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客 作者:颜小言-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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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宁说：“还行，穿的多，车里也暖和，不怎么冷，就是才下车时忘记带手套了。”
方母上下打量着周宁，唇边带着笑容。周宁被看的不好意思，抿唇笑眯眯的。
未来儿媳妇弯起眼睛微笑时的样子乖巧又可爱，皮肤也白，身高也行。总体来说，方母还是挺满意的。
方父招呼周宁吃饭。方母笑说：“瞧我都忘了，一定饿了吧？”
周宁说：“下班时吃了点，路上吃了点东西。志诚应该饿了，都是他在开车。”
听这话，方志诚笑了笑，他的小女朋友还是第一次叫他志诚。
志诚，志诚。
有一家人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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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母将特意为儿子准备的饭菜逐一上桌，周宁与方志诚挨着坐。
每个妈妈都有让儿女记忆犹新的拿手菜，不一定是大鱼大肉三珍海味，可以是小吃零食面点家常菜，平常朴实，滋味独特，与众不同，最重要的一点是有家的味道。
除了饺子，方志诚最爱吃母亲拌得东北凉菜与小鸡炖蘑菇。豆芽粉丝，干豆腐，白菜与黄瓜，东北凉菜用肉酱和米醋拌的，爽口有滋味。小鸡炖蘑菇是野生榛蘑、家养笨小鸡与粉条炖制，肉香汤浓，滋味回味无穷。
方志诚往周宁碗里夹鸡腿肉，周宁吃的有滋有味。
方母对周宁说：“这是你二姨家散养的小笨鸡，比市场上那些打了激素的肉食鸡肉好，有营养，多吃点。”
除了方志诚这家人，周宁以后还要认识一大帮与方家有亲属关系的七大姑八大姨。
周宁心里美，没装假，吃的实惠，小嘴油乎乎的，说：“阿姨，你做菜真好吃。”
方母说：“我们志诚最爱吃我做的这道菜。”
周宁说：“那我得仔细品尝，等回去也给他做。”
方母看了一眼只顾闷头吃饭的儿子说：“我这儿子一心扑在了工作上，忙起来有时都不记得吃饭。这回好，交了会做饭的女朋友，生活上有照顾他的人了，我们可算放心了。”
周宁表态：“阿姨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吃完饭已经十一点多了。周宁被让去方志诚的房间休息，方志诚在客厅睡沙发。
躺在硬板单人床上，周宁心里还是有点激动。从方志诚父母的对她的态度看，老两口应该不会反方志诚和她好。
方志诚的家，不大，装修一般，不论是客厅里的沙发茶几还是这间屋子里的衣柜与床都是那种老旧款式，不时髦不奢华，平平常常，朴朴实实，与宋易扬皇宫般的家比起来简直是天地之差。睡在这样普通也温暖的小屋，老旧也柔软的单人床上，周宁心里踏实，归属感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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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外，有些时日未见的母子俩聊着天，话题主要内容落在了周宁身上。方母提起了蒋心慧，对儿子说：“周宁这姑娘长得也算不错，跟姓蒋的姑娘比起来，还是差了点。”
