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女不妖-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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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江湖风波总是一波接一波,忠义山庄发出除恶榜未出一月,七十二连环坞就跟南海三十六刀起了争执,双方大打出手,逍遥公子闻讯赶至七十二连环坞调停此事。
同时,阴魔也在江湖现身,接连向江湖女子出手。目标不分正派邪教,只要是武功不弱的女子都有可能是他的下手对象。一时之间江湖女子人人自危,江湖人士也因为忠义山庄的悬赏金而找寻着阴魔的踪迹。
坐在听雨轩窗边,看着楼下熙熙攘攘的行人,曲清音依旧是简简单单的装扮,发髻间却插着一支至与她装扮不怎么相称的簪子,通体金灿又镶着翡翠。
转着手里的茶杯,她略有些心不在焉。
「曲清音!」
一声娇斥让曲清音收回思绪看过去,然后勾了勾唇,单手托腮,「水大小姐,来喝茶么?」
领着十几名护卫的水素云气焰嚣张地往她面前一坐,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嗤笑一声,「没有钱就不要装有钱人,你以为插支金钗就能说明你不穷么?」
曲清音转着手里的茶杯,慢条斯理地道:「此物是长者所赐,跟我有钱没钱没什么关系。」
「哼,谁知道是不是你从哪里找来的西贝货。」
「我倒是觉得奇怪,水大小姐怎么没留在忠义山庄,不怕阴魔吗?」
「凭我飞魔堡的威名,他也敢来?」水素云话说的迅速,眼神却有些飘。曲清音一瞧便知她没说实话,不过,那也不关她的事。
事不关己,那就高高挂起。曲清音继续转动自己的杯子玩。
「喂,曲清音,柳大侠呢?」
曲清音扬眉看她,「为什么问我?我应该要知道吗?」
「你不是跟柳大侠一起离开忠义善山庄的吗?」
「一起离开就表示不会中途分道扬镳吗?」
「那你说,柳大侠现在还在七十二连环坞吗?」水素云不死心的问
曲清音摇头。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水大小姐不满了。
「我又不是万事通,怎么可能什么都知道?」
「江湖上都在传你是柳大侠的红颜知己,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行踪。」曲清音一笑,「红颜知己又不是老婆,就算是妻子也可能会不知道丈夫的行踪,我不知道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这话说的对极了。」有人笑着接了一句。
随着人影一闪,桌旁多了一个风神俊秀的潇洒男子。
曲清音蹙眉,「吉吹雨!」
吉吹雨提起桌上的茶壶就给自己倒了杯茶先喝几口,这才把手往窗台上一搭,身子往后一靠,似笑非笑地看着对面的人,「不要这么看我,茶钱我付」
水素云一听这话,立刻鄙夷地看曲清音。果然是穷鬼。
曲清音老师不客气地道:「当然要你付,我一杯茶都没喝完,你已经喝了一杯又续一杯。」
「曲姑娘,你不要对我意见这么大,看在我是柳枫兄弟的份上,你也得对我稍微客气那么一点点是不是?」
「他是你的兄弟,又不是我的,我干嘛要对你客气?」
吉吹雨只能笑着摇头。水素云对他笑道:「吉大侠,你是来找我的吗?」
吉吹雨讶然,「找你?」
「是啊。」她一脸理所当然,「难道不是我爹让你来找我的?」
「我没有见过水堡主,不过,倒是听说你坚持不肯留在忠义山庄自己跑出来。水姑娘,现在外面不安全,你还是赶快回飞鹰堡去比较好。」
水素云闻言一指旁边的人,道:「那她呢?她在外面就没危险了吗?」
吉吹雨手挡在唇边咳了一下,「这个水姑娘就不用担心了,曲姑娘不是什么大人物,阴魔想必对她也没什么兴趣。」
水素云微带得意地睨了曲清音一眼。
曲清音暗自窃笑,难道被阴魔感兴趣值得得意吗?水大小姐的脑子没问题吧?吉吹雨也偏头笑了一下,这水大小姐真是被水堡主宠过头了,如此不分轻重,哪天早死也是意料中事。
「水大小姐,我们不熟,可以麻烦你换张桌子坐吗?你不怕阴魔,我这江湖小卒可怕的很。」
水素云霍地站起身,气呼呼地道:「你以为我愿意坐在这里吗?挨近你就是一股子穷酸气。」
「好走不送。」
吉吹雨趴在窗边看水素云一行人从街上离开,这才扭过头曲看曲清音。
「找我什么事?」她问的漫不经心。
吉吹雨手指在桌子上轻敲,戏谑地道:「你怎么知道我是专程来找你的?」
「我们不熟,」曲清音淡淡道:「水大小姐跟你似乎也没什么纠葛,你也不像是为了英雄救美来的。」
「我的确是救美来的,不过不是救水大小姐,而是救你。」
曲清音哼了一声,「他让你来的?」
「除了他还有谁有这么大的面子?」
「无聊。」她放下手里的杯子。
「他现在在那边脱不开身,又不放心你,就只好拜托我这个江湖闲人了。」
「拜托一个江湖浪子照顾我,亏他想得出来。」
「曲姑娘,在下风流但不下流,况且朋友妻不可戏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我听人说过另一句话。」
「什么话?」
「朋友妻,不客气。」
「噗。」吉吹雨嘴里的那口茶顿时喷了出来,把他呛地连连咳嗽,好不容易才平复了自己的呼吸。
「你……」你都这么口没遮拦吗?
