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眼,暖暖半日光-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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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词？”
“小人得志。”
“嗯。”苏沐泽的神色毫无变化，依然欣于眉梢，“谢夫人夸奖。”
“……”
莫言希摇头叹气，完败。
☆、无疾而终的爱慕
『也许，在一份从一开始就看不到希望的爱情里，走到最后剩下的，仅仅只是自己的执拗与不甘罢了。』
伫足于桥上，望着一男一女相伴着走远，眼前的景致，失去了一开始的焦准。
雨里弥漫着春天独有的气息，湿哒哒的路面，积水泛着一轮轮的涟漪。
那人也不知站了多久，失神的眼里，蒙着看不清晰的情绪。
“阿沂。”背后响起妙龄少女的声音，清脆玉滴般拂过耳畔，沉在静谧的环境里，有些空灵。
“你还没走。”这本应该是个问句，但显然，答案再清楚明了不过了。杨沂也不多作掩饰，直白地说。
凌雨妍往他方才看的方向望去，瞬间明白了他迟迟未动的原因，“喜欢却不能在一起，确实挺让人不甘的吧。”
这话，不知是对他说，还是对自己说。
杨沂淡然地看她一眼，一只手自然地插进口袋。“去哪儿，送你吧。”
“回宿舍。”
“好。”
两人静静地走了很久，各自想着专属的心事，丝毫不去在意周围变化的风景。
也许有时候，人就需要这样一份闲适，一份默契，彼此无言相依，倒也清静自在。
“雨妍，其实，你没必要为我付出那么多。”良久，杨沂还是选择了开口。
“嗯，我也觉得。”凌雨妍轻笑，“那你呢，为言希倾尽所有，却终究跨越不了这最后的鸿沟，值得吗。”
她没打算等他的回答，因为不用怀疑，他的答案一定是肯定的。
“既然已经认准了这条路，我又何必在意要走多久呢。”清冷的声线带着一丝心疼，散在空气里，抓不到重点。
凌雨妍脚步略缓，仅一下，便趋于从容，“是啊，既然认准了，又何必在意走多久呢。”
杨沂侧目看了她一眼，轻叹，“雨妍，你和我不一样。”
“嗯？有什么不一样？”
男生停下脚步，侧过身，表情认真，带着一丝冷冽的严肃，“女孩子的时间，浪费不起。”
“所以，别再把所有的时间，浪费在等我上面，你是个好女孩，应该有更好的男生去疼你，但那个人，不会是我。”
眼角有些湿润，但倔强的性格，不容许她轻易在心仪的人面前落泪。凌雨妍强压下差一点就不受控制的情绪，抬眸望着他，“你怎么知道，那个人，不会是你？而你这样一味的将所有心血倾注于一个不可能的人身上，与我相比，又能好到哪里去？”
是啊，与她想必，又能好到哪儿去。
苦涩的笑容划过嘴角后褪去，杨沂难得的伸出手来拍了拍她的头，在女生受宠若惊的眼神里，黯然开口道：“那是我欠她的，和身份无关，而你，并不欠我什么，所以，别再委屈自己了。”
不争气的眼泪，还是没能听话地躲在眼底，从眼角失重滑落，留下一道浅浅的泪痕，被男生那节骨分明的手指抹去，带一点点的温柔。
“那么好的女孩，不该为了这样一个我，卑微到失去了本应有的骄傲。”
眼神里，是从来没有过的溺爱，只是这样一份少有的情感，以前没有，今后也不会再有了，至少，对她凌雨妍来说，终其一生，恐怕只有这一瞬，他的眼里，是只有她的吧。
没有对白，没有注释，没有所有本应有的台词，两人就是这么简单的面对面站着，眼神间传递的，一个是心疼，一个是心碎，却都没有舍得放弃对视。
许多年以后，当凌雨妍再次碰到莫言希，谈起曾经对杨沂的这份无疾而终的爱慕时，她云淡风轻地说道：“你之所以会觉得难受，大概是因为你投入了大把时间和精力，到最后却没能得到你想要的东西，那种一瞬间被失落灌满的样子让你感到不值得。”
是的，很不值得。
最后，杨沂将她送到了寝室楼下，在转身走开时，听到女生犹豫很久才鼓起勇气开口的话：“在我打算彻底放手之前，给我一个梦吧，哪怕，只有几秒也好。”
那是我年少时最纯真美丽的梦，曾在梦里无数次幻想着，与你相勾尾指，逛遍咫尺天涯。最后，我真的看到了天涯与海角，只是身边，已经不再有你的身影了。