说周宁不好，等于说他眼光不好。方志诚反驳母亲：“脸蛋不能当饭吃。”
“可也是。”方母沉吟一会儿，说：“上次你说她父母离异，我心里有点不太满意，看她人到是蛮实惠乖巧的，那方面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方志诚笑：“你想的还挺全面长远的。”
“选儿媳妇又不是买萝卜挑白菜，能不上心吗！”
方志诚说：“就当挑白菜吧！”
方母看了会儿子，问：“就她了吗？”
“嗯，就她了。”
第二天，是个好天，太阳照射着明亮温暖的光，空气清新，好的不得了。
一大早，周宁就被方志诚叫起来。具体说是被他骚扰得不得不起来。别看方志诚平时挺沉稳的，使坏整人时的招数也不少。拿起她一缕头发往她小耳朵里放，痒痒的感觉让周宁从睡梦中幽幽转醒，眯起眼睛挖耳朵说他讨厌。
女人赖床时挣扎的小模样特别可爱，让男人忍不住想宠爱她。方志诚掀开被子上床，带着寒气的身体圈住热乎乎的人，大手顺着衣襟钻进去。胸前传来的冰冷感激得周宁激灵一下，瞌睡虫悉数不见，整个人清醒无比。
“好凉。”她去扯他的手。方志诚纹丝不动。这之前，两人只有在亲吻吻到情浓时才会触摸对方的身体。方志诚到了自己家胆子也大了，直接触碰她的胸。周宁用身体挤开他，方志诚的脑袋从枕头滑下来，枕到不明衣物。
方志诚抬手从后脑拿出衣物，柔软挺实的女式胸衣。方志诚记性好，一下就想起来手里的女生贴身衣物是第一次在周宁家卫浴里看到的那件，粉红色的，褶褶叠叠带着蕾丝花边甜美可人的胸衣。
周宁马上从他手中抢回自己的东西，塞到被子里，害羞的程度好像被仔细看的是自己的胸而不是内衣一样，她说：“方医生，你的行为很像心里不健康的怪蜀黍！”
方志诚手肘抵着床，手托着头，另一手还停留在温暖而柔软的地方。他说：“有吗？我觉得是男人对喜欢的女人正常心理的正常表现。”
周宁皱皱小鼻子说：“感觉自己好像落入狼窝的小白兔，随时随地会被吃掉。”
“早晚会吃掉，但不是现在还不时候，一会儿很多亲属要来。”
方父生日，方志诚第一次带女朋友回家，两件喜事赶在一块。方家来了不少亲属，大人小孩坐了一屋子。方母穿着周宁买的紫红色毛衫，亮片珍珠，闪闪的亮亮的，正适合方母这个年纪的人穿。她把周宁逐个介绍给亲属，方氏家族出了方志诚这么个高材生是整个家族的骄傲，长辈们都拉着周宁她的手夸耀方志诚。能成为方志诚的女朋友，周宁觉得自己很幸运。
方母拿出糖果点心分给小朋友，包装精美的进口点心深得小朋友们的喜爱，方志诚拿周宁当小孩儿，拿了几块蔓越莓曲奇饼干把给她吃。
周宁撕开塑料包装说：“我知道是谁送的。”饼干送进嘴里，表情凶残狠狠咬碎，酥碎的饼干渣从嘴巴里掉出来。
“小醋坛子。”方志诚揉着她的头。
客厅那边，方母像老姐妹儿们展示未来儿媳给自己带回来的保暖裤，膝关节加绒防寒的那种。在老人眼里再贵的礼物也不及一条实用防寒的保暖裤来得实惠。那些亲属都夸周宁不错。
方志诚对周宁说：“我爸妈对你印象不错，这回放心了吧。”
周宁抿唇不说话。这时候，亲属家的小女孩跑过来，拿着一袋小零食，奶声奶气地说：“小舅妈，帮我打开好吗？”
小女孩儿皮肤白眼睛大，梳着两条小辫子，周宁弯腰对她说：“小美女，你管我叫什么呀？”
小女孩说：“舅妈。”
