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脂旖风-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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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这习惯成自然嘛!!!”
“什么!!你居然还习惯了!!!我揍死你个死冷泽!!”
…………
两人在一片醉死人的花香中打闹了半晌,春风中似乎带着几分甘甜温暖的气息。
“哎,”嬉笑打闹完毕,落无鸢迎风站在山披上,明艳万花在她身侧争妍斗艳,“其实就这样闯荡江湖也挺快乐的!”
冷泽慢慢走过来,慵懒地伸了个懒腰,“那是因为有我陪着你嘛~~”
“嘁!少臭美!”落无鸢不屑地别过头去,脸却微微一红,也是,这一路上和他说说笑笑竟然也将烦恼忘却了大半。
她侧头望着身侧还算俊雅的男子由衷一笑,和这样的人在一起,应该会很快乐吧!
“冷泽,”想到这里,粉衣少女忽然诚恳地开口,眼眸扑闪如纯洁的小白兔,“你喜 欢'炫。书。网'我么?”
可怜的冷泽正准备伸第二个懒腰,而中途却被她的话一惊,于是双手举到一半就停了下来,摆着一个如同投降般的滑稽动作。
他严肃地放下手,无比认真地转过了头,“不喜 欢'炫。书。网'——”
落无鸢有些失落的低下头。
“——才有鬼呢!”冷泽忍不住笑了出来。
“去!又骗人!”落无鸢闹了个大红脸,她本在西域长大,没有什么严格礼教束缚,而害羞却是女子的天性,难以控制。
风中,花的香气愈发清雅,令人心旷神怡。落无鸢方欲开口询问冷泽究竟是什么开始喜 欢'炫。书。网'她的,忽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冷,冷泽……”
眼前的景象模糊起来,她侧头看向身边人,只见到了青衣男子那同样迷离的眼神。
落无鸢软绵绵地靠在冷泽身上,冷泽一手扶着她,一手以剑支地。
“无鸢……”他迷迷糊糊地开口,“这股花香……好像……有点特别啊……”
话音刚落,两人便倒在花丛中,什么也不知道了……•;
此处,雕花窗棂,正对着大漠上那一轮朗月,珠帘低垂,锦帐微漾,有风吹开了木窗,发出‘吱嘎’一声响。
珠帘内,纱幔下,塌上正安然而睡的女子警觉地睁眼,还为来得及反应,帘外边有人开始说话了。
“听说回纥有意攻打敦煌城。”黑暗中的声音,低沉,冷魅,带着屋内人所熟稔的语气。
“没错,可汗同意让兰琦丝将率精兵进攻,而他却不知这已成了为兰琦丝叛乱做的幌子。”曼璃迅速理了理思绪,方才她已然睡去,可罹烨偏偏神出鬼没,总在意想不到的时候突然出现,让她措手不及。
“兰琦丝告诉我,她打算与敦煌联盟,反攻回纥,除掉可汗,然后自己称王。”曼璃迅速消去睡意,言简意赅地说明了情况。
“哦,她倒是会算计。那么她打算如何安置你?”黑暗中抚萧的手指微微一顿,罹烨眼中带着莫测的笑意。
“我在她进攻敦煌时留在回纥迷惑可汗,与达郸将军理应外和,到时可汗之位必是她嚢中之物。”曼璃侃侃而谈,心中却暗暗叫苦,看来又要有变故了。
“要让她失败,就要从那个吃软饭的达郸入手,曼璃,我们已经成功一半了。”罹烨诡秘一笑。
在不久前二人前去看望可汗之时,他与曼璃合力演了一出戏,让达郸误以为兰琦丝利用完他之后便要杀他而后快,不由心神不宁。
“完成这件事后,你打算如何?”微一沉默,曼璃掖了掖被角,重新开口。
“去中原。”
“为何?”