杨沂明白她的意思，伸手抱她入怀。这个怀抱，他曾期许着只属于那个近在眼前，却远在天边的不可能的她，但他也明白，忍痛割舍掉心里最依赖最长绵的那份挚爱，相必剜心之痛，真的不相上下。
“傻瓜，你应该觉得高兴。因为从下一刻开始，你就不再是为了我而生活了，你自由了。”
这是凌雨妍认识杨沂以来，唯一的一次，听他对自己说的一句，轻轻淡淡的，傻瓜。
☆、两人的，幸福小屋
『我希望每一个用力去爱的人都能拥有一个温暖的结局，终有一个人出现来结束你的孤独，终有一个人懂得你的好，来到你的世界驻留，然后便不再离去。』
所有人的生活，都在原来的轨道上继续饶有节奏的运转着，谁都没有因为谁，停了脚步，忘了呼吸，凌雨妍是，杨沂是，苏沐泽和莫言希，同样是。
当顾浔柒得知莫言希为了自己，选择工作日时间留宿在寝室时，当下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以至于在下午的广播节目里，大肆称赞了她的善良，温柔，体贴，等等，言下之意，此生能得莫言希，几世之福。
听广播的学生们，有人好奇，有人无谓，也有人打趣，新任的播音员，很有喜剧天赋。
而站在导播室的凌枫和莫言希，面面相觑后，彼此都扶额不言。
“真的是……不想承认认识她啊。”凌枫感慨。
“对不起，学长，我同意你的想法。”莫言希回答。
看似平平淡淡的校园生活，因为有了每个人不同的故事，组建起了一些生龙活虎的片段。
在广播社里待久了，莫言希也慢慢觉察到了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比如凌枫学长从来不会主持周末的节目，因为他想听别人播报某某对他的公开表白，以此来维系他在某人心目中那备受关注的形象；又比如在众多被表白的男神女神里，唯独表演系系花邢锦心的名字，从来不会出现，因为在资料审核过程中，凌枫早就以权谋私，将那些告白内容统统扼杀在了摇篮里，不留一点情面。
那天，邢锦心的表演，很出彩，台下几乎座无虚席，仅仅只是彩排，就有了这样的影响，想必正式演出，更是异常火爆吧。
那天，苏沐泽没有跟着一起去，因为韩宇突然来了电话，说人已经到了A市。
那天，在现场，莫言希也没有看到凌枫学长的身影，直到彩排结束在后台，才看到正靠着化妆台，侧身低头对邢锦心说话的他，举手投足间，仍是情侣间满满的爱怜与宠溺。
莫言希和顾浔柒只是打了招呼，寒暄几句后，就知趣地退下了。
谁都不愿，自己成为别人眼中瓦数太亮的眼中钉吧。
“莫小希，今天周五，你是不是要去小屋睡了呀。”回去的路上，顾浔柒侧头询问。
“嗯，应该是的。”莫言希应道。
前几天，当苏沐泽把毫无心理准备的她带到一户两室一厅一厨一卫的房屋里时，莫言希除了惊讶，还是惊讶。
虽说和苏家的别墅相距甚远，但是作为二人校外的甜蜜小屋，那简直是绰绰有余，似乎还太奢侈了一点。
莫言希不知道整套屋子租金多少，在她软磨硬泡下，苏沐泽依旧死死咬着口风，没有泄露一点风声。于是，她只好作罢，一再重复自己不能白吃白住，以至于苏沐泽最终让步妥协，每月的水电费，由她来支付。
一拍即合，于是，这处秘密小屋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下来。
“他说晚上有聚会，大概会迟点回去吧。”莫言希嘀咕，也不知是不是说给一旁的女生听。
“亲爱的，我会独守空闺，等你星期天的归来的。”顾浔柒没头没脑地接了一句，让莫言希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地拧了下她的脸。
“你守闺房？真的是闺房？”
“靠，莫小希，人家好歹也是黄花大闺女，不带你这么侮辱人的啊！”顾浔柒立刻明白话里的意思，忿恨一瞪。
莫言希开心地笑了笑，眼神示意她一切尽在不言中。
“晚上别太晚睡，不过适量运动，也是有益身心健康的喔。”顾浔柒故意拖长了尾调，然后赶在被挨打之前挥手，一下跑远了。
莫言希只能望着她调皮的背影，摇头感叹交友不慎，然后转弯往小屋走去。
轻转钥匙，门开了。
打开门边的开关，吊灯眨眼亮起，暖黄的灯光打在淡蓝色的墙纸上，映出青翠的浅绿，却也格外让人心怡。
客厅右手边，是连着书房的卧室，因为苏沐泽从寝室彻底搬了出来，于是这间较大的房间自然是让给了他。