周宁指指身边的大高个：“那你管他叫什么呀？”
女孩答：“舅舅呗。”
“真乖！”周宁亲亲她的小脸，帮她打开零食，又从自己的衣兜里掏出一块巧克力给小姑娘。
方志诚笑她：“叫你一声舅妈就把你美成这样。”
周宁扬起下巴说：“怎么，不行啊！”
方志诚食指关节刮了下她的小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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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志诚在饭店订了酒席，周宁陪未来公公喝了两杯，说了几句让他们老两口高兴的话，把方母哄得心花怒放，一个劲儿夸她好。
散局后，有些亲属直接回去了，道远来的又回方家坐了一会儿。周宁陪着方志诚送亲属，返回的途中去了趟海边。
Y市这边属温带大陆季风性气候，冬天气温与C城相比相差10度，季风较大，风力明显。
海边的风大的吓人，吹着细碎雪片从眼前掠过，与海相接，似仙雾般。冷硬的风顺着围巾钻进脖领子，冷得要命。
周宁缩着肩膀向大海走去，临到海边被方志诚拉住，“不怕被风吹海里吗？”
周宁大声说：“有你在，我不怕。”
海风狂吹，吹得脸颊生疼，周宁缩着肩膀哆嗦起来。方志诚解开大衣扣子，将她紧紧裹在怀里。海风吹乱了黑发，他问：“什么感觉？”
“感觉自己很渺小，烦心事小的不算事儿。变得很开心，也很幸福。”周宁踮起脚，唇吻上了他冻的僵硬的下巴。“这里太冷了，我们还是回去吧，把方医生冻坏，我可陪不起。”
他们俩回到家时，方母方父还在和远道的亲属们聊着天，两个孩子在屋子中央跑来跑去。周宁坐到方志诚身边听着他与长辈们交谈。方志诚从果盘里拿了个苹果给她，“喏，小国光。”
这话别有深意，周宁抿起唇角，眸中含笑接过绿中泛红的小苹果，咬上一口清脆有嚼劲，酸甜多汁，很地道的苹果味。
“好吃吗？”方志诚问。
“你尝尝。”周宁举起苹果送他嘴边，方志诚咬了一口。亲密无间。
方志诚的二姨笑着说：“咱自己家树上结的，没戴果套，甜，别看个头小，比市面上卖的那种好吃。志诚还是说你爱吃葡萄，我特地给你带了一箱葡萄。”
周宁还没来得及道谢，那边两个孩子“哇”的一声叫开了。原来是小男生把小女生的辫子抓乱了，女生受了委屈哇哇大哭。周宁连忙过去分开两个小朋友，劝着哄着讲情说理。男生给女生道了歉，女生不再哭鼻子，两个小朋友握手和好。周宁单膝跪在地板上，帮小女生梳辫子，白皙的灵巧的手轻轻拢起女孩柔滑细嫩的发丝，一边跟她聊天，一边编辫子。
女人一旦沾到小孩儿隐藏在身体里的母性光辉就会散发出来。温柔娴静，慈爱和善，这时候的女人最漂亮。
方志诚从长辈们的谈话中分了神，转过头来，手肘抵着沙发扶手，手托着下巴，望着哄孩子玩的周宁。
方母说：“志诚，你这回回去就去宁宁家，见见长辈，跟宁宁她妈商量下咱们两家正式见面的事情，是我和你爸爸到她那走动走动，还是她来咱们这溜达溜达都行，咱家没啥说道，咋办都行。”
方志诚心不在焉“嗯”了一声。
方志诚的二姨说：“宁宁家还有老老人，还是去一趟好。”
“对，对，对，那就咱们过去。等到天暖和时在请她们到咱家这边，散心看海吃海鲜。”方母又说：“我看你这回去有时间就看看房子，有相当的就买了吧。我跟你爸这还攒了点，多了没有，付个首付肯定没问题。我说志诚，你听见了吗，跟说话呐。”
“嗯，我知道。”方志诚从周宁身上收回目光。
方母抿着唇笑，“怎么，想要孩子了。”
