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相离(第四爱)-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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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岳书昀醒来,迷迷糊糊的蹭了蹭孟景的肩膀,睁开眼睛,只觉屋里依旧有些昏暗,正想着是不是时辰还早,就听得淅淅沥沥的雨声,原来是又一场夏雨,窗外的天空阴云密布。
两人起床后,孟景跟岳书昀说今天干脆就再歇一天吧,看这天气,雨并不是很大,可就是这样的雨反而往往能绵绵长长下一天。
中午的时候孟景出门买饭,让岳书昀留在客栈里,她撑着纸伞走在雨里,雨还是打湿了裙子的下摆,青绿色的裙摆浸了水之后变成了深绿色,和天空一样暗沉。
当孟景把买回来的面放到桌上时,岳书昀轻轻的皱了一下眉头。
孟景嘴里说着,“我也没走远,就在附近买了点面。”
岳书昀挨着桌边坐下,接过孟景递过来的筷子,其实他那时候心里什么都没想,只是听着雨声有些愣了神,却忽听得孟景问他,“怎么,你不喜欢吃吗?”
岳书昀猛地回过神,不想让孟景误会他,忙拌了拌碗里的面,“没有。”
孟景却自己也没有动筷子,反先倒了一杯茶,“你也不用勉强,我记得,我们还在老家的时候,你就不太爱吃面。”孟景的声音温柔,语气却有些冰冷。
岳书昀手停下来,看着孟景,抿着唇,她要说什么。
孟景却没有看他,手里握着茶杯,“当时你说过什么你还记得吗?为什么当初你没有彻底阻止我?”孟景声音依旧平缓,可这时她看向了岳书昀,“你知道面里有迷药的,书昀。”
岳书昀没有动,眼睛垂了下来,像是有一个冰点的寒意忽然之间浸满了全身,她没有在问他,她明明已经是肯定的口气。
孟景见他不说话,轻哼了一下,“这些日子你在烦心什么?心绪不定,忽好忽坏,精神也不好。我猜过很多可能……”孟景又顿了顿,“其实并不是没有察觉,只是一直被自己忽略而已。直到前几天偶然见到你的养的白马。”
孟景又停了下来,岳书昀身体僵硬,低头看着自己放在桌上的双手,孟景的声音那么熟悉,却第一次不想继续听,“书昀,我并不是不识马。”好像到了这里,孟景说话才带了一些温度,她也看向了自己手中的茶杯,“本来还想说服自己,总有马和马也长得相似,可是回来跟你提起,一听你那话我就……呵,那天王叔是刚去客栈找过你吧?”
岳书昀不做声,孟景继续道,“书昀,你可以不回答我,那你就先听听我说的对不对。”其实此时此刻孟景最怕岳书昀的沉默,怕他波澜不惊的沉默,哪怕是慌乱都没有从他脸上看到。
而她又怎么知道,此时岳书昀心里却已经冰凉的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
这样的沉默让孟景说话的时候控制不住地带上了一些怒气,“说来是巧,真的巧,到底是为什么两次你救了我的时候我都中了迷药?没想到这点之前,我都根本不可能将事情联系到你身上……有哪些门派能将迷药使得神不知鬼不觉,每天一点一点入量,让人难以察觉,最后却能如此迅速的使人昏沉过去?我可没听说澄山派有这个绝技。哦,对了,你是燕林毒医的弟子,这点小伎俩对你来说应该很简单吧。哼,而在梓城那次,你甚至都没用什么特别的迷药,直接用热情迷乱我,呵……我还真是容易被你拿下啊书昀……”孟景说着,终于忍不住的越来越激动,“又是为什么两次我醒来之后,你都受了伤?是为了博取我的同情和心疼故意的吗,让我没办法怀疑到你身上吗?枉费你一番功夫,这么处心积虑,终于让姐姐死在了你的手下!”
岳书昀轻轻的转过头,想看看窗外淅淅沥沥的雨,他没有办法开口反驳一个字。这是他第一次从孟景口中感受到的嘲讽和冰冷,而且是对自己,那个每天夜里柔声细语哄自己睡觉的姐姐,原来,冷起来,像剑一样。
“要不是那天在路上遇到了王叔,我都不敢肯定内心的猜测,即使种种迹象都指向你,我都无法相信。呵,那时候看着总觉得哪里有些眼熟,一个人的容貌和声音可以伪装,但是身形却难以伪装,即使易了容,也能让我想起那日看到的所谓的澄山派的长老,那时候他们那么快走了只是为了隐藏自己根本不会澄山派武功罢了是吗?”孟景语势更急,“哼,但最重要的是那日看到王叔走路的姿势,我便更加疑心,还有你担心他的身体,我才想起,当时那位蓄满胡子的老者,不是正是腹部受过伤吗?为了让这一切看起来理所当然,你编故事都编到我仇家头上去了,所以昨天我问你的时候你才不愿意我去澄山派报仇,是怕露出马脚吗?”
