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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攒花城·诛妖-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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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观语乘机飞身而起,当空一刀横斩,蝶妖的整个头部斜飞出去,滚落在地。
  蝶妖的身形急剧缩小,宛如一只被刺了孔的气球,瞬间萎缩至落叶般大小,伏在潮湿的青草地上一动不动,成一团模糊的焦状物。
  三人静默片刻。
  封拓熙归剑入鞘,上前捻起它的双翼看了看,叹道:“想不到一只小小的蝴蝶竟能变得如此巨大?攒花洲何来如此妖孽?”
  冷观语沉吟半刻,忽然道:“不对!”
  沈多情点点头:“是不对。”
  封拓熙忙问道:“哪里不对?”
  沈多情走过去,捡起这只蝴蝶断落的头部递到他跟前,解释道:“我们所知道的那只蝶妖,它的触角是断了一节的,可是你看,这只蝴蝶的触觉分明是完整的。”
  封拓熙惊呼一声:“莫非还有一只蝶妖?”
  他话音未落,四周蓦然漆黑一片,头顶的皎洁光华被一大片黑压压的阴影笼罩,丛林深处响声大作,宛如万千军马惊雷滚地般奔袭而来。
  2、是谁?竟有如此霸道刚猛的箭法?
  封拓熙一回身,顿时傻了眼;一向镇定自若的冷观语也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
  只见头顶上近百只身大如牛的炫丽彩蝶联袂飞舞,将这一方天地凭空截断。数百双诡异的眼睛发出碧紫湛绿的光芒,宛如夜空下的点点星火。
  群蝶紧盯着地上的三个人,却并不发动进攻。
  三人屏息精气,与蝶群对持着。气氛诡谲,空气粘滞得似已停止流动。
  蓦然,蝶群一阵骚动,纷纷向左右避让,一只全身钢蓝色的巨大蝴蝶翩跹而来,姿态柔曼优美,双翼激荡气流,轻轻起伏如一望无际的湛蓝深海,额上一双复眼发出墨绿色的精光,宛然王者风范。
  众蝶似乎对这只蓝色蝶妖极为恭敬,在这只蓝色蝶妖身后,还跟着两个身形同样大小的蝴蝶,一个通体漆黑,一个周身纯白,形同左右护法。黑色的那一只左边触角分明比右边的要短上三寸。
  三人见蝶群这番阵势,竟似训练有素的两军对垒一般,忍不住相互看了一眼。
  沈多情斩妖除魔十余年,生平遭遇精怪妖魔无数,却从未像今晚这般遇到如此众多且绚烂幻丽的蝶妖,当下沉声道:“冷护卫身上的火折子还有吗?”
  冷观语尚不及答话,那蓝色蝶妖忽然煽动左翼,盘踞头顶的数百只蝴蝶顿时冲击而下,触角尖尖,锐爪森森,宛如一张缀满数百支利剑的巨网对着地上的三人兜头罩下。
  沈多情急忙错手结印,双掌当胸平划出一团白色强光罩住三人。群蝶刚一触及这片白光,立刻被一股巨大的劲道纷纷反弹了回去。
  封拓熙心知这就是传说中的密宗结界,却不知能抵挡得了几时。
  冷观语已摸出半截火折,急道:“沈兄的意思是用火攻?”
