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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豪门重生手记-第2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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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干系甚大,权仲白听得也十分专心,等蕙娘将她的分析、推测说出时,他亦难免露出震动之色,半晌都作声不得,好半日方道。“别人不敢说,如是杨七娘,也许真有这个可能。”

他毕竟是在广州呆过一段时间的,而且又算是许家、杨七娘的恩人,权仲白对杨七娘的情况,应该是能了解得很清楚的。蕙娘也是精神一振,留心听权仲白道,“她对西洋文化,一直很有兴趣,自己就学会了英语。许家商船,也是定国公第一次出海时跟到了新大陆的商船之一,如果杨七娘事先有所交代的话,完全可能为她留意收集到新大陆的种种局势。她曾对我说过一言半语,言道新大陆上必定有一场战争,若鲁王能利用这个机会,也许能在新大陆上立稳脚跟。”

他陷入回忆之中,思索着道,“我当时回她,问她为何不把这话说给封子绣听,如果皇上能放下对鲁王的担心,朝廷政治,也许不会这么紧张。起码杨阁老地丁合一之路,可以走得更顺一点,不必时时刻刻都想着要求稳。当时她听了只是笑而不语,未有解答……如今想来,也许当时她就已经料到了今日这一步。”

“这样说来。”蕙娘不免皱起眉,“她还真是不惜一切力量,要推广自己那所谓的蒸汽机了。甚至连天下大局都能去摆布、算计……也不能这样说,应该说她是看得比别人都准,远在七八年前,就料到了这一日的到来。这么说来,她真正的目的是否只是这么单纯,还不好说呢,毕竟,蒸汽机对她自己没什么好处不说,就连对天下的好处,也只是让许多人口渡海到新大陆去而已,于国于民于己无利,奇怪许凤佳也就这样任妻子胡闹吗?”

“许家在他之前,并不是常年带兵。”权仲白淡淡道,“进项就靠祖产、生意,自从她接过世子夫人的位置,现在许家也算是京城有数的豪富了,你没去过广州,不知道她在广州的生活有多精致。许凤佳和她之间,看似是男强女弱,其实他对杨七娘言听计从,倒像是她的扈从。她要去做的事,许凤佳未必能够阻止,也未必有阻止的理由。反正不管她还有什么别的目的,都肯定不会危害到国公府,这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

“现在朝局背后,又牵扯进了新的力量。”蕙娘低声道,“又有了新的变化,就不知道皇上什么时候会知道这点,又会做出怎样的应对了。”

“他的身子恢复得还不错。”权仲白主动提供资料,手绕着蕙娘的头发打圈,“再加上子梁的发明,子绣又不曾离京,这一阵,他的心绪还是相当缓和的。”

他略略皱了皱眉,又道,“就是子梁,为了火器几乎掏空了身子,又还贪多嚼不烂地,带学生,自己钻研新学问……我说了几次,他都我行我素的,身子是见弱了。”

蕙娘道,“带学生?”

“嗯,”权仲白点了点头,“现在二皇子是正式拜他为师,学习算学不说。他自己还在带学生,有了他的范例在前,许多大户人家也愿意让自己家的孩子捣鼓这个,都当成是登天的捷径了。做什么的都有,还有人别出心裁,去折腾什么蒸汽车,白云山现在不像是道观,倒像是他专用来折腾这些事的厂子了。”

他又笑道,“对了,忘记和你说,那个夷人村,随着骡机被推广开来,忽然间非常走红。许多商家都到那里去挖工匠,焦鹤拿不定主意该怎么办,来问我主意,我给你做主,让他们都拿了身契,自寻生路去了。没想到最后留下来的,倒真的都是工匠居多,学问人竟是都回去了。”

“这也是自然的事。”蕙娘随口道,“越是学问人,越是以天下为己任嘛,现在去泰西的商船那么多,他们的战事又有点平息的苗头了。想要回去报效,也是自然的事,能留下几个来都算是不错了。”

她离开了四个多月,肯定有许多事要了解,夷人村这一步闲棋,基本上在把克山送给杨七娘以后,已算是令人喜出望外地发挥了作用,现在权仲白这么处置,蕙娘也觉得没什么不妥。她又有点困了,便睡眼朦胧地道,“对了,克山的骡机现在已经被推广了?难道朝廷就没做什么?”