莫言希踱步进去，站在床边发了会儿呆，屋子里有些淡淡的薄荷香，不知道是不是从他衣柜里偷跑出来的味道。
她弯腰给他铺好了床，摆好抱枕，抚平床单的褶皱后，走到书桌旁，垂眸看了眼有些厚重的经济学法的教材，指尖掠过被翻开的书页，飞扬的笔记映刻出张扬却不跋扈的自信。她微微一笑，抬手拉上了窗帘。
屋子里，洋溢着一些温馨的，家的味道，莫言希知道，那或许是她的错觉罢了。
曾经的她希望，将来有个人，可以陪伴在身旁，接受自己一切的浪漫和情绪化，懂得担当，和自己一起拼搏。后来，那个人走了，原本以为生命里的阳光就这样伴着日落消失不见了，孤独惯了以后，突然又被人拉了一把。
那个人理解她的情绪，看透她的孤独与倔强，一路无言守护，不抛弃不放弃。有如此懂得自己心意的人在身边，她还有什么可顾虑的呢？
于是，那天的日记里，有着这样一番正能量的语录：
时间会告诉我们，简单的喜欢最长远；平凡中的陪伴最心安；懂你心的人最温暖，我也该，为了彼此，勇敢一把了。——莫言希
☆、被发现的“秘密”
『愿有一屋，不求华丽，不被打扰，幸福终老。』
那晚的聚会，苏沐泽第一次正式见到冷雨臣，这个人的性格和自己有的一比，若没有一定要开口的必要，是绝对不会多吭一声。
冷雨臣全程静听了另外两人的讨论与构想，然后点头同意，说：“我会把企划案给我哥看一下，如果没什么问题，他会做免费的顾问。”
于是，工作室基本成型，剩下的，就是各施所长了。
分开后，韩宇吵着要去出租屋蹭一晚上，背后的小伎俩其实不言而喻。苏沐泽严词拒绝，领他到了酒店，同前台定了房间，甩钥匙给他，就转身走人了。
“真是重色轻友啊。”韩宇无奈耸肩。
轻推房门，卧室的门关着。
苏沐泽抬头看了眼钟上的时间，想必她应该是睡了。他在玄关换好拖鞋，尽可能轻的减少了屋内的动静。
屋外星星眨眼，不时调皮地躲进了云层里，透着害羞，带一点好奇。
他转身去厨房倒水，透过搪瓷传来的温度，手心一暖，嘴角隐着笑意。他端着茶杯走回卧室，经过她的房间时，下意识望了一眼关着的房门，好像透过门板，就能感觉到已经入睡了的女孩那安宁可人的睡颜，浓浓的笑意晕开。
书桌上的笔记，被有序地摆放整齐，好像只要看到结果，他就能感知出先前女生垂着发丝温柔收拾的样子。苏沐泽自嘲着摇了摇头，暗叹自己陷得太深。
不多时，隔壁房门被打开，他回头往门口看去，莫言希披散的头发垂过胸口，天蓝的过膝睡裙服帖的挂在肩头，丝织轻纺的裙摆因为小步的走动带一点点的飘逸，整个睡美人的身影轮廓映在门框，实在是让人……挪不动视线。
“你回来啦。”柔柔的声音响起，把男生的思路拉了回来。
苏沐泽起身走过去，带着笑，微低着头，“我吵醒你啦？”
莫言希摇头，“本来就还没睡。”她偏头看一眼亮着台灯的桌面，“还要做事吗？不急的话就明天做吧，时间挺晚了。”
“好。”苏沐泽也没坚持，“听你的话，一会儿就睡。”
莫言希微含笑意，见他转身去关灯，竟也碎步跟上。
苏沐泽感觉到身后人的动静，没说话，墨色的瞳孔里漾着细碎的笑意，只是在他伸出手扣上台灯开关的那一刻，腰间从背后被一双柔嫩的纤手环住，紧接着后背贴上了大片的温暖，和周围稍显凉意的氛围相比，突兀的明显。
“言希？”
女生没有马上接话，而是任性地抱着他好久，直到酝酿完了所有的情绪，才喃喃开口：“沐泽，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苏沐泽没有动作，只是注意到女生十指交叠在身前的细小动作，伸出手掌握住了她。他知道，那是她在害怕，无措，犹豫不决时常会引出的小习惯。
“为什么会这么问？”
莫言希静默了一阵，本有些慌的情绪似乎在他手掌的包裹下安定了下来，“刚才替你收拾东西的时候，不小心看到了你压在文件夹里的企划书，跟合同。”
想着好像有点不妥，又补充说：“我只是想给你整理一下，没有想去偷看什么的……”
苏沐泽勾起嘴角，笑着转过身来，看着女生有些朦胧的眼，轻揉了揉她的头发，“我知道，你不用跟我解释的那么清楚的。”
其实，私自成立工作室创业，本就没打算一直瞒着她，因为随着日后工作的进一步发展，或早或晚，她一定会发现的，只是他没想到，会被发现的那么快。
“只是不想和家里有什么牵绊，再让他们以什么借口来过多的打扰你，你放心，没事的。”