  沈多情一边解开外衣,一边急道:“没错。你们快把衣服脱下来点火。”
  这时,蓝色蝶妖身后的两只黑白蝶妖已飞击而下,头部喷出一股幽蓝的阴冷之气。沈多情仓促之中划出的结界瞬间被冲破,群蝶迅猛俯冲而来。
  封拓熙长剑舞起一团寒气,剑光点点迎向蝶群。他这柄宝剑乃是女王恩赐之利器,削铁如泥,一番挥舞势如惊鸿,已斩下十数只蝶足,血光横飞四溅。
  与此同时,冷观语晃亮火折点燃沈多情抛过来的外衣,纵身飞向蝶群,右手舞刀护住周身,左手的火衣往群蝶的羽翼横扫过去。
  顿时一股焦臭弥散,火光中残翼断翅翩落得如雨似霰,蝶妖自半空纷纷跌落。
  突然,攻击沈多情的白蝶忽然调头朝冷观语袭击过来,两只前足锐利如钩,直抓其后背。冷观语侧身闪过,将火衣往左边的蝶群一甩,正中一只暗红蝶妖的头部。
  他迅疾折身迎上白蝶,左手握住它的触角,右手横刀对准它的头部猛斩。白蝶慌忙举起两足阻挡,只见血光一闪,两足已被削去。
  这厢,沈多情掌吐炽焰红光,身若游龙般在蝶群之中疾走,已除去数十只蝶妖,脚下俱是残肢断翼。空中仍有二十余只蝶妖魅影憧憧盘踞头顶,不断对他们猛攻。
  蓦然,蓝色蝶妖发出一声凄厉的长鸣,三丈余长的羽翼舒展开宛如船状,密林之中顿起一股强劲飙风,藤枝蔓叶狂舞不止。群蝶似忽然受到鼓舞般妖气大振,又一轮猛扑而下。
  地上的三人被吹得衣袂疾翻,直欲飞去,双眼刺痛难以睁开,脚下也被飓风挂得站立不稳。
  就在这一瞬间,漆黑的密林之中突然出现一道金色强光,截风断云,撕锦裂帛般划过长空而来。金光一闪而没,只听得蓝色蝶妖一声凄惨短促的尖叫,然后天地间一片寂静。
  这道突如其来的强烈光线,刺痛了封冷二人的双眼,惟有沈多情看得清清楚楚,那是一支短箭,分毫不差地射进了蝶妖的头部。
  一箭毙命。
  是谁?竟有如此霸道刚猛的箭法?
  此刻,月华隐现,幽光点点。一个身着青灰色长袍的少年,自密林后踱步而出,手挽一枝黝黑短弓,背负箭囊,看来二十一二岁,双目斜飞,面容冷峻,眉宇间溢出一股不容忽视的气质。
  冷观语惊讶的叫道:“惊雷将军?”
  来人正是当朝四大名将之一的惊雷将军步留仙。
  步留仙不及答话,急喝一声:“冷护卫小心!”说着身形一闪,已至冷观语身后握住一只蝶妖的触角。
  冷观语一回头,只见头顶一只巨大黑蝶,六只锐爪迎面抓来,步留仙左臂一震,将冷观语震退三丈,右手弯弓横挡,面上蓦然一阵剧痛,已被抓出三道血痕。
  封拓熙纵身而起,一剑横飞,已将黑蝶拦腰切成两段。
  这一刻,群蝶无首,阵势已乱。沈多情忽然一声怒吼,伸展双臂五指向天,划出一圈赤艳灼目的红光,朝乱舞的群蝶猛击过去。光芒所到之处蝶妖纷纷惨叫坠落。顷刻间,只见数丈高空里一股烈焰似火神震怒般熊熊焚烧,灼热逼人。
  四人退避开去,静默无语。
  步留仙侧目看了沈多情一眼,眸光幽深若潭。
  冷观语抬头见他左额眉峰处三道血痕,血珠滚滚,忙掏出一块洁白丝帕递了过去。
  步留仙一笑接过,轻轻按住额头,道了声:“谢谢!”
  冷观语默然看他一眼,低下头去。他自幼倔强独立,一贯与人互不相欠,也绝不肯受人半点恩惠。今夜眼前这人替他挡去一击,反倒跟他道谢,顿时有些不知所措,竟不知说什么才好。
  这时,封拓熙转头道:“步将军怎么来了?”
  步留仙微微一笑,道:“我夜间巡城至花苑,忽见临潼山有异光,就过来瞧瞧。想不到竟有如此巨大的蝴蝶?”
