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执着,我的一生-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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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为什么不离婚呢？”两天前去医院探望赵姐，从住院部出来的时候，看到沐野和钱婧婧从门诊部出来。沐野走在前面，钱婧婧跟在后面，手上还拿着病历和报告单。不知道两人是否闹矛盾，均冷着一张脸，保持着一步的距离。
“因为……只有她最了解我，”沐野停顿片刻道，“唯一懂我的人。”
“那你还……”
“向欣，”沐野打断，颇为无奈的道，“我需要时间来看清自己，这些年，我是负了袁彤，可是没有经过一些事，没有这些年，我又怎么能看清自己。刚结婚的时候，我们都太年轻，鸡毛蒜皮的事都能冷战一个星期，冷战的时间久了，就不想再战了。如今关系远了，反而容易聊天了……”
沐野说的诚恳，但向欣还是有些疑惑，既然两人关系破冰，有和好的趋势，为什么还跟钱婧婧纠缠不清。
☆、调去前台
文件还没到之前，龚天明已经回公司了。大摇大摆的进了公司，走进自己办公室之前不忘跟老同事寒暄一番。
龚天明的办公室设在沐野办公室的旁边，这让众人又开始疑惑起来。正式文件没到，人已经来了，沐总没走，龚天明也没有占领沐总的办公室，这是几个意思。办公室的门上并没有贴上职务名称，他到底是以什么身份重回公司。
向欣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虽说没有文件，但有些老同事已经称龚天明为龚总。如今的办公室与沐野相邻，显然职位不低，沐野总经理的位置似乎岌岌可危。
龚天明重回公司的第三天，正式的上任文件才到人事部，向欣看着文件，文件写的很清楚，任命龚天明为明达公司的副总，分管财务部和业务部。
公司的同事对这份文件的任命似乎是预料之中，没有多大反应。龚天明上任后已经一个月了，并没有点三把火，没有制造什么波澜，公司运作与平时没什么两样，只是对他分管的财务部和业务部提出了几点要求，查看了这两年的财务报表和几个项目的进展情况。
但是向欣一直觉得不踏实，自龚天明走进办公室的第一天起，总感觉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
“欣姐，”小陈见向欣发呆，又叫了一声，“向欣。”
向欣忽然中见小陈盯着自己，才知道自己方才又开始心绪不宁的胡思乱想，“什么事？”
“领导让你进去一下。”
“哪个领导？”向欣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片刻之后才恍然，除了人事部主管，她的直接领导，还能有哪个领导找她有事？
该做的工作都做好了，报表也都给他看过了，没有任何问题，这都快下班了，这个时间找她会有什么事情呢？向欣想不通，伸手敲开了主管的办公室大门。
“领导，你找我？”
“坐吧，”人事部主管指了指对面的让向欣坐下，见向欣坐好后，面露笑容的问道，“小向来公司也有几年了吧？”
“嗯，三年多了。”
“小向啊，”人事主管顿了片刻，似乎在整理思路，“公司最近出了点事，你应该也知道。”
“我知道。”公司的一个业务员将业务介绍给其他公司，拿了五万元的回扣，这件事虽然没有确实的证据，但是公司的几个领导都已经知道。
“公司对这件事情非常重视，这事儿影响很坏，给公司也造成了很大的损失，”人事主管道，“最近龚总一直在整顿业务部，虽说龚总不分管我们部门，但是我们部门是负责整个公司的人员招收，如今业务部出事，我们部门也脱不了干系。我看了一下，这个业务员当时是你负责招进来的，你这个责任可不小啊……”
向欣听着人事主管的语气，这个责任好像要扣在她的头上，可是业务部进人，她只负责初审，只有是否留下简历的权利，不论是不是业务部，任何一个部门，她仅有这个权限。公司招用新人都要有人事主管和部门主管进行考核，决定是否录用，怎么如今成了她的责任，“可是……”