“现在杨阁老和他们绑在一起。”权仲白道,“一时半会也拆分不开来,皇上怎么好和杨阁老做对?再说,流民去西北,也算是得其所哉,克山因为这个骡机,现在是声名远播,已成远近闻名的富户了,他好像又去鼓捣新机器了,不知还会折腾出什么动静来。”

蕙娘免不得摇头叹道,“你看,这个杨七娘,思谋是何等的深远。”她揉着脸,瞪了权仲白一眼,“一般人离她远远的还来不及呢。就只有你,一天到晚拉着歪哥去招惹她的女儿!你不知道吗,人家可看不上歪哥做她的女婿。”

“是么?”权仲白有点吃惊,“歪哥配他们家三柔,怎么都是绰绰有余吧。”

他想了想,也并不在意,“孩子还小,就是让他们多交几个朋友,也没想那么多。就是真的走到这一步了,也不用担心什么,杨七娘和她族姐一样,都说是孩子的亲事自己做主,三柔要真的看得上歪哥这个小弟弟,杨七娘应该也不会食言的。”

因又解释道,“带歪哥出门,主要是不希望他被父亲带在身边教养,索性多带他出去游荡一番而已。许三柔和桂大妞都把他当作弟弟,没有什么不该有的事,你放心好了。”

“就有事,吃亏的也不是歪哥。”蕙娘不由笑道,“我是放心的很,就怕别人心里怨我呢。杨七娘这样的厉害角色,我可不敢得罪。”

“没事,我敢。”权仲白干脆利落地道,“她还欠我两条命呢,这个人情,还换不来她一个女儿吗?”

蕙娘细问之下,才知道杨七娘原本生育艰难,是得他的方子,才拔去余毒的事。因不禁点头叹道,“她也算是有大福运了,屡屡都能绝处逢生,说不准她要做的事,还真能做成呢?”

“这就不是她能做主的了。”权仲白就事论事,“就是她也没这么有能耐吧……”

他顿了顿,忽然扯开话题,道,“以往我常夸你有本事,你好像没有投桃报李过。你忌惮杨七娘,我却不忌惮,你觉得此事,说明了什么,当得起你的一句什么?”

蕙娘从未见过他表现得如此无赖,一时不禁愣怔住了,她抬眼瞅着权仲白,见他眼角温存含笑,便道,“我……不知道,你启发启发我?”

权仲白瞪了她一眼,蕙娘不禁咯咯轻笑——又觉得自己笑得也太肉麻了点,忙收住了,尽力一本正经地道,“你挺厉害的,行了吧?神医就是神医,本事硬是骄人……高兴了吗?”

权仲白低下头,在她唇角印了一吻,不依不饶,“还有呢?出去几个月,你心里想的都是什么?”

蕙娘直想笑,她说,“想得可就多了,不知道这一次出去,正事能不能办得顺利……”

权仲白啧了一声,不耐烦地打断了她,“我是说思念。”

“思念,思念的人也多呀……思念……两个儿子。”蕙娘扳着手指,“思念我姨娘、文娘、乔哥——”

见权仲白又要白她,她忽然感到了他从前的那种欣快,这样逗弄人,的确也有种别样的风味……不过,她比不上权仲白那么忍得住,见他把不快形于外,便又忍不住笑了,圈住他的脖子,轻声道,“我也很想你呀,傻二哥。出门在外,那么孤苦伶仃的,能不想你吗。”

权仲白哼了一声,看来是满意得多了,他又瞅了蕙娘一眼,方以一种特别淡然的语气道,“会这么说,还不算亏心……也不枉我这几个月,为了你的事操碎了心。”

蕙娘奇道,“什么事?我怎么不知道——是我娘家的事么?”

“你不是把你姨娘的事交给我了?”权仲白拧了拧她的耳朵,“忘性倒是大起来了。”

蕙娘这才想起,她曾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让权仲白帮她操心操心三姨娘的事——不过,她也没想到权仲白真的能对三姨娘有所帮助。她生母的性子她也是了解的,一旦下了决定,那就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在一条路上走到黑的劲头,是比她还足……

“怎么,难道姨娘改了主意?”她有点吃惊,“难道是四姨娘的事,对她也有所触动?”

“嗯?才回家就知道四姨娘的事了?”权仲白有点吃惊,蕙娘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焦勋告诉我的……”

她的注意力,更主要地还是集中在三姨娘的问题上,随口说了这一句,便扯着权仲白道,“这是怎么回事,快仔细说说。”

权仲白瞄了她一眼,淡淡地道,“等你出门以后,很快乔哥也过了大祥,我便安排两个姨娘并乔哥去乡下我的别业里小住,美其名曰,让乔哥体会一番平民过的日子。那里没什么人服侍,什么事都要亲力亲为,四姨娘没住几天就觉得疲惫,先回府去了。三姨娘倒是自得其乐,在那处住了三个月。后来四姨娘跑了,她才和乔哥回府去操办她的‘丧事’。”

这说得平铺直叙的,无限文章都藏而不露,蕙娘连瞅了他几眼,权仲白才微笑道,“那里真的只是个很小的别业,三姨娘在村子里过的日子,据说和少女时期无异。村中有个富户,家境颇为殷实,丧偶数年,还没续弦。论年纪比三姨娘只小了两岁,一儿一女都命苦,天花没的。三姨娘平时出来做活,他常上前帮手,一来二去,就说上话了。后来三姨娘和乔哥回城,他还来打听过几次他们的去处。”

