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脂旖风-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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罹烨回以一笑,夜幕下除去面具的他,散发着浓郁的尊贵与魅惑,额前垂落的乌丝似有月华般的光泽流动。
很自然的,翩然用那足以令所有男人匍匐在脚下的声音开口,“公子好生俊俏啊,真令人意外呢。”
原意是想讨好,可似乎并没有得到理应的收效。
罹烨听了这话后,依然带着笑意,只是这笑容中隐隐流泻出几分危险的气息,就像黑暗中的魔鬼,将杀意巧妙地融合于完美的外表,形成一种致命的魅力。
他没有动手也没有说话,只是抚了抚袍袖便转身离开。
将思绪从记忆中收回,翩然若有所思地开口,“罹烨这人……似乎不喜 欢'炫。书。网'别人评论他的容貌。”
“呵,那是自然。”颜双毫不意外的一笑,“面具并不只是杀手的标志,更是一种掩饰。”顿了顿,他回头看着翩然,“如果你与人对决,对手的外表出众,你会害怕么?”
“那自然不会,”翩然轻轻侧头,“若是对方面目可憎倒会多些恐惧之意。”
“所以,”颜双重新开口,“作为杀手,长得太过俊秀会减少本身的震慑力,而戴上面具则能掩盖这一点,长此以往,俊俏的脸便会成为一种弱点的象征。”
“难怪……”翩然眼神轻转,似在思索着什么。
“最近行事千万小心。”颜双忽然开口,漠然的语气似乎带有关切的意味。
“嗯。”
翩然怔了怔,随即低头轻轻笑了,微微带着几分幸福的表情。
“从中原一路驾马赶回来,你累么?”颜双伸手理了理女子鬓边垂落的发丝。
“不累。”翩然有些意外,今日的颜双似乎格外温柔。她顿了顿,又柔声开口,“以前是你将我从青楼中赎出,我也无以为报,所以你让我办什么事都不为过。”
“是么,”颜双微微笑了,似乎就在等这样的话,“翩然,不久之后,我会与罹烨对决,因此需要你再度帮忙。”
翩然一怔,眼神微微黯然,原来他的温柔只因有求于她。
“怎么?你不愿意?”颜双依旧温和,语气略带试探,“也对,这件事太危险了,你还是不要受到牵连为好。”
翩然泛起淡淡的苦笑,这个人的眼里有的只是权势罢了,而她的美,她的能力,终究只能是他的垫脚石,他所表现出的温柔与关心也是冰冷的,没有任何爱意。
“没关系,你说吧,你想让我做什么?”许久,她还是选择了妥协,即使付出再多也得不到他的真心。
烛光明灭不定,炉香袅袅,一如窗边女子眉间那美丽而浓郁的忧伤。
屏风后,两个身影正悄悄低语,不知在密谋怎样的一场风雨。
16。第二卷 帝都荒原…第七章
萨朗鹰翱翔过天际,云月倒影着壮阔的荒漠,这透着感伤的辽远正向星河的尽头蔓延。
