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重生手记-第1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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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一生,始终是太重情了一点。虽说对蛛丝马迹已经有所怀疑,但竟不能抽丝剥茧去发现真正的秘密,反而是只想着分家出去遨游四海,不能不说这其中没点逃避的意思。蕙娘心里也是隐隐绰绰有种感觉:权仲白也不是无法去面对良国公府的这个最大秘密,他是无法去面对自己的生活、甚至是生命,都是良国公计划的一部分这个事实……生母早逝,他对家人的感情还是比较深厚的。良国公也许能把谋算和感情分开处理,但对权仲白来说,当他的感情受到无可挽回的伤害以后,他便很难忍受同对方继续若无其事地相处下去,甚至仅仅只是维持一种利益上的联系,也令他感到十分难受。
已经有一年多的时间,让他来处理自己的情绪了,现在他仍不愿和家人见面,这不能不说是他的一个弱点,也是权仲白不适合争名夺利的重要证据。他实在是个真正的性情中人,这种勾心斗角、步步为营的环境,的确是违背了他的本性。
蕙娘心里,忽然兴起了一阵淡淡的后悔:就算一开始她还不够了解权仲白,在权伯红夫妇下药害她东窗事发后,她也应该从权仲白的表现中,觑出他的真正性格。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人就是这样,连良国公等人尚且都不能改,她焦清蕙有什么惊天的能耐,还能把他的性子硬生生地扭过来么?
当时的自己,的确是钻了牛角尖,越走越偏了,如能早些心平气和,同他好好商议,两人间又何至于落到如此地步?
“总是要面对的,多大的人了,又何必如此伤春悲秋。”心中虽有感慨,面上却还是不动声色,她道。“你最好是先对着镜子练练眼神,免得见了亲人,心情激荡之下又露出破绽,家里人虽不会拿你怎么样。但你还是故作不知比较好,这件事,我们刚才也是推敲过的。”
权仲白瞅了她一眼,也收敛了神色,他点了点头,淡淡道,“你放心吧,我这也不是第一次被逼着去做违心的事了。”
“我可没有逼你。”蕙娘不禁跟了一句。她本想说:日后你可别又把责任给推到我头上来,责怪我把你推上了这条路。但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了下去。
现在已经不是可以意气用事,和权仲白闹脾气的时候了。两人之间,也不再存在蛮不讲理的空间。她的确曾对权仲白不住,哄着他去做些违心的事,这没什么好不承认的,人家说的本来也没什么错。
权仲白也没留意到她的结巴,他摇了摇头,自然地道,“我不是在说你,我是在说鲁王……”
他也是知道焦勋在新大陆的那番经历的,此时提到鲁王,不免道,“其实说来说去,他还是忘不了大秦。要□炮,欧洲就没有军火贩子了吗,走法国人的路子,要多少枪炮都能给运来。一定要派人会大秦来打通航路,嘿……”
这个迷失在海外的天潢贵胄,也许在若干年后,真会为大秦带来什么变数,但起码在现在,他还是蕙娘和权仲白手中的一枚筹码。他们就算明知其对大秦怀抱着野心,也不能不放纵他在海外继续发展,对于蕙娘而言,她又不读书做官,也没什么以天下兴亡为己任的思想,上一任天下之主,对他们焦家的亏欠可不轻。但对权仲白来说,难免有些饮鸩止渴之叹,他摇了摇头,轻轻地叹了口气,方续道,“不提这个了,儿子们这一年多来,可都还平安吧。”
蕙娘顿时把两人间那淡而坚固的隔阂给抛开了,她道,“哦!我正想问你,乖哥前阵子出了水痘。症状还轻,几日便好了,人也只是低烧。常来我们家的欧阳大夫说这是好事,否则若是高烧,孩子吃苦就大了。可我又听有人说,这豆子没有完全发开,以后恐怕还会再出,这样断断续续的能一直出到十多岁,可有这事没有?还有,歪哥太贪玩了!前儿在家里一跤栽倒,面上蹭了老大一块油皮,还有些擦伤很深呢,我怕破了相,那就不好看了……”
权仲白一听说儿子受伤了,站起身便道,“唉,走得太仓促了。前头库房里收了我自己制的药膏,用云南白药配出来的,再深的伤口都能止血——我这就去找出来!”
