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说晚安-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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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然嘀咕，“节操是什么？值几块钱一斤？”
我不再理这个无耻的家伙，匆匆往办公室处理下工作上的手尾。
等我从宿舍出来时，时间已经去到七点。
陆涵一见到我，眼睛一亮，朝我吹了声口哨。“真漂亮，仙女下凡了。”
任何女人被男人真诚的赞美，内心都是喜悦的。我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一条淡紫色的连衣裙，一双银色细跟高跟鞋，很简单的装扮，没有什么特别啊。
或许人家见怪了妆容精致、打扮入时的女人，偶尔见一眼我们这种灰姑娘，会觉得特殊一点吧。
我笑着摇摇头，坐进他车内。
外面的路况不是很好，他一面稳当的缓慢的开着车，一面问了些我家里的情况。我捡些普通的话题，避重就轻的去回答。
其实关于我家里的情况，我从未对外说起，就连米兰也仅知道我每个月都要寄一大把钱回去，却不知真正的原因。
陆涵似乎对我的情况特别感兴趣，而我寻思着，七点半前可能赶不到“栖凤居”，不知陆璃这人会不会等我，心里面着急，对他的问题我心不在焉的。
不一会儿，他也发觉了我的情绪有些焦虑，他将车子提了速，在车阵之间灵活穿梭。
车子一路飙到“栖凤居”的停车场，我刚打开车门，便感到一阵头晕眼花。
陆涵过来扶我，“没事吧？”
我摇摇头，想将包包从座位上拿出，陆涵却侧着身子帮我拿了。他的脸不经意擦过我的唇，两个人都愣了一下。
我尴尬的接过我的包，往后退一大步，急促的道，“谢谢，我上去了。”
转身时却看到前面一人，正满面寒霜的看着我们。
不是陆璃，还能是谁！
他的前方的车位上停着一辆红的扎眼的兰博基尼，他立在那里没有动，只是静静的站着，犹如王者一般的睥睨着我们。
我干笑几声，“你也刚到啊，好巧。”
他一声不吭，眼眸深谙如大海深渊，薄唇轻抿，冷峻的脸上有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我明知这个人没事就爱装冷酷，倒也不想跟他计较。但我怕陆涵不习惯，会跟他起冲突。于是我扯了扯他衣袖，“我们快走吧。”
他纹丝不动的站着，一双鹰眸慢慢变得暴虐可怕。良久才冰冷的吐出一个字，“滚！”
我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望着他，这个人吃错药了吗？我什么时候得罪他了……等等，他是对陆涵说的？
只见陆涵脸色红一阵白一阵，显得难堪至极，跟刚才爽朗的样子判若两人！他喉结上下动了动，神情复杂的望着陆璃，眼眸里蓄满了痛楚。
他嘴唇动了动，却不说什么，一拳砸在保时捷上。
我于心不忍，喊了一声，“陆涵！”
陆涵像似没听见，钻进车子里。
我欲上前去安慰他几句，陆璃一把抓住我的手，那力道大到要把我手腕给掐断。
“放开我，你这个恶魔！”我挣扎着，手腕本来就没好，现在又添新伤，痛得我眼泪都要流下来。
陆璃的薄唇抿紧，利眸微微眯缝了起来，墨瞳深处有着化不开的戾气。
他带着冷魅的危险气息的说道，“你再动，信不信我找人把他给打残了？”
我身子一颤，对上那一双染上薄怒的冷眸。
我放弃了挣扎。跟他打过几次交道，知道他从来都不是善良之人。
☆、24 参加酒会
他把我塞进了前面的位置，发动了车子。
“不是去‘栖凤居’吗？你要带我到哪里去？”车子开得飞快，我吓得赶紧把安全带系上。
“喂，你究竟想干嘛，放我下车！”我看着已经滑入车流的车咬牙叫道。
“酒店。”陆璃理所当然的回答，看看也不看我，转动方向，向高速上驶去。他的一句话，就像一颗地雷在我的脑子里炸开，我死死的瞪着他，咬牙嘶吼道：“停车！”
他只是瞥了眼我，一点儿要停车的意思都没有。
“我叫你停车，不然我报警！”飞快的车速让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我很害怕，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前面，紧紧的攥着手。
