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堂王妃驯夫记-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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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太后寿诞之时齐王府便许下诺言,若是不能请来何先生前来作证,那么这幅画无论真假都算是他们的过失。太后心慈,本想作罢,但终是要给天下人一个交代,这才忍痛让本官来主持局面。如今看来齐王终是让太后失望了。”
礼部侍郎露出极为惋惜的表情,永盛帝抚掌大笑:“哈哈,这礼部侍郎倒是个妙人,这戏演得可真是不错,苏瑜,你觉得呢。”
苏瑜淡淡道:“甚好。”
“哈哈,子厚,你觉得呢。”
夏子厚笑言:“草民自叹弗如。”
永盛帝开怀大笑,太后和皇后收敛得多,但眼里也是笑意。
云依此时最为鄙视的莫过于秦湘,艾玛自家情郎首当其冲之事她还能乐得出来,这没脑子的女人真是眼光短浅得可怕。
彩凤公主此时也不忘插一脚:“哼,看云依那小贱人以后还敢横,这事一过,七哥还能护着她?不休了她算是好的,倒时本公主非得好好羞辱她一番以报当日之仇。”
彩凤公主说得慷慨激昂,苏瑜眼神却是暗了下来。太后赶忙给自家女儿使眼色,男人哪会喜欢刁蛮狠毒的女人,不管背地里怎么样,面上总是要显得良善温和的,这般心思怎么就毫不掩饰地显露于心上人之前了,真是个傻丫头。
可惜彩凤公主智商不够用不说了,连眼神也不好使,太后使眼色都快使得抽筋了她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
苏瑜冷冷打断她:“公主殿下,不管如何那是你嫂嫂,你这般说道未免有失体统。”
这话说得算是重了,可惜公主殿下没有意识到不对,反而嘟起嘴,委屈万分道:“本就是如此嘛,那个女人那么讨厌,本就是她活该,我又没说错什么,苏哥哥干嘛要帮她说话来凶我嘛~”
太后看不下去了,云依也觉得彩凤公主蠢哭了,就算不知道她和苏瑜的好友关系,光是把女儿家恶毒的心思放于男人面前就是蠢爆了,尤其是当那个男人与被诋毁的女子没有大的仇怨之事。她当苏瑜是知心姐姐听她抱怨然后会安慰开导她啊。
“好了,彩凤,什么都不要说了。”
“母后~”
“闭嘴,否则就让玉姑姑把你送回去了!”
彩凤这才闭了嘴,往苏瑜的方向靠了靠。苏瑜眉微皱,却没有躲开拉住自己衣袖的女子。
礼部侍郎惋惜万分地摇着头,云依暗暗感叹他竟然都不怕把脖子晃扭了。
“时辰已到,本官宣布,齐王在太后送假画一事现已坐……”
“呵呵,老夫年纪大了,走路慢了些,倒是让诸位久等了。”一个苍老而精气神十足的声音响起,众人望向出声的那人,一个白发苍苍的普通老人家站在那儿,扶着他的是一个带着些许书生气的男子,后面还跟着一个冷厉的男子。
礼部侍郎脸色一变,眼神往台下扫去。为防万一,永盛帝之前在人群里埋了不少人,若是有什么不对,会立时出手解决。
可是人群骚动了,却没有人对那老人出手,连暗器都没见。
一地冷汗从礼部侍郎额角流下,这事若是办不好,倒时他也必受永盛帝迁怒。他镇定心神,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应对,心里期待着永盛帝的人能及时出来解决了这些人,虽然不能光明正大地来,但可以装作是那老人家突发恶疾而死,到时百姓自不会真的相信这番措辞,到时请来五座说是被暗器杀死,然后再鉴定一番告诉众人这不是真正的何先生,然后告知众人有人想破坏这场鉴别会。
既是皇家给出的结果,到时自然不会有人认为是皇室干的好事,而会把事情推到齐王身上,认为是齐王自导自演的好戏,到时再派些人主导流言走向,还怕事情解决不好?