“这个,你以后自会明白。”罹烨微微一笑,却不多言,“还是先将眼前的事办好吧。”
“……也对。”曼璃叹了口气,轻轻翻了个身。
“这么晚打扰你休息,真是抱歉。”隔着珠帘纱幔,罹烨不紧不慢地开口,声音温和如玉。
曼璃一时无语,这种深夜谈话都不知进行了多少回,这个人何必放马后炮。
“没什么,反正我也睡不着了。”她客气地回答他的话。
“睡不着?为什么?”罹烨不依不饶地询问,眼里带着三分笑。
“嗯……”曼璃不知如何回答,深更半夜被人吓醒后又连续问话,如何再睡着?
见她支支吾吾不肯开口回答,罹烨便自行猜测起来,“是因为我在这儿?”
曼璃叹了口气,只觉无语凝噎。
“可我也不是第一天呆在这里啊?”黑暗中,那人眼如点漆,闪动着流水光泽,但见他微一轻笑,低垂眼睑,漫不经心地抚着洞箫。
纱幔内的人又轻轻翻了个身,似乎无可奈何。
见曼璃无语,罹烨执箫轻点额头,乌丝轻垂,月华流转于那半边魔魅的俊颜,只听得他带着无限笑意开口,“怎么,都成亲三年了,夫人还这么不习惯我么?”
帘内彻底安静下来,连叹气声都没有了。
罹烨饶有兴趣地注视着纱幔,他那淡然出尘的月圣女终于是无言以对了么?
然而,过了许久,帘内忽然又有声音响起,曼璃的语气依旧淡然,她似乎思考了很久才说出了这样的话,“既然已默认我是你夫人,那不知你可否愿意为我吹箫一曲,哄我入睡?”
虽然隔着纱幔珠帘,虽然夜色遮没了一切,说完此话,曼璃却也不由耳根发热。
淡雅内敛如她,虽不如中原女子那般忸怩作态,却也不怎么敢说出这样大胆的话。
此时,帘外的人忽然沉默了下去,曼璃有些后悔这么说,然而还未来得及挽回,便听得那人重新开口。
“难得夫人有这样的要求,为夫岂能不满足?”有些意外,他的语气竟透着淡淡的愉悦和欣慰。
曼璃没有再说话,她的心似乎隐约有些悸动,这让向来心如止水的少女一时不知如何掩饰,只能沉默不语。
月华如水,箫声缕缕,辽远哀伤,平缓中带着起伏,令人纷乱的心绪重新宁静下来。
风声寂寂,珠帘折射出水晶般的光华,随风荡漾的不知是怎样的情愫……
26。第二卷 帝都荒原…第十八章
倒在花丛中之后,落无鸢也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
好像昏睡了几天几夜,她才幽幽睁开眼,眼前的景象由模糊至清晰。
这是哪里?
此刻她身处一间巨大的石室,沉重的铁链一端铐住了少女纤细的皓腕,另一端连在擎顶石柱上。不远处,摆放着一张木桌,两个彪形大汉正豪放地拿着大碗喝酒。
如此看来,她又被抓了?
落无鸢虚弱地倒在原地没有动,披落的乌丝铺了半身。这石砌的地面冰冷如骨,粉衣少女只觉阵阵胸闷——她,一个活泼可爱,善良正义的好姑娘到底招谁惹谁了,怎么总是这么倒霉?
一个人不出声地郁闷了半晌,她悄悄环视了整间石室,寻思出逃的策略。以眼前的
状况来看,打倒这两个大汉自是不在话下,只是这铁铐倒着实麻烦。
正暗自捉摸着,忽然,石室的大门訇然打开,落无鸢一惊,下意识地坐了起来。
只见一生得贼眉鼠眼的男子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你们两个笨蛋!谁让你们喝酒的!懂不懂什么叫‘酒后误事’!!”