方志诚没吱声。
方母说：“想要就自己生一个。”
方志诚又“嗯”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方志诚心不在焉，肯定在想怎样哄小宁宁生娃。
第四十二章
第四十二章
远道来的亲属走的时候方志诚送到车站；这回周宁没去，因为车里坐不下。帮着未来婆婆把家里收拾了一番，瓜子皮；糖果纸，被小孩儿弄乱的一切。方母推着周宁回屋休息，一大把糕点塞到她怀里。
忙活了大半天，身体匮乏，周宁躺在床上；举起包装精美的点心口袋挨个瞧。
蒋女神买的呀；她得多吃点。
方志诚回来时周宁还躺在床上吃东西，松软的糕点屑沾到脸上。方志诚在床边坐下来，指腹刮去嘴边糕点渣渣；说：“吃那么多甜的；当心变成胖猪。”
周宁举起糕点外包装，“都是木糖醇的，吃多也没事。”
方志诚摆弄着她的头发，长指绕着一缕黑发转圈，松开又缠上。
周宁说：“你会梳头吗？”
“不会。”
“哎！”周宁小小失望。
“可以试试。”方志诚说着解开绑着长发的皮绳，怕弄断发丝动作很轻。周宁懒得动弹，身子在床上蹭着，蹭到床边，让长发垂下。方志诚单膝跪在地板上，拿手术刀的手在黑发间穿梭。
周宁是那种别人帮着梳头就会觉得很舒服想睡觉的人。
方志诚帮她弄好头发时，人已经睡着了。他稍稍挪动她的头，拽了枕头过来，让她躺好，给她盖上被子。
周宁醒来时天已经黑了，坐在床边抬手摸摸脑后，哎呀！方医生竟然给她编了老式的麻花辫。扯着辫子凑到眼前，三股辫匀称顺溜，整体来说还不错。
周宁美滋滋地从房间出来，看到方志诚跟着母亲在餐厅包饺子，韭菜猪肉虾仁的三鲜馅。方志诚站着擀面皮，衬衫的袖子挽起至小臂，大手推着擀面杖，小小的面团在推推擀擀中成了形。“怎么没叫我。”周宁站到方志诚身边，歪着头看他。
方志诚瞧着她脑后的麻花辫。周宁晃了晃头，说：“我都很久没梳过这样的辫子了。”
方志诚低头擀着饺子皮，说：“小时候跟邻居家的小孩儿比赛编苞米胡子，我总是第一名。”
“没看出来，你还有这一手。”周宁低头着小面剂在他手下变成薄薄圆圆的饺子皮，称赞道：“擀饺子皮也很厉害吗！”
方母往饺子皮里打馅料，“我们家志诚擀皮可快了，一个人供两个人包没问题。他爱吃三鲜馅的饺子，每次回来我都给他包。一个男人在外地，也没成个家，想吃饺子就得上饺子馆，那里味道跟自己家包出来的味道不一样。”
方志诚说：“周宁给包过。”
“是吗？”方母惊讶，“志诚光说你会做饭，没说你会包饺子。”
周宁腼腆一笑：“我也是刚学的，阿姨我得跟你好好学学，回去后给他包。”
看到未来儿媳妇心疼关心儿子，方母笑了，从选料到拌馅，把包饺子的每个细节倾囊传授。
晚饭的时候周宁又陪方父喝了点酒，被方志诚嘲笑小酒鬼，方父倒是高兴。
下午小睡一觉，喝点白酒后全无困意。周宁躺在床上给母亲打了电话。“喂妈妈，睡了吗？姥姥姥爷睡了吗？嘻嘻，你猜我现在在哪里呢？告诉你我在男朋友家呢！别往歪想，我来见家长了。”
周宁妈妈在电话里训斥了她一顿，说这么大的事也不提前商量一下，说她人小主意正。
周宁认错：“好嘛好嘛，是我考虑不周。”
周宁妈妈问了结果如何，周宁笑眯眯地说：“他们很喜欢我，叫方志诚先把房子买了，还张罗着要去咱们家把亲事说一说。哈哈，是不是太快了啊！这回你就不用担心你女儿我嫁不出去了。”
女儿找不着婆家愁，找到婆家也愁，一想啊，养了二十多年的大闺女马上要成别人家的人，周宁宁妈妈心里酸酸的，在电话里嘱咐周宁好好表现，勤快点，有点眼力见儿，之后就收线了。
