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到深处是陌路-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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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打算怎么做，只是觉得与其让顾家被养惨，还不如被逐出去，最起码要是还能还能拼创拼创。”我犹豫了一会，才说出自己的想法。
莫路北在那边未曾说话，过了好一会才缓缓开口，“你在家里等着，我马上过去，到时候的事情见面详细说。”
我还没等说话那边就把这一通电话给挂掉了，冲着电话发了一会呆，才把它丢到一边。
莫路北的速度来得比我想象得快，我还没等反应过来就传来了一阵敲门声，有些无语的听着他敲了一会，我才过去开了门。
☆、【047】爱情可以有多长，微笑可以有多假①
门外面的莫路北一脸坦然的神情，让我觉得各种无语，今天这出事情他根本就没必要来找我，我的建议终究只能代表我自己，即代表不了顾家也代表不了顾默晨。
“不管什么事情先进来吧，有事准备好了再说。”我往后退了几步，让他进来。
莫路北也不客气，直接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进来，直接坐到了沙发上，没多说一句闲话。
过了好一会，估计他自己也休息的差不多了，才不急不缓的冲我说道：“希希，你记不记得我前一阵子和你说得那句话？”
前一阵子说的话？
虽说我们很久没有好好联系了，但是这话总不差一句两句的鬼知道他前一阵子说过什么话。
“那件事情关于我和你。”大概是看出了我的迷惑，莫路北再一次开口提醒道。
关于我和他之间的事情，恐怕也只有那次说要我和他在一起之类的话了吧？还有其他的？
——只要你以后不后悔就好。
大脑中突然晃过的语句，让我彻底想起了莫路北说过的那些话，当时不觉得有什么，现在想想似乎是预示了不少事情——比如现在的现状。
抬头很是小心谨慎的看了一眼莫路北，酝酿半天才有勇气开口，“你是什么……意思？”
莫路北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把话绕道另一个话题上去，“卓妍希，你以为现在的你凭什么能帮助顾城南？又凭什么让他变得更好？”
我低下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是啊，凭什么？我自以为是的建议凭什么就让顾城南坦然接受？凭什么就让顾城南觉得这是最好？说不定他觉得最好的状态其实就是带着顾家，被顾默晨豢养呢？
整个身体意料之中的发抖，我缓慢的抬起头看着莫路北，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可悲。
我一厢情愿的决定别人，难为自己，现在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装白莲花？
“希希，你嫁给我吧。”半晌，莫路北突然开口。
我一直都不觉得我有什么出彩的地方可以求得莫路北的关注，但是却听见他一次又一次的说出求婚的话来。
“为什么？给我一个原因？你知道我只是把你当做朋友的，我不爱你，也不可能爱你。”尽量让自己平静着开口，却发现我还是止不住颤抖，连声音里都是难以隐藏的颤音。
莫路北似乎也没有想过这种问题，过了几秒钟带着笑意的开口，“我也不知道原因，但是我就是想娶你。”
顿了顿，他再一次开口说道：“你不是想要帮顾城南吗？你做不到的事情我可以来做，我给他提供足够的资金，足够的机遇，再不会让他发现的情况下，做好每一件你想要为他做的事情。然后作为交换的条件——你嫁给我。”
很动人的条件，我可以为顾城南争取到很多，可是我却只需要付出我自己而已。
但是我又不想。
说来也是奇怪，我明明知道自己没有可以谈条件的砝码，却总是什么都想要，既不想失去顾城南可能得到的机会，也不想失去自己。
☆、【048】爱情可以有多长，微笑可以有多假②
我忍不住冷笑出声，人果真天生贪婪，无可救药，而我就是这么一个深陷与世俗和妄想的女人，不值得同情也不值得人付出。
“万一我嫁给你之后你做不到你说的那些怎么办？”彻底冷静下来之后，我开始注意随后的成果，我可真没想要落得一个人财两空的下场。
