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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浮光婚姻-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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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妙眉又想起王凝,想给她解释加嘱咐些东西,可再环顾一圈,还是找不到人,于是收了视线,乖乖跟在裴本怀后面,和人敬酒去了。
  王凝自然是让孙妙眉找不到的,她早已悄悄退出包厢。她本也不想的,杀青宴,是巩固人脉圈多好的机会,可她还是迫不得已离开了现场。邵世荣的未接电话已经打到五个了,再不接,她怕自己下半辈子流落街头。
  邵世荣声音又累又气:“王凝啊,我让你看着孙妙眉、离裴本怀远点,这话说了多少次了?白说了?”
  王凝狡辩道:“我是看着的,可妙眉一个活人,有腿有脚,我能管得住?”
  邵世荣说:“有腿有脚怎么了?动物园的猴子大象有腿有脚,你看它们谁跑出来了?”
  王凝彻彻底底地翻了个白眼:邵世荣多大个人,在人前装模作样的莫测高深,但一到孙妙眉的事情上,邵世荣的思维就一下子变成了小孩子,胡搅蛮缠的,什么话也说得出口。但她也只敢腹议。她道:“不过是几张照片,明星在宣传期炒情侣,也不是不寻常的事。”
  邵世荣已经在拍桌子了,他此时坐在机场的贵宾休息室等中转的飞机,贵宾室里寥寥几个人,都对他侧目,可邵世荣无知无觉地,还在对着电话里的王凝呵斥:“你觉得不是大事?绿帽子戴在我头上,没戴在你头上是吧?”
  王凝皱着眉说:“你和我生什么气,你们夫妻俩的事,你们自己在家吵吧。”
  邵世荣一下子被王凝的态度激急了。王凝真是反了,他邵世荣可是她的老板!他变换了坐姿,在沙发上坐得更舒服了,也便于对王凝耍威风:“呈堂的曝光率已经够多了,不需要再炒绯闻了!你给孙妙眉说,让她注意一下。”
  王凝道:“你怎么不说?”她受够了邵世荣的颐指气使,现在更是明白:“其实你是不敢妙眉说吧。”
  邵世荣一下子噎住了。他被说中了心事:他一贯潇洒做派,自认为倜傥不羁,是不该为女人呷醋闹事的,就算孙妙眉和裴本怀的事到当下地步,他也要在孙妙眉前波澜不惊,无所无谓的。何况这事牵扯到裴本怀,真的,麻烦透了。
  王凝捕捉到邵世荣的弱点,蹬鼻子上脸了:“你还有事吗?我陪孙妙眉在杀青宴,忙得很。”
  邵世荣恶狠狠道:“裴本怀给你多少钱,你都敢反我了。”
  王凝也毫不吃亏地反击:“裴本怀是最大的投资商了,我不奉承他奉承谁去?”
  邵世荣理亏:裴本怀现在的确是到他头上来了。连裴鸿衍都被困到了H城,分身乏术焦头烂额。邵氏比不得裴家,是独吃生意饭的,权势通不了天也抵不住地,更是在裴本怀底下几层了。
  孙妙眉察觉到裴本怀醉了。
  裴本怀平时待人很随和,多方施惠,由是剧组几个小人物都小心翼翼来敬酒,裴本怀毫无偏见,一一回敬了,那几个小演员见惯了大牌明星的冷眼,当下都感激的不行,裴本怀拍了他们的肩膀,说了几句鼓励的话,才走开。
  孙妙眉仗着邵世荣的照拂,不喜交际是圈内出名的,身边逐渐冷清,她干脆退到一个角落里去了。
  裴本怀穿梭人群,左右逢源,最后摇摇晃晃地逃到孙妙眉身边了。
  “我不行了,你让我躲躲。”裴本怀撑着桌沿,朝孙妙眉靠了靠。
  孙妙眉经过一轮酒,对裴本怀的那点戒备早消除了去,她笑道:“让你逞能。不行了吧。”
  裴本怀却是醉眼迷蒙,嘟噜了几句:“我怎么不行,刚刚给你挡酒的是别人?”
