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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攒花城·诛妖-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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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一轮金乌破云而出,天光大亮。
  二人追踪至南岭峭峰下,忽然不见了金氏兄弟,他们就好似地府鬼魅见不得阳光一般消失了。
  冷观语抬眸四下打量,猛见青藤缠绕的青石璧崖上有一个两丈见方的洞穴,忙道:“沈兄,你看!”
  沈多情道:“上去瞧瞧!”
  说着捡起一把石子,运力往洞中激射进去,二人遂即飞身而起,挟带起一阵劲风径直落入洞内。尚来不及看清洞内形势,只得轰然一声,洞口落下一块巨石。
  四周顿时陷入一片窅暗。
  【第四章】秋水为神玉为骨
  1、那一抹翩若惊鸿般的纤细背影……
  金越山的山势极其险峻,悬崖峭壁狰狞,山上唯有一座古刹海云寺,位居中锋。东山有一条进入海云寺的大道,乃是数百名工匠,耗时八年方才开凿而成,恰可容骈马而行,白日入山尚须仔细,夜间稍一不慎则随时有坠崖危险。西岭的茂林之中另有一条捷径,但林中多猛兽,常人轻易不入。
  南北两峰则是十余座万丈峭壁,直插云端,终年累月云雾缭绕,恍若仙境,百余年来无人曾上过峰顶。峰下大小溪流数十条蜿蜒纵横,风景清幽奇丽。
  此刻,在南峰下的一条清溪石畔卧着一个孱弱的青衣少年,正是沈熹微。
  一线冷冽的清泉在她光洁的额头轻柔流泻开去,昨日面上的那两道疤痕,此时已变成浅淡,宛如两弯月牙痕,为这张清艳的脸庞增添一股特别的妩媚。
  大约半盏茶的功夫,石上的少年轻轻蹙眉,睁开清亮的眼睛,微微一怔,遂即笑道:“是你呀!”
  黑衣少年见她醒来,扔掉手中的瓜瓢,漆黑的眸中燃起一丝怒火,冷冷道:“我叫你下山,为什么不听话?”
  “我本来是下山的,都是那块黑炭。啊——”
  她忽然惊叫一声,猛地坐起身来,四下一看,急道:“大黑炭呢?他怎么样了?”
  黑衣少年见她语音焦急,满含关切之情,一双深邃的目光盯着她看了半晌,方才道:“你很关心他?”
  “嗯?”
  沈熹微一愣,撇嘴冷哼道:“我干嘛关心他?他那么坏,拿鞭子打我,还点我穴道,他死了最好。”
  黑衣少年静默不语,眸光幽幽地盯着她看,月光下的脸丑恶骇人。
  沈熹微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强笑道:“你看什么?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黑衣少年不答,转身到石畔拿起一个青色小帽扔给她,用不容争辩地口吻说道:“把帽子戴上,下山去吧。”
  沈熹微接过帽子,顿时大吃一惊,伸手去摸着头发,道:“你……你……”说着忙扑身到清澈溪水畔低头一照。
  水波中的少年披散着一头恍如艳丽织锦般的华美长发,浮光焕彩,影随波荡,扑朔迷离,虽是一袭青色男装,但这份容光却是毋庸置疑的少女风华。
  她蓦然回身,明眸中跳着一簇闪亮星火,怒道:“你竟敢——”
  黑衣少年冷冷打断她:“我有什么不敢?只要我高兴,我不但敢把你的帽子摘了,我还敢——”说着将她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冷笑不绝。
  沈熹微见他言语轻佻,立刻飞身扑过去,奋力朝他连拍数掌。少年身姿轻盈飘逸,微一侧身,抬手握住她的手腕往前轻轻一带,她的身子便不偏不齐正倒在他怀里。
  他嘴角逸出一声浅薄轻笑:“怎么?因为我救了你,所以打算以身相许吗?”
  沈熹微挣脱不开,又羞又急,喝道:“快放手!”
  少年眸中笑意更浓,挑起一缕芬芳的瑰丽发丝放到鼻端轻嗅,戏谑道:“我偏不放,你待怎样?”