笔直的山峰高耸入云,崖间白玉长桥悬空相接,下临深渊,一袭黄衫正飘然而行,纱裙迤逦于风。
长桥的另一端,一白衣男子正迎面走来,他单手握剑,面容冷肃,似在思索着什么。
两人相向而行,曼璃见状不由心中生疑,却也不动声色。
“夫人。”白衣男子抱剑微微俯了俯身,冷淡而有礼。
“颜左使这是去何处?”曼璃学着珊罗娅的样子,娇媚一笑。
“回栝苍山。属下已向教主禀报。”颜双的回答轻而恭敬。
“哦~~,那我是管不着了,你去吧。”
曼璃心中释然,只是挑了挑眉,便巧笑着离开。
夜色中两人擦肩而过,颜双默默回首,看着那个远去的浅黄色身影,眼神忽明忽暗,不知在悄悄揣摩着什么。
走过长桥,便可见那隐与山中的宫阙楼阁,走过一片空地,纱裙拂上台阶,沿山势而建的长廊缦回如腰,梁上的风铃叮当作响,声音圆润似珠走玉盘。
曼璃顺着曲折的长廊而行,刚才遇到了颜双让她格外不安,不知这令人看不透的黑暗深处到底掩埋着什么。
她兀自思索着,刚至转角处,猝不及防地有人狠狠撞到了她。
来人正端着一壶茶,受到冲撞,双手一滑,茶杯连带着托盘掉了下去。
曼璃下意识的伸手去接,然而电光石火间,她忽然想到珊罗娅虽善歌舞计谋,但武功却是平平,便迅速收回了手,故作吃惊地后退了一步。
“哎呀!”来人脱口而呼,低下身去捡掉落的东西。
曼璃定睛一看,才发现那竟是翩然。
“翩然姑娘真是不小心啊。”无法分辨对方是敌是友,于是她媚笑着开口。
“啊,是夫人。”翩然迅速拾起掉落之物,落落一笑。
“这茶是给颜双的么?”曼璃倩然巧笑,“真是不巧,我方才见他走了。”
“哪里,自己泡壶茶而已,夫人多虑了。”翩然垂眉回答。
“哦,”曼璃也不多言,“那翩然姑娘早些休息吧,我先走了。”
黄色的纱裙消失在转角处,轻盈如雾。曼璃独自离开,心中总觉蹊跷,今夜同是撞见了这两个人,似乎不像巧合。
回到房中,轻轻掩上了门,雕花红木窗正开着,明月如霜,白云如纱。
罗幔低垂,曼璃走入珠帘之后,烛光摇曳,照耀着昏暗的室内,带着些许深重的绮丽。
曼璃解下了发上的花钿珠翠,黟然长发以金簪半挽,瀑布般披散在身后。
她斜倚在小榻上望着香鼎中袅袅升起的烟雾出神,自从三年前的一场大战,她的生活便愈发地危机四伏,似乎稍一恍神,便会引来杀身之祸。
屋内的人静静沉思,窗外,此时忽有悠扬的箫声传来,微风带着缕缕音韵,辽远而绵长,一如这夜幕下广袤的昏黄,带着亘古而寂寞的哀伤。
是他在吹箫么?
曼璃侧首凝神聆听,会吹箫的人很多,却鲜有如他那般具有感染力的。
箫音时抑时扬,流荡在人心间,抚平了焦躁的情绪。
麝香配制的蜡烛烟雾袅袅,芳香的气息愈发暖暖融融起来。
曼璃觉得有些困了,烛光摇曳着似是产生了叠影,她信手一挥,光芒随风而灭,她静静地倚在小榻上合上了眼,任凭那箫声飘入恬淡的梦中……
不知睡了多久,也不知那箫声是何时断的,迷糊间,她似乎感到有什么在向她飞速靠近,珠帘微微晃动,好像有风掠过。
什么人?
