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执着,我的一生-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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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婧婧闻言干笑一声，“目的性就一定是钱财吗？你太小看沐野了！也许最终的目的是钱财，但一开始不是，是关系，是人脉。有了袁家和袁家身后的段家，沐野才会轻而易举挤下龚天明，坐上明达公司总经理的位置，有了权，就财源滚滚，沐野就是看明白这一点，才会积极主动的签订婚前协议。”
向欣暗下自嘲，人心阴暗的深度倒显得自己有些单纯了，“他现在什么都有了，为什么还不离婚？”
“这是袁彤跟你说的？”钱婧婧笑道，“袁彤骗了你，或者说袁彤在自欺欺人，三年前，我认识沐野的时候，他们正在闹离婚，沐野甚至同意净身出户来换取自由，可是袁彤不同意，以死相逼。”
“后来呢？”
“后来？就是现在这样了咯。”钱婧婧漫不经心地说。
“现在袁彤不是同意了吗？怎么没有离婚？”
“这我就不知道了。”
“你一点也不关心？”向欣看着钱婧婧毫不在乎的态度，甚是诧异也难以理解，所有的小三不都是指望能够有朝一日可以扶正嘛。
“他们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钱婧婧说完，忽的一笑，“单从这点来说，我算不得小三，最多算是沐野的情人，我从来不想登堂入室，也从未想过被人称为沐太太，所以你可以转告袁彤，让她大可放心，我不会对她产生任何威胁。”
“那你跟沐野在一起到底是为了什么？”向欣实在看不透钱婧婧这样的女人。
“为什么？”钱婧婧思虑片刻，笑道，“算是各取所需吧。”
向欣不喜欢各取所需这四个字，总是能让她想到人性贪婪和势利，而且还是那么的理直气壮和纯粹，“你不觉得你很自私吗？”
“自私？谁不自私？”钱婧婧反问向欣，“我跟沐野是自私，那你们呢？你就不自私吗？袁彤就不自私吗？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每个人都是自私的，只是自私的点不一样，我跟沐野只是过于清醒罢了，知道自己需要什么，不需要什么。”
“你们还真般配。”
钱婧婧并不在意向欣语气中的讽刺，笑道，“说说你吧。”
“我？我有什么可说的。”
“为什么没跟吴继琛在一起，你们不是准备结婚了吗？”钱婧婧顿了一下，接着道，“不对，你们好像已经领过证了吧？”
向欣点点头，没有回话。
钱婧婧也不介意向欣的沉默，道，“为什么离呢，吴继琛那么爱你。”
“是吗？”这话从钱婧婧嘴里说出来，向欣觉得非常可笑，当初离婚不就是因为她吗。
“你不相信？”钱婧婧道，“我记得上学那会儿，我追了他两年他才同意，他虽然同意却提出了一个条件，你知道是什么吗？”
向欣没有说话，她知道钱婧婧也不是真的问她，听钱婧婧说道，“他说，我不能保证和你一直在一起，如果在这四年里，她出现了，我们和平分手。”
向欣闻言有些酸楚，愣愣的听着钱婧婧继续说下去，“我没有问他，那个她是谁，因为他说出这个条件后，我的心就收回了一半。”
☆、人为财死
原来这个世上真有让自己的心收放自如的人。
“很奇怪吗？”钱婧婧轻轻呼了一口气，道，“这没什么可奇怪的，就像我方才说的，当年的我为了爱情可以奋不顾身，可是我的奋不顾身是需要有同样的奋不顾身作为等价交换的，既然吴继琛做不到毫不保留，我又何必一心一意呢。”
向欣沉默，似乎能理解钱婧婧的想法，可是她无法赞同，或者说她根本做不到钱婧婧这样的潇洒自如，不然当年她也不会拿起刀子对着自己了。
“当然，我不是没有幻想过，可是很快我就看清了现实……”钱婧婧苦笑一声，“男朋友该做的事情他都会去做，下雨天，他会提醒你别忘了带伞，天冷了，他会提醒你要多加件衣服，生病了，他会提醒你要多喝水，可是所有的一切都止于提醒而已……他真的是一个很好的情人，很温柔，两个人在一起时，他能侃侃而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无论你问什么，他都是有问必答，让你如沐春风……可是认识他三年了，我也只是知道他的姓名，哪里人，父母是谁……跟我第一天认识他时没有任何不同，你说可笑不可笑……”