  他虽素有“胸有惊雷,面若平湖”之称,可亲见如此蝶妖,也不胜惊诧。
  封拓熙苦笑道:“是啊,实在出人意料。幸亏有沈兄在。对了,我给二位引荐一下。”
  说着,为两人做了介绍,彼此客套两句。
  这时,火势已弱,蝶妖尽歼。四人又至周围丛林搜寻了一遍,并无异常之处。东方的天边已透出万道金光,天色大亮了。
  步留仙提议道:“不如我们先回城去,待明日小弟调派些人来,再将临潼山仔细彻查。”
  三人点头,一路打马下山。
  3、果然有其主必有其仆,都是无耻卑鄙的小人
  沈熹微恍惚听得耳畔水声潺潺,清流淙淙。
  她悠悠睁开双眼,映入眼眸的便是一只白玉般的修长手掌,尾指上戴着一个碧玉指环。玉质碧翠无暇,雕工精美细腻。
  这只手正在她的面上轻柔的抚摸着,一股温热的暖流自指尖传来,辗转渗透至周身,有种说不出的舒畅适意,她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
  有一个低沉暗哑的声音道:“饿不饿?我采了些野果。”
  她猛地瞪大眼睛,彻底清醒过来。“你是谁?”
  谁知刚一开口说话,面上一阵疼痛,她心中一惊,忙伸手去摸,却被身后那只手给阻了下来。
  她扭头一看,惊声叫道:“你是人是鬼?”
  这男子嗤笑一声:“吓着你了。不好意思,我长得有点丑。”说罢转身拿起一个瓜瓢去泉中舀水。
  沈熹微见他身材高挑,清俊挺拔,从背后看去万难想到此人竟长着一张凶恶如猛鬼般的面孔,小声嘀咕道:“真亏他还知道自己长得‘有点丑’,青天白日都能吓死人。”
  她的声音虽细,却仍一字不漏地飘入泉畔男子的耳中。
  他的眼底不觉浮起一丝笑意,端着一瓢水递到她跟前,道:“你的脸被青藤刮伤了,我刚刚为你敷了药。”
  沈熹微接过瓢,临水一照,只见左边面颊上两道半寸长的紫色伤痕惊心触目。
  她天性豁达,对相貌丑妍并不如何在意,看过一眼便将那瓢水往旁边一放,道:“我饿了,野果在哪里?”
  男子一愣,料不到世间竟有女子不在乎自己的相貌,问道:“你没事吧?”
  沈熹微不知这男子早已看穿她的女儿身,还当是问自己的身体状况,便道:“应该没事了。”
  说着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腰间蓦然一痛,猛地想起和萧无垢的赌约。抬眼见空中金光闪闪,已是正午时分,料想是输定了,一股愤恨与懊丧涌上脸来。
  男子洗好两个野果,回头见她脸色不对,安慰道:“你别担心,这药敷上后是不会留下疤痕的。”
  她看了他一眼,忽然笑道:“在你面前,我确实一点也不担心。”
  该男子微微一愣,遂即会意,面部肌肉一阵抽动,也不知是怒还是笑。
  沈熹微见他面目虽丑恶,人却温良和善,便不再害怕,自他手中抢过一个野果,咬了一口,含糊道:“是你把我从那树林里救出来的?”
  男子点点头。
  她又问道:“我记得我昏迷之前,有一个像鬼魂一样人抓住我,那个人——”
  男子接口道:“也是我!”
  她错愕一下,立刻跳起来,指着他道:“你为什么要吓我?你到底是什么人?”
  男子笑道:“山间野人。呵呵,我看你也没什么大碍,还是赶紧下山去吧,金越山不宜久留。顺着泉水往下走,遇到两块青石左转有一条小路,便是下山之路。”
  说罢,身形一晃,几个提纵已消失在丛林深处。
  沈熹微呆滞半晌,只觉得这山林中处处透着古怪,又想起自己一夜未归,哥哥还不定要怎样担心着急。这一想,恨不得立刻下山,当下顺着泉水飞身而去。
  在她身后,男子拨开枝叶微微探出脑袋,面上十数道暗红深紫的疤痕纠结,狰狞怵怖,目光却有一股常人少有的清亮澄澈。
  沈熹微站在山间的羊肠小道上,抬头望着山顶高耸入云的青灰色塔尖,犹豫片刻,终于折身下山。
  经过这一夜,她早把昨日所受的闷气丢到乌爪国去了,一心只想快点见到哥哥。
  这时,忽听身后有人叫道:“喂,小兄弟,你站住。”
  她闻声回头,只见三道身影疾奔过来,正是昨日的那三个随从,立刻拉开架势,道:“你们想怎么样?”