曼璃霍然睁眼,只觉来人衣襟带风,还未待她掠起,便有一只手轻轻按住了她的肩。
“罹烨?”曼璃脱口轻呼,抬首看见那近在咫尺的人。
“别说话。”罹烨俯下身,嘴角噙着浅浅的一抹笑,如同夜间幽幽绽放的罂粟花。
曼璃不明所以地睁大了明眸。
此时,珠帘外,靠近另一侧回廊的纸窗上有人影一闪而过,轻得听不见一丝声响。
罹烨似乎早已料到,微微侧头注视着窗边,脸上的笑容未敛,而眸中却有杀意一闪而过。
有什么东西在无声中捅破了窗纸,一根细竹管伸了进来,有烟雾悄悄自管内弥漫出来,随风潜入夜色,不着痕迹。
屋内的两人交换了眼神,同时闭气,悄悄观望着窗边人的动静。
不一会儿,便见那竹管被收了回去,窗外的黑影一个起落,迅速消失。
待那人离开,曼璃刚欲开口询问,便被人揽住了腰,自内室的窗口带出。
稳稳落地后,曼璃环顾四周,依稀可见那身着夜行衣的人字另一座山崖的回廊上如风般漂移而过。
“是什么人?”她明眸轻闪。
“颜双夜里来请辞,说要回中原执行任务,栝苍山内之事将全权交给蚀灵。”罹烨没有直接回答,他依然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仿佛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
“听你这么说,如今有机会接近明教的隐容高手就只有蚀灵了?难道那个人是他?”曼璃有些疑惑。
“你真是单纯,”罹烨微微侧头,月光将他的侧脸映照得分外妖魅,“据我所知,蚀灵虽生性冷漠,但绝无野心。”
“……看来又要出现内乱了。”曼璃感到有些疲惫,“守住教王之位谈何容易。”
“最近记住小心行事,这教内谁也信不得。”罹烨收回目光,望向曼璃,眼神变幻莫测。
谁也信不得?听到这话,说不清什么原因,曼璃心中一沉,不知是失落还是惆怅。
“我知道。”她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不过这屋子你今晚是住不得了。”
罹烨扫了眼身后的窗棂,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心中已然开始筹谋。
“也不知道那人放了什么药,待毒气散尽我再回去吧。”
“也好,”他点了点头,随即回头冲曼璃一笑,微风吹起他眼前垂落的乌丝,纷飞间多了份飘逸和尊贵,“既然你暂时回不去,那就陪我走走吧。”
他的语气轻而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力,曼璃没有任何理由拒绝。
长风过耳,有两个身影飘然而行,掠过那重重叠叠的亭台楼阁,落在一处空旷的高台上。
白玉栏杆,下临深渊,烟雾弥漫如云,缭绕在身侧,仿佛梦中仙境。
由此处向山外望去,依稀可见那广袤深重的大漠,断云翩跹,月色半胧,迷离而神秘。
“恐怕那黑衣人会回来第二次。”
“既然他今夜没有袭击我们,说明那竹管内的东西并不是立时起效之物。”
“先不要打草惊蛇,曼璃,恐怕日后你还是要住在那间房里。”
“我知道。”
曼璃有些疲倦地揉了揉眉梢,如此看来,她要连续几天熬夜了,时刻察看异常动静,免得被毒气所伤。
罹烨回首看着身侧脸色微显苍白的女子,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阒黑的眼眸轻轻闪烁,“你不用一整晚盯着他,如有异常我会提醒你。”
“那你岂不是要熬夜?”
“呵,”罹烨似乎觉得有些好笑,如水的光泽于眸中荡漾,“攫取明教前,我也是杀手,那种从小起就要经历的严酷训练,难道你没有尝试过?”
“没有,我是孤儿,没有接受过什么训练。小时候我只负责当教王之女的玩伴,后来教王说我天赋异禀,便让我学武功,我也没料到会进步得这 么 快‘炫’‘书’‘网’。”曼璃淡淡回答,过去的日子如今想来格外平静。
罹烨此时没有回答,只是凝视着眼前的女子,眼神有些异样,他忽然轻轻莞尔,带着饶有兴趣的玩味,“这么说来,你在明教中过得还不错?”
“是的。怎么了?”
“……那就好。”不知他想到了什么,罹烨将目光投向那辽远空阔的大漠,云雾中,他的脸瘦削而秀美,迎风的衣袂翻飞,一股浓郁的尊贵之气油然而生。
“罹烨。”沉默一刹,曼璃忽然开口,语气带有犹豫。
“怎么了?”
“其实那天……我没有说实话,不久前兰琦丝派人给了我一件东西。”曼璃秀眉微蹙,似乎还在徘徊犹疑。
“什么?”罹烨很自然地开口,似乎并不意外,也不生气。
“苏合香,”曼璃自袖中拿出一个陶瓷小瓶,脸上隐约带着几分奇异的笑容,“世上最顶尖的迷药。”
“用来对付我?”
