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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傻瓜,怎能不爱你-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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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打了个激灵。这情景,竟与那晚在花园路29号如此相似。
  怕他又好死不死地给我来声“嗨~”,我连忙硬着头皮装作未看见,低头迅速找了自己座位。心中乱成一片,我这是撞了什么邪了?怎么没几天的工夫就和此怪人成了同班同学?
  免不了腹诽,他上哪里借读不好,偏偏要来雾茗?好吧,雾茗是省内前三、S市第一没错,要论借读,委实找不到更好的场所。若非家里实力不菲,一般人还弄不到这样的机会。
  可凭什么他还有资格被安排在最好的班级呢?连我这个校长女儿都是靠自己实力考进来的好不好?辛校长老糊涂了么?
  就这样怀着对罗淼本能的提防,我惴惴不安了一整个上午。所幸,罗淼没有像上回那样主动过来搭讪,我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暗道,他还算知趣,没有主动来打招呼。毕竟,我也不想因为自己让他开学第一天就当着全班人失了面子。
  唯一遗憾的是,我总时不时觉得有一道凉凉的目光在我后背扫来扫去,让我心里痒痒的很不舒服。
  待到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去班主任那里为昨天报到的缺席补假,没料到罗淼也在办公室里。他挑挑眉看了我一眼,对我冷冰冰的态度倒也没有见怪的样子。
  班主任对我的缺席早习惯了,倒是我主动来请假反而给她好大的意外,我有些憋闷地和罗淼在同一个格子间里站着,总觉得他在一边打量着我,但碍着班主任我又不好发作,心里暗悔答应了辛校长来多此一举。
  待到听完班主任的唠叨,刚要走人,却又被她喊住。
  “哦,辛澜啊,这是我们班的新同学罗淼,你们大概已经认识了吧?”
  我还没来得及回话,身边之人以嘴角扬得老高,“恩。谢老师,我和辛澜早就认识了。”
  他特意咬重了那个“早”字,班主任倒没听出来什么,只道他指的是上午。
  班主任显然很意外,我怎么会主动关心新同学。不过,她对这一意外收获倒是很高兴,连连说好,乐呵呵地嘱咐我要多帮助罗淼,什么高三了,要好好拼搏,争取最大进步云云。
  我暗自朝天翻了个白眼,我和罗淼一看就皆非善类,无论谁帮谁,都决计帮不出个进步来。
  而罗淼闻言则愈发肆无忌惮地看着我。露出八颗白牙,眼中闪着诡谲的真诚,配合着他左耳那上那颗亮晃晃的钻,怎么看怎么像电影画面里常有的阴谋前兆。
  我不喜欢他看我的目光,虽然那目光里不带半点我讨厌的虚伪,但是太直太真同样让人不舒服。
  “辛澜,我一直在等你电话。”走廊里,罗淼走在我身旁,双手插在休闲裤兜中,仿佛随意地说道。
  “呃?”我没有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奇怪地看着他。
  他笑笑,“你那天回去以后听了吗?”
  见我依然有些茫然,他摸了摸鼻子,终于有些无奈地又补了句,“我音乐节目的第一期,那天我把网址写在名片背后给你的,让你有意向跟我合作就打我电话。”
  “哦……哦……”我讪笑着敷衍,那张名片早不知被我扔到哪里去了,也压根没想过要去听它。
  他淡淡地看了我一眼,仿佛一切早被他料到了。我有些没意思,终于发现虚伪的人事是我所讨厌的,而像他这般好无做作的直白姿态我也不喜欢。大约是被一个同龄人所看穿所不屑伤害了我敏感的自尊心。
  我别扭且难伺候,这点我有自知之明。
  “那你考虑好了么?”他用目光盯着我,不放我走。
  我已颇不耐烦,但印象中他是个自我中心的人,今天不给他的答复,恐怕他是不会放过我的。
  我只能态度明确地说道:“考虑好了,答案是——不行!高三精力有限,我认为应该把时间放在更有意义的事情上面。”
  很假,但我还是理直气壮地说了出来。
  他闻言,眼中起初的愠怒很快被浓浓的嘲讽所取代,最后竟摇头笑出了声。
  我微恼,想甩下他走人。
  他却跟得紧紧的。
  “那你认为什么是有意义的事呢?辛澜,恩?”
  “像谢老师口中所说的那种?学习,进步?还是……像我所见到的那种……?”
  我蹙眉,倒是停下了脚步,想听明白他这话里有话的是什么意思。
  他却不说了,忽然话锋一转,“昨天我见到他了,在校门口。似乎在等什么人。”
  我心中一突。他口中的“他”指的是谁?赵翰墨吗?
