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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豪门重生手记-第1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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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她说,神医性子傲,若和你吵开了,必定不愿在京城待下去。我再求哥哥,哥哥心一软,说不定就把他派去送嫁……”福寿公主一边说,一边叹气,“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就信了她,当时她说起来,要比这样可信得多了。”

“那便是她的过人之处了。”蕙娘望着福寿公主,倒有几分同情她了。“人笨一点也不要紧,最重要是能谨守本分,有自知之明。以你的身份,背靠着大秦,只要你能安稳度日,别生异样心思……”

别生异样心思,又能如何了?还不是要在草原上,看着罗春和他那几个大夫人的脸色过活?蕙娘说到这里,也觉她有些可怜,她叹了口气,不再往下说了。倒是福寿公主点头道,“吃一堑长一智,小樱劝了我许多,我也想通了。这世上没有谁能救我,从前我不过是自欺欺人,到了那里,不比别的地儿,我是没有得选,只能依靠自己了。”

她探头看了看殿内,又稍微转了转身子,让柱子完全遮掩了她的身形,便端正了神色,冲蕙娘拜了下去,口称,“福寿知错了,请嫂嫂恕我这一次。”

蕙娘自然把她扶起,却不提原谅不原谅的,只是略有些好奇,“咱们这个月也时常见面,怎么就是今日,你说了这一番话?”

福寿公主面上又是一红,她强作坦然,“是哥哥点了我几句——他倒不知内情,只说我不该赏你那枚蓝宝石,说,我是讨好错了人,其实不该讨神医的好,该讨你的好,宜春号在北戎,也是有分号的……小樱也一直劝我……”

蕙娘已经全明白了——皇上知情不知情,那还是两说呢,他把福寿公主打发过来,倒真有些赔罪的意思,毕竟福寿到北戎以后,她自己的生活不说了,如要便利,少不得宜春号的人给带这带那,就是她属下那些人,难道就不想依靠宜春号,在草原上落稳脚跟?这种事又强迫不得,宜春号出力不出力,全看她的一句话……嘿,也难怪福寿今日,是一定要拉下脸来赔罪了。错过今日,恐怕到出嫁前,她也很难再找到机会来说这一番话。

对达贞宝手里的这杆枪,蕙娘并无多少反感,她和文娘接触惯了,对小少女的这点心思,了解得淋漓尽致。福寿顿悟过来后,心里要没有几分愧疚,恐怕就是死,都不会真的给她行礼赔罪,至于那些负气话语,纯粹出自她的小性儿而已,她亦懒得计较,只是这一关,却也不能让她就这么过去了。

“你这一犯糊涂,便宜了达家那位,倒是给我添了许多麻烦。”她便似笑非笑地说,“如今行个礼,便要我把这事给放下了?你的权神医负气跑到广州去了,日后少不得还要我哄回来……我恨你还来不及呢,你还想我帮你么?”

福寿虽然年纪小,还浅了几分,但终究不是愚笨之人,否则也不会这么快就醒悟过来。虽然蕙娘话意严厉,但语气却很松动,她也没有当真,反而很上道地一咬牙,要和蕙娘做交易。“福寿不才,但也能为嫂子效犬马之劳,赎些我的罪过,嫂子族里那个婷美人——”

蕙娘不禁微微一笑,想到如今已经随王时南下的文娘,她的眼神也柔和了一点,几乎要伸出手去,拨弄福寿的浏海——从前嫌文娘笨拙,终究还是吹毛求疵了,一样的年纪时,她还是要比福寿老成一些的。“你为婷美人说话,只能适得其反,我也不是要你帮这个忙……”

她指了指大殿洞开的窗户,引着福寿一道望过去,淡淡地道,“你帮了我这个忙,我们两人之间的账,那就一笔勾销,以后公主在草原上有什么支使,宜春号能帮的一定尽力,不知公主意下如何?”

福寿公主的那份气魄,真是没得说,那好歹也是如今正当红的将军媳妇、阁老幼女,她不过投去一眼,便漫不经意地道,“这算是什么事儿,你要怎么搓揉她,只管说么。气不着你,那、那是因为你有宜春号——一个小命妇而已,连她都踩不了,我白和亲了么。”

蕙娘不禁扑哧一笑,她勉强板着脸,冲福寿公主柔声道,“嗳,说来也不算什么,就是请公主……”

作者有话要说:福寿这孩子,在挫折中成长起来了嘛

今天比较早,字数比较多XD算是度过了一个小卡文

206突破

难得罗春派人进京;朝廷少不得善加抚慰,以示四夷慑服、天下太平之意。这一两个月以来;迎亲队诸位外藩在京城中也惹下了不少麻烦;闯出了不小的名头;尤其是罗春长子宝音将军;生得特别打眼,肤白胜雪;不像是北戎出身;倒像是北边的罗刹人。他少年喜事;风流浪荡又好卖弄,这一阵子在京城也引来了颇多故事;迎亲队都上路一阵子了,还有传出其拐带大户千金同他私奔的谣言,这免不得又令城中大为议论了一阵,风波方才渐渐平息下来。