面对孟景一句一句的责问,岳书昀仍旧沉默着。
孟景冷笑一声,“还是不说是吗?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默认让我更难受!”孟景的声音甚至有一丝发抖。
岳书昀抿了抿唇,“姐姐……”岳书昀低低的唤了一声孟景,却还是没有说出其他的字儿。他没有看向孟景,他觉得这像是在梦里,梦里出现过一次一次的场景,明明已经有过那么多次,却每一次自己都无法承受。
“你看着我。”孟景放低了声音,让自己平静一些,她自己也已经内心煎熬了数日,从不敢怀疑,到怀疑,一直想找到推翻的证据,却只有更多痕迹指向书昀。
岳书昀缓缓抬起头,微皱的眉头没有松开,眼里的凄楚一览无余。
“书昀……你告诉我,是不是我想错了,你告诉我王叔的出现只是巧合,告诉我每次昏倒后你先醒来也是巧合,告诉我姐姐……姐姐的死……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孟景缓缓说着,甚至有一丝祈求的意味,她没有亲眼所见到那些画面,心里总是期冀岳书昀能给她一个解释,告诉自己所有的事都是自己想错了。
听到孟景这样的语气岳书昀再也忍不住,眼泪涌出了眼眶,声音哽咽不清,“对不起……”
孟景轻轻摇了摇头,闭上了眼睛。
第三十四章
《尽相离》
岳书昀的眼泪无声的流着,孟景深吸一口气,语气无奈,“什么时候开始的?”孟景站起来,侧了身,“是自从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之后……就……就有预谋了吗?”
岳书昀轻轻的摇了摇头,闭上眼睛。
孟景迟疑,继续问“是见到姐姐之后?”
岳书昀没有动,也没有出声。
孟景心里猛的刺痛,不再看岳书昀,她何等聪明,让思绪停止,不再想那个浮在心底的答案,转身,离开了屋子。
出了客栈,雨还是淅淅沥沥的下着,孟景走在雨里,好像雨点打在身上没有感觉一般,她的心也没了感觉。
与她擦肩的路人都投来异样的目光,可孟景也并未察觉。她的眼神直空空的往前看,看到的不是这个雨中的蜀边小镇,看到的是她和岳书昀一路走来这几个月的路。
她强迫自己不要想,不要想,可是岳书昀的脸就浮现在眼前,在这连绵的细雨中。她想起在淅州初见时的样子,想起每夜依偎在她怀里的样子,而这个人却处心积虑想要杀害自己的姐姐
岳书昀坐在桌边,孟景买回来的面已经凉透了,沏的茶也没了温度。
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景象,却从来没有准备好迎接真的发生的这一刻,他知道孟景聪明,自己能骗他这么久,也是因为孟景对他的感情。
可是……
可是什么呢?这一切都是自己下的决心,一步一步走过来,没有差错,只是也陷落了自己。其实在孟景说出真相的那一刻,他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
可没想到孟景竟然走了,这更让他心痛。
孟景不知道她走了多久,只是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客栈门前,她不知道楼上岳书昀是否还在,王叔应该就在附近,他们会不会已经汇合走了?想到这里,孟景心惊自己竟然还有一些不舍,可是不走的话,也难以面对。
孟景轻轻的推开并未关严的房门,岳书昀仍坐在桌边,好像自她离开后就没有动过一般。
岳书昀听见门响,惊喜的回过头,他并没有想到孟景还会回到这里,猛地站起来,看着门边的孟景,全身的衣裳都湿透了,恍然想起她气急走的匆忙,连伞都没带。
孟景还没跨进屋门,岳书昀已经匆忙走到了她身边,起身的时候,因为坐太久,脑袋一阵晕眩,孟景其实下意识的想冲上去扶他,可看他扶着桌子稳住了,又忍住了。
“姐……”岳书昀有些难以说出口,却还是很着急,“怎么淋成这样了?”
孟景看得到他眼里的关怀,却是默默撇开头,绕过他,径自走到屋里。
岳书昀失落的站在门口。
孟景看他没有动,开口轻声说,“书昀,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岳书昀走到孟景身边,着急的,同时也是逃避的说,“姐姐,你先换衣服吧。”
孟景摇了摇头,“我想先问清楚。”
岳书昀语气更急的说,“你还是先换衣服吧……别着凉了,我……”他顿了顿,“我什么都会告诉你的。” 其实早就做好了等到孟景发现,就坦白一切的打算。只是,哪怕晚一点也是好的。
孟景见他这么说,也不再多言,轻声应了一声,“好。”
岳书昀去请小二打了水,默默的等着孟景沐浴更衣。
此时的孟景并没有心情耗费在这种事情上,草草洗换了衣服。来到桌边,看着怔怔出神的岳书昀。
旧的茶水已凉,孟景拿了新烧的热水,重新泡了一壶茶。倒了一杯,放到岳书昀面前。
岳书昀看着孟景做这些,两人一时都没有出声,好像谁都不想打破这最后的宁静。
直到孟景喝了一杯茶,也坐了下来,才悠悠开口,“书昀,这是真的?”
