆宅，陆家富可敌国，来这里的人无非是想与陆家以及陆家那些庞大的关系户攀上关系的，有些正当商人来了也就罢了，可有些心术不正的，来了只会给陆家的脸面抹黑。”
　　我一听就犯了愁，这么多人，我哪知道哪些人能进，哪些不能进呢？还有，需要宴请的客人，古子萱也交了一份名单到我手上，我完全不知这些人跟陆宅的关系怎样，是不是古子萱拿他们家的关系户填充进来的。
　　这个找顾妈商量，她也挺为难。毕竟有些是生意上合作得挺不错的朋友，但私底下却很少来往，她也不是很清楚。
　　好吧，我只能求助于陆璃。
　　这天是礼拜天，老爷子约了别人打高尔夫球，早早便出去了。陆璃在家陪我，顺便帮我捋一捋我手上的这些麻烦事。
　　“看来，不算笨得太离谱，知道向我求助。”他拥着我慵懒的斜躺在客厅的沙发上。本来我是坐在另一边的，他却非把我禁锢在怀里，让我躺在了他的身边。
　　“佣人们都看着呢！”我有些不好意思，虽然我们现在以形同夫妻，但是在这么多人面前秀恩爱，总是有点尴尬的。
　　“那就让她们看到好了，一闲下来，身边空空的，还真有些不习惯！”
　　他仍然这么坚持，又听到他说不习惯，我心下一甜，便乖巧的躺在了他身边，也许是因为有他在身边的缘故，我根本无心去跟他商讨什么，很快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起来。
　　有人进来的时候，我动也未动，依然懒散的躺在他的怀里，刚才早就被很多佣人看到过，我现在已经淡然自如。
　　但是这人进来之后，我听到一把熟悉的女人娇嗲的声音，“璃哥哥。”
　　竟然是古子萱。
　　她最近打着为老爷子筹备生辰的旗号，把陆宅当作她自家后花园一般，想来就来，想走谁也不留她，所以，我应该也可以把她当空气吧？
　　“小点声。”陆璃的声音轻轻，却带着冷漠，我依然不动神色的闭紧双眼。
　　“璃哥哥，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和我说！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多害怕你……”古子萱的声音带着责备和心疼，但是陆璃立刻冷冷的打断她，“有什么事情，出去再说！”
　　我正准备要睁开双眼，此时听见陆璃这句话，我又继续闭上了。只听见古子萱的声音更为激动、激昂，“璃哥哥，你为了她差点连命都丢了，可她呢？她可有将你放在心上？前一阵子赵满庭为她一掷千金购买‘一心唯爱’而闹得沸沸扬扬，现在又传出赵子轩为她争风吃醋，还找人伤了你，这些你怎能都不在意？她现在名声极臭，你还这样维护她？！”
　　陆璃并没有回答她，只是为我体贴的为我盖上一张薄毯，然后，脚步声往外渐渐而去。
　　古子萱愤恨地冷哼一声，我感觉到她那毒辣的目光射在我脸上，我颇不舒服。好在她没有停留多久，也跟着出了去。
　　客厅里恢复了安静。我倏然睁开了眼睛，再也没有半份困意。
　　古子萱传达的这些消息，我之前听说过一些，就是关于赵满庭的。
　　可是赵子轩为我争风吃醋？我不禁觉得万分可笑。
　　他恨不得拔了我的皮，抽了我的筋，何来看上我一说？他那天应该是想杀我，不料情报有误，或者被陆璃误导，导致误伤了陆璃，怕是现在不知躲在哪个角落偷偷悔恨着，竟被说成……唉，现在的人哪，半点风吹来便能掀起千层浪！
　　看来，古子萱一点儿都没有放弃陆璃的打算，这女人的厚脸皮与韧性，也实在让我好生佩服。
　　一有一点风吹草动，便马不停蹄来提醒陆璃，来挑拨离间我们，也真是难为她了。
　　我胡思乱想一番，感觉没什么意思，复又重新躺下。我看到陆璃从门口那里进了来，便重新闭上了眼睛。他动作轻柔的搂住我，修长的手指，抚摸上了我的唇，发出一声轻叹，却什么也没说。
　　这声叹息，莫名的让我心里涩涩的。从来，他都是强势而自信的，如今，是遇到什么难题了吗？我竟从这声叹息里听出了一丝担忧？究竟是什么事情，让一个心里如此强大的、自信的男人，也会有一些不安？
　　我想睁开眼问问他，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可我只是翻了个身，闭上眼，沉沉睡去。有些事情，不知道或许比知道更好受一些。