  沈熹微莹白面上飞起一抹嫣红,骂道:“你这个混蛋,我还当你是好人,原来是个卑鄙下流无耻的小人。”
  黑衣少年大笑出声,惊得数只飞鸟扑簌离枝。
  “我或许是下流了一点,但是好歹救过你,你总不能一点表示也没有吧。”
  沈熹微不答,眼珠一转,弯臂以肘猛击他腹部。
  黑衣少年腹部一缩,将她双手拉过头顶,笑道:“偷袭好像也不是光明正大的行为啊。”
  这时,二人正面相对,只见沈熹微一双星辰般的眸子澄明透亮,光芒璀璨,面飞红霞,盛怒中越发有股狂野不羁的美,容光慑人。
  黑衣少年看得一呆,说不出话来。
  沈熹微乘机抽回双手,飞脚踢起地上的一堆零散石子,凌空往那少年的面上射去,身形却若潮汐般向后急退,往幽密丛林中飞越而去。她心知敌不过这丑恶少年,立马逃为上策。
  少年轻轻挥袖若流云,将那些石子尽数接下,怔怔望着那一抹翩若惊鸿般的纤细背影,亦不去追赶。
  他站立在那一片晨光微凉的清泉湖畔,握着手中的一把石子轻轻摩擦着,清亮眸底隐约有一股深沉的忧伤涌动,竟似呆了。
  2、满地残红断绿重重堆积,不复昨夜的炽烈花事
  沈熹微生怕那黑衣少年追来,也不辨方向便撒足一阵狂奔。大约半个时辰,见身后无人,方才停下喘息一阵,将满头浓密长发细细绾起塞进帽中。
  约摸是辰时,山林中轻烟荡拂,鸟儿啁啾,颇有一股幽静之美。
  她凭着记忆辨认了一下方位,朝右侧的西岭疾奔过去。大约半个时辰,前面的浓雾越来越重,之前尚可隐见树木灌丛,这时眼前除了一团白雾,什么也看不到。
  这两日她滴水未进,腹中饥饿,又被这重重浓雾所困,饶是她诡计多多,也只得无奈叹息。当下,在一株树底盘腿闭目静坐了下去,默运起密宗的吐纳心法,须臾进入冥想空间,顿觉心如平湖秋水,脑中清澈澄明。
  也不知过了多久,方才悠悠睁开双眼,只见烈日当空,林间浓雾已经散去,触目一片蔓草碧翠,野花烂漫。当即一跃而起,直奔西岭的下山捷径。
  她心中虽恼恨萧无垢,这时忽然不见他的踪影,竟莫名有些担心。昨晚听得他与柯戎约定在山脚见面,心想:先下山看看,再作打算。
  她飞奔了半柱香功夫,猛听得左前方有一阵激烈打斗之声,忙寻声而去,人未至跟前,已听到一个熟悉的清朗声音喝道:“你们既不说出他的下落,就休怪我手下无情了。”
  林中有人接口道:“你说的那个书僮,我们并没见过——”
  话音未落,猛听得暗器破空的“嘶嘶”鸣响。
  又一个声音道:“少跟他废话!”
  沈熹微飞奔而至,只见金光闪烁的竹林之中,有三道白影疾若闪电般围攻一名身材修伟的白衣男子,正是萧无垢。
  她忙高声叫道:“大黑炭,我在这里。”
  萧无垢偱声回头,大喜道:“小兄弟。”
  不提防身后一人射出三支袖箭,另外两人的掌风也紧随而至。
  沈熹微急道:“小心暗器!”
  萧无垢见到她心中宽慰,身行游走若蛟龙惊影,手中长鞭舞得白练般密不透风,只听“劈里啪啦”一阵急响,身后的三人应声倒地,没了声息。
  他奔至沈熹微面前,抓住她的肩膀上下左右看了一番,连声问道:“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沈熹微见他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心中漫过一股暖流,不禁鼻头微酸,忙仰起头哼道:“我能怎么样?除了你,哪里还有人敢欺负我?”
  萧无垢见她还能斗嘴,放下心来,笑道:“你昨晚突然不见,害我好担心,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沈熹微不答反问道:“你的外衣哪里去了?”