蕙娘本还要让他去看看焦阁老和四太太的,没想到权仲白走得这么快,连喊都喊不回来,她索性也就不喊了,直接回去甲一号,重新验算账本去了。
冲粹园和立雪院比,无异要安全、*得多了,尤其是甲一号,更是蕙娘比较能放心的据点之一。上一次在这里运算,她心里还有些疑窦未解,这一次得了机会,便想要再研究一下账本,看看能否释疑。
这一研究,就研究到了半夜三更,这一夜两人是分房而睡。第二日早上蕙娘起来时,权仲白已经亲自进城去接儿子了。
他虽然不喜矫揉造作,但演技其实也的确不差。蕙娘自己就根本没想到权仲白已经暗地里打听出了那么多密事,甚至早就影影绰绰地对权家在这件事中充当的角色有了猜测。她还是他的枕边人呢,他都能把口风给守住,在良国公跟前,只要能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他应该是不会露出什么破绽的。——至于在权世赟面前,她就更不担心了,权仲白对他又毫无感情,要是连他都骗不过,两个人还是趁早打包,逃回海外去吧。
果然,这一次会面应当也是比较顺利的,没有闹出什么波折。到了午后天色将暮时分,权仲白一手抱了一个,已经跨进了甲一号的大门。不论是乖哥还是歪哥,均都笑容满面,紧紧抱着父亲的脖子不肯撒手。歪哥仰仗自己的力气,硬是把弟弟挤到角落,两个小子明争暗斗个不休,看了十分惹人发笑。
歪哥也就罢了,毕竟权仲白走时他也两岁多了,终究是记得父亲了。可乖哥在权仲白走时才刚四个多月,居然一点都不认生,叫人看了,如何能不感慨?父子天性,这份血缘中的联系,终究不是时空分离所能抹杀的。
在儿子跟前,两人自然就更不会暴露自己的矛盾了,蕙娘笑吟吟地迎了上去,就要接过一个来,偏偏两个孩子都要父亲抱,对她的热情并不赏脸。因乖哥还小,蕙娘便放过他,只是强行把歪哥抱过来,怒道,“见了爹你就不要娘了吗?”
歪哥瞅了母亲一眼,倒是满识时务的,靠过来道,“我要娘——”
一边说,一边和他爹眉目传情地打眼色,蕙娘道,“你们在打什么眉眼官司呢,当着我的面,还玩这一套。”
歪哥一缩脖子,不敢说话了,跨在母亲腰际,把脸埋到她脖子上,倒是难得地孩子气了一把——他现在年纪大了,一般已不让仆从们抱他。
“我说一会带他们到我的药房里去玩玩。”权仲白说,“正好也给他上个药——对了,我给乖哥扶过脉了,确实是毒气未尽,我已开了方子,最近天热,正好给他洗药浴,洗上一夏天再看看吧。”
乖哥缩了一下,显然对药字心存恐惧,但在父母和兄长的注视下,小脸儿抽了抽,到底还是什么话没说,便乖巧地含住拇指,望向了远方……
一家人久别重逢,单单是歪哥就和父亲有无数的话要说,当晚到就寝时分,还缠在父亲身边啾啾不休,蕙娘被他烦得不行,索性道,“你吵死了,今晚让你爹陪你睡吧,我去书房睡。”
才要出去,歪哥又扑过来,小孩子脸一垮,上头的伤痕便越发明显了,“不嘛——我要和娘一起睡。”
蕙娘道,“你是大孩子了,娘不能带你睡啦。”
歪哥从来很少哭的,就是假哭起来也不逼真,蕙娘根本就不吃这一套——但他脸一皱,权仲白就投降了,过来抱起他道,“那就让你娘陪你睡,爹去睡书房。”
歪哥却还不满,他终于把自己心里话给说出来了。“从前我都是睡在爹娘中间的!”
