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重生手记-第1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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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弥勒教、连珠教,也都是蠢蠢欲动。”权世敏也道,“就是我们这东北三省,要不是会里看得紧,好些人闯关东闯不出来,也想要漂洋过海了……”
蕙娘先还问,“这些事各官府都什么也不知道呢?”顿时便引来众人一阵笑声,“这些流民都走了,当官的高兴还来不及呢。就是各地主,少了人坑蒙拐骗,各自也都称愿,老实的佃户,只要有一口饭吃,谁会这么拿命去赌?”
谈谈说说,又说起各地帮派间的事儿,蕙娘也是听得新奇,她本还想多住几天,和这些耆宿们套套近乎,可这一天酒席过了,她便被安排带出凤楼谷,又上了封窗马车,过河回了白山镇。她随身带的几个丫鬟,已经是急得快发疯了。虽说本还想绕路去探望瑞雨,但她出门已有一段日子,也着实挂念两个儿子。蕙娘便动身直接往京城回去,一路晓行夜宿,在出门两个多月以后,夏末秋初时,又踏入了国公府中。她立刻就去给良国公请安——自然,也没忘了喊上云管事。
221和睦
这一走就是两个月,白山镇又是那个样子;良国公等人虽然肯定有和族里沟通的渠道;但最真切的一手消息,只怕还要等到蕙娘当面来说。良国公这一次连拥晴院都没进,直接在已修葺完备的小书房里见了蕙娘;这明显是要同她深谈的意思,只没想到;两人都到了;对面等了一会;权世赟竟都还没有来。
蕙娘也没想到云管事居然耽搁住了;她便要先和良国公说些在谷中的见闻,不料良国公反而将她止住,反道,“你这一走就是两个月,京中出了不少事,想来你人在路上,听说得也没那么完备,我这里一并告诉你得了。”
便先告诉了她婷娘有宠的消息,“说是偶然间得了皇上的青眼……这几年皇上宠爱的,也多半都以面相福泰能生养的美人为主,婷娘既见了皇上的面,得宠也是题中应有之义了。”
“皇上到底也要照顾到我们权家的面子。”蕙娘点了点头,不免又叹道,“也只是太多疑了点,日后仲白回来,婷娘若已得子,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从前权仲白虽然不去探望婷娘,但血浓于水,这份联系,不是他一个人不管不问就能斩断的。婷娘被淡着,自然是出于帝王的考虑,甚至于权仲白跑到广州去了,皇上都还没有对婷娘有任何表示,由得她被牛贵妃作践。直到现在,在他看来,权仲白是为了他的事远航向英吉利去,他心里怕才感到有几分对不起权家,顺水推舟地也就对婷娘稍示宠爱,也算是照应一番良国公府的意思。这其中曲折,只有蕙娘尽知,连良国公都不知道,还以为皇上是非得要等权仲白去了英吉利,才对权家放心。
“其实这样也好。”良国公却道,“前头有许多哥哥姐姐,一个小皇子,能显出什么来?皇上是不会为了这个远着仲白的,你也是心里有事,便觉得处处都是破绽了,实则皇上要不是深信仲白的人品,当时也就不会选婷娘入宫了。”
两人说了这几句话,权世赟方才踏入屋内,他连声道歉,“被内眷们耽搁住了!”
一面说,一面亲热地冲蕙娘一笑,关切道,“这一路来回折腾的,侄媳妇也累了吧,一回家马不停蹄就来回话,倒不必这么殷勤,先休息休息也好的。”
比起蕙娘去老家之前,他的态度,竟还要更加亲热……
蕙娘笑道,“这里请过安,说几句话便回去歇着了。我还有东西要带给小叔呢,戴在身上,反而还休息不好。”
她便将回谷见闻交代了一番,“没料到老叔祖反而没问西北的事,只是令世敏族叔同我叮嘱了一番仲白,又说起了婷娘。”
老族长和她的对话,没必要瞒着人,蕙娘对族长的顾忌,也是直言不讳。良国公听得眼神闪烁不定,权世赟倒是更看重蕙娘得的那枚玉扳指,听蕙娘说了,便顺水推舟,“这一枚信物我也见到拓印了,只不知道是长辈们赐给你了,倒是拿给我看看。”
蕙娘便从袖中掏出了锦盒,送到权世赟跟前,笑道,“何止给您看,我还想寄放在您这儿呢。虽说日后鸾台会的事,要着落到我头上来,但如今府里、宫里天天都是事,还有票号事务要我操心,我难道还要和小叔争权,把京城分部的事务给抢过来不成?”
权世赟望了良国公一眼,便目注蕙娘,似笑非笑地道,“也没准老头子就是指望你这么做呢?”
蕙娘呵地笑了起来,连连摆手,“哪有还没成事,就自乱阵脚的道理?难道叔祖是害怕大事成得太容易吗?”