陆璃一侧的嘴角扬起嘲讽的弧度，“矫情！”
“谁矫情了？谁矫情了？你全家都矫情！我很认真的再跟你说一遍，停车，我要下车！”
“你找我之前不是决定好了吗？现在这副样子，作给谁看？”
“我决定什么了？我只是想问你，给我家寄了十万块的人，是不是你！”我几乎用尽全身力气朝他吼。
车子突然发出一阵尖锐的刹车声，我差点撞到挡风玻璃上。
“下车！”他冷漠的声音里已染上怒气。
虽然这里还是高速，他就这么遣我下去，会非常危险。但好过他又把我拐到酒店去，下车就下车！我解开安全带，对他说，“不管怎样，我还是得感谢你往我老家寄钱。我晚些时候，会还你的。”
“滚！”他似乎怒火更炽，眼眸冰冷如冰，刀削的俊颜上透着一股戾气。
我从未见过他这样嗜血的样子，几乎是跳着下了车。
他一踩油门，车子瞬间跑得没影。
“神经病！”我在后头气得大骂，“不知道从哪个疯人院跑出来的！”
不是说商人都很深沉，喜怒不形色、自控能力很好的吗？我真怀疑他被鬼上了身！先是如仇人般对待陆涵，现在又这样对待我，不是精神分裂是什么？
我怒气难平，抬眼望向四周，车来车往，除了沿着高速路一直走别无办法。关键是，下一个出口不知道还有多远。
我只好打电话给米兰，看是否能救我一救。
米兰说正要去接我参加一个酒会，现在先把我弄回来再说。
我快速的在微信上给她发了个定位。
大约十分钟后，她出现在我面前。
“哇靠，你该不会飚车来的吧？”她这速度也太快了点吧？想起陆璃刚才狂飙的样子我就一阵后怕。
“我们要去的地方本来就是走这条高速，所以是顺路咯。”米兰拨一下被风吹得稍乱的长发，对着后视镜搔首弄姿。
我才注意到，她今天明显是作了精心的打扮。一头垂直的头发染成棕色，烫成妩媚的微卷，妆容精致。身上是一条露肩黑色小礼服裙，衬托得皮肤如牛奶般光滑。
“啧啧，你这是准备在酒会上钓凯子？”我打趣道。
“亲爱的，你真是太聪明了！”她一副春心荡漾的样子，眼稍处尽是风情。
“真的？那你带着我这个电灯泡不太好吧？”
“没事儿，那儿的凯子实在太多，凭我一人的手段，还不足以能全部拿下。”
“去你的。”我忍不住笑了，陆璃带给我的不快已从窗口飞走了。“是什么样的酒会？”平常我几乎没有参加过，如果不是现在人已经在高速上，我一定会推辞掉，躲在宿舍啃书本。
“‘悦尔’公司你还记得吗？”
‘悦尔’公司？我搜肠刮肚，隐约想起，好像是做化妆品的。“嗯，好像半年前，他们在某杂志投放的广告，是找我做的模特。”
“对！他们投放的广告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这次举办庆功宴，特别点名了要你参加。”
“哦……”我兴趣缺缺，如果他们能把“感谢”折现的话那还差不多。
“瞧你这副没出息的样子！”米兰像是瞧出我的心思，忍不住狠狠的数落我，“你也出来混那么久了，做模特也好、平时在商场也好，遇到那么多形形色色的人，怎么就学不会经营下自己的人脉关系？拜托你对自己的人生规划一下吧！”
“我不是没有想过，只是我……”
“只是你在自学准备考大学，想继续念书对不对？你现在都二十二了，念书出来后人老色衰不说，一切又得从头开始，重新找工作，重新打拼。如果事先你跟几个公司单位的人打好关系，一出来工作的事情便水到渠成。”
我被她堵得说不出话来。这几年一直埋头打工，只想着还债、还债，有些事情根本不敢想。
“这个社会就是这么现实，除了钱最可靠，别的都是浮云。”
我有些意外的瞧她。以前从未听她说过这些，今晚的她似乎有些偏执。
“看什么看？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姐姐么？我告诉你，今晚我一定要钓个金龟婿，亲爱的，你祝福我今晚能脱*光吧。”
“所以，你前面这一番话是为你今晚的放纵、堕落做的铺垫？”
“哈哈，亲爱的，你太聪明了！”
“这就是你所谓的规划人生？”
“嗯哪，所以说如果你努力，说不定能做陆璃身边的女人。”
“……去死！”
☆、25 人家有资格拽
我们到酒店时，时间去到八点半。
米兰皱着眉头对我上下打量了一番，“我该早点通知你，让你好好打扮下的。”
我心中暗笑，如果她事先通知我，我早找借口溜了。
她将我头发放下、打散，又从她手袋里掏出一双珍珠耳环给我戴上，瞧了瞧，才大大方方的挽着我，往大厅而去。