  孙妙眉说:“好,你行,你最能喝。”
  裴本怀想直起身来说话,却感到天旋地转的,身子一踉跄。孙妙眉下意识去扶,没有扶住,两人一齐倒在座位上了。
  这一倒,吸引了旁边几个人的注意力,他们趁着醉意,高声起哄。
  孙妙眉觉得不妥,拍着裴本怀,让他起来,裴本怀却是昏昏沉沉,感觉倚靠了什么,归属感很强地要睡去了。孙妙眉一看,想起昨晚的情境,知道裴本怀这一睡,是难再起来的。
  她左右求助:“他喝醉了,谁帮忙扶一把啊?”
  旁人却还是笑,王凝也不知那里去了。孙妙眉环顾一圈,这些人都是点头之交,此时也只会起哄。孙妙眉只好自力更生,推搡着裴本怀。几番敲打,裴本怀自己先清醒了。
  他清清楚楚地睁开了眼,伶伶俐俐地站起身来,还想着回头扶一把歪倒在座椅上的孙妙眉。
  孙妙眉正奇怪裴本怀酒醒得突然,猛地身子一轻,精神焕发的裴本怀目光炯炯,竟是把她拦腰抱起来了。
  此时正宴酣之处,众人都醉的迷迷蒙蒙,却都见裴本怀神情平静,自然大方地将孙妙眉抱着,稳稳当当地大步走着,几步将孙妙眉抱走出门了。
  裴本怀的经纪人宋思明正在和人惺惺作态地交际,此时回头看见裴本怀抱着孙妙眉,惊了一惊,但还是稳住了,当做没看见似的和对面的人继续说话。
  裴本怀多不要脸,宋思明是知道的,但裴本怀能这样光明正大地把人抱出门去,宋思明佩服,他自愧不如。
  

☆、多谢款待

  孙妙眉被裴本怀抱到了飞霞楼的一间茶室,本是用作贵宾接待室的地方,没有开灯,黑乎乎一片,空气里有点潮湿的壁纸味道和檀香气味,裴本怀的手突然抖了抖,孙妙眉受惊,赶忙去环住裴本怀的脖子,怕自己掉下来。
  裴本怀把门踢上,门自动锁了。孙妙眉这时才敢叫:“裴本怀,把我放下来!”
  黑暗中裴本怀一个低笑:“不放。”
  孙妙眉没想到裴本怀是这样的人。裴本怀把孙妙眉放在沙发上,孙妙眉眼前还是黑暗的,只觉自己躺到了一个冰凉软绵的地方,而裴本怀均匀的,带着酒气的呼吸在她很近的地方,孙妙眉伸了手去摸,指尖碰到一个湿漉漉地软绵的部位,孙妙眉一下子缩回去了。
  裴本怀的吐息愈来愈近,孙妙眉转过脸躲他,裴本怀在黑暗中也能清晰视物,他伸手将孙妙眉的脸扳了过来。
  孙妙眉说:“你喝醉了,放开我!”
  裴本怀细细地看了手掌中孙妙眉写满惊慌的脸庞,他忍不住带笑轻舔了一下自己的牙齿——就是那颗紧邻嘴角的小小犬齿。他压上来孙妙眉的身体,叫了一声:“学姐。”
  孙妙眉心底一片慌乱,她想起了她自认识裴本怀以来,裴本怀都是一副过分自持,拘谨老成的样子,她也曾暗笑过裴本怀的刻板迂腐,也感慨过裴本怀的君子风范——但现在,醉酒的裴本怀,别说是君子,说他一声“流氓”也是在抬举他了!
  孙妙眉厉声说:“裴本怀,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裴本怀低声道:“我知道的。”
  孙妙眉道:“你想想清楚,别乱耍酒疯!”