原来这孩子是想到了以前自己偶然赖在父母怀里过夜的事儿……蕙娘和权仲白对望一眼,均觉尴尬,蕙娘道,“你如今比以前大多少,床却还是那样宽阔,你不觉得挤、热吗?”
歪哥摇了摇头,执拗起来,“不觉得!”
蕙娘和权仲白又提出了几个替代方案,均为歪哥否决,两个大人又着实不忍心训斥孩子,只好相对沉默。正在为难间,蕙娘眼角余光,忽然扫见歪哥先看了看自己的神色,又望了权仲白一眼,大眼睛咕噜噜地转着,有几分狡狯和试探地嘟起嘴来,也陷入了沉思中。
这孩子——知子莫若母,她顿时明白了过来,却是好气又好笑:好一个权宝印,多大的年纪,居然已经学会‘使心机’了。
作者有话要说:久等了
这一章想了一下还是把歪哥一段放出来XD
这孩子,不知不觉也长到这个地步了……
236做戏
五岁多的年纪;正是孩子真正懂得人事;和人世间建立起联系的时候。歪哥本来早慧;因为调皮又不愿受罚;从小就不知琢磨了多少威逼利诱欺上瞒下的法子,联合周围诸丫头,要把自己惹下的祸事瞒着廖养娘和蕙娘。他对当年权仲白离家出走的事既有印象;大人们言谈间也未必防备着他这个孩子,歪哥知道父母现在关系紧张尴尬;也并不稀奇。
一般的孩子;总不喜欢父母拌嘴,这样撒娇发痴地充当和事佬,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但歪哥这不是出自本能地要维系父母的感情;他是在用这一招,来试探自己和权仲白的关系,恢复到哪个程度了……虽说他本人未必有太仔细地考虑,但才五岁多的孩子,能做到这一步,也算是很难得了。
这世上早慧的孩子当然有,杨七娘就是出名的早慧儿,据说七八岁时,表现得已经很像是个大人了。初唐王勃,也是六岁而解文,九岁已是当地极为出名的神童。歪哥因为父母长辈对他比较放纵,现在不过是认了几千个字在肚子里,又学了些浅近的童蒙书籍。连《论语》都还没开始学,更别说其余经史了,在做学问上,相较蕙娘当年的表现都有所不及。他主要的精力,全放在了淘气上,对功课也不过是应付而已。蕙娘也就把他当作一个寻常聪颖些的顽童来看待,顶多因是自己儿子,对他的天资还是有些信心的,想着再大几岁,便严加管束让他全心上学。——却没想到,这孩子心明眼亮,一年多了,心里始终都装着事,在自己跟前,却是那样若无其事……
权仲白离开儿子一年多了,对两个孩子,都有点愧疚。再加上他走的时候,歪哥年纪还小,都还没有淘起来,他还没习惯管教、呵斥孩子,听见歪哥这么一说,虽然眉头大皱,却又有些不忍拒绝,一时倒多添了几分尴尬。蕙娘看了他一眼,心里便明白了:为让孩子放心,他是不介意和她同榻而眠的,但这话,他这个做男人的却不好主动出口。只要她也略作表示,两人多半就又能睡回一张床上了。
小孩子对大人的情绪都是敏感的,歪哥又哪里看不出来父亲的动摇,他面上掠过一丝喜色,多少有几分得意地将火力转向了蕙娘,“娘,我要和你一起睡——”
蕙娘思忖片刻,便弯下腰去,将他一把抱起来,道,“爹和娘你选一个吧,想你爹了便和他一道睡也好。现在你是大孩子了,真不能再和爹娘睡在一处啦。”
她语气严肃,歪哥一听就知道没有转圜余地,他脸一垮,却不敢哭,只好怏怏地道,“那我要和爹睡!”