  我看了眼罗淼悠哉的表情,毫无道理地一下子肯定了自己的直觉。
  赵翰墨昨天来雾茗了,他在等谁?会是等我吗?难道是我这几天没打招呼就自动隐身,他担心了?还是,想念我了呢?
  怎么可能?我暗自唾弃自己。可是,他来了呀!若不是为了我,那他到底是为什么要来呢?
  我一时沉浸在自己左右矛盾的推理之中,浑然忘了去考证这个消息来源的可靠。
  直到耳边响起罗淼压抑地上气不接下气的笑声,我方才停止了胡思乱想。
  罗淼笑不可遏,用指节敲着自己的额头道:“女人,你也太容易上当了。我昨天跟你一样没来报到,上哪儿看见什么人去?逗你玩儿呢。”
  猝然火起,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神经啊你,有病是不是?”顾不得教师办公楼里路过的学生老师投来的好奇目光,我张口便不是好话。
  没想到,他竟然脸皮厚到点了点头。“恩。我没看错。知我者,唯你也!连我有病都看出来了!”
  我以为他开玩笑,还想发作,却发现他目光坦然地看着我,那话竟似是在说真的。
  我愣住了,竟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好。他还真有病?精神病么?那我没刺激到他吧?是不是该道歉?还是继续揣着明白装糊涂?
  他倒是没让我为难,自己洒脱地耸耸肩。“我是N市人。本来去年就高三了,但因为抑郁症停学了一年,这才来到S市继续读。呃,你知道抑郁症的吧?一种高贵却寂寞、多属于思想者的疾病。”
  他说得好似在自诩不凡,但我却没错过他那平素无波无澜的眼中一抹受伤的脆弱。那一种叫做自卑的感情若是出在一个眼高于顶的人身上,往往是极其刺目的。有一瞬间,我的心有些隐隐作痛,一种共鸣似的卑微无助感带起了很久以前的经历和记忆,让我情不自禁握紧了双拳。
  “你在同情我?还是……你想起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他忽然轻松地笑了起来,“我早说过了,我们是一类人。”
  我白了他一眼,“我没病!谁跟你是一类人。”
  他不跟我计较,低头随我走进电梯。
  他从裤兜里摸出一个耳机递给我,我扛不住他目光攻势,到底将耳机戴上。舒缓的音乐响起,接着是他说唱的歌声。我想,这大约便是他执着着要我听的第一期节目了。
  目光瞥见他把楼层按向了天台,我忍了忍 ,最终没有阻止他。不得不承认,此时耳机里的音乐故事已经吸引了我大半的心智。
  他的口才很好,既然是业余歌手,嗓音自然也是不差的。在电梯密闭安静的空间中回响,竟然有电台深夜档的节目效果。
  那是一个少年的心路剖白。从小在海外长大,到了初中却被父母送回国内,独自开始寄宿学校的生活,没有亲人,没有朋友……
  我静静地听着,其实那些困顿迷茫的心境,有少许一些我都似曾相识。比如渴望交流却无人理解的困闷,比如渴望体验人生又希望保持内心真我的矛盾,比如逃避情感桎梏的却又渴望得到关爱的复杂心情。
  听着听着,我不禁唏嘘,仅仅在一个暑假前,我身上还染着罗淼早年的许多病态气质。但我相信,我现在的状态很好,正在从那些思想的困境中走出来。虽然,罗淼认定我和他是一类人,但我不希望这样。
  节目结束后,我站在天台的栏杆边,把耳机还给罗淼。
  他说:“其实我只是想用音乐与歌词整理一下我发病那年的思想和心情,我相信在那些混乱的想法中还是有宝贵的东西存在。我想让自己的每一年都过得清楚明白,不愿意以后回想起来,想到的是一堆病态和晦暗。”
  “这样的工程我一个人做不来,我需要一个人把我写的唱给我听,让我修正确认。而这个人,需要能够懂的音乐,更要懂我的人。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觉得你可以。”
  “……你,还是不愿跟我合作么?你不觉得这样的事情要比这校园里墨守成规人云亦云的一切更有意义?”
  见我还是默不作声,他极为失望地甩了甩手,踢了一脚栏杆,转身打算走人。
  “既然这样,那我也就不勉强了。”
  “等等……”我喊着他。
  他顿住,惊喜地回头。
  “你答应了?”
  我点点头。“不过……”
  见他一脸着急的样子,全然没了平时的淡漠,我不禁笑了笑。“我只是想,我能不能也做些自己的故事?可是,你知道的,我不会写谱。”
  “我帮你!”他立马接口道,“都说了是合作了嘛!你放心,我的音乐造诣绝对是S市排第一的!”
  我嘴角抽了抽,真臭屁得厉害啊,浑不知谦虚为何物么。
  他大约是难得这么高兴,上扬的嘴角半天都挂不下来,他向我走进两步,双手拍了拍我的肩头,“作为回报,我也告诉个一手消息吧!”