周宁想，自己要嫁人离开妈妈的怀抱，变成别人家的女儿，心里也有点不太舒服。她下了床，穿上拖鞋悄声出门。方家二老都睡了，客厅黑乎乎的，只有浅淡的月光透过窗子照射进来。方志诚头枕着手臂躺在沙发上，长腿伸出一截。
周宁来到沙发边，坐在地板上，望着方志诚。
方志诚还没睡，伸手摸她的脸：“睡不着？”
周宁趴在沙发边，“嗯，睡不着。陪我聊会儿天好吗？”
方志诚的手在她的脸蛋上来回游弋，“想聊什么？”
“什么都行。”
“你说吧。”
“我刚才跟妈妈通过电话了，她知道你父母同意我们的事很高兴。”
“那不是很好吗？”
“但我感觉她好像不太好。”
“怎么不太好？”
“具体说不上来，就是一种感觉吧。”
“可能是她想到自己含辛茹苦养大的女儿马上要嫁到别人家后心里有点舍不得吧。”
“可能吧！”周宁说：“我妈这一辈子挺不容易的，遇到我爸那样不负责任的男人，一个人带着我，当妈又当爹的，怕再找户人家对我不好，这么多年一直一个人。她对我不像其他老师对自己家孩子那样，期望高要求严，她只希望我能有份稳定工作，找到真正对我好的人，与他组成家庭，美满幸福安稳地度过一生。
“你的妈妈是位很了不起的女性。”
了不起。
付出多少辛苦才配得上这个词。
周宁心酸，苦涩不言中。
方志诚摸着她的头，温柔安抚着。
周宁说：“我能理解她的心情，为女儿找婆家的事情操心，女儿找到婆家后又为两人今后的日子能否长久而担心，希望女儿不要像她一样，付出全部情感之后又被男人抛弃。”她说：“方志诚，你会像我爸那样，见异思迁吗？”
方志诚摸着她的脸，“别胡思乱想。”
周宁说：“在这个世界上，我最痛恨的人就是我爸。”
她静静的趴在那里不动声色，方志诚的指尖有温热湿润的触感。他坐起来，捞起她。她体重很轻，一只手都能将她拎起似的。
周宁像只小猫一样，缩在他怀里。
方志诚不说话，修长的指拭去她脸颊上的泪滴，一滴接着一滴。窗外月光浅淡，黑暗朦胧的客厅里，能听到的只有女人吸鼻子的轻微响声。就这样保持安静坐了一会儿，见她情绪转好，方志诚说：“多愁善感，喝完酒就哭鼻子，以后少喝点。”
周宁抿着唇角，两手环住他的脖子。
情绪释放后人就犯困。周宁窝在方志诚怀里呼吸逐渐平稳。
方志诚轻手轻脚抱她起来，往卧室走去。人轻放在床上，盖好被子，方志诚转身刚要走，衣襟一角被扯住，回头看，床上的小人儿眼巴巴地望着自己，像无家可归的小动物般眼底带着祈求。
方志诚只好掀开被子上床，心底里也在为不必睡沙发庆幸。他搂着她，她依偎在他胸前，安心又舒服的位子。
窗外，大海带来的风呼呼地刮着，猛烈的风顺着密封不严的窗棂吹的薄薄的窗帘一鼓一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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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亮时，周宁悠悠转醒，眼睛尚未睁开心里嘀咕，嘀咕陈小佳送的大熊怎么变得硬邦邦的了。嘀咕的同时，又用大腿磨蹭了几下，隔着薄料透过来的热度惊呆了周宁，让她瞬间明白过来，自己正抱着的不是陈小佳的狗熊，是活生生有温度有硬度有热度的方志诚！
压在腿下的，那个是让人难以启齿的东西。周宁不敢动，像被点了穴道似的，腿麻脚麻头脑发热又不敢睁开眼，紧攥的手心里都是汗，睫毛抖啊抖的。
心底深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