“那是肯定。”
“不用交给我,你拿着吧。”罹烨看了她一眼,脸上依旧是不变的浅笑,那是足以致命的温柔。
“为什么?你就不怕……”
“我知道你的意思,”罹烨双目轻合,莞尔一笑,再睁眼时,眸中的神色刹那变得犀利而冷魅。
“曼璃,”他轻轻开口,回头望向她,若有似无的笑意透着邪异的,深埋的危险气息,“你总有一天会想杀了我的。”
“你怎么知道?”这种隐藏的威胁让曼璃感到心寒齿冷,
“呵,”罹烨没有回答,他忽然伸手将曼璃揽于怀中。
“你干什么——”曼璃抬首低呼,太近了,她看着那人近在咫尺的眼,一瞬间似要沉沦于那样阒深的眸。
罹烨暧昧地拥着她,感受着那人发间淡淡的梅花香,看似随意地轻轻凑在她耳边低喃,“如果你要杀我,我定不会束手待毙,到了那时……这苏合香可能会对你有益。”
他的声音沙哑而温柔,他的表情亦是如此怡然,然而这样的话,却让人心生冷意。
明显得感到怀中人轻微的颤栗,罹烨似乎很是满意地轻轻笑了。
曼璃深吸一口气,只能任由他抱着,努力保持冷定。
在这个人面前必须将那份力不从心掩藏起来,半点软弱都流露不得。
为何呢,越是追求宁静,越是处于动荡,曼璃看着身侧那尊贵莫测的人,忽然觉得很累。
“既然你知道我会恨你,不如现在就告诉我原因,让我死而无憾。”曼璃亦在那人耳边云淡风轻地开口,吹气如兰,隐隐透着不甘示弱的倔强。
许久,那人没有说话,只是将曼璃紧拥在怀中,修长的手指揉了揉女子那乌缎般的长发,半晌才开口回答,这声音低沉魅惑,带着明显的引诱,“你陪在我身边我很是享受呢,怎么舍得这 么 快‘炫’‘书’‘网’让你死呢?”
17。第二卷 帝都荒原…第八章
山顶上的宫殿气势恢宏,但见珠帘尽卷,淡青色的罗幔飘飞如雾,有琴声在空气中缕缕荡漾开来。
顺着白玉砌成的台阶而上,这谷中是一片葱茏的绿意,蛊岭宫便位居于这青山翠竹的最高处,静穆而庄严,令人心生敬意。
大殿内,雕龙绘凤的梁柱被纱幔轻拂,沉稳而又灵动。
珠帘轻束,金带上系着垂落的流苏。
宫殿深处,有一人在抚琴。
笄首垂珠金步摇,素手纤纤轻抚弦。
帘内的人双目轻合,似乎沉浸在自己奏出的琴韵中。
“宫主。”
一青衫少女在帘外微一行礼。
“碧莺,怎么了?”琴声停止,宫中那华贵的女子静静睁开眼,她的眼神没有焦点,这抚琴之人竟然已双目失明。
“禀报宫主,听说蛊岭宫被盗之宝寒冰针又现于世。”
“那已不是蛊岭宫的东西。”被唤作‘宫主’的女子凝视着前方,乌发上那展翅金鸟饰的步摇盈盈欲坠,平添着高贵与柔美。
“四年前蛊岭宫与幻水宫曾有意联姻,寒冰针作为嫁奁已赠给幻水宫,可惜最后联姻未成,那寒冰针却是回不来了。”
纤细的手指顿于琴上,华贵的女子侃侃而谈,她便是蛊岭宫宫主孤颜。
二年前,蛊岭宫有苍惜渊掌管,后其与孤颜逆天二人一战,结果两败俱伤,苍惜渊与逆天同归于尽,而孤颜则从此成了蛊岭宫的新任掌门。
“联姻……”不知想到了什么,碧莺低下了头去。
“你不必自责。”似乎感觉到了少女的沉默,孤颜轻轻拨弄着琴弦微笑,“当年的事我也有所耳闻,是苍惜渊逼人太甚,你并没有错。”
“宫主……”碧莺垂下头,左边长发妩媚垂落,她蛾眉轻敛,“您真是个好人。”
“唉,”孤颜却是摇了摇头,“可惜我的《環梦曲》始终无法突破第九重,否则便可治愈你脸上的伤。”
“《環梦曲》?”碧莺轻轻侧头,似乎并没有多考虑自己被毁去的容颜,“听说练成《環梦曲》第九重可将音律通过内力转化为毒种于人体内,中毒之人只要一闻此曲便会发作,痛不欲生。如此刻毒的武功,宫主为何一定要练?”