  萧无垢闻言,皱眉沉脸,佯怒道:“还好意思说,我的衣服被你吐得一塌糊涂,我再不脱掉就被熏死了。”
  沈熹微极难得的尴尬起来,笑了笑,当下将黑衣少年救她的事情说了,略过他调戏她的那一段不提。
  萧无垢沉吟道:“这么说,那少年倒是个好人。只是行事未免太诡异了点。”
  沈熹微怒道:“狗屁好人,他是个卑鄙无耻的流氓。”
  忽听萧无垢一声惊呼,将她拉后几步。只见地上三人的尸体正在腐烂溃化,先是皮肉,既而是白骨,瞬间变成一滩污水渗进草地,无影无踪。若不是亲眼所见,绝不敢信。
  萧无垢寻思,昨晚的那具尸体必定也是这样腐化了,只是当时夜黑,他没留意。
  “奇怪,看这样子分明是中了某种剧毒。只是,这三人死得猝然,没道理自己服毒,难道说尸体会自动腐化?”
  沈熹微蹙起两道秀眉,亦自不解,问道:“你是怎么遇到他们的?”
  萧无垢道:“我整夜都在这山里找你,浓雾刚散就碰上一件怪事……”
  原来,他凌晨对着那洞穴研究半天,亦不曾找到一处入口,只得往这座峭壁的周围去看看,忽听西岭有马嘶悲鸣之声,凄厉之极。他连忙飞身过去,猛见淡薄白雾中一群黑压压的巨鸟围着两匹骏马盘旋不散,数百只锐爪把马背抓得鲜血淋漓,血肉模糊。顷刻间,一匹马消失得无影无踪,连骨头都没剩下。他惊得瞠目结舌,料想自己的马也是这样被吃掉的,见这群鸟腾空往西南飞去,便一路跟踪至丛林,迎头遇到了这三个人。
  “我正追问你的下落,你就出现了!这几人的武功极其怪异,不像是中原的路数,究竟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要养这些毒蛇怪鸟?这件事真是古怪得很。”
  沈熹微哼道:“我看那些蝴蝶才大有古怪。”
  萧无垢灵光一闪,抚掌道:“对!我们再去昨晚的花圃看看。”
  沈熹微点了点头,二人顺着西岭小径往南山寻去,不一会,已遥遥望见那处茂林。约摸有三四百棵参天古树合抱一团,枝叶繁茂郁翠,根部呈紫黑色。俩人绕着古树四周跑了一圈,竟寻不着一个入口。
  萧无垢心中疑惑:怪事,昨晚那女子是从何处进去的?
  沈熹微早已不耐烦,纵身上树,沉腕在一根枝桠猛击,顿时叶落簌簌如雨。
  萧无笑道:“你下来,待我用鞭子。”说着已凌空一鞭击在枝干上,碗口粗的枝干“咔嚓”一声断裂开来,宛如碧玉翠碗缺了一口。
  沈熹微拍手赞道:“好功夫!”
  萧无垢与她相识这两天,一直见她不是横眉就是怒目,猛听她出口称赞,竟像个初次被人夸赞的孩童般,心头生出一缕甜丝丝的情愫,似羞似喜宛若平湖秋波般层层激荡开去,涟漪澹澹。
  这时,沈熹微探头望树丛内一看,惊呼一声:“啊?”
  萧无垢忙纵身至她身边一看,也忍不住吃惊道:“怎么会这样?”
  花圃中那一大片浩盛艳丽的繁花,此刻已一夜凋尽,满地残红断绿重重堆积,不复昨夜的炽烈花事。
  这两天怪事迭出,二人眼见花圃被毁,一时也查不出什么,无奈只得纵身跃下地来。沈熹微刚一站定,肚子便“咕噜咕噜”一阵乱叫。
  萧无垢嗤笑一声,道:“饿了吧,走,我们先去找点好吃的。”
  带着她穿林越谷,走了大半个时辰,来到西山的一处峭崖之上,四周光秃秃一片,唯有几堆石块堆叠。
  沈熹微怒道:“你是不是在耍我?这里会有什么吃的?”