远远的，便能看见里面灯光闪烁，人影幢幢。
“我跟你说，今晚陆璃会来。”米兰附在我耳边神神秘秘的说道。
我脚步一滞，“不是吧？”每次见到他我都倒霉，如果他也在，我真该找个地洞把自己藏起来。
“陆璃怎么了？全佛城最优质的男人，你别总是这么一副厌恶的表情。就算你被人家吃干抹净了，你自己也有一部分责任。我告诉你，待会你要抓紧机会跟他多说话，这里有不少商界大亨，都盼着跟他搭上线呢！”米兰一脸“愚子不可教也”的嫌弃。
我忍不住恶狠狠的告状，“什么优质男人？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高速公路上的吗？就是被他仍在那儿的！”
“啊？你真的跟他约会啦？天哪，该不会他原来是想带你参加这个酒会吧？”米兰夸张惊呼，随之朝我挤挤眼睛，“陆璃的车从来不载女人的，你可真是太幸运了！”
我使劲的翻白眼，“把一个女人丢在高速路上不管，算是男人吗？你不要忘了，是谁说他是渣男、贱人、癞蛤蟆都不如的？”
米兰讪讪然笑，“那些话我早收回了。人家有钱又帅气，有资格拽。”
我简直无语。看来米兰的“拜金病”已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了。
一听到陆璃要来，我先前那点勉强的心思都没有了，我站在大门口踌躇着，不想进去。
两个相见两生厌的人相遇，只会破坏气氛。
“米兰，还不快点进来，站在门口干什么。”一名女子摇曳着身姿向我们走近。“呀，这不是孟晨么？我说怎么瞧着眼熟。半年没见，越来越漂亮了。”
米兰已在我耳边悄悄说，“‘悦尔’总经理的秘书，向媛媛。”
我点头微笑，“你好，向小姐。”
向媛媛有些意外，“上次你拍广告时，我站在门口那偷看，你应该瞧不见我吧？”
我好不尴尬，瞪了米兰一眼，好在这时门口传来骚动，向媛媛的注意力转移了过去。
“我和她都没见过她，你瞎介绍什么呀！”我埋怨米兰。
米兰却如中了定身术，死命的扯我，“快看，是陆璃！”
我抬眼望去，大门口那里挤满了人，那人站在人群中，依旧灿如星辰，熠熠生辉。
悦尔的老总亲自去迎接，向媛媛也赶了过去。
“‘悦尔’的老总孙诚，竟然能请到陆璃来参加酒会，真是太幸运了吧？”
“你不知道，那孙诚原是陆璃妈妈的司机，后来他妈妈死了，孙诚才出来创的业。陆璃对孙诚照顾着呢！”
“原来如此，关系铁着呢！”
“……”
我旁边几个打扮入时的女子，正悄悄议论着。
他也没有妈妈了吗？这样一个天之骄子，也有他可怜之处呢！我瞬间有种同病相怜而相惜的感觉，他那副冷漠的模样，似乎也没有那么讨厌了。
也许，他古怪的性格，应该也与失去妈妈有关吧？我和姐姐没妈妈，最起码还有阿公阿婆疼，而他呢？是不是没有人关心过？我越看越觉得他有些可怜，孤傲的身影有种遗世孤立的味道。
“陆璃，陆璃朝你走来了！”米兰激动的拽我，我良久才回过神来。再一看，陆璃在离我两米远的地方站定。
淡淡的琉璃光洒在他俊如刀刻的脸上，微蹙的眉间弥漫着一种无法言语的惑人气质。
他的墨眸一霎不眨的盯着我，场内很多的人的目光也停留在我身上。我莫名的脸色发烫，不自在的别开了脸。
良久，他才移动脚步，与我擦肩而过。
☆、26 真是冤家路窄
“根据多年的经验、我的观察以及凭女人的直觉，陆璃对你是有些不同的。”米兰啜着红酒，一脸认真的分析。“他淡漠的目光越过千万人，落在你身上时，一下子变得柔和。这说明，他对你是有感觉的。”
我嗤笑出声，“得了吧，就你？一只情场小菜鸟，说不定未开过荤呢，还多年的经验？也不怕脸红。”
“你不要不屑一顾，姐好歹走过的桥都比你走路多。”米兰白了我一眼，“等着瞧着吧，你迟早要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
我笑了笑，不想跟她再在这个人上浪费口水。
“走，我带你多认识些人。”米兰望着人头攒动的大厅，拉起我就要往中间钻。
我正想找借口拒绝，一个身材颀长的男子向我走过来。
灯光不是很亮，我半眯着眼才看清楚是赵满庭。
“小梦。”他朝我微微一笑。
“小梦？”米兰眸光一亮，手肘撞了撞我腰部，“小梦？真是亲热。啥时候勾搭上的，也不吱一声，方才我就看到他了，万一我去和他搭讪，我俩勾搭成奸了怎么办？‘朋友夫不可泡’，我闪人！”