“你先听我把话说完，”人事主管打断道，含笑道，“我知道你有意见，如今出了这种事，也不是你能控制，但责任总要担起来，你再待在现在的岗位显然已经不合适。我们几个领导也非常慎重，合计了一下，考虑到你为公司效力也有三年了，不如这样，公司的前台这两天还没找到人，你先去前台顶替一下，等前台找到人了，公司再另行安排你的工作，当然咯，你如果有更好的去处，公司绝不阻拦你的光明前程。”
事情发生的有些出乎意料，向欣脑袋一片混沌的离开了主管的办公室。公司同事陆续下班，人事主管出了自己的办公室，来到向欣的办公桌前，笑眯眯道，“小向啊，下班了，我刚才的提议好好考虑一下，明天给我一个答复。”
向欣嗯了一声。小陈见向欣脸色不对，等主管离开了办公区，忙问，“怎么了，领导找你谈什么了，要你考虑什么啊？”
向欣把方才谈话的内容简要的说了一遍，小陈急道，“公司这事儿跟你有什么关系啊，怎么能让你担这个责任呢。人是你去人才市场招的，可是决定是否留下的人是他和业务部的主管，要承担责任也应该是他们承担责任，怎么也轮不到你啊。”
小陈说的有道理，但这些话也只有背后说说，总不能真的当着主管的面说，真的顶撞起来，她现在就会被开除。可自龚天明回公司之后，她不想辞职，至少目前不想辞职。公司的人现在都等着看好戏，看龚天明是怎么挤掉沐野。她留在公司虽然起不到什么作用，但为了袁彤，她也想等沐野离职后再走。
小陈见向欣不说话，更加着急，“你倒是说句话啊，你是怎么回答他的？”
“没回答，所以让我考虑。”
“那你是怎么考虑的？去前台？”小陈道，“我告诉你，欣姐，你一旦去了前台，前台就不会再招人了，你就会一直待在前台。我看这是公司变相的逼你辞职，你千万不能去前台。”
“不去前台，能去哪里？”向欣怎么会不知道是公司逼迫自己辞职，如果自己辞职正好随了公司的意思，她倒不是担心找不到工作，她只是不甘心就这样离开公司。
“就算你去前台，过不了多久，公司肯定还会有其他理由调你去其他岗位，甚至把你调到其他分公司，比如成都、南昌什么的，哪儿远往哪儿调，你肯定不愿去，就是你愿意，你们家吴律师也不会愿意，到时候你也只能辞职。”小陈看向向欣，“你说这是不是龚天明的意思？要不然怎么偏偏就是你呢？”
向欣也想到了龚天明，方才谈话时，当主管领导提到龚总的时候，她就怀疑是龚天明的意思，“我就是一个小小职员，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呢？”
“你是小小的职员不假，可在龚天明的眼里，你就是沐总的人，龚天明这么做就是要立威，拿你开刀，无非是告诉沐总他没把沐总放在眼里。”小陈感叹道，“你以前不是说过嘛，大人物之间的权利斗争，牺牲的往往都是小人物。”
如果这样，她似乎就更不该走了，可是不走，难道任由公司摆布调去前台？
☆、我帮你解决
吴继琛回家的时候，嘴里哼着鬼迷心窍。打开门，看见向欣的换下的鞋没有放进鞋柜，鞋柜的门敞开着，心中有些疑惑。换好鞋，关上鞋柜的门，来到客厅，看见向欣正坐在沙发上对着空气发呆，买好的菜还堆放在餐桌上，不禁蹙起眉头，来到向欣的旁边，顺手将车钥匙放在茶几上。
“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吴继琛笑道，“说出来，无论什么事儿，老公帮你解决。”
向欣有气无力，“你真能帮我解决？”
“当然，不然要我干嘛呢！”吴继琛依旧玩笑道。
向欣看着吴继琛，忽然觉得自己很笨，怎么把吴继琛律师的身份给忘了，“下班前，主管找我谈话，说我年初招的一个业务员吃里扒外拿回扣，是我没有认真审查，给公司造成了损失，考虑到我工作三年，就饶了我这次，但不能待在原岗位，让我去前台，等前台招到人，再另行安排我的工作。”
“这是要让你主动辞职的节奏啊，”吴继琛淡道，“是龚天明的意思吧。”
向欣问道，“你也怀疑是龚天明？”
“我不是怀疑，是肯定。”
“龚天明为什么要这么做，小陈说是做给沐野看的，”向欣本来想说是杀鸡儆猴，觉得这个成语不好，“如果真的是这样，开掉我不是更干脆？”
“小陈说对了一半，不止是沐野，还有整个公司，” 吴继琛点点头，看着向欣，“你打算怎么办？是辞职还是去前台？”
“我要是辞职还需要问你吗？”向欣道，“我就是不想辞职。”
“你前段时间不是要辞职吗？”吴继琛非常不解，前些日子向欣为了辞职的事情纠结了很长时间。
