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脂旖风-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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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歌兰雅忽而一笑，何必用内力与之抗衡？有时越是强大的人，越是容易败在一些不起眼的小手段上。
念转至此，红衣女子陡然抢身而上，她以琴为武器，与蚀灵近身而斗。
冷亮的银刀落在精致的檀木琴上，发出阵阵闷钝的响声，歌兰雅虽精通音律，格斗技术却并不高超，于是未过百招便败下阵来。
她毫无惧色一笑，忽然琴身翻转，单手抱琴，右掌茏于袖中，蚀灵此刻只觉眼前红袖一晃而过，伴随着一阵无色的清香。
这是——乱花散？
黑衣少年脚下不由一滞，只听得歌兰雅软软地开口，“乱花散可以让你产生幻觉，将对手看成你最想见的人……呵呵呵，不知这位冷面杀手看到的会是谁？”
闻罢，蚀灵只是微一停滞，便执刀抢攻，从小在毒药中长大的少年很清楚幻觉与现实的不同，然而，当他一抬眼，却还是怔了——看到的人，是她。
恍惚中，他看到的是那个青衣飘飘，长发掩面的少女，正微笑着向他走来。
犹豫一瞬，黑衣少年心一横，寒光如流星般划向少女的颈项！
“呵呵……你好狠心啊，居然还下得了手，”歌兰雅妩媚地将琴于身前一挡，“啊呀，你怎么砍不下去了？不知道看到了谁呢……”
短刀没入琴中一分便再也无法继续，少年眼中是冰冷与恼怒交错，他憎恨自己此刻的软弱。
两人正静静对峙，竹林中落叶纷飞，忽然有悠扬的笛声阵阵传来，婉转动听。
“嗯？”
歌兰雅眼神猛然一凛，又是那个丫头！
她还未来得及收琴后掠，便见一道碧色的影子自眼前一晃而过，飞身而下的青衫少女，右手执笛直指歌兰雅眉心，她一个侧头闪过，而青衫少女动作快如闪电，旋身而绕，左掌劈向歌兰雅手腕，木琴应声掉落。
红衣美人一惊，云袖带风，右手接琴，左手以兰花手势袭向少女颈侧，少女旋转后退，歌兰雅趁机点足一掠而起，那青衣少女不甘示弱地紧随其后，空中只见一红一碧两道影子飞快地掠出竹林。
两人一路飞斗，皆出狠招，不相上下。竹林外，一条山涧飞泻而下，溪水叮咚，鹅卵石在阳光下泛着无色的光华，水边奇石多杂。
歌兰雅飞身掠之一块巨石上，回身一卷云袖。不远处，青衣少女也是飘飘然落地，右手执笛，置于腰间。
“哼，碧莺！”歌兰雅愤愤地咬了咬嘴唇，开口揶揄，“蛊灵宫曾经艳冠一时的美人碧莺姑娘，怎么今日要以长发遮面了？
对面的少女一身流苏碧纨裙，右边盘起的发髻上点缀着银色的华胜，而左侧的长发却随意的散下遮住了左脸。
知道她想要用言语刺痛自己，碧莺不以为然地一笑，”你们所谓的美丑，不过是肉眼可见的表象罢了，我不屑也不需要那些东西。”
“呦？这么不在意？”歌兰雅满脸讽刺的笑意，“我今天和隐容的杀手斗关你什么事？你凭什么插手？”
“你少使用下三滥的手段对付蚀灵。”碧莺的神色始终温柔，但语气却透着几分冷意。
“哦～～原来他叫蚀灵，你叫得挺亲热么，怎么？你喜 欢＇炫。书。网＇他？难道你还指望他会看上你这个丑丫头？”歌兰雅得意洋洋地笑着，“世上没有男人不喜 欢＇炫。书。网＇妖女，美女，我看——”