曲清音神色平静地转着手里的杯子,眼皮都没抬一下,「请你离开,我不需要人保护。」
「好歹体谅一下他的心情。」
「那他也应该体谅一下别人的心情。」
「阴魔近来很猖獗,似乎就在这附近出没。」
「我知道。」
吉吹雨坐直了身子,盯着她,「你是因为知道阴魔在这附近出现才来这里的吗?」
「嗯。」曲清音没有否认。
他抚了下额头,「看来还真是被枫子给猜中了,你的目标一直是他。」
她若无其事地道:「他现在身价可是值二十万两白银,我这样的穷人当然会瞄上他。」
吉吹雨肯定地道:「你不缺银子」
曲清音挑眉。
吉吹雨上下打量她一眼,笑道。「只有没眼光的人才会认为姑娘你是缺钱的人。」
曲清音没有就这个问题跟他争辩,只是继续转着手里的杯子。
吉吹雨叹口气,「你不说我也能猜到,这里面有什么内情,枫子就是怕你意气用事急急找我过来的。」
「他真是管闲事管出病来了。」
吉吹雨笑着弹指,「这话说的好,我赞同。」
曲清音扔了手里的杯子,起身离开,吉吹雨也跟着起身,往桌子上扔了块银子便追上去。
夜很深,很浓,这样的夜色里,隐隐地打斗声随风传来。
「阴魔,这次有我们河阳三雄在,看你还往哪里跑。」
「哈哈,说大话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阴魔再度作乱,直接掳走一名女子,一些江湖人士撞见,立即追了上去,吉吹雨和曲清音也不例外。
但吉吹雨一向自认为自己轻功了得,就算不是武林第一,至少也在前五,可是今天他才发现原来有人的轻功远在他之上,但她却名不见经传。
曲清音在离打斗现场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停下来,似乎并没有再前进的打算。
吉吹雨停在她身边,同她并肩而立。
「我还以为你会冲上去。」
「让那些人耗掉他的力气,再痛打落水狗比较好下手。」
他咽了口唾沫,「他还担心你会意气用事,真是多虑了。」
「我师傅说过,女孩子行走江湖,安全第一。」
他连连点头称是,「所言极是。」
曲清音看着那边,微微地叹了口气,「而且,我不认为这些人能拦住他,只怕都是些添乱的。」
吉吹雨看了她一眼。
「他的功力似乎又精进了。」
曲清音的声音轻的几乎不可闻,但是吉吹雨还是听到了,他心中不禁生出许多疑虑,看样子她对阴魔似乎很了解。
「你去把她手上的人抢回来,应该没问题吧?」
吉吹雨面对她的眼神,觉得自己有被质疑的嫌疑,立即拍胸脯保证,「没问题。」
「那就快去呀,再晚就来不及了。」
「那你呢?」他忍不住问了一句。
曲清音冷笑地负手看着那边,「现在还不是我们见面的时候,不过,我想那一天也快到了。」
吉吹雨点点头,便飞身过去解救那名被阴魔抓住的姑娘。
最后,果然还是让阴魔跑掉了,他也只将那姑娘仍给那群人就回来了。
「你猜是谁?」
曲清音语气很平静「总不会是水大小姐吧?」
「你猜对了,的确是她。」
「真是不听话的大小姐。」她已经不想再说更多了。「你自己还不是一样不听某人的话。」
「我有自知之明,会用脑子想事情。」说完,她转身就走。
吉吹雨没趣地摸摸鼻子跟上去,「你为什么只让我抢回人,而不是抓阴魔呢?」
曲清音轻描淡写地反问了一句,「你有把握抓到他?」
吉吹雨消音,他确实没有把握。刚才一交手他便知道自己很难在阴魔手下取胜。曲清音续道:「放眼江湖,如今能跟他一较长短的人恐怕没几个,如果再让他继续阴阳双修下去,只怕迟早成为武林第一人。」
「阴阳双修?」吉吹雨脚下一慢。
曲清音亦停下脚步,扭头看他,「难道你们从来没有想过,他为什么要找会武功的女人下手的原因吗?」
「他是淫魔不是吗?」
「可他下手的对象只限于江湖女子。」
吉吹雨微怔,「仔细想想似乎是这样,但是你怎么能这么肯定?」
「多花点时间研究就知道了。」
「这个消息要赶紧散出去,既然是双修的功夫,那么为今之计先得让他找不到女人可用。」
「你不错。」曲清音不吝称赞他,「主要是姑娘够聪明。」
吉吹雨又追了上去,「你现在肯对我说这么多,是因为什么?」
「想看一个人早点死,我总得帮他把坑挖好了吧。」