有些人用冷漠和人保持距离，有些人用友善和人保持距离，吴继琛就是这样的人，“所以你出国？”
“我出国是因为我父母。”父亲作为政府要员被查，她只好出去避避风头，“当然还有一部分是因为你们。有人说，爱一个人就算隐藏的再深，你的眼神也会出卖你。那天在二食堂第一次看到你，我就知道我跟吴继琛之间差不多走到头了，他虽然和平时一样谈笑风生，可是他看你的眼神早已经背叛了他。”
“三年前你为什么回来，你回来难道不是为了吴继琛？”
钱婧婧失笑道，“这是谁跟你说的，不会是吴继琛吧？”
向欣摇摇头，吴继琛没有说钱婧婧回来是为了他，但是吴继琛跟她离婚的确是为了钱婧婧。
“我回来不为任何人，”父亲的事情平息了，她就回来了，她不可能在国外待一辈子，“你是怎么知道我是三年前回的国？”
对于这个问题，向欣确实有点不好回答，总不能说好几次她偷偷的跟着吴继琛，看到他们碰面，看见她出入他的办公室？告诉她他们离婚完全是因为她。
“我明白了，我全明白了，”钱婧婧突然笑出声，摇头道，“吴继琛为了你也算是用心良苦。”
“你明白什么？”
“我明白你们为什么离婚，”钱婧婧问道，“你信吗？”
看着钱婧婧的眼睛，向欣感到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在心头，就像梦魇的时候，想继续睡，又怕睡过去再也醒不过来，只能拼命的挣扎，“你明白？”
“向欣，我该怎么说你好呢？”钱婧婧叹口气，“说你不关心吴继琛吧，你似乎比谁都爱他，说你关心吴继琛吧，你对他家里的事一点也不清楚。”
“他家里？他家里出什么事情了？”
“你不会到现在还不知道他家里出事吧？”钱婧婧见向欣摇头，不可思议道，“你还真行，你就从没想过你们离婚的原因，真的是因为我？”
向欣不是没怀疑过吴继琛真的仅仅因为钱婧婧跟她离婚，可是世间的爱情有时让人癫狂，那些为了小三抛夫弃子的事情每天都在上演，凭什么吴继琛不会这么做？更何况向欣跟吴继琛也没有孩子，他们仅仅领了一张证，为了钱婧婧这位初恋，吴继琛有足够的理由将一张结婚证换成离婚证。
“吴继琛的父亲出事了，我也是在他转所之后才知道这件事。”钱婧婧道，“现在想起来，吴继琛当初约我见面，应该是做给你看的。”
这么看来，当初她悄悄的跟踪他，他其实是知道的，他坚持离婚，真是为了她吗？所有的谜底将要揭开，所有的事情将纤毫毕现的呈现在她面前，向欣猛地感觉头脑发胀。
“他父亲到底出了什么事？”
“他父亲涉嫌贪污受贿被抓，在开庭之前自杀了。”
“怎么会这样？！”向欣震惊的忘了呼吸，那段时间，吴父和吴母经常来新房跟他们一起吃饭，后来吴父和吴母不来了，吴继琛说他们忙，她很理解，吴父和吴母都是大忙人，特别是吴父，他是支行行长，忙是常事，再加上她自己要忙于准备婚礼，也没留心他们的不寻常，现在想来，那个时候吴父应该已经被刑讯调查。
“他父亲利用职务便利侵吞公款，还用别人的账户转账，将贷款中饱私囊，利用他行长的身份收受贿赂……”钱婧婧漫不经心地说，见向欣目光呆滞，诧异道，“当时电视和报纸都报道了这件事，你怎么会一点也不知道呢？”
她怎么会知道，当时的她正沉浸在离婚被抛弃的悲痛中，空荡荡的房子什么都觉多余，甚至觉得自己都是多余，割腕自杀，闭不出户，自暴自弃，这样的日子过了大半年，怎么可能知道他父亲的事情。
“这是为什么？”向欣实在不明白，好好的一个家庭就这样毁了，还顺带的毁了她和吴继琛的小家庭，有那么几秒钟，她憎恨吴父毁了她的幸福。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人一旦手中握有权力，总想着用权力为自己带来利益，首当其冲的就是金钱，也许一开始碍于法律，可时间一久，就会抵不住利益的诱惑，然后蠢蠢欲动，然后小试牛刀，然后来者不拒，最后一发不可收拾。权力这种东西，过期就会作废，所以很多人都会心存侥幸，而且一旦抱团滥用，就会更加有恃无恐。”钱婧婧道，顿了片刻，“吴继琛的父亲只能自认倒霉，被一个姓葛的给撂倒了。姓葛的向银行贷款两百万，审批手续差不多了就等他爸爸签字，可他爸爸就是不肯签字。听说他爸爸和姓葛的一直有利益关系，不知道为了什么事情两人之间有了间隙。他爸爸心高气傲，可能未将姓葛的放在眼里，没想到此举倒是刺激了姓葛的。姓葛的跟员工说贷款用来发工资的钱被吴行长给扣下了，员工一下就火了，情绪高涨，一大早全都跑到银行门口静坐，这一静坐就惊动了派出所，后果就是吴继琛爸爸当日被派出所带走。”