说着,他劈头盖脸地赏了两大汉各自一耳光,神色是说不出的张扬跋扈。
“是,总管。”只见那身高九尺的汉子唯唯诺诺地向着比自己足足矮了三尺多的男子点了点头。
果然人是不可貌相的,又矮又难看的人身份未必低啊!落无鸢默默在心中感叹,也不知那和她同行的冷泽被关到哪里去了。
“嗯?”自顾自发着呆,未料却已被人盯上了,“这丫头长得不错~~”
刚进来的矮个子男人发现了被铐住的少女,只见他色咪咪地啧了啧嘴,撩起袖子向落无鸢走去,“我听说夫人逮了个小美人回来,亲眼一看果然是天香国色啊~~~”
要知道,美貌女子身边有的不仅是风度翩翩的追求者,更多的是眼放绿光的色狼。
此时,落无鸢心中暗骂一声‘个贱男人’,便整个人往后缩去。
从前她是父亲的掌上明珠,自负美貌的同时也有一干人守护,而此刻她却深深感到了美丽的危害。
粉衣少女一边后缩,一边打量着这个恶心的男人,冷泽啊冷泽,关键时刻又不知道上哪儿抽风去了!
正寻思着实在不行就咬舌自尽,可是,她忽然在那人腰间看到了一串钥匙——那是可以解开铁铐的钥匙。
于是,少女的乌珠转了又转,她忽然楚楚可怜地垂下头去,“这位大哥可以放我出去么?”
“嘿嘿,”那矮子猥琐地摸着手掌,“只要你从了哥哥,我就放你走。”
“你……说真的?”落无鸢娇羞无限一笑,似是无意地送了他个眼波,“可是……那两个人都在呢……”
“呃?哦~~”矮男人恍然大悟,转身一挥手,“你们俩给我出去,别搅了爷的好事!”
“可,可是夫人吩咐……”
“哪来这么多废话!你们当作什么也不知道,行了么?”
“是,总管。”
两个木讷的汉子俯首帖耳,缓缓走出石室,关上了石门。
“你过来呀……”落无鸢垂下螓首,粉颊微红,乌丝散落着凌乱的美。
于是那人急不可耐地淫笑着蹲下身,欲图亲吻少女娇嫩的樱唇,然而,还未触及到她的衣袖,便见丽颜凑近,向他轻轻吹了口气,只见一枚银针飞来,不偏不倚正中那矮子眉心死穴!
看着眼前矮小的身躯倒地,落无鸢长舒一口气,解下那人腰间的钥匙,打开铁铐站了起来。
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粉衣少女活动了下筋骨,微一思索,忽然撕下了一片衣料当作头巾将长发裹起,然后蹲下身,除下了那人的外袍披在自己身上——这样的扮相说不定可以蒙混出去。
装扮完毕,落无鸢悄悄将石门打开,然后躲在门后,但见那彪形大汉不明所以把头伸了进来,少女一记手刀将二人依次打倒。
石室外的道路蜿蜒曲折,这个地方像个巨大的地洞,又像个石窟。落无鸢入无头苍蝇般四处乱走,一路上竟也没见几个看守!
她在其中兜兜转转了半天,迷迷糊糊地走上了一处狭窄的石阶,这石阶陡峭得近乎垂直,少女毫不容易爬到了顶,却发现这通道的尽头被人封死了!
于是,落无鸢满心怒火无处发泄,便狠狠锤了下那垂直道路顶上封闭的木板。
未料,这不锤不要紧,一锤竟将这木板击穿了!
天……她练成神功了么?