  萧无垢神秘一笑,道:“别着急。”说着往崖下纵身一跳。
  “喂!你——”沈熹微大惊失色,忙扑至崖边一看,见崖下是一方幽潭,这才放下心来。
  这时,萧无垢已“噗通”一声落入潭水中,他在水面消失半刻,再冒出水面时手中已握了一尾五六寸长的黑鱼,大笑道:“快下来,我们烤鱼吃!”
  沈熹微当即顺着崖壁飞身直下,甫落地便觉得一股幽凉的寒气袭来,通体舒畅,周身竟生出一股慵懒困乏之意,遂提衣在潭边的一块青石上坐了,托腮看他抓鱼。
  这时,萧无垢已连抓了三条鱼抛上岸来,还兀自乐此不疲,矫健身姿恍如游龙般在潭中扑腾翻滚,倏忽不见了人影。
  沈熹微静等了半刻不见他露面,不由得有些惊慌:“喂,大黑炭,你没事吧。”
  她连叫几声不见有人应,想起这山林古怪诡异,千万别是遇到了水中什么怪物,忙站起身顺着潭边疾走一圈,待要下水去瞧瞧,脚下猛地溅起一道碧寒水线,泼得她头脸衣衫俱湿。
  水中爆发一声清冽爽朗的大笑,在幽林峭壁的环抱中回荡不绝。
  沈熹微抹了一把脸,晶晶双目中火星乱闪,正欲破口大骂,忽见萧无垢黝黑俊朗的面上满是顽童的天真神色,漆黑眸中笑意盈盈,顿时愣住,一口气硬生生咽回肚里。
  萧无垢本做好被骂的准备,却见她直勾勾瞪着自己,一言不发,忙游上前来柔声道:“吓着你啦?对不起,我现在就给你烤鱼吃,不要生气了。”
  “好!我去捡柴火!”沈熹微说着转身往左侧林中去,一边捡枯枝一边暗自嘀咕:我的心怎么跳得这么快?
  待她抱了柴火回来,却见萧无垢裸胸赤膊,露出麦金色健硕身材,正将几条鱼往一根尖尖的树枝上串。
  她虽天性爽直却也不曾见过男人身裸体,怀里柴火落了一地,结结巴巴道:“你……你怎么能穿成这样?这成什么样子?”
  “我没穿衣服!”萧无垢答得理直气壮,忽又皱眉道:“我发现你越来越奇怪了,莫非是昨晚中的迷香还没解?”
  沈熹微气结,拾起石头上的湿衣往他身上一扔。“我是叫你把衣服穿起来。”
  “这衣服湿了,等干了再穿。”他说着径直去燃柴火。
  沈熹微气得背对他坐下。一会儿,便闻得阵阵烧烤的香味像条小虫般直钻进肚子里,食指大动。
  萧无垢扬声招呼她:“可以吃了。”
  她冷哼不理,肚子却咕噜直叫,正支撑不下去,忽听萧无垢叹息道:“我穿上衣服,你过来吧。”
  她忙窜身过来,捏起架上的一条鱼也顾不上烫就往嘴里送,送到一半蓦然停住,双目圆睁指着萧无垢的胸膛,道:“你……”
  萧无垢道:“披着衣服也不行啊?你怎么扭扭捏捏的,像个大姑娘!”
  沈熹微美味在口,无暇顶嘴,风卷残云般吞了一条鱼,又捡起另一条。
  萧无垢看得直摇头,戏谑道:“唉,就凭你这副吃相……要真是个姑娘,嘿嘿,只怕也没人敢娶你。”
  沈熹微横眉不答,一会儿吃饱,意犹未尽将手指在嘴里轻轻一吮,往后一仰舒服地躺在地上伸了个懒腰,满足地叹息道:“大黑炭,想不到你烤的鱼这么好吃。”
  萧无垢心知她是饿狠了,故意板起脸孔,佯怒道:“谁是大黑炭?我叫萧无垢,乃堂堂桑国大将军。”
  沈熹微嗤笑道:“哼!大将军很了不起吗?”
  萧无垢闻言一愣。他因面色黝黑,长相不怒自威,即便是平日随行伺候的柯戎等人也有三分畏惧,现在这个瘦弱的小书僮竟全然不将自己看在眼里,不由得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沈熹微道:“我叫沈容!对了,你是怎么知道这地方的?”