吉吹雨惊得又不自觉停下脚步,她到底跟阴魔之间有什么样的纠葛?他们明明从未见过,却又对其十分了解,而且看样子还十分热衷为对方挖坑设陷。
「你以前怎么不对枫子说?」
「时机未到,如果他现在在这里,我也一样会告诉他。」
「在下却不这么想。」
「喔?」
「就算姑娘会说,大概也是换其他方式让他知道,绝不会亲口告诉他。」
「是吗?」
「有时候越是在意的人就会越小心谨慎。越是小心谨慎,就越是不敢行差踏错半步。姑娘在意枫子,故而对他不会言无不尽,对在下则不然。」
曲清音抬头看了看黑色的天,无声地笑了下,呢喃道:「也许是吧。」
有时候,当一件事情就快有结果的时候,人反而是会怕的。
人算不如天算,可谁又知道天算的到底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呢?
江湖变化快,世上奇葩多,这是曲清音再次看到水素云时的想法。
或许是被昨晚的救命之恩影响,水大小姐竟然死死地赖在吉吹雨的身边,动作之大,纵然是浪荡成性的吉吹雨也有些无法消受这份美人恩。
「你是柳大侠的朋友,一定也跟他一样厉害,而且昨晚你又救了我,现在谁也不知道那阴魔会不会有去而复返,我跟在你的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曲清音已经在旁边看了半天戏了,忍不住插了句话,「从本质上来说,我觉得吉吹雨跟阴魔是同一种人,女人都应该离他们远远的才是上上之策。」
吉吹雨笑着默认了她的奚落。
水素云反唇相讥,「那你怎么不离吉大侠远远的?还不是害怕阴魔。」
「那水大小姐就错了,不是我不离他远远的,而是他不肯离我远远的,这是本质上的区别。」
「你以为自己是天女下凡吗?浪子吉吹雨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会对你另眼相看?」
「让吉吹雨对我另眼相看,不代表我就是一定要美若天仙。」
吉吹雨适时开口,「在下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
水素云脸色倏地一变,「是柳大侠拜托你的?」
他点头,「除了他还有谁有这么大脸面。」
水素云轻咬下唇,目光森冷地看着曲清音。
曲清音若无其事地砸着手里的杏仁,一颗颗吃着。
吉吹雨若有所思地扫了一眼水素云。
「吉大侠,我去给你炒几个下酒菜,」水素云说完,也不待人回应便起身离席,飞鹰堡的护卫急急跟了上去。
吉吹雨朝砸杏仁的人扬眉一笑,道:「你说待会端上来的菜能不能吃?!」
她凉凉地说了句:「饱暖思淫欲,你说呢?」
吉吹雨哈哈一笑,「说的好!」话锋一转,他又道:「看在水堡主的份上,望你手下留情。」
曲清音不置可否,「我会斟酌。」
接下来,两人各得其乐地安坐一方,等着水素云的菜上桌。
没多久,水素云就端上了几道菜出来,不得不说她虽然刁蛮任性,但是厨艺还是可圈可点的。
「没想到水大小姐的厨艺如此不凡。」吉吹雨对于女人总是不吝于赞美。
她有些得意地睨了执箸而食的曲清音一眼,「当然,我娘说女人总是要有几样拿得出手的小菜才可以。」
「这样的话,男人只要娶个厨子就好了嘛。」曲清音讽道。
闻言,吉吹雨低头暗笑。
「你……」
「实话就算不怎么中听,但是有时候你最好还是听一下比较好。」曲清音难得诚恳。
「你自己不像个女人,就不用嫉妒别人。」水素云终于挤出话来。
「像你这样的女人不做也罢。」曲清音的话永远那么平淡而犀利。
「我怎么了?阴魔劫我不劫你,这就代表你根本一无是处。」
曲清音伸指揉了揉眉心,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半晌才挤出一句话,「我觉得绝大多数女子还是愿意跟我一样一无是处的。」
吉吹雨忍笑忍得双肩乱颤,不说曲清音无语,他也是无语至极的。
水素云也明白自己刚才说的话不合适,心下有些窘迫,可又不愿意在曲清音面前失了气势,只能嘴地道:「你又知道了?哼。」
「正常人都是这么想的。」
水素云大怒,她话外之意岂不就是说她不是正常人?