这本是那位夏公子早就想好的,也给安排好了,可为什么事情没有按照原计划的来。
云依冷笑,夏子厚这双面间谍做得可真不赖,一方面给皇帝出谋划策,给皇帝填补漏洞,另一方面却在给萧逸云通风报信让他应对。虽然萧逸云没和她说这些,可她也猜到了,萧逸云在此埋伏了人,她也安排了人,双重保护,万无一失。
至于夏子厚的身份他们没有查出什么不对来,只是永盛帝身边的心腹核心就那么几个,一一排查,不能是其他人那么也就只能是他了。
夏子厚的身份背景极为简单,父亲是秀才,极有才华却不能中第,反倒是与自己父亲从一个地方出来的才华远不及他的人中了举人,而那举人处处不如他,只除了家中有钱有权,有一个当大官的叔父。
夏子厚的母亲也在生了他不久后被那个举人用权势相要挟,最后为了自己的丈夫、儿子的安危不得不妥协,却又无论如何不愿妥协,最后自尽了。
后来夏子厚七八岁之时勉力支撑的父亲还是倒下了,抑郁而终,独留夏子厚一人被一个善良老妇收养,那老妇的儿子是教书先生,然后夏子厚就在书本的世界里长大,巧合之下被永盛帝看中收为己用。而夏子厚为着旧事不愿入朝为官,便成了永盛帝的幕僚。
很天衣无缝的履历,一切看起来都很自然而然,可太过自然了反倒不自然,夏子厚被收养、成才、成幕僚都让她感觉自然到像是故意做给人看的,况且她不相信一个乡间的教书先生能教出那样一个通谋略之人,若是大家族中倒是可能。
第二十四章 好戏。下
不是她看不起乡间之人,也不是她低看了夏子厚的天赋,只是有些大局把握没有足够的见识是办不到的,试问一个在乡间长大,出世不足一年便能跟在一代帝王身边出谋划策,说是没有一番见闻怎么可能。
呵,不过想永盛帝之流应该都以为纸上谈兵就足以成就一个人了,但她可从不那么认为,谋略若不应用又怎么能成,她虽说不上战场,但她却是做了运筹帷幄帐中之人,她看过不少兵书,但真正运用起来她知道有多难。虽说夏子厚做的事与打仗不同,可治水之类的实事没有实地的考察和足够的经验准备,怎么可能一蹴而就?
永盛帝终究是温室里的花朵,事实上这满朝文武大都如是,所以他们看不穿这些不对来。
萧逸云不知已蛰伏多久,或许就等着一击而中的那一刻了吧。他现在还缺些什么呢?师出无名?或是还有其他什么顾忌?
随着何先生一步一步走近,礼部侍郎心里打鼓,但还是强装镇定道:“这位老先生是……”
“你们不是一直在等老夫吗,还不知道老夫是谁?哦,是了,老夫变脸了,大人稍等片刻。”
说着何先生在自己脸上抹了几下,那张平淡无奇的脸也没太大的变化,却偏偏立刻显得古道仙风了起来。
众人惊叹,在望江楼雅间里的皇室众人都脸的难看起来。
“皇儿,这可怎么办,真的是何先生。”
永盛帝面色阴鹜,明明没见到齐王府有什么动静,萧逸云也好,云依也罢,都没有什么行动,连他们身边的人都没见离开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管是不是何先生,他都不是。”
“怎么不是,他分明就是……”
太后话说到一半打住了:“皇儿的意思是……”
永盛帝勾起讽笑,是也不是也不过是他说了算罢了。
永盛帝走到窗边,礼部侍郎刚好抬头看来,永盛帝对他点头示意,礼部侍郎也是个人精,即刻明白永盛帝要他继续把这戏唱下去。
永盛帝又对着人群比了个手势。云依冷笑,有萧逸云的人和自己暗阁的人在,他的人还能做什么?干脆废了他几颗棋子当礼物吧。
礼部侍郎收敛心神,对着面前的老人客气而疏离道:“老先生变脸之术果真厉害,不过这也不能表明你就是何先生吧。此时事关重大,还请无关之人莫要冒认得好。”
何先生爽朗地哈哈大笑起来,对着身边的年轻男子道:“徒儿,有人说你认了假的何先生为师了,这可如何是好。”
那个带着书生气息的男子温和的脸上瞬间变得严厉起来,通身的气质都变了,若不是亲眼看着,都会以为是换了一个人了。
“呵,我堂堂良家商行的当家倒是寒碜到要认一个假的何先生来当师傅了?”
路人甲:“良家商行当家,莫不是那个传说中的五少?”
路人乙:“良家商行啊,是那个大名鼎鼎的良家商行吗?”
路人丙:“废话,除了那个良家商行,还有哪个敢顶着良家商行的名讳招摇过市的,必然是那个良家商行的啦。”
路人丁:“诶诶,那人我认识,和良家商行做生意时有幸见过一面,那个和我谈生意的管事还毕恭毕敬地和他见礼了,他是良家商行的当家!”
……
慕容五勾起冷笑:“望江楼楼主呢,这么大的事竟然都不出来主持局面?”