  裴本怀一下子倾身下来,摄住了孙妙眉的嘴唇:“我想的够清楚了,学姐,我学生时期就暗恋你了。”
  孙妙眉被裴本怀压制,动弹不了,但她还是冷静无比的。裴本怀只是贴着她的嘴角,并没有再多的动作。孙妙眉动了动小腿,寻思找机会把这个衣冠楚楚的登徒子一脚踢飞时,裴本怀忽然放开了她。
  孙妙眉坐起了身子,摸着黑找了一个方向冲过去。没想到那面摆着一张大茶几,尖角尖棱的,孙妙眉撞着了胫骨,非常疼痛,跌在地上抱住了小腿。
  身后裴本怀走过来,无奈地说:“学姐,小心些吧。”
  孙妙眉说:“滚。”
  裴本怀扶着孙妙眉,孙妙眉不要他帮忙,甩手推他,结果走了空,反而跌进裴本怀的怀里了。裴本怀拥了满怀的软玉温香,低下头,正好蹭着孙妙眉的耳边鬓角,他故作惊讶:“学姐这是做什么?”
  孙妙眉还去推他,裴本怀颀长风秀的身形受着孙妙眉无章无法的殴打,也是有点受不住了。他抓住了孙妙眉的手腕,反剪在背,将她撞进自己的胸膛:“妙眉,别打了。”
  孙妙眉说:“你自重。”
  裴本怀说:“我不会强迫你。”
  孙妙眉心里反了白眼:那你刚刚是做了什么?
  裴本怀道:“我去开灯,我们谈一谈吧。”
  孙妙眉被放开了,裴本怀去开灯,开关轻响,灯光大亮。孙妙眉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太刺眼了。
  裴本怀抱歉地:“对不起,我没想到会刺眼睛。”
  孙妙眉适应了几秒,勉强可以放下手了,她挣开眼睛,白茫茫的视野里,裴本怀衬衫微乱,但仍温润俊朗,好整以暇的翩翩模样。
  孙妙眉退后几步,坐到了沙发上。
  裴本怀走过来,孙妙眉做了一个制止的动作:“你不要过来。”
  裴本怀微微一笑,站住了。
  孙妙眉随即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好在自己也衣衫也算齐整,没有失体面。她揉着手腕,开口了:“你——真醉假醉?”
  裴本怀答道:“一个醉酒的人,说自己没醉,就是醉了。”
  孙妙眉挥挥手:“你不要给我玩文字游戏,我说不过你。”
  裴本怀微笑着闭了嘴。
  孙妙眉说:“今天的事,我不会追究,以后也不必私下见面,媒体方面,也要避嫌。”
  裴本怀道:“学姐怎样都可以。”
  ——你怎样都可以,我该怎样还是怎样。
  孙妙眉头大地说:“小裴,你人很好的。”
  裴本怀说:“谢谢,不必你给我好人卡。”
  孙妙眉说:“你不要太得寸进尺。”
  裴本怀闻言,向孙妙眉这里走来过来,孙妙眉让他站住,裴本怀恍若未闻,依旧前行。
  孙妙眉看裴本怀这样讲不通道理,她干脆就面向了他,两手撑在沙发上,仰起头对裴本怀:“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
  裴本怀一笑:“不敢。”
  孙妙眉道:“谢谢你珍贵的情感,我,已经结婚了。”
  裴本怀挑眉,歪头看孙妙眉的手指,孙妙眉知道他在看什么,孙妙眉双手光秃秃的,一点饰物都没有,更不必说有结婚戒指了。孙妙眉不自然地缩了缩指头,但她并没有后退:“我劝你,小裴,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裴本怀说:“我要是不呢?”他欠了身体,俯视孙妙眉:“学姐,我是真心。”
  孙妙眉此时却是想笑:她第一次听人说真心二字,说得这样冷静淡漠。裴本怀如今算是撕破面皮,来与孙妙眉摊牌了,孙妙眉道:“谢谢你的真心,我和我丈夫感情不错。”
  裴本怀伸手,轻飘飘地挑了挑孙妙眉鬓角散下来的发绺:“丈夫——邵世荣?”
  孙妙眉皱眉拍开了他的手,邵世荣三字一出,孙妙眉也觉得没什么说服力,她的丈夫,实在是艳明远扬的一人物。她说道:“没有他就没有我。我可不敢背叛他。” 
  裴本怀淡淡收回了被孙妙眉打偏的手,“如果我比他要强呢?孙妙眉,你会不会依靠我?”
