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有难-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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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容易引人遐想。
以后他是我义父了,我就不能这么编排他了。
可惜写多了文章,我看着他的眼神一时很难调整过来,总忍不住往那裆子里的事想去,他若知道我满腹龌龊思想,不知会不会收回那只镯子。
想到此处,我偷偷把镯子往里塞了塞。
我以水代酒,敬了闻人非一杯,他看我的眼神越发柔和起来,让我忍不住鼻酸眼热。
“我不在蜀都之时,你若有难处,可以找金剑求助,或者……赵拓。”闻人非一叹,“此番他并不出征,此人虽有些好游乐,但门路甚广,算是个聪明人,也愿意帮你。”
对于他最后一句话的每一个字我表示强烈怀疑,但是出于给义父面子,我就没有多说什么了。
饭后,我帮着母亲收拾碗筷,在厨房里与她单独谈话。
“我的珠宝收拾都藏在床底下左数第二块砖下面,你若有急用便拿去,我在宫里继续敲诈刘阿斗的。”
母亲说:“让你敲诈他,现在连本带利都还了,你再继续讹诈,下辈子都得还。”
我叹了口气:“不敲诈他我心里不痛快,谁让他们刘家人小气,那点微薄俸禄本来就不够养家糊口了,还整天扣我的。”
母亲沉默了片刻,忽地压低了声音,探头过来问:“你和陛下……可曾……”
我无力道:“他是个孩子呢,什么都不懂,不然我早跑了。”
“那太后怎么就封了你当良人?”
我把那鲜血淋漓的一夜绘声绘色说与母亲听。
所以说她还是不如闻人非了解我,也不如闻人非了解刘阿斗,我们俩能干出什么事呢?无非就是睡各自的觉,让别人听墙角去吧。
母亲说:“可是你这样能瞒多久?太后也是精明着。”
我幽幽道:“走一步算一步吧,好在刘阿斗还算配合我的工作,只要说太后会砍我脑袋,他就什么都听我的了。”
“陛下还真是一点都不像太后。”母亲沉重地说,“也比先皇厚道多了。”
我做了个精辟总结:“他只是傻。”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章 鸡情燃烧的岁月
我在家里过了最后一夜,这一夜我抛下了凤凤出去,和母亲挤一张床来增进母女之情,结果后半夜她把我踢了下床,我认命地回去找凤凤。
第二天一大早,宫里的马车又来了,迎着我和凤凤进宫。
那宫人看着我的嘴脸更加谄媚了,想必是闻人非昭告了我的义女身份,如今怕是蜀都的人都在猜测,司马笑是何等人物,一夜之间,身价百倍,闻人非当了我义父,刘阿斗当了我夫婿……
麻雀算是变凤凰了吧。
我靠在马车上,拨弄着凤镯,凤凤跳到我手上,我手上顿时一沉,她又一跳,爪子扒住我的手镯,然后扑腾翅膀。
我心想,这只母鸡一定是暗恋闻人非,对有着闻人非气息的一切事物都抱着异样的执着。
我把它从手上抖了下来,然后压制住。
“吵死了你,宫里的人凶神恶煞的,小心被抓去炖汤!”
她自从瘦了下来,身形袅娜不少,外型上比普通母鸡更风骚,一身毛发养得光鲜亮丽,五彩缤纷。因为担心她在宫里乱跑被人抓去吃了,我特意用了朱砂笔,在她背上写了一个“凤”字,可是因为她一直挣扎,所以只能隐约看出来,那是一道鬼画符。
进了宫门,宫人先带我去素华宫安置。蜀都皇宫是旧都改造,不大不小,不新不旧,不好不坏,只能说是差强人意,少了点帝王之气。刘背住了没多久就去了,后宫只得太后一人。这话说回来,刘背与他两个兄弟寝同被,食同器,这三兄弟的妻子们到底是干什么来的?
总而言之,这后宫不大,但因为无人居住,也算不上小。素华宫离刘阿斗的寝宫极近,想必也是为了方便我照料他。刘阿斗如今是知道我被封为良人了,却不知道他明不明白良人是什么意思,我和他又是什么关系。
素华宫早已有人洒扫过,伺候我的四个宫人说是闻人非派来的,让我心里顿时安定了不少。粗略看过地方后,太后宫里就派了人来传话,冗长一篇训诫总结下来,就是我的工作守则,简而言之,就是要十二个时辰跟着陛下服侍陛下,陛下上朝,我等着,陛下批阅奏章,我端茶送水,陛下用膳,我喂食,陛下就寝,我侍寝。
我这是当主子还是当奴隶啊!