  那种阴谋感又隐隐升腾,我警觉地看着他。
  “刚才在你听音乐的时候,我看见他了。”
  “谁?”我下意识地接口问道。
  “就是你喜欢的那个,那天在花园路29号和你跳舞的老男人。”
  我脸一烧,瞪了他一眼,你哪只眼睛看出我喜欢他了?还有,什么臭嘴,你才老男人,你们全家都是老男人!
  等等!我猛然反应过来,“你说,你看见他了?!他在哪?”
  他一脸受不了我的表情,指了指大楼下某处,“刚才在哪儿,现在不在了。”
  我怀疑地看着他,“你这次没骗我?”
  他往楼下踢着树叶,“爱信不信。”
  “行了行了,谁让你不早点告诉我。”我看不过去,急忙拦住他。已经有人被树叶砸到,抬头往楼上看了,我可不想成为焦点。
  “那现在人呢?你见着往哪儿去了么?”
  “行政楼方向。”
  我转身就走,罗淼从身后喊我。“喂,你听清楚了,行政楼方向!人家看样子不是来找你的。”
  我承认我被打击到了,但依旧深呼吸,回头,无害得冲他笑笑。“我听清楚了,行政楼方向,不是来找我的。不过呢,他是来找我爸的。反正一家人么,都一样!我走了啊,下午再见。”
  一小时后,赵翰墨那高大的身形从行政楼里出来,很快消失在校门外的车流之中。我坐在行政楼旁的樱花树下,如喝酒一般的姿势大口喝着可乐。
  我终究,还是没有勇气和他打上一声招呼,只能这么傻傻地守着坐着等着望着。心里不是不怨的,怨自己,也怨他。都一个多星期不见了,他真的没有想起过我么?都来我学校了,也不想到来看看我么?
  “你就打算一直这么在太阳底下坐着,不回教室上课了?”耳边响起一个凉凉的声音。
  我不用回头,也知道是阴魂不散的罗淼。他早跟来揭破我的窝囊相了,我破罐子破摔,已不觉得有多丢脸,现在手里头的可乐还是他施恩给的。
  “不想上了。”
  “啧啧,谢老师竟然还让你帮助我,这不是害我么!”
  我瞪他,“你想上自个儿上去,别烦我!”
  他噎住不做声了,安静地做在我旁边。过了一会儿,“我说,这人都走了,我们能不能换个地方坐坐,你不觉得晒啊,还有蚊子!”
  他把胳膊伸到我面前,我一看确实两个粉红的大包。
  “那去哪儿啊?难不成现在就回家?我书包和钥匙还在教室里呢。”
  他大约没想到我逃学已经逃得这么理直气壮了,脸上浮出一抹惊色,到底还算是有见识的,没多说什么,眼珠转了转,说道:“去音乐教室吧,做节目去!”
  第18章 壹八
  音乐教室里,钢琴的前奏换了一首又一首,或清新或缠绵,或在压抑中寻觅爆破,或在凌乱中奔向协同。
  忽然,琴键被重重地敲出一串刺耳的锐音,一旁的铜锣架子鼓也被眼前的少年发泄怒火似的乱敲了一通。
  我被这老大动静震得受不了,连忙后退了两步,有些心虚地看着正在爆发的罗淼。
  我承认罗淼的音乐天赋确实不是自吹的,第一次和他走进这间音乐室后,甚至第一次在电梯里被他逼着听他的节目时,我就对他的才华发自内心地佩服。
  可是,如果上天能再给我一次机会重新选择,我一定不会再一时冲动答应跟他合作。这家伙,简直难伺候到了BT的程度!
  想我辛澜何时有过这小媳妇般的弱势之态,可是在彪悍的人格面前,我到底还是俗人一个。
  “罗淼,你冷静下……”我于事无补地对他做了个“down”的姿势。
  “我冷静?你要我怎么冷静?!你这半天到底有没有在听?你知不知道我这一星期为了这几段曲子耗费了多少心血!问你要配的内容你又不愿说个明白,还要我猜。现在各种风格的都给你做了出来让你选,你竟然一句都挺好就敷衍过去了?你搞搞清楚,现在是帮你做配乐!”