少女目瞪口呆地看着木板‘吱嘎一声开启,愣了片刻才探头探脑地爬了出来。
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落无鸢早已香汗淋淋。
这木板外竟是一处回廊,风铃寂寞地摇摆,远方,胡马嘶鸣,彤云又吐,风中夹杂着沙砾,散发着沧桑的气息。
这风,这落日都令她无比熟稔——那是家的味道。
望着远方与茫茫戈壁相连的天山余脉,少女一阵心酸,真是没出息,到现在还这么恋家。
“姑娘在为何事黯然神伤?”身后,一个温和悦耳的声音响起,落无鸢惊讶地回头,忘了脸上还带着泪痕。
只见来人一身浅蓝长袍迎风,脸上带着铁制面具,他青丝微褐,显然已不年轻,但却长身如玉,隐约透着皎皎青竹般的儒雅气质。
“嗯……请问……这里是哪儿?”落无鸢纯真而无辜地眨了眨明眸,这个人让她产生了一种难以名状的信任感。
“这里是敦煌城。”那人没有嘲讽少女的问题,语气中带着文雅的笑意开口。
“这,这里是敦煌?”落无鸢不由大跌眼镜,她好不容易和冷泽从西域入了关,回到中原,现在又莫名其妙地回到了这个离明教很近的地方!
见少女张口结舌的模样,面具后的眼荡漾起笑意,“怎么?姑娘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啊?”落无鸢眼珠子转了又转,随即嘻嘻一笑,“这个说来话长。不知这位公子可否告诉我出城的方向?”
没有多言,那人依旧眼带笑意,伸手指向身后的回廊。
“多谢!”少女心领神会地一笑,便拔足向着回廊奔去。
望着少女轻盈的身影,面具后的眼闪过一丝促狭,“真是个有意思的丫头,就是没什么防人之心……”
天边一点残红已尽,万家灯火照亮了夜空。落无鸢迷失在一片曲折的角楼飞檐之中。
这缦回廊腰,驾于空中,与座座角楼相连,四通八达。她也不知走到了哪处,只见身侧每隔数米便有披坚执锐的士兵守卫,来往侍从络绎如浮云。
这里应是敦煌的中心吧,只见前方一队舞女身着奇装异服翩翩而来,她们的裙上珂佩丁当,但见那颀颈修臂,杨柳纤腰皆大胆地裸露在空气中,带着浓浓的冶艳风情。
“快点快点!”
“你们怎么这么慢!”
“待会儿城门一开,回纥使者一到咱们就要开始跳了!”
落无鸢忽然顿住了脚步,城门?也就是出城的地方,跟着这队舞女说不定能找到出路!
身侧舞裙飘飘,乔装打扮的少女忽然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容……•;
丝绸之路上,黄沙卷舞直上,如蛟龙腾渊,玉门关外的胡杨树被风吹得枝叶飞扬。
敦煌,这座通往西域的要塞古城承载着那得天独厚的似锦繁华。它疆域辽阔,统管六县,东到渊泉,北达伊吾,西至阳关,南连西羌。
夜风吹落星如雨,宝马雕东香满路,敦煌城内此时是一片欢乐的海洋。当铺,货栈,酒肆,住宅,所有城楼都带着浓郁的西域风情。
鱼龙灯舞,凤箫悠扬,舞榭歌楼,华灯初上。
此时,狼牙城门缓缓开启,正对着中心城池,那霓虹摇缥瓦的繁华之气扑面而来,只见城中空阔的广场上红毯耀目,两排二十四位乐师相对而坐,曲颈琵琶,笛,笙,箫以及荜篥奏响,烟花四放。
耸立的城楼下,随着鼓角声震彻云霄,白衣公子自胡塌上起身,张开双臂,一袭白狐裘衣加身,发上银冠耀目。
“城主!”万千城民俯身行礼。
远方,城门大开,一队回纥使者大步流星而来,他们带着无数西域名贵珍品前来进贡。面对回纥此次出乎意料的示好,敦煌内部虽不明所以,但依然以盛礼相待,以代表泱泱大国的风范。