　　陆氏老爷子的七十岁寿诞就在陆宅内举行。
　　老人家一点儿也不服老。他所要求的晚宴完全摒弃了传统的那一套繁文褥节，反倒是来了西式的冷餐会，让所有来宾都轻松、随意一点。而他今日的穿着也特别的时尚前卫，外面是一身纯白的手工定制的西装，里面是大红的衬衫，脖子上还系着一个金黄色的领结。白色的小礼帽、白色的尖头皮鞋，整一个雅致的绅士般，全无一丝老朽之气。
　　我与陆璃身穿礼服，站在一侧迎着客人，偶尔眸光还忍不住向老人家飘去，忍不住在心里偷笑。
　　人总有老的一天，如果每个人都能如老爷子老得这么精彩夺目，老又有何惧？

☆、107　你要为了这个狐狸精而得罪整个古家吗？

　　　　　　更为难得的是，老爷子简直是一返老顽童，不但和大家开着时下流行的玩笑，和一群孩童也能闹成一团，就如乡下那种儿孙承欢膝下的幸福老头子一般真性情，一点儿都没有大家族那些老头严肃古板的样子。阵阵欢笑声传来，我又忍不住扭过头去。
　　许是察觉到我的视线，难得的是，老人家对我也露了个大大的笑脸。脸上的皱纹舒展开了，有几分鹤发童颜的味道。
　　即便他笑得一脸菊花状，可这些都是岁月赐予的美好啊！陆璃见我与老人家“眉目传情”、笑得一脸白痴状，狠狠的在我手心掐了一把，“给我专心点！”
　　偷瞧了眼他阴冷的一张脸，我连忙将心思给扯了回来，继续保持我这标准的“仅露八颗牙齿的”完美笑容。陆璃和老爷子看来是刻意将我以“陆家孙媳妇”的身份，介绍给整个陆氏家族和所有来宾的，可我好想退缩。
　　如果是真有心的话，陆璃为什么不娶我？
　　让我名正言顺的、坦然的接受所有人的瞩目，好过现在，别人在我背后窃窃私语，说什么话的人都有！
　　我不想将我和陆璃的关系归结到爱情上，我始终觉得爱情一定是干净磊落的，而不是像我们这样，从一开始便动机不良；我更不想承认，我已经猝不及防的跌入到了爱情里，才这样心甘情愿的受陆璃摆布，我宁愿跟他只是一场交易，即便他真的会娶我，也是看在肚子里的孩子份上。这样，以后我们抽离彼此的生活时，也好过一些。
　　这样一想，我脸上的笑容有些僵。不断的跟宾客打招呼的陆璃却马上发现了我的异样，“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我确实想休息一下，便回道，“是有些站累了，我上个洗手间。”
　　陆璃高声唤着，“梁姨，扶孟晨到那边坐一下，顺便把厨房那份鲍鱼炖盅给她端来，让她垫垫肚子。”
　　我如今将近四个月的孕肚，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来。可被他这么大嗓门一喊，有过半的宾客目光聚集在我肚子上，加上我怀孕的消息陆璃一直没有刻意保密，所以很多风声的宾客已在频频点头，似乎在说，“果然是真的怀了陆家的曾孙。”
　　我脸上一热，瞪了陆璃一眼。
　　我听见，他和老爷子那边已经有宾客在小心翼翼的试探消息的真实了，两人既不否认也不承认，只是打着高水平的太极拳。
　　我寻了个角落坐下，有些头疼的捏了捏眉骨。
　　梁姨跑到我身边来，关切的问道，“怎么样？没事吧？你现在可不同往日，累了一定要休息，别逞强。”
　　梁姨的性格是大大咧咧的，有什么说什么，我非常喜欢她这一点。
　　对着她笑着摇摇头，“没事的，不过是脸笑僵硬了，跑出来偷懒罢了。”
　　梁姨一下子噗哧笑了，“你呀！别人可巴不得有这样的机会亮相，想尽办法吸引所有人注意，抬高自身的地位与身价，你倒好，尽想着躲。”
　　我苦笑了声，“我学不来这些。”
　　“所以说山窝窝里飞出的一定是野鸡，怎么可能变得了凤凰呢？”一把略带沙哑的女声突然插入。虽说声音不大，但在我这个位置如此偏的小角落里响起，显得尤为突兀。
　　我认得她，陆璃介绍过，让我喊了她一声“姑奶奶。”
　　其实陆老爷子是独生子，但陆府家大业大，堂兄妹却有不少。除了一些在文革当中死去外，还剩下不少分散在世界各地。这次趁着老爷子的生日，几乎都回来齐聚了，比过年的时候还齐全。
　　而眼前这位，便是老爷子的堂妹之一。
　　可人一多，自然有个别不是那么优秀的。
