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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不嫁豪门-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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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雪想哭,可是,面前的人是汤雅静,在她面前,她知道自己要坚强,坚强,她忍住眼泪,其实手早已颤抖不已:“我还有事,先走了。”说着,不等汤雅静回答,飞也似的逃离一酒店的大厅。
离开酒店,陈雪一路小跑,边跑边抹眼泪,最后,实在是跑不动了,才扶着一根电杆,嘤嘤痛哭,是的,虽然知道他众多的情史,而且也知道王璐璐,可是,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两人进入酒店,心仍伤得如此痛,到底是为什么,不是已经想好了,只要在他身边就好,可是,为什么会有这样多的眼泪?
他可以不爱自己,他可以不跟自己订婚,可是,他为何要骗自己?说他在开会,没想到,在订婚前一天,却跟王璐璐开房。
陈雪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腿已经蹲麻了,她站了起来,却发现一方手帕递到自己面前,她朦胧着抬头看着手帕的主人,接着,赶紧转了眼,伸手将眼泪擦干。
一只手突然扶着她的肩,陈雪一颤,微微侧开身子,转回脸,尴尬极了:“你怎么在这儿?”
陈致远苦涩的扯着嘴角:“刚才出来办事,却看到你一路跑着,叫你你也不答应,怕你出事,所以追了上来。”
他站在自己身边多久了?流泪痛哭的样子让他看到,陈雪不好意思,看着仍递在自己面前的手帕,却没有伸手去接。
陈致远径直用手帕为她擦去脸庞的泪水,心痛的说:“为什么不对自己好一点呢?”
陈雪刚想退后躲开他,可是,却被他一把拥进怀里,比起顾子骞的怀抱,他的怀抱略显单薄,看着身边熙熙攘攘的人流,陈雪一惊,使劲的推开他,他没站稳,退后了好几步,最后,竟然被迫坐在花坛上。
“对不起。”没想到自己的力道如此重,陈雪走上前拉他起来,嘴里万般道歉:“我……”
陈致远的眼睛深情而幽幽,淡淡的拍着身后的灰尘,说:“没事。”
陈雪更是尴尬,想要离开,可是却因为自己刚才的举动而愧疚,正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陈致远看着她,不顾周围匆匆的人流,坚定的说:“三年之约,我是一直放在心上的,希望你好好对自己,千万别委屈自己。”
陈雪心一暖,不经意说的一些话,他却记得这样牢,可顾子骞,此时的顾子骞,正在……她摇着,不让自己再去想顾子骞的事。
“不要叹息。”陈致远显然成熟稳重了许多:“也不要难过,一切都会好的。”
“你不懂。”陈雪悠悠的说:“你不是我,你不会懂的。”
“我懂。”陈致远有些自嘲的说:“他本来就是那样的人,所以,你大可不必为他伤心难过,三年之后,你不是还要做回你自己吗?我可不愿意看到你,为了一个男人迷失自己的方向。”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他难道什么都知道?他跟在自己身后多久了?他一直在关注自己?陈雪的心彷徨,渐渐迷失了方向,为什么,周遭的人都变得这样深不可测了,甚至,连最要好的雨嘉也是,变了,才几个月,仿似变了一个人似的。“我有自己的原则,我有自己的生活方式。”陈雪看着陈致远,“你不是我,你怎么会懂得我?你怎么会知道我是怎样想的。”
“放弃和他订婚吧!”陈致远突然开口:“跟他那样的人在一起,值得吗?”
放弃?我喜欢他,我爱他,我怎可放弃?陈雪的心思绪万千,看着她犹豫不决的神情,陈致远又说:“有一件事,我一直都想告诉你,陈雪,你……”
“致远!”雨嘉的声音翩然而至,随之,她的身影也站到他身边,她看看陈雪微红眼,有一丝丝吃惊,再看看陈致远,之后走到陈雪身边:“陈雪,你怎么也在这儿?好巧。”
雨嘉看陈致远的眼神不时透着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她与陈致远才是一对,陈雪告诉自己,而陈致远对自己,不过是同学之间的关心罢了,此时,陈雪发现陈致远看雨嘉的眼神,有着微微的不悦,而雨嘉,假意没看到似的,只是盯着陈雪,于是,陈雪朝雨嘉淡淡一笑:“我路过。”
“你怎么来了?”陈致远淡淡的对雨嘉说:“你现在应该在上班。”
雨嘉的脸闪过一丝不安,接着微微撒娇,笑道:“那个老巫婆派我出来取一份文件,所以刚好路过。咦,致远,你今天不上班吗?”