“五少莫气,安素这不在这吗?”话未落,一个一身白衣的女子款款步出,娉娉袅袅,说不出的万种风情,却不带丝毫风尘之气。
女子容貌算不得多美,可通身的气质教人移不开眼。这便是望江楼楼主安素,她与整个望江楼就是东临的才识标识,东临最负盛名的著作往往出于望江楼,这里是东临才子汇聚交流之地,是文人墨客的殿堂。而安素此人本也是极具才华之人,最重要的是无论谁来到她的望江楼她都平等待之,即使是皇室贵族,若是在望江楼惹事,她照样撵出去,也无论是谁来请,若她不乐意就算是永盛帝召见,她也置之不理。
文人总是多风骨,也敬佩有风骨之人,所以安素虽是女子,却极得东临才子推崇、拥戴。
安素极少在人前露脸,但每次在望江楼露脸,必会引起望江楼骚动,所以不少文人墨客都认识她,她一出来,便不少人大叫着:“看,是安姑娘,安姑娘出来了!”那激动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秋试放榜他得了头名了呢。
安素款步走到何先生面前行了一礼,恭敬道:“听说五爷认了先生为师,此乃五爷之幸,今日安素有幸得见先生真颜实乃安素之幸,请受安素一拜。”
说着作了一揖,恭敬万分。
“安姑娘都说是何先生了,那必然就是何先生了。”
“是啊是啊。”
安素走上前安抚众人情绪,清清淡淡的声音响起,声音不大,底下的人却是瞬间安静下来细细聆听。
“皇家之事,安素一介平民本不想管,只是应诸位所求借出场地供诸位求得一个真相,可安素素来敬佩的何先生与良家商行的当家都在,且二位身份各位都存有疑义,安素自是不能置身事外了。”
“侍郎大人,这场辨别寿宴图真假的盛会便由安素亲自主持可好?”
虽是问了礼部侍郎,可安素却是对着在场众人问的。安素开口自是一呼百应,礼部侍郎想反驳,却无力,只能暗暗盼望皇帝陛下的人能争气点赶紧把人给解决了的好。
可惜的是知道画作鉴别结束都没有人能给何先生造成丝毫威胁。
何先生极为激动地捧着画,当众宣布了这幅画确实是先师之作。
话虽是假的,可他的激动却不是假的,到后来礼部侍郎勉强挤出笑意说能回去向太后、皇上交差了时捧着那画作不舍放手都是极为真切的。
第一次见这幅仿造的画他差点被骗过,那时虽感叹伪造之人精湛的技艺,更多的却是失望和恼怒,可如今捧着这幅由自己弟子所作的画作,他心里满足得很。后生可畏啊后生可畏,他是找了个好弟子继承衣钵啊。后来画给人拿走,他自也是不舍万分的,那可是自家徒弟所作之画,自家徒弟还直言过那幅画是他临摹上百幅寿宴图中画得最好的一幅,后来再画都没有能及的上这一幅的。
自家徒弟画得最好的画啊,就这么被别人拿走了,他怎么能舍得。
这般情态更是让众人相信这幅画是真的,就连善于察言观色的萧逸云躲在暗处看到这一幕都以为这画确实是真的。
可那幅画的真假他清楚得很,萧逸云虽没有过问云依怎么去处理那些事,可那幅假画入宫后没有被换过,除了画轴。除了安排在望江楼牵制永盛帝的人他没有做其他准备,他也想看看云依能把这件事做到什么地步。就连安排在这里的人手也没有多到可以牵制永盛帝的人不得动弹的地步,他更多的是要观望。
云依果然是出乎他的意料呢,萧逸云垂下眼眸:这样的女子不能为敌,要么抹去,要么连成一气,决不能让她站到敌对的一方。如今看来她手上的力量比他预想得还厉害,对待云依,他要改变策略了。他用得上云依的力量。
“去查查看云依与良家商行、还有暗阁之间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
“是!”一道黑影应声领命而去,瞬间消失在黑暗中。
萧逸云冷眼看着看台上上演的一切,最后冰冷的目光射向永盛帝:萧逸锦,你的好日子就快到头了,就算是有东临帝王代代相传的神骑军护卫,你也不会是我的对手。母妃为你母子所害,父皇被你们母子暗杀,我萧逸云所有苦难因你们而起,也唯有你们的血才能平复!