良国公亦道,“世赟,以叔叔作风,若要栽培焦氏,把你从这个位置上顶下来,对你总不会没个交待的。族里起码要给你空出一个缺来,断没有继续把你放在外头的道理。”
权世赟显然对此事也有了自己的一番看法,听良国公这样说来,他面色一喜,却又还有些游移不定,“可,他也没有动老大的意思不是?”
“周先生给我送了信。”良国公稳稳地道,“祭祖前一天晚上,老爷子和焦氏说过话了,把老大打发出去以后,又把老。二给叫进去了,两个人说了半天……”几人都是聪明老练之辈,彼此望了几眼,便都明白了良国公的意思,权世赟是患得患失,惊喜交加。蕙娘心底却很佩服良国公的眼力——她当时是身临其境,可以清楚地捕捉到老族长的神态和权世敏的反应,是以才有了类似的看法,良国公身在千里之外,只得了几个送来的消息,竟也就把族长的心思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竞争族长位的就这两个儿子,若选了老大,那于情于理,都该向权世赟承诺个新前程,不令他过于尴尬。又或者起码应该对蕙娘详加交代,让她做好接班的准备,现在族里只让蕙娘带来了一枚凤印,别的事只字没提,难道是老爷子也希望蕙娘出头和权世赟争权,把京城的局面闹得乌烟瘴气的?权世敏见了那枚玉扳指就欢喜起来,还以为蕙娘会随着他的安排,去和权世赟争,他也不想想,京城现在是整个计划的根本重地所在,哪容得下一丝混乱?
也许他在军事上是有才能的,但城府终究还是浅了,再加上权家这个计划,更加依仗于鸾台会,老爷子最终将挑选谁来接位,这问题似乎也没有什么疑义了。族长这枚玉扳指,要安抚的不是蕙娘,是权世敏才对。
至于蕙娘,读懂了这层含义,她当然也不会把玉扳指留在手上,留在手上做什么?没有权世赟点头,她还能指挥得了谁?倒不如拿出来交好权世赟,也表一表自己的善意。权世赟拿不拿这枚玉扳指那是他的事,她不给,却要引起他的忌讳了。
果然,这枚玉扳指,也发挥了她预想中的作用,权世赟打开锦盒望了一眼,对蕙娘的态度就更柔和了,甚而还道,“焦氏你什么都好,就是喜欢自作主张,这枚玉印,虽是爹赏赐给你的,但实则也是对你们这一房做的一个表态。你自己想要如何处置,可以向长辈们提出,由长辈做主,却不好自行其是,起码要先问问你公公。”
说着,便一抬身,将这锦盒送到了良国公跟前。良国公看都不看,一手将锦盒又给推回来了。“族长赏给她,那就是她的东西。她怎么做,我们都不会有二话的——能想到这样行事,我心里也安慰得很,怎么世赟你还要和我客气么?”
权世赟嘿嘿一笑,饶是他城府深沉,此时也不□风满面。“不是和老哥你客气……”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锦盒收到了自己怀里,扭脸冲蕙娘道,“迟则十五年,早则十年,你总是要接过鸾台会的担子的。现在给你个凤主的位置,也是应当应分。只是京城分部,事情的确是多了,你也确实管不过来。这样,这个印你就放在我这里,对外却不要声张,只当还是令自你出。平时得了闲,你可随在我身边接触接触会里诸部,待日后水到渠成时,印再还给你,底下人见惯了这枚印信,你要接手,也就更为容易了。”
这是实打实为蕙娘考虑了,毕竟这样的秘密组织,不可能什么事都要上位者亲自跑去发号施令,大部分暗部干部,应该还是认令、认信。虽说十八枚凤主印地位应该都是一样,但一枚新印发出的命令,底下人总要前思后想一番,权世赟在会里呆了多少年?一举一动自然都是深得法度,这枚印他为她用过一段时间,自然能建立起不小的权威,日后蕙娘再接过来行印就更方便了,会比一直收在她怀里不曾动用,然后乍然间就去接手京城事务要好得多。
当然,这水到渠成,指的肯定就是权世赟高升之日,不论是回老家接掌族长之位,还是婷娘之子登基,他进宫去潜伏在婷娘身边,总是要等权世赟自己得了更大的好处,才会把这枚印还给蕙娘。——这些话,大家心知肚明,也就不必多说了。
他能这么安排,良国公同蕙娘自然是再欢喜不过,蕙娘又说了几句权世敏的事,权世赟便道,“老大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心思简单了些,爱认死理。”
人逢喜事精神爽,他也有了闲聊的劲儿,竟同良国公感慨道,“实话实说,我也没想到这一步走得这么顺,老头子居然一点都不在意西北的事,这么简单就放我们过了关。”
“老爷子高瞻远瞩么。”良国公笑着答道,“再说,西北那条线,这几年也走得太勤快了。罗春这个人不简单,私底下攒着劲儿呢,虽说闹不出什么太大的动静,但火器积攒多了也的确不好。从前没喊停,怕是因为世敏的缘故,这一次,老人家可能是终于下定决心了,也就顺水推舟,把西北这条线给结束了罢。”
权世赟摇了摇头,叹道,“周先生上次过来,我也问了,年纪大了,身子的确是不大行了。若在往年,他行事不会如此阴柔的,一句话就能把老大给拿下,犯不着和今日这样用怀柔手段……”
说着,便不禁叹了口气,黯然道,“我也有几年没回去探望老人家了。”
“老爷子让人把儿女给你带来,就是不愿你回去。”良国公便劝他,“老大手里毕竟还是握有兵权,他也不是傻子,万一回过味来了,你回去就容易出事……”
提到随蕙娘进京的一双儿女,权世赟的脸色又明朗了起来,他冲蕙娘点了点头,话里竟有几分感激的意思了。“这还是多亏了焦氏你为小叔说话,不然,老头子也没有借口去坏规矩……你小侄女今年都四岁了,我还是头回见到她!”