陈致远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眼神里隐隐有忿怒。
雨嘉闭上了嘴,脸上了隐隐的不安,陈雪看出了两人的异样,淡淡的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陈致远与雨嘉都没有说话,陈雪走了几步之后,回头朝雨嘉说:“明天不用到夏家来陪我了。”
雨嘉一惊,明天不是她订婚的日子吗?“出什么事了?”
“没有什么事。”陈雪勉强露出一个笑容,说完,转身离去,看着她落漠的背景消失在人潮中,雨嘉的心微微抽痛。
陈雪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夏家的,当看到红色的时候,心里总想起欧阳珊珊,当她说起她与顾子骞的往事时,陈雪虽然难过,可是,却没有太过伤悲;当汤雅静提起夏美媛与顾子骞的两小无猜时,陈雪虽然心里堵得慌,心痛,可是,仍是告戒自己,只要能陪在他身边就好;现在,亲眼目睹了王璐璐与顾子骞去酒店,她的心突然溃堤了,之前的坚强都不复存在,仿佛他对自己说的那些话自己已然忘记,脑海时充满的,全是别的女人与他缠绵的场景,是的,缠绵,他与自己缠绵时,那样娴熟的动作,想来,他早已身经百战了。陈雪恨自己,恨自己为何作贱自己,竟然相信一个人尽可妻的男人,竟然爱上了他,竟然觉得……
“雪儿。”夏老夫人欣喜的打开陈雪房间门,手里拿着一个盒子,她没有注意到陈雪的表情:“这是明天你要戴的首饰。”
陈雪别过脸,擦干眼角的泪水,只是轻轻低着头,不去看她。
见陈雪一动不动,没有说话,夏老夫人颇为奇怪,声音变得有些扭曲:“终于一只脚要迈入豪门了,想笑就笑吧!”
这样讽刺的话,陈雪已经听惯了,她淡淡的推开放在自己面前的首饰盒:“取消订婚吧!”
夏老夫人的手高高扬在空中,可是,久久却没有落到陈雪脸上,最后她忿然的甩开手,支起陈雪的下巴,这才发现她的双眼红而且微肿,有些微怒的说:“你在发什么疯?”
发疯?陈雪觉得自己真的是要疯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甩开夏老夫人的手,坚定的说:“取消订婚!”