盛京近郊一座商贾之人的大宅院中,一人一身青衣立于庭院中,望着天空发着呆。
“哟,大哥好兴致啊,竟然有心情一个人赏月啊。”
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热情万分地迎上来,大掌拍到那人肩上,那人却在那样大的掌力下不动分毫,那个高大的男子也没有自己拍人力气太大的自觉,依旧还是乐呵呵地说着,显然这样的状况都是常态了。
魁梧男子搭着青衣男子的肩头也向天空望去,咂咂嘴:“大哥啊,这连月亮都没你还看什么啊,走走走,陪弟兄们喝酒去。”
青衣男子却不理他,只淡淡道:“雷大,要变天了。”
雷大摸摸头:“哦,怪不得今晚没月亮了,原来是要下雨了啊,那我明天晒不了被子了。”
青衣男子无奈摇头,含笑看着雷大的眼眸里却隐含忧虑和凌厉。
两代神骑军都未出世,却从未停止过磨砺,就为了成为护卫皇权、护卫东临最后也最强的屏障,虽然一直在拼命磨练着,作为神骑军的首领,却从来都期望着不要有需要他们出手的一天。
第二十五章 活路
苏瑜坐着自己的马车回府,娇蛮公主彩凤被她老娘、哥哥领回家了,他耳边总算是清净了,苏瑜舒展身体靠坐在马车上,脑子里满满的都是云依的身影。
之前在望江楼,永盛帝虽极力忍耐,但还是发了火,将桌上的东西都挥落于地,太后虽气愤但理智尚存,勉强和他说了几句顾左右而言他的话,便让儿女、儿媳陪着自己先行回宫了,他在送走他们后也含着笑看了一会儿众才子围着何先生和安素求教的盛况,估摸着自己是挤不进去与先生求教了,便起身悠哉悠哉地回家了。
出了望江楼他也不知为何突然,从不喜回望的他没有丝毫缘由地便顿住脚步回身去看,一下便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眼。
那双眼现出丝惊讶,似是没料到他会回头,随即却是笑了起来,含笑的眉眼美得动人。他就那般静静地望着,身边来来往往的人似是突然都隐去,天地间独留他们二人。有风吹来,将她一缕发吹到颊边,也吹起了他的发,他看到她伸手将自己那缕头发顺到耳后,他似乎闻到了她身上清幽的香味,苏瑜想他醉了。
那一刻,他在望江楼下,她在望江楼上,倚在栏杆前与他相望,下一刻,不知是谁附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她向他点头示意,下一刻飞身离去。
苏瑜知道云依轻功极好,可那一刻他却有种她要乘风而去的错觉,他伸手去抓,却在半途顿住,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最后定定望着自己空空的手,暗暗握拳收回了手。
坐在马车上的苏瑜闭上眼,将手贴于胸口,那里有一封信,只短短几个字:君安否。
俊秀的字体,是他熟悉万分的。苏瑜忍不住笑,她刚刚面对了自己丈夫的杀意,却在转身之时问他是否安好,这个傻姑娘,都不知道为自己着想一下吗。
早在那柄剑落下之时他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心意,对着云依所有的反常也都有了解释,那一刻的撕心裂肺、肝胆欲裂之感没有给他丝毫反应的机会,也没有给他丝毫反驳自己心意的机会,他确确实实喜欢上了那个女子,不,喜欢不足以表达他内心的悸动,是爱上了啊。
苏瑜总觉得爱在远方,或许哪一天会遇到一个与他契合非常的女子,他们会在相遇那一刻对彼此怦然心动,在日久天长的相处中爱意渐浓,然后自然而然地谈婚论嫁、结婚生子,像描绘美好爱情的话本中的故事那样唯美而自然。
可想象终究是想象,谁都不会料到公子苏瑜最后会爱上一个有夫之妇,还是在对方对他只有朋友之谊时,想想也是可悲。
苏瑜自嘲地想,是生来拥有得太多,连老天爷也妒忌了,所以给他下点绊子吗。
云依、云依,每念着你的名字一次,心便会沉沦一分,我们,不,是我,该怎么办?是自己抱着这隐晦的心思远远看着你度过一生,还是,从那人手里抢走你。
苏瑜垂下眼眸,眼里现出犀利之光。
伊人娇。
“事情都安排得怎么样了?”
“都已安置妥当,保管万无一失。”
“白浪,这世上没有万无一失,凡是不要自信太过。”
白浪嘟嘴,委屈道:“小依依,你就不能鼓励我一下,非得泼我冷水吗?”
“你这人无需鼓励,就缺人给你泼冷水。”
“阎寂人呢?”
“那个大变态我才不管呢。”
“阎寂出任务只挑难的,他都出去那么久了还没回来,你一点都不担心?”
白浪翻白眼:“这变态只会让人倒霉,自己哪会吃亏,担心他?我脑子又不是有病。”
“他是暗杀组主力,你掌管情报阁,他的动向你须得知道,去查探清楚。”
“好好好,就一变态,也就你上心。”
云依扶额,她或许不该告诉他们什么是变态,阎寂现在都被打上变态的标签了,白浪提起他就一口一个变态。感觉再和白浪说下去会被洗脑,以后看到阎寂就想到变态就不