岳书昀没想到孟景会再问他一遍,而孟景也不知自己为何此刻还如此怯懦,明明躲不掉。
岳书昀低下头,“对不起……”
孟景叹了口气,“我们到现在,还有谁对不起谁的。”孟景看着岳书昀,“我只是想知道真相。”
孟景拿着手里的杯子,转了一圈,“书昀,你说,不是知道我身份的时候才开始想要害姐姐的?”孟景看着手里的杯子,又轻声问了一遍。
岳书昀依旧摇头。
孟景呼出一口气,“也不是见到姐姐的时候……呵……那就是,”她顿了顿,把目光转向低着头的岳书昀,一字一句的说,“你之前就知道我的身份。”
孟景的口气并没有疑惑,但并不代表她没有期待。
可是岳书昀轻轻的点了点头,孟景轻笑了一声,眼睛不知看向何处。
第三十五章
《尽相离》
孟景那几不可闻的轻笑,岳书昀听来,格外的刺耳。
“那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身份的?”孟景缓缓道,刚刚证实了心中最不想被证实的想法,她的声音低沉而没有温度。
岳书昀抿着嘴唇,孟景也不催他,好一会儿,他才说道,“我们初见的时候。”
孟景拿在手中的杯子‘啪’地落在桌子上,她本怀疑岳书昀是在途中看出了她的身份,而没有点破,却没想到是这样,“你居然一眼就看出是我了?”孟景皱着眉头问他。
岳书昀也看着身前的茶杯,“姐姐……那时我虽然不认识你,可我识得你的青翊剑。”
孟景恍然大悟,岳书昀好歹也生于武学世家,识别一把名剑并不是难事。
“所以……从我们在桃花林相遇之时,你就已经知道我是你的仇人?你将我带回岳家,谋划你的复仇之计了?” 她很难把一个处心积虑的人和那个在桃林看到的翩翩少年重合上。孟景难以想象,岳书昀是如何在自己的仇人面前镇定自若。
“不,”岳书昀轻轻摇了摇头,“更早。”
孟景疑惑的看着岳书昀,“更早?”
“是……在驿站的时候。”岳书昀缓缓说道,好像每一个字都很难说出口。
孟景一愣,然后摇摇头,“所以,淅州城外的驿站……是你们设下等我的?”
岳书昀微微点了点头。
“哼,识出我以后,你就在桃林里等着我过去?”孟景说道,“我摔伤了,你是不是恰好顺理成章带我回去?”
“是芊迷香。”岳书昀说,“我在草料里下了芊迷香,芊迷香本无毒,但与桃花相冲,所以漾露闻到桃花的时候会不舒服受惊,姐姐你才……”
孟景这才忆起,为什么她刚进桃林的时候漾露会滑倒,而出桃林的时候,漾露却无事,她原以为是溪石所滑,未曾想,却是被下了药。
其实当时岳书昀只打算摔伤孟景的马,由借马而引她如岳家山庄,可孟景却在滑落马背的时候摔伤了脚,让他更顺理成章的将孟景带了过去。
孟景站起来,看着桌边的岳书昀,轻笑着说,“好,岳书昀,你真是演得一出好戏。原来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你算计好的!”
孟景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很陌生。原来初见时那个少年并不似他看起来那样天真无邪,原来他们两相识都是处心积虑的,原来……
“你算计好了让我去岳家山庄,你帮我看伤,照顾我,都是故意的是吗?”孟景的声音透着沙哑,“连打翻的粥,为我烫伤的手都是你计谋的一部分是吗!”
孟景的眼角终于留下了一滴泪,“一切都是为了换取我的信任……和……感情,是吗?”
岳书昀默不作声,孟景心痛的声音刺耳,质问一句接着一句,可她说的都是真的,这从一开始就是自己的谋划。他要怎么说出那个“是”字。他计划博取她的信任,感情,让她对自己下不了手,让她引出孟瑶,这所有的都是他的复仇。从听到父母身亡的那一刻就开始的精心谋划。
一切都进行的那么顺利,可是,他每一步的成功,也都是更深一分的沦陷。世间难有双赢法,当他看到孟景在澄山弟子的围攻下,还不顾安慰救了自己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个计谋算计了孟景,也算计了自己。
孟景走到窗边,不知何时,天边已经漫上了晚霞,红得通透,用最后的美丽迎接黑夜。
一室的沉默在横在两人之间,孟景眼前浮过他们朝夕相处的一幕幕,他为她包扎伤口,同榻而眠,他的笑,他的赌气……这些竟有几分真几分假?