  当先一人忙笑道:“小兄弟,千万别误会。我们没有恶意。”
  她见这三人忽然变得客气起来,更加疑惑:“哼!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那人嘿嘿一笑:“请小兄弟跟我们上山一趟。”
  “没空。”她冷哼一声,转身欲走。
  另外两人纵身拦住她的去路:“我们奉萧将军之命,带你上山。”
  原来,萧无垢昨夜没找到她,却遇到随后赶来的三个属下。他眼看与恩师约定的时辰要到,便命这三人留下继续寻找,自己先上山去了。
  这三人搜寻了大半夜全无结果,无奈正欲上山复命,忽然见到她自己冒了出来,哪肯轻易放她走。
  她眉峰一挑,反问道:“萧将军?就是那块黑炭吗?你告诉他,他胜之不武,我是不会去给他当士卒的。”
  那人道:“这可由不得你。”
  说罢,三人欺身而上,六只手闪电般点了她周身十二处穴道。
  她气得大骂:“你们竟然偷袭,果然有其主必有其仆,都是无耻卑鄙的小人。”
  “我们也是奉命行事,得罪了。”
  沈熹微这时气急败坏,转骂起萧无垢:“等我见到那头大黑猪,大混蛋,一定将他剥皮刮肉。”
  三人听她骂他们的将军为大黑猪,无声地互看一眼,其中一人伸手点了她的哑穴,苦笑道:“还是让他安静片刻吧。”
  说罢,将她往肩上一扛,朝山顶奔去。
  不多时,他们来到一座翠峰环绕的古刹前,山门高耸,门旁两尊怒目金刚,面目狰狞,雄壮恢宏的塔身上刻着三个古朴方劲的字—— “海云寺”。
  这三人将沈熹微放下,恭恭敬敬在山门前站定,均是肃穆端容,屏息静气,似等待着某个极神圣庄严的朝拜。
  青天白日,这座古刹里空无一人,唯有鸟鸣啾啾。
  正午日光猛烈,沈熹微被晒得额头冒汗,汗水流入面颊的伤口,疼得她紧皱眉头。虽口不能言,却早已在心里将这三人的祖宗八代挨个问候了一遍。
  直等到太阳偏西,方才有一个眉目清秀的灰衣小童自寺内出来,见到他们皱眉道:“怎么才来?萧将军已催我来看过两次了,随我来吧。”
  他们在烈日下等了整整四个时辰,这个小童竟然抱怨他们——怎么才来?
  沈熹微几乎要气得昏厥过去,可那三人却仍毕恭毕敬道:“有劳了。”
  三人扛着她随这小童穿过大殿,进左侧殿,往后面厢房去。
  这寺内清幽雅致,满目翠枝绿叶,檀香袅袅,红尘嚣闹烦扰似已久未入院,心中忽而有一种说不出的清静平和。
  小童领三人到厢房后就再无踪影,室内桌椅茶具等设施俱全,可这三人却不敢坐下,兀自挺直脊背,垂目静立。
  沈熹微眼尖,透过厢房的窗棂,一眼看到不远处的八角亭中,有两个人正相坐对弈。
  左边一人身穿青灰长袍,满头白发披拂如镜,面容却光洁秀雅宛如少年。
  右边那人大约四十五六岁,温润儒雅,萧疏轩举,正捻着一颗黑子沉思不语。
  在他们旁边站在一名挺拔的玄衣男子,正是萧无垢。
  这时,那中年男子忽然转头对他道:“萧将军,你帮我看看,这颗棋子该落哪里才好?”
  白发男子亦抬头看着萧无垢,含笑不语。
  萧无垢上前看了看棋盘,道:“依晚辈看,封前辈的棋子似已走入死角,无路可去了。”
  中年男子眸光一闪,抛子起身大笑道:“如此说来,我只好弃子认输了。”
  “封公谦让了。”白发男子亦微笑着站起身来,对萧无垢道,“一直见你心神不宁,有事就赶紧去吧。”
  萧无垢应声见礼,径直往厢房走来,推门就见沈熹微白玉般的面上两道深紫疤痕,忙道:“这是怎么回事?是谁伤了你?”