反正……我现在的样子顾城南也是不可能要我了，在他心里我指不定是多脏的一个人，还不如就这样子嫁给莫路北，交换的那些条件权当做我和顾城南最后的临终礼物。
莫路北似乎没想到我会问这种问题，微愣了几秒之后才开口为我解释道：“我还不至于这么不讲信用，你要是一定看出个结果来，那我明天开始就按照你的意思开始行动，你要是觉得可以了我们就去登记结婚。”
听他这么说我倒是来了兴致，一脸笑意的看着他，忍不住调戏了一句，“这么帮我，你就不怕我到时候反悔了，我不做你夫人了吗？到时候亏得那个人可是你！”
莫路北笑了笑似乎并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我无所谓，反正我是会做到我想做的，一个大男人总不能说话不算数吧？”
和他这么多年的朋友，我自然是对他很有好感，不过这种好感肯定是不算数喜欢的。
既然是不算做是喜欢，也就谈不上什么儿女情，所以他越是这么对我好越是让我觉得惶恐。
也算了，反正怎么过都是一生，如果是可以帮了自己喜欢的人就算是嫁给了世俗又如何？
“算了，随你了。如果你觉得这样做你觉得不理亏的话，这样子也不是不行，但是我要先看到效果。”反正也是做了决定，一下子便也安了心，开始询问一些对我来说更有用的东西。
莫路北的笑容突然冷了下来，走到我旁边，气势就高过我无数倍。
他压着我的肩膀，在我耳边很是冰冷的问道：“卓妍希，你到底是没心还是心太大？怎么就只看得见顾城南那么一个人？如果他对你好也就算了，可是事实上呢？他一点都不领你的情，你自己却自导自演得精彩！”
我冷笑出声，抬头盯着莫路北，心底一片冰凉。
“我是心太小，从十年前见了顾城南就再也容不下其他人！至于他对我好不好是他的事情，你又比我好到哪里去了？我又什么时候领过你的情？这世界上自导自演的不止我一个人，你也是其中之一！”毫不在意的碰触着自己内心的阴暗面，居然疼痛出一种快感。
这世界上谎言那么多，而莫路北你又何必拆穿我隐藏了这么久的心事？
听我这样子说，莫路北居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其他反应，只是伸出一只手指很是用力的戳了戳我的心脏，语气比刚刚更加的凉薄，让我隐约中竟然听出一些无情的意味。
“卓妍希，你早晚有一天会知道的，我和你一点都不一样，而且你要相信这一天不会太远。”
☆、【049】爱情可以有多长，微笑可以有多假③
我第一次听见他用这种声音和我说话，但是我却意外的安心，并未觉得唐突，似乎在我心里莫路北本来就应该是这样子的模样。
这种感觉让我觉得很是不舒服，但是却没有反驳的理由和勇气。
过了没几秒，莫路北就再一次恢复成了那副温文尔雅的模样，在我耳边轻声细语，“希希，别怕，我是以后会护着你的，不用怕。”
刚刚还一脸冷酷的和我说话，现在却柔声细语的安慰我，我分不清莫路北的真假，也不想再去为难自己。
静静的被他抱了几秒钟，然后我轻轻推开他的束缚，“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累了。”
莫路北临走前在我额头轻轻印下一个吻，语气温柔得像是多年的情人，“那早点休息，我明天早上来接你，晚上早点睡。”
我点了点头，目送他离开。
他前一脚刚迈出去，还没等整个人都出门，就又退了回来，递给我一张卡，“这个给你，别拒绝，是我的心意和其他的没关系。”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我要是不接受反而显得矫情了，点了点头接过他手中的卡，“好，我知道了，你回去了也早点休息，别总是忙这忙那的。”
莫路北微微有些愣神，然后冲我笑了笑，算作是答应了，临离开之前还摸了摸我的头，一副亲昵的样子。
他离开之后整个公寓就平静了好多，潇潇已经给我打过电话，这个时间自然是不会再来打扰，其他人吗……？我似乎我不认识其他的人了。
现在想来自己似乎一直就是个笑话，生活的圈子也仅仅是围绕着那么几个人转悠，除了他们没有人会关心我，甚至连虚情假意都看不到。
说起来，我也不太清楚这到底是福还是祸了。
我和潇潇选的公寓是一栋大厦的顶楼，客厅的窗户是巨大的落地窗，我坐在窗户旁边，居然有一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这城市灯火阑珊，有几个人曾经像我一样为了爱一个人义无反顾，甚至不惜以自己为代价？
明明一直告诉自己不要后悔，不需要后退，可是心里却止不住的萌生出退意，甚至还有着对未来的恐惧。