　　就好像一棵树上面的果子，有好有坏。所以，并不是所有陆氏家族的人都如老爷子这般光明磊落，都如陆璃这般坦荡自若。
　　而眼前这个姑姑，究竟是什么情况，陆璃也来不及跟细说，只是警告我，离她远点儿。他眼里的厌恶与阴戾告诉我，这个女人，可不是一个什么善茬儿。
　　但毕竟，对方好歹是长辈，该有的礼仪我要做全才行。
　　于是，我站起身来，低垂下眼帘，喊了声，“姑奶奶。”
　　“别，我可受不起。”她寒凉的别了我一眼，双手抱胸踱到我面前。本来已近六十岁的人了，却不知用了什么手段，使她看上去宛如四十的半老徐娘，风韵犹存。
　　我不知她要干嘛，便垂手默立。
　　梁姨怎么说也是在陆家打工的，见到此场景，也只能告退下去。
　　这老女人冷哼一声，“小小年纪，手段却不少，抬起头来！”她威严的喊了声，一双犀利眼一瞬不眨的盯着我。
　　我心中不屑冷嗤，我再如何有手段，也轮不到你来教训我吧？
　　我心中不爽，仍碍着今天的场合，按照她说的，缓缓抬起头来。
　　“倒有几分狐媚的样子。”她刻薄的道，并用两根手指挑起我的下巴，一脸轻蔑，加大了声音道，“我知道你低贱，就是不知你为了嫁入豪门，是如何不择手段把我哥和阿璃这一对爷孙给哄得服服帖帖的，我能向你好好请教一番吗？”
　　她的话全让附近的宾客听了进去，他们如嗅到腥味的猫儿，全都聚拢了过来，等着好戏开锣的表情。
　　我下意识的抬眸往陆璃的方向看去，他似乎发现了这边的骚动，正往这边赶来。我心中淡定了些，我肩膀畏缩了下，装作楚楚可怜的样子道，“姑奶奶，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众目睽睽之下，老女人盛气凌人的样子稍有收敛，她撒了钳住我下巴的手，但仍高傲的讽刺道，“别这么叫我，你这样的女人没有资格嫁入陆家！”
　　众宾客一阵哗然。
　　被她这样当众羞辱，我脸皮再厚，也禁不住一阵火烧火燎。我正打定主意，把白莲花的模样伪装到底，一个阳光帅气、笑容满脸的男孩大步走向我们，人未到，声先至，“姑奶奶，您啥时候到的呀？好久不见您，让孙侄子好生想念呢！”
　　是陆涵。
　　不知他什么时候来的，这个时候才冒出来。
　　他大力地拥抱了下老女人，朝我龇牙咧嘴的笑了笑。
　　老女人神色缓和了下，嘴角扯出一抹笑，嗔怪地捶了一下陆涵胸口，“你这小子还好意思说，上次到了我的地盘，都没去找我！”
　　他搔头憨笑，“嘿嘿，上次是去出差，时间太紧。下次，下次一定要住个十天八天的。”陆家的人都是工作狂，他这么一说，老女人也不好责怪他，只是继续说着“下次要你好看”之类的埋怨话。
　　陆涵一概笑容可掬，见我还在一旁傻乎乎的杵着，只好善意的提醒，“孟晨，爷爷那边说，有个客人送了块好玉来，刚好衬你的肤色，让你过去呢！”
　　我“哦”了一声，才心急的往那边赶过去。
　　“慢着！”不知是又是谁把我喝住了，我不耐烦的顿住脚，扭头往后看了一眼。原来是古子萱。
　　她大步走了过来，对我趾高气扬的露出一笑，在老女人面前站定。“姑奶奶，您说得没错，这个烂女人，不配嫁入陆家！”
　　这时的宾客越聚越多，把我和这两个女人围成了一个包围圈，陆璃一时进不来。我挑眉看向古子萱，索性不走了，等着看她究竟要玩什么花样。
　　老女人似乎也不是很喜欢古子萱，只是想到古子萱可能能让我出丑，便不吭声，蹙眉看她，期待着什么。
　　古子萱从她包包里掏出一个手机，打开了相册，扬起来让所有人看见，然后拨动一张张相片翻看。
　　我眯缝着双眼，看到了我的个人照片，我在脑海里搜寻着记忆，到底自己是什么时候拍的。然后，我看到最后一张，是我跟陆涵的合影，才恍然大悟。
　　是第一次在陆宅遇到陆涵，这个家伙拿着手机对着我一顿拍，我记得当时我冲过去想要夺走，却没成功。现在看来，那一张合影必定是我刚好靠近他，想要夺手机的那一瞬间的抓拍。可是，这几张我认为无伤大雅的照片，怎么会在古子萱手机上？
　　我皱眉，看向陆涵，“这是怎么一回事？”
　　陆涵一向吊儿郎当的脸上出现了全所未有的凝重，他低吼道，“古子萱，你太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