27。第二卷 帝都荒原…第十九章
夜已深,敦煌城依旧张灯结彩,夜市如昼,重重叠叠的楼阁玲珑雅致,霓虹闪烁,隐约可闻女子歌喉如莺,翩翩舞袖如五色华彩点缀着绮丽繁华的夜。
中心城池内,金碧恢宏的大殿,虎皮软塌,羊毛红毯。红木矮脚桌摆放在每位贵客前,墨玉雕琢而成的夜光杯盛着葡萄美酒,琼浆珍馐,甜美瓜果,应有尽有。
奢华的殿内富丽堂皇,烛光轻摇,南海的夜明珠镶嵌在玉石砌成的宫壁上,将高耸的楼阁映衬得一片璀璨。
夜风入高楼,门户大敞,接踵而来的艳丽的薄纱抚过红木镶金雕花门,一对舞女鱼贯而入,以敦煌最富盛名的飞天之舞欢迎远来的回纥使者。
相对依次而坐的回纥众使者向正前方那白衣狐裘的年轻城主举杯,以示敬意。
大殿中央,舞女的衣裙亭亭如盖,她们个个轻纱照面,眉目斜飞灵动,纤细的小蛮腰,修长的手臂都袒露在空气中,但见那飞舞的长绸上珂佩叮当作响。
这舞蹈的十人中,有一人舞得格外出众,且不说那柔美曼妙的腰肢手臂,同样的动作,那少女的舞却在西域风情中更增了几分中原那绕腕弄目的意味。
“贵邦不仅地广物博,连人都如此美丽脱俗。”侧座上回纥使者举杯而赞。
白玉面具后的眼微带笑意,“回纥使者远道而来,敦煌自应以盛礼相待。”
说罢,年轻城主抬手击掌,一队舞女如接指令般旋舞着散开,温柔地跪至每位贵客桌边,殷勤倒酒陪笑。
然而,那技压群芳少女却是怔怔地站在了殿中央,一双可爱明眸闪了又闪,显得不知所措。
此人便是落无鸢,她混入舞女的队伍,原以为可以出城,谁料鬼使神差地跑到了这地方献舞不说,现在,居然还要陪酒!
她尴尬地左看看,右看看,怎么办呢?再愣着就要出事了!慌乱之中,她似乎看到软座上的白衣城主向她勾了勾手指。
嗯?是让她过去?
于是落无鸢微一犹豫便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也依样跪在桌边,她不动声色地抬眼斜睨着那个银冠耀目,风致楚楚的青年城主,一阵心虚。
只见那白衣公子不动声色地伸手点了点桌前的酒杯,她立刻新领神会地开始听话地倒酒。
“不知回纥此次来访之意?”白衣城主抬手一抚额际上的发丝,声音温朗。
“贵邦国强民裕,回纥只求一览雄风,可受益不少。”侧座上的回纥使者爽朗一笑,举杯将美酒一饮而尽。
“使者何须过谦,难得回纥有心来访,今日美酒佳肴,一应俱全,大家不如一醉方休!”白衣公子亦是饮酒而笑。
一时间,殿内的气氛欢腾到了极致,觥筹交错,西域来的汉子对于美酒总是毫无抗拒之意,而此刻桌边更有绝色美人殷勤相劝,酒池肉林,谁人能拒?
年轻城主望着殿中一片轻松热闹的景象,白玉面具后的眼闪过一丝狡黠的光,此次回纥来访恐怕并非那么简单,待到午夜过后,酒酣耳热之际,他们定会借机道出真正目的。
月华如水,倾洒在边塞的红土上。
耸立的高楼内,醇酒催人醉,粉香阵阵,楼外,那繁华闹市,舞榭歌台中有人正弹奏着新翻的胡部曲,乐声飘飞如梦。
大殿内,众人饮酒欢聚,醉意朦胧,落无鸢低着头机械地为那城主倒酒,一杯又一杯,白衣公子似乎不胜酒力,只见他玉冠横斜,墨色的发丝垂落下来,眼神迷离,白玉面具摇摇欲坠。
侧座上的回纥使者此时却依然清醒,他斜觑了醉眼迷蒙年轻城主一眼,试探性地开口,“敦煌乃是边防要塞,长年提防我回纥,若城主能允我一事,回纥日后必不相侵,和睦相处。”
“何……事?”白衣公子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