千言万语,都比不上身体力行,权仲白这番安排,是比她老成得多了。蕙娘也有点不服气,不禁道,“那你是如何知道那村里又有那么一个人的?我看,瞎猫碰上死耗子罢了。”

“你忘了我是大夫?”权神医笑了,“他那一双儿女,还是我确诊的,后来我还给他亲自种了痘呢。”

蕙娘方才只能罢了,想到三姨娘如此简单就动了心,心里又是为她高兴,又是有些酸涩:一面,是舍不得生母,一面,也是觉得她平时日子不易,连村中这样简单生活,都能令她比从前快乐。她现在不想多谈论这个问题,便转开了话题,问道,“四姨娘的事,又是怎么说?人怎么忽然就跑了,和谁跑的,难道你真的不知道?”

“我又没住在焦家。”权仲白摊了摊手,“就她一个人住在府里的时候,我就更不会过去了么。反正现在她人都死了,你计较这么多做什么?”

蕙娘狐疑地望着他,不肯挪开眼神,权仲白被她看得没法,只好道,“好吧,她是又看上了街坊里一个生意人,遣人过府来问我意思,可此人平时私下有放印子钱的,我直言道,此事我不能做主,还要看你的意思。她当时没说什么,后来就出走了。也还算有些脑子吧。”

蕙娘如何听不出权仲白的真实态度?她不免嗔道,“好么,你也就放她走了?还把丧事给办了,防着我找后帐呢吧——”

“阿蕙。”权仲白加重了语调,“得饶人处且饶人,她情愿抛下一切,你也不必逼人太甚吧?”

想到四姨娘的那些手段,蕙娘依然有些不快,只是权仲白既然这样说了,她也不为己甚,嘟囔几声,便恶狠狠道,“哼,亏她见机得快,也就在我出门的时候把这事办完了,不然,看我怎么捏她。”

这么说了一句,这件事也就算是告一段落了。蕙娘问道,“还有什么是我该知道而没知道的?”

权仲白道,“没有了吧,乔哥越来越懂事了,歪哥、乖哥也都挺好的。宫中么,二皇子发奋读书,和三皇子越来越别着劲儿了。朝中的事你也知道了,暂时没什么大的纷争。别的事,就得等他们告诉你了。”

在立雪院,说话还是不能完全放心,蕙娘压根也没提到权家私兵的事,只是给权仲白大概地说了说炮战的见闻而已。到底权家私兵有没有损失,还真得看鸾台会的口径。蕙娘已做好了等待一段长时间的准备,她伸了个懒腰,道,“好嘛,我饿了,起来吃饭吧,一会儿子们也过来了……”

权仲白却没动弹,相反,他还把蕙娘给摁回了自己怀里,似笑非笑地道,“你该知道的事,都知道了,我该知道的事,是不是还有一件没知道?”

蕙娘头皮一麻,立刻就想到了一个名字,她强自镇定地道,“你说的是什么呀?”心底倒是已做好了和权仲白对质一番的准备。

权仲白笑了笑,也没和蕙娘装傻,他爽快地道,“桂皮和我说,似乎……定国公对你颇有几分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小别胜新婚,某人十分地那啥哟……

大家肉麻没有,我都快肉麻死了。

292、喜讯

蕙娘脑海里仅存的那点困倦;被权仲白一句话也说得烟消云散了;她心底飞快地转过了几个念头;已经明白了桂皮的用意:她叮嘱过桂皮;让他不必把此事告诉权仲白。他当时是答应得好好的;就是要私底下和权仲白告密,怎么也得和他主子套好口供,免得里外不是人吧?

再结合他在进府前的奇怪表现,桂皮的策略已经是呼之欲出。他是打算用定国公来做个幌子,把权仲白的注意力从焦勋身上移开了……

不过;若是实话实说的话;十几天单独相处;权仲白肯定会过问其中的细节,看来;桂皮是已经把自己没参与后半段旅程的事给隐瞒了下来。他也是下定了决心,要瞒过这一回了。

说起来,蕙娘和权仲白在一起的时间,可是不如桂皮多了。这个滑头滑脑的小厮,跟在权仲白身边已经有十多年了。他对权仲白的了解,从某种程度上说是胜过蕙娘的,桂皮甘冒这么大的风险,也要把焦勋的事给瞒下来……

蕙娘心念电转,面上却是漫不经心,她嗯了一声,道,“桂皮这个死小子,我让他别说的……没什么我应付不了的事,已经解决了。你大可以放心。”

权仲白轻轻地哼了一声,倒是也没过问细节,他多少有些古怪地道,“没想到,孙立泉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怪道都说红颜祸水,他平时可不像是这么色令智昏的人。”

蕙娘感觉到了一点趣味,在权仲白胸膛上屈肘撑起自己,饶有兴致地道,“我说你昨儿嘴巴怎么那么甜,原来是吃味么?我看,要是他不喜欢我,那些话,你也没那么容易说得出口吧?”