话没说完，那道碧影便瞬间掠来，连下狠招，显然被激怒！
另一边，蚀灵掠出竹林，落于溪边看着缠斗的两人，没有动，要不是因为歌兰雅是女人，他还真想帮碧莺一把。
两人在溪边的巨石上都得正激烈，远方忽然有奇异的声响由远及近以飞快的速度传来！
蚀灵一怔，陡然长身而起，腰间的银索顺着短刀飞出，眨眼间没入山涧尽头的薄雾之中，只闻得‘当——’的一声，短刀逆风而返，来势凶猛，蚀灵立时仰身后掠，右手挥起长索，缓住冲势，短刀瞬间如长眼般稳稳落回刀鞘。
刚才那是什么声音？
不远处的碧莺和歌兰雅也停止了相斗，收手看向溪头的薄雾。
萦水绕石的淡烟如清浅的梦笼罩下来，梦的深处隐约有个人影，雪衣翻飞，乌丝垂落，额前似有银白色的星光闪烁。
“宫，宫主……”歌兰雅喃喃开口。
烟雾中的人看了她一眼，那眼神是散淡的，超然的，似乎没有带上任何个人的情感。他扫了眼歌兰雅，便转身离开。
歌兰雅忙不迭地跟了上去，那白衣红影转瞬便消失在烟雾之中。
“蚀灵，”目送二人远去后，碧莺静静回头，微笑，“你怎么会在这儿？”
“奉命杀人，”蚀灵望着碧莺，面具后的眼依旧如北极的寒冰，“杀幻水宫二位宫主。”
“他们？”碧莺不安地注视着眼前的少年，“对付歌兰雅倒尚有胜算，可是那个白衣人……实在是高深莫测，即使我们孤颜宫主都不敢贸然出手。”
蚀灵沉默，他没有告诉她对付幻水宫是无奈之举，那天在青石桥上已与流云阁达成协议，既然他不愿侵犯蛊灵宫，那就必须刺杀幻水宫中的二人。
“你呢？怎么会在这里？”他看着女子的侧脸，眸中似乎多了份关切。
“也是奉命行事。”碧莺一笑，不久前孤颜宫主尝试修炼《環梦曲》第九重，可是玉石上的曲谱有一处缺失，似乎与寒冰针有关。所以她奉命下山寻找寒冰针，以免其落入幻水宫手中。
“如此一来，我们便可同行了。”碧莺露出了甜美的笑容，俏丽的侧脸在阳光下格外明媚。
“嗯。”冷峻的少年也不由讷讷一笑，面具后的眼凝视着少女的脸庞，那样乐观的笑容背后真的是有一颗充满活力的心么？可是为什么在他看来总有一层淡淡的忧伤笼罩着。
艳阳高照，溪边石上泛着金色的光。
“我们走吧。”碧莺侧头一笑，眉目弯弯如月。
“好。”不善言辞的少年微微颔首，沉默寡言如他，力所能及大概就是这样无声地陪伴吧……
31。第二卷 帝都荒原…第二十三章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
回纥十万精兵攻打敦煌成，本是有意结盟，未料却吃了闭门羹，浩浩荡荡的回纥军队便退而选择了强攻！
浩浩大漠上，有一骑迎风驰骋，银色狐裘大氅，银玉冠将青丝半束，这翩翩浊世佳公子斑的人正策马冲向远处战云密布的敦煌城。
天山的乌电骓风驰电掣般行进，沙风烈烈，俯仰之间，那一人一马已然行至了百里之外！沧桑的风沙中渐渐有血腥气弥漫，边塞红土上有鲜血蜿蜒，有死尸映入眼帘。
不远处，兵甲耀目，层层叠叠，云梯火药，投石机，大炮正大肆地飞向那繁华的城，硝烟弥漫，阴云密布。
罹烨马鞭一挥，乌电骓嘶鸣而起，笔直冲入战局！
只见城头上插着两面回纥大旗，在族内与达郸齐名的贺布托将军正在指点千军，他身侧立着回纥长公主兰琦丝。
这 么 快‘炫’‘书’‘网’就被攻破了外城？
罹烨眼神一暗，前方士兵举起长矛直取宝马前蹄，马上的人陡然飞身而下，闪电般一记飞踢，劈手夺过那名步卒的长矛，顺势挥杀，横扫一片！