温和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莫言希不用抬头，都能觉察到他扬起的微笑，和那蕴满波光的眼眸。
“沐泽。”
“嗯？”
“你们收不收女生？”
清明的眸色一顿，“什么？”
“我……想帮忙，用自己擅长的能力，帮着做些什么。”
苏沐泽低头怜爱地看着女生那长长的眼睫，微俯微翘，细致的好看。
莫言希见他没有答话，抬头看去，好巧不巧地遇上他炽热的目光，略微一怔，“可以吗？”
男生浅浅一笑，伸手箍上她的腰，“夫人这是不想被包养。”
“……嗯。”
苏沐泽低声笑了起来，知轻重地捏了下她敏感的后腰，“好，回头，我们商量下。”
☆、早安
『在我眼里你从来都是最好的，谁也比不了。』
拂晓时，晨光微露，初升的日光渲染了一方绯红的天际。
由于睡眠浅，以及生物钟的固定，莫言希睁开眼时，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比以往都要早，或许是因为环境特殊的缘故吧。
她翻了个身，望一眼有光透进来的窗帘，在回笼觉与起床之间徘徊好久，最终讪讪地选择了后者。她轻声下了床，整理好床铺，展开后的窗外，舒爽的空气扑鼻。树梢上，偶有一两只麻雀叫得甚欢，踩着被压弯的枝条，扑闪着盎然生机的翅膀。
“有活力真好啊。”莫言希兀自感叹。
她轻步走出房间，下意识转开了他房门的把手。
以前，她从不相信网上说的，一个好看的人，无论做什么，都美不胜收的传言。但是当她目睹苏沐泽那安静沉稳的睡颜，微颤的睫毛沉在眉下，原本就棱角分明的俊颜，这一刻真是晃眼的让人忍不住多看一会儿。
如果生在二次元，他一定会更帅得出奇吧，她想。
她没再过多打扰，退出来转身去了厨房，柜子里是她昨天抽时间去超市买来的小米，淘洗干净后放锅上架。
这边小火慢熬，那边她思虑良久决定煎一个荷包蛋。
挑食的毛病对她来说，这辈子都不会再改了，但一想到最近各种辛苦的苏沐泽，总觉得还是有必要尽一下女友的义务，给他补充点营养。
等待的间隙，她心情复杂地望着微微窜动的火苗发呆。这几个月身边所经历的一切，让她总在时不时地退缩，自己到底该不该放弃些什么。
她以前没想过自己会陷入这么复杂的境地，这根本就是在她所能预料的范围之外。昨天晚上，她又重复听了一遍自己手机里的意外录音，其实茹默的要求很简单，一块产业换一段感情，虽然怎么看都是商人那铜臭钱般的腐朽想法。
那个人……她很久没有见过了。
上次听杨沂说，哮喘的毛病，似乎比以前更加严重了点。
她是不是应该，找个时间，去见见他？又或者，是不是应该，跟他提起，有关于他生意上的事情。
不过，若是真提了，恐怕只会换来一场劈头盖脸的斥责吧，这才像他一贯的作风。
莫言希观察了下锅里的小米粥，金黄的色泽，泛着浓稠的汤汁，似乎可以开吃了。她关上火，合上盖子，看了眼时间，犹犹豫豫地再一次进了他的房。
老天真是不公平，为什么要把一个绰约的富家子弟，造就的如此帅不可挡，这让那些平民百姓，还怎么发愤图强，拼命追赶呢。莫言希再一次感慨。
她走到床边蹲下，手支在床沿，托着下巴看他，明明是个大男生，睫毛却比她自己的还要纤长。她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的脸，仿佛周围一切的环境都与她毫不相关，她在欣赏自己的风景，而这风景里的人，有且仅有他。
“言希，你再这么看，我会吃不消的。”苏沐泽不知何时已经醒了，在女生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发呆好久后，突然开口。
“你……你醒了啊。”莫言希一个机灵，原本托着腮的手一滑，下巴差点因为惯性磕在了床沿。
“被你那么认真地盯了这么久，想不醒都难吧。”苏沐泽漫不经心地睁开眼，看着床边一脸不好意思的女生，早起的什么坏情绪，通通被吹散的无影无踪。
“喔。”莫言希小声唯喏，“我熬了点小米粥，你要不要起来喝一点。”
苏沐泽睁着透亮的眼睛看了看她，片刻后，说出了这一大清早就让女生分外惊醒的话：“乖，让我抱抱。”
两个人，一男一女，一张床，抱抱。
莫言希快速的提取到了所有有用的关键词后，一连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