☆、为什么要离婚
钱婧婧一一细述，向欣却是背脊发冷，“姓葛的叫什么？”
“好像叫……葛士荣，对，就是葛士荣，”钱婧婧肯定道，“这家伙倒是挺聪明，据说每次帮吴父转账都不用自己的账户，也不出面，吴父东窗事发后，他倒是什么事也没有，撇的一干二净。”
向欣只觉得全身发软，整个人被抽空似的没有一丝力气，游荡在被不远处的商场灯光混合着车辆灯光搅乱的世界里，混混沌沌，分不清东南西北。
钱婧婧没有注意到向欣的变化，以为她还惊讶于吴父的事情，看了看时间，“我该走了，对了，你要是那天和吴继琛复婚，别忘了告诉我，我一定随一份大礼。”
钱婧婧向酒店走去，临行前自言自语道，“就算吴家落败了，你们也没必要离婚啊，真是让人想不通。”
钱婧婧想不通，但是向欣明白这是为什么，虽然她多年不与葛家人联系，可是陆敏是她的母亲，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心中的悲痛难以抑制，向欣将脸埋进双手，泪水不由人的落下。当初因为钱婧婧离婚，虽然痛苦，但她接受这个事实，既然爱情强求不得，她不会去怨天尤人，只怪自己咎由自取，她告诉自己这就是命。可如今得知吴继琛不是因为不爱他才离婚，她有太多的不甘心。
这些年来，命运的坎坷从未间断，被母亲抛弃，父亲和奶奶离世，寄人篱下，可她从未对命运进行过抱怨，唯独今天，她痛恨命运不公。
向欣拨通了袁周的手机，此时此刻，她希望有个人能陪在身边，哪怕在这寒冷的晚上静坐也好，却听到袁周的声音低得不能再低的传来。
“我……我现在走不开……家里来客了……嗯……很重要的客人，要不……你赶紧回家吧……外面冷……”
在寒风中的明明是她，怎么电话里袁周的声音断断续续。向欣自认不是一个钻牛角尖的人，可就在此时，在她全身无力，连站都站不起来的情况下，她真的希望袁周能抛下他的重要客人，以她为重，以爱情为重，不顾一切的来到她身边，然后带她离开。
电话里在传来一个女子唤袁周的声音后，随即挂断。向欣死死的盯着电话，希望袁周还能打过来，然后告诉她，他待会儿就到，可是一分钟过去了，五分钟过去了，二十分钟过去了，手机的铃声再没响起。
向欣绝望的看着手机，拨了过去，只说了一句，“我现在就想见你。”
不知道是不是眼泪未干的原因，寒风像似自带了冰凌吹在脸上，瞬间刺骨。难怪吴继琛在代理葛晖一案上不愿和葛家人见面，庭审那日只有陆敏上前致谢，葛士荣也始终不愿承认葛晖最终的无罪释放是吴继琛的功劳，原来矛盾早已产生，不管事实如何，但结果清清楚楚的表明让吴家家破人亡的就是葛士荣。
向欣抬起脸，捋了捋碎发，却看到吴继琛正箭步如飞的向她走来。
“电话里也不说人在哪儿，幸亏出了大门就看到了你，”吴继琛坐到向欣的旁边，“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
向欣没想到自己情急之下竟将电话拨给了吴继琛。如果吴继琛早来十分钟，她心底的不满委屈和愤怒会毫无保留的向他宣泄，现在她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冲动和高涨的情绪，“没什么。”
向欣看向吴继琛，一件藏青色的大衣看上去沉稳持重，大衣敞开着，里面的衬衫西装，正式得体，很符合他律师的身份，只是胸口处留有汁液未干的痕迹，这一点倒不符合他的风格。吴继琛在外面一向很注意自己的形象，特别是在出庭的时候，容不得半点差错，今天这是怎么了。
突然之间，向欣似乎很能理解吴继琛，就算吴继琛真的爱她，也过不去亲情那道坎，再缠绵的爱情不能将亲情视若无睹，所以他同她离婚，并以让她绝望的方式。
吴继琛见向欣泪迹未干，微愣，“你，哭了？”
本是简单的一句询问，却偏偏戳中了向欣要害，情绪再次上涌，向欣压抑着声音，“你看到我哭了？你真的能看到吗？”
吴继琛一时不明白向欣的意思，更不明白向欣此时的态度，尴尬中含笑道，“你这是怎么了？”
“你真的能看到我哭？”
吴继琛被问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头皮有些发麻，生硬的点了点头。