按理说,嫔妃们侍寝过后都是要回到自己宫里的,不得留宿龙榻,但是据说太后“格外开恩”,让我服侍到天明……
我当史官的时候就是从早跟到晚,但好歹晚上还能回家,现在比以前更惨了……
我戳着凤凤,估摸着差不多是时候去刘阿斗那里报道了,便对那四个派来伺候我的宫人说:“以后,你们伺候她就够了。”
果然,那一边刘阿斗下了朝,立刻就有人传我过去服侍了。我依依不舍别了凤凤,风风火火杀向刘阿斗。
我所有悲剧的根源。
他还懵懂不知,看到我来很是高兴,对我招手说:“笑笑,笑笑……”
左右有人盯着,我便温温软软地说:“陛下唤臣妾做什么?”
他咦了一声,“你为什么自称臣妾?”
“因为臣妾现在是良人了……”我的心在哭泣。
“听着好别扭啊。你还是像以前一样好了。”他挥退了其他人,问我道,“笑笑,你的伤好了吗?”
“好了,谢陛下挂怀。”没了其他人,我也放松了许多。
“笑笑,叔父收你为义女,为什么啊?”
我在他旁边坐下,看到瓜果不错,便拿了一块爽口。
“他喜欢我呗。”
“那你喜欢他吗?”
“喜欢啊。”我吐了个籽儿。
“那喜欢我吗?”
“喜欢啊。”我又咬了一口。
他憨憨一笑:“我也喜欢笑笑,我也收你当义女吧。”
我西瓜籽喷在他脸上,他愣了一下,我淡定地抬起袖子给他擦脸。
我心情真复杂啊……
“那个什么……陛下,这样挺好了,你不是封我当良人了吗,这个跟义女差不多了。”
刘阿斗盯着我的手腕瞧,又抬手抓住,“这个镯子真漂亮。”
我得意地笑:“漂亮吧!我义父给我的!”
刘阿斗点头说:“真漂亮,笑笑,我也给你一个好看的,你想要什么?”
他好看的都被我讹光了,还是继续记账吧。“以后看到再找你要,先欠着吧。”
他失落地哦了一声,又摸了摸我的镯子。
看他这慷慨模样,不知道我找他要皇位江山他给是不给。
外面又有人通传,说是丞相来了。
我收回手,擦了擦嘴站起身来。
宫人推开门,闻人非背光而来,我眯了下眼才看清楚他的脸。他和刘阿斗互相见礼后,我又朝他行了个礼,道了声:“义父。”
他朝我微笑点头,然后便继续阿斗的每日课程。他这丞相,当师又当父的,为西蜀和刘阿斗操碎了心,我真替他累得难受。
好在刘阿斗还算听话,至少闻人非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虚心求教,宁死不进步。
如今闻人非这么做无用之功,怕也只是图个安心罢了。
讲完一课,已过了半个时辰,刘阿斗也快到极限了,闻人非这才放下书,叹了口气说:“今日便到这里吧。”
这句话瞬间给刘阿斗注入了无限的活力,他眼睛一亮,抬起头来已是精神抖擞。
“陛下。”闻人非缓缓道,“明日起,微臣便要到军中准备出征事宜了,不能再来讲课,但课业不能松懈。”
刘阿斗连连点头说:“我知道的。”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直直盯着他。
“陛下……”他徐徐转过头,向我看来,“善待笑笑。”
刘阿斗看了他一眼,疑惑道:“我一向对笑笑很好。”说着讨好地看向我,“笑笑,是不是?”
我胡乱地点头说:“是啊是啊,陛下最好了。”
闻人非淡淡一笑:“那就好。微臣府上还有事,就先告退了。”
刘阿斗起身送他,我迟了片刻,又追了出去。
“义父!义父!”
他在宫门口停下脚步,回头看我。
我跑到他跟前停下,喘着气,听到他含笑道:“你倒是喊得挺顺口。”
我嘿嘿干笑两声,仰起脸看他,支支吾吾道:“那个……你什么时候走?我能送行吗?”
他答道:“我今日便离开,三日后,陛下会在城北为三军将士壮行……你若想为我送行,便让陛下允你同行吧。”
我用力点头:“陛下会同意的!”
他笑着望着我,说:“那我等你。”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宫门外,我才垂头丧气地回去。
刘阿斗问:“笑笑,你看上去不高兴?”
我支着下巴无精打采地说:“好不容易才有了个爹,一转眼,又要走了。”
刘阿斗点头说道:“是啊,爹不常有。”
我噗了一声,满腔忧愁都散尽。他十岁没了父亲,太后待他极为严厉,算起来也跟我差不多惨了,加上经常被我坑蒙拐骗,他就比我惨了。
幸福就是需要有人垫底啊。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觉得他真是我的好兄弟。
刘阿斗每日重复着同样的事,我跟在他左右,也习惯性地干起我史官的本职,记录他每天做了多少傻事。他回头看了我一眼,问道:“笑笑,上次那本书你还带着吗?”