眼看入了夏,年年夏天,皇上都愿去香山静宜园避暑,今年也不例外,早半个月,便有人从城中过去静宜园,帮着打扫庭院,预备天家入住。婷娘纵使这大半年都熬下来了,此时也不由得要派人辗转传话:这一去静宜园,又是三四个月不得回来,三四个月以后,牛家少奶奶,怕也就回京了……

福寿公主临出嫁前,同皇上嚷着路途寂寞,乏人做伴,硬是又磨了几个内外命妇与她同行,其中牛家少奶奶因为随着夫君,在西北边境生活了几年,如今他们家也还在宣德驻守,宣德正是出关的必经之路——横竖她也是进京来吃喜酒的,终究也要回去,倒不如一道就走,路上也能陪着说个话儿。

这亦是难得的殊荣,牛家人自然乐见其成。婷娘看来却是完全品出了个中滋味,也深知牛贵妃所以看她不顺,少不得牛少奶奶在里头大做文章。以贵妃娘娘本身而论,她耳根子软,几句好听话,再合了一点甜头,没准便能哄得她回心转意,因此是不惜动用关系,也要提醒娘家:机不可失,要不赶上这一趟,等皇子、皇女们落了地,她就能成功怀孕,也显不出来了……

这一次,蕙娘还没说什么呢,云管事倒是有点不乐意了。“家里能把牛家那位少奶奶给调走,当然就有后续的手段等在那里。婷娘虽然稳重,但到底年纪轻,为人处事,还是差了一点。这却比不得二侄媳,手段圆熟天然,又何须多加暗示?什么事到了她手上,都是水到渠成、全无痕迹。”

“也还要多谢小叔,要不是有您的一番铺垫,这件事也不能这样轻易就成。”蕙娘指的是小樱为她说话的事,云管事心领神会,连良国公都呵呵一笑,指着她半真半假地道,“若有神术,能把你和仲白的脑袋瓜换一换,只怕是大业早成了。”

说到这里,他这个当爹的,不免也要过问过问权仲白在广州的行踪,“许升鸾和桂明润都回来了,他在广州已没有多少朋友,还是镇日和杨家那个结巴厮混?”

“杨公子也已经动身回来了。”蕙娘抿了抿唇,“许家全面收缩,许少夫人在广州的生意虽然还能经营,但重心必然要随之北移,不然,恐怕鞭长莫及,护不住这个才刚刚铺开的摊子。”

虽然长辈们没有细问,但如今权仲白南下的缘由,已经不是秘密,良国公唔了一声,叮嘱道,“还是要善加笼络,多写几封信赔点好话,免得他日喊他回来,这小子还真就不回来了。”

他哼了一声,略带不满地冲云管事发泄,“你瞅着府里来的这些子侄们,若有一个生在我这府里,今日又怎会如此捉襟见肘!”

也许是为了表示对云管事的尊重,私下几人议事的时候,良国公并不时常开口,多数时间,只是充作个布景而已,很多事都是云管事交待蕙娘在做。他们私下怎么相处,蕙娘并不甚了然,如今终究十个月过去,她也算是办好了几桩差事,几人终究是熟惯了起来,良国公也会当着她的面抱怨权仲白了。

云管事看来是听惯了这样的话,他眼皮也不抬,只回了一句,“三哥你说是这样说,真要换,你肯么?”

良国公被他堵了这一堵,竟说不出话来,只好抚着短须呵呵地笑,却见不得多少暖意。蕙娘倒是心头一动,低声道,“这一阵子,我冷眼瞧着,过来的这几户人家,倒都很有自己的主意……”

这一次,从东北投靠过来的几乎都是四口、五口之家,由一两个老成的家长,带着两三个正值青年、谈吐有度的大小伙儿。明面上,他们是依亲来的,自然要给他们找些营生——从商的有,买地的也有,还有愿入伍从军,做个小伍长的……这些都无须蕙娘出面,云管事自然遣人给他们安排了。蕙娘只是照管着他们的衣食住行而已,她亦想和他们套套近乎,取得这些人的好感,但接触了一番,便觉得虽然同姓权,但这批人防心很重,便也只能放弃了这个计划。此时这一问,却是瞧出了这拨人,只怕和良国公、云管事也不齐心。

果然,良国公和云管事对视了一眼,良国公没吭气,倒是云管事沉吟了片刻,主动道,“我知道,这也瞒不过你……他们是老家来的么,傲气重些,不大服管,很有主意。”

他顿了顿,又强调了一句,“不过,再怎么有矛盾,对外那也是一家人,他们到底也是为了帮忙来的。”