“此一时彼一时，”向欣道，“那个时候不知道龚天明会回来，后来有风声传他回来，也没想到他会摇身一变成为公司的副总。我和袁彤是好朋友，这几年，沐总……”
“我知道了，”吴继琛立时明白了她的意思，没等她说完道，“那咱们就不走，不就行了嘛，等什么时候沐野离职了，你再离职。”
“真的可以不走？”向欣见吴继琛说的斩钉截铁，一扫方才的阴霾之色。
“真的。”
向欣想想又觉得哪里不对，“你不会让我去前台吧？”
“不去。”
“我不去前台又不辞职，你是不是想好了应对的办法？”向欣没等吴继琛回答，又面露为难道，“玄晋予是我们公司的顾问律师，你的办法会不会影响你跟他的关系啊，你要不要提前给他打个招呼？”
吴继琛笑了，向欣想的太多了，连他如何处理同事关系都考虑进去了，“不用，老玄可能也做不长。”
“为什么？”向欣有些吃惊，公司对玄晋予还是比较满意的，小陈说之前有一个案件因为原件的丢失撤诉过，不过后来原件又找到了，而且撤诉的损失玄晋予自行承担了，所以公司也没有解除委托合同。
“因为他想提前退休。”吴继琛故作认真道，心下明白玄晋予的担忧是对的。
玄晋予知道龚天明重回公司，就预感与明达公司的顾问合同到期后就不会再续签了。玄晋予与明达刚合作的时候，明达的总经理还是龚天明的舅舅张新民。通常情况下，明达公司只有在有法律纠纷的时候才会通知玄晋予，从未在纠纷的源头找问题。张新民走后，公司管理上的问题就留给了新上任的沐野。公司员工散漫，消极怠工，离职现象普遍，给很多项目造成了不小的损失。本来龚天明没有急着离开公司，是看准年纪轻轻的沐野撑不下去，收拾不了这个烂摊子，他的升职就有了很大的希望。没想到沐野主动打电话给顾问律师玄晋予，要求玄晋予重新拟定员工手册和各项管理制度，并规定所有出去的合同都经过律师的审查，从源头上扼杀了一些纠纷。公司因沐野开除了一部分员工同时招了一些新员工，顿时有了一番新气象。
玄晋予虽然是明达公司的顾问律师，但是与沐野的接触并不多，就是甲方和乙方的关系，一切按照合同办事。但沐野上任后做事的魄力让他很欣赏，所以当龚天明给他打电话请他不要尽心尽力时，他以合同约定为由拒绝了。如今龚天明重回公司，又怎么会愿意与玄晋予续签合同呢。
向欣知道吴继琛又在开玩笑，撇嘴笑问，“我明天怎么回答我们主管？”
吴继琛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道，“龚天明一般什么时候在公司？”
“不出差的情况下，他每天早上九点会准时出现在公司，”向欣疑惑的看向吴继琛，“你问这个干吗？”
“随便问问，”吴继琛笑着拉过向欣，将脸凑上去，“我帮你留下来，你打算怎么谢我？”
向欣见他一脸坏笑，就知道他开始没正经，“好吧，你要是真的帮我留下来，晚上我就好好报答你，不过现在我们得先吃饭。”
向欣起身要去做饭，被吴继琛拉回了沙发，“别做了，等你做完都几点了，都饿死了，还是出去吃吧，吃完回来好好报答我。”
要不是了解向欣的性格，他现在就想让她报答他。两人说笑着来到了花非花，刚落座，向欣就看到了坐在里面角落的沐野和钱婧婧。
吴继琛看着那两个人问道，“你还想留在明达公司吗？”
向欣探头看过去，沐野低着头，沉默不语，不知道在想什么，钱婧婧双臂抱胸看着窗外，冷着一张脸。两人面前的牛排原封未动，刀叉整齐的摆放两边。向欣诧异的看向吴继琛，过了十分钟再看过去，两人还是同样的神色，唯一的区别就是钱婧婧不再看着窗外而是看着沐野。
“气氛不对啊，”吴继琛也看出了两人的不太对劲，“他们好像……”
吴继琛的话还没说完，看见钱婧婧突然站了起来，对着沐野说话，虽然听不见，但看嘴型语速应该很快，脸上的愤怒显而易见，抬手将红酒泼向沐野后，大步离开。
向欣看着钱婧婧离去的背影，从她哒哒哒的高跟鞋声，可以感受她的怒气。想到上次在医院看到他们的情形，隐隐感觉到，自己留在明达公司的决定应该是对的。
☆、不用辞职
吴继琛通常起的比她迟，然后匆匆忙忙的刷牙洗脸吃早饭，今天却是不慌不忙的吃着早饭浏览着手机上的新闻，优哉游哉的出、来到地下车位，开车送她去公司。
“到底怎么说啊？”向欣急了，自早上睁开眼睛就追问吴继琛该怎么答复主管，吴继琛要么闭口不言，要么顾左右言其他，要么言之无物。
“急什么呀，先等我把车停好。”