“我不练自有别人练,蛊岭宫恐怕又要不得安宁了。”孤颜闭上了眼睛,金色的阳光照耀在她脸上,她看上去如此高华出尘,却又带着某种凄艳。
“您是说……歌兰雅?”眼神转了又转,碧莺迅速判断出宫主默念的人。
“没错。当年歌兰雅不服苍惜渊掌管,离开蛊岭宫去投靠流云阁,如今苍惜渊一死,恐怕……她是要卷土重来了吧。”
“也是,”碧莺担忧地蹙眉,“只能希望宫主早日练成《環梦曲》了。”
“可这正是我力不从心之处,”孤颜亦是面露忧色,“两年前一战,我受了重创,始终不曾恢复完全,而且又失去了绿绮琴,如今怕是……”
“这‘幽兰琴’也是绝世名琴,宫主您一定可以成功。”碧莺微笑着恭敬回答。
“可惜……再好的琴也比不上‘绿绮’,只是它早已九弦尽断,无可挽回……”
蓦的,孤颜脸上浮现出前所未有的哀戚。
碧莺望着她,她不知眼前这个温柔大气的宫主究竟经历过怎样的往事。
只是那样的痛,似乎很沉,很深,是连恸哭也无法抚平的伤痕…………
苍穹无垠,湛蓝而广阔的天空敞开着一片新晴。
大漠上风沙阵阵,万里无云,那是与中原雅韵截然不同的风光,沉郁而肃杀,苍茫而厚重。
大光明宫内,气氛盛大而隆重。
一条红毯自金座的台阶下笔直铺开,两边是黑压压的人群,排排战士皆是一身劲装,肩背挺直,放眼望去,尽是压抑与冷肃。
此时宫门大敞,一队回纥使者顺着红毯步入偌大的宫殿。
“可汗长年出征在外,如今凯旋归来,甚是思女,故以厚礼相赠,同派四名侍女予教主夫人——珊罗娅公主。”
为首的回纥使者续着络腮胡,落落而笑,他俯身行礼,声音洪亮如钟,“代可汗问候公主殿下。”
“夫人目前并不在宫中。多谢可汗关心,罹烨定将厚礼转交予她。”
深色的纱幕后,金座之上,有人开口回答,声音冷淡而有礼。
“这……•;”微一犹豫,回纥使者还是妥协,他轻轻打了个手势,四个红衣少女走上前来,个个颀颈修臂,脸罩轻纱。她们每人捧着装有宝珠新玉的精致檀木盒上前盈盈拜倒。
然而,当红色的纱裙轻轻拂过台阶,当所有人的目光被那四个曼妙的少女吸引,猛然间,有银光一闪!
只见那四个娇艳的身影中,忽有一人抢身而上,她飞掠得瞬间掷去了手中举着的木盒,明晃晃的银针如电光石火,转眼穿过纱幔,笔直刺向金座中的人!
有人要刺杀教王!
银光的去势太快,没有人来得及阻止,回纥使者一声惊呼,连连倒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