——总觉得嫁给莫路北并不是什么好主意，或许只不过是一时的退路。
发呆呆了一会，手机就再一次响了起来——往常一天给我打电话的人不会超过2个，今天大家却想抽了疯一样都打给我到底算是什么意思？难不成都觉得我得知了顾城南的消息就会消沉到尘埃里去？
显示屏上显示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至少我以前从未见过，犹豫了一阵子，还是点了通话键。
“喂，您好，我是卓妍希，请问您是？”
“我是黎初言，今天没事吧？”黎初言温润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让我有些反应不过来，平时和黎初言是相处的不错，但是也仅仅限于在工作上，在生活中我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更别说其他的了，现在这位大老板亲自打电话给我是闹哪样？
有些不安的回答他的问题，“我没事，今天下午出了点事，所以才会出了公司，希望初言不要介意。”
☆、【050】爱情可以有多长，微笑可以有多假④
黎初言的声音温柔而清亮，让人很容易联想到年少时每个女生都渴望遇到的白衣少年，“没事就好，昨天看你那么着急就出去了，我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情。明天休息一下吧，我准你休假。”
我刚想要说一些拒绝的话，就听见黎初言很是愉快的补刀，“明天潇潇正好也休假，让她回去和你一起玩两天，这几天公司不忙，你也不需要太难为自己。”
他都这么说了我要是在拒绝才显得是真的出事了，犹豫了一会才开口说道：“好，那谢谢啦，我改天请你吃饭。”
和他随便说了几句，我就找了个理由挂了电话。
和黎初言相处我总是不想太深入，他是一个很不错的人，好到让我觉得心酸，越是好我越是不想伤害了他。和潇潇不同，那丫头一开始就比我想象得复杂得多，有些事情就算是我不说也会知道。
虽然明知道黎初言也一定不是我想想的那么简单，可是我就是矫情的觉得他就是单纯的存在，不能玷污，也无法触及。
其实说穿了，之所以会这么定义，也不过就是想要自己离他远一点而已。
第二天的时候潇潇从公司回来，还带来了一大包关于顾城南绯闻缠身的资料给我，一副我来帮你的小模样。
“不用给我看了，我知道大概了。”我笑着把她递给我的资料推了回去，就好像这件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潇潇自然是没有以为我突然不当回事了，很是坚定的冲我说道：“虽然父亲不答应我帮他，但是希希就算是为了你我也会尽我所能的，别这么灰心，说不定真的有机会翻盘的！”
“真的不需要了。”我把手上的资料再一次推给她，语气比上一次更加认真，“潇潇，我们都没那么大的本事，做不到和顾默晨对着干。你应该比我更懂，这次的事情根本就是早有预谋，不在我们的能力范围之内的。”
潇潇的目光很是淡定，显然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我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世界上有几个人像顾城南那么傻？只知道单纯的依靠家里，从未想过以后。
“你打算放弃了？”潇潇坐到我旁边，把头靠在我胳膊上，那些资料应该废了她不少力气，现在累的不得了吧？“怎么都觉得现在就放弃一点都不想你的风格，更不要说其他的了。”
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也不算是放弃，只是用另一种方式帮他而已。”
顿了顿，我才再一次开口说道：“我答应嫁给莫路北了。”
楚潇潇瞪大着眼睛看着我，应该是意识到了我在说什么，表情上明明白白的写着我不信三个大字，“你可别告诉我，莫路北就这么答应帮顾城南了？不是我瞧不起顾家，如果是莫路北决定插手这件事情，顾城南第二天绝壁还是那个风风光光的顾家二少，不可能是现在这副落魄的样子！”
我深吸了一口气，酝酿着和潇潇说出那句很是任性的话语，
“顾城南被逐出家门这件事情，是我和顾默晨说的。”
☆、【051】爱情可以有多长，微笑可以有多假⑤
潇潇惊讶的看着我，一副怎么可能的样子，让我觉得更是无语。
“这种话居然是你对顾默晨说的？我一直以为你是想救顾城南的，怎么会这么做？到时候不是更加难让顾城南回到顾家了？”潇潇紧抓着我的袖子，那表情好像我要害的人是她一样。