权仲白望了她一眼,唇边浮起了模糊的微笑,他道,“多亏了你,桂皮连主仆身份都不顾了,一回来就找我说了半天。我被他说得都蒙了――亏我还是他的主子,在他心里,我是处处都配不上你,若嘴巴还不再甜一点,也许你就要和孙立泉跑了呢。”

蕙娘不由哈哈大笑,又觉有些荒谬,因道,“你倒是挺听教听话的,被他上了一课,这就赶着来表现了吗?”

权仲白嗤了一声,屈肘支起了后脑,望着床顶,若有所思地道,“孙立泉这个人,我挺了解的。在**上、军事上都算是有能力、有野心,可女色上却不大谨慎,我觉得你是看不上他的。……在你的那些仰慕者里,身份最低微的那个,倒是曾离你最近。”

“那些仰慕者?”蕙娘咀嚼着他的话语,“这么说,应当还不止定国公和焦勋喽?”

“何止。”权仲白瞟了她一眼,“三弟妹娘家大哥,也算是你的仰慕者之一了。这还是我知道的,我想我不知道的那些青年才俊,应该也不少吧。”

蕙娘嗔道,“你说得我像是交际花一样――”

她也不能不承认。“从前何家是很想促成我和何芝生的婚事,不过说到底,我和他见面次数也不多。虽然莲娘当时极力说合,可这种事,不当面说穿,谁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我也没太把他当真。”

“嗯。”权仲白点头道,“他却把你当得很真。我在京里的时候,给三弟妹母亲扶过脉,当时能从他的一言一行里感觉出来。”

蕙娘笑道,“感觉,这能当真吗?”

权仲白看了她一眼,别有深意地道,“我有最好的范本啊。”

蕙娘想到他和焦勋之间的会面,一时亦不禁语塞,她僵了一会,才道,“嗯,那你也不是没有人中意么。中意你的人,身份还高贵着呢,更联手达贞宝让我吃了个大亏……”

权仲白似笑非笑地道,“我说我介意了吗?”

不介意,昨晚何必表现得那么温柔,很介意,现在也不是不能说清楚吧。男人心,海底针,蕙娘一时还真搞不懂权仲白心里的想法,又在思忖着该如何处理焦勋和权仲白的关系,一时间心乱如麻,只好道,“那你想要我说什么?人家喜欢我,又不是我的过错。桂皮也和你说了吧,我在船上是事事小心,基本都扮了男装粘了胡子,他还是要勾搭我,我有什么办法。难道你指望我日后也学着别的豪门主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权仲白被她这一说,倒露出了一点真诚的笑意,他摇头道,“这个倒不至于……你若和别的豪门主母一样,也不至于有这么多人仰慕你了。”

蕙娘见他语气缓和,也松了口气,她变了个姿势,趴在权仲白胸膛上,看了他一会,道,“说真的,知道定国公兜搭我,你心里是什么滋味?”

“知道福寿对我有些浮念,你又是什么滋味?”权仲白不答反问,两人的眼神在空中相会,又激起了一点火花。蕙娘心中又是恼火,又有点古怪的怀念:这世上也就只有权仲白,时时刻刻都想着和她针锋相对。最不安、最脆弱的时候一过,他又惦记着和她争抢主导权了……

“我心里能好受吗?”昨晚毕竟是听了不少好话,这一次,她心里是安定了许多,不像从前那样,只是一味心虚、一味死撑了。蕙娘道,“不管你再怎么傻,再怎么不通世情,毕竟,那也是我的人……”

权仲白的手又滑到了她的屁股上,他不轻不重地捏了捏,道,“你知道就好。”

蕙娘自己说权仲白的时候没什么好话,现在权仲白也这样说她,她有点不高兴了,“你什么意思呀,我傻吗?我不通世情吗?”

她睁大眼睛瞪着权仲白,见他半闭着眼,唇边浮现模糊微笑,其实也未特别**,只是在她眼里,不知如何,竟令人心旌摇动……蕙娘心念一动,便倾前咬住他的嘴,道,“狗嘴吐不出象牙!看我不咬烂了你的嘴!”

权仲白想要说话,可一张口,这个惩戒立刻就变了质,不知不觉间,他便已经是翻了个身,把蕙娘给压到了身下,两人吻得不可开交,蕙娘几次笑着想要和他分开,权仲白都摁住了她的后脑……他很少表现得这么强势,蕙娘也有点被撩拨了起来,只是她还记得自己的初衷,两人吻得差不多了,权仲白的手要往下滑时,她便一把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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