蕙娘将他的几丝鬓发别到脑后,又道,“嗯,知道你想让爹娘睡在一起,你是怕爹娘还在吵架吧。傻孩子,怎么就不直接问呢?爹娘现在已经和好了。”
小孩嘴漏,权仲白远走的真相肯定不能告诉他知道,蕙娘也只好这么来安慰儿子了。歪哥将信将疑,扫了爹娘一眼,蕙娘便抱着他投入权仲白怀里,笑道,“你看,是不是已经和好了?嗯?”
权仲白和她,此时已有十分默契,果然搂住了她,笑道,“真是傻小子,瞎想什么呢。爹去南边,是去办事,你以为是被你娘气走的吗?”
歪哥到底年纪小,虽然还是有几分狐疑,但被父母联手一骗,已经信了九成。他却还有些不服气,嗫嚅着道,“可……可他们都说……”
“你爹办的事可是机密。”蕙娘道,“你也别往外说,知道了?在外人家怎么说,你都听着好了,只要是我和你爹的事,你想知道的,就直接来问,不要瞎猜。”
她的语气严肃起来,盯着儿子道,“你明知你爹疼你,不愿令你失望,便这样故意做出委屈的样子来,要迫他就范,是不是?”
歪哥的盘算,被母亲一语揭破——尤其又是在父亲跟前,他小孩子面皮薄,当下便面红似血,垂下头不肯和蕙娘对视。权仲白不满地瞪了蕙娘一眼,搂着她的手略用力了几分,蕙娘亦不甘示弱,见他要说话,忙将手伸到权仲白手背上,狠狠地掐了他一把。方才续道,“不是说你做得不对,将来你要在这世上立足,这些东西,都是要学的。娘也没有怪你的意思……但这种心机,是对外人用的,你爹对你难道还不够好?你大可直接问、直接说,难道他还会吼你、凶你么?”
比起她来,权仲白自然是个慈父了,蕙娘住了口,见歪哥小小的头轻轻地晃了一下,方道,“所以在爹娘跟前,你能直接开口的,就不要用这样的办法。你爹最不喜欢被人摆布,你这样被他看破了,是会伤他的心的,知道了么?”
权仲白听她这样说话,搂着她的手臂不由一僵,过了一会,才又慢慢恢复自然。
“我也不喜欢被人摆布,”歪哥不知如何,竟一下恼起来,挣扎着就要下地,他年纪大了,蕙娘竟抱不住,不留神被他滑下地去,歪哥连头都不回,便奔出了屋子。权仲白欲追上去,蕙娘捉住他的胳膊,道,“别追了,你越追他越娇。明天起来知道我们歇在一屋里,保准就好了。”
权仲白有点心疼,但好在他估计也是自觉自己离开久了,不便一回来就破坏蕙娘对儿子的教育,只好讪然坐回来道,“那今晚你睡床吧,我在竹床上歇也是一样的。”
天气暑热,睡哪里的确也都无所谓,等到天冷了,国公府里也还有炕呢。蕙娘道,“好啊,其实多的是夫妻分床而眠的,你又时常在外头忙得晚。就是分开睡,也不会有人多说什么,时不时你进我屋里过一夜也就是了。”
权仲白长出一口气,摇头道,“在园子里自然无所谓,回了府,再看吧……”
他始终是心系歪哥,一边说,一边已往厢房张望了几次,又和蕙娘商量,“周先生那边,我不想再让歪哥和他学医了。这孩子将来考科举的可能性亦是不大,但他不能没有特长,没有自己的事业和追求。现在既然聪明懂事了许多,是否也该对他的将来,做些部署了。”
蕙娘道,“以后我的宜春号,肯定是要交到他手上的。他当然不能不知人事,我想,现在居然都已经会玩手段了,日后便让他读书明理之余,也多跟在我身边,见识些人情世故吧。也免得养在深闺,养出个废物来。”
权仲白想得一想,也道,“如此也好,以后我出门时,也能把他带在身边。孩子就这么两个了,更要好生教养。”