罹烨单枪匹马杀入战局，不停有士兵杀红了眼，疯狂地砍来，紫衣来客挥舞着长矛一刻不停地掠向城头。
然而，回纥上万精兵聚集于此，长矛涉及的范围也毕竟有限，罹烨连砍了数十人后，便感到行进速度太慢，于是干脆扔了长矛，飞身掠向正前方一名马上的士兵，反手扣他脉门，夺下他手中一柄冷铁打造的斩马刀，连斩周身十几人后，挥手一掷，顿时前方血肉横飞，如此雷霆一击让他生生杀出了一条血路！
“罹烨！他果然来搅局了！”战局中的变化立刻引起了城头上二人的注意，兰琦丝一眼便认出了来者。
“弓箭手！”兰琦丝伸手向紫衣来客的方向一指，顿时箭雨如飞蝗般铺天盖地地此向战场中某一点！
罹烨反手扯下腰间‘赤旋鞭’，红光大盛，宛如蛟龙升天，漫天长箭如被外力扭曲了方向纷纷射中了罹烨周身十里之内的士兵！如此一来，倒是为他又开了条前行的路。
“多谢姐姐关心！”罹烨散淡一笑，眼神中透着冷嘲的神色，抢身掠向前方十丈，踢翻了一群士兵，又劈手夺过一把明月刀继续杀向城头，凡到之处，无不所向披靡！
内城的战局也正激烈，贺布托将军站在外城城头指点江山，军队搭着云梯想要冲入内城，却被万千支燃烧的火之箭纷纷射落，只见伤者如雨，自城楼上跌落。
敦煌城主果然不可小觑，即使外城被突袭成功，内城却也依旧守得如铁桶一般，连只蚊子都飞不进去。贺布托愤愤握拳，眼中冷光毕现！
只见内城城头上，冷泽一身戎装，手持满弓，连射三箭，两箭射倒了回纥的大旗，最后一箭险些射中对面的贺布托将军，贺布托不由暴怒地狂吼。
城下的军队见状不由士气大振，大喊着杀敌，士兵锐气大增！而那蓝衣铁面侍卫果然很有军事天赋，带领的军队将各个据点守得牢不可破！
落无鸢扶着叶红夕站在城楼上俯视着战局，明艳的少女张大了嘴巴，哇，这场面真是比她想象中还要激烈！
冷泽一边大喝杀敌鼓舞士气，一边时时刻刻注视着城下的蓝衣侍卫。
叶红夕注视着战局神色凝重，毕竟是武林中的女子，虽然不会武功，但也绝不会惊慌失措。
此时，刀剑相接之声四处炸响，金戈铁马，似要踏破铁城。
忽然，冷泽冲着城下大叫了一声，“爹！！小心！！”
战局中的蓝衣铁面侍卫猛地一怔，立刻回身挥舞长剑斩杀了两名欲图偷袭他的士兵，随即用杀气腾腾目光注视着城楼上的青年。
冷泽突然间意识到，他暴露了。
于是很自然的，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大喊杀敌，鼓舞士气。
叶红夕怔了很久，她看着落无鸢，“他……他刚刚……说什么？”
“呃……爹……”落无鸢不知所措地据实回答。
叶红夕猛然扑到了城墙上俯视着战局，“夫人！夫人！”落无鸢急忙去拉扯她。
“你刚才叫谁爹？”叶红夕急切地看着冷泽。
“就……就那个……穿蓝衣服带铁面具的……”冷泽结结巴巴地轻声回答了句，内心虽然后悔莫及，但依然有条不紊地指挥战士放箭，将巨石投下压阵，一切井然有序。
此时此刻，城头上的贵妇失神地看着战场中正在杀敌的蓝衣人。
她真是傻，怎么没有想到呢？
五年前冷少奇负气离开，一个月之后，这个戴面具的蓝衣人便从军中被人推举出来当她的贴身侍卫，可她怎么就没有猜到呢？
其实这个人一直是深爱她的吧，虽然一时气盛离开，但始终都放心不下，可惜死要面子活受罪，天天带着面具在她面前演戏。