良久,孟景才轻声道,“你得逞了。”她声音低沉,“姐姐的命你取走了,怎么不取我的?”
孟景转过身,继续说道,“当时姐姐和我都已经被你们迷晕,你还留我的命到现在作什么?别说你对我有……”孟景顿了一顿,“有真感情……你还有什么计策未完成?是凌教吗?你还要让更多的人卷入你的仇恨之中吗?”
岳书昀猛的摇头,他失措的说,“没有,姐姐,我对你是真……”
“真心的吗?”孟景打断他的话,“真心的你又为何要置姐姐于死地?你这么说不觉得荒谬吗?你一点一点感化我放下仇恨,自己却步步为营的复仇,这就是你对我的真心吗?”
岳书昀看着眼角滑落泪水的孟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要怎么解释,当时王叔一刀刺死孟瑶之后,便转向孟景,可是岳书昀却挡在了孟景身前阻止他,王叔怕伤及岳书昀,两人慌乱推搡中却刺中了王叔的腰,而岳书昀也擦伤了手臂。后来才是孟景醒来所见到的景象。可是他这么说了她又会信吗?孟景已经发现自己的处心积虑,怎么还会相信自己的真心呢。
自从意识到自己对孟景的心意之后,几乎每一天岳书昀的心里都在撕扯,不能为亲人报仇的内疚、懦弱,和孟景的美好一直焦灼在心头。可是感情易拿起,仇却不易放下。他对孟景的感情能融化他们之间的仇怨,却消不去对父母的愧疚,以至于陷害孟瑶的时候,他纠结却又无法一刀斩断复仇之计。当孟瑶倒在他面前再也不会醒来的时候,他才恍惚的发觉,他对父母的愧疚了了,却永远对不起另一个人。到如今,也是自己自作自受。岳书昀闭上眼睛,这些天的一切,也当是梦一场吧,此生还能做这样一个温暖美丽梦,已经是他最后的幸运了。
孟景捏紧了拳头,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仇恨里兜兜转转总也出不去,她和岳书昀本就不该走到一起,姐姐走了她难受,可那是岳书昀的复仇,她以仇人的立场,不能谴责,因为自己手上也沾着鲜血。只是,这些日子以为的化解与真情背后,原来也是一场阴谋,这让她如何接受。
最后一抹晚霞退去之时,岳书昀执起面前孟景为她倒的那杯茶,一口喝下,茶,又凉了。
猛然间,他将茶杯摔在地上,捡起一片破碎的瓷片,往自己的颈间划去。
他闭上眼,这一生短暂,却也尝尽了酸甜苦辣,该还的,该怨的,欠着的,念着的,不舍的,都散去吧。
第三十六章
《尽相离》
岳书昀的动作快而狠,孟景一惊,他们离着几步远,要过去挡已经来不及,情急之下拿起窗边案上的小花瓶往岳书昀的手掷去。孟景担心他真的割破颈间的血脉要害,用了内力,花瓶打在岳书昀的手腕侧面上,一阵剧痛,瓷片从手中脱落脱落,他也痛得昏了过去。
在岳书昀意识涣散,昏过去之前,听到了,“书昀……”,那是孟景担忧的声音。
孟景一步过去将倒下的岳书昀接在怀里,额上漫出一层细汗,她能感觉到自己心跳得有多快。抱着怀里的岳书昀,孟景终于无法抑制的痛哭出声,泪水一滴一滴落在岳书昀的衣襟。孟景已经无力去怀疑,岳书昀是不是料定了她无法看着他去死,要再一次博取她的信任。岳书昀动手前眼里的决绝烙在她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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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书昀醒来的时候,有些恍惚,愣愣的看着床幔,愣了半天才发现自己还是在原来的客栈里。
去楼下打水的王叔刚推门进来,就看见自家少爷睁开了眼,急忙走到窗边,“少爷,你醒了!。”
岳书昀看到王叔,有些错愕,没有说话。
王叔又急着问,“手腕还疼吗?”
岳书昀听他这么一说,才恍地觉得右手腕传来阵痛,他举起右手放到眼前,看到上面缠着纱布,自己轻轻的想动一动手腕,刺痛而无力,知道原来孟景执过来的花瓶将他的手腕打断了,她是真的急着要救自己。
“少爷不要担心,已经找来当地的郎中看过了包扎了,等你精神一些,我们再去燕林找曲毒医,手腕定能治好。”王叔絮絮叨叨的在他耳边说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