只看权世赟的神态,便可知道他对这个未曾谋面的女儿极为疼爱,蕙娘含笑客气了几句,权世赟便起身道,“你走了这一阵子,还有许多事,让你公公和你说吧。却恕我先走一步了——刚才过来晚了一会,也是被你小侄女牵累的,她头回过来这么大的地方,也不知疲惫,嚷着要我陪她出去逛逛呢……”
一边说,一边忍不住就是一笑,冲良国公一拱手,便回身出了小书房。
往常每次议事,她来时权世赟已经在了,她走时权世赟还陪在良国公身边,蕙娘想和良国公单独说几句话,竟没那样容易。可没想到一把孩子们给他带来两个,权世赟就连良国公都不陪了,直接先行告退。一时间,两翁媳相对无言,气氛竟有几分尴尬。过了一会,良国公才道,“你做得不错,到底是把他给笼络过来了。”
蕙娘垂着眼没有说话,见良国公只说这一句,竟没了下文,这才低声道,“其实这也不是我做得不错,还是族长的功劳。”
从前权世赟和蕙娘斗心眼子,其实是不无争权的意思,现在他身份变化,对蕙娘自然态度也就有变,蕙娘自己当然也识趣,可她的那些小恩小惠,还不可能将权世赟这样的人完全收买过来。
“就算你是借势,也要能把势借到才好。”良国公淡淡地道,“这次过去,没有见到你大伯?”
“大伯出门了,连大哥都不在谷里。”蕙娘道,“见了大嫂和……呃,周氏伯母,至于崔氏伯母,也没在谷里。”
“宗房老大是小气了点。”良国公笑了笑,“其实见到见不到,也不算什么,你大伯和别人不同,还是自由一点的。下回他要进京了,再喊你过来相见吧。”
他这么轻描淡写,蕙娘听得却是大皱眉头,她不免问道,“爹,您和大伯,究竟有什么打算……周先生日夜守护在族长身边,婷娘又在宫里,这,未免太招人忌讳吧?族里对这事,不可能没有看法吧?”
事实摆在这里,本来一向听话的国公府一系,娶了崔氏女、周氏女以后,势力忽然间就膨胀起来,送进宫中的是权世芒的亲女儿,这个计划,是权世安一力主张实施。周先生又是族长的医生……族里难道就不怕被国公府一系摘了桃子去?蕙娘甚至不知道,族里是如何把这份猜忌给忍到今天的,换做是她,可能早就要把权世芒给软禁起来了。
“你觉得我们会有什么打算?”良国公也不吃惊,反而笑着问了一句。
蕙娘犹豫了一下,一个想法掠过心头,但却又被她给直觉否定了,一时间,她倒是答不上话。良国公微微一笑,“等你自己想好了,再来问我吧。”
他字斟句酌,似乎寓含深意,但却没留给蕙娘太多咀嚼的时间,便又把话题给扯开了。“最近,几家人私底下都有动作,对付牛家的那一局,已经初具雏形,你回来得也正是时候。几家人都来过了向你问好,宜春号的管事也来了几次,你难免又要忙上一段时间了。不过这一阵子,不必经常入宫,后宫中的事,便让婷娘去操持吧。”
又同蕙娘交代了几句京中近况,便把她打发回去了。
蕙娘回了院子,自然同两个儿子相聚几分,歪哥最近长得很快,两个月没见,又蹿高了一小节。就连乖哥,一岁多的孩子,两个月不见,话都说得很流利了。两个娃娃凑在母亲身边,腻了许久才肯睡觉,蕙娘这才把石英喊来问话。
她不在的日子里,院中是石英把总,自然有许多话要向蕙娘回报,果然孙家、桂家都有来人向蕙娘问好,邀她饮宴等等,只有许家因要守孝寂然无声。宜春号那边,也是有些分红事务需要蕙娘做主,她一一发落了,石英屈着手指,都记在心里。
待事回完了,石英又道,“您才一走,绿松姐姐就发动了,生得很顺,是个大胖儿子,母子都平安。因您不在,我也不敢擅作主张,只说等您回来了再赏。她现在人已出了月子,倒还没领职司。”
这是请蕙娘给绿松一个差事去做了,蕙娘沉吟了片刻,道,“现在事情越来越多,孔雀又不在,你里里外外忙得不堪,时有不到之处……我看,还是让她回院子里来照看照看吧。”
她这样说,石英自然没有异议,蕙娘又从送来的帖子里挑拣了一会,见王家也有贴来,邀她几日后去赴尚书太太的生日宴,便把贴子挑了出来,道,“回了这张,说我必去的。”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不是说过今晚双更的,OTL
那就九点多来看吧!