  孙妙眉低声道:“别开玩笑。”
  裴本怀没有在开玩笑,他本人很清楚,不管是邵世荣还是裴鸿衍,都已经不是他看得起的对手了——他是真的熬出头了。只是他的成功要更低调些——七月十一号,股东大会,他卧薪尝胆十几年的一切,都要一个昭昭的明证,是否踩着他大哥裴鸿衍的骨血,踏着他大哥的肱骨之臣邵世荣上位,全凭他的心血来潮。
  然而此时的孙妙眉还是一无所知的,裴本怀低头看着这个小女人,孙妙眉是美丽的,生机的,和从前在青山大学,递给他一张传单纸,然后笑着对他说同学要天天开心啊的女孩子,并无二致呢。
  只是这个女孩子,经历了十年,都已经嫁作他人妇了。
  裴本怀轻轻地,慢慢地说了一句:“那学姐大可拭目以待了。”
  王凝从会场上一堆天花乱坠的描述中理清了裴本怀把孙妙眉抱着去了哪里的信息,飞霞楼上上下下跑了一遍,最后在走廊尽头看见裴本怀和孙妙眉两人,一高一低,一抬头一低头,神色各异地走来了。
  王凝迎上去,先问裴本怀:“裴先生,听人说你醉酒了,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裴本怀挽着左臂的袖口,一边神色如常地答到:“我很好,多谢记挂。”
  王凝这才转向孙妙眉:“妙眉,我找你很久了。你去哪了?”
  孙妙眉抬头看她一眼,脸上面无表情的。裴本怀在旁边道:“我刚刚喝晕了,劳烦妙眉姐照顾。”
  孙妙眉此时出言道:“好了,我帮你去给导演告个假,你先回去吧,要不然一会更难受了。”
  裴本怀微微笑道:“那我听妙眉姐的,就先走了。妙眉姐,王凝姐,再会。”
  孙妙眉和他道了别,王凝也在旁边满腹狐疑地挥了挥手。裴本怀微笑回应,转身离开了。那样周正稳健的步伐,真不像一个喝醉的人。
  待裴本怀走后,王凝转身面对孙妙眉:“刚刚发生什么了?”
  孙妙眉疲惫地挥了挥手:“没怎么,就是说了几句话。走吧,他喝醉了还能躲清闲,咱们还得再回去喝到半夜呢。”
  飞霞楼的酒局散了,孙妙眉按着太阳穴钻进车子,王凝倒在她身边,也是喝得醉醺醺地难受。车总是先送孙妙眉的,开进邵宅的那一大片领域,人工湖上打着冷薄的灯光,王凝看着,突然说:“邵世荣要回来了。”
  孙妙眉不以为然:“他回来就回来吧。”
  王凝说:“孙妙眉,你做个心理准备吧……”
  孙妙眉心想:准备什么?难道还要好好迎接他招待他,接风洗尘一番么?这些事早有人做的,她只需坐在家里,和他随随便便但又认认真真地吃上一顿早餐就很好了。
  王凝看孙妙眉下了车,邵宅守夜的人帮她打开了门,提着她的包迎她进去。孙妙眉在前面走,门啪地一下在后边被人关上了。
  孙妙眉坐在餐厅喝醒酒汤,一口一口地,拿出手机看自己和裴本怀的漫天飞扬的绯闻,还有评论里为了他们俩的“恋情”吵得不可开交的网友,自己看得也是津津有味了。
  这时,一条消息跳在屏幕顶端,是裴本怀。
  学姐回家了吗?
  今天,真是多谢款待了。
  孙妙眉看完就删了。
  

☆、承上启下

  邵世荣回来了。
  他先是在邵宅里找了一圈孙妙眉,管家正在外面看着人修剪草坪,等邵世荣楼上楼下转了一整圈了才回来,看到邵世荣,管家很惊讶地:“邵先生回来了?”
  邵世荣说:“孙妙眉呢?”
  管家说:“夫人今天去韶光了。”
  邵世荣这才扔了领带外套在沙发上,一边解着衬衫纽扣一面飞快上楼了。管家在后面拾起邵世荣的衣物,放到洗衣间去了。
  邵世荣洗漱后,颇为疲惫地倒在沙发上躺了一会,但又说服自己起来了。换了一身板正的西服,他赶去邵氏总公司了。
  邵世荣去清理邵氏和裴家所有合作的关系。在H市,裴鸿衍最后说,世荣,你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邵世荣退出了裴家的利益集团。
  他听到裴本怀给裴鸿衍打电话,和和气气恭恭敬敬地:“大哥,今天的题目准备好了么?”