多月来的心血泡汤了,夏老夫人的脸有些扭曲,狠狠的一巴掌朝陈雪扇过来,可是陈雪却一侧身,躲开了,她仰脸看着她,那副样子神圣不可侵犯:“你打吧,最好打死我。”
“想死?”夏老夫人冷笑:“那有这么容易?要死,也得跟顾子骞结婚之后再死。”
在她的心里,自己不过是个交易品罢了,陈雪的心如死灰,她拿出手机,熟练的按着那个电话薄,当翻到“顾先生”的号码,正要按发送键时,手机突然被夏老夫人抢了去。
“还给我!”陈雪有些急,朝夏老夫人伸出手。
夏老夫人一脸冷漠,走到固定电话前,一扬手,固定电话的插头被拔了出来,她冷冷的,不带一丝感情的说:“事已至此,你就安心接受吧,不要像汤雅静一样发疯了。”
汤雅静?她的儿媳,她竟然说她发疯?陈雪知道,夏老夫人面前,是没有温情与亲情可言的,她只能漠然的坐在原地,是的,进了夏家,就如牢宠一样,任她支配。
“如果明天不能顺利订婚,那么,明天陈霜的手术也做不成了。”夏老夫人站在门口,冷冷的说着。
陈霜,找到骨髓了?犹如一盆冷水从陈雪头顶浇来,让她顿然清醒,是的,现在不是自己意气用事的时候,跟夏老夫人争,自己只能是输。
看着漠然坐在沙发上的陈雪,看着她的神情,夏老夫人明白,自己的话说到她的痛处了,于是离开了陈雪的房间。
门刚合上,陈雪听到响亮的一巴掌,接着是夏老夫人训斥的声音,之后汤雅静大声回骂的声音也响起来了,陈雪捂住耳朵,太多纷繁复杂的事情,太多了,不想听,再也不想听了……
迷迷糊糊之间,一阵凉意把陈雪惊醒,黑暗中,她才惊觉自己窝在沙发里,初秋的凉意阵阵袭来,她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窗外吹起了风,陈雪的心,比水还冷,想来,明天的订婚仪式是免不了的,突然,她冷笑,走到窗户前,一阵冷风袭来,她突然有了想法,走进了浴室,放了满满一缸冷水,她脱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将脚伸进浴缸,突然的冰冷让她浑身发颤,她咬着牙,站了进去,轻轻一蹲,将大半个身子沉浸在冷水当中,只是初秋,可是,浑身的凉意让她如针扎一般难受,温热的泪水漫过脸颊,是的,只有这一个方法,只有这一个方法让自己能够躲避明天那场,原本没有任何幸福,任何真心可言的订婚。
心凉如冰的陈雪,将脸渐渐没入浴缸,水在漫过她鼻间的时候,呛到了,她一阵难受,我不想死,我也不能死,突然,她站了起来,用浴巾裹着身子,可是,全身还是瑟瑟发抖,头昏难受,她的嘴角弯起好看的弧度,是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躺在床上,身子久久不能暖和,鼻塞已经达到了极难呼吸的程度,陈雪的心,没有一丝起伏,是的,如果能这样忘却那些事,该有多好,她没有丝毫睡意,躺在床上,等待着黎明。
时间好漫长,陈雪一直看着窗外,终于,黑夜散去,窗外渐渐灰蒙蒙,天快亮了,终于熬过了漫长的夜,她站了起来,忽然觉得头重脚轻,身子轻飘飘似的,可是,她的嘴角却漫过无声的笑容。
呆呆的站在窗前,突然,她的房间门被打开,灯瞬间亮起来,好刺眼,陈雪回头看着门口,好几个人同时涌进房间。
夏老夫人走在最后面,她看了看站在窗前的陈雪:“快给她梳洗吧!”
话音刚落,便有人来拉陈雪,将她按在梳妆台前的凳子上,看着镜中的自己,脸色发青,因为没有睡好,所以眼睛肿且有血丝,她没有任何表情,没有说话,微闭着眼,像一个木偶一般任这些人摆弄。
夏老夫人一直站在她身后,冷冷的看着她。
一个多小时之后,窗外已经大亮,陈雪方才睁开眼睛,镜中的人好美,头发被高高的挽起,露出颀长的脖子,可是,她的表情怎么那么怪,陈雪张开唇,想笑笑,可是,却发现比哭还难看。
突然,有人扶起了她,开始解她身上的衣服,陈雪本能的阻止,她站起来,一阵昏厥,好一会儿,才扶着额头,忍住不适。
“小姐,该换衣服了。”有人在一旁小声说着。
陈雪看了看说话的人,朝夏老夫人祈求道:“奶奶,时间还早,过一会儿再换吧!”
夏老夫人看着她的神情,示意旁边的人将礼服放在沙发上,让所有的人离开陈雪的房间,她冷冷的看着陈雪:“不要玩小把戏,你玩不过我的。”
玩把戏?陈雪的心冷极了,惨淡一笑:“我怎么会不听奶奶的话,今天,或许就可能让奶奶如愿以偿。”
看着她快倒下的身子,夏老夫人倒抽一股气,这是陈雪吗?