“那你为什么还要跟我离婚？！”向欣质问道，“为什么呀吴继琛，陆敏虽然是我的母亲，但是你明明知道我跟她的关系一直不好，我从来就没承认过她，很多年前我就已经离开葛家，我跟葛家一点关系都没有，为什么还要跟我离婚？”
吴继琛想要用言语安抚向欣，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往事不堪回首，如今旧事重提，他的心里也是一道伤口，“对不起。”
“她们都说你爱我……很爱我……”向欣声音哽咽，眼泪随之而落，这么些年过去了，原来一直没有放下，她还在纠结在他有没有爱过她，他到底有多爱她，“可是爱我就是这个结果吗……”
寒风冷冽，冻的向欣鼻尖通红，声音也继而发颤。吴继琛脱下大衣给向欣穿上，顺手用围巾将她裹紧，按住她的双肩道，“以前的事就让他过去吧，不要再提了，我先送你回去。”
吴继琛没想到安抚的一句话却刺激了向欣，向欣用力甩开他的双手，泪水再次奔流而出，“过去？怎么过去？这道疤痕能消失不见吗？”
向欣发了疯似的扯开袖口，让疤痕一览无余的展现在吴继琛的面前，“你知不知道，因为离婚，我的日子是怎么过的吗，一分一秒都是煎熬，没有你，整个世界都塌了，我看不到希望……拿起刀子的时候，我以为会很疼……你没有试过，其实一点都不疼，真的，看着血流出来，我反而踏实了，也没那么痛苦……”
吴继琛将向欣搂入怀里，越搂越紧。前段时间，当他知道她自杀时，他心疼的同时更是惊讶，他原以为她会同她一样，能从离婚的泥潭中坚强的走出来，原来她没有，那一刻，他甚至暗暗的感激袁周，陪她走过那段灰暗的日子。此时此刻，他才知道不是向欣不够坚强，而是他在向欣心中有着不同寻常的位置和分量，他以前从未想过这个问题，现在他才明白，她爱他，不仅把他当做爱人，更把他当做亲人，从小到大的情分，他已经是这个世界上她唯一的亲人，她赖以生存的动力，他支撑着她的整个世界。
“向向，对不起，如果你愿意，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吴继琛内心的真实想法是这样的，无论向欣愿不愿意，他都要重新开始。
☆、全身无力
袁周坐在车里，双手紧紧的握住方向盘，目光死死的盯着楼道，脑中却是方才吴继琛搂着向欣进楼道的一幕。楼道口偶尔有人进去出来，可就是没有吴继琛的身影，吴继琛怎么还没出来？
袁周下意识的抬起手腕看看表，现在已经是十点四十了，他们进去有多久了，他应该在他们进楼道的时候看一下时间，现在不得不重新估算一下时间。他是九点二十的时候从家里出发，驱车到这里最多半个小时，在车里待了大概十分钟他们才回来，算来，他们进去已经四十分钟了。
四十分钟了！时间过得太漫长了，怎么感觉像是过了一年。袁周握紧方向盘的手再度用力，似要将方向盘捏碎，直到耗尽全身的力气，整个身子才无力的倒在座椅里。
现在怎么办，是坐在车里干等，还是上去敲门，可是一想到门里面还有一个吴继琛，袁周就颇感沮丧，贸然上去敲门进屋，三个人都会很尴尬，可是就这样坐在车里等待，他又算什么？他才是向欣的男友，但是现在屋里陪着向欣的不是他，而是吴继琛。
一想到吴继琛，袁周甚至有一股要掐死他的冲动，他就像一只苍蝇让他深恶痛绝。自从第一次见到吴继琛，他就感觉到吴继琛就像一个影子一样出现在他的生活里。之前只要跟向欣在一起，他都能感到吴继琛的存在，现在他一个人时，也能感到吴继琛的无孔不入。吴继琛就像是空气，逼得他现在只能呼气不能吸气。
向欣从未说过她的前夫是谁，但新城法院的第一次相逢，他强烈的直觉就告诉他到向欣的前夫就是吴继琛。在吴继琛说出不让向欣左右为难时，他就确认无疑了。
袁周下车，向楼道口走去，在踏上最后一层台阶后，踌躇不前，思虑良久后折返到车旁，他自己也忘了这样来来回回有多少次，没有一次能伸出手按向门铃。小区里一对老头老太在出去时向他微笑，回来时友好询问他找谁时，他尴尬的躲回车里。
拿起手机，放下手机，始终没办法将号码拨出去。如果没有吴继琛，他可以打电话告诉她，今天他实在是没有办法，他不是没有向他妈妈说他要出来一趟，可是他妈妈根本不听他的解释。他拿起钥匙向外走，刚到客厅，车钥匙就被他妈妈给收走了，还撂了狠话，说出了这个门就别回来了，他只能暗暗祈祷宴席赶紧结束。好在玉璟理解他的难处，以看电影为借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