  裴鸿衍道:“你说。”
  裴本怀说:“选项一还是甄沛莹,选项二……我想想,最近我住在酒店,开着空调也觉得闷热难耐。想着小时候在裴家老宅,冬暖夏凉,屋外艳阳天,屋里却是阴凉宜人的,真是怀念啊。”
  裴鸿衍说:“我选一。”
  裴本怀故作惊奇:“大哥,您是没弄懂题目吗?这都两天了,您怎么总选一?”
  裴鸿衍说:“甄沛莹现在怎么样?”
  裴本怀说:“她现在过得很好,没了大哥您,安眠药也不常吃了。”
  裴鸿衍说:“……谢谢你照顾她。”
  裴本怀说:“不谢,那毕竟是我的,亲妹妹。”
  裴鸿衍沉默了。裴本怀享受了一会裴鸿衍的沉默,就将电话挂了。
  邵世荣惊讶道:“你这是把裴家老宅许给他了?”
  裴鸿衍点烟,一点点颤抖的手指暴露了他所有坚不可摧的表象:“世荣,”他吸了一口烟,很久才吐出来:“我输不起啊。”
  只有裴鸿衍知道,在过去的几天里,裴本怀给他的所有选择题,他只有第一天没有选甄沛莹。也就是在那天,他收到了一份快递,拆开来看,是两片带血的指甲,指甲上深深浅浅不匀称的指甲油,还是他裴鸿衍亲自给涂上的。当时甄沛莹低下来看他然后淡淡一笑的模样他还记得。
  裴鸿衍真的没想到,裴本怀对权势的渴望,竟达到了残害胞妹的程度。他只能妥协了,因为甄沛莹,是他最输不起的砝码。
  裴鸿衍昼夜不停地变卖着财产,真的是马不停蹄地。只有抽着烟能让他缓缓。他捏着烟管坐在沙发上,闲暇了才得空想想裴本怀这个人,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心肠也的确是太残酷了。
  数年前裴本怀由司机带回本家,还是愣头愣脑的模样,刚下学回来,手里捧着厚厚的医学教科书,裴鸿衍随手翻了下,看得头晕,裴本怀却以为他有兴趣,壮大胆子和裴鸿衍讨论医学理论。裴鸿衍听到不耐烦,歪头看裴本怀这样不知人情世故的模样,只觉得好笑。
  裴鸿衍由此想到一个典故:隋炀帝杨广做皇子时,为人勤俭正直,不沾女色,有一个大臣远见他的风姿,说了句:“世间本不应有如此的君子,若他真是这样的本性,便是国家的大幸;若是为了皇位的隐忍伪装,便是惊世的暴君。”
  孙妙眉此时也正和这位暴君打着交道。
  裴本怀坐在韶光孙妙眉所属的办公室里,双腿交叉,相貌堂堂地。孙妙眉站在巨大的写字台后面,觉得头疼。
  孙妙眉说:“我记得下午你还有个采访吧?”
  裴本怀优雅道:“这个采访妙眉姐也是要参加的,在下可以和你一同前往。”
  孙妙眉说:“你不要三天两头地总往韶光跑,你又不是韶光的艺人,你经纪公司会怎么想?”
  裴本怀道:“劳学姐关怀,我怎么想,我的公司就怎么想。”
  孙妙眉挥了手:“你的条件,我不会答应。”
  裴本怀说:“董事会百分之三十的股东都在我这边,大势所趋,学姐不懂吗?”
  孙妙眉把桌上的一杯冷茶摔了一下,茶盏杯碟脆生生的一响:“再说一次,韶光不是我一人的,是我和我的丈夫——邵世荣的。我的股份,也是他的股份。”
  裴本怀手边的茶水还是热气腾腾,他端起来抿了一口:“可邵世荣的股份,可不一定是你孙妙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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