“我不换衣服,对奶奶来说,正是一个机会,奶奶,你应该知道该如何把握的,对吗?”陈雪冷冷的笑着。
夏老夫人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她的房间。
终于,房间里又只有陈雪一个人了,她瘫坐在沙发上,手无意之间触及到那白色的礼服,呵,这正是自己订婚的礼服,她的眼角溢出了泪水,她死死的抓住那礼服,她努力让自己不要哭,千万不要哭,既然心伤了,既然这么难过,那么,剩下的,还有什么呢?不过是两人的交易。恍然间,想到那份契约,是的,与他,不过终是契约而已,而他,那个情场高手,面对自己时,也不过逢场作戏而已,而只有自己那么笨的人,才会真的以为他会钟情于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响起了车轮压过地面的声音,好像有许多的车同时开到夏家来,而陈雪的房间,仍只有她一人,冷冷清清,好似,那些人,那些人忙碌的那些事,与她无关罢了。
迷迷糊糊的,仿佛有人进了房间,那喜悦的声音响起:“雪儿。”听到这声音的瞬间,陈雪心一惊,强打起精神张开了眼,可是,面前一切终有些模糊,她欲哭无泪,别过眼睛,不去看他。
顾子骞穿着礼服,刚理过胡须的下巴,看起来光洁而精神,他手捧着百合花,丝毫没有发现她的异样,迈着轻快的步子走近她,温暖而柔和的唤着:“雪儿。”
陈雪的心似被什么堵住了般难受,他就在面前,幸福马上就触手可及了,可是为何自己感觉自己快要决堤了?调整自己的情绪,她方转过脸,仰脸看着他,声音淡得不能再淡:“你来了。”
原本高高兴兴的顾子骞被她的声音惊了一跳,蹲在她的面前,看着她身边的礼服,呵呵笑:“怎么,还不换衣服吗?”
陈雪想笑,可是,脑子浑浑噩噩的她,却笑不起来,她将礼服一把抓过,塞到顾子骞手中,声音里只有冷漠:“还给你。”
顾子骞一惊,方才发现她的异样,心里焦急万分:“你怎么了?”说着,要伸手覆她的额头,可是却被陈雪冷冷的偏开了,她看着他,那眼神的焦急显而易见,可是,她心却是冷的,他,不过是逢场作戏的高手罢了,他应该用这样的眼神看过许多的女人。
顾子骞一把将手上的花放在一边,想搂住她,可是陈雪却站了起来,头痛极了,可是,她仍是故作坚强:“算了吧,我们算了吧!”
顾子骞心痛的立在原地,她的话显然让他深受打击,可他故作轻松,仍笑道:“没想到,我的雪儿还喜欢说冷笑话?”说着,他又伸手,想要牵她,声音也变得温柔异常:“咦,昨晚没有睡好吗?还是,在想我?”
他略带轻松的话让陈雪的心更冷,转而指着门口:“请你离开。”
他愣在原地,终于知道她不是开玩笑,“为什么?”
“我不想跟你订婚了。我们分手,”陈雪冷冷的看着他,可是,看着他的时候,她的心总是澎湃不已,狠不下心来,“顾子骞,从此之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他狠狠的拉住她的手,将她的身子朝向自己,仿佛一眼便要望穿她的心:“到底怎么了?”
她仰脸看着他:“分手。”
顾子骞仿佛受了打击,放开了她的身子,陈雪没站稳,险些摔倒。他往门边匆匆走去,走到门口,站住了,没有回头,只是说:“这是你的真心话吗?”
陈雪哽咽了,好一会儿,才忍住哭泣:“是的。”
两个字如刀一般刺入顾子骞的心里,身后的陈雪没有发现,此时顾子骞的眼眶湿润了,是的,失去了,失去了,他的自尊心让他没有回头,一无反顾的往楼下走去。


 第78章 线索

当他的身影消失不见时,陈雪的身体仿佛失去支柱,倒在沙发上。
不知过了多久,陈雪发现有人在脱自己的衣服,猛的醒了过来,面前,有两个夏家的佣人正将她的衣服脱掉。
陈雪一缩,声音有些厉:“你们做什么?”