比起七八个月前,什么都不说,只顾着差遣她办事。云管事如今的态度,已是软化了何止一星半点?显然她主动为婷娘铺路,已经是大大地降低了他的心防,蕙娘终于感觉到,自己开始一点一滴地融进鸾台会里了。

她难免也有几分兴奋,面上却不动神色,只是沉稳地点了点头,便又把话题给扯回了牛贵妃身上,“虽说贵妃娘娘城府浅,但背后好歹有个太后娘娘给她撑腰,不拿出一点干货,怕还是不把稳。不若,还是把妙善大师给请出来,横竖如今仲白也南下将一年了,一年前皇上的病况,就是透露少许,也是无妨的。”

牛贵妃要踩婷娘,一个是有吴兴嘉在旁使绊子,还有一个,也是因为权家对她的态度太不端正,给了吴兴嘉可乘之机。在她看来,自己拿出的诚意不少,连自家人都肯亲自踩低,为的不就是几句言语?可权仲白软硬不吃也就罢了,她焦蕙娘还以妙善大师做饵,把权瑞婷钓出水面,再放下来的时候,权瑞婷竟是改头换面……她不踩踩婷娘,以后还会有人把她当回事吗?

这思路并不算错,其实也是捉住了真相,但以牛贵妃的浅薄,要蒙蔽过去,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从前有吴兴嘉在旁,蕙娘怎么说怎么做,都难免被她寻出可乘之机罢了。现在烦人精不在,她难道还要婷娘提醒?福寿公主才把事儿办成,她已经知会云管事,告诉他时机已至。只是云管事当时在外办事,如今回了京,三人方才坐下来正经商议罢了。

“我和侄媳妇又想到一块了。”云管事也未拿乔,他放松地一笑,“刚收到消息,我就派人给妙善送了信,只是怎么安排,还得看你——毕竟是未蒙得见几位贵人,对他们的性子,我是拿捏得不如侄媳妇更准。”

蕙娘也不谦让,微微沉吟片刻,便道,“倒不必再安排借口,让他去静宜园了。还和从前一样,让妙善回慈恩寺吧,若贵妃口气松动了,再让牛家过去慈恩寺做个法会,这也自然一些,不失他大师的身份。不然,倒像是我们从前真是刻意要坑她一样了。”

良国公和云管事商议了几句,也道,“也好,这样便更是水到渠成了。”

如此小事,并不须花费多少心力,几句便算是商议完了。蕙娘犹豫了一下,又道,“还有就是,今早孙家来人给我送了些东西,又问我们何时去许家拜祭,正好和杨家一道约了同去……看来,只怕是要乘这个机会,同许家人见面了。”

许夫人的丧事办得隆重,要足足停灵过了七七,再送回扬州祖坟安葬。许凤佳身为世子当然要随船南下,而平国公的身份,又不适合同小辈们秘密作此商议,他要出面,权家非得出良国公不可,桂家那边,也不能以桂含沁作为代表。那么这件事的性质,也就更严重得多了。这些老成持重的政治家们,当然不会平白兴师动众授人以柄,因此哪管哪家背后,怕都是大人做主,但这一次联盟,却由小辈们出面联络也就够了。良国公眉头微微一皱,轻叹道,“也罢,终究都是要有第一步的……这一次,便由你出面吧。”

本来权家也要出动权仲白,才算是举动得体。良国公的意思,便是既然这一代情况特殊,做主的乃是蕙娘,那么外人迟早要知晓这个事实。这句话,便算是初步承认了蕙娘的主母地位。云管事嘴唇翕动了一下,却到底也没反对,只道,“许家丧事,实在太不是时候了。他们家这次闭门守孝,头一年断不能随意同别人走动……你们任务重啊,这次会面,必须就得拿个章程出来。本想再试探试探几家态度,我们自己再拿主意,如今看来,倒是不成了。”

这样的大事,要在一次会面里就拿下主意,事前必定要有完备的准备。权家意在直取牛家,也不是去玩的,自己总要有套方略,免得别家技穷,这桩大事还真办不起来。蕙娘和良国公都点头称是,良国公道,“本来还想着蓄蓄力……这一回,咱们几个别的不说,借口总要想好,不然,怕难以取信于其余几户人家。”

云管事皱眉道,“总不能实话实说,真把婷娘提出来吧,那也太扎眼了,再说,人家也不会信。倒不如把水搅浑了,把三皇子捧出来做个借口?”