  却见她不答话,只将两眼死死瞪着他,遂侧头目询一旁的三人。
  一人回道:“他一直胡言乱语,所以属下点了他的哑穴。”
  萧无垢举手正待解开她的穴道,忽又停了下来,笑道:“我们的赌约,你已经输了。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帐下士卒。但是,为了防止你中途反悔使诈,须等到了军中,我再为你解开穴道。”
  沈熹微闻言气得面如彤云,闭目不再理他。
  萧无垢扬眉笑道:“备马下山。”
  “将军,昨夜下雨,我们的马都在山下。”
  “哦,那看来只有用绳子将他捆起来,抬下山去了。”萧无垢故作恍然,语气中尽是戏谑之意。
  4、在那个饿殍满道的年月里,有一个瘦弱女童曾经抢过他手中的一支棉花糖……
  攒花城,封天府厅堂。
  沈多情的屁股刚一触到凳子,立刻像被开水烫着般弹了起来:“你说什么?他从昨天下午到现在一直都没有回来?”
  “小的以为他和公子们在一起……”家仆怯怯地看封拓熙一眼。
  封拓熙忙道:“沈兄先别着急。小弟立刻派人去打听。”说着转身对家仆道:“去将管家请来。”
  片刻已有一位青衣锦袍的中年男子快步入厅。
  封拓熙将沈熹微的身形容貌描述了一番,命他带人去城里打听。
  一旁的步留仙闻言,忽道:“这样的书僮,小弟昨日倒是遇见一个,不知是不是沈兄要找的那一位?”
  沈多情忙问详情。
  步留仙道:“昨日小弟陪羡云公主去西大街的绛衣馆……”当下将当时的情形说了。
  沈多情叹道:“一定是她。这惹是生非的个性总也改不了。”
  封拓熙早看出他与这个书僮关系不一般,此刻见他心急如焚,坐立不安,便道:“还是我亲自陪沈兄去吧。步将军,我失陪了。”
  步留仙忙道:“两位请便。”
  沈多情也顾不上客套,两人匆忙去了。
  这时,冷观语拿起佩刀:“我要回‘摄祚社’一趟,怕是也不能陪步将军了。”
  步留仙笑道:“我也该回去准备一下搜山的事。”
  当下,二人并肩出门,一个往东,一个往西。
  步留仙转过墙角,忽然回头去看。晨光天色里,冷观语的身姿清瘦秀挑,轻风吹起那一袭烟灰色的袍襟,宛如一片淡漠薄凉的雾,在他深若寒潭的眼底渐渐弥散开去。
  他知道,他一定不复记得。许多年前,在那个饿殍满道的年月里,有一个瘦弱女童曾经抢过他手中的一支棉花糖。
  但是,他一直清晰记得——那个女孩当时的目光,清亮夺目,异彩逼人。
  冷观语回到摄祚社,将昨夜之事写了一封书信,折叠成一个细细小卷,撮嘴发出一声清亮的呼哨,瞬时便有一只墨黑色小鸟轻盈飞落至窗前。
  他将信绑在鸟腿上,放飞了出去,回身在座椅上闭目静修。
  不多时,门外有人道:“冷大人,时辰差不多,该去当值了。”
  “知道了。”他应声开门,长身玉立。
  侍卫见他脸若平湖秋霜,目如朗夜华星,双唇紧抿,面容较往日更显冷肃,顿时低下头,双手捧上佩刀。
  冷观语接过佩刀,出门往昭阳宫去。
  庄严富丽的明华殿内香气袅绕,静默无半点声响。羽林四大骑侍之一的殷姿双目炯炯,手持佩剑傲然立于殿前,见到他含笑点头。
  这时,殿内传出一把轻柔却不失威严的声音:“是观语吗?你进来。”
  冷观语快步进殿,正要叩拜。
  “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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