我头也不抬地说:“丢了。”
他颇有些失落,却忽地又凑上前来,在我脖颈间嗅了一下,呵呵笑道:“笑笑没丢就行了。”
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没好气瞪了他一眼,转过身背对着他。
待到日落西山,他准备用膳之时,看到我还在惊奇道:“笑笑,你今天不回家吃饭吗?”
我说:“不了,我以后都在宫里吃,还在宫里睡。”
他甚是欣喜:“真好,我一个人好生寂寞。”
我扯了扯嘴角,呵呵两声。
用过晚膳,我又被抓去沐浴,这回总算给了套良家女子的衣服,布料极好,柔软贴身,让我舒服地叹了一声,滚进被窝深处。
龙榻上的被褥早已换了新的,刘阿斗站在床前,愣了半晌说:“母后又让你来监督我看书了吗?”
我笑着说:“是啊是啊,陛下今天看《庄子》吧。”
他讷讷点头,又去取了书来。
我打了个哈欠说:“陛下,你看着记不牢,不如念出来吧。”
那介于童年与青年之间的少年音有种沙沙的质感,听得我浑身舒畅,他缓缓念着《逍遥游》,效果极为催眠,让皇帝给我讲故事催眠,这待遇怎么也得是太上皇级别了吧。
也不知他念到了什么时候,早上醒来时他也已在被窝里睡得很是香甜了。刘阿斗睡觉极为安稳,一整夜也不怎么动一下,仰躺着一睡就是一晚,如果不是还有呼吸,如果不是面色红润,那简直就像个死人。
宫人照旧服侍他更衣上朝,我琢磨着起床也只是去等他下朝,索性多睡了一会儿,等到时间差不多了,再起身更衣,等他回来一起用早膳,去给太后请安。
晨昏定省不能少,这条规矩让我很是牙疼,因为我真不想见到太后那种阴沉美艳的脸,打量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头猪有几两肉。
她先是问了刘阿斗朝上的事,又问了生活上的事,最后才转了头来,也没问我什么,直接就开始训话,我只当自己是聋的,她说什么,我都唯唯诺诺地点头称是。
“你如今已是陛下的女人,那些史官的工作就不用再做了,尽心服侍陛下便是。”
刘阿斗听了这话,眉头皱了一下,低下头似乎在思索什么。
大概是我态度良好,太后也没有再多为难就放我们离开了。
刘阿斗一直若有所思的样子,出了太后寝宫,我才轻轻碰了他一下,压低声音问道:“你在想什么?”
他余光瞟了我一眼,沉吟道:“笑笑是我的女人?”
我干咳一声,“可以这么说。”
他疑惑地问:“笑笑不是要嫁人吗?”
我两手一摊:“我嫁给你了不是?”
他眼睛一亮,欣然道:“笑笑不会离开我了?”
“嗯……”我缓缓道,“理论上来说,是这样的。”
他估计是少听了五个字,仍是满面喜色,拉着我的手说:“那便好,我只有你一个朋友。”
听得我很是心酸。
他又说:“听说你把凤凤带进宫了,我们来玩斗鸡吧。”
听得我更加心酸了……
义父啊,闻人啊,你这么鞠躬尽瘁是为哪般啊……
刘阿斗一声令下,凤凤也从素华宫迁居到了他的寝宫,咯咯咯地脖子一伸一伸到处走来走去。
刘阿斗赞叹道:“真漂亮,真的是我当初赏给你的那只?”
我叹了口气道:“是啊,胖的时候是丑了点,瘦下来就好看了。”说着我也打量了他几眼,他底子不错,瘦下来定然也是个美少年,可惜终究是个草包皇帝。
刘阿斗让人把他的斗鸡抱来,指着那斗鸡对我说:“他叫雁杀。”
我不甚感兴趣地瞟了一眼。那只鸡看上去很是骄傲,高高抬着下巴。
凤凤正从外面悠悠踱步回来,看到一只同类,愣了一下。
我拍拍手说:“凤凤,过来。”
就在电光火石之间,两只鸡四目相对了。
忘记说了,那只斗鸡是公的,我家凤凤是母的,天雷勾动地火,一发不可收拾。
他们相恋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一章 斗白脸
“啊……”刘阿斗又是失落又是欣慰地看着外面,“他们是在做什么?”
我默默捂住他的眼睛,“陛下,我们回去吧。”
他拉下我的手,转头看我,迷惑问道:“为什么?”