“这不大好,”良国公的眉头也拧起来了。“老杨的地丁合一今年刚铺到江南几省,他正是最怕麻烦的时候,宁妃龟缩不出,三皇子都几岁了,听说连三字经还背不全。我们这一杆子出去,老杨先要吓得跳起来了。再说,许家和杨家联系更紧密些,他们心里会没有想法?此时尚且都不开口,说不准,夺嫡上两家是早有了默契,此时还没想着要招兵买马呢。”

要搭上三皇子,因权瑞云的关系,那也就是一句话的事。云管事若有所思地一撇嘴,自言自语一般,“也是,若大事不成,这就是一条退路,婷娘眼下还没有动静,犯不着太快给三皇子使绊子……罢,这几户人家,在牛家怕都没有内应,就再给牛家栽赃一记又怕什么?他们家在宜春号里又不是没有股,侄媳妇含糊暗示几句,这天大钱财,难道就不是理由了?”

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蕙娘却有些迷惑,她缓缓地道,“这话瞒得过别人,倒是瞒不过桂家,他们家在宜春号里也有股呢——”

良国公同云管事相视一笑,云管事道,“桂家你就不必担心了,这件事,他们是一定会为你遮掩过去的。”

却并不多加解释,而是微微一笑,又和蕙娘打起了机锋。

蕙娘心头也是一跳:东北崔家不算,难道西北桂家,也是鸾台会的中坚人物?那串石珠,也是安排在西北现世……

不知如何,她忽然又想到了桂家委托宜春号处理的那批赃银:若桂家真和鸾台会关系密切,犯得着转托宜春号处理那批赃银么?要知道,鸾台会本身私卖火器,应该就是将银钱洗白的大行家才对。

心念电转之间,她已意识到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往常许多时候,鸾台会的差事,交不交给她做,其实最终也都能办成。但唯独往许家祭拜这件事,那必须是她亲自出面才好。许夫人的去世,倒是给她营造了一个入局的契机。

“小叔,明人不说暗话,”转瞬间,蕙娘已有不快之色溢于言表,“我年纪浅,入门时间也不够长,您们还要多瞧瞧我的表现,再将大事托付过来,这侄媳妇心里都是有数的。一年半载以来,我也没有私下探问什么——”

她望了良国公一眼,“免得让长辈们为难……可这回情况特殊,我要还是迷迷噔噔的,连自己手里有几张底牌都不清不楚。这差事能办好不能,我可还真不敢打包票呢。”

云管事神色也是一动——蕙娘这是把话摆明了告诉他,人家要知道什么事,大不了背地去问公爹,而不是当面和他顶嘴。这份直率,也是不见外的表现。

他略带征询地望向良国公,见良国公也是捻须沉吟不语,眉眼间不见半点端倪,不由得就在心头暗骂了一声老狐狸,又将蕙娘这一年间的行事,在心头翻来覆去地回味了一番,方才道,“也好,时势所迫,本待让你再熟悉熟悉庶务的,如今倒是不能不赶鸭子上架了。”

他也是有决断的人,话说出口,便端正了神色,干干脆脆地道,“说来,桂家也是立国时便有军功的老门阀了。他们家世代在西北经营……”

三言两语,便把桂家的家底交待了一番——这是个很正统的边境武将世家,和崔家一样,也是世代镇守边疆,族人陆续前来投靠,便渐渐地在当地生根发芽。因为西北战事频繁,他们家势力发展得要比崔家更快,现在西北军政两界,都有相当的影响力。但也因为他们的影响力,以及那从开国时便伏下的祸患——大秦唯独就他们桂家和崔家,家眷是随在任上,没有留守京城的——两家和京城的关系都比较微妙。崔家还好,东北毕竟距离京城近些,并且女真弱小,崔家手里的兵一直也都不多,但桂家和朝廷的关系,却一直都是两边的心病。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问题已经不是桂家或者朝廷能轻易解决,时至如今,还关系到了西北局势。虽说桂家没有做藩镇的心,但却一直都很有做藩镇的潜质,也正是看准了这一点,在数十年前,鸾台会便把握住了时机,一举挟持了桂家命脉,把他们绑架上了走私军械的这条小船,打通了前往北戎西域的康庄大道。

至于这条康庄大道究竟是做什么用,是否又暗伏了几条闲笔,蕙娘便没有细问了,见好就收,没必要给权世赟留下自己咄咄逼人的印象。今日权世赟吐露的这些秘密,已经足够她咀嚼好一阵子,更推测出鸾台会的一些底细了。起码她要给云管事作出一个印象,那就是她更关心的,还是眼前的问题。“这样说,让桂家听话并不难,只是我们令桂家配合,对他们自然也要有一番交待。会里这又是怎么说呢?”

云管事唇边逸出了一丝冰寒的笑意,他若无其事地道,“在他们来看,我们权家,自然也和他们桂家一样,是被挟制住了……说来,也是该让你知道些□了,毕竟,桂家从前,也未曾接触到多少鸾台会的线索。你倒是可以乘势试他们一试,看看桂家有没有摆脱会里的意思。”

蕙娘不禁低声道,“这……”

开了口,才觉得桂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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