可偏偏听明白了她的话外意,她也不能拿她怎么样,只能双眸喷火地瞪着曲清音。
「你不许吃我做的菜。」恼上来,她将菜从曲清音面前拿开。
曲清音无所谓地放下筷子,继续去砸自己的杏仁吃。
吉吹雨从她面前拿了一粒砸好的杏仁扔进嘴里,一边嚼一边道:「杏仁有这么好吃吗?」
「适当多吃点没坏处。」
吉吹雨目光微闪,笑道,「是这样吗?」
曲清音朝他微微一笑,「你何妨试试。」
「都说〃听人劝,吃饱饭〃,姑娘既然这样说了,在下肯定是要试上一试的。」
「乖孩子通常都不会出事。」
吉吹雨深以为然,「有道理。但这东西也不能当饭吃。」
「我没打算嫁个厨子,但我还有点银子,厨子大约还是愿意给我做点吃食的。」
「我以为姑娘今日不打算吃饭了呢。」
曲清音云淡风轻地道:「都说秀色可餐,可有时候让人瞧了都有些食不下咽的。」
此话一出,吉吹雨看她,水素云瞪她。
曲清音坦然自若地喝完了自己杯里的那半杯茶,「我现在要去找厨子给我做吃的了,失陪。」
因为下过了雨,夜里的风透着几丝凉意,一条黑影无声无息地在这样的凉爽之夜攀屋越脊而过,跃入了一处四方小院,朝着左边的屋子闪了过去。
房门虚掩,轻轻一推便开,黑影一闪而入,重新掩了房门。
室内一片昏暗,隐隐约约可见床帏内侧卧一人。
黑暗中一双透着欲火的眸子死死落在床上,指间弹出一缕劲风,点了床上人的睡穴,而后闪身入了床帏之中。
暗夜之中,欲望横流,女子香滑软嫩的身子让人销魂蚀骨,他狠狠地刺破了象征着贞操的那层阻碍,快意驰骋,肆意地吸纳着她的元阴之气,又肆意踩踏着她的香馨身躯。
大约一个时辰过后,黑影闪出屋子,跃上屋脊融入浓浓夜幕之中。
一条纤细的身影在他离开后悄然出现在院中一角,双眸冷然地望着那人消失的方向,又朝他出来的屋子淡淡地一瞥,重新隐入暗影中。
天明时分,一夜买醉的吉吹雨带着一身的酒气回到客栈,在中庭遇到了负手而立在廊下欣赏旭日晨曦的曲清音,他笑着上前打招呼。
「姑娘好兴致」
「没有吉大侠的兴致好,昨夜又是温柔乡里话情深。」
吉吹雨不羁一笑,「这几日倒也风平浪静。」
曲清音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两个人到院中坐了,等着店家将早饭送进来。
未料,早饭未到,左厢房中便响起了一道尖叫,如春雷乍响,似当头棒喝。
吉吹雨惊疑不定地看着对面的人。
曲清音面色不变,只淡然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从无害人之心,但……」她余意尽敛。
吉吹雨已是心里通透,目色几番变幻,嗓子有些涩,「他来过了?」
曲清音点头。
「你就看着——」他的手抓在石桌边缘。
「我早说过我不会以身犯险。」
吉吹雨哑然。
「你可知昨晚客栈的人都一夜好眠?」曲清音不紧不慢地补了一句。
他神情一肃,目光投向左厢房,「是她?」
「我亦说过,水堡主宠出她这样子的性子来,必定是要早死的。」
吉吹雨一时无话,半晌才道:「难怪今早店家迟迟不送早饭进来。」四下也如此安静。
曲清音的神色始终是淡淡的,「她给飞鹰堡的护卫吃了掺有秘药的酒菜,只怕能在午时醒来便已不易。」
吉吹雨瞠目,这么狠?难怪她就那么看着,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吉吹雨!」
「嗯?」
「你难道真的没有察觉自己身上的变化吗?」
吉吹雨闻言,脑中猛地一道灵光,难以置信地拍桌站起来,指着左厢房,磨牙道:「也是她?」
难怪他耐不住性子出去寻芳,还以为是自己寂寞难耐,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