  萧无垢笑道:“我自小就在这里玩耍,自然知道!”
  沈熹微一骨碌爬起来,奇道:“你小时候就在这里玩耍?”
  萧无垢忽然静默,沉眉望着一潭深碧湖水怔怔出神,乌黑清亮的目光似穿越过流水般的岁月,见到昔年的稚气少年,在那张倔强刚硬面容的背后是一颗隐忍难驯的心,唯一的乐趣便是从崖上纵身而下的一瞬间,那是一个自由的,飞翔的姿势,真正彻底属于他自己的姿势。此后的十余年,他遵从师命效忠桑国,历经南征北战的戎马生涯,一双干净修长的手侵染了太多鲜血,握了太久的兵器,郁结层层厚茧在掌中心头,像一场多歼的命运,回不了头。
  沈熹微看着他,那对深邃暗黑的眸中聚满了泓澈秋水般深刻的忧伤与孤独,似隆冬扑面而来的风雪,洒洒扬扬叫人看不真切,只觉得那一股寂寞欲死的寒气不容逼视。
  她心中一阵悸动,心里柔情顿生,忙岔开话题:“喂,大黑炭,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萧无垢一愣:“嗯?”
  她道:“我是说那些蝴蝶和蛇啊,这座山这么大,咱们去哪里找啊?”
  萧无垢道:“在南峰上有一个洞穴,我昨晚没找到入口,我们一会再去瞧瞧。”
  沈熹微奇道:“什么洞穴?”
  萧无垢遂将昨晚她被迷昏之后的事说了一遍。沈熹微听说自己全身曾被蛇缠住,禁不住打了两个寒噤。
  萧无垢笑道:“你还敢去吗?”
  沈熹微扬眉瞪眼,发狠道:“有什么不敢!我要将这些蛇全部塞进这家伙的肚子里去,叫他下辈子、下下辈子也不敢玩蛇。”
  她话音刚落,眼前一道白影从天而降,“噗通”落入潭水中,溅起诺大一朵清白水花。
  两人吃了一惊,同时跃身而起,只见落入水中的赫然是昨晚的驯蛇之人,身上的白袍已被人撕去大半,一头花白乱发,面目扭曲,双目圆睁,似极痛苦。
  他虽落水,却不急着上岸,两手勒住自己的喉咙干嚎不已,脖颈处隐有东西蠕动。蓦然,有一道极细的黑影自他的口中急射出来,正落在沈熹微的脚下。
  萧无垢看得真切知道是一条细小黑蛇,忙将她一把抱起,急退三丈。抬头再看那人,但见他嘴巴里鲜血翻涌不止,那血水流过他的下颌,下颌的皮肉立刻变得焦黑,气泡、化水……慢慢整个人消失在潭水中,惊怖凄惨之极。
  他虽武功高强,猛见这般诡异可怖的情景,也忍不住心底发毛。沈熹微刚才嘴上说得凶狠,却万万没料到随口之言竟成谶语般显在眼前,竟吓得昏了过去。
   3、昙莲并蒂
  “嚓”的一声,漆黑的洞中亮起一线火光。
  冷观语举起火折,见沈多情的双掌按于青灰石壁运功,额上已微见汗珠,可那石门仍是丝毫不损。
  他忙道:“沈兄,你的伤势不宜再动真气,还是赶紧调息一下。”
  沈多情点点头,席地盘腿而坐,闭目运起密宗上乘莲花功。冷观语握刀而立,双目晶亮若冷电扫视四周。
  大约两柱香的功夫,只见沈多情周身升起袅袅白气,额头脸上一股异彩流动不绝。
  冷观语看得暗暗称奇,心道:这密宗功夫果然特别。
  这时,沈多情蓦然睁开双目,眸中光彩熠熠,看定冷观语含笑道:“没有大碍了。”
  冷观语突然觉得,这男子眉宇间有股魅力不容逼视,急忙抬头装作打量这早已打量过无数遍的洞穴,道:“看这山洞显然是人工筑造,却不知是什么人,竟能在这峭壁上凿这样一个洞?”
  沈多情道:“管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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