我努力的笑着，让自己显得好像没那么大的压力。
“你觉得就算是这件事情被莫路北压下来，顾城南回到顾家做了二少，结果就会不一样吗？”我第一次和潇潇说关于我的具体想法，居然心酸得有些想哭，什么时候我也开始这样子步步细算，只为了让他变得好一点点。
“顾默晨计划这件事，已经好多年了，就算是他再一次回去了，也还会有被赶出来的一天，顾城南一直把顾家当做依仗，最后所带来的只不过是一次又一次的悲剧重演，还不如一次性的了断。”
指甲在手心留下红色的深深痕迹，我莫名的觉得喜感，怎么就没像小说里描写的那样子出现血痕啊？
“我只是想让他更好而已，现在所有人能做的，只不过是给他一次机会，浴火重生再或者消沉不起都是他自己的事情。”松开手时，上面布满里红色的痕迹，但是我却真的感觉不到疼。
潇潇沉默了几秒钟，才开口和我说道：“既然是你自己做的决定，只要不后悔就好了，我不想再多说什么了。希希，你要是选择了莫路北，就别再想……顾城南了，就算是你救了他，依照他的性格，也是不可能感激你的，以后的日子，我恐怕也是帮不到什么了，在莫家，你只能自己小心。”
我从来没指望在莫家可以过得多好，莫路北的求婚假设再早3个月，我都相信他是我的真爱，但是现在这个时候的求婚，再加上当时暗示性那么明显话，就算是傻子都知道是有目的。
只是我不觉得，他在我身上可以得到什么。
心情复杂的抱住潇潇，我尽量把语气放的温柔一些，“我知道了，我会努力让自己过得好一点的，不要担心我。”
没几天之后顾城南被逐出顾家的消息就在整个凉城传开，我途中想去看他几次，却都被莫路北拦了回来，就如他所说，不合适。
就算是再怎么不合适，我也想要试一次，一遍又一遍得阅读着报纸上关于他的消息，心里明知道上面没有几句对的话，却执意如此。
“卓妍希，心里藏着另一个人和我结婚，有意思吗？”莫路北抢下我手里的报纸，目光冰冷而受伤。
我也分不清这是第几次被他这样子问，最开始还会愧疚，现在只剩下淡淡的伤感。
是啊，有意思吗？
和以前完全不同的答案脱口而出，“路北，我累了。”
我第一次莫路北原来如此容易妥协，他很是无奈的摇头，然后安排了我第二天和顾城南见面。
那是我见过，最落魄的顾城南。
他还是穿着前几天我去顾家时所穿的衣服，上面已经有了不少的破损，整个人显得很是颓废。
我走到他面前，还没等说出一句话，就听见他低沉而沙哑的声音，
“卓妍希，我恨你。”
☆、【052】爱情可以有多长，微笑可以有多假⑥
在告诉顾默晨把他逐出顾家开始，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顾城南指着鼻子说他恨我，我从来没渴望过他知道我的良苦用心，也不指望他能觉得我好过。
可是，说句实在的，我还是觉得难受。
我爱了他好多年，强烈到可以放弃自己的地步，却依旧不被他看好。
甚至被憎恨。
挺好的，就这样吧。
深吸了一口气，面色平静的坐在他对面，却是怎么都止不住声音的颤抖，“恨吧，反正在你心里是我破坏了你的前程，你的以后，还有你的信仰。”
顾城南突然站了起来，一把拽住我的胳膊，所用的力道让我痛到颤抖，“什么叫做本来？！其实不就是你破坏的！我到底是怎么招惹到你了？你凭什么这么对待我？！”
旁边的侍者显然是被莫路北吩咐过了，看见顾城南抓住我就走上前来把他拉开，冲我点了点头之后退到一边。
顾城南自然是看见了这一幕，很是不屑的冲我低吼道：“卓小姐现在这又是靠上了哪位后台？让自己这么有身价？”
我倒是没什么好隐瞒的，耸耸肩很是自然的和他说道：“我答应莫路北的求婚了。”
顾城南的表情一下子阴郁了下来，说出口的话让我觉得很是心酸，“莫路北知不知道你已经被我碎过了？要是知道了的话，怎么也不会娶你吧？不过卓妍希，这种事情你要怎么隐瞒？难不成要去医院做个假的？”
“顾城南，别以为全世界都像你一样！路北他早就知道了，没有几个人像你那么肤浅。”我轻敲着玻璃桌面，心里却难受得想哭。
没等我反应过来，顾城南就一下子站了起来，狠狠的一巴掌打在我脸上，声音大到我几乎听不到任何东西。
然后，我听见他从我身边走过，在我耳边轻声说道：“卓妍希，我真的看错你了。”
我极少听到他用那么失望的语气说话，甚至可以说就连绯闻传身的时候都没有这样子，现在却这么和我说话。
看着他远走，我一下子摊坐在地上，旁边的人来扶我，我却依然没有力气站起来。
看不见眼前的东西，我真的没有多难过，只是觉得生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