“因为不回去太后就会砍我的脑袋。”
这句话万试万灵,他果然听我的话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他自处理朝政,我找人要了针线来,在一边干活。他看了一会儿奏章,不甘寂寞地走到身边,探头来看:“笑笑,你在做什么?”
我含着手指说:“绣手绢。”
我的十根手指头像经受过大理寺严刑拷打一般,被针扎得红肿疼痛。
刘阿斗问道:“你没手绢用吗?宫里有很多。”
我闷声说:“我要自己绣。”
“可是你不会啊……”
有时候太过老实还真是惹人讨厌。
“不会才要练习的。”我推开他的脸,说,“你做你的事去,别烦我!”
他委屈地看了我半晌,闷闷哦了一声,默默地离开了。
要绣什么花样给他好呢……既要寓意吉祥,又要有我司马笑的个人特质,既要能保他平安,又要让他一看到手绢就想起我……
而且只剩下两天的时间了……
烦死人了!
凤凤跟她的新情人缠绵完,心满意足地跑来跟我撒娇,我想她这年纪跟我母亲也差不多了,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春,我拿针吓了她一下,她咯咯咯叫着躲开。
我冷哼道:“没良心,我还以为你会很想他呢,亏他对你这么好。”
她估计是没听懂我的话,拍拍屁股跑去骚扰刘阿斗了。
我看着她雄纠纠气昂昂的身姿,灵光一闪——有了!
绣凤凤!
凤凤是母鸡中的战斗鸡,还是我司马笑的吉祥物,绣凤凤最是合适!
我嘿嘿嘿笑着,开始我鬼斧神工的杰作。
刘阿斗看着看着也看明白了,晚上就寝的时候,他问我:“笑笑,你是不是绣手绢给叔父?”
我点头道:“是啊。”
刘阿斗失落又期待地说:“我也想要……”
我摸摸他的脑袋,笑眯眯地说:“你,没有。”
“为什么?”他皱着眉头,不高兴地看着我。
“因为他是义父,你不是。”
“那我要当你义父。”刘阿斗跟我犟上了。
我只能说:“你年纪太小,等你到义父那个年纪,就有自己的儿女了。”
他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沉默了片刻,忽然又转过身来问我:“笑笑,怎么才会有自己的儿女呢?”
我猛地僵住。
来了,经典问题来了!
但是一般问这种问题的都是十岁以下的孩子吧,刘阿斗太超龄了,他用这样纯真无邪的眼神跟我躺在一张床上还是名义上我的夫君我感到压力很大啊!
“这个问题……很复杂……”我缓缓说道,“我很难跟你解释清楚……”
他眨了下眼,说:“是嘛,那我明天去问母后。”
我拉住他的袖子,无力地说:“陛下,你年纪也不小了,遇到问题不要总是想着问别人,要自己去找出答案,你说是不是?”
他憨憨笑道:“听上去很有道理。”
“所以陛下,这种问题,你就不要问别人了,好不好?”我有预感,他若去问太后,我会死得很年轻。
“笑笑不是别人,笑笑你告诉我吧。”
“我,不知道!”我恼羞成怒,抓起被子蒙住他的脑袋,怒吼一声,“就寝吧,陛下!”
被子里传来他的笑声,我无力瘫倒,卷了被子往另一边睡去。
他在那边说:“冷……”
我回头一看,发现自己不小心把被子都扯过来了,便又分了他一点。“不然你去多拿一床被子来。”一说完,我又道,“不成,还是算了,我分你。”
让太后知道我们两床被子,那就不妙了。
他向我这边挤来,手脚确实有些冰凉,入了秋,到了晚上宫殿里便阴寒起来,鬼气森森的,真是怎么穿都冷。
他握住我的手说:“笑笑,你的手真暖和。”
真是抱歉啊,因为整床被子都在我身上。
他凑上前来说:“笑笑,你身上真好闻。”
我推开他的脑袋,不耐烦地说:“别得寸进尺了,男女授受不亲,过去点过去点。”
他倒是听话过去了,我帮他把被子盖好,终于可以安心入睡。
次日午膳后,赵拓施施然而来,我坐在刘阿斗身边,看着他口吐二字:小人。
这次北伐中原,义父和姜惟都去了,蜀都留下来的,跟我关系说不上好但是总归比较亲近的只有赵拓一人,这个人是留着还不如去了的好,偏偏他不但不去,还留下来骚扰我。
他对我嫣然一笑。
我们三人却如朋友一样坐下来闲聊。
赵拓说道:“丞相说,陛下在宫里寂寞,让我多来陪陪陛下说话解闷。”
刘阿斗喜上眉梢,欣然道:“叔父最疼我。”
我低声反驳了一句:“最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