他不这么说还好,这么一说,蕙娘立刻想到了权家规矩:权仲白出门时还罢了,他一回来,国公府肯定要指望自己再生养两个……
这等烦心事,也只有事到临头再见招拆招了,她叹了口气,忽然有几分意兴阑珊,也不搭理权仲白,便自己起身去书房验算。到了三更,自上床睡了。第二天起来,先把权仲白睡的竹床收拾了一番,方才叫人进来服侍洗漱。果然,才吃过早饭,歪哥就兴冲冲进来请安,昨天的不快,全抛到脑后去了。一见母亲就扑到怀里,搂着她的脖子撒了好一会娇,惹得乖哥眼热了,方才去缠权仲白。
乖哥这孩子,也是粘哥哥,什么东西都要和哥哥抢一抢。歪哥在母亲这里,他就要母亲,歪哥去父亲那里了,他就从蕙娘怀里扭着要过去权仲白那边。权仲白起身带着两个孩子出去前院药房时,还能听见两兄弟争论不休,都在争抢父亲的注意力。
男主人回到京城以后,国公府的感触如何蕙娘不知道,但她自身的待遇倒的确是不一样了。——权仲白本人若不是神医也就罢了,即使是神医,若回来时皇上稍微怠慢一点,倒也罢了。偏偏他不但是神医,而且还是个宠幸依旧,受到皇帝种种特别垂青的神医,那么自然而然,有许多人家,在他回到京城以后,便又看出来了权家的好处。
现在吴兴嘉本人在京城居住,她和蕙娘的恩怨,众所周知。许多贵妇人间的小聚,请了她那就不请蕙娘,这是不成文的规矩。因此除了亲朋好友家有红白喜事这样的大应酬,有些小应酬蕙娘就很少受到邀请。可现在,她从前的那些所谓手帕交,现在仿佛都想到了还有她这么一个‘姐妹’,帖子是直接送到了冲粹园中来。
蕙娘头几天还都给推了,只说要专心陪丈夫。后来国公府倒是传了话来,令她也不要太脱节了,还是尽快把权仲白劝回国公府居住。横竖鸾台会的军火帐,她已经验算了两遍,在现有的资源下做到了最好。两个孩子在冲粹园内也玩了有小半个月——现在乖哥倒是真粘爹了,他爹又好又和气,比娘温和多了,两个孩子在蕙娘跟前都闹不起来脾气,倒是在权仲白面前,娇得不得了。若非有养娘盯着,简直都要有几分无理取闹了。
蕙娘也不想把孩子们给宠坏玩野了——因权仲白离京一年多,许多病人都另择了去处,现在消息还没传开,都没来冲粹园求诊。他现在多得是时间和孩子相处,她倒想给他找点事做,因便和他商量,“出来也好久了,我看你是时候消气了吧。”
他俩现在,对于京城外界来说,是小别胜新婚,正在冲粹园里消闲小住避暑,对国公府诸长辈来说,权仲白是还在生蕙娘的气,也在生府里的气——至于这个气有什么好生的,反正只要他愿意,无穷无尽那都有事情和府里生气的。比如婷娘最近怀孕了,对权仲白来说就是个很充足的发怒理由。至于家里莫名其妙掺和到对付牛家的事里去——他不发火,恐怕长辈们还要生疑呢。正是因为气得不行,所以才要住到冲粹园来。只要权仲白不消气,理论上来说一家人是能在冲粹园住到地老天荒的。
只是住在冲粹园,毕竟应酬不便,很多事办起来也不方便,权仲白叹了口气,意兴阑珊地道,“回去,回去吧,回去还有许多事要做呢。”
的确,他一回来,许家、孙家和桂家要同权家联系,顿时就方便了不少。反正谁家还能缺个病号?这是名正言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