“冷少奇——”不知出于什么样的感情，叶红夕此时忽然趴在城头上大喊，“你要是不能活着回来，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战场上地蓝衣人挺直的肩背此刻竟是一震，她不会看见的吧，杀敌时那张面具后的脸正带着丝丝温暖的笑意。
战局的形势渐渐发生了逆转。外城的城头上，兰琦丝愤愤然看着一路杀来的罹烨，素手紧握，纤细的指甲几乎没入掌中。
“来人！把她给我带上来！”看来她只有使出最后一招杀手锏了，兰琦丝眼中闪烁着冷厉的光。
此时，一个明艳绝伦的黄衣女子被人提了上来，她虚弱不堪地由身侧的士兵架着，乌黑的发丝披落了半身。
“罹烨！你这美貌的夫人可在我手上呢！”兰琦丝阴冷一笑，注视着城下的紫衣来客，“我早料到你会来，原本想让她留在回纥迷惑可汗，可是后来，我又改变主意了。”
罹烨挥刀连斩身侧十几人，刀却依旧光可鉴人，未来得及染上斑斑血迹。此时，他抬头看着城楼上萎顿不堪的黄衣女子，眼神变幻莫测。
只见那柔弱的美人原本合上的双目忽然微微睁开，无比清醒地看了罹烨一眼。
紫衣人见状嘴角满意地弯起一抹笑，暗自松了口气，微一定神，便朗声开口，“兰琦丝公主竟对亲妹妹下手，真是无情呐。”
话到此处，罹烨的眼神陡然转暗，他笑得危险而邪异，“你要杀了她，那就动手啊，怎么？需要我的允许么？”
“你——”未料对方丝毫不念及旧情，兰琦丝急怒攻心，开口厉叱，“罹烨！你简直是个没有心的魔鬼！”
“我罹烨冷酷无情早非一日，兰琦丝公主不了解么？”刀光一闪，罹烨将话说得如此温文尔雅，声音悦耳得恐怖。
“混蛋！”兰琦丝气急，不由一时分心，未料就在此时，身侧原已虚弱无力的黄裙少女忽然动了起来，她如风般瞬间点了身侧两位士兵的穴道，反手拔出士兵的佩剑，笔直刺向兰琦丝！
“什么——”兰琦丝惊慌后退，一干侍卫迅速上前护住长公主。
“对不起了，兰琦丝，我不是珊罗娅。”曼璃单手除去脸上的伪装，一头乌丝飘曳下来，她抬起素手轻快地扯下外披的明黄长衣，一袭白纱裙飘扬在风中。
“你，你是——”千算万算，她兰琦丝也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变故，然而，此时此刻，她已经没有了思考的机会。
“曼璃！夺她军令！”城下的罹烨轻叱。
“嗯。”
微微颔首，曼璃挥剑与侍卫开战，也不见她怎么移动，连衣袂都未曾飞扬，只见得银光如网般乍现，十几十位便纷纷倒地！
“贺布托——”兰琦丝拔剑而上，未过三十招便败下阵来，不由开口惊呼。
高大魁梧的将军见状立刻拔刀袭来，曼璃神色一凛，‘刷刷刷’三剑连出，兰琦丝长剑脱手，白衣少女执剑一划，封住贺布托的大刀，后掠的同时接下兰琦丝的宝剑，双剑同时向贺布托掷去，竟是将高大伟岸的将军逼得连连后退！
弃了剑，曼璃广袖轻挥，两道白绡如云出岫，巧如灵蛇，以其柔韧克制那明晃晃的宝刀。
内城的城头上，明丽的粉装少女此刻怔怔地望着对面那旋舞飞斗的娴雅飘逸女子，白衣如梦，轻盈似蝶，那不是曼璃是谁？
此时，罹烨也杀到了城下，他一个梯云纵轻飘飘地落在城头，曼璃的白绸已然缠住了贺布托，回身轻轻一拂，点中了兰琦丝的穴道。
城下的回纥士兵将首领被擒，不由锐气大减，群龙无首的军队变成一盘散沙。
冷泽看着对面城头那叹为观止的一幕幕不由感慨，“真是强悍的小两口！“
贺布托乖乖交出了军令，罹烨轻轻举起令牌，周围的士兵见状只能单膝跪地行礼。