222苦乐
最近京里事儿多;蕙娘两个月没在社交圈中现身;才在王尚书府里露了个脸;众人便都同她搭讪,问她何处去了。蕙娘便道,“老家有事;回乡探亲祭祖去了。”
这也是常事;众人都不着意了;王尚书太太同蕙娘说了几句话,便笑道,“你妹妹在外头待客呢,一会得了空;让她进来寻你说话吧。”说着,自己就搁下她,又去招待亲友。
都说文武殊途,王家请客,一般勋戚都没赏脸,过来的全是文官,其中倒多有昔年老太爷的门生故旧。因此蕙娘即管在外界评价毁誉参半,但在王家却好像半个自家一般,满堂见的都是亲切的笑容,许多从小看她到大的官太太,都招手让她过去叙旧,又有人问道,“你母亲今日怎么没来。”
蕙娘出了远门回来,自然要遣人回家问好,听见这么问,便道,“本来是要亲自过来的,只是她天气一冷就不大起得了床。”
四太太这几年来,身子也是每况愈下。众人都嗟叹了一番,又有人道,“有了个神医女婿,自然慢慢就将养好了。上回我去看她,你母亲还说,两个女儿都觅得良配,眼下事事顺心,再没什么可以操心的地儿了。改明儿等乔哥一娶亲呀,心里更舒坦,这病也就跟着好了。”
蕙娘笑道,“承您吉言了,听说您七月里办喜事了,可惜我当时出门去了,也没赶上热闹。”
众人便你一言我一语说起各家的红白喜事升迁罢黜等等,又说起江南总督何家,“他们家最近是出了好大的热闹。”
自从何家背了老太爷,投入了杨家门下,这些女眷们口中就没露出过何家的好话来,此时说起,也有些幸灾乐祸,蕙娘忙问何事,这才知道是他们家二少爷何云生闹着要休妻,偏家里不许,他一气之下就要出家。因他人在京里读书,何家却在苏州,这里人都剃度了,那边何家还是茫然不知。何二少奶奶哭着回了娘家,娘家遣人去苏州责问时,苏州那里才刚得了消息,却又哪里来得及遮盖?这么大的热闹,早就轰轰烈烈,传遍了整个上层社交圈。
“本来才中了举,也是个得意的少年,这么一搞,前程倒是半废了。原在国子监上学的,闹了个出家,学自然也不去上了,”说话的就是国子监祭酒太太,她撇了撇嘴,“我们家老爷本待立刻开革出去,以正视听的,不料何家人情用到了极处,请了两个阁老发话说情,又想着他少年糊涂,也没必要坏了一辈子前程,因此方才罢了。可就是这样,也要他把头发养好了方才能够上学,现在他人被家里捉回去了,眼看又是耽误一年功课,明年春闱十有八。九是要耽误了。”
又有人掩口笑道,“这还不算什么,二少奶奶也是有气性的,被这一闹,竟是千年难得一见,扯着娘家要和离。说是不和离就死在娘家了,再不回何家去。倒闹得两家都是焦头烂额的,亲家还变了仇家。”
“这也是她年纪小不懂事,娘家又不能好生管教。”国子监祭酒太太也有几分不以为然,“和离这样的话,也是能轻易出口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姑爷不懂事,她也跟着胡闹罢了。别看她是幺女受宠,爹娘也糊涂,由着她胡闹,她那几个哥哥都急得不得了呢。”
蕙娘也不大记得何云生是和谁家结亲了,稍一探问,才知道是大理少卿石家的姑娘,她不禁摇头叹了口气,见文娘从外头进来,便抽身出来,同她站到一边说话。
虽说两姐妹在京里也不能常来常往,但文娘前阵子随王辰出了京,蕙娘心中亦十分挂念。她如今自己烦恼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