向欣一愣，送她来公司停什么车啊，路边停停，她下车就好，抬头一看，才发现吴继琛已经进入公司楼下的地下停车场，“你要干嘛？”
“先下车。”
向欣下了车，转身看到吴继琛也下了车，“你要跟我上楼？”
“送你上班，当然要尽心尽力，”吴继琛拉过向欣，“走吧。”
向欣不知道吴继琛想要干什么，但想到吴继琛这么做一定有他的原因，也不再追问。两人走进公司的时候，小陈已经来了。
“吴大律师，你怎么来了？”小陈笑道。
“来看看你啊。”
“得了吧，”小陈压低声音道，“是来为欣姐讨公道的吧？”
吴继琛正要说话，看见一个人进了办公区的大门，笑着对小陈道，“怎么会呢，她自己失职就该承担后果。”
这句话让向欣和小陈都是一惊，面面相觑。人事主管听到这句话，人还没走近，眼睛已经笑成一条缝的跟吴继琛打招呼，“吴律师今天怎么有空？”
“我老婆说要去前台工作，我来看看工作环境。”吴继琛笑道。
人事主管愣了愣，拉着吴继琛走到一边，笑道，“小向去前台也不会待多久，做做样子，这也是没办法。”
“理解，理解，犯错时，总希望能拉一个人当垫背。”吴继琛也不管人事主管突然暗下来的脸色，继续道，“我今天来呢，只是希望公司能给一份调换岗位的书面材料。”
人事主管沉着脸，又不好发作，员工调换岗位向来只有领导的一句话，除非是领导才会有书面文件。吴继琛是个律师，律师没几个是好对付的，没有书面文件只怕不会离开，可是书面文件怎么出，由谁出？公司肯定不会出这样的文件，他自己不会出，沐野肯定也不会出，龚天明只是口头安排他这么做，自然也不会出。想来想去，一时难住了。
“来，来，来，吴律师，先去会议室坐一会儿。”人事主管想想应该给玄晋予打个电话，都是律师，他们又是同事，说不定这事就解决了。
“好啊，”吴继琛牵起向欣的手，刚走几步，忽的转身道，“这事，我已经跟老玄打过招呼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人事主管又犯难了，什么叫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到底是出还是不出。三人还未到会议室，就看到准时上班的龚天明走了进来，人事主管似乎看到了救星。
“龚总，您来了，”人事主管立马向龚天明介绍道，“这位是吴继琛，吴律师，向欣的丈夫。”
“哦，龚总，你好。”吴继琛伸出手，见龚天明淡淡一笑，双手插进裤袋里，并没有想要和他握手的意思，也不以为意。
人事主管见场面陷入尴尬，看看吴继琛，又看向龚天明，笑道，“先去会议室，有什么事进会议室再说。”
“我还有事，你们慢聊。”龚天明显然是不将吴继琛放在眼里，转身就要走。
人事主管急了，却不敢开口。倒是吴继琛慢条不稳的说道，“听说张新民是龚总的舅舅？”
这句看似问句的陈述句，让走了两步的龚天明停住脚步，转过身来。吴继琛称他龚总，当着他的面直呼舅舅的名字，连个主任的职位都不加，不免有些疑惑，“吴律师认识我舅舅？”
“见过一面？”吴继琛含笑道。
“不知道吴律师是在哪儿见的我舅舅？”龚天明的语气有些讽刺的味道，他舅舅现在是总部办公室的主任，人一直在北京，就算吴继琛去北京出差，两人碰面也不认识，除非有人将吴继琛介绍给舅舅。
“我去年去北京出差，一次吃饭的时候见到了你舅舅，”吴继琛说完，顿了一会儿，补充道，“你舅舅精神不错，还提到了你。”
“是嘛，”龚天明淡然一笑，看了一眼向欣，道，“吴律师今天来应该不是说这件事吧？”
人事主管立马说道，“吴律师想要公司出具一份调换向欣工作岗位的书面文件？”
“我们公司调换普通员工的岗位从来没有书面文件，也没有这样的先例。吴律师应该知道，就算在其他公司，也不会有这样的规定。吴律师的这个要求让我很为难，这样吧，我破例出一份，简单点，就写将向欣从人事专员调往前台，无论你满不满意，也只能这样了，这还是看在你是我舅舅朋友的份上，不然……” 龚天明明白吴继琛要的文件不是这么一句话，是要将向欣换工作岗位的原因写清楚。他本来是可以不出的，但是他还不清吴继琛与舅舅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以吴继琛的这样的角色，舅舅完全可以不用理会，但舅舅能在吴继琛面前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