  他说着把手里的鼓棒往墙上砸去,还不解气地把鼓身踢了一脚,又是乒乒乓乓一阵噪音,我只感觉脑神经都快被震得断掉了。
  “我真的觉得都挺好听的,就算不能给我这次的故事做配乐,留着以后用也行啊。反正你都录下来了嘛,你让我回家慢慢听好好选。现在这一时半会儿我哪能立刻给你答案?你看你都弹了半天了,先歇歇吧。”我一边摸着后脑说着,一边往门口倒步走,“你渴不渴?我去学校隔壁买奶茶,要帮你带一杯么……”
  我觉得我的口气都有些哄小孩的味道了,只是面前之人到底不是小孩,而是个异常敏感而犀利的19岁男生。
  他斜挑着眼角冷冷地看了我一眼,叉开双腿大喇喇地做到台阶上,拍了拍自己身边,示意我坐过去。
  我犹豫了一下,便坐了。
  沉默了一会儿,他开口,语气已缓和了许多,“对不起,我遇上创作的问题,脾气就会不太好。有时候自己控制不住。”
  我耸耸肩,“没事。”
  我是说真的,大约就像罗淼自己说的,听说他的病,知道他一些成长的心事后,我对他便怀有一些同情,抑或是同感,总之,待他,我的容忍性子令我自己都十分吃惊。
  罗淼似是自嘲地轻笑了一声,我不知道他在自嘲什么。不过他的情绪往往都是我无法理解的,习惯了。
  他悠悠地说道:“你今天有心事吧?你平时对我的音乐总是一听就能给出感觉,不会像今天这样的!”
  我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说了出来。
  “今天,是我的生日。”
  他似是没想到这个答案,转头奇怪地看向我,“生日就生日么,你不安些什么?”
  我苦笑了一下,“不是不安,只是有点不习惯。我父母很忙,从小到大他们很少记得我的生日。而那个唯一记得,能陪我一起庆生的人今年忽然就不存在了。那感觉……就好像你准备好的游戏攻略被意外格式化了一样,你身处在迷宫里,一下子没了方向,不知该往哪儿走。”
  他沉吟了一下,没有安慰,也没有祝福,只是陈述着一个事实般地说道:“沈遥。我听说过那个人。”
  我笑笑,我与罗淼的关系就该是这个样子,很纯粹。他是我人生以外的P。S。,无法替代生命里的任何东西。我对他来说也差不多,只是一个有利用价值的物件,就如他身后的钢琴,他无需在我身上耗费任何虚情假意。
  也正是因为这样简单的默契,我才愿意继续我们的合作关系。在失去了沈遥,又离开赵翰墨的日子里,至少可以看见自己身边有个伴,便不觉得太过清冷孤单,而且这个伴还不需要感情的负担。
  其实我早就有些无措地发现,在经历了一个有赵翰墨陪伴的暑假以后,我已经不太适应过去那种遗世独立的生活了。
  幸好,出现了这么个罗淼,至少我不必总是一个人。
  “那你的生日,那个人在知道吗?”他复又问我。
  我没来由心里一颤,逃避着他的目光,“什么?”
  罗淼哧了一声,懒懒说道,“装什么傻?你知道我指的是谁,不就是那位佛洛依德·赵先生么。”
  我揉了揉太阳穴,这家伙因为第一次见赵翰墨时,赵在讲佛洛依德,从此便赠了他这么个雅号。
  搞得我现在听到个“佛”字就心里穷紧张,更别说还能顺带想到那些个梦境,让我心虚脸红的。
  “他不知道的。”
  “真的?”
  我没好气了,“这有什么真的假的?他为什么要知道?”
  罗淼闻言笑了,那笑得是一个阳光灿烂,灿烂得令我头皮发麻,感觉他像中邪了一样。他虽本就是个带着点邪气的少年,却是骗冷的。最近,我却发现他似乎太阳晒多了。
  他看了看腕上那个被我批为恶俗的黑色Gucci男表,伸了个懒腰,拍拍我道:“差不多也该下课了,我们去喝奶茶吧,你请客!”
  “凭什么?”我甩他个白眼,此一时彼一时,老娘现在不乐意请了。
  他无辜摊手道:“你刚才自己说请客的啊!再说了,你生日么,自然是你请。”
  “这什么破道理,那我生日,你送的礼物呢?”
  他斜了斜嘴角,语气奸诈,“你想要?”
  我一哆嗦,“算了。不要。”我拔腿就走。
  他追了上来,“不要也不行了,我想送呢!”他拍拍我的肩,把手里东西往我手中一塞:“你拿了咱俩的书包去奶茶小店等我,我一会儿就来!我喝伯爵奶茶加盐不加糖。”
  我手中因着他的书包而猛然一沉,龇牙冲着他的背影艰难喊道:“你现在去哪儿?”
  “找礼物!”他说完往校园深处走了。
  ……
  罗淼不知道搞什么鬼,我在奶茶店门口等他已快半个小时,自己的那杯奶茶早喝光了,手里只剩下他那杯奇怪口味,只有他自己能喝的。无奈人家到底是帮我准备礼物去了,我虽不稀罕,但也不好走人。
  可天,却偏偏不帮忙得下起雨来。我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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