随即，她故意大声说，“我去和几个朋友打声招呼，你们聊。”兴奋的朝我挤挤眼睛，她迅速的消失在大厅中间，留下我无奈的站在原地。
“小梦，你今天，很漂亮。”赵满庭的眼眸中是毫不掩饰的赞美。
我淡然浅笑，“这么巧，你也在这儿。”
他变得有几分拘谨，“家父说我在商场学习得不错，我是时候出来历练历练了。”
“嗯。”我懒懒的应了一声。在周围搜寻着哪里有比较安静一点的地方，然后去拿点吃的。我打算静静的呆着，慢慢的享受完美食，然后拍拍屁股走人。
赵满庭目光变得热烈，“我们到那边去吧，会安静一些。”
他指着大厅的某一角落。
我抬眼望去，那边远离人群，灯光稍暗，的确是个好去处。
我跟在他身后，他一路小心的避让着旁人，挺拔的身躯护着我。
“呼，终于可以透透气了，人真多！”我心情大好的嚷嚷。
他也感染了我的情绪，笑了笑道，“我到那边给你拿吃的，你坐下占好位置。”
我当然乐意至极。
只是，我才坐下不久，便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背后，一定有人在偷窥我！
我有些恼的望向背后，便接触到一道灼热的视线。
竟然又是陆璃！只有他一个人在，身子半隐着身子在暗处。
真是冤家路窄。
我想直接起身走人，但又怕这样做很明显，会惹他发怒。
思索半天，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装瞎。
可别人就是见不得我好过。我清楚的听见，椅子移动、他站起来的声音。我绷紧了身体，内心在祈祷，千万不要到我这里来，千万不要！
可等我睁开眼时，人家已经站在我面前，俯视着我。
“不介意我坐在这里？”听像是礼貌的询问，实质声音里带着不言抗拒的意味。
我干笑着，“您请便。”
他拉开椅子紧挨着我坐下。
他的气场太强，我瞬间感觉场内气温骤然变冷。我寒毛倒立，鸡皮疙瘩起满身。
☆、27 这下完了！
我如被施了定身法，身体僵硬着，脸部带着虚假的笑容。
陆璃冷着一张脸，隐在昏暗中的眼眸意味不明。
我们谁也不开口说话，气氛尴尬而又诡异。
这样下去，我一定会被冷死，我唯有搜肠刮肚的寻找话题打破这个僵局。
“那个……其实你是想带我来这里，而不是，而不是去酒店的，是吗？”现在想起当时他唇角扬起的那个痞痞的弧度，越想越有捉弄我的味道。
他的手搭在我椅背上，伸直了长腿，半闭着眼睛，慵懒的回答，“你说呢？”
我就知道，他不会正常回答我的问题，我这样问，也只不过是想找点话说。“明明是带我来玩，还骗我说去酒店，你说你这人……”骗我就骗我吧，还在高速上就把我撵下车，这男人真不是普通的恶劣。
他没有回答我，可嘴角却微微上扬。
他似乎心情变得好了一些。
我这样想着，身体也跟着慢慢放松。
春天气温还是比较凉的，夜风徐徐吹来，我有些颤栗。可我当我抬眼望向他时，他好像已经睡着了，呼吸平稳。
我不禁哑然失笑。
这人是多久没睡了？他坐下到现在，才过不了几分钟的时间，竟然能睡得这样沉。
我偷偷打量他。
他俊脸朝天。头枕在椅背上，平时微微蹙起的眉头舒展开来，长而微卷的睫毛把眼底淡淡的黑眼圈掩盖。
睡着还那么养眼，人畜无害的模样。怪不得能掳获那么多女子的芳心，真是妖孽。
我远远的看见找满庭端着盘子过来，我急急地跟他打手势。
就让陆璃在这儿睡一会儿吧，我明白一个人失眠多日的那种痛苦。如果这里让他觉得安心，能换他半刻安宁，那对他来说是弥足珍贵的。
只是，当我稍稍离开我的椅子时，他攀着我椅背的手差点滑落，椅子被压得要往后翻。我又急忙坐下了。
赵满庭站在那等我过去。
我苦笑着摇头又摆手，又作个手势，指指陆璃，让他另外找个地方先吃，不用等我。
看到赵满庭眼里划过的失落，我心里有些愧疚。都是陆璃这个害人精，不但害我朋友不高兴，还害得我吃不上美食，只能陪他在这里喝西北风。
但是，他是我什么人啊，一个渣男而已，我为何要为他着想！
我越想心里越不平衡。方才觉得养眼的脸此刻只觉得碍眼。
不知坐了多久。我包包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我摸出一看，是米兰的。我捞出来，将音量降得最低，才接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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