两个佣人见陈雪的样子,有些怯,其中一个说:“是老夫人让我们来给小姐换礼服的。”
陈雪没有动了,任由两人将那件长长曳地的礼服为她穿上,其中一人为她拉上腋下的拉链,另一人站在一旁打量着。
陈雪不经意间发现,身边人的惊艳的眼光,其中一人低呼:“二小姐,好美。”旁边一人使劲点点头。明知镜子就在旁边,可是,陈雪却故意不去看。
此时,夏老夫人走了进来,上下打量着陈雪,眼神与表情都显得轻松,含笑点头走近她:“真不愧是夏家的女儿!”
陈雪心如止水,夏老夫人用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说着,那声音里分明有着喜悦:“我已经如愿了,你也该让他如愿了。”说着,朝门口唤着:“子骞。”
门重新被打开了,顾子骞走了进来,他没有说一句话,步子迈得极轻极慢,夏老夫人拉着陈雪的手,含笑说道:“子骞,昨晚雪儿睡不得好,患了婚前焦虑症,有些小孩子气,来,带她去吧!”
顾子骞看着陈雪,换上礼服焕然一新的陈雪,可他总觉得不真实一般,那样飘浮,陈雪抬眼看着他,虽恼他,可是却想努力给他一个笑容,可是,僵硬的脸上,再怎么也挤不出表情。
见陈雪没有反抗,顾子骞才伸手牵过她的手,转而另一只手搂住了她的腰,陈雪侧脸看着夏老夫人,声音极淡:“陈霜今天该做手术?对吗?”
夏老夫人一惊,转瞬点头,“是,我刚才已经打电话,她已经进手术室了。”
陈雪漠然一笑,朝顾子骞说:“走吧!”
她的话跟漠然的笑容让顾子骞心里隐隐不安,下楼时,她有好几次差点被长裙绊倒,可是都被顾子骞拉住了,搂着她的腰,极近的距离,感觉她的呼吸有些炽热,眼神有些流离。
走到那辆加长车畔,顾子骞为她拉开门,她步伐不稳,几乎是半摔进车里的,顾子骞从另一边上车之后,发现她微闭着眼,以为她是想避着自己,所以并没有叫她。可是,车子开了好长一段,她仍是同样的姿态,而她的嘴角,竟然是向上,仿佛在笑,而那化了妆的脸,像是涂了厚重的腮红一般不自然,顾子骞心痛,伸手一揽,想将她揽入自己的怀里,可是,只轻轻一碰,她便轰然倒在他的怀里。
看着不醒人事的她,顾子骞心慌,伸手轻拍她的脸:“雪儿。”才发现她脸上的温度烫得吓人,接着搂着她的肩,声音急促起来:“雪儿!雪儿!”
陈雪仿佛听到他的呼唤,迷迷糊糊之间,微微睁开了眼,声音里有着温软,有着依赖,有着眷恋,像是要抓住一块浮萍一样:“子骞。”之后,便昏倒在他的怀里。
一片黑暗,茫然。陈雪的脑袋轰轰然,像是要炸开一样,全身仿佛是在恶魔的冰窖与火炉中被反复的煎熬,好想将身体的不适用声音表达出现,可无奈的是,张了口,却不能发出丝毫的声音,迷迷糊糊之时,腹部以下位置一片冰凉,腹中生猛的痛楚让她全身冒出了汗,身边似乎有说话声,有金属机械互相碰撞的声音,知道睁开眼后会看到一片光亮,于是她努力想睁开眼睛,可是好像都是徒然的,费再大的力气,眼睛如同灌了铅似的,沉重不堪,难以负荷。
此时的她,已经没有了任何思考,能感觉到的只是身体被轻微的搬动,而一阵熟悉的味道冲入她的鼻间,下一刹那便没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她知道,这宽厚的怀抱的主人是谁,他,是他,一定是他。明明心已渐成灰,可是,却仍祈盼再看他一眼,但下一秒钟,她却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顾子骞坐在病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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