“末将听令，“罹烨冷冷开口；“即刻撤兵，将兰琦丝长公主与贺布托将军带回军营，听候可汗发落！”
“是！”中将士低头领命。
“撤兵！”
“撤兵！”
披坚执锐的士兵此刻狼狈不堪，勉强保持着原有的队形向玉门关外撤退。
城头上，有两人并肩而立，望着城下远去的回纥军队，此时，夕阳西下，残红将天边染得五彩斑斓。
“达郸已据实像可汗汇报了兰琦丝叛乱的计划。”罹烨凝视着天边一点残红开口，神色淡漠。
“那么珊罗娅，你打算怎么说？”曼璃侧头询问。
“哼，她也是叛乱的一分子，实话实说也无所谓。不过，目前还是以战死沙场为由较妥。”罹烨暗自筹谋，脸上噙着一丝冷笑。
“嗯。”白衣少女静静点了点头，微风吹起了少女的长发，女子鹅颈上的鸢尾花纹在风中若隐若现，美丽哀怨，似要迎风幽幽绽放。
“你没事吧？”罹烨回头看着身边的女子，残阳的余晖照耀着他俊秀的容颜，那墨玉般的眼中似有波光流丽，他抬手温柔地抚了抚女子的长发。
“没事。”曼璃将目光移向别处，这个人若是想要蛊惑哪个女子，想必是轻而易举的吧，所以她必须时时保持沉稳和警惕。
两人飘飘然自城头掠下，走过狼藉的的战场。
“曼璃——”此时此刻，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熟悉而动听的声音。
曼璃一怔，紧接着惊讶地回头，“无鸢！”
“曼璃！”落无鸢高兴地一把抱住那个白衣女子，喜极而泣，“曼璃，呜……我还以为你被罹烨那混蛋杀了呢……”
“呃……”曼璃僵硬了一下，她小心翼翼地看了身侧人一眼，只见罹烨阴恻恻地冲她微微笑了笑。
“呜……”哭完之后，落无鸢抽抽嗒嗒地抹了把泪，无意间看到了曼璃身边的紫衣人。
那人不仅俊美得令人侧目，而且有一种扑面而来的慵懒邪气，格外独特。
“你是谁啊？”落无鸢天真地眨着眼睛，她还从未见过罹烨的真容，心里总把他想象成一个面目可憎的魔鬼。
“呵，”罹烨文雅一笑，眼中流动着魔魅的光，“我复姓上官，名烨。”
什么？曼璃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噢～～上官烨，你好你好，”落无鸢大方一笑，随即俏皮地看了眼曼璃，“请问你是曼璃的……”
“未婚夫。”罹烨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
“啊……”落无鸢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曼璃姐姐好福气，这三年来钓了个金龟婿啊！
未婚夫？这个人在胡诌些什么，曼璃心中暗暗打鼓，但表情始终淡定，“无鸢，今日恐怕要匆匆别过了，我和……上官公子还有些事要办。”
“嗯嗯，那你们去吧！”落无鸢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她可不愿搅了曼璃的好姻缘。
一路向无鸢挥手告别，直至看不见那个小小的身影。
“你为什么要骗她？”曼璃淡淡开口询问。
“我没有骗她，只是今天不想惹麻烦。”罹烨淡漠开口，头也不回地继续前行，“而且我确实叫上官烨，罹烨不过是江湖中的代称罢了。”
顿了顿，他停下步伐，回身，“何况，你有听说谁姓‘罹’么？”
他